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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82章

    端琰撿起自己的煙叼在嘴里,冷漠地看著趙世風:“四十歲的人踢一腳如果我還躲不開,那警隊也是白待了�!�

    他道:“謝了,替我殺了這個吃里爬外的�!�

    向來游刃有余的趙世風此刻流下了緊張的汗水:“你爹媽和養(yǎng)父母給的官二代的大好前程,你是不打算要了嗎,你可要考慮清楚后果……”

    “不要了�!倍绥p眸中沒有一絲光澤,聲音平靜,“從一開始,那一切我都不想要。”

    第289章

    174

    冰冷的槍口抵在腦袋上,

    冷漠的話語傳入耳中,趙世風額上的汗水大顆大顆地墜落,他捂住自己的腹部,心情復雜。

    他不相信端琰會開槍,但事與愿違,當眼前發(fā)生的事情不符合自己邏輯推斷的時候,

    人很容易陷入慌張。

    他現(xiàn)在就無比慌張——

    為什么要捅自己?

    為什么要拿著槍對著自己?

    為什么要這么做?

    如果想要制裁自己的話,

    明明有更多更安全的、更光明正大的、更簡單的手段讓自己受到一些懲罰,

    為什么要鋌而走險、為什么非要讓自己死?

    這家伙家里有好幾套房,

    好幾輛車、還有那么硬的政治后臺、將來能做大官的工作崗位……這可是在北川漂泊的幾億人朝思暮想盼望的東西,

    這小子不可能不稀罕的!

    有了這些東西,

    能去找多少女人?能喝多少瓶酒?打牌都能上大桌!這輩子什么都不用愁了!

    這才是人活著的意義,

    是個人都不可能放棄這些的!

    對了!這小子一定在裝模作樣,其實不敢對自己下手的!

    如此想著,

    趙世風開始調(diào)整呼吸,

    在尋找一個能將身后的端琰擊倒的機會。

    就在這時,

    端琰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這一瞬間,

    趙世風猛然用胳膊向后肘擊,端琰眼疾手快迅速格擋,

    趙世風另一只胳膊再次肘擊,端琰閃避,

    迅速退后和趙世風拉開了距離。

    趙世風站在床邊,端琰舉槍對著他,兩人之間保持約兩米的距離,

    一動不動地對視著。

    “小子,你開不了槍的�!壁w世風捂住腹部惡狠狠道,“你一槍下去,無論是你爹娘的死給你的鋪墊,還是養(yǎng)你的那家子給你的鋪墊,全沒了,你就變得和老子一樣,是過街老鼠,知道嗎?”

    端琰一言不發(fā)。

    趙世風站在靠窗的那一側(cè),擋著光,沒有人能看到端琰臉上的表情。

    沉默大約二十秒后,丟在床頭柜上端琰的手機再次亮了起來。

    光影沒有照亮端琰的面龐,卻照亮了端琰沒有握槍的另一只手上握著的會反光的東西——匕首。

    趙世風瞬間黑了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拿在手中的匕首不見了。

    明明和這小子交手只是一瞬間,明明自己還占了優(yōu)勢來著,結(jié)果居然中了這小子的道,被順走了刀……

    果然這些專業(yè)的還是難對付……

    不過,這小子如果真要是想殺自己,用槍崩了自己其實是最簡單的,但是這小子到現(xiàn)在都沒有開槍,說明這小子根本就做不到殺人。

    所以他早都說了,這種富二代和官二代之類的角色根本不可能拿著大好未來鋌而走險,如果不是腦子有問題,有錢人是不會放棄享清福的生活的。

    這小子雖然拿了槍,頂多就是個幌子,嚇唬嚇唬自己。

    但是,這小子開不了槍,自己就開不了槍嗎?

