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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嘿,小姑娘,你猜怎么樣?我覺得你說的是對的。

    亞歷克斯的確會有一個相當光明的前途,他是個很有天賦的家伙,藥劑的實驗進程推進得很快,上級已經(jīng)批準他在傷兵上實驗了,效果顯著。

    我配不上他,亞歷克斯很好,所以我仍想自私地占有他一段時間,擁有和他最美好的回憶。

    伊蓮娜,我見過你的照片,你很漂亮,但你太小了,才十四歲,你還分不清愛情和向往的區(qū)別。

    我得承認亞歷克斯是個好小伙子,但你和他能談論愛情的時候,那至少得四年后了相信我,以你的美貌,決心和毅力,那個時候你多半已經(jīng)遇到了另一個讓你更心動的好小伙子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好姑娘,我是不拘泥這個的。

    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在和平年代享受一段浪漫慢節(jié)奏的愛情才是你和亞里克斯該得到的東西,而不是在小鎮(zhèn)居民戰(zhàn)爭狂熱情緒,和亞歷克斯父母挾持下,急匆匆地犧牲自己的青春,嫁給一個他們臆想出來的戰(zhàn)爭英雄。

    無論對你還是亞歷克斯,這都不公平。

    我希望你們幸福,因為你們應該得到幸福,我也希望我能幸福。

    不過遺憾的是,我想要的幸福沒有神愿意祝福。

    嘿,亞歷克斯和我說你做婚紗是一把好手,能給我做一件嗎?正好我想穿著嫁給亞歷克斯?】

    最后一封伊蓮娜寫給蓋伊的信十分字跡十分凌亂,上面還有很多淚點暈開的痕跡,就像是十四歲的伊蓮娜是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寫信的。

    但她在信中的口吻卻是截然不同的冷酷:

    【給蓋伊:

    我不知道你從哪里聽來那些我是被逼嫁給亞歷克斯的謠言的,沒有這回事,我是自愿的。

    婚紗我不會做的,我不允許有人在我之前嫁給亞歷克斯,你死心吧!】

    白柳看向伊蓮娜放在蓋伊墓碑上的婚紗,挑眉詢問:“我能知道,為什么最后您又做了婚紗給蓋伊嗎?”

    伊蓮娜目帶懷念地笑了笑,但笑里好似高興里藏著很多無法言說的悲傷,嘴角止不住地向下:

    “那個時候太年輕了,什么都不懂,鎮(zhèn)里說要選出一個漂亮女孩子嫁給鎮(zhèn)里的戰(zhàn)爭英雄,贏的人可以拿到亞歷克斯父母給的一筆錢,我的父母就讓我去了�!�

    “我是所有女孩里最漂亮的�!币辽從鹊难凵裼l(fā)悠遠,“很輕松就被選上了,那個時候還很小,法律都不允許我嫁人,所以亞歷克斯的父母說讓我守著亞歷克斯回來,在亞歷克斯回來之前不允許和任何人接觸和戀愛�!�

    “那個時候我生活的全部就是嫁給亞歷克斯這個英雄,有人搶走了他,我完全慌了,我恨死蓋伊了�!币辽從妊劭舴杭t,語調(diào)恨恨的,“蓋伊是個很油嘴滑舌的家伙,又喜歡寫信逗我,我簡直不明白一個打仗的人怎么能這么有閑心,還每天笑嘻嘻的�!�

    “蓋伊和我遇到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樣,他尊重我,鼓勵我,說我遲早有一天會做出不遜于亞歷克斯的成績,他甚至幫我辦了入學,讓我到時候直接去讀�!�

    伊蓮娜淚水從皺紋溢出來:“在我給哭著給蓋伊寫這封信的當晚,我連夜偷偷趕制了一件婚紗,沖去郵局寄給他�!�

    她說著,怔怔地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白柳:“但我到郵局的時候,郵局通知我有一封新的信到了,讓我去拿,我打開,還是蓋伊的信�!�

    伊蓮娜淚如雨下:“是蓋伊的訃告和一封遺書�!�

    “蓋伊在凌晨的偷襲活動中反叛之后被當場擊斃,他早就知道會發(fā)生這一切了,給我提前留了遺書,讓我好好照顧自己,幫他照顧好亞歷克斯�!�

    “我想給他的婚紗,道歉,和感謝”伊蓮娜哽咽著,她嘴皮顫抖地說道,“全部都沒來得及被他聽到�!�

    第299章

    密林邊陲

    “我趴在那件過大的婚紗上,在郵局門口哭得暈了過去�!币辽從忍痤^,眼神飄了很遠很遠,“當我醒來,我以為這已經(jīng)是戰(zhàn)爭所能給我?guī)碜詈诎档臅r刻了�!�

    “但后來的一切告訴我,還遠不止于此�!�

    伊蓮娜抬手,用手掌擦了一下眼淚,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了下去:“后來,我和亞歷克斯有一段時間沒有聯(lián)系,直到我聽到有人說那場戰(zhàn)爭的指揮員調(diào)遣了很多很多的坦克和大炮過去,從我們鎮(zhèn)運往前線�!�

    “我意識到即將有一場大戰(zhàn)要開始了,于是我又寫信給了亞歷克斯,想要確定他的安危,并試圖勸說他不要去參加這次危險的大戰(zhàn)。”

    伊蓮娜用發(fā)皺的手捂住自己的臉,她嗓音嘶啞:

    “我等了很久,日日夜夜焦灼地守在郵局旁,卻依舊沒有收到亞歷克斯的回信,直到大戰(zhàn)的前一天�!�

    “那是一封,一封”

