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伊淮也不介意沈又菱撒謊,反而露出一個笑容。
沈又菱看著伊淮的笑容,竟是莫名的覺得有些心中發(fā)涼。
“胡鬧�!背龊跎蛴至獾念A料,電話那頭聽到伊淮被制服的消息,居然一點也不開心,語氣反而變得嚴肅起來,他道,“又菱你不要亂來!”
沈又菱愣了,她道:“爸……”
“我和伊淮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鄙蜢铣堑穆曇暨是那么穩(wěn),穩(wěn)的讓沈又菱心中的惶恐變成了平靜,他說,“你不要摻和進來�!�
沈又菱說:“爸,我能幫你……”
“你根本不懂。”沈煜城道,“回去吧,別給伊淮惹麻煩了�!�
他說完,就毫不留情的掛了電話。
沈又菱露出失魂落魄之色,她口中喃喃道:“不可能……”
然而伊淮卻早就料到了結(jié)局。沈煜城怎么可能舍得,怎么可能舍得讓他的寶貝女兒摻進這件事。
就算咬碎了牙,就算是硬撐下去,沈煜城也不會在沈又菱面前露出半點弱勢。
沈又菱滿目茫然,神色恍惚。
伊淮道:“回去吧�!�
沈又菱說:“你、你真的沒騙我?”
伊淮笑了:“我可能騙你,你爸爸總不會騙你吧。”
沈又菱還是不信,但是事實就這么殘酷的擺在她的面前,容不得她的質(zhì)疑。
伊淮卻道:“婚禮準備在什么時候?”
沈又菱看了伊淮一眼,遲疑片刻后才道:“大學畢業(yè)。”
沈又菱還在上課,但伊淮卻已經(jīng)休學了,他說:“記得多發(fā)些請?zhí)��!?br />
沈又菱咬了咬牙,步履蹣跚的走了。
伊淮看著沈又菱離開,在沈又菱出了屋子后,他才慢慢的掏出手機,給沈煜城去了個電話。
和沈煜城接沈又菱電話的熱情不同,伊淮的這通電話足足打了三次,沈煜城才接起來。
“先生�!币粱凑f,“又菱走了�!�
沈煜城問道:“她沒受傷吧?”
伊淮說:“又菱一進來就用槍指著我的頭,還將我的頭砸了個窟窿,先生開口的第一句話卻問的是她有沒有受傷?”
沈煜城沉默了。
伊淮有些難過的說:“先生真是偏心。”
兩人沉默半晌,沈煜城艱澀的聲音傳來,他說:“不要動又菱�!�
伊淮說:“先生拿什么來換?”
沈煜城不說話。
伊淮說:“我突然好想見到先生。”
電話就此掛斷,伊淮看著手機屏幕,露出一個甜蜜無比的笑容。
陳立果窩在家里和伊淮打電話。他發(fā)現(xiàn)這大兄弟的精神狀態(tài)真是越來越不對勁,打個電話的語氣都像懸疑片里的殺人狂。
陳立果掛了電話后,抖了抖,和系統(tǒng)說:“統(tǒng)兒,又菱的命運完成度咋樣了。”
系統(tǒng)說:“沒動�!�
陳立果這才信她沒有受傷,他松了口氣,然后道:“我怎么覺得伊淮越來越不正常了啊……”
系統(tǒng)說:“為什么?”
陳立果說:“他剛才說話那語氣!我都能想象出他臉上的表情!”