    如果自己沒記錯,這小子是市局的刑警,真槍這種東西當然是這小子帶出來的。

    找個機會把這小子手上的槍奪下來,一槍崩了他,警察找上門的時候就說是這小子持槍行兇,自己正當防衛(wèi)罷了。

    利用對方拿出的只有對方有而自己沒有的兇器殺死對方,這是最棒的選擇。

    所以才有那句老話:玩刀的,死于刀。

    如此想著,趙世風沉下氣,緊緊盯著端琰,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動作。

    兩人僵持著,互相警惕著彼此,直到端琰的手機再一次亮起,與此同時走廊忽然傳來了行人的腳步聲——

    端琰微微側(cè)眸,似是在觀察門外情況。

    就在這一瞬間,趙世風虎撲而上,一把扣住端琰的手腕奪取槍支,與此同時另一只手將端琰的腦袋摁在了門上,將槍抵在端琰的太陽穴上,扣下扳機。

    然而,除了“卡啦”一聲,什么都沒發(fā)生。

    趙世風一怔。

    意識到自己上當?shù)哪且豢�,鋒利的匕首已經(jīng)插入他的胸口,這次的深入不同上次的小試牛刀,是用盡全力的完全沒入。

    下一秒,端琰猛地拔出匕首。

    鮮血噴涌而出的那一瞬間,趙世風就像是漏氣的氣球般癟了下去,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現(xiàn)實生活不同打游戲,真實的人類身體上到處都是罩門,挨一刀不是少了點血這么簡單。

    刀位正確,會使人迅速動彈不得,分分鐘內(nèi)喪命。

    趙世風匍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鮮紅的血液迅速染紅了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匯聚成河。

    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切,震驚地仰頭看向端琰。

    而端琰,慢條斯理地掏出煙盒,重新點了一支煙抽上,釋放出一片白煙后才淡淡道:“不會痛苦太久,如果我下手地方?jīng)]錯,七八分鐘不救治就會死亡�!�

    趙世風氣得全身都在發(fā)抖,卻已經(jīng)連站起來還擊的力氣都沒有了。

    端琰這才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槍”淡淡道:“窮人喜歡在腦內(nèi)無限放大有錢人的權(quán)利,認為有權(quán)有勢無所不能,所以不會猜忌懷疑,再加上有李tiān一那種家伙替我鋪墊形象,所以你認為官二代離職刑警就算拿槍也是正常�!�

    他道:“上了年紀的你大概不知道,淘寶上的玩具槍,雖然不能發(fā)射,但外形已經(jīng)能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端琰說著,居高臨下地看著趙世風:“做壞人,你都跟不上時代�!�

    趙世風顫抖地咬牙切齒道:“你……你……你如果不救老子……你等著……”

    說著,趙世風試圖大喊大叫來引起房間外他人的注意。

    然而,端琰迅速看穿了他的想法,在他開口之前一記鞭腿將他踹翻在地。

    趙世風疼得在地上仰翻過去,拼命地抓住胸口□□,還不忘憤怒地睜大充血的雙眼瞪著端琰:“小子……你會完蛋的……你走著瞧……你再不救老子……你這輩子都……你……你想清楚……”

    一旁的端琰無動于衷。

    趙世風急了,破口大罵:“小子……你囂張個屁……我告訴你……你老婆……小洲……那是我和一堆人玩……”

    話說到一半,端琰抬腿,一腳踩在了趙世風的臉上,用鞋底堵住了他的嘴。

    之后又吸了幾口煙,將煙蒂丟在血泊中,淡漠地蹲下身子,伸手捏住趙世風的下巴,迫使眼前的男人直視自己。

    趙世風露出譏笑的表情,仿佛在嘲諷。

    端琰見狀也笑了,雙眸陰鷙地望著趙世風:“我查了,被你殺了的那對母子的背景,尤其是那個女的�!�

    趙世風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

    “你這一生挺精彩,家鄉(xiāng)作惡逃竄到沈陽,字都不認不全為了茍活,只能勾搭有點閑錢養(yǎng)你的寡婦,每晚生不如死的日子很快樂吧?”端琰淡淡問。

    趙世風額頭上的血管頓時暴起。

    回想起那個比生自己的畜生年紀還大、坐下時三四層贅肉、二百多斤、滿身糙皮、滿臉褶子、還有嚴重婦科病、長得連女人都算不上的牲口,他就渾身戰(zhàn)栗。

    起初是那個女人說,給她舔的話,就把偷東西的事情一筆勾銷,還給自己五百塊錢小費。

    那時候的他才剛剛帶著全部家產(chǎn)逃到沈陽,相比自己的家鄉(xiāng),沈陽就像是紐約曼哈頓似的,沒見過世面也根本不想工作的他根本無法生存,于是就順了那個女人。