    她的聲音急促斷續(xù)起來,就像是無法說出信的名字。

    白柳一邊聽伊蓮娜的話一邊向下繼續(xù)翻找信件,他再一次看到了亞歷克斯寄給伊蓮娜的信。

    這是一封很長很長的信,一封安排了后事的家信,一封孤注一擲的遺書。

    【給伊蓮娜:

    我本來不應該給你寫這封信,但我想了又想,似乎除了你,我也沒有別的可以安心交代后事的人了。

    說來如此的奇妙,伊蓮娜,小姑娘,我和你從未見過,但你卻和我享有名義上的未婚夫妻關系,一同經(jīng)歷了我最愛的人的死亡,陪我的父母度過了最艱難的歲月。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你還要見證我的死亡。

    你經(jīng)歷了我人生里的所有大事,但我卻還沒有親眼見過你一次,一直排斥你的存在,到頭來卻還要把我最重要的東西在死前說給你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聽,實在是自私又自利。

    但沒有辦法,你是我唯一一個囑托死亡卻不會感到愧疚的人了吧。

    我知道我的死不會讓你太難過,只會讓你完全解脫出這一段本就不應該存在的婚姻關系。

    只有在你這里,我才能意識到,原來我的死亡對于某個人來說或許還是一件好事,走得自以為更加從容和得意一些。

    接下來我將向你懺悔我一生中犯下過的所有錯誤。

    我終其一生都在嘗試救下我周圍每一個人,但到頭來誰都沒有救下來的蠢貨。

    我發(fā)明了可以凝固死亡的藥劑,但每個人在奔赴死亡的時候都沒有提前和我打過招呼說,嘿,亞歷克斯,我要去死了,記得凝固我的死亡。

    我只能手足無措地捂住他們溢出血的傷口,崩潰地嚎哭請求他們?yōu)槲彝A裟呐乱幻�,最終無力地將他們尸體背回去,呆滯地坐到天明,迎接下一輪死亡。

    名為普魯托的死神湖泊一定覺得我試圖阻止它降臨人間的樣子滑稽又好笑。

    我不斷地,不斷地,發(fā)了瘋地嘗試改良我的藥劑,但無論怎么延緩他們死亡的速度,死亡最終還是會降臨,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讓他們在死前痛苦得更久一點而已。

    他們痛到極致,絕望到極致的時候會悄悄地,流著淚請求我,讓我讓他們輕松地死去。

    因為他們就算活下來,也很有可能會死在下一輪的攻防戰(zhàn)里。

    有時候我問自己,我自私地想要留下這群人活在這場戰(zhàn)亂里被折磨,是不是一件比放任他們死去還要殘忍的事情。

    我是不是錯了?

    伊蓮娜,我一直不想回你的信,是因為我無法面對你信里那個無處不在的名字蓋伊。

    蓋伊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我謊報了他的死亡,利用清掃兵的身份偷偷地把他的“尸體”運送到了我的藥劑實驗室。

    我傾盡了我的一切去拯救他,他奇跡般地蘇醒了,我發(fā)誓我在看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有一瞬間甚至連邪神都想感謝。

    無論是哪一個神,感謝他把蓋伊送回到我身邊。

    我想你坦白,我的藥劑原本沒有這么強烈的功效,但我在這個地方實驗受限,無法得到像是大學校園里那么充足的實驗補給,只能利用當?shù)禺a(chǎn)的一些實驗藥劑作為材料。

    大部分的實驗藥劑都很劣質(zhì),導致了實驗失敗,但有一種奇特的東西發(fā)揮了神奇的功效那就是一種詭異的涂料。

    這種涂料是這里的土著用來涂抹在邪神的神像上的,一種可燃燒的類油狀質(zhì)地,在我缺乏油性溶劑的時候,我的上級從一個被俘獲的土著身上搜了半罐子這種紅色涂料出來,當作替補的油性溶劑送到了我的實驗室里。

    雖然這東西看起來黏稠又詭異,像是油融了之后的人血,但我并沒有更多選擇。

    但就是添加過了這種涂料的藥劑,它產(chǎn)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它讓進入我實驗室心臟已經(jīng)停跳了半分鐘的蓋伊,又活了過來。

    我簡直無法相信我看到的,甚至覺得是自己想要蓋伊復活的欲望太過強烈而產(chǎn)生了什么自欺欺人的幻覺。

    但蓋伊的確一天天地在好轉(zhuǎn),或者說,用好轉(zhuǎn)描述他整個康復的過程并不確切,結(jié)合我的臨床和顯微鏡觀察,我可以說出一個你一定會覺得我瘋了的結(jié)論

    蓋伊身上的時間在倒轉(zhuǎn)。

    他的脫落的皮膚重新粘合,破碎的骨頭再次愈合,就連死后生長的指甲和頭發(fā)都縮短了回去。

    這根本不是人類能辦到的事情,這是神的范疇了,就連上帝都沒有這樣的能力。

    我從抵達這里,知曉這些愚昧又丑陋的土著發(fā)起戰(zhàn)爭的理由竟然是所謂的邪神神諭那一刻起,就對所謂的邪神深惡痛絕。

    并且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邪神是這些土著捏造出來用來解釋自己理解不了的事物,用來寄托派遣不出的憤怒的一個象征物,是一個虛幻的,邪惡的意象。