系統(tǒng)說:“我覺得這個世界可能出現(xiàn)了什么BUG,建議你直接離開。”這是他的直覺,雖然系統(tǒng)里沒有顯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他總覺得好像這個世界非常的……奇怪。
陳立果說:“就快滿了啊,我都過了十幾年了,再忍忍,再忍忍�!�
系統(tǒng)也沒有再勸。
伊淮說他迫不及待的想和陳立果見面,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后就出現(xiàn)在了家里。
他的額頭居然真的被沈又菱打傷了,還能看到其上醒目的血跡。
伊淮進屋子,脫掉了外衣,低低的叫了聲:“先生�!�
陳立果坐在沙發(fā)上,沒理他。
此時屋子里開著暖氣,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伊淮走過來,做的第一件事竟是半跪在陳立果面前。
陳立果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然后看見伊淮的下一個動作居然是彎腰把他的腳從拖鞋里取了出來,用臉貼上去感受了一下溫度。
“先生的腳好冰�!币粱凑f,“為什么不穿襪子?”
陳立果心中的悚然之感更甚,他說:“不想穿�!�
伊淮說:“不穿襪子,容易生病的。”他這么說著,眉宇之間透出些憂愁,好像那種疼愛陳立果,可是又拿陳立果沒辦法的模樣。
陳立果冷冷道:“不用你管�!�
伊淮說:“先生喜不喜歡這地毯?”
這話題起的莫名其妙,這地毯前兩天才換,據(jù)說是伊淮特意從K國買回來的羊毛毯子——陳立果倒是沒覺得有哪里特別,只是踩上去挺軟挺舒服的。
伊淮說:“這毯子躺上去可舒服了,先生想不想試試?”
陳立果這種駕照幾十年的老司機怎么會聽不懂伊淮的隱喻,他一聽差點露出躍躍欲試之色——總算是忍住了,他道:“伊淮,你真是個瘋子�!�
伊淮聞言露出委屈的表情,他說:“先生說我瘋,那我便瘋了吧。”
他這么說著,又低頭親了親陳立果的腳背。
陳立果發(fā)現(xiàn)伊淮對他的這雙腳有著異于常人的興趣,雖然他的腳的確是長得挺好看的,白白凈凈指甲圓潤,腳踝也十分精致——但是這并不代表,陳立果能接受他親了腳之后,再和自己接吻。
陳立果:“這是一個有味道的吻。”
系統(tǒng):“……”
陳立果說:“唉,他就不能把順序改一下么?”先親親嘴唇,再親親腳不挺好的。
系統(tǒng):“……”
陳立果說:“統(tǒng)兒你咋不說話�!�
系統(tǒng)說:“你說什么?我剛才在聽金剛經(jīng)沒聽見?”
陳立果:“……”和系統(tǒng)的愛情沒了,親情也要走到盡頭。
伊淮抱起陳立果,鄭重的把他放到了地上。
陳立果再次出現(xiàn)了之前那種渾身無力的情況,他抿緊了嘴唇,眉目之間是一派的屈辱和冷淡。
在溫暖的屋子里,柔軟的地毯上,伊淮慢慢褪去了陳立果的衣物,二人達到了生命的大和諧。
陳立果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甚至混混沌沌,感覺自己好似一個在母親子宮里的嬰兒。
伊淮舔掉了陳立果鼻尖的一顆汗珠,他道:“先生舒服么?”
陳立果沒吭聲。
伊淮說:“先生一定覺得舒服的。”
陳立果覺得這地毯是真的很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床還要舒服——電視機里還放著循環(huán)播放的新聞,他被摟進了伊淮的懷里。
伊淮抱著陳立果,說:“第一眼見到先生的時候,我就好喜歡先生�!�
陳立果腦子里全是漿糊,他隱約記得他和伊淮是幾歲見面的,聽到伊淮這么說,不得不感嘆著小子居然這么小就這么禽獸——嗯,他的眼光果然不錯。
伊淮說:“先生漂亮的好像畫本里的神仙�!�
陳立果心說:繼續(xù)夸,不要停。
伊淮說:“又菱說她大學畢業(yè)就結(jié)婚。”
陳立果的眸子閃了閃,他沒想到他家妞兒居然這么急,明年她大學就畢業(yè)了,自己肯定還能參加她的婚禮。
伊淮說:“先生到時候一定要和我一起去參加她的婚禮。”
陳立果聽著聽著幾乎快要睡著了。
伊淮看著陳立果疲憊的睡顏,眉宇之間全是濃濃的溫柔,他抱起陳立果去浴室里洗了個澡,然后叫下人把那張被弄的亂七八糟的地毯換了——這地毯他買了幾百張一模一樣的,已經(jīng)足夠用很多年了。
伊淮想要對先生做的事還有很多,但他們的時間也很長,所以并不急——可以一個個的試。
陳立果不得不感嘆年輕人真是腎好,簡直要把他的老胳膊老腿折騰斷了。
他本以為昨天是伊淮心血來潮,卻沒想到這小子好像被沈又菱刺激到了,因為今天他又把陳立果往窗戶邊上帶——
陳立果貼在那玻璃窗上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他知道這玻璃窗不是單面的,若是外面有人,只要抬起頭就能看見他們在做什么。
“伊!淮!”陳立果咬牙道,“你不要太過分!”