    有女人養(yǎng),本以為快樂似神仙。

    可是,那個死了漢子的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自那晚之后,不但使喚自己,還瘋狂地折磨自己。

    店里搬了一天貨,晚上累得半死,好不容易睡下了,那女人一回來就騎在自己身上,不硬的話就要挨一頓拳打腳踢。

    自己那會兒明明正是男人這輩子最好的時光,卻天天直不起腰,如今但凡下雨天腰椎就疼得不行都是那時候留下的后遺癥。

    殺了她吞了她的財產(chǎn),已經(jīng)算是給那個畜生面子了。

    趙世風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他這種社會底層爬上來的人,誰年輕時候沒使過什么小心眼、沒嘗試著走過什么捷徑、沒有點黑歷史……

    本來應該是瞞天過海的,為什么這小子……

    就在這時,趙世風的視線落在端琰手中的匕首上——

    等等,這不是自己好久以前,可能是開煙酒攤之前就丟了的那把超喜歡的匕首嗎……

    為什么……

    趙世風瞬間瞪大雙眼:“你小子……難不成……早就盯上老子……要殺了老子了……”

    趙世風瞪著端琰道吃力說著,最后一個“了”字蹦出口的時候,他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端琰這才起身,借著月光看著地上的出血量,估摸了一下,確定是致死量之后,掏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掛了電話,他轉(zhuǎn)身用染血的手打開了房間的門。

    走廊的燈光一瞬間照亮整個房間,端琰伸手擋了下,放下手臂時,看到了走廊盡頭處坐在輪椅上望著夜空的陳月洲。

    聽到開門聲,陳月洲回過頭,靜靜地看著端琰。

    兩人對視,都一言不發(fā),看不透彼此眼中現(xiàn)在的心思。

    一分鐘后,趙世風被送往急診室。

    三分鐘后,警察到達現(xiàn)場。

    五分鐘后,急診宣告趙世風和孫曉敏搶救無效。

    七分鐘后,端琰和陳月洲紛紛被警察帶走。

    兩小時后,陳月洲離開警局,被送回醫(yī)院接受治療。

    ……

    距離陳月洲任務結(jié)束的倒數(shù)第七天,端琰成功取保候?qū)彙?br />
    端琰從看守所回到醫(yī)院的端琰坐在病床前,復述了那天發(fā)生的一切,陳月洲在端琰的表達中知道了一個或許不是真相的真相——

    端琰因為擔心趙世風埋伏,便將陳月洲轉(zhuǎn)移到了新的病房,并請求孫曉敏幫忙,偽裝成陳月洲。

    剛好孫曉敏那天有些感冒,她很開心地答應,在服用感冒藥后便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晚上趙世風來襲,帶著一把匕首。

    進入房間后的趙世風揮刀捅死了孫曉敏,端琰見狀撲過去和他廝打,格斗過程中端琰傷到了趙世風,卻沒有波及性命。

    趙世風發(fā)現(xiàn)端琰口袋里別著“槍”便搶了過去,其實那是端琰離開警隊后擔心仇家找上門在淘寶上買的假槍。

    惱羞成怒的趙世風舉刀捅向端琰,端琰畢竟是警隊出身,反手還擊,在黑暗中誤傷趙世風,導致大動脈破裂,搶救無效死亡。

    警察在檢查趙世風的家中時發(fā)現(xiàn)了被趙世風囚禁在家中多次強奸虐待的某位女性,對方向警察哭訴了趙世風的作惡多端,還哭訴了趙世風威脅李薇□□殺人的事實。

