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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溫黎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感受到赫爾墨斯掌心的阻力,緩緩闔攏。

    既然愛馬仕老公都這樣說了,那好吧——

    起飛吧,吾之褲!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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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房間內(nèi)安靜得落針可聞,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靜止。

    在略有些起伏凌亂的呼吸聲中,僅剩零星幾不可聞地吞咽聲。

    尖銳的獠牙刺入皮膚,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感受順著喉嚨涌入全身。

    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宛如溫?zé)岬娜?br />
    在赫爾墨斯身體的每一寸角落奔涌而過。

    溫和柔軟地撫平他身體內(nèi)叫囂著的痛楚和深掩在神力之下的虛弱。

    這種感受無疑讓人沉迷。

    赫爾墨斯甚至感覺到一瞬間的失控。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享用食物。

    在溫黎之前,每天清晨降臨,

    晨露墜落的時候,他的神宮都會敲響沉重的喪鐘。

    但他卻從未體會過這種食髓知味的感受。

    在遇見她之前。

    赫爾墨斯不著痕跡地皺眉,用力撐起手臂起身。

    他腦海中像是有一根緊繃的細線,在這種席卷而來的劇烈感受之中繃緊,

    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繃斷。

    他艱難地在混沌和沉淪的沖動中尋找到最后一抹理智,克制住自己進一步動作,

    強迫自己停下來。

    看清身下少女的狀況時,他眸光不自覺怔了下。

    金色的長發(fā)凌亂地散在枕頭上,

    少女光潔飽滿的額頭滲出冷汗,

    幾縷碎發(fā)黏在上面,

    看上去格外狼狽。

    本便白皙的膚色因為失去鮮血和能量而變得更加蒼白,她的眼皮半耷拉著,熠熠生輝的生機和光亮從她的瞳孔中消散,略有些失焦地半睜著。

    就連呼吸都變得衰弱,

    胸口起伏的弧度用肉眼幾乎看不清。

    赫爾墨斯神情復(fù)雜地盯著她看了一會,挪開視線,

    下頜線條不自覺緊繃成一條凌厲的弧線。

    和他的饜足截然不同,

    她的狀態(tài)顯然算不得好。

    赫爾墨斯略微低下頭放松身體斜倚在床頭,

    一條長腿伸展,另一條腿微屈支在身前。

    肌肉線條明顯的手臂搭在膝蓋上,

    指尖插入淡白色的發(fā)絲,緩緩收攏。

    金發(fā)少女躺在他身邊,

    沒有任何反應(yīng),安靜得像是已經(jīng)死去。

    那些對他來說洶涌澎湃的涌來的生機,對她而言,卻是絕望的死亡。

    他們之間此消彼長,永遠不會停歇。

    直至死亡。

    那只輕輕搭在他后頸上的手軟軟地垂下來,赫爾墨斯淡色的睫羽掃下來,將她的手腕虛虛攏在掌心。

    平日里向來優(yōu)雅深情的笑意淡去,他的眼眸深邃莫測,意味不明地凝望著她。

    他原本以為她在算計著什么。

    但沒想到,在剛才那樣漫長而曖昧的接觸之中,自始至終,她什么也沒有做。

    竟然真的只是因為關(guān)心他,所以不惜放棄自己的生命。

    良久,赫爾墨斯才隨手攏了一下略有些敞開的衣襟,撩開床幔起身。

    脊背靠在沙發(fā)椅背上,他單手支著額角,視線投向重新垂落的床簾。

    床幔并不透光,強烈的光線穿過厚重的布料,只向內(nèi)透出朦朧的光暈,隱約勾勒出里面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

    赫爾墨斯揉了揉額角,收回視線,身體下沉仰頭靠在柔軟的扶手上閉上眼睛。

    淡白色的睫羽掩住他眸底涌動的情緒。

    “�!�

    “什么?!赫爾墨斯竟然公開承認了未婚妻?”

    妮可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眸,緊握著權(quán)杖的指尖因用力而泛起青白之色,微微顫抖著。

    赫爾墨斯……他怎么會?!

