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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東平縣不大,離京城又近,他在前吏部尚書的照看下,一直也沒掀起什么大的風浪。吏部的其他官員和周邊縣令見他有這么層關系,恐怕揭露此時得罪了尚書,斷送了日后的前程,便都只當沒有此事,還幫著遮掩一二。”

    “如此算來,倒不是個土財主,而是個二世祖了,”二郎面上有些嫌惡,“自個兒沒什么本事,便索性不上進,靠著家里的關系,在一縣之地作威作福,卻還沒人敢動。”

    “真是國家蛀蟲!”

    二郎拿起送上來的信件看了一眼,又氣惱的丟開。

    謝笙將信紙撿了起來,飛快的流浪了一遍,才對二郎道:“信紙又沒惹你,若要發(fā)脾氣,便好生懲治他一番便是�!�

    二郎搖了搖頭道:“我氣的卻不是那東平縣令�!�

    “虧得父……還夸那前吏部尚書是個好的,沒想到竟是如此,偏生他已經(jīng)告老還鄉(xiāng),還在那樣的時候主動讓位,審時度勢,給了爹極大地方便�!�

    “這個情分,不能忘,此時便是咱們知道這事兒和他有關,因著那件事,也不能攀扯到他身上,還得把他給摘出來……不然指責我爹的折子就要擺上案頭。文人一根筆桿子,偏偏叫人無可奈何�!�

    二郎動了動手指,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這事兒可大可小,往大了說,便是東平縣令盤踞一縣,在東平稱王稱霸,甚至逼得百姓出走�!�

    謝笙看了二郎一眼,才繼續(xù)道:“往小了說,他東平縣令也就是任期太過,給人分了三六九等,卻也不曾動過什么私刑,也不曾暴征橫斂,若真想定他的罪,難!”

    “除非……能找到什么證據(jù)�!�

    第144章

    二更

    話是這么說,

    可是謝笙兩個都知道,想要革了東平縣令的職容易,真要治罪,

    卻還真沒什么辦法。

    便是昨兒謝笙等人遇見的那對母子,

    他們連點心鋪子都不敢進,可這對于東平縣令來說,卻并不是什么天大的罪過。

    他大可以一推二五六,推脫個干凈,總歸也不過是落得個瀆職和監(jiān)察不嚴。

    別忘了,東平縣令不是普通人出身,家世便是他一層護身符。

    即便前吏部尚書名字上帶了個前字,他也還是有人脈在手的。何況他自個兒的親兒孫很是上進,難道還真就能不管自家親戚?若真有個獲罪的親戚,那也是他們的污點。

    知道了這么些個消息,

    謝笙兩人的神色都有些懨懨的,

    捧墨見此,

    也沒有打擾他們,而是安靜的退了出去。

    謝笙是早知道,這樣的事情不是個例,

    遲早會遇見,沒想到如今才剛出了京城,就遇上了一樁。

    這還是已經(jīng)被謝笙他們撞見的。這天底下的城鎮(zhèn)那么多,縣令更是不知道有多少,難道謝笙兩個還能都撞見不成?在他們沒撞見的地方,

    自然不乏有真正為民請命的官員,可真正做實事的又能有多少呢?

    “難怪父皇總說,治國如治家,不聾不啞不做家翁,”二郎的臉上帶著幾分迷茫,“可他們本就是做錯了的啊,為什么竟還不能懲處他們了?”

    “家有家規(guī),國有國法,”謝笙頓了頓,一時竟覺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似乎有些殘忍。

    “他們在國法的邊緣游走,進一步萬丈深淵,退一步卻是晴空萬里。”

    謝笙唯恐二郎因此而轉向重嚴法的方向,忙道:“雖然國法有許多不完善之處,可太過嚴苛,也不是什么好事�!�

    “這些人雖然會鉆國法的空子,可你也能將國法握在手里,作為懲治他們的利器。”

    二郎看向謝笙,突然笑了起來:“小滿你說的沒錯,我這會兒懊惱做什么。該懊惱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我是唯一的嫡子,他們以后都是要在我手下討生活的。我也不為難他們,除非他們?nèi)蘸蠖技胰�,再不出來,又或是的確比旁人優(yōu)秀許多,否則,兩個差不多的人,我又為什么要取用他們呢?”

