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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而舒明珺工作上與融光工作室有交集,打算帶著舒瑤一起參加。

    因為那只死貓,舒瑤不安了一上午,當舒明珺過來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下來。

    舒瑤并沒和姐姐講那只死貓的事,不想讓姐姐為自己擔(dān)心。倒是舒明珺,仔細詢問舒瑤近況,一副唯恐梁衍欺負她的模樣。

    末了,舒明珺才感慨:“沒想到梁衍吃醋這么猛,許家那小子現(xiàn)在走路都還不利索,也挺可憐的�!�

    舒瑤想了好久,才遲鈍反應(yīng)過來:“許家那小子是誰?許世楚?”

    “是啊,”舒明珺笑,“先前網(wǎng)上新聞滿天飛,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新興男歌手許世楚和男人開房約,結(jié)果被男人打進醫(yī)院。這個新聞熱度簡直爆炸,以至于如今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仍舊會被人津津樂道。

    許世楚這次栽的挺慘,牙齒被人打掉了不說,下頜骨也歪了,需要做整形手術(shù)來糾正。更別說他肋骨被那男人打斷一條,腳踝骨開裂。

    連帶著許世楚和陸歲歲那首打算合作的歌也胎死腹中——

    除卻身體情況外,許世楚也掉了一顆牙齒,說話都漏風(fēng),更別說唱歌了。

    “我知道啊,”舒瑤奇怪地問,“可他和男人約開房反被打,這和梁衍有什么關(guān)系��?”

    舒明珺仔細觀察著妹妹的神色,確認她不知情之后,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了:“的確沒關(guān)系�!�

    既然梁衍不想讓她知道,舒明珺也就不說了。

    對于網(wǎng)絡(luò)上沸沸揚揚的那些傳聞,舒明珺不做過多關(guān)注,她本身就是這個行業(yè),明白只要錢到位,顛倒黑白也不過小事一樁。

    這次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許世楚那邊什么卻都沒說,把風(fēng)聲壓的很死。

    舒明珺明白,這件事和梁衍脫不了干系。

    《洪荒》此次的慶典活動是針對即將開拍的同名電影,舒明珺目前供職的就是這家影視公司。看完前期的節(jié)目安排,等到需要洽談合作的時候,舒明珺讓舒瑤獨自在游戲休息室中等待。

    每一間游戲休息室都提供各種各樣的《洪荒》游戲周邊和玩具,以及AR可穿戴設(shè)備,提供虛擬現(xiàn)實互動。倘若不想被人打擾,只要在房間門外掛上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即可,充分地滿足了社恐人士的需要。

    舒瑤玩了一陣,忍不住興沖沖地給梁衍拍照片過去,像小孩子得到棒棒糖,和他炫耀。

    舒瑤:[哥哥,這邊的游戲屋好有趣啊]

    等了幾分鐘,她收到梁衍的通話邀請。

    舒瑤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接通,她靜悄悄地把美顏拉到百分之二十,眼睛亮晶晶地看他:“哥哥�!�

    梁衍還在車中,他眉宇間有淡淡的疲色,一雙眼睛清亮,問她:“今天怎么出來玩了?”

    舒瑤沒說死貓的事情,隨便扯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她眼巴巴地問梁衍:“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我很想你啊。

    這五個字沒說出來,舒瑤有些不好意思。

    她怕被梁衍的司機聽到。

    “我現(xiàn)在正好要往去會場,”梁衍笑,“想我了?”

    舒瑤一只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按在臉頰上,點點頭。

    “你現(xiàn)在睡一會,或者玩一會游戲,”梁衍看了看腕表,微笑,“再過二十分鐘,我就到了�!�

    舒瑤用力點頭:“好�!�

    話雖這么說,她還是很想馬上就能見到他。

    方才不小心喝水喝多了,一激動就想上廁所,按照指示牌,舒瑤出門,找到了女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里面,站著一個又高又壯的女人,穿著保潔服,背對著舒瑤,正在拖地。