    妮可第一次聽說赫爾墨斯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在將近千年前。

    那時候,神國和魔淵摩擦頻繁,魔淵之主和眾神之主互不相讓,而在這場漫長持久的爭斗中犧牲的,則是在第一線廝殺的神明們。

    妮可還記得當(dāng)時不間斷重傷回到神國休養(yǎng)的神明和天使,她在幾名天使的對話中得知,這一次率領(lǐng)魔淵墮天使將他們重傷的正是色谷欠之神。

    那時,他是魔淵中最為強大神秘的神明。

    傳聞中,色谷欠之神英俊而紳士,風(fēng)流而放縱,神宮之中美人如云,燈火通宵達旦地長明,夜夜笙歌。

    愛與欲向來相依,不可分離。

    從各種角度上來說,他們都是一類人。

    妮可曾經(jīng)見過赫爾墨斯深邃迷人笑意之下冰冷薄涼的眸光,那種眼神激發(fā)起了她濃郁的征服欲。

    征服一個強大而英俊的神明,是她以愛神為名降生時便與生俱來的本能。

    可赫爾墨斯的態(tài)度挑不出半點錯誤,卻無聲中透露著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

    他風(fēng)度翩翩,幾乎能夠照顧到她一切意識到和并未意識到的情緒。

    過一段時間再見面,他甚至?xí)琅f挑著無懈可擊的笑意,重新紳士而充滿禮節(jié)地笑著問一句她是誰。

    那是妮可在漫長而順遂的生命中,第一次感覺到挫敗。

    但那時她也不過是玩心大起,很快就將這個小插曲拋在腦后。

    那時候的她根本不稀罕也不需要屬于魔淵神明的這一份愛。

    縈繞著她的愛源源不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她根本犯不著和一個沒有心的神明死磕。

    可是這么多年過去,好像什么都不一樣了。

    妮可酒紅色的瞳眸中眸光漸沉。

    赫爾墨斯他現(xiàn)在……竟然有未婚妻了。

    在卡修斯和珀金之后,竟然連赫爾墨斯也變了。

    越來越多的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控。

    實際上,自從聽說了魔淵之中的變化,妮可就開始心神不寧。

    身為愛神,她需要強大神明的愛慕來為她穩(wěn)固自己的神格。

    神國中強大的神明大多早已拜倒在她的神袍之下,而她的神格也在這樣濃郁的愛意中愈發(fā)強悍,如今已經(jīng)是神國二代神明中最強大的幾名神明之一。

    唯獨魔淵的那四位主神性情捉摸不定,她沒有絲毫辦法從他們身上得到哪怕一丁點的愛意。

    這原本并不算什么。

    不會動情的神明對她來說就像是漂亮的石頭。

    美則美矣,但也只有裝飾這唯一一種用處。

    在一位神明沒有對任何對象表達過愛慕的時候,就算她同樣得不到任何青睞,也不是什么會折損她神格的事情。

    可現(xiàn)在什么都變了。

    妮可按了按眉心。

    魔淵四位主神的神力強橫,如果這幾位神明同時流露出了愛意,而這份愛還不是奉獻給她、而是被一個不知道什么來頭的女人搶走……

    她的神格一定會受到不可挽回的重創(chuàng)。

    神格是神明最重要的東西,神格衰弱,神力也一定會日漸衰微。

    妮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掌心。

    一抹淡淡的緋紅神光在她纖細修長的指尖沉浮。

    神國是一個實力至上的地方。

    曾經(jīng)的卡修斯能夠穩(wěn)坐六翼熾天使之首的位置,絕對不只是因為他相貌俊美,氣質(zhì)清冷。

    ——神格低弱的神明,會在神國里被很快很自然地淘汰。

    妮可還記得一個月前,在她神宮不遠處突然大盛的神光。

    這光芒甚至不輸給當(dāng)年她擁有自己神格的時候。

    ——神光越強烈,神格就越發(fā)強大。

    相應(yīng)的,神明的力量也就越發(fā)浩瀚無窮。

    那時,不僅她望著那個方向驚愕得挪不開視線,整個神國也陷入一番喧擾之中。

    “是美神!雖然并不是女神,但他的面容簡直是我見過最完美的……”

    “簡直無可挑剔!天啊,只是被他看了一眼,我就覺得自己要陷入愛河了。”

    “清醒一點,他是男性神明,你也是。真不知道,最后美神會屬于哪一位幸運的女神呢?”