    謝笙見二郎自此反應,也是一怔,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東平縣令一事,二郎本以為是給他的機會,現(xiàn)在想想,倒不如說是給他們上的游歷第一課。

    有些東西雖然用法治不了,這大時代的環(huán)境,卻不是半點沒有別的辦法去治他們。

    謝笙都要忍不住為那一家子鞠一把同情的眼淚,二郎心眼雖然不小,可有時候真記在心里了,也是不會改的。只怕他們?nèi)蘸笾挥X得仕途處處受挫,還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一時護下了一個人,看上去是他們贏了�?傻鹊饺蘸蠹易鍧u漸沒落、潦倒,卻還真說不準,是誰輸誰贏了。

    許是想通了這一點,二郎遣人尋了個本子出來,提筆寫下自個兒的見聞,也狠狠記了那東平縣令一筆。

    謝笙見狀笑道:“我以后可得謹慎著,可不能被你記到這個本子上去。”

    “晚了,”二郎道,“你瞧瞧,通篇都是你的名字,再不想被記上去,那也是不成的�!�

    謝笙探頭看了一眼,得,二郎用的敘事體,自個兒的名字從第一句就掛上去了。

    謝笙有些無奈道:“那要是一直只這樣出現(xiàn),也挺好的,我可不想做主人翁�!�

    二郎直接關上了本子,收進了馬車上的暗格里。

    “行,勉強滿足你這個愿望�!�

    二郎說完,有些繃不住,和謝笙對視一眼,兩人一同笑了起來。

    捧墨在外頭聽見小聲,知道兩人這是過了那股子勁兒了,才算是真正放下心來。

    一旁坐著的鯉童聽著里頭的笑聲,難得有些晃神,又很快恢復了警惕。

    謝笙兩個是直到到了鄰縣,才知道朱弦被派了出來調(diào)查的�?梢娀实墼谥懒舜耸轮蟮膽B(tài)度。

    想要給朱弦身上多些光輝的履歷,也是要給前吏部尚書家?guī)追直∶�。至于那些個真正因此而吃了不少苦頭的百姓,卻沒什么人想起他們。

    好在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云尚書選了個還算不錯的縣令過去。這也是個身后有底氣的,卻是個難得的聰明人,知道他到這里來,只要好好做,便不愁政績,也不會被忘記,自然多添了幾分真心,也算是難得的好事。

    過了東平,對于一些只稍稍停留一陣的城鎮(zhèn),二郎也沒了多少玩樂的興致。

    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他在馬車上坐的久了,精神疲憊,連休息都覺得不夠呢,哪里還會愿意出門。

    謝笙見二郎躺在床上,分明疲乏得緊,卻總也睡不著的模樣,道:“要不然明兒你和他們一道騎馬?”

    要謝笙說,二郎這就是馬車上布置的太舒坦了,反而躺得渾身酸軟無力。

    “也成,”二郎忙一口應了下來,“過會兒就叫人給我趕緊做兩個軟墊出來,明兒好用�!�

    二郎這么一說,自然有人趕緊記了下來,下去吩咐去了。

    二郎看見謝笙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有些奇怪。

    “都是一樣坐在馬車上,怎么你就瞧著半點事兒沒有?”

