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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幸好被阿瑞斯在旁邊:

    “小心,雪萊。”

    *

    雪萊對周圍的環(huán)境掃了一圈,這里看著還挺寬敞的,就是感覺有點潮濕,唯一光線只有奇形怪狀的照明燈。

    他只能通過目測,初步推斷應該是一個地下洞穴:“這就是你之前跟我提到的新的根據(jù)地?”

    “嗯嗯,你不知道,他們最近追得太緊了,我怕被發(fā)現(xiàn),所以就挪到了這里了�!�

    阿瑞斯亦步亦趨的跟在雪萊身后,看著他熟練如同在自己家一般,一會兒伸手檢查洞穴墻壁的防護有沒有做好,一會兒抬頭看頭頂?shù)母叨�,看出入口,最后把目光投在堆在大廳的戰(zhàn)利品。

    那些都是上一次打劫來的各種東西,里頭可是有不少好東西的,現(xiàn)在還沒來得及分呢。

    本來應該他昨晚留下來大致分揀的,但昨天收到了雪萊發(fā)過來的求救信息后,阿瑞斯哪里還顧得了這些。

    *

    “他們呢,都出去干活兒了?”

    雪萊在這個地下洞穴里走了一圈,還挺滿意的,出入口都有好幾個,還設有緊急逃生口,通風也做的很好…

    是按照自己之前教他的布局,

    不錯。

    “嗯,你知道的,我們一般都是晚上干活,白天休息的�!�

    阿瑞斯嘿嘿一笑,哪怕雪萊沒問他們今天去干什么活兒,他也一五一十的和雪萊坦白:“今天是按照你昨天說的,搶的安塞爾名下的一條線路…”

    “嗯�!�

    雪萊太了解飛影團里的成員,他只是通過每個洞口處的標記,就立刻找到了阿瑞斯的房間在哪里。

    他幾乎想也沒想,自然的走進去,果然在里面看到一個很大的團子沙發(fā)。

    記得那個沙發(fā)還是以前還是自己在的時候從垃圾場撿回來的吧?他以前很喜歡窩在里面睡覺。

    沒想到居然還在啊。

    雪萊過去趟了一會兒,嗯,依舊和記憶中一樣軟和。大抵是阿瑞斯在他離開后,也還是按照他以前的要求,有經(jīng)常拿去曬的關(guān)系吧?

    反正雪萊聞到了暖哄哄的味道,和地下的陰冷潮濕截然不同。

    *

    “繼續(xù)說,把我昏迷以后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一下�!毖┤R強調(diào),“所有細節(jié)都要告訴我。”

    不遠處的阿瑞斯像極了和領(lǐng)導匯報工作的下屬一五一十都說了。

    他如何從安塞爾莊園的混亂中跑出來,又如何偷渡出去,包括那個小偷什么時候醒的,他醒了以后說了什么,說話時什么表情都沒放過。

    雪萊邊聽著,邊在房間里找東西。他知道阿瑞斯會把吃的藏哪里,果然沒一會兒就搜出了一堆。

    他仔細翻看,還有一些過期了:“這都放過期了,你怎么不吃?”

    阿瑞斯:“想著萬一你要來…”

    雪萊:“………”

    到底是以前窮怕了,挨餓挨習慣了,哪怕現(xiàn)在飛影團的名聲已經(jīng)今非昔比,但阿瑞斯似乎依舊還是保持著之前的節(jié)約作風,居然連個罐頭都舍不得吃,要給他留著。

    “過期了就要扔掉�!�

    看雪萊要把那個過期的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阿瑞斯趕緊翻出來,心疼的擦了擦:“沒事,過期的我能吃,不就是過期了嘛,有毒的我都不怕…”

    雪萊打開一罐日期接近的罐頭,捏著勺子喝了一口糖水:“真沒出息�!�

    *

    吃完了一盒新鮮罐頭后,雪萊腹中的饑餓感才終于好了些,他開始想著明天怎么辦:“這樣,等會天快亮了,你把我腿弄斷。”

    阿瑞斯:“?�。�!”

    雪萊暼他一眼:“怎么了?你不會覺得我心狠吧?我那個時候在N77,腿就是受了傷不方便的,而且我還那么小,他現(xiàn)在起碼還是成年體…比我好多了!”