    ……

    之后的內(nèi)容,陳月洲沒有再聽了。

    如今的他,獲得了20000分的系統(tǒng)積分,雖然沒有拿全趙世風的32000分,但他也不在意那么多了。

    趙世風這樣的人,卑微地出生,卑微地死去,就這么回事了。

    如今他更在意的是,這20000積分目前處于凍結(jié)狀態(tài),只有這七天的任務成功,才能夠被激活。

    想到這里,陳月洲抬頭看向自己身側(cè)的端琰。

    沒有美黑的這個男人,又在看守所那不見天日的地方熬了些日子,又瘦回了之前的樣子。

    而且如今的這家伙已經(jīng)白成了正常人的膚色,大概在粉二白的程度,怕是再過不久就要趕上自己。

    不過,這個男人無論黑還是白,只要別胖,都挺好看的。

    陳月洲不禁拉了拉坐在自己身側(cè)陪伴自己看書的端琰。

    “怎么?”端琰輕聲問。

    陳月洲仰頭柔聲道:“親親我�!�

    端琰低下頭,在陳月洲額頭上親了一下。

    “等我病好了,一起去斯德哥爾摩吧�!标愒轮薜馈�

    “好�!倍绥鼞�。

    過了會兒,早上的檢驗結(jié)果出來了,端琰去取報告,陳月洲就坐在病房里靜靜地等著。

    他嘆了口氣:“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打一局分手pào來善始善終,可是完全打不了啊,就親一下將就吧……”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捂著臉沉默了很久,拍了拍自己的臉蛋:“開始吧�!�

    然后,他撥通一則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題外話#

    劇情這么讓人不開心,我給大家講個笑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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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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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能接受寄生蟲的同學請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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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刪了,我對寄生蟲接受度挺高的,沒想到這么多人接受不了寄生蟲,還是刪了吧……

    第290章

    175

    作者有話要說:  #題外話#

    3月29日留

    今天不更新,要改掉文章之前的敏感內(nèi)容

    本章暫時還未捉蟲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可陳月洲卻沉默了。

    在對方的催促下,他才開口道:“見一面吧�!�

    “醫(yī)院里?”

    “醫(yī)院里�!�

    “什么時候?”

    “明天。”

    “知道了,我會安排�!睂Ψ秸f著掛了電話。

    聽著對面的斷線音,陳月洲的手指緩緩從耳邊滑落,手機墜落在床榻上。

    他呆滯地看著被手機砸下去個小坑的被褥,視線變得模糊了起來。

    時間回溯到呂佳音葬禮前一天——

    當時還沒有和趙可分手的他接到了一通電話,

    來電人是個陌生男人,

    張口就問:“你是陳月洲?”

    “嗯?”陳月洲打著哈切應著,

    “誰��?”

    “我叫蘇志恒,

    我想和你見見,

    不知道有沒有空?”對方聲音溫和道。

    “你叫蘇志恒,

    我還叫蘇志燮呢,

    誰管你叫什么名字,我認識你嗎?”陳月洲掏了掏耳朵,

    說著就打算掛電話。

    最近這種網(wǎng)絡詐騙是越來越多了,

    他以為只是在哪里留的個人信息被暴露了出去了而已。

    可電話即將掛斷的那一瞬間,

    對面忽然道:“你表哥察登科一家真是凄慘啊……”

    陳月洲瞬間皺起了眉頭。

    電話那頭繼續(xù)道:“雖然說是家庭糾紛引起的一場慘案,

    但人好端端的就這么出事了,實在是可惜……”

    “你是誰?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标愒轮抻行┚�。

    “聽說你們分手了�!睂Ψ降�,

    “從云南回來就立刻分手了,為什么?”

    “問別人問題之前先自報家門和說出自己的身份是禮貌吧�!标愒轮拊桨l(fā)變得警惕。

    “怎么,

    是他打你了嗎?或者他威脅你了嗎?還是說……他發(fā)現(xiàn)你出軌了?為什么急著分手?”對方想了想道,“不過他應該不知道你出軌的事情吧?”