伊淮說:“先生害羞了么?”
陳立果說:“我總有一天要殺了你!”
伊淮低低的笑了,他說:“先生再緊些,就把我殺掉了。”
陳立果又羞又惱,簡直要咬碎一口牙。
伊淮又說了些葷話,直到把陳立果逗弄的耳朵通紅,才笑道:“沒想到先生在這種事情上,這么純情�!�
陳立果伸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伊淮也不介意,偏過頭來就吻住了陳立果的唇。
兩人再次糾纏在一起。
系統(tǒng)以為他只要念一天的經(jīng)就好,然后過了一周,系統(tǒng)覺得一周也差不多了,然后過了一個月,系統(tǒng)心想一個月是極限了吧,然后到了四十天。
等系統(tǒng)的世界再次清凈的時候,他和陳立果差不多都廢了。
陳立果半身不遂,系統(tǒng)已經(jīng)可以熟練的背誦金剛經(jīng)。
伊淮被沈又菱刺激的太狠,于是所有情緒都發(fā)泄到了陳立果的身上。
陳立果被他釀釀醬醬,翻來覆去,打開了一扇又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陳立果:“啊,好像身體被掏空�!�
系統(tǒng):“……”
反正回憶過去,陳立果覺得自己只有在末日那個世界里,才這么浪過�?勺畲蟮膯栴}是,末日有泉水,這里沒泉水啊,陳立果到后面已經(jīng)到了一種,看到伊淮就瑟瑟發(fā)抖,兩股戰(zhàn)戰(zhàn)的地步了——雖然他硬撐著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靈魂已經(jīng)徹底被伊淮做怕了。
伊淮一進屋子,便看到他的先生身體僵了僵。
他微笑著叫了一聲:“先生�!�
陳立果根本不看他。
伊淮說:“我給先生買了些東西�!�
這要是換做以前的陳立果,聽見東西兩個字早就高興的跳起來了,但是現(xiàn)在的他不行,他聽到玩具二字,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不能玩了,大兄弟,再玩真的要死人的。
伊淮說:“先生會喜歡的�!�
陳立果的余光看去,發(fā)現(xiàn)他誤會伊淮了——他手里拿著一個漂亮的耳釘。
伊淮說:“先生戴上去一定很好看�!�
陳立果面露厭惡之色。
伊淮無視了陳立果的拒絕,為陳立果打上了耳釘,那耳釘是一顆小小的紅色鉆石,和陳立果白皙的肌膚非常相配。
伊淮說:“我想和先生過一輩子。”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陳立果也嘗試過逃跑,可伊淮對他的防備實在是太深,看著他的人足足有三十幾個——他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而他聯(lián)系外界的方式,也被人監(jiān)視著,比如某天他想發(fā)一封郵件給舊部,正準備按發(fā)送鍵,那電腦就直接斷了網(wǎng)。
然后晚上伊淮直接回來好好的教訓了他一頓,直到他開始低低啜泣不住的求饒,伊淮才說:“先生,你若是想聯(lián)系別人,我可是會吃醋的�!彼f的委婉,但陳立果不可能不懂。
那一次陳立果足足三天才下床,他和系統(tǒng)都習慣了這種麻木的生活,系統(tǒng)還向陳立果介紹了各類經(jīng)書,并且推薦陳立果學習其中一些效果比較好的。
陳立果說:“念了伊淮就不上我啦?”