    “雪萊,我不是那個意思…”阿瑞斯突然湊很近,幾乎和他鼻尖貼著鼻尖,這是他以前慣常的動作,是一種示好,也是一種索吻,

    “那你想說什么?”雪萊并不躲避,用那雙翠綠色的眼睛盯著阿瑞斯,并不打算吻他,“嗯?說話�!�

    “雪萊,就是我就是想問一下…如果我打他的話,你會疼嗎?”

    說這話的阿瑞斯表情和語氣都委屈極了,“我實在是有點想揍他,但我怕你也會痛,所以一路上都沒有動手…”

    雪萊:“…………”

    原來是關(guān)于這個問題啊。

    雪萊也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清醒的話會有一點點感覺,但如果我沉睡的話就沒有一點感覺。”

    阿瑞斯想了想:“那醒來之后?”

    雪萊:“會�!�

    *

    畢竟雪萊和那個“寄生蟲”共用一具身體,除了精神是分開的,其余□□上的疼痛,他也是有感覺的。

    這才是為什么那個“寄生蟲”上輩子會對他實施精神攻擊,讓他精神崩潰,而從不傷害□□的原因。

    而雪萊那時候呢?才不管這個。

    上輩子雪萊為了給那個“寄生蟲”添堵做了很多事,而這個所謂的“事”就是他會在他能夠動彈的時候想盡一切辦法傷害自己的身體。

    哪怕他自己當時也疼,但只要能讓醒來的小偷也一樣感覺到疼痛,他就滿意了。

    *

    “不行…你會很疼啊…”

    阿瑞斯知道他也能感受到疼痛以后,不敢下手了,甚至提議要不要干脆把雪萊送到模擬倉去,他把模擬度調(diào)高一點,環(huán)境換成調(diào)到n77的星球。

    “這樣的話就只能讓他感受到,而你不會疼了…好不好,雪萊?”

    阿瑞斯見過雪萊以前的樣子,他當然心疼雪萊要再嘗試一次那樣的痛苦。別說再經(jīng)歷那樣的痛苦,他以前甚至都不敢在他面前提那些事。

    現(xiàn)在,居然要在體會一遍?

    “就用模擬倉吧,好不好,雪萊�!�

    雪萊堅定的搖頭:“不行�!�

    他無比執(zhí)著的讓那個小偷體驗一回自己當年的感受,又怎么可能會同意這個?

    他自己當年是用模擬倉體驗那些痛苦的嗎?不是。那為什么這個竊賊可以有模擬倉?自己當時卻沒有…

    “模擬艙永遠是模擬艙,哪怕再逼真,真實度調(diào)得再高也代替不了實際的親身體會。我嘗試過的,阿瑞斯,我后來嘗試過的,不一樣的�!�

    雪萊說著說著,主動捧著雌蟲的臉,一下一下吻在他的眉宇之上,聲音越來越低,最后竟然帶上了幾分哭腔:

    “這太不公平了,阿瑞斯,你不覺得嗎?我能行,他為什么不行?”

    雪萊那時候的神色已經(jīng)接近癲狂,他語速越說越快,明顯情緒不正常。

    “阿瑞斯,你告訴我,我真實經(jīng)歷那一切,為什么到了他。你卻給他用模擬倉,這對我來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阿瑞斯:“

    ………”

    *

    他阻止不了。

    于是在天蒙蒙亮的時候,他親眼看著在雪萊晃了晃腦袋,感覺似乎是自己對身體的控制越來越薄弱,他毫不猶豫,干凈利落的親手折斷自己的左腳腕!

    “雪萊!”

    就那一下,雪萊疼得額頭都是細細密密汗珠,嘴唇瞬間毫無血色,他肯定很疼,疼到身體都在發(fā)顫。

    就是一旁的阿瑞斯看著都疼,但他自己卻笑了:“這么疼啊,太好了太好了…這個見面禮,他肯定喜歡!”

    雪萊眼皮越來越困,但他還是固執(zhí)的緊緊抓著阿瑞斯的手:

    “阿瑞斯!快!把我送走,要送到我指定的那個位置上,等午夜十二點再來接我…”

    阿瑞斯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好�!�

    *

    雪萊卻不確定自己當時到底是疼得昏過去了還是被那個“寄生蟲”給擠下去了,大抵是疼昏過去了吧?