    “或許是愛神?那一定十分養(yǎng)眼吧�!�

    “……愛神?妮可大人最善妒,一定不可能。你看到?jīng)_天的神光了嗎?美神已經(jīng)嚴重威脅到了她的地位,妮可大人才不會和美神在一起�!�

    “是啊,還好神國中女性神明的數(shù)量少于男性,否則,美神或許真的會搶走愛神八成的愛慕之情,徹底壓制她取代她的神格也說不定呢?”

    “……”

    神國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熱鬧了。

    妮可記得第一次是因為卡修斯墮落,第二次是珀金覺醒神格后立即墮入了魔淵。

    第三次,是因為她成為了最強大的二代神明之一。

    但現(xiàn)在……

    好像有人快要超越她了。

    在原地踏步的時候靜靜等待后來者一點點追逐上她,然后毫不留情地超過她,絕對不是什么美妙的滋味。

    在風(fēng)中飄蕩的議論聲再次閃回在妮可的腦海中,她狠狠咬了下牙。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被任何神明取代。

    被取代,她將要迎接的不僅是被剝奪神格這種丟臉痛苦的事情。

    在那之后,還有注定的死亡。

    ——眾神之主,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被剝奪神格的廢物神明繼續(xù)茍活在神國的。

    她怎么能就這樣被一個初生的神明逼死?

    魔淵四主神的愛意,她勢在必得。

    一抹濃郁的不甘瞬間從心口直沖而上,妮可倏然抬眸。

    權(quán)杖重重地砸落在地,神宮空地上匍匐的幾名神仆感受到空氣中彌漫開的冰冷慍怒,身體不自覺抖了一下。

    “我要的預(yù)言,你們?nèi)』貋砹藛幔俊?br />
    她清冷悅耳的聲線蘊著幾分不悅的冷意,幾名神仆渾身一個激靈,連忙回答:“是的,妮可大人,請您過目。”

    說完,他更加恭敬地躬身,從懷中取出一枚瑩潤剔透的珠玉,雙手捧在掌心獻上。

    妮可眸光掃一眼那枚珠玉,隨意伸出指尖在空氣中虛點一下。

    淺粉色的熒光從她指尖逸散而出,包裹著那枚珠玉升騰至半空中,悄無聲息地上下沉浮著。

    妮可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至高無上的神力自眉心涌入全身。

    屬于神國的預(yù)言,在她眼前展開。

    寬闊的神殿之中瞬間安靜下來,只剩門外云層涌動間傳來的空靈聲響,是天使們每日清晨唱響的頌歌。

    半晌,她倏地睜開眼睛。

    洶涌的神力在她身體中暴動,珠玉承受不住這樣強大的力量,在她纖長睫羽上揚的弧度中應(yīng)聲破碎。

    啪——

    妮可精致的面上臉色陰沉得可怕。

    冗長枯燥的預(yù)言中,她只能注意到一句話。

    在不久的將來,魔淵將會被一名人類少女?dāng)嚨锰旆馗病?br />
    魔淵之中最強大的四位主神,都會在命運的指引下與她產(chǎn)生密不可分的聯(lián)結(jié),最終沉淪于命運的力量,傾心于她。

    傾心于她——

    傾心于一個人類?

    妮可險些維持不住神明冷漠的面具,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

    能夠穩(wěn)固她神格和地位的愛意,竟然是被一個人類搶走的。

    這是她沒有設(shè)想過的。

    到底是什么人有這么大的本事?

    妮可半信半疑地再次回憶預(yù)言的具體內(nèi)容。

    神國的預(yù)言從來不會出錯。

    盡管預(yù)言并沒有提到那名人類少女具體的身份,但妮可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名字。

    加西亞。

    那個千年前引誘了卡修斯、甚至讓他從此被剝離神格,永遠承受著無盡的痛苦和懲罰墮入魔淵的人類少女。

    在卡修斯墮落甚至成為魔淵中最強大的四主神之一之后,神國中依舊流傳著與她有關(guān)的流言。

    畢竟,那個墮落的神明,是曾經(jīng)神國之中最孤高最漠然的六翼熾天使。

    妮可臉色僵硬了一下,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加西亞已經(jīng)死亡,在眾神之主的神諭下,她不入輪回,絕對沒有可能死而復(fù)生。