    但在蓋伊重新坐起來,睜開眼睛,微笑著迷茫地問我怎么在你的實驗室的時候,我閉上了眼睛,緊緊地擁抱住了他。

    如果這是邪神的杰作,那我可以理解那些土著為什么會因為邪神而瘋狂。

    醒來的蓋伊忘記了過去那七天發(fā)生過的一切偷襲無辜的村莊,殺死中立區(qū)的孩子和婦女,叛變之后又被當初擊斃。

    一切的一切,他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他藏在實驗室里,幾乎是焦慮地等待大戰(zhàn)地來臨,但在大戰(zhàn)來臨之前,蓋伊還是從前來打掃實驗室的一個新兵那里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他知道了這七天發(fā)生了什么,也知道指揮員要召集足夠的炮火,發(fā)起最終大戰(zhàn)轟掉所有土著的棲息地和里面的土著,以及周邊所有土著有可能逃竄而去的中立地帶。

    盡管這些中立地帶從頭到尾沒有參與戰(zhàn)爭,也大部分是婦女和兒童,但指揮員覺得要對這種有著卑劣信仰的土著趕盡殺絕,不應該留給他們?nèi)魏畏敝诚氯ィ臀覀円黄鸸蚕碣Y源的機會。

    你可以預想蓋伊會做什么事。

    蓋伊義無反顧地去暗殺了指揮員,失敗之后,被上百桿槍轟成了一個布滿窟窿的槍擊板,又被一把噴火槍燒成了灰燼。

    我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留下了。

    我和站崗的士兵說我替他值班,然后才能順理成章地一個人在蓋伊被燒死留下黑痕跡的地方站了一夜,在黑夜里讓淚水麻木地滑落。

    伊蓮娜,你知道我在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嗎?

    我看到小孩腰部那么粗壯的大炮不斷地被運到這里來,冰冷冷的坦克,蓄勢待發(fā)的士兵,和人群里一雙雙冒著血色的憤怒,害怕,亦或是貪婪的眼睛。

    在那一瞬間,我意識到無論我發(fā)明出多厲害的藥劑,我還是無法從這場戰(zhàn)爭里挽回任何人。

    想要殺人別人的人還是會殺人,不想殺人的人則會因為不愿意殺人,想要痛苦地,逃避著死去。

    這兩種人之間,仿佛存在著一條天然的食物鏈,永不停歇地運轉(zhuǎn)著。

    就連起死回生,逆轉(zhuǎn)時間這樣的能力,似乎在這場戰(zhàn)爭里也改變不了任何結(jié)局。

    于是我填下了報名突擊隊的表格,我要進入雨林深處去見見那位賜予我欲望實現(xiàn)能力的邪惡神明

    問他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在這場戰(zhàn)爭里給所有人一個留存下來的結(jié)局。

    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

    伊蓮娜,如果在這場大戰(zhàn)后,我沒有回來,請原諒我自私地將我的父母囑托給你,請你照顧他們到你成年為止,就去追尋你自己的生活吧。

    亞歷克斯�!�

    “這就是我收到的最后一封來自亞歷克斯的信。”伊蓮娜雙目恍惚地低聲說,“第二天,大戰(zhàn)就爆發(fā)了�!�

    “我到現(xiàn)在都無法忘記那場大戰(zhàn),炮火轟得連我住的小鎮(zhèn)地面都在震,墻面上唰唰地掉灰,盤子和酒杯碎了一地,窗外飛機到處盤旋,大家嚇得在家里抱作一團,我躲在床底下,能看到火光不斷地在遠處閃爍�!�

    伊琳娜沉靜了幾秒:“炮火一直持續(xù)了三天,第三天傍晚,士兵駐扎的小鎮(zhèn)儲存炸藥的地方被土著偷襲了,那些土著用一種神奇的紅色涂料灑在炸藥上,最終引發(fā)了發(fā)生了一場特別大的爆炸�!�

    “爆炸平息后,被炸穿了的小鎮(zhèn)和雨林都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直到半月后才有人來接管�!币辽從瓤聪虬琢�,“你說你是亞歷克斯的戰(zhàn)友,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那場戰(zhàn)爭里根本沒有生還者�!�

    第300章

    密林邊陲

    伊蓮娜閉上了眼睛,聲音啞得不像話:

    “我等了四年,一直等到我成年,每天都在從報紙和廣播里那些報道里,想要聽到蓋伊和亞歷克斯遺體的消息,但直到所有我能接觸到的渠道都不再播報關于這場戰(zhàn)爭的消息了,我還是沒有等到�!�

    “我放棄了繼續(xù)等下去�!�

    伊蓮娜的胸膛輕微起伏了一下:“成年后,我離開了小鎮(zhèn),去上學,工作,生活,但這個地方依舊讓我魂牽夢繞,過了三十歲之后,我拿著攢下來的錢又來到了這個發(fā)生過戰(zhàn)爭的小鎮(zhèn)。”

    “那個時候這里很繁榮,戰(zhàn)后的損毀依舊被修復得七七八八,還有人靠著雨林豐富的木料資源建了一個大廠,吸引了很多來做工的人,但這種繁榮并不持久�!�

    伊蓮娜回首望向廢棄的小鎮(zhèn)的方向:“大廠里的工人和機床夜以繼日地運轉(zhuǎn)著,向全世界輸送這里的木材,很快這里的木料就被開采完了,失去了大量的樹木,原本降雨量很大的雨林漸漸地沙化,變成荒漠�!�

    “后來,這里的人就又都離開了,只剩下我一個老太婆還在這里守墓。”伊蓮娜拍了拍她坐著的墓碑,突然恍然道,“哦對了,我是不是忘了和你們說這個公墓的事情?”