    反正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一點,他一抬頭看到了時鐘。

    嗯…好吧,比起時間,他最先感受到的其實是周身一陣尖銳的疼痛,他看了看手臂上熟悉的蟲類啃咬印記,還有周深被曬到通紅的皮膚…

    一旁的阿瑞斯可能是哭了,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能夠發(fā)出聲音: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一定要這樣嗎?雪萊,不然白天我就用藥,又或者把他綁住,晚上再給你松綁,好不好?”

    雪萊那會兒才沒管阿瑞斯在說什么呢,那股熟悉的疼痛讓他哈哈大笑,嗓子因為太干,笑出來的聲音都是啞的:“你還沒跟我說呢,他白天的時候是什么反應?”

    阿瑞斯繼續(xù)開始細細講述。

    他能有什么反應呢?剛開始當然是震驚,不可置信啊。

    可能也沒想到雪萊居然會這么瘋,也認為阿瑞斯只是嚇唬他一下,所以一開始他并不害怕。

    但慢慢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慌了了,知道阿瑞斯是來真的。

    但他又能怎么辦?因為腳受傷了,實在是跑不到哪里去,周圍附近就是沙蟻的巢穴,他只能…

    中午的時候,太陽最毒辣,那個冒牌貨知道阿瑞斯一定看著,所以又開始故技重演的,想試圖偽裝自己就是雪萊,想哄騙阿瑞斯出來…

    “阿瑞斯,是我,是我啊…”他企圖偽裝出雪萊平時里講話的語調(diào),“你快拉我上去,我好疼啊�!�

    不過阿瑞斯認得出,

    并沒有上鉤。

    就這么時間一點點過去,隨著伴隨烈日的烤灼,他也沒有力氣喊了,沒有力氣叫了,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

    “明天繼續(xù),我當時在那能待整整三個月,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

    雪萊就輕描淡寫的說著,就好像一點都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一樣。他甚至還堅定的告訴阿瑞斯,就算有別的法子,他也就是要用這一種。

    阿瑞斯:

    “雪萊,我給你找藥敷一下吧。”

    雪萊:

    “不用,這樣第二天更疼�!�

    一旁的雪萊頭也沒抬,低頭細細數(shù)著自己身上的咬痕,越數(shù)臉色越差。“哎,不對,他怎么比我之前少好些咬痕呀,我不是讓你把他放到沙蟻最多的地方嗎?”

    阿瑞斯解釋因為現(xiàn)在不是沙蟻的繁殖季,而他那時候……剛好遇上繁殖季,單單就數(shù)量上來說…

    兩個季節(jié)肯定就沒有可比性。

    雪萊聽后,明顯有點不高興了,有種憑什么他居然比自己當時少受了苦的憤怒,和不甘心。

    不過很快他又冷靜下來:

    “現(xiàn)在雖不是繁殖季,但日頭比那個時候曬一些吧?我記得我那時第一天還沒有曬這么厲害的,不知道明天他會是什么表情呢?”

    雪萊的表情生動起來,他竟然帶著期待。他無比期待第二天的到來,期待到光是想想就笑出了聲。

    而阿瑞斯呢?

    他已經(jīng)心疼到無法呼吸,尤其是看到雪萊雪白的肌膚被曬紅,最嚴重的地方還曬蛻了皮,幾乎可以看到里頭的組織。

    雪萊很疼吧,

    他現(xiàn)在一定很疼吧。

    阿瑞斯再度提出能不能給他上一點緩解的藥,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雪萊打斷了。

    “不行!我那個時候都沒有誰給我上藥!憑什么他可以享受到上藥的待遇?”雪萊又開始自言自語,“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第113章

    “惡毒暴戾”本土雄蟲攻重生后

    雪萊失蹤后,外頭亂作一團,但他并不在乎那些,每天問過次數(shù)最多的是白天時那個冒牌貨的慘狀。

    “恩?然后呢然后呢?”

    雪萊不停的追問道。

    阿瑞斯不得不繼續(xù)把剛才已經(jīng)說過一遍的重新再詳詳細細的復述一遍,尤其是要著重講他多么多么難以忍受的表情…

    每次聽到這里時,在知道那個“冒牌貨”的慘狀后,雪萊都會格外高興。

    那雙漂亮的碧綠色眼瞳微微放大,這是極度興奮的表現(xiàn)。而恰恰正是這種極度愉悅又和他身體的凄慘狀形成一種鮮明對比。

    雪萊笑嘻嘻的,一遍遍追問著剛才阿瑞斯講述中的細節(jié),例如他有沒有哭,他有沒有大叫,咒罵過什么呢?又做了那些無用功?