    “……”陳月洲一聽,瞬間睜大了眼睛,

    直接掛斷了電話。

    數(shù)秒后,剛才的號碼發(fā)來了短信:[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以后關(guān)于端琰的事請,如果有需要,你可以聯(lián)系我,我可以幫助你。]

    當時陳月洲無法判斷出來對方的身份,也懶得去猜對方是誰,只是想到以后任何需要還需要和端琰接觸,總覺得留著這么個電話也無所謂。

    現(xiàn)在看來,這個人,當初話里有話。

    至于里面的意思是什么,明天見一面就知道了。

    如今相比計劃和策略,物盡其用盡量能刷一分是一分才是關(guān)鍵。

    從端琰這些日子所經(jīng)歷的一切看來,和他們一家扯上關(guān)系的人,基本都不是什么省油燈。

    當天下午,端琰忽然接到電話,領導說單位找他去教育學習,必須當晚就走,第三天早上才能回來。

    聽到這個消息,端琰有些意外,與此同時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煙草管理局又不是市公安局,他如今又是個取保候?qū)徠陂g的人,哪有這時候讓人去學習的?為了什么?或者說上面又發(fā)生了什么?

    端琰想不通其背后的原因,只能回家取了換洗的衣服,又回到醫(yī)院陪陳月洲做了下午檢查,確定自己的妻子身體無恙時,才坐在床邊說了單位里的事。

    “所以,明天你會一直學習嗎……”陳月洲呢喃著重復端琰的話。

    自己上午剛打電話約了那個根本不認識的人見面,下午單位就有人找端琰,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

    如果是巧合的話,為什么單位會讓這么一個身份情況目前復雜的人去學習?

    如果不是巧合的話,為什么有人能控制端琰的領導做出這么莫名其妙的要求……

    陳月洲抓著被子的手緩緩收緊。

    “我后天就回來了�!倍绥皖^抓住陳月洲的握緊的手,一點一點將他的指頭分開,“趙世風已經(jīng)不在了,之后的日子,你安靜養(yǎng)傷,手術(shù)結(jié)束后,我們就能去斯德哥爾摩了�!�

    陳月洲沒說話,他低下頭,臉色陰郁。

    是啊,趙世風已經(jīng)不在了……

    這場耗時快要兩年的戰(zhàn)爭,說結(jié)束,就要結(jié)束了……

    再努力一把、再努力一點,一切就結(jié)束了。

    可是,一切結(jié)束的時候,端琰就再也回不去斯德哥爾摩了吧。

    陳月洲覺得胸口像是開了一個空洞,沒有明顯的痛覺,他不知道自己是悲傷還是空虛,他不能理解自己此刻的情緒,只覺得很難受。

    端琰走后,當晚陳月洲失眠了。

    隔天一早,她頂著黑眼圈爬起來時,房間外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一個穿著灰色POLO衫的發(fā)福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笑盈盈地送上一束花:“我們之前聯(lián)系過,我是蘇志恒�!�

    陳月洲沒說話,只是看了眼這個男人。

    “真意外,沒想到你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蘇志恒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人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原點,不是嗎?”

    陳月洲嘆了口氣,這才道:“你到底是誰,到底想做什么,你現(xiàn)在交代清楚了�!�

    蘇志恒一聽,抿唇笑了:“我是誰,我想和端琰已經(jīng)結(jié)了婚的你,大概有點感覺,不然也不會打那通電話。”

    陳月洲:“……”

    “父親是北川市局副局長江陳輝,和黑暗勢力作斗爭最終犧牲被冤枉的大英雄,母親是清華知名慈善家,養(yǎng)母是和結(jié)黨營私作斗爭選擇勇敢接發(fā)的人大達標,養(yǎng)父是北川國際中學榮譽教師,家里三套房子,三輛車,遺產(chǎn)若干……”蘇志恒淡定地描述著端琰的家庭背景,“正所謂有車有房,父母雙亡,還有特殊背景,這輩子仕途平坦,家人肯定也是順風順水,長得又是英俊瀟灑,如果這個男人對自己還不錯,我想不少女人一定覺得這樣的人生差不多了吧?如今外面躁動那么大,安穩(wěn)低調(diào)過著多金的生活一定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

    蘇志恒笑著道:“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聯(lián)系我?我覺得如果你是個笨人,根本就不會記得我;如果你是個聰明人,猜到我的身份之后應該會避著我,對嗎?”

    陳月洲:“……”。

    蘇志恒看著陳月洲:“我想我們應該可以合作�!�

    陳月洲仍舊沒說話。

    “你可以考慮一下�!睂Ψ降�,“當然,我也不介意等端琰明天回來你告訴他�!�

    陳月洲想了一下,雙拳下意識握緊。

    “你休息吧,我也就是來探望一下�!碧K志恒說著起身打算離開。

    開門的那一瞬間,陳月洲仰頭脫口道:“他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為什么還要針對他?”