    她揉了揉太陽穴,嘆息道:“人老了說東西就是顛三倒四的,這個公墓戰(zhàn)時是用來埋葬死去士兵的集體公墓,戰(zhàn)后這里就被一個私人老板收購了,變成了一個對外出售的商業(yè)性公墓�!�

    “但大部分埋葬在這里的都是戰(zhàn)時的無名尸體,政府不允許挪走,也就一直埋在這里,有名有姓的尸體都被自己的家人領走了。”

    “我來到這里的時候,找到這個公墓的老板,說我愿意自己出錢在這個墓園里給亞歷克斯和蓋伊修兩個空墓,也就是墓里沒有尸體,只有他們生前寄給我的一些東西。”

    伊蓮娜說到這里的時候,眼神變得空茫:“但他們很快給了我回復,說亞歷克斯可以在這個墓園里有公墓,但蓋伊戴維斯不行�!�

    “我問他們?yōu)槭裁矗麄冋f因為蓋伊戴維斯有叛軍記錄,按照規(guī)定,在國內(nèi)任何一個墓園,他都是沒有下葬資格的。”

    伊蓮娜的聲音突兀地歇斯底里起來:“我對這群沒良心的商人嘶吼,我說蓋伊戴維斯已經(jīng)死了��!死了十幾年了!死亡之后就連上帝都能寬恕他的罪行!輪不到你們?nèi)徟兴�!�?br />
    “你的墓園就連一只有土著血統(tǒng)的耗子都能購買墳墓,一個正直又善良的人,為什么不能下葬��!”

    伊蓮娜扶著墓碑,眼神狠狠的,她嗆咳了一聲,呼哧呼哧地喘氣:

    “那個時候年輕氣盛,我不甘心,我?guī)缀跏莾A家蕩產(chǎn)地變賣了自己所有衣服和首飾,要從這個公墓販子里賣到蓋伊的墓”

    伊蓮娜得意地笑了起來,眼角卻有淚水滑落:

    “我還是成功了,這個公墓販子答應違反規(guī)定把墳墓賣給我,你瞧,只需要足夠的金錢,這群人連死亡都不肯放棄追究的罪惡也可以被輕易抹除�!�

    “在那個公墓販子離開這里之后,這座墓園就荒敗了,我報復性地把這里所有的墓碑都改成了蓋伊的名字,那一瞬間真是有種惡作劇般的暢快�!�

    說到這里,伊蓮娜靜了靜。

    “亞歷克斯的墓里我放了從他家里拿走的一些東西,蓋伊,蓋伊的墳墓里”伊蓮娜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因為我實在找不到任何和他有關的東西了,我把自己做給他的那件舊婚紗放了進去。”

    白柳平靜地望著伊蓮娜:“后來,你發(fā)現(xiàn)這件婚紗不見了,是嗎?”

    伊蓮娜直勾勾地望著白柳的眼睛:“是的,我這么多年沒有一日不被當初沒有同意他嫁給亞歷克斯的愧疚而折磨著,我在蓋伊的墳墓里放了我后來寫給他的那封同意他一切請求的信,和婚紗�!�

    “但有一天墳墓也被刨開了,里面的婚紗和信也不見了,還放著一封來自蓋伊的回信,那的確是他的字跡,上面的墨跡都沒干,還是新鮮的�!币辽從鹊暮粑贝倨饋�,“我懷疑,懷疑”

    白柳輕聲問:“你懷疑他們還沒死,還活著,只是不愿意來見你�!�

    伊蓮娜沉默了很久很久,輕聲說道:“是的�!�

    “我開始試探,我發(fā)現(xiàn)每當我把婚紗和信件放在墳墓上的時候,有時候會第二天就消失不見,有時候要隔很久才消失不見,還會出現(xiàn)一些新的信件,信里都是五十年前的內(nèi)容。”

    伊蓮娜呼出一口氣:“這兩件代表懺悔的東西,可能是他們唯一愿意來見我的理由吧,我開始不斷地按照來信的內(nèi)容給他們寫信,給他們做婚紗,希望他們愿意留下來看我一眼�!�

    “希望能親口和蓋伊和亞里克斯說一句,對不起,上帝祝愿你們永遠幸福�!�

    【愿上帝祝愿你們永遠幸福】這句話白柳在蓋伊的婚紗上見到過。

    伊蓮娜耷拉著眼皮,她呼吸有些不暢地說:“我等啊等,等了不知道多少年,做了不知道多少件婚紗,寫了多少份信,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這里,還是沒有等到他們來見我。”

    “有時候,我會懷疑自己已經(jīng)老瘋了�!币辽從刃ζ饋�,眼里全是滄桑,“我會時不時看到穿著婚紗,拿著捧花的蓋伊出現(xiàn)在這座墓園里,臉上還帶著我奢求他能擁有的,幸福美好的微笑�!�

    “但等我靠近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只是一具被縫合好的尸體而已。”

    她用渾濁的眼眸望著白柳:“你如果真的是亞歷克斯和蓋伊的戰(zhàn)友,請你告訴他們,我并不是奢望他們原諒我當初卑劣的行為,我只是希望能見一見他們,就算不原諒我也可以�!�

    伊蓮娜慢慢地流下一滴淚:“我只是想看到他們獲得幸福�!�

    “而不是因為我,我這個亞歷克斯的未婚妻,到死亡為止都沒有辦法在一起�!�

    “我會轉(zhuǎn)告他們的。”白柳站了起來,他溫柔地笑笑,“您做的婚紗非常漂亮,很適合蓋伊�!�

    伊蓮娜一愣,抬起頭來。

    白柳神色柔和地說:“我參加過他們的婚禮,蓋伊很喜歡你的婚紗,他穿著婚紗和亞歷克斯結(jié)婚的時候非常幸福,他說,幸福到下一秒要為之死去,也是心甘情愿的�!�

    伊蓮娜張了張嘴唇,她臉上的神色空茫破碎,懷疑望著白柳,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嘿,年輕人,有些討人歡喜的謊話說一遍就夠了,說多了”

    白柳從口袋里扯出一條絲狀白紗頭巾。

    伊蓮娜不可置信地停住了自己的話。

    “這是您某件婚紗的頭紗,在婚禮的時候被我的朋友不慎從蓋伊的頭上扯下來了。”白柳遞給伊蓮娜,微笑,“我從不為了討人歡喜說謊話,女士�!�

    伊蓮娜怔怔地看了那條頭紗很久很久,才顫抖地伸出手接過撫摸:“這上面的頭發(fā),的確是蓋伊的頭發(fā),這是我很久之前做的一件婚紗了,這個地方的線頭還沒接上�!�

    “他們幸福嗎?”伊蓮娜捧著頭紗,小心翼翼地仰頭問道。

    白柳垂眸:“他們在一個您看不見的地方,的確是過得很幸福的�!�

    伊蓮娜把信件交給白柳之后,白柳一行人辭別了她,往回走了。

    劉佳儀擰眉不解:“如果說這里是真實的游戲世界線,我們經(jīng)歷的那個虛假的游戲世界線,和玫瑰工廠一樣是里世界和表世界的關系,那蓋伊應該就只有一個啊,不可能有那么多蓋伊把伊蓮娜做的所有婚紗都給穿走了�!�

    “有沒有可能是七天循環(huán)線?”唐二打試圖提出新解釋,“外面的真實世界線照常運轉(zhuǎn),里面戰(zhàn)爭世界線七天循環(huán),每次循環(huán)就會有一個蓋伊,然后蓋伊死亡之后被亞歷克斯埋到公墓里�!�

    白柳搖搖頭:“不對,這個解釋有一個矛盾點�!�

    唐二打問:“什么矛盾點?”

    白柳看他一眼:“亞歷克斯的藥劑作用是將事物變回到七天前的樣子,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循環(huán),他只能將已有的事物恢復到七天前�!�

    “也就是蓋伊如果從戰(zhàn)爭世界線里跑到了真實世界線,那么戰(zhàn)爭世界線里就沒有蓋伊了。”劉佳儀很快反應過來,“但我們的確在戰(zhàn)爭世界線里看到了蓋伊,所以這個說法是行不通的�!�

    “而且只有蓋伊存在多個活死人的情況,戰(zhàn)爭世界線的其他人都不存在這種情況�!�

    劉佳儀思索著:“我覺得唐二打七天循環(huán)那個猜測的大方向沒錯,但蓋伊這個npc身上一定有什么東西不對,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被允許從戰(zhàn)爭世界線進入到現(xiàn)實世界線?”

    “這就要問戰(zhàn)爭世界線的締造者,亞歷克斯了。”白柳抬頭看向又一次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霧氣。

    第301章

    密林邊陲

    借助黑桃的鞭子,白柳他們順利穿過了霧氣,沒有遇到任何怪物。

    但他們穿越霧氣之后,眼前所見到的景象卻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原本到處都是參天大樹的雨林彌漫著灰蒙蒙的霧氣,大范圍的樹木正在燃燒,空氣中到處都飄散著火焰燃燒后的灰燼,天空灰暗得只能隱約透出微光,分不清白天黑夜。

    一股濃烈的,火藥爆炸后的刺鼻味道撲面而來,一張嘴的瞬間能嘗到碳的苦味。

    唐二打被嗆得咳了兩下,捂住口鼻道:“在我們出去這一個多小時,這個戰(zhàn)爭世界發(fā)生了什么?”

    “戰(zhàn)爭世界和外面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卑琢h(huán)視一圈。“這里的時間線在我們離開后快進到了大戰(zhàn)結(jié)束�!�

    劉佳儀一邊在鼻尖揮手一邊仰頭看向白柳:“就是伊蓮娜說的那個,爆炸之后全員死亡的節(jié)點?”

    “通常來說,在這種節(jié)點,一款出色的恐怖游戲會設計一些非常刺激的高潮情節(jié)�!卑琢蜢F氣彌漫的雨林,“比如說一場大型的追逐戰(zhàn)�!�

    唐二打一怔:“怎么會有追逐戰(zhàn)?這個節(jié)點不是所有人都死了,即將進入下一個七天輪回了嗎?”