    阿瑞斯:“他哭了,叫得很大聲,但N77沒有能夠救他的生命體…”

    雪萊:“恩,然后呢…”

    *

    阿瑞斯不厭其煩的一一為他重復,同時緊緊皺著眉,一臉的擔憂。

    他比任何蟲都要清楚,現(xiàn)在的雪萊已經(jīng)完全聽不進去任何話了,他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

    雪萊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和他剛被撿回來那會兒一模一樣。

    哦,也不對,

    他現(xiàn)在比之前還要更加瘋狂!

    雪萊以前就這樣,只要一會兒不看他,他身上就會出現(xiàn)莫名其妙的傷口,很多很多,遍布他的手臂和大腿,

    最起初,老團長剛發(fā)現(xiàn)時還非常生氣,以為是團里的哪個雌蟲這么沒底線,背地里在欺負他呢。

    畢竟雪萊不僅是雄蟲,還是高階雄蟲,別說對雌蟲來說,他是什么樣的存在了,就是亞雌,也不一定能夠阻擋他的刻意勾引。

    其它雌蟲紛紛大呼冤枉啊,首先他們不能算正常雌蟲,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點殘缺,其次,雪萊他那時候還沒成年啊,怎么可能…

    大家紛紛叫屈,說自己平時對那個小雄子講話都生怕大聲一點嚇到他,又怎么可能對他做什么?

    直到后來的某個機緣巧合之下,老團長親眼目睹后,這才知道原來雪萊身上那些傷都是他自己弄的。

    他喜歡自殘,自傷,自虐,或者說不是喜歡,是一種過去的習慣。當巨大痛苦無法避開時,軀體為了合理化,就會把疼痛扭曲成快樂。

    好像只有這樣做,他才能釋懷。但越是這樣的行為,也表明他永遠無法釋懷。

    *

    當初為了幫雪萊戒掉這個壞毛病,老團長不知道用了很多法子,包括后來阿瑞斯也花了很久很久時間試圖糾正,都并沒有徹底讓他改掉。

    最多也只是讓他從“把自己咬得遍體鱗傷”變成了“把阿瑞斯咬得遍體鱗傷”,也算是一種好的進步吧?

    反正作為雌蟲的阿瑞斯皮糙肉厚,被咬幾口也不會怎么樣,不到第二天就能立刻恢復如初,他覺得挺滿意的。

    總之,經(jīng)過好長時間的努力,雪萊的的自毀傾向好不容易收斂一點,他自己也興高采烈的回到了安塞爾家族后,回到了本該屬于他的地方。

    剛開始十幾年還比較太平,雪萊時不時還會偷偷和他們聯(lián)絡,隔三差五總是能傳來一些消息,還會一起約在主星下面的某個副屬星球見面。

    再后來…雪萊的精神狀態(tài)比剛離開飛影團時還要糟糕,與此同時,他和他的血親關(guān)系也越來越僵硬。

    明明雪萊是那么那么渴望回到家庭,但他們之間似乎相處的并不太好,經(jīng)常在公開場合發(fā)生爭執(zhí)。

    雪萊的名聲也變得越來越糟糕。

    到最后雪萊干脆搬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誰給他提的建議,還是他自己的心思,每天龜縮在屋里,誰也不見。

    包括阿瑞斯,他也不愿意見他,他讓他不要去找他,說了一些難聽的話讓他滾。

    飛影團里稍微懂一點點心理的亞雌說還是讓他自己待會兒吧,或許獨自待著會讓他更愜意一點。

    阿瑞斯也是這樣想的,直到…他在某個夜晚收到了雪萊的信息。

    *

    “他途中一共昏迷了五次,接著就是天黑了,我在他最后昏迷后將他帶了回來,然后就是你醒了…”

    阿瑞斯講著講著,余光處注意到雪萊盯上了另外一只腿,他趕緊開口打斷他的注意力:

    “雪萊,你現(xiàn)在肯定餓了吧?今天白天時菲里他們回來了,知道你晚上在,今天大家特意晚出發(fā)了一會兒…”

    “雪萊,他們都很想你…”阿瑞斯語速極快,生怕自己慢一會兒,雪萊又要再對自己的另一條腿做什么,“你要不要見見他們呢?”