    而卡修斯的反應(yīng)看起來,對那個預(yù)言中的人類少女也并沒有那么明目張膽的優(yōu)待和偏愛。

    或許,是她想得太多了。

    卡修斯只是湊巧知道了她人類的身份。

    而人類兩個字,是他的逆鱗。

    那么——

    妮可冷著臉站起身。

    珀金。

    那名引起卡修斯和珀金爭端的,珀金最新降下神諭任命的貼身女仆。

    一定是她。

    赫爾墨斯行事風(fēng)格就算再過隨心所欲,放蕩不羈,也絕對沒有可能愛上一個人類。

    甚至公然承認她做自己的未婚妻,未來的神后。

    而他的那名未婚妻,也并沒有出現(xiàn)在預(yù)言上。

    妮可低頭從神座上扯下一朵薔薇花,掌心涌出洶涌的靈力注入其中。

    等她先解決了那個礙事的貼身女仆,再來處理這件事。

    薔薇花瓣被注入淺粉色的熒光,在輕盈的氣流之中搖曳著飄向遠方,然后湮沒在明媚的光線之中。

    妮可定定地注視著那朵飄遠的薔薇花,指尖輕緩而仔細地理了理神袍,重新在神座上坐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變得愈發(fā)透明的薔薇花重新在她身前的空氣中凝集,然后碎裂成淺粉色的光點。

    一道頎長矜貴的虛影出現(xiàn)在半空中。

    妮可臉上的不悅瞬間褪去,她微微勾起唇角,拿捏著恰到好處的語氣輕聲喚道:“珀金,好久不見�!�

    金發(fā)碧眸的神明正低垂著眼睫,聞言淡淡撩起眼皮,斜睨過來一眼。

    金絲眼鏡后的眸光染著些不加掩飾的不耐。

    “我可沒有閑工夫陪你玩閑聊的愛情游戲,妮可。”他的語氣很冷淡,帶著些傲慢的譏誚,“直接說吧,什么事。”

    妮可剛揚起的唇角險些重新落回去。

    的確,珀金往常對待她,甚至對待任何人,都是這樣嘲弄清高的態(tài)度。

    妮可曾經(jīng)反而因此更有征服欲。

    然而在他身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另一個人的時候,這種令她著迷的語調(diào)便成了真正冷峭地插入心房的刀子。

    妮可勉強維持住唇畔的笑意,這個弧度是她對著鏡子無數(shù)遍練習(xí)出來的、最適合她的弧度。

    “你還是老樣子呢�!�

    她沒什么芥蒂地笑了一下,看上去溫柔而包容,“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詳談,可以見一面嗎?”

    在柔和清麗的笑意之下,她的眸光一點點冷下去。

    妮可決定首先將這則預(yù)言分享給珀金。

    珀金厭惡人類,這一點神國和魔淵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如果她能夠善意地“提醒”他,此刻在他身邊被他認真對待的那名貼身女仆,其實是一名滿口謊言的人類少女。

    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呢?

    珀金會慍怒,會殺了那個女人。

    同時,也會感激她吧。

    這樣驕矜高傲的人在她面前低頭的樣子——

    妮可唇畔的笑意更深了些。

    還真是讓她期待呢。

    溫黎感覺意識朦朧地恢復(fù),她試探著眨了眨眼睛,慢慢睜開眼睛。

    她正一個人躺在床正中的位置,身上被人體貼地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絨毯,并沒有什么不適。

    溫黎下意識抬手撫了撫頸側(cè)。

    指尖觸感細膩光滑,沒有任何的傷口,也并不感覺刺痛。

    實際上,在被赫爾墨斯吸的過程中,她也不覺得痛苦,只是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后來,她竟然不知不覺就這么睡著了。

    溫黎從床上坐起來,正要翻身下地,床幔便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撥開。

    “早安,甜心�!�

    赫爾墨斯將床幔拉起,躬身單手將她撈入懷中,漫不經(jīng)心地勾了下唇角,“昨晚,睡得好嗎?”

    說實話,真還挺好的。

    溫黎小口打了個呵欠,還沒等她回應(yīng),便感覺身上被披了一件新的外袍。

    她若有所思地抬起頭,赫爾墨斯正站在她身前,極為優(yōu)越的身材在她視野中一覽無余。

    他卻并沒有看她,淡色的睫羽低垂,指尖撩起她散亂的長發(fā),替她將長袍穿好,神情破天荒地透露出些專注。

    赫爾墨斯……這是在服侍她穿衣服?