    劉佳儀從腰后取出了毒藥,警惕地后退了兩步,眼睛微微瞇起:“正是因為這些人都死了,所以在進入下一個七天輪回之前,這里是最危險的地方。”

    白柳直視著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冒出來的雨林:“因為這說明,除了我們這些玩家,這個戰(zhàn)爭副本地圖里,全是怪物活死人�!�

    唐二打也警惕了起來,他抽出槍之前頓了一下,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在旁邊一路不言不語的黑桃。

    黑桃默默地望著唐二打,手放在腰后的鞭子把上,手指似乎是有些蠢蠢欲動,似乎還是想阻止唐二打拔槍。

    唐二打:“”

    像是察覺到身后無聲的交鋒,白柳回過頭輕描淡寫地掃了黑桃一眼。

    黑桃莫名地僵了一下,又默不作聲地把放在朝向唐二打鞭子把轉(zhuǎn)了一個方向。

    唐二打松了一口氣,這才敢把槍抽出來,對準不停顫動,就像是馬上就要冒出什么東西的灰霧雨林。

    但雨林只是顫動,一直都沒有任何東西冒出來,只能聽到樹葉樹枝燃燒的噼啪聲。

    正當唐二打疑惑地看向白柳的時候,黑桃突然一鞭從白柳的身側(cè)甩出,狠狠地砸進了地面里,打得地面凹陷下去,直接綻開。

    沿著地面綻開的紋路泥土向兩側(cè)飛濺,濺出來的不止泥土,還有幾根手指頭,唐二打從黑桃砸出來的紋路向地面看去,神色一凝。

    地面下的紋路里埋葬著無數(shù)被炸得四分五裂的,白花花沾著血漬和火藥的碎肢半顆腦袋,露出了腕骨的手,扭動的腰部,都用自己的斷口,就像是眼睛一樣對準了白柳他們。

    這些根本無法被拼湊成人形肢體的碎塊在泥土里密密麻麻地蠕動著,就像是嗅到了獵物一般,藏在地下靠近了過來。

    無數(shù)只被燒焦的手突兀地從白柳腳下的泥土鉆出,抓住了他的腳腕往下拖拽,唐二打毫不猶豫地對準肢體射擊,精準無比地在手掌中心開了一個大窟窿。

    但是卻于事無補,這些東西依舊在扭動,拖拽。

    “攻擊無效�!北蛔プ〉陌琢炊芾潇o地分析,“這些碎肢已經(jīng)是活死人狀態(tài)了,打不死的,得找他們的弱點�!�

    黑桃一鞭子甩過去,圈住了這只活死人手掌,想要直接從白柳腳上扯下來,但他只扯了一下,便很快地停住了動作,緩緩地抬頭看向白柳。

    白柳平靜地回望他:“扯不下來的。”

    劉佳儀猛地低頭看向了白柳的腳腕,她蹲下來想要湊近觀察,被白柳阻止了。

    白柳垂眸看向腳上的幾只碎肢手:“這些東西和我長在一起,撕不下來了�!�

    “長在一起了?!”唐二打驚愕地低頭。

    白柳腳腕上的青黑的手指掐入腳腕,半個指節(jié)都陷了進去,皮膚完美地粘合在了一起,就像是從白柳的腳腕上突兀生長出來的一只手,與此同時,白柳的左手手指末端半個指節(jié)也變成了青黑色。

    “這怪物的攻擊方式叫做【生死融合】,只要尸塊接觸到玩家,就會變成玩家身體的一部分�!卑琢痤^來,“當我被一個人身體部位的所有尸塊攻擊完畢,這些尸塊就會完全融入我的身體,讓我變成一個活死人�!�

    話音剛落,白柳腳上的那只手不見了,而他的整只左手就都變成了青黑色,一動不動地垂落在身側(cè)。

    尸塊源源不斷地靠近,但都好像有目標一樣越過其他人,直直地撲向白柳。

    唐二打擊飛幾個尸塊,劉佳儀用毒藥畫出一個圈,黑桃在這個圈里一鞭子掃出一個干凈的區(qū)域,他直勾勾地望著白柳:“你做了什么,為什么這些尸塊只攻擊你?”

    白柳聳肩:“或許是因為我是這里綜合面板評定最低的玩家?它們看我好欺負?”

    黑桃?guī)缀跏遣患偎妓鞯胤瘩g:“你說謊�!�

    “暫時先別管白柳搞了什么了!”劉佳儀打斷黑桃的質(zhì)問,“這些東西搞不死,一直耗在這里我們都會被完全尸化的,不要讓白柳沾地,背上白柳先走!”

    劉佳儀的話音剛落,站在白柳左右兩邊的唐二打和黑桃?guī)缀跏峭瑫r出手去搶站在中間的白柳。

    他們兩個都比白柳足足高出一頭,一左一右抓住白柳肩膀同時往上提的結(jié)果只有一個

    白柳兩腳離地,像個小學生一樣被提得懸空了起來,雙腳還在空中左右擺了兩下。

    黑桃:“你好矮哦,白柳�!�

    劉佳儀:“!�。 �

    唐二打:“�。�!”

    完了,白柳絕對會生氣!

    白柳緩緩地,緩緩地抬起頭來對著黑桃微笑:“是嗎?”

    逃跑路上,唐二打低著頭捂住嘴,根本不敢抬頭看,顧左右到處望,清掃地面上靠近的尸塊,劉佳儀深呼吸,忍住上翹的嘴角,敬業(yè)地別過臉用毒藥驅(qū)散后面跟過來的尸塊。

    劉佳儀靠近唐二打,小聲嘀咕:“你拍照了嗎?”

    唐二打為難道:“不太好吧”

    劉佳儀翻個白眼:“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唐二打竭力嚴肅:“還好,我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不會輕易嘲笑自己隊伍的戰(zhàn)術師”

    而黑桃一馬當先地用鞭子砸開地面,清掃前面的尸塊。

    白柳兩腳跨開,騎在黑桃的肩膀上,而黑桃馱著白柳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我現(xiàn)在還很矮嗎?”白柳慢悠悠地問黑桃。

    黑桃頓了頓:“不,你很高。”

    通過騎在別人肩膀上來讓自己增高,這實在是太幼稚了,尤其是還是那個喜笑不形于色的白六做出來的事情。

    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后面的唐二打終于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劉佳儀無語道:“除非實在忍不住是吧?”