    “菲里?!他已經(jīng)可以獨自出任務了嗎�!毖┤R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他的目光終于從自己的另只腿上移開,“我記得他不是還小嗎?”

    阿瑞斯:“是呢,菲里比之前長高了許多,一直都很想你�!�

    雪萊點點頭,打算去外面看一看。只是自己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過于疼痛,沒有一點力氣。

    尤其是被他自己親手折斷的左腳腕,由于沒有得到妥善的醫(yī)治,這兩天傷口已經(jīng)惡化。

    傷口比之前還要嚴重,原本纖細的腳踝看起來腫脹如發(fā)面饅頭,青青紫紫的,稍微一接觸地面就是一股鉆心的疼。

    可雪萊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他沒有猶豫,很自然的對阿瑞斯張開雙臂:“阿瑞斯,抱我出去吧,我去見見他們,都好久沒看到他們了吧?他們知道我在這兒?是你告訴他們的吧。”

    阿瑞斯小心翼翼抱著傷痕累累的小雄蟲,生怕力道大一點就會弄傷他脆弱的皮膚,同時回答著雪萊的問題:“嗯。他們知道,之前你昏睡著,我叫他們小聲點�!�

    “難怪,我都沒聽到聲音。”雪萊伏在雌蟲堅實而寬闊的臂膀上,“我還以為…他們早把我忘了呢�!�

    阿瑞斯抱著雪萊,幾乎感受懷里雄蟲的重量,他輕飄飄的就像一張紙,比以前瘦好多,骨頭都瘦得膈出來,他們沒有好好對他的寶貝…

    巨大的憤怒的在胸口翻涌著,阿瑞斯眼眶酸澀,胸口悶得喘不過氣,開口時還要盡量讓聲音平穩(wěn)一點:“沒有,怎么可能呢,他們只是怕吵到你。”

    *

    飛影團的團員當然很安靜。

    雖然剛開始從阿瑞斯口中知道雪萊來了,還挺高興的,特意把干活時間往后延了一點,想著怎么也要和雪萊打一聲招呼的。

    結(jié)果……這種喜悅的情緒一直到延續(xù)到晚上,他們親眼見到阿瑞斯緊緊抿著唇抱出了這樣傷痕累累的雪萊。

    一時之間,

    都有些不知道說什么。

    一些資歷比較老的雌蟲,他們有幸見過雪萊幼年期的幼蟲狀態(tài):那時候的雪萊還沒到他們腰高呢。

    他們也算是親眼看著雪萊是怎么被阿瑞斯撿回來的,見著滿目瘡痍的皮膚是怎么一點點好起來,變得光潔如初。

    從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小怪物,變成漂亮精致的小粉團子,格外招蟲喜歡!

    而現(xiàn)在記憶里那個小雄蟲現(xiàn)在長這么高了,但周身的皮膚上能看到好多小孔,那是被啃食…

    飛影團的團員們只看一眼無法再看下下去,一個個的表情更是難以言喻。

    年長一些的還好,會自己到一邊去,年紀沒那么大,情緒管理還不到位的蟲直接大叫出聲。

    “別吵!讓他好好休息下�!�

    阿瑞斯壓著嗓子如此吩咐道。

    于是在雪來沉睡的那段時間里面,外面死一般的沉寂,直到蘇醒的雪萊再度被抱出來,凝固的氣氛驟然松動。

    “雪萊…”

    “雪萊你醒了…”

    *

    雪萊一出來,立刻被外頭十幾道視線集中注視,他們或站或坐,一個個都無比擔心的看著他。

    “你們……”

    好多年沒見了,雪萊一個一個認認真真的掃過他們每一個的臉龐。有一些新面孔是后來進團的,他不認識,有一些倒是能夠從面部特征中找到過往熟悉的影子。

    還有幾個他更加眼熟的人根本就沒有湊上錢來,一直躲在一旁的陰影處,背對著雪萊。

    “好久不見啊,各位�!�

    和曾經(jīng)的舊友重逢,本該是一個輕松愉悅的氛圍,雪萊也想扯出一抹笑,只可惜他一笑,身上的傷口就開始疼。

    “…哎”雪萊看向背對著自己的某個蟲,“菲里?你是菲里吧?的確比之前長高了很多呢�!�

    被點名的菲里轉(zhuǎn)過了身,眼眶通紅。那是一個看起來年歲不大,正介于青年和成年之間的小亞雌。一頭淺咖色的短發(fā),淺茶色的眼瞳,臉上還有些許雀斑。

    “雪萊,一定要這樣嗎?”