    “還不是你身邊人來尋我,說你不舒服得很,要不然,我還能在這兒?”謝笙顯然是說他自個兒其實也累著呢。

    “我已經(jīng)叫人準備好了熱水,過會兒先沐浴,泡泡澡,想來也能去去身上的疲累。夜里再叫人點上一些安神香,總能好些�!�

    “你明兒可還要坐馬車?”二郎問道。

    謝笙搖了搖頭:“前頭都是平坦易行的大路,一直坐在馬車上,也并不覺得什么。明兒咱們就要進山,走一段山路�!�

    “山路崎嶇顛簸,還不如騎馬來的舒坦。”

    “過了這山,沒兩日便能到洛城了,”二郎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念叨了這么些時候的洛城牡丹甲天下,總算快看到實物了�!�

    聽到洛城牡丹,謝笙手指微微動了動。

    他可沒忘記,他說好要給溫瑄畫一片洛城牡丹的。

    如今時間還早,倒是可以想想應該怎么去畫。

    謝笙同二郎道別,回了自己屋子,一邊泡澡,一邊想到。

    誰說畫上一幅給溫瑄,就真的只畫一幅了。洛城牡丹這么美,溫瑄不能來,豈不是憾事,到時候畫牡丹時,把溫瑄也一并畫進去,豈不美哉?

    第145章

    更新

    騎馬的時間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熬,

    謝笙跟著謝侯練過幾手,二郎見謝笙沒說什么,自然也不肯就這么說回到馬車上。

    好在這一段的山路并不算長,

    也就走了一日的工夫,便盡是平原坦途。

    “聽說蜀州山連著山?”二郎躺在馬車里,

    半點都不想動。

    原本他們是定好了要在一個村里休息的,

    但二郎寧愿將要走的山路一日走完,也不想第二日起來再像這樣騎馬,

    一行人便嫁進趕路,

    好歹是找了個破廟暫時棲身。

    這廟宇也不知道荒廢了多少年,只看佛像的造型,倒像是武皇時候的東西。

    武皇崇尚佛教,民間自然也大肆修建佛像,那也是佛教在民間最昌盛的時候。

    不過后來武皇過世,

    武皇的孩子卻喜歡道教,便將佛教打壓了下去,又把道教抬了起來。最后兩方也算是平分秋色,如今想想,應當也算是帝王的平衡之道了。

    不過這廟宇,

    想來也是從那之后慢慢荒廢下來的。

    當然,雖然有廟宇棲身,

    到底是比不得馬車上東西齊全,二郎和謝笙兩個,自然仍住在馬車上,

    只是其他隨行人員,多了片瓦遮身。

    “是啊,蜀州總是山連著山,”謝笙說起蜀州,面上神色變得軟和幾分。

    “蜀州山高,雖然看著不算遠,可分別在兩座山上的人想要見面,有時候可能要花上整整一天的時間�!�

    “這么遠��!”二郎聽罷不由咂舌。

    謝笙點了點頭:“像馬車,在蜀州其實是不大實用的。蜀州多山路,有不少都是在懸崖峭壁上開鑿出來的,就算是人行,有時候也要小心謹慎,更不要說是馬車了。”

    “那他們平日里怎么出行呢?難道就靠走?”

    “當然不是,”謝笙道,“蜀州有特制的滑竿,看上去和肩輿類似,平日由前后兩人抬著,算是最簡單的轎子。蜀州除了靠走,也能騎馬,雖然山路崎嶇,到底聊勝于無�!�

    “而且蜀州山河之間還有一種索道�!�

    “索道?”二郎跟著疑惑的念了一聲。

    “索道是用特殊的粗鐵鏈制成,貫通兩岸,人行時,會用藤編的繩子將自己緊緊地捆在上頭,再慢慢的滑向對岸。”

    謝笙又道:“不過這種方式實在是有些危險,所以不少人都更喜歡坐船,蜀州的河道上,幾乎每百米就有一個渡口。”

    “有了索道,為什么還要下山去坐船?”二郎不明白為什么要舍近求遠。

    “兩山之間,只有一條索道相連,腳下是萬丈深淵或是奔騰江水,若是固定的藤蔓不好,或是索道年久失修壞了,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第134節(jié)===

    二郎聽罷,只稍微想想,都覺得渾身不舒坦。

    不過他很快又道:“若是有機會,我還是想去看看,蜀州人杰地靈,想必也是鐘靈造化之地。”

    “等有機會,”謝笙雖然這么說了,心里卻并不覺得二郎會有這個機會,畢竟溫相都已經(jīng)暗示了,等到二郎回京之后,皇上就要立太子了。

    “小滿你從蜀州離開這么多年,可還想回蜀州去看看?”

