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她是那么一個愛美、膽小的姑娘。
他拿著手機,進了單獨的房間,關(guān)上門。
屏幕上,蘇綰滟已經(jīng)伸手拉開拉鏈,露出舒瑤如玉的肌膚來。
她把裙子脫下來,順手塞到一旁。
白皙的肌膚上印著許多星星點點的痕跡,大小深淺皆不一。那是先前兩人親密時、控制不住留下的痕跡。
蘇綰滟撥開舒瑤的大腿,看到內(nèi)側(cè)的印記。
她驟然尖叫“瑤瑤,你不聽媽媽的話!”
當(dāng)著梁衍的面,蘇綰滟伸手,拿起一塊碎玻璃,瘋了一樣,劃破她的肌膚“媽媽這么疼你,你怎么能隨便和野男人上床?你不自愛!”
梁衍厲聲叫她“蘇綰滟!”
他死死地捏著桌上的筆,筆已經(jīng)被他捏斷,斷茬深深刺入肌膚之中,他恍然未覺,盯著屏幕,問“你想要什么?”
蘇綰滟把沾了血跡的碎玻璃片丟到一旁。
躺在地上的舒瑤,因為疼痛的刺激而輕輕哼了一聲。
但沒有睜開眼睛。
蘇綰滟卻不給梁衍再看她的機會,她一張臉險些要湊到攝像頭上。
她注視著屏幕彼端的梁衍,一字一頓地開口“我要你把手上的那些證據(jù)都交出來,關(guān)于我父親,還有其他的,全都給我�!�
蘇綰滟威脅“現(xiàn)在,你自己一個人,去東山墓園,把東西放在那里。晚上,等我和我女兒親近夠了,自然會把她送回去。你最好把所有的備份都帶過來,不然,就等著看她被人玩死吧�!�
舒瑤的頭還是昏昏沉沉。
就像是有人在她腦海中灌入了一大壇子的酒精,她此時已經(jīng)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但很快,尖銳的疼痛令她睜開眼睛,看到了面前的女人。
大腿不停在流血,她縮了縮腿,看到眼前的瘋女人。
白色的衣服,頭發(fā)胡亂地用條皮筋扎起來,直勾勾地看著她。
舒瑤終于認(rèn)出來她是誰。
當(dāng)年闖入她家中的那個女人。
但舒瑤此時動彈不得,瘋女人把她捆起來,手腳都被綁住。
這種感覺并不好,尤其這個瘋女人如今還在撫摸她流血的那條腿。
她狠狠地按住傷口傷口,用力下壓。
劇烈的疼痛,舒瑤牙齒都在顫抖,血液的流失令她被酒精弄昏的大腦艱難地保持著一絲清醒。
舒瑤吃力地問“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蘇綰滟看她,目光陰冷,“你還沒成年就跑去和男人睡,讓野男人玩你。我是你媽,你做這種錯事,連帶著我也丟臉,我得好好管管你。”
瘋女人說話顛三倒四,沒有絲毫邏輯。
舒瑤艱難地喘著氣“你閉嘴�!�
被她觸碰,那種惡心感又涌上來,舒瑤想要干嘔,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太難受了。
大腦不停在疼,先前那些記憶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來,瘋狂擠壓,仿佛要侵占滿她的大腦,劇烈的疼痛感來回拉扯——
三年前。
也是這個女人,和舒淺淺一起,把她關(guān)在父母的臥室中。
女人不停拿尖銳的針刺穿她的肌膚,逼著她叫媽媽。
或者擰她胳膊或者腿上的肉,擰的肌膚青一塊,紫一塊。
舒瑤厭惡她的觸碰,花費好長時間,才終于挪動腿,從她手下勉強移開。
這一點抗拒倒未引起蘇綰滟的劇烈反應(yīng),她只是盯著舒瑤,目光陰寒“你最好聽話,媽媽就你這么一個女兒,你得乖一點,知不知道?”