    菲里說話時,嘴唇顫抖著,他應該也是聽阿瑞斯說了他的事,“這樣是傷到了那個“寄生蟲”,但是…你也受傷了啊。”

    *

    假如說阿瑞斯是老團長撿回的,雪萊又是阿瑞斯撿的,那么菲里就是雪萊有樣學樣的從外面撿回來的小孤蟲。

    雪萊撿到菲里是在一個戰(zhàn)火紛飛的附屬星,它的血親似乎都已經(jīng)在那場動亂中戰(zhàn)死了。

    而小小的他剛剛從蛋殼里孵化出來,還什么也不知道,被天空中轟鳴而過的戰(zhàn)斗力嚇傻了,一動也不動,呆呆的縮在蛋殼里。

    眼看著小蟲子即將被頭頂?shù)膽?zhàn)斗力掃射到,是不遠處的雪萊通過實時直播看到了他,也是他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救下了他。

    那一次擅自行動后,讓雪萊被拍攝到了一個模糊影像,后續(xù)引發(fā)了一些別的事故。

    解決起來倒是不難,就是把當時的阿瑞斯嚇壞了,抱著回來的他上上下下的檢查,第一次對他發(fā)火,說這是最后一次了。

    的確,那是雪萊第一次往飛影團里撿蟲,也是最后一次。

    *

    菲里的名字是雪萊取的,從小到大都對他的話自然言聽計從,這應該是他第一次質(zhì)疑雪萊。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菲里茶色眼眸里滿是心疼,“我們再一起想想…”

    “菲里,不要對我的決定做任何異議,這是我以前給你說的,你這么快,就忘了嗎?”

    雪萊看向那個比記憶中長高不少的半大少年:“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還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性格嗎?”

    知道,飛影團認識雪萊的團員都知道雪萊的性格有多么固執(zhí)己見。

    只要他認定的事,除非他自己想通,自己更改,不然旁的誰說什么都無法動搖他的意志。

    菲里很清楚,但看著體無完膚的,虛弱的靠在雌蟲肩膀上的雪萊,還是忍不住想阻止他:

    “雪萊,你這樣不會很疼嗎?我看著都覺得疼……”

    菲里的情緒控制不到家,說著說著,眼眶又通紅了,“就沒有別的法子把他分出來嗎?”

    畢竟是自己撿回來的蟲,雪萊對菲里的耐心要多那么一點,皺起的眉頭一點點松開。

    “……你不該心疼,你該為我感到高興才對。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今天不是要巡邏,快去吧。”

    飛影團是個星盜組織,成員并不算多,比較重要的日常任務,除了定期的補充資源,就是每日巡邏。

    菲里已經(jīng)到了可以跟著成員一起出任務的年紀,雖然目前還只是在周邊巡邏,但等他一點點熟悉流程,經(jīng)驗更豐富了,接觸危險級別更高的任務也不會手忙腳亂。

    看著菲里的身影離開后,雪萊在阿瑞斯的幫助下,稍微調(diào)整了依靠的動作,順勢張嘴喝了一口阿瑞斯遞到唇邊的飲品潤潤嗓子。

    剛才負責巡邏的幾個蟲子離開后,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些經(jīng)驗豐富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熟悉面孔。

    “說說看,今天晚上的任務誰帶隊?”雪萊看向其他幾個眼熟的成員,不急不慢的扔了好幾個問題,“對了,還有,我之前是不是給過你們一個線路圖,拿出來�!�

    作為安塞爾家族的內(nèi)部,沒有誰比雪萊更知道其中彎彎繞繞的線路,他從一個成員手中接過他們今天的地圖,想在上面做了一些修改。

    但他的手指上被沙蟻的鋒利的鋸齒狀口器啃咬的痕跡,一些肉被吃了,而最嚴重的地方已經(jīng)能夠看到里頭血淋淋的組織。

    “你幫我寫吧�!毖┤R先是隨手指了一個成員,想了想又改口,“算了,阿瑞斯,你來寫吧�!�

    對其他蟲講話,雪萊可能還需要解釋,但對阿瑞斯講話就簡單許多,他能很快的領(lǐng)悟他的意思。

    “差不多就這樣…前段時間航線更改了一部分,按照我的這個新修改的來,你們都好好背一下交班時間,到時候撤退就從這里……”