    二郎有些迷迷糊糊的問。

    謝笙沉默片刻,道:“想啊,等到日后……我可還想在蜀州養(yǎng)老的�!�

    “什么?”

    二郎以為自己聽錯了,也顧不得自己滿心困倦,驚詫的看向謝笙。

    “蜀州畢竟是我小時候長大的地方,”謝笙道。

    “那可不行,我必是舍不得你走那么遠的,”二郎還真沒想過,若是有一日,和謝笙長久的再也不見,會是個什么模樣。不過如今這會兒,就算只是想想,他也覺得很不能適應。

    “說不定日后你還不耐煩看見我呢,”謝笙半開玩笑道,“要是日后某一日,你不耐煩我這個老伙計總在面前晃悠了,那我就辭官回鄉(xiāng),自個兒去蜀州呆著去。”

    “左右我家在蜀州的房產(chǎn)都還在呢,我爹娘想著我日后說不得還會有回蜀州游玩的時候,特意將蜀州的宅子都落到了我名下的�!�

    二郎白了謝笙一眼,沒有接話。只是等到第二日,他卻悄悄將這件事寫到了自己的小本子里。

    謝笙兩個是在傍晚快要關城門的時候,才進了洛城的。

    因為他們的行商身份,在洛城又有產(chǎn)業(yè),自然是很快就通過了入城的審查,被放了進去。

    洛城比東平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甚至都能和京城相媲美。

    “不愧是數(shù)朝古都,”二郎贊嘆道,“京城的底蘊還是輕了些�!�

    “哪兒有你這么說自個兒京城的,”雖然謝笙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但是他口中卻不能這么說。

    現(xiàn)在的京城是本朝立國之后,才定都的,自然比不得洛城。而有不少老牌世家的大本營,也還是留在洛城,并沒有跟著新的政治中心一起完全遷往京城。

    謝家的大本營雖然不在洛城,卻也離得不算遠。也正因為謝家算是同鄉(xiāng)出身,在這個看重家族和同鄉(xiāng)的時代,謝家在這群老牌世家里還算有些情分,并沒像其他勛貴一樣,和這些老牌世家是舔著臉上去都沒法說上話。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謝家自個兒上進,能被人家看得上眼。不然這朝中同鄉(xiāng)這么多,怎么偏偏就謝家得了人家的青眼呢。

    有謝笙那么一句打岔,二郎也意識到這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并不是什么適合說話的好地方。

    洛城的繁華,從鱗次梓比的屋舍和街上的行人就能完全看得出來。

    京城的大家閨秀,大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洛城作為前朝都城卻反而要相對開放許多。至少在一些重大節(jié)日,即便是大家閨秀,也能帶上面紗,在家人的陪伴下在街上自由的行走。

    牡丹花會雖然不是什么特別盛大的節(jié)日,可是對于洛城來說,卻是極具特色的盛會。

    許是因為夜晚即將來臨,不少商戶門前都掛上了燈籠。這些燈籠顏色不同,甚至連款式都不大一樣。唯一相同的,卻是這些燈籠里頭,最好的那一盞,必定是一盞牡丹花燈。

    二郎嫌棄在馬車上看得不夠過癮,便直接跳下馬車,拉著謝笙走在大街上,興致勃勃的看了起來。

    謝笙見狀,只好叫先分出去幾個人,先將馬車和行禮等物送到朱皇后為二郎在洛城置辦下來的房產(chǎn)里頭。

    二郎沒了后顧之憂,拉著謝笙,專往人多的地方去走。

    “這是干什么呢,”二郎好奇的問了一句。

    二郎操著一口純正的官話,這在京城并不顯眼,可是在洛城就很突出了。

    二郎一開口,就引得他身邊一個青年看了過來。

    “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這是牡丹花會的初選。洛城牡丹花會每三年大辦一次,這一年,洛城所有的畫舫都會聚在一起,選出一位艷冠群芳的牡丹仙子,為百花之王�!�

    “既然有了花王,便要有花仙,故而后頭還有正副十二花使共二十四花使……”

    那人顯然是個自來熟,一見二郎不是本地人,又對牡丹花會看上去很有興趣的模樣,便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二郎聽得興致勃勃,謝笙卻是有些尷尬。什么牡丹花仙這么好聽,一聽到畫舫這兩個字就該反應過來了,這是在選花魁魁首呢,那些個正副十二使,便該是小花魁了。

    正十二使自然是厲害些的,副十二使又要次一等,這二十五人,便算是這三年內(nèi),整個洛城未來最賺錢的頭牌了。

    雖然謝笙兩人的身高瞧著已經(jīng)與成年人無二,到底年紀擺在這里。即便在這時候的人眼中,謝笙兩個,都基本能算是長大成人。

    謝笙輕咳兩聲,見二郎依舊沒理會自己,便上前扯了一下二郎的衣袖,用老家的方言道:“可算是找著你了,快來,他們在那邊等你呢!”

    先前那說話的青年還意猶未盡,可聽到謝笙熟悉的口音,忽然閉口不言,甚至隱隱有些躲閃。

    謝笙半瞇了眼睛,了然的看了那人一眼,卻什么也沒說,直接將二郎帶了回去。

    “這是怎么了?”二郎察覺到不對。

    “你身上的銀子呢?”謝笙似笑非笑道,“得虧方才你身上的貴重東西都叫人給帶回去了,不然就你這警惕性,若是再小兩歲,都得把自己給賣了�!�

    二郎立刻去摸自己的錢袋子,結果當然是沒摸到。

    二郎立刻想到了方才那十分自來熟和熱心腸的人:“竟然偷到我頭上來了!”

    二郎立刻起了怒火。

    等看到謝笙面上的表情,二郎一時有些訕訕,問謝笙,“小滿你方才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怎么沒告訴我呢�!�

    “吃一塹長一智,”謝笙道,“看你下回還自己一個人跑不,好歹也該帶上鯉童�!�

    “我那不是帶了你嗎,”二郎說的很沒底氣。

    謝笙挑了挑眉,到底是沒再繼續(xù)說什么了。不過二郎想再去看看牡丹花仙的初選,謝笙卻再不肯了。

    “又不是真的牡丹花仙,有什么好看的,”謝笙頓了頓,繼續(xù)道,“這天底下的鐘靈毓秀,十之八九都在京城,都在宮里�!�

    “便是你覺得新鮮想看看,也不該看初賽。什么牛鬼蛇神都能來的,你確定你看得下去?”

    二郎被謝笙這話給噎了一下,卻也不得不承認,方才他湊熱鬧時候看到的那兩個女子的確算不上多好看,甚至連他自個兒身邊的宮女都比不上。

    宮里的宮女,可也是經(jīng)過了細心挑選的。

    見謝笙這么一句話,輕輕松松把二郎給勸了回來,鯉童看著謝笙的眼睛有些發(fā)亮。

    既然少了樂子,二郎自然也就沒了呆在外頭的興趣。左右他們預計要在洛城多留上小半月,也不急在這一時片刻的非要看完。

    這會兒夜色都降下來了,便是有什么活動,也該看不清了,便是二郎不走,人群也快要散去了。至于賞花,自然也是要等到明日的。

    謝笙和二郎慢慢在長街上踱步,用腳來丈量洛城大街的長度,二郎一時有些后悔,應當先直接回府去的。自己走路,哪里比得上坐馬車的舒坦。

    “謝笙?”有個聲音疑惑的在謝笙兩人身后響起。

    謝笙兩人向后看去,恰見了一名穿著淡紫色衣裳的男子提著一盞燈籠站在后頭。

    謝笙看到來人,面上也閃過幾分意外。

    “徐兄,你什么時候回的洛城?”