    舒瑤并沒有在意她,避讓開地上的水,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進去。

    釋放完畢,剛準備站起來,不經(jīng)意間垂眼一瞧,舒瑤僵住。

    衛(wèi)生間的門和下面有約莫五指寬的縫隙,透過這個縫隙,舒瑤看見外面那女人的鞋子。

    純白色,有些像醫(yī)院中護士穿的鞋子。而鞋子前方,有星星點點的紅色,看上去像是已經(jīng)干涸掉的血跡。

    舒瑤瞳孔驟然收縮,一種難以言狀的恐懼如蛇,一點一點地在她心臟中蔓延游離。她大口喘著氣,抖著手按下沖馬桶的旋鈕。

    她不敢出去,死死地盯著空隙。

    水聲響起的時候,舒瑤看著那雙鞋子慢吞吞地離開她的視線。

    腳步聲漸漸地遠去,那個女人走了。

    ——那雙鞋子前面的污點未必是血跡,然而舒瑤還是怕。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覺胸口悶的難受,胳膊和腿也像是被細細密密的針不停扎著,綿長而細致的疼痛。

    舒瑤洗了手,甚至來不及烘干,扯下紙巾擦拭著手指,揉成一團,用力仍舊垃圾簍中。

    好在走廊上已經(jīng)沒有那女人的身影。

    舒瑤飛快地跑回自己的休息室,把門鎖上。

    但那種不安仍舊沒有消失,仿佛有人正在窺伺她一般。

    她想要把自己縮在一個角落里,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

    環(huán)顧四周,最終,舒瑤的視線落在角落中的柜子上。

    她抖著手,打開柜子門,坐進去。

    把柜子門關(guān)上,黑暗把她完全包圍,而舒瑤這才想起來,手機落在外面的桌子上。

    但她不敢開門。

    整個人都蜷縮在黑暗的柜子中,舒瑤的聽覺格外靈敏。

    大約十分鐘后,她聽到刷卡開門的聲音,輕輕的一下,滴。

    緊接著鞋子踩在厚厚的毛毯上,聲音細微,幾不可查。

    誰進來了?

    工作人員?

    還是什么?

    牙齒死死地咬著手腕,在舒瑤怕到幾乎要流下眼淚的時候,她聽到了梁衍和其他人說話時的聲音,不疾不徐,溫和平緩。

    聽動靜,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

    舒瑤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在柜子里蜷縮的時間實在太久,腿有些發(fā)麻,舒瑤推開柜門,欣喜不已地叫他:“哥哥!”

    柜門打開,舒瑤并沒有看到梁衍的身影,只看到那雙沾了血跡的鞋子。

    舒瑤看清楚了。

    柜子外面站著那個令她不安的陌生女人,穿著保潔服,面色不善。

    女人捏著手機,上面播放著一段錄音。

    那是梁衍的聲音。

    舒瑤沒有見過這個陌生女人,她長相也不丑,但在看清楚她臉龐的同時,舒瑤控制不住地打著冷顫。

    陌生女人看著她笑:“瑤瑤,終于找到你了�!�

    舒瑤往外跑,卻被她拽著頭發(fā),硬生生地按在柜子中。

    那女人丟下手機,端著一杯酒,徑直潑到她身上。

    舒瑤疼的哼了一聲,掙扎著想要推開她,然而柜中空間狹窄,這陌生女人又比她高一個頭,身體強壯,人高馬大。

    只憑一只手,女人就能輕松按住她,強制性地掰開舒瑤的嘴,從旁邊桌上拿起酒瓶,粗暴地喂了酒水進去。

    鼻子被她狠狠捏住,只剩嘴巴可以呼吸,嗆了好幾口,饒是舒瑤不情愿,仍舊被迫灌下好幾口酒水,嗓子被高濃度的酒精刺激,像是被火炙熱撩燒,疼到發(fā)麻。

    舒瑤用力,指甲抓破她的胳膊。

    女人吃痛,咬牙把酒全部灌到她口中,手指硬生生捏著舒瑤的下頜骨,還在笑:“乖寶寶,媽媽喂你喝奶啊。”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舒瑤看見那陌生面孔的女人彎腰,把她扛起來,撫摸她的臉頰,笑的溫柔:“瑤瑤,別怕,媽媽接你回家�!�

    第47章

    中度社恐(六)

    從錦城辭職之后,在父親的人脈幫助之下,許純薇順利地入職了一家影視公司。

    也就是如今正在和《洪荒》洽談影視項目合作的方西影業(yè)。

    許世楚的腿和臉至今還沒有好利索。

    他近期羞于見人,最近幾天,也始終默默地悶在家中,儼然一副自閉的模樣。

    ——若非許純薇堅持要他來,許世楚才不會在這種場合露面。

    因為上次的那一樁丑事,他的歌手生涯遭受劇烈打擊,不少品牌活動以及代言都被取消掉。

    許純薇無暇關(guān)注弟弟如今的心理狀態(tài),只關(guān)注他如今的職業(yè)和能力。不管說什么,也得拉自己弟弟一把。

    上次和舒瑤的談話令許純薇備受打擊,甚至還短暫地懷疑了下人生。

    母親也找她認真地談了談話,最終十分委婉地告訴許純薇“小時候開的玩笑都算不得數(shù),梁衍如今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你也該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許純薇明白母親的意思。

    以前母親和趙語竹關(guān)系交好,娃娃親什么的也只是戲言。兩家人什么都沒確定呢,更何況梁衍那樣的性格,原本就不可能會服從長輩命令。

    但許純薇還是不甘心。

    梁衍生日那天,她從梁家開車回家,眼淚流了一路。一不留神,車子還撞上旁邊的綠化帶。交警過來處理事故的時候,還關(guān)切地問她,是不是失戀了。

    這比失戀還痛苦。

    因為從未開始。

    許純薇今日心情依舊糟糕,她所在的方西影業(yè),背靠某地產(chǎn)商的投資,資金雄厚,外加去年剛剛拍了某部爆款網(wǎng)劇,口碑極佳,熱度也頗高。拿下《洪荒》游戲的電影改編權(quán)本來就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偏偏不知道從哪里橫沖進來一匹黑馬。

    而這匹黑馬的領(lǐng)頭人,又正好是舒瑤的堂姐舒明珺。

    許純薇不相信這其中會有內(nèi)幕,畢竟梁衍為人最是公允,絕不會做出這等因私情而干擾公事的事情。

    況且這種小事,完全不需要梁衍插手,游戲工作室有專人進行項目評定,這本就是單獨運作的。

    倘若是輸給其他人,許純薇的挫敗感或許也沒有這么強烈。

    偏偏是舒明珺。

    不等結(jié)果宣布,許純薇便坐不下去了,她冷著臉站起來,匆匆離開座位。

    許世楚像跟屁蟲一樣跟在她后面,喋喋不休地發(fā)問“姐姐,你要是真想拿下這筆生意,為什么不直接和父親談?讓父親給工作室這邊施壓——”

    許純薇側(cè)臉,如同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許世楚“你瘋了?”

    許世楚“�。俊�

    “你覺著梁衍是那種會受脅迫的人么?”許純薇問,“向他施壓?你這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還是想咱們家戶口本少一頁?”

    許世楚訕訕“我這也不是提個建議么?你急什么啊?”

    談話間,有個又高又壯的保潔人員推著推車,從兩人身邊經(jīng)過。

    許世楚鼻子靈,聞到一股濃郁的酒氣。

    好像是從保潔車里傳來的。

    許純薇愛潔,看到垃圾車過來,同樣下意識地皺眉,往后退開兩步。

    她也聞到了。

    那人推著車子,從員工電梯處下去了。

    正好舒明珺春風(fēng)滿面地走過來,她和許純薇笑著打了招呼,寒暄幾句,三人一同坐上了電梯。

    上次挨了一頓打,許世楚至今仍心有余悸。

    他自己心虛,也不敢吭聲,只覺著舒瑤是個狠角色。

    舒明珺剛走到房門之前,就瞧見地板上遺留的一片酒漬。

    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她推開門,只看見空蕩蕩的房間,舒瑤不知所蹤,地上有碎裂的酒瓶和杯子。

    “��!”