    雪萊把每條線路上的守衛(wèi)們換班的空隙也寫在了上面,中間的時間很短,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擱。

    “這是我知道的,我也不太清楚他們現(xiàn)在會不會換,但短時間內(nèi)應該不會,你們要抓緊…”

    這可是事關(guān)生命的數(shù)字,飛影團的成員們一個個聽得認真,聽到雪萊說還有,更是聚精會神等著他接下來的內(nèi)容,但半天都沒下文。

    雪萊猶豫很久,還是把已經(jīng)到唇邊的讓他們看看安塞爾家族有沒有在找人的話給咽了下去。

    算了吧。

    “……沒什么,你們?nèi)グ�。�?br />
    成員們離開時也都和之前的一樣,不忍直視現(xiàn)在雄蟲的身上的各種慘狀。

    帶隊的隊長是羅德尼,算是以前飛影團里對雪萊挺好的一雌蟲。

    他有一條縱橫在面部的疤痕,橫跨整個鼻梁,不知道是被誰弄的,也算是雪萊對他最重要的一個記憶點。

    小時候的雪萊因為他臉上的疤痕還挺害怕這個雌蟲的,后來發(fā)現(xiàn)他還是挺不錯的。

    每次出去搜集補給時,羅德尼都會特意給小雄蟲找一些小孩的玩具和糖果,但又因為知道小雄蟲怕他,而托別的蟲給他拿。

    后來雪萊離開飛影團后,羅德尼也時不時會給他的星網(wǎng)發(fā)送郵件詢問近況。

    在知道他有了一對雙胞胎后,還給兩個素未謀面的小蟲崽準備了一些小玩具,并附言:他們一定很像你。

    羅德尼更像一位長輩。

    他在離開時深深的看了一眼雪萊:“雪萊,既然你已經(jīng)做出決定,那我也就不多說什么,但如果…”

    雪萊:“如果什么?”

    “如果你有什么用得到我們,或者需要我?guī)兔Φ�,一定要開口!好歹我們也認識相處這么久…”

    見雪萊沉默,他也不再多說,把手上的繃帶重新綁緊,戴好面罩,檢查了下裝備,最后又看了看阿瑞斯,走了。

    *

    洞穴又重新恢復了安靜。

    雪萊注視著他們離開的出口,突然想起來了另外一件事,他詢問阿瑞斯今天是幾號了。

    說完后,他都還沒等阿瑞斯回答,便用篤定的語氣再次開口:“明天,明天應該就是軍隊回歸的日子吧?”

    阿瑞斯點了點頭。

    “這場戰(zhàn)爭打了這么久,這么久…久到我都已經(jīng)快忘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雪萊喃喃自語,“有好一百年了吧?”

    阿瑞斯點了點頭。

    蟲族在星際上并非全然沒有天敵,尤其是在這場戰(zhàn)爭開始之前,蟲族內(nèi)部就經(jīng)常內(nèi)戰(zhàn)。

    直到外敵入侵,蟲族的內(nèi)戰(zhàn)也跟著被迫停止,幾大家族商議暫時握手言和,放下恩怨,抱團迎敵。

    這場戰(zhàn)爭持續(xù)太久太久,最后結(jié)果也算是輸贏參半吧,耗費了巨大財力,就不知道,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后,這個“團結(jié)”還能維持多久。

    “哎,我記得好像提前多久就開始歡迎來著?”