    被謝笙稱為徐兄的徐渭,是洛城世家中人。因祖籍和謝笙隔得很近,便和謝笙一道在安城應考。

    兩人并另一位秦方一同包攬了前三。

    “我本打算在安城待到鄉(xiāng)試結束,但是今年是三年一屆的牡丹花會,若是不來,難免覺得可惜,我便還是從安城趕回來了�!�

    徐渭說著,又有些興奮道:“我還道你要夏天才能回來,沒想到這么早就到了。你什么時候到的?可已經(jīng)有了住處?不若便到我那里去,你我也有大半年沒見,正好咱們秉燭夜談�!�

    “等明兒,我再叫人給秦兄也送封信去,等他來了,咱們再一道去賞花。我知道城外有處私人的牡丹園,改了名字做朱園,牡丹甚美�!�

    “到時候我以家中名義下帖子去朱園,想必朱園主人,也不會拒絕咱們一觀�!�

    朱園?謝笙心念一動。

    一旁從頭到尾被忽視了個徹底的二郎站了出來:“若是說朱園,倒不必這么麻煩�!�

    二郎看向謝笙:“本就是咱們自家產(chǎn)業(yè),表弟,不如今兒咱們就直接住過去。”

    第146章

    更新

    自家產(chǎn)業(yè)?

    謝笙立刻明白過來,

    這個朱園還真就是朱皇后為二郎備下的房產(chǎn)之一。

    念頭一閃而過,

    謝笙面上神色卻沒多大變化,

    好似沒有半分好奇。

    倒是徐渭有些不敢相信。

    他原本是沒把二郎放在心上的,

    此時也不由得看向二郎。

    “這位公子是?”

    雖然問的是二郎,但他的眼睛卻是看著謝笙的。從他所得到的消息來看,朱園主人只是一介商戶,

    可這個明擺著說朱園是自家產(chǎn)業(yè)的人,卻喊謝笙表弟。

    謝笙是什么身份?怎會與一介商戶為伍?

    徐渭出身大族,自有一分傲氣,

    或許平時不算明顯,

    可是在面對著非本階層的人時,就顯得不算友好了。就連謝笙當初,

    也是因為家世相差不大,又滿腹才學,有名士為師,

    才被他主動結交的。換而言之,這也算是一種投資。

    雖然看出徐渭的不敢相信,

    謝笙卻也還是淡定的點了點頭,道:“我表兄朱……”

    “朱懷瑜,

    ”在謝笙還沒說完之前,

    二郎就開了口。

    三字名?徐渭的眼中帶著濃濃的不解,

    是對謝笙的。

    這年頭,一般讀書人家和一些富貴人家,都只會給自家孩子取單字作為大名,

    兩個字的,一般都只是表字。像這樣往外介紹的大名就是兩個字的,還真不多。

    徐渭提著燈籠,臉上神色疏離了幾分。

    “朱公子。”

    “徐公子,”二郎有些漫不經(jīng)心。

    徐渭有些不大高興,自然也就待不下去了,立刻便向謝笙告辭離開。

    “這個徐渭,倒是有些脾氣,”二郎小聲同謝笙說了一句,這回倒是真乖乖跟著謝笙回到了馬車上。

    等馬車慢慢駛出洛城外,周遭的景色也慢慢變得格外不同起來。

    洛城屬平原地帶,少有如蜀州一般的高山,這洛城外的山,對于謝笙而言,也就是小土包罷了。

    都說草原和大海,一望無際,可有時候,平原也好似沒有盡頭一般。

    碧色的麥苗已經(jīng)長了起來,這碧色連綿不斷,直向天地歸處。

    在這碧色深處,有不少地方都種了樹,郁郁蔥蔥,掩映著村落泥墻。

    二郎面上帶著幾分贊嘆,同謝笙道:“先前我還沒注意,這洛城外的道路,竟然也幾乎是整整齊齊的,就像是咱們下棋的棋盤,真是漂亮極了。”