    最后一粒紐扣被耐心系好,她身邊的位置微微凹陷下去。

    赫爾墨斯屈膝半跪在床沿,一條修長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的膝彎,將她輕松地打橫抱起。

    “你上次說過喜歡的早餐,我已經(jīng)提前吩咐她們準備好了�!�

    赫爾墨斯抱著她在餐桌前坐下,卻并沒有松開她,虛虛攬著她的后月要讓她側(cè)坐在他月退間。

    他端起一杯漱口水湊近溫黎唇邊,語氣帶著點散漫的笑意,“不過,除了這些以外,我還準備了其他你可能會喜歡的早餐�!�

    說完,他將一枚純金打造的空碗遞到她身前,低頭耐心地盯著她。

    少女含了一口漱口水,臉頰被撐得鼓鼓囊囊,兩只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眼神第一次顯得有點茫然。

    他挑了下眉,不自覺笑了一聲。

    溫黎將漱口水吐回赫爾墨斯手中的金碗,心里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感覺被當(dāng)女兒養(yǎng)了。

    這就是“真正未婚妻”的待遇嗎?

    被吸一口就能換來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她覺得還挺值得,可以再來幾次。

    溫黎這么胡思亂想間,一塊已經(jīng)被細心切成正好大小的可麗餅已經(jīng)送到了她唇邊。

    她眨了眨眼睛,小幅度地仰起臉。

    赫爾墨斯淡金色的眼眸近在咫尺,眸光像是最深邃的湖水,漾滿了幾乎滿溢出來的深情。

    光暈在他低垂的睫羽上鍍上一層瑩潤的金邊,眉間的金墜無聲搖曳著,更襯得他那雙眼眸迷人得令人挪不開視線。

    溫黎咽下一口可麗餅,暈暈乎乎的在前所未有的貼心服侍中吃完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溫馨提示,親愛的玩家,距離您的生命蠟燭失效還剩下四天二十一小時三十七秒。】

    溫黎突然想起什么:【我的肢體親密度還剩下多少?】

    【還是610點結(jié)余哦�!�

    和她從[哆啦B夢の時光機]中回到現(xiàn)實之后,沒有任何改變。

    溫黎不敢置信地抬眸看一眼赫爾墨斯。

    在她睡著之后,他竟然一點點“過分”的事情都沒有做?!

    其實真的不用這么守禮的。

    老公醒醒,寧可是色谷欠之神��!要對得起這個名字!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她還不如不要奪走赫爾墨斯的初吻。

    誰知道他竟然這么“叛逆”。

    溫黎怔愣間,溫?zé)岬闹父馆p輕按在她唇角,緩慢地捻過。

    赫爾墨斯收回手,他垂眸掃一眼指尖殘留的巧克力醬,拿起一旁的手帕隨意擦拭了下。

    這一幕似曾相識。

    但在溫黎的印象里,上一次赫爾墨斯這么做的時候,明明澀氣滿滿地舔掉了那些巧克力醬。

    系統(tǒng)平淡的聲音里染上絕望:【你的計劃真的有用嗎?怎么看起來狀況越來越糟了�!�

    溫黎沉凝片刻。

    【不,或許這是一件好事。】

    雖然她暫時很難在赫爾墨斯身上賺取肢體親密度,但這種轉(zhuǎn)變對她而言,未必是一件壞事。

    說明她正在一點點地走進他能夠接納得更深處。

    在那個臨界點到來之際,無論是肢體親密度還是改造度,都一定會以一種報復(fù)性的反彈勢被她收入囊中。

    她現(xiàn)在需要的只是耐心。

    還有——

    從別的老公那里獲得足夠的肢體親密度,努力茍到成功的那一天!