    阿瑞斯不用說也知道雪萊想看什么,他在手腕的智腦上操作了幾下,半空中出現(xiàn)一張光幕。

    光幕上正轉(zhuǎn)播著這次迎接軍隊的實時畫面,大部隊還沒回來呢,就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等著呢。

    幾個比較有名的大家族紛紛揚起了旗幟,其中有一面旗就是安塞爾家族的旗幟。

    除了帝國迎接這邊有直播外,軍隊那邊也有直播他們的航線,星艦內(nèi),不少板板正正端坐著的軍雌,鏡頭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

    最后停留在其中一個雌蟲身上,他面容嚴肅,肩膀以及胸前掛著各種勛章…

    他有著和雪萊一樣的璀璨的金發(fā)以及碧波般蕩漾的綠眸…

    那就是是雪萊的大哥,是那個小的時候還會把雪萊舉起來,讓他坐在他肩膀上的大哥啊。

    轉(zhuǎn)播畫面很逼真,真實到雪來以為是自己的大哥就在自己眼前,他在看了幾眼后,聽著主持在一個勁的夸贊他:“算了,關(guān)了吧�!�

    阿瑞斯立刻關(guān)閉了廣播。

    雪萊:“安塞爾那邊呢?這幾天還是和之前一樣?”

    阿瑞斯:“不,這幾天派出來的蟲比之前要多了。”

    雪萊:“哦,那你說他們會找到我嗎?”

    阿瑞斯:“會,但以現(xiàn)在的速度,可能需最快也要十五天,但如果中途發(fā)生什么別的意外就不一定了�!�

    是啊,畢竟雪萊當初失蹤時,外界預判也是以安塞爾的能力,最多十五天就能把三殿下找回來,但…實際上呢?

    雪萊的目光中帶著懷念:“你覺得他能堅持過十五天嗎?”

    沒說這個“他”是誰,但是阿瑞斯心知肚明,是那個占據(jù)他身體的冒牌貨。

    “哎,真希望他能堅持久一點…”

    阿瑞斯沒說話。畢竟那時候的雪萊也并不是在問他問題,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希望吧,要是這么快就堅持不了,那也太……無聊了。我會覺得很沒意思的。”

    *

    事實證明,雪萊還是有些高估了,壓根用不了十五天,僅僅不過第五天而已,那個“寄生蟲”就已經(jīng)不行了。

    哪怕到了他本該困倦入睡的夜里,他也依舊睡不著。

    仿佛這輩子和上輩子的角色發(fā)生了顛倒,夜晚的雪萊在掌控身體,表情鎮(zhèn)定自若。而在身體里不停崩潰,大罵的角色又換成了上輩子氣定神閑的“寄生蟲”。

    他崩潰了,

    不停的罵雪萊就是個瘋子。

    “瘋子…你真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你自己難道不疼嗎?我死了,你一樣也會死!你到底在搞什么?!你說話�。课抑滥懵牭靡姡。 �

    而當時的雪萊在做什么呢?他張口吃下阿瑞斯喂來的食物,又對著一旁的鏡子笑了笑:“說實話,看到你疼,我就不疼了哈哈哈哈,我現(xiàn)在高興得很啊,我從沒有這么高興過!”

    在說完這句話之后,無論對方在與他說什么,咆哮也好,咒罵也罷,雪萊都一律置之不理,仿佛聽不見那樣。

    真高興,真高興啊。

    原來安安靜靜看著觀看別人發(fā)瘋是這種感覺啊?置身事外,看著他歇斯底里,就像看戲一樣。

    “阿瑞斯�!毖┤R輕輕喊了一聲,“我要喝水�!�

    陰影處的高大雌蟲走到雪萊身邊,手上是早已準備好了他慣愛喝的飲品,他小心翼翼的遞來。

    而雪萊也實在是沒力氣了拿了,干脆偏過頭借著他的口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白天曬太久,身體已經(jīng)嚴重脫水,皮膚似乎還能感受到沙蟻啃食留下的幻覺。

    這種蟲子之所以能夠在那樣條件惡劣的星球生存下來,靠的就是強壯的顎部和顎板,咬取,切割,磨碎食物全靠它們。連最堅硬的星艦外壁都有可能被啃食,更別說皮肉。

    它們的口器還會分泌一種特殊的唾沫,這種液體里有毒素,能夠阻止血液凝固,所以那會兒雪萊的手臂肩膀甚至耳垂都在滲血…

    他那時該痛的,他也該像那個“冒牌貨”那樣大呼小叫,但他沒有,那雙碧綠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喝完飲料后,他又看了一眼比記憶中沉默不少的雌蟲,他眼里一片猩紅。

    “嘖,哭什么?我都還沒哭呢……好困啊,昨天晚上那個故事講到哪兒了?繼續(xù)講吧…”

    第114章

    “惡毒暴戾”本土雄蟲攻重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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