系統(tǒng)說:“你的精神可以保持純潔�!�
陳立果說:“精神純潔菊花就不痛了?”
系統(tǒng)說:“你再廢話下個世界就把你菊花封了。”
這是系統(tǒng)第一次這么粗暴,陳立果真心的表示希望不是最后一次——啊,好爽,用力,不要停。
系統(tǒng)如果知道陳立果怎么想的,估計會想親手閹掉陳立果——雖然他已經(jīng)在想了。
陳立果過著沒羞沒躁的日子,時光流逝的飛快。
一年后,陳立果收到了沈又菱的婚禮請?zhí)?br />
這一年間,他們父女二人見過幾次面,但每一次伊淮都在場。
陳立果為了讓沈又菱安心,只能表現(xiàn)出自己是自愿的。
沈又菱雖然心有懷疑,且旁敲側(cè)擊了許多次,甚至還偷偷給陳立果遞過紙條,但全然沒有回應(yīng)。
就好像真的是她誤會了她父親和伊淮的關(guān)系。
于是一年過去,沈又菱大學畢業(yè),眼見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請貼上還帶著些香氣,陳立果看了一眼就放到了旁邊。
伊淮溫柔道:“既然要去參加婚禮,過幾天先生和我去裁幾套西服吧�!�
陳立果淡淡的道了聲好。
伊淮滿意的笑了,這一年來,他的先生從激烈的掙扎,逐漸變成了沉默的接受,甚至于偶然的迎合。
這種變化伊淮全然看在眼里,他湊過去親親陳立果的嘴角,道:“先生晚上想吃什么?”
陳立果道:“隨便。”
伊淮說:“那我就做先生最喜歡吃的醋魚吧�!�
陳立果看著伊淮出了臥室,拿起請柬輕嘆一聲。
事實上這一年來,沈又菱的命運完成度還在繼續(xù)往上漲,雖然漲的很慢,但到底是證明了她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她也將擁有屬于自己的幸福。
婚禮當日,陳立果自然也出現(xiàn)在了高堂的位置上。
沈又菱舉辦的是最傳統(tǒng)的婚禮,她似乎也清楚,她的父親就想看見她平平安安一輩子,無痛無災,子孫滿堂便是幸福。
然而沈又菱卻想哭。
雖然沈煜城的態(tài)度表達的非常明顯,可是即便到了今天,她卻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是自愿和伊淮在一起的。
沈又菱用了很多手段,都沒有從陳立果那里獲得答案,而今天她要做最后一次嘗試。
沈又菱給伊淮和陳立果都敬了酒,她穿著一襲白紗,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綻放出了屬于女人的最美時刻。
沈又菱說:“爸爸,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陳立果聽了淺笑:“小心你丈夫吃醋�!�
沈又菱說:“他哪里敢吃醋�!�
陳立果笑了笑不說話。
儀式結(jié)束,酒宴開始。
陳立果作為一個嫁女兒的岳父,實在是沒什么胃口,吃了兩口便停了筷子。
伊淮問他是不是不舒服。
陳立果緩緩搖頭,他道:“我去趟廁所�!�
伊淮點頭說好。
陳立果到了廁所,開水洗了洗手,又洗了把臉想讓自己清醒點,他洗完后扯出紙巾正準備擦干凈,余光卻看見一個人影進了廁所,然后順手關(guān)上了門。
“你——”陳立果正欲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這人居然是沈又菱,只不過她換下了一身婚紗,穿上了簡練的男裝,她說:“爸爸,你不是自愿的對不對?我已經(jīng)給你準備好了機票和證件——你現(xiàn)在就可以出國�!�
陳立果沒想到沈又菱會說出這么一番話,竟是呆住了。
沈又菱伸手握住陳立果的手,她哽咽著說:“爸爸,我真沒用�!痹谀阕钚枰獛椭臅r候,卻什么也做不了。
“傻姑娘�!标惲⒐�,他伸出手拍了拍沈又菱的頭,道,“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
沈又菱呆呆的看著陳立果。
“我是自愿的。”陳立果把擦干了水的紙,扔進了垃圾桶,語氣平淡道:“你就不要擔心了�!�
“爸,你真的沒有騙我?”沈又菱還是一臉不信,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討厭同性戀的父親,居然會自愿和伊淮在一起。
“嗯,沒騙你。”陳立果說,“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東西呢……還不快出去換了這衣服。”
沈又菱還有點沒緩過來。
“你也大了�!标惲⒐f,“別讓爸爸操心了�!�
沈又菱重重的抱住了陳立果,叫了一聲爸。
陳立果道:“去吧�!�
然后沈又菱便出去了,陳立果站在廁所里,片刻后輕聲道:“你滿意了么?”