    想到這里,溫黎主動從赫爾墨斯身上跳下來:“赫爾墨斯大人,通常這個時間點您不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忙碌了嗎?今天我好像占用了您太多的時間�!�

    她耳根透著些許不易察覺的緋紅,表情卻恢復(fù)了平日里的冷靜,“您還是快點去處理您今天需要過目的事務(wù)吧。”

    她一個人玩一會。

    不過一個人玩多無聊呀,她要偷偷地找別人一起玩。

    落地窗邊,赫爾墨斯依舊慵懶地坐在原處。

    他靠在椅背上,臉上掛著松散笑意,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你是我的未婚妻,任何事情在我心里,都沒有你重要�!�

    良久,他緩聲開口,語調(diào)帶著點蠱惑人心的戲謔,“我又怎么會因為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冷落你?甜心�!�

    說到這里,他終于慢條斯理地動了一下,指節(jié)輕輕敲擊了兩下桌面。

    “盡管的確有些瑣事要處理,不能全心全意陪你。”赫爾墨斯撩起眼睫,又輕又緩地笑了一下。

    “但今天,任何事務(wù)我都在這里處理。”

    其實……也不用這樣的。

    這個答案顯然超過了溫黎對他的了解。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覺得系統(tǒng)的感慨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雖然赫爾墨斯的轉(zhuǎn)變對她來說很有利。

    可相應(yīng)地,她更難從他身邊脫身。

    【溫馨提示,距離玩家以傲慢之神珀金的貼身女仆身份前往他的房間,還有五分鐘�!�

    【倒計時00:04:59……】

    五分鐘!

    溫黎抿了下唇角。

    她的傳送陣已經(jīng)被榨干了,她現(xiàn)在只能靠步行沒條件作弊。

    滿打滿算,五分鐘也只足夠她堪堪趕到珀金的神宮。

    她沒有時間了。

    溫黎想了想,臉上流露出一種不似作偽的驚喜。

    她不僅沒有直接離開,反而轉(zhuǎn)回身朝著赫爾墨斯的方向走了幾步:“真的嗎?但是……真的沒關(guān)系嗎?”

    她身上的長袍和赫爾墨斯身上的是類似的款式,衣擺長長地拖在地面上。

    少女不小心踩到衣角,身體趔趄了一下,湊巧撞翻了桌面上還未喝完的蘋果汁。

    甜膩粘稠的果汁順著精美華貴的長袍汩汩向下流淌,滴滴答答地墜落在毛絨地毯上。

    “……抱歉!赫爾墨斯大人。”

    少女有些慌亂地抬起頭,卻被人扣住手腕拉入懷中,避開地面上黏膩的果汁。

    赫爾墨斯立體英俊的臉上絲毫沒有流露出嫌棄的神情。

    他上下打量她一點,毫芥蒂地帶著她靠在他胸口。

    “不需要抱歉,你沒事就好�!�

    他不甚在意地掃一眼狼藉的地毯,抬手吩咐女仆進來清理更換。

    應(yīng)聲進門的女仆瞥見臟污的地毯,驚愕地睜大雙眼。

    眾人皆知色谷欠之神神宮中的寶庫里珍寶無數(shù)。

    但實際上,只有神宮中侍候的女仆知道,最稀有昂貴的東西都被擺在色谷欠之神本人的臥房之中。

    赫爾墨斯大人并不是熱衷于收藏的性格。

    他行事肆意不羈,旁人只愿儲藏在展示柜中遠觀的珍寶,他全都物盡其用地讓它們發(fā)揮著本應(yīng)有的職能。

    那塊被隨意踩在腳下的地毯正是其中之一。

    而現(xiàn)在,價值幾乎能夠買下人界一座城池的地毯卻被潑滿了果汁。

    它的主人神色平淡,仿佛它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塊不起眼的地毯,壓根不是僅此一塊的珍寶。

    但視線落向赫爾墨斯懷中的少女時,女仆心里又有些理應(yīng)如此的了然。

    畢竟這位是令赫爾墨斯大人傾心的對象,未來的神后。

    一塊值錢的地毯和她相比,在赫爾墨斯大人心中根本不算什么。

    溫黎不知道身后安靜清理的女仆正在心里驚訝地感慨著。

    她伸出指尖捏著長袍的衣領(lǐng),將沾染了果汁的衣襟提得遠了一點:“赫爾墨斯大人,我覺得我或許需要換一件衣服�!�

    赫爾墨斯卻并沒有放開她。

    他的目光曖昧地從她心口的衣料出緩慢地掠過,然后抬起眼看她。

    他笑了一聲:“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赫爾墨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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