    已經(jīng)走遠的許純薇和許世楚都聽到了舒明珺這么一聲。

    許世楚轉(zhuǎn)身想去查看情況,卻被許純薇拉住。

    許純薇說“摻和他們家的事情做什么?上次你那頓打還沒挨夠?”

    許世楚不情愿地應(yīng)了一聲,忍不住轉(zhuǎn)身回看,只瞧見舒明珺面色蒼白地從房間中退出來,哆嗦著手,手機從她手中滑落,她彎腰,撿了起來。

    梁衍過來的時候,舒明珺已然六神無主。

    好巧不巧,游戲休息室旁側(cè)的監(jiān)控壞掉了,什么都看不到。

    不少人圍在屏幕前,分開查附近的監(jiān)控。

    都沒有舒瑤的身影。

    梁衍拿出手機查看舒瑤的定位。

    定位在他家中。

    舒明珺唇色蒼白,解釋“我看舒瑤的那些裙子實在是太素凈了,忍不住,就給她重新?lián)Q了條新的,我壓根就沒想到還會出這種事情——”

    梁衍不看她,打了個電話。

    手指壓著桌面上的白紙,指節(jié)都變了顏色。

    果不其然,對方小心翼翼地告訴他,說蘇綰滟逃出來了。

    按照國家的刑法規(guī)定,精神病人在犯病狀態(tài)下犯了罪行,一般會由家屬或者監(jiān)護人嚴加看管。倘若罪行惡劣,政府會將病人強制性送進病院接受治療和關(guān)押。

    當初蘇綰滟殺害三人,其中一名還是孕婦,饒是她父親多處奔走,哪怕有精神病院出具的證明,仍舊不可避免地被強制性關(guān)在病院中。

    上次查蘇綰滟二次犯案的證據(jù)剛剛遞交上沒多久,目前尚在走法律流程,暫時未有定論。

    蘇綰滟如今仍舊住在她以前的病院中,她這次做事機敏,不僅打傷了照顧她的護士,還偷偷地更換了兩人的衣服鞋子,把暈倒的護士放在病床上,自己則是假裝成護士的模樣,大搖大擺地離開。

    如她這樣的病人應(yīng)該嚴肅關(guān)押,但十幾年過去了,蘇綰滟在精神病院中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攻擊性;多次測評結(jié)果,她也沒有表現(xiàn)出暴力傾向亦或者其他危險性。再加上這么多年來,蘇父和精神病院院長那邊疏通關(guān)系,因此并沒有對蘇綰滟進行嚴格的行動限制。

    按照常理,應(yīng)該由一名有經(jīng)驗的老護士帶著新護士過去。

    但那天,老護士身體不適,躲懶沒過去。

    更“巧合”的是,負責(zé)照顧蘇綰滟的這名護士前天剛?cè)肼�,認識她的人并不多。

    直到五分鐘前,病院那邊的人才察覺出異樣來,報警。

    舒明珺聽著電話,難以置信地罵“這么爛的管理,院長究竟在做什么?”

    會場各處的監(jiān)控都在查,只是也需要時間。

    梁衍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盯著今天“突然壞掉”的監(jiān)控。

    舒明珺今日帶瑤瑤來這里純粹臨時起意,蘇綰滟怎么可能準確地逃離醫(yī)院之后就往這邊來?

    她怎么知道的瑤瑤在哪里?

    諸多巧合疊加在一起,此事絕非看上去這樣簡單。

    蘇綰滟背后一定還有幫手。

    說不定不止一個。

    凝神間,許純薇端了一杯水,遞給梁衍,溫柔地笑“大哥,說不定瑤瑤出去玩了呢?不用這么著急�!�

    梁衍沒有接她遞過來的水,視她如無物,轉(zhuǎn)身,沉聲問舒明珺“你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不對勁?”