舒瑤不和她說話。
胸膛劇烈起伏,舒瑤只覺空氣中氧氣稀薄。腿上的血還在流,舒瑤的抵抗力原本就不好,再加上凝血功能也差,此時只感覺整條腿都有些麻了,涼颼颼的,一股寒意。
蘇綰滟坐在她旁邊,盯著她腿上的傷口,微微有些失神。
良久,她才跪在舒瑤面前,伸手摸了摸腿下的血,喃喃低語“瞧這血流的,和我當(dāng)年一模一樣�!�
舒瑤艱難地喘著氣,她看著四周車廂,感受著身下微微的顛簸,以及外面時而近時而遠(yuǎn)的噪音。
她明白,自己如今多半在貨車的車廂中。
腦袋還是疼,像是開裂了一樣。
額頭抵著車廂底部,在這樣的顛簸中,大腦因為承受不了洶涌的回憶,而疼痛到仿佛下一秒就會炸裂開。
舒瑤全都想起來了。
她早就認(rèn)識梁衍。
小學(xué)時候,她從報紙上看到梁衍的報道,那篇報道極力夸贊他與劫匪斗智斗勇。雖然梁衍那時候剛上初中,卻能夠令劫匪起內(nèi)訌,他趁機逃脫并弄傷其中一名劫匪。
對于乖乖女舒瑤而言,報道上的梁衍簡直就是神。
舒瑤小心翼翼地剪下報紙上他的照片,央求媽媽給做了塑封。
一共有兩張照片,一張夾在日記中,而另一張在口袋中,她隨時帶著。
母親遇害的那天,幼時的舒瑤躲在床底,手中捏著梁衍的照片,怕到發(fā)抖。
心中默念著梁衍的名字,希望這個哥哥能夠保佑自己。
果真有上天庇佑。
蘇綰滟沒有發(fā)現(xiàn)藏身床底的她。
蘇綰滟拿著尖刀去其他房間找她的時候,舒瑤跑出了房間。
經(jīng)過母親、父親。
他們都躺在血泊中。
她不敢看,甚至連哭都不敢,只能往外跑。
舒瑤一直都藏著梁衍的照片,哪怕是搬到大伯家中,她也把照片偷偷夾在書頁的夾縫中。
舒瑤不追星。
與三次元相比,她沉迷于二次元所構(gòu)建的世界中。她喜歡里面或強大或弱小的角色們,他們都有自己的目標(biāo),為之勇敢奮斗,雖百折而不撓。
而梁衍,是三次元之中、舒瑤唯一崇拜且尊敬的人。
她偷偷地買和他有關(guān)的報紙和雜志,搜集和他有關(guān)的新聞和資料。
那種感情無關(guān)喜歡,唯有敬仰。
舒瑤奉他如神明,認(rèn)認(rèn)真真朝著他的方向而努力。
她從不曾想過要去真實接觸到梁衍,哪怕無意間聽大伯提起梁衍如今的住址,舒世銘想在那邊購置一套房產(chǎn),但被季南秋一口否決了。
季南秋認(rèn)為梁衍是自己家高攀不上的人物。
舒瑤起初也沒想去見梁衍。
星星只有在天上的時候才是星星,偶像也同樣。
那是自己的目標(biāo)和神明啊,如果伸手可觸,那又能算什么神明呢?