    二郎的棋盤無一不貴,除了當初那個白玉的,后來又添了檀木、翡翠等。二郎說得當然是玉制。

    ===第135節(jié)===

    謝笙被二郎這么一提醒,也覺得有一個與此時的風景莫名重合,不由點了點頭。

    片刻后,又道:“不過若是叫我自己在這里走,我是決計找不到方向的�!�

    “為什么?”二郎有些驚奇。

    “蜀州說方向,都是上下左右,此方說的卻都是東南西北,這里的路長得大都是一個模樣,就連路旁的村莊,也很難看出什么不同之處,難道你能分得清?”

    二郎臉上本已露出了嘲笑神色,卻瞬間被謝笙的最后一句話打回了原形。

    不過二郎很快理直氣壯道:“可是我在家時,根本就不需要我自己找路啊,你才是不應該,分明祖籍離得也不遠,你卻連東南西北都不通,我看說你是蜀州人還差不多�!�

    “這話也不算差,”謝笙也不反駁,只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雖然嘴上不說,謝笙此世心里的真正的家鄉(xiāng)還是蜀州,或許京城也能算半個,可總也比不得在蜀州時候的快活。

    所謂家鄉(xiāng)、故鄉(xiāng),可不就是走多遠,都能讓人魂牽夢縈的地方嗎。這樣的地方對謝笙而言,自然只有一個蜀州。

    二郎原本只是想揶揄謝笙,卻沒想到謝笙竟真的認真應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便換了個話題。

    “方才我那么和徐渭說那些,你不奇怪?”其實二郎更想問,他沒有按照他們事先商量好的名字來說,謝笙會不會生氣。原本他們商量好的名字,只是朱瑜而已。

    “你既然想這么說,自然有你的道理,”二郎不按常理出牌,謝笙也不惱,話已經(jīng)出口,難道還能收回來?

    二郎這樣的年紀,在現(xiàn)在而言,已經(jīng)算大半個成年人了,說什么話,做什么事,自然該自己負責。

    聽了謝笙的話,二郎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偏向別處。

    他只是一時隨心而為,能有什么考量。

    謝笙和二郎從小一起長大,一看到他的表現(xiàn),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不過他并不戳破。

    果然不過片刻,二郎就開了口。

    “若還是按著咱們的原計劃,對外宣告我是朱瑜,自然沒什么不好,可這世上誰也不是傻子,和你走得近的朱家人,名字還叫瑜的,大著膽子稍稍查一查,便再不會有人不清楚的�!�

    “可我們出門來,可不是為了將自己的身份廣而告之,想要見到最真實的東西,我覺得還是盡量隱瞞身份的好。左右又那么多人守著呢�!�

    “既然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斷,那我又有什么好生氣的呢?”

    謝笙這一句,讓二郎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見二郎高興起來,謝笙也就勉強壓下了自己到了嘴邊的話。

    二郎只說他如果不按原計劃走有什么好處,可在謝笙看來,就算不安原計劃執(zhí)行,到了最后也是殊途同歸。

    就像二郎方才所說,這世上沒誰真是傻子,多一個字少一個字,其實都差不太多�?倸w是這個人,是這個名字,是這個姓氏,對很多人來說就已經(jīng)足夠了。

    馬車繼續(xù)向前行駛,不多時候便離了大路。

    “好!”