    舒明珺慢慢回想“那些碎掉的酒和杯子,不是游戲房的。我送瑤瑤過去的時候,沒有見到那些東西�!�

    許純薇聽到酒這個字,眨眨眼睛,睫毛低垂。再看向舒明珺的時候,她笑,柔聲開口“說不定是工作人員送過去的呢,也可能是瑤瑤自己想喝酒,不用太擔(dān)心�!�

    舒明珺看她“瑤瑤不能喝酒,一點兒也不能沾�!�

    梁衍盯著監(jiān)控,看著上面的人走來走去。

    并沒有舒瑤。

    許世楚走進來,他只聽說舒瑤不見了,又聽許純薇在這里,也跟過來。

    恰好梁衍也看到了那個又高又壯的保潔人員,推著車子。

    沒有照到她的臉。

    梁衍說“停。”

    許世楚看到那個車子,咦了一聲,轉(zhuǎn)身看許純薇“哎,姐姐,你看這個車不是咱們剛剛遇到的那個么?你還和我吐槽說酒味這么濃——”

    梁衍側(cè)臉看他。

    許世楚被他的目光嚇了一跳“大哥?”

    梁衍沒說話,他轉(zhuǎn)身看許純薇。許純薇早就已經(jīng)六神無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后退一步,嘗試為自己辯解“我沒想到——”

    話音未落,梁衍大步而來,目光陰鷙,掐著她的脖子,大手收緊,繼而用力甩在地上。

    猝不及防受這一下,許純薇痛呼一聲,直直跌倒在地,磕碰到鼻子。

    許純薇嬌生慣養(yǎng),哪里吃過這種苦頭。只覺鼻子一陣劇痛,暈暈乎乎。

    她趴在地上,鼻下一股熱流涌出。

    伸手擦了一下,許純薇驚恐地看到,自己的手上滿是鮮血。

    牙齒也很痛,她懷疑自己的牙床被這一下給打松了。

    來不及呼痛,梁衍居高臨下看著她,那目光令許純薇遍體生寒。

    “許純薇,”梁衍看著她臉上的血,表情沒有絲毫波動,“你應(yīng)該祈禱今天瑤瑤安然無恙。”

    他轉(zhuǎn)身,叫人“查這個保潔去了哪兒,立刻把她攔下來�!�

    話音剛落。

    手機響起。

    梁衍看到提示,小櫻桃正在向他發(fā)出通話邀請。

    接受。

    手機彼端,卻不是舒瑤,而是一張頹唐且有些蒼老的臉龐。

    是蘇綰滟。

    她已經(jīng)脫去那身保潔的服裝,穿著病院的護士服,只是那衣服上面有著星星斑斑的血跡——

    蘇綰滟打傷那名小護士,這些血都是小護士的。

    背景一片黑,看不清楚在哪里,只有一盞小燈,透著昏黃暗淡。

    蘇綰滟仔細看著鏡頭,咧嘴笑了“梁衍。”

    梁衍沉聲問“你有什么目的?”

    “我奪回自己的女兒,還用其他什么目的嗎?”蘇綰滟說話時的聲音很慢,但臉上的笑容卻是與緩慢語速并不匹配的瘋狂,“聽說你很喜歡瑤瑤,是不是?”

    舒明珺聽到這聲音,撲過來要看,捂著嘴巴,眼淚要落了下來。

    蘇綰滟動作很僵硬,她點了幾下,切換攝像頭。

    梁衍終于看到了舒瑤。

    她躺在地上,裙擺上盡是酒漬,發(fā)根濡濕,陷入沉睡之中。

    臉色蒼白,唇邊有被玻璃劃出的血痕。

    蘇綰滟伸手,當著梁衍的面,拉下舒瑤裙子側(cè)邊的拉鏈。

    她的笑聲有點癲狂“梁衍,我得好好檢查檢查,我女兒有沒有懷孕。這樣,我才能想想,找你要點什么補償,你說對不對?”

    梁衍說“你想要什么直接說,別動她�!�

    身后,許世楚把許純薇扶起來。

    許純薇的鼻血留的很多,她拿紙捂住鼻子,不停地擦拭著。

    許世楚被她的模樣嚇住了,連忙扶她離開。

    梁衍不愿讓其他人瞧見此時舒瑤的模樣——倘若她如今清醒,也必定不想讓外人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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