直到高考結(jié)束,在母親的公寓中,她被蘇綰滟折磨到痛不欲生。
唯有念著梁衍的名字,才能令舒瑤的痛楚得到緩解。從蘇綰滟處成功逃離,舒瑤精神恍惚,也不敢回大伯家。
——舒淺淺領(lǐng)著蘇綰滟一起來的,而舒淺淺是大伯的養(yǎng)女;她那時候腦子已經(jīng)不清醒,總感覺大伯家也不安全。
她只想去見見自己的神明。
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也好。
但真正見了梁衍之后,舒瑤心中升起欲念來。
她想要得到他。
……
后期與梁衍決裂,舒瑤回到家中,高燒不退。
她才忘掉了和梁衍有關(guān)的所有事情。
那些痛苦的回憶,包括她的神明,都被鎖緊腦海中的小匣子里。
直到今天,終于用鑰匙打開了它。
很快找到蘇綰滟的蹤跡。
從會場逃脫之后,她上了一輛專門用來運輸食品的貨車中,躲在車廂中。
那名司機的身份查出來,就是一常年跑長途運輸?shù)娜�,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
警方接到報案之后,立刻派出人來,牢牢地鎖定目標(biāo)。
貨車如今就停在一倉庫中,梁衍過去的時候,司機正打著盹,昏昏沉沉地在座位上睡覺,渾然不知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
車廂門大開,倉庫之中一片寂靜,昏暗無光,再無其他動靜。
梁衍撿到了被蘇綰滟丟掉的裙子。
那是舒瑤的裙子。
拉鏈被粗暴拉開,上面全是紅酒留下來的污漬。
再往前走。
是舒瑤的內(nèi)衣。
內(nèi)褲。
內(nèi)褲上還沾著血跡。
倉庫全是簡易板搭建而成,唯有盡頭有個管理員所居住的房子。
梁衍沒讓其他人進去,他推開門,獨身進入。
甫一進門,梁衍看見房間正中央擺放著一張有些年頭的木質(zhì)浴桶,而舒瑤閉著眼睛,靜靜地半坐在木桶之中。
水面上隱隱約約飄著幾縷血絲。
蘇綰滟瘋瘋癲癲的,站在浴桶旁邊,正在拿著把小梳子,給舒瑤梳頭發(fā),一邊梳,一邊瘋魔一樣的念叨“媽媽給你扎頭發(fā)哦,乖瑤瑤喜歡什么?”
聽見動靜,她仰臉,猝不及防看到梁衍。
蘇綰滟先是一臉驚慌,繼而鎮(zhèn)定下來,問“你還是找過來了�!�
梁衍不說話,疾步走過去。
在他快要抵達的時候,蘇綰滟拔出一把刀,架在舒瑤脖子上,厲聲“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弄死她!”
梁衍站在原地,看她,異常冷靜“放下刀�!�
蘇綰滟不放,她笑的猙獰“反正我是個瘋子,已經(jīng)殺了三個人,也不在乎多一個�!�
說話間,握刀的手卻在顫抖。
明晃晃的刀貼著舒瑤的細(xì)白的脖頸,卻沒有再往下。
笑著笑著,她盯著梁衍,聲音嘶啞難聽“還有你,都已經(jīng)工作了的男人,把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關(guān)在家中,這么久……也就是仗著她父母沒你權(quán)勢大,天天和你的朋友一起玩,玩到懷孕流產(chǎn)也不肯放過……”
她聲音都在抖,目光渾濁,顯然是想到極為可怕的事情“你們連我的孩子都能殺死,現(xiàn)在還想繼續(xù)奪走我女兒,沒門!沒門!”
梁衍知道蘇綰滟精神不正常,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尖刀上。
好在她沒有再弄傷舒瑤。
蘇綰滟盯著梁衍,厲聲開口“你旁邊的桌子上就有刀,你拿起來,捅自己六刀,我就放過舒瑤�!�
梁衍側(cè)身,看到一柄嶄新的水果刀。
如今蘇綰滟藏身的地方格外巧妙,這間房子中,沒有一個窗戶,饒是狙擊手也沒有絲毫辦法。
舒瑤仍舊陷在酒精造成的昏睡中,大腦卻不得絲毫放松,回憶如潮水涌來,將她徹底吞噬干凈。
蘇綰滟往浴桶中灌的是自來水,冰冷。舒瑤未著寸縷,泡在這一桶冷水之中,不受控制地發(fā)顫。
梁衍說“你把瑤瑤抱出來。”
蘇綰滟不肯“你先捅�!�
她盯著梁衍,唯恐他上來“都捅大腿,一腿三刀,要刀刀見血�!�
在她的視線中,梁衍走向桌子,拿起水果刀。
下一瞬,蘇綰滟尚未反應(yīng)過來,梁衍捏著刀柄,投擲過來——
蘇綰滟下意識地松開手,閃躲;但距離太近,避之不及,那刀子割傷她的耳朵,夾雜著風(fēng)和血珠,直直扎入后面的墻壁,留下一個小坑,跌落不少泥塵。
蘇綰滟尚未反應(yīng)過來,局勢已經(jīng)變了,梁衍一腳踹在她胸口,疼的蘇綰滟一聲嘶吼。想要起身,然而梁衍的腳踩在她胸口上,用力下壓。
蘇綰滟感覺自己的肋骨要斷了,連呼吸都帶著一股甜腥味,難受的她想吐。
梁衍問“你用那只手碰的瑤瑤?”