    前面的黑桃飛快地清掃靠近的尸塊,他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白柳:“你因為自己不高,生氣了嗎?”

    白柳靜了一秒,不冷不熱道:“沒有,我不會計較這種小事。”

    黑桃深吸一口氣,他甩出鞭子纏上旁邊一棵大樹的樹干,猛地往上一拉,黑桃就連人帶身上的白柳都被鞭子拉得向上了。

    他輕巧地在樹干上踩了一腳,借力之后又甩出鞭子纏上另一個更高的樹的樹干,同時目光清明地打掉了好幾個從搖動的樹干下落下來的尸塊。

    幾個來回之后,黑桃行云流水地跳到了一棵雨林里最高的樹的頂部,足夠俯瞰整個雨林。

    白柳搖了搖,才穩(wěn)住坐在黑桃身上的姿勢。

    黑桃的胸膛微微起伏,聲音很認真:“現(xiàn)在你是這個世界里最高的人了。”

    白柳神色微動,剛要開口,就聽見黑桃繼續(xù)平淡地說道:“我們可以用這種外在的東西來彌補自己先天的不足,白柳,不要為自己生理上的不足生自己的氣了�!�

    “你矮成這樣也不是你的錯�!焙谔乙蛔忠活D地說。

    白柳:“”

    白柳緩緩地吐出一口長氣,小聲快速念了幾句話。

    黑桃聽得似懂非懂:“白柳,你在說什么?”

    白柳淡淡道:“在念一首流傳至今的古老打油詩�!�

    黑桃:“是什么打油詩?”

    白柳微笑:“《莫生氣》�!�

    黑桃緩緩:“?為什么要念這個?”

    “因為可以修復我情緒起伏導致下降的精神值�!卑琢f。

    黑桃點點頭。

    他懂了,這是一首精神漂白詩,以后有機會他也學學。

    但當務之急是另外的事情。

    黑桃把白柳扛到這里,一方面是為了撫慰白柳因為過矮身高給自己帶來的情緒傷害(),另一方面就是為了看到整個雨林地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改變。

    原本濃綠的雨林現(xiàn)場變成了一片灰黑,地面上到處都是巨大彈坑,地面不斷被拱出裂隙,裂隙里不斷有碎肢體爬出來,向白柳所在的大樹靠近,從俯瞰的視角看過去,密密麻麻又黑漆漆的,就像是一堆尋找巢穴和食物的螞蟻。

    越是靠近小鎮(zhèn)這個爆炸源頭,白柳所見到的肢體就越碎,而越是靠近湖泊,他所見到的尸體就越完整。

    而這些完整的尸體聚攏在湖泊的對面的一個地方,似乎正圍著什么東西在歡呼跳躍,四肢和頭顱就像是下一秒就要被甩下來一樣癲狂地搖擺著。

    白柳瞇了瞇眼,他從道具里找出一個望遠鏡看過去,調(diào)整焦距,終于看清楚了被這群尸體圍繞中間的東西是什么。

    一個被拼湊起來的邪神雕塑,五根木樁,和五個正在被捆在木樁上的人。

    這五個被捆在木樁上的人下面堆起來的一堆黑乎乎的東西,看起來像是柴火,但白柳仔細地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堆黑乎乎的東西在動。

    白柳定睛看了一會兒,終于確定了這堆東西根本不是材火,而是被炸得跟材火一樣干枯的碎手臂和小腿。

    這些木炭一樣漆黑干枯的四肢像木材一樣被堆在五根木樁下,每根木樁旁邊放了一桶紅色涂料,圍繞著五個木樁還放了六個“材火”堆碎肢堆。

    這些碎肢正在不斷地挪動,掙扎,試圖爬到木樁上的人身上去,但卻被那些正在跳舞的尸體一次又一次地踩了下去,每踩一次,就往這些柴火般的碎肢體上傾倒了紅色涂料

    這明顯是一個正在舉行過程中的,詭異的活人祭祀典禮。

    白柳再進一步地調(diào)整焦距,試圖看清被捆在木樁上用來祭祀邪神的五個人到底是誰,然后他微妙地挑了一下眉頭。

    “黑桃,我見到了你的四個隊友被怪物給捆了。”

    黑桃沒什么反應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后問:“我看到了五根木樁,還有一個被綁的是誰?”

    “是一個我們根本想不到的人�!卑琢⑿ζ饋恚笆莵啔v克斯�!�

    作者有話要說:

    是這樣的,給你們說一個秘密,6身高176,是整個故事里除了劉佳儀和菲比最矮的人()

    6微笑抽出槍對準:只有死人才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第302章

    密林邊陲

    黑桃背著白柳,一路沿著尸塊較少的樹枝跳躍,行動幅度很大,白柳騎在他身上搖搖晃晃的,黑桃為了穩(wěn)住白柳,手一開始拉著白柳的小腿,后來上挪到拉大腿,再后來

    中途白柳不動聲色把兩條腿放了下來,從騎在黑桃身上變成了貼在黑桃背上,把即將上移到他屁股的手給放到了黑桃身側(cè):“我能抱穩(wěn),不用分手來固定我。”

    黑桃毫無所覺地哦了一聲,收手出鞭的架勢瞬間變得冷冽起來,漆黑發(fā)亮的黑色骨鞭一甩出奇,扭動的鞭子在空中宛如騰空發(fā)力的毒蛇,狠狠地甩在從樹枝上跳過來的尸體上,幾乎一鞭將對方打成了兩半。

    白柳看著從空中跌下去,軀體中間凹陷著的尸體怪物:“你是故意留力不把對方打成兩半的?”