    蘇志恒一聽,低頭笑了下道:“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大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蘇志恒臉上的笑意褪去,漠然邁著步子走向電梯間。

    什么都沒有?

    確定是什么都沒有嗎?

    的確,活著的親人都沒有了,可每一個親人的死,都為他“正義的兒子”的身份添磚加瓦,將他襯得越發(fā)光輝。

    如今的端琰不再是警察,從事一個錢多人閑的職業(yè),看似毫無影響力……可是,并不是如此。

    這個身份給一個好吃懶做的劉阿斗那肯定讓他樂不思蜀喪失斗志毫無問題,可給一個城府深沉的司馬懿那反倒是給了他養(yǎng)精蓄銳計劃平定遼東的好機會。

    這個孩子,錯就錯在,不該太執(zhí)著。

    從他開始發(fā)誓要找到江陳輝死亡的真相并似乎對兇手有所知曉的時候,他就是一根刺,只是存在感太微弱了,掀不起滔天巨浪,沒人在乎他作什么妖;可如今的他通過一層一層人不斷的死亡所積累起來的身份已經(jīng)有了足夠高的話題度和力量,任何一個有手腕的人只要和他合作就再能掀起北川的一場腥風血雨……他已經(jīng)不是一根刺了,他是一顆毒瘤,時刻會癌變的毒瘤。

    毒瘤不快一點摘掉的話,是會破壞五臟六腑的。

    可如今外界硝煙正濃,想要瓦解這顆毒瘤比較牽強和過于強勢,反倒是家庭內(nèi)部瓦解顯得一切戲劇沖突而又在情理之中。

    反正端琰老婆那種女人,查過背景之后發(fā)現(xiàn)很常見:從小不被家庭重視、被霸凌、導致察言觀色本事很強、本能爭搶、自私護己,一家上上下下坐牢沒去看過一次。

    這樣的女人,用起來一定順手,她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當天晚上,陳月洲托護士給自己買了一部新手機,辦理了一張網(wǎng)絡激活的電話卡,給蘇志恒回了電話:“說吧,我怎么配合你�!�

    “你想要什么?”蘇志恒問。

    陳月洲想了想:“我配合你,除了想要錢,還能要什么�!�

    他當然是為了任務不是為了要錢,只是貪錢的人其實反而專一且好控制,普遍讓外人更加放心。

    “好。”蘇志恒道,“找一張你不常用的而且端琰不知道的銀行卡,我會將三十萬定金先轉(zhuǎn)給你。”

    蘇志恒笑笑:“收了錢,你要是違約了,你可要知道后果�!�

    陳月洲面無表情應著:“我知道�!�

    半個小時后,三十萬現(xiàn)款轉(zhuǎn)入了陳月洲的銀行卡內(nèi)。

    等陳月洲再打過去電話時,蘇志恒道:“我希望你做的事情就一個,我發(fā)給你一份資料,三天內(nèi),拿著這份資料,去公安局交給警察,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陳月洲聞聲,點開了這份資料,本能地咬緊了自己的下唇。

    這份文件交出去,那個想回到櫻花雨中和家人牽著手并肩而走的少年,就再也回不去童年的桃源鄉(xiāng)了。

    第291章

    176

    蘇志恒給的文件上,

    提及了一個可怕的、讓人不知道到底哪里才是真相的故事。

    那個故事發(fā)生在一個至今讓自己無法忘記的夜晚,那是暴風雨前最后平靜的一夜。

    梁米薇去參加什么農(nóng)的粉絲線下見面會,她的母親在一樓曬太陽,小姨在二樓休息,自己白天還和察登科在一起曖昧糾纏。

    結(jié)果,那天晚上,

    梁米薇的母親不見了,

    梁米薇尋找無果后和小姨進行了爭執(zhí),

    晚上的時候似乎梁米薇又和察登科進行了爭執(zhí)……

    以為只是像往常一樣小打小鬧的自己第二天一覺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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