蘇綰滟不說話,下意識地想抽回右手。
這么個小小的動作,落在梁衍眸色中。
他面無表情,撿起地上的刀子,直直插入她的右手手心。
刀子穿透掌心,牢牢釘入地板磚開裂的縫隙之中。
鮮血汩汩流出,沁入泥土之中。
疼的蘇綰滟絲毫的聲音都發(fā)不出,額頭、太陽穴處青筋直冒,豆大的汗水流淌下來,她喘著粗氣,看著梁衍。
梁衍目光陰冷,在她胸口處又用力碾了一腳。
此時此刻的蘇綰滟,連呼吸都不能了,只能艱難地喘著。
梁衍不再理會她,顫抖著手,把仍舊泡在冰水中的舒瑤小心翼翼地抱出來。
舒瑤沒有穿衣服,泡在冷水中已經(jīng)有了一段時間,此時此刻,身上冰冷的可怕。
梁衍低聲叫她“瑤瑤�!�
舒瑤并沒有回應(yīng),唇色蒼白。
腿上的傷口遇冷,此時已經(jīng)完全凝結(jié)住,不再繼續(xù)流血。
梁衍把裙子給舒瑤仔細(xì)地穿好,脫下自己外套,把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抱在懷中,大步往外走。
警車就停在外面,一瞧見梁衍抱著人出來,俱齊齊松了口氣。
梁衍冷靜地告訴相熟的警官“蘇綰滟就在里面,目前無法移動。等醫(yī)生過來,請轉(zhuǎn)告他們,她的肺可能被肋骨戳破了�!�
來不及說更多,他微微頷首,抱著舒瑤往自己的車走去。
林特助早就已經(jīng)拉開車門,梁衍坐進去,與以前一樣,讓舒瑤坐在自己腿上,摟著她,讓她臉頰貼著自己的胸膛。
舒瑤的臉軟綿綿的,很涼。
摟著她的手顫抖,梁衍拿溫?zé)岬氖终瀑N在她臉頰上,期許給予她足夠的溫度。
他低頭,吻了吻舒瑤的額頭,輕聲說“別怕�!�
從昏暗的床底,到寂靜的公寓。
從女孩長成到少女。
難捱的痛苦之中,舒瑤曾經(jīng)多次祈禱,梁衍保佑她能活下來,保佑她勇敢一點,不要崩潰,要堅持,忍耐。
她曾奉他若神明。
而這一次,神明終于能帶她離開。
除卻那一道傷痕和冷水以外,蘇綰滟再沒有做其他的惡事。
舒瑤陷入因酒精中毒而導(dǎo)致的昏睡之中。
送到醫(yī)院的時候,距離她被強行灌下酒已經(jīng)超過一小時。
這種情況之下,催吐和洗胃已經(jīng)完全不能起到作用,只能接受藥物治療。
梁衍坐在床邊,凝視著仍舊陷入沉睡之中的舒瑤。
她此時的體溫心跳都很正常,腿上的那道傷口也得到了及時且妥帖的處理。
臉色稍稍有好轉(zhuǎn),只是唇色仍舊發(fā)白。
偶爾,陷入夢魘一般,低聲叫著哥哥。
舒明珺眼睛紅紅,她和舒世銘、季南秋靜悄悄地看了一陣,又靜悄悄地離開。
蘇父接到消息,也趕了過來;滿臉的冷汗,頭發(fā)花白,想要求梁衍原諒。
梁衍不見他,他站在走廊上,焦灼不安地對舒世銘說“我真的沒有指使綰滟做這種事,敢動梁先生的人,難道我是瘋了嗎?”