    “嗯�!焙谔覒艘宦�。

    他頭也不回地向后一鞭,又是幾乎同樣的力度,只是將一具尸體中間打得凹陷下去,行動困難,但并沒有損害到這個尸體的整體結(jié)構(gòu)。

    黑桃抽空簡單回了白柳一句:“這些東西打不死,打碎了數(shù)量增多不是好事�!�

    白柳突然提起了點興趣,問他:“你之前玩游戲可莽撞了,對著怪物就是一頓亂殺,根本不在乎怪物的數(shù)量質(zhì)量之類的,怎么這個游戲倒是對這些怪物小心對待起來了?”

    “因為這些怪物并不是沖著我來的�!焙谔业鼗仡^看了白柳一眼,“它們是沖著你來的�!�

    黑桃話沒有說全,但白柳已然明白這人的言下之意。

    白柳一靜。

    黑桃話音剛落,白柳身后就飛撲過來一個內(nèi)臟裸露的腹部,被黑桃毫不留情地一鞭給擊飛了。

    就連擊飛這么一個腐朽敞開的腹部,黑桃的力度控制也做到了沒讓一個器官掉出來,保證了這個怪物的數(shù)量不增多。

    白柳只靜了片刻,就仿佛無事發(fā)生般岔開了話題:“你不問我為什么逆神他們會被綁嗎?這件事發(fā)生在你的隊友身上,憑他們的實力,這可是件奇怪事。”

    “哦�!焙谔曳路饎倓偛畔肫饋碛羞@么件事情般點點頭,不怎么走心地順著白柳的話繼續(xù)說了下去,“他們被綁了,但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白柳:“”

    白柳緩緩地說:“你們是聯(lián)賽隊友,出于各方面的考慮,你在這個時候應該對你隊友的安危表現(xiàn)出一種適度的關心�!�

    黑桃領悟得很快,他馬上說:“我現(xiàn)在就關心一下他們�!�

    他從腰側(cè)掏出了一個金色的鈴鐺,半個手掌大,見白柳探究地望過去,黑桃解釋道:“這是一個古代游戲副本里的獎勵道具,叫雙生鈴鐺,一只震動另外一只也會震動�!�

    “我們刷了三次副本,一共六只鈴鐺,全綁定了震動關系,一只震動另外五只也全都會震動,在一些無法用現(xiàn)代儀器溝通的古代,或者近現(xiàn)代副本里,逆神就要求我們用這個鈴鐺來溝通�!�

    黑桃說:“逆神還專門為制定了一套這個鈴鐺的震動頻率密碼,不同的震動代表不同的意思�!�

    白柳饒有趣味地評價:“這倒是個不錯的交流道具�!�

    黑桃二話不說就從系統(tǒng)面板里面拿出了一只鈴鐺遞給白柳:“我有兩只,給你一只�!�

    白柳似笑非笑掃了一眼那鈴鐺,也沒接:“你們隊內(nèi)交流道具,你就這么簡單地交給我了?”

    黑桃望著白柳,語氣非常的理所當然:“你也給了我你們的隊內(nèi)交流道具,我為什么不能給你?”

    白柳微妙地沉默了一下他其實是賣給黑桃的,一萬積分。

    黑桃直接把鈴鐺向后一拋,拋到了白柳的懷里,然后一手提著鞭子,一手拿著鈴鐺飛快地搖動了起來。

    白柳懷里,和遠處都同時傳來鈴鐺響動的聲音,驚動了林間不少的尸塊,紛紛朝著鈴鐺響動的地方靠過來。

    黑桃搖動得猛烈又用力,白柳看了一會兒看不出什么章法,黑桃搖動的規(guī)律和白柳已知的任何一種密碼都對不上,他不得不開口問道:“你是在用逆神那套鈴鐺密碼在給他們說什么嗎?”

    黑桃說:“我不記得逆神制定的鈴鐺密碼�!�

    白柳頓了一下,他眼神移到黑桃還在飛快搖動的鈴鐺上:“那你這是在?”

    黑桃回答得十分坦蕩:“你不是讓我關心他們一下嗎?我就是關心他們一下啊�!�

    白柳:“”

    他的視線下移到鈴鐺上,又遠遠地看向被綁在木樁上,因為鈴鐺的異常響動吸引了大批尸塊靠近,而發(fā)出慘叫的殺手序列隊員們。

    白柳默默地收回了視線,看向終于停止了搖鈴鐺的黑桃。

    黑桃轉(zhuǎn)頭看他一眼:“還需要我再關心一下他們嗎?”

    白柳:“不用了�!�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逆神愿意給他五百萬積分,來讓他幫忙教育黑桃了。

    湖泊對面。

    柏溢看著不斷向他靠近過來的尸塊,叫得像是被四個屠夫拉住手腳要宰頭的尖叫雞:“草�。�!到底是誰在搖鈴鐺��!”

    柏嘉木崩潰地打斷了柏溢的慘叫:“你能停下來了嗎?你和鈴鐺的聲音混在一起都他媽快把我叫成腦震蕩了!”

    “我和鈴鐺當中只能有一個東西的聲音停下來!”柏溢一邊踹下面爬上來的尸塊,一面扯著嗓子吼,“逆神,戰(zhàn)術師,我們當中到底是誰在搖鈴鐺�。】熳屗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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