    謝笙突然聽到一陣叫好,二郎已經(jīng)手快的打開了車窗。

    不遠處的壩子里,一群人圍成了個圈兒,男女老少個個臉上帶著幾分興奮神色。

    “他們這是做什么呢?”二郎從沒見過這樣的情形,一時竟有些想不到。

    謝笙半瞇著眼睛看了一陣才道:“想是這村子上有什么活動,特意請了人來唱戲�!�

    馬車從人群身側駛過,外頭唱戲的聲音也落到了謝笙耳中。

    即是在鄉(xiāng)下唱戲,自然要貼近民情,所以這一折戲,唱的是忠孝。故事情節(jié)曲折動人,又熱熱鬧鬧的。

    忠字離普通鄉(xiāng)民有些遠,孝在此自然占了大頭。

    謝笙正關窗,卻仿佛從人群里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面孔,再待去想,馬車已經(jīng)走得遠了,再看不清人摸又過了一盞茶功夫,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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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

    二郎一下馬車,

    就不由自主的對身邊的謝笙道:“小滿你瞧,這荒野之中,孤孤單單的一所宅院,

    瞧著像不像話本里的鬼宅?”

    “你還真別說,是挺像的�!�

    謝笙上上下下把宅子好生打量了一遍,

    外頭青磚黛瓦,不錯,偏生院墻修的比別的宅子更高些,

    從外頭看上去,

    可不就能給人更大的心理壓力嗎。

    雖然,

    謝笙明知道這宅子是為了能好好保護二郎,才被特意修成這樣的。

    這宅子從外頭看,

    就已經(jīng)很大了,

    等進了門,更是別有洞天。

    大門二門還算正常,路上經(jīng)過的牡丹園也能稱一句美不勝收,

    偏生在過了長長的回廊之后,

    呈現(xiàn)在謝笙二人面前的主人房,

    讓謝笙和二郎都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主人房的院子和前頭是被單獨隔開的,

    朱墻碧瓦,一看就是正統(tǒng)的宮廷建筑。

    主院上書景云堂,稍小的側院則掛著景明堂的牌匾。

    “龍舉而景云住,好名字!”

    這兩個名字看似出于同源,事實上卻有很大的不同。

    景云二字帶著那對帝王夫妻對兒子的美好希冀。

    而景明……謝笙第一時間想到的其實是“至若春和景明”,

    當然,寓意也很不錯就是了。

    “這必定是姑姑或是姑父取的�!�

    這宅子里雖都是帝后二人的人手,可畢竟已經(jīng)在外頭,謝笙便只用了普通人家的稱謂。

    二郎看著那名字,眉眼間都是神采飛揚,明明心里高興得很,面上卻還要道:“許不過只是為了瞧著好看罷了�!�

    話雖如此,到底兩人還是暫時分別,先各自進了屋里,收拾梳洗一番。

    如今已經(jīng)到了洛城,再去安城,也要不了多少時候,何況此時恰逢牡丹會,若是不能好生游覽一番,才是真正的遺憾。

    謝笙甫一進門,便招了身邊的捧墨近前。

    “少爺?”捧墨有些疑惑,“可是要尋什么東西?”

    “你可記得方才半道上看見有許多人聚在一處叫好的地方?”

    等捧墨點了頭,謝笙才繼續(xù)道:“你帶個人,去那處尋一位年輕公子,他叫秦方�!�

    “秦公子?”

    顯然出來之前,捧墨被仔細交代過,此時聽見謝笙一提,就很快想起了秦方是何許人。

    謝笙點了點頭:“也不拘是不是錦袍華服,他倒更喜歡穿著布衣儒衫。”

    “他是個平易近人,又有傲骨之人,你一見了他,就必能認出來的�!�

    捧墨點了點頭,顯然沒為謝笙這難如登天的描述而嚇著,擔心自己尋不到人,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少爺可有什么要轉告秦公子的?”

    “就問問他最近可要在洛城停留,有沒有空閑一聚即可�!�

    “何必如此麻煩,”二郎從外頭走了進來,“既是你的朋友,又是秦方,便把他先請到主院便是,左右過不幾日,徐渭必然也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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