蘇父不敢說,如今梁衍手上還握著他的把柄呢,他怎么可能連仕途都不要了?
他急切地為自己辯解,賭咒發(fā)誓,言之鑿鑿,說自己絕對沒有幫助蘇綰滟。
可惜無人聽他的。
蘇綰滟如今也被送進醫(yī)院中,正如梁衍所說,蘇綰滟這次斷了三根肋骨,其中一根刺破了肺部,險些喪命。
那名司機也很茫然,他已經(jīng)被徹底嚇壞了,聲音顫抖,只說自己是在某網(wǎng)約車平臺接的單,壓根就不知道這次竟然運送了綁架犯。
他老老實實地了網(wǎng)約車的所有接單記錄。
警察介入問詢,網(wǎng)約車平臺那邊也不敢怠慢,十分配合調(diào)查,用戶數(shù)據(jù)。
卻發(fā)現(xiàn)這一筆訂單,竟然是黑客入侵了后臺數(shù)據(jù)庫,強行插入一條數(shù)據(jù)制造的,沒有進行支付,因而也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如今,事情還在進一步的調(diào)查之中,關(guān)于蘇綰滟的從犯,一個也不能放過。
而負(fù)責(zé)收押這些精神病人的病院院長,也將會因安保失職而接受問責(zé)。
趙語竹和梁卻葵聽聞舒瑤出事,焦急不安地過來探望。
梁衍沒有換衣服,襯衫上還是抱她所留下來的水跡,濕漉漉的。
他坐在床邊,眸色暗沉。
眼下淚痣分明。
先前都稱贊梁衍相貌優(yōu)渥,然而他此時沉寂的模樣,真的如同一尊雕像,令人心生畏懼。
梁卻葵從未見過他這樣可怕的模樣,實在看不下去,小聲提醒自家大哥“大哥,你先去換身衣服吧,我?guī)湍闶匾粫�。等瑤瑤睡醒了,你肯定也不想讓她看見你這么狼狽的模樣吧?”
聽到她這么說,梁衍終于抬眼“我馬上就回來,等她醒了,給我打電話�!�
梁卻葵立刻點頭。
梁衍起身離開。
乘電梯時,林特助窺探著梁衍神色,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梁衍剛換好衣服,忽然想起一事。舒瑤要是醒來的話,也該餓了。
天色昏沉,晚風(fēng)微涼。
梁衍扣上最后一粒貝母扣,系上領(lǐng)帶。
他轉(zhuǎn)身,讓助理去買晚飯,細(xì)細(xì)叮囑,提醒他舒瑤的忌口,以及口味偏好。
助理一一記下。
剛剛抵達醫(yī)院一樓,梁衍就收到梁卻葵的短信,連著三條過來,每一條都帶著感嘆號。
梁卻葵[瑤瑤醒啦!]
梁卻葵[她想起來以前的事情啦!]
梁卻葵[她問我你在哪里!]
梁衍放在手機上的手指微微一頓。
分手之前的那些事,她如今全都想起來了?
當(dāng)初舒瑤曾那樣堅決地說要和他分手,一直乖巧的她,在最后那七天中,展現(xiàn)出性格中執(zhí)拗的一面,而梁衍,也惱她說的那些狠話。
兩人在書房、臥室、窗邊、沙發(fā)等地方抵死纏綿,用盡手段和花樣,拼了命的要讓對方認(rèn)輸求饒。
無論開局如何,博弈的勝者永遠(yuǎn)都是梁衍。體力體型外加技巧上的壓制,舒瑤節(jié)節(jié)潰敗,梁衍把她欺負(fù)到脫力。她如一尾脫水的魚,留在干涸的淺灘上,只能依靠他來喂水,由他來掌控歡愉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