一個本該坐在酒宴上的人從廁所的拐角處走進來,他說:“先生真是疼又菱�!�
陳立果的神色之中帶著濃濃的疲憊,他就知道伊淮就不可能放心他一個人來,況且自己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伊淮提供的,有沒有監(jiān)聽器都是個問題。
沈又菱這傻姑娘就這么直接過來——若是陳立果真的答應(yīng)了她,恐怕下一幕戲碼就是自己在沈又菱面前被伊淮侵犯。
陳立果說:“走吧。”他說著就想出廁所,哪知卻被伊淮抓住了手。
陳立果眉頭皺起看向他,看見伊淮一臉笑容。
伊淮說:“我想要先生了�!�
陳立果臉色瞬間煞白,他說:“你不要得寸進尺!”
伊淮說:“先生不可以拒絕我�!�
陳立果的心沉了下去。
婚禮的后半段,沈又菱都沒有看見陳立果,她以為陳立果是因為不舒服回去了,還拿出手機給陳立果打了電話。
而此時某個地點,伊淮低低的笑著,他說:“先生,是又菱的電話呢。”
陳立果氣息不勻,他咬牙切齒道:“掛了�!�
哪知他這話一出口,伊淮就按下了接聽鍵。
“喂?”沈又菱說,“爸,你在哪兒呢?怎么沒看見你?”
陳立果咬牙道:“我、我不舒服回去了,唔!嗯!”
沈又菱聽到陳立果的聲音非常奇怪,但并未多想,她道:“那爸爸好好休息�!�
電話直接斷開。
伊淮親了親陳立果汗?jié)竦聂W角,他道:“先生被嚇到的時候……好舒服�!�
陳立果的目光放空,好像透出這間廁所看到了遙遠的星辰和天空,他眼前有白光炸開,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陳立果第二天才醒,他醒了之后,緩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前一天到底怎么了。
此時那個罪魁禍首還在睡覺,長長的手臂死死的摟著陳立果的腰。
“先生醒了�!币粱吹穆曇魬袘械�,他說:“昨晚先生好熱情……”其實他知道,后面的時候陳立果已然有點神志不清了,不然也不能按照他的要求,說出那些平日里絕不可能說的話。
陳立果白皙的面容上浮現(xiàn)了些許紅暈,他說:“伊淮,你給我適可而止�!�
伊淮很不要臉的說:“不要�!�
陳立果:“……”
伊淮說:“先生那么喜歡,卻非要裝作不喜歡的樣子�!�
陳立果說:“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喜歡了?”唉,他的確是挺喜歡的,估計不喜歡的那個只有被馬賽克支配的系統(tǒng)……
伊淮說:“哼,明明就喜歡。”他說的語氣有點委屈,這模樣不知怎么的,竟是讓陳立果想起了陳系……
他養(yǎng)過的孩子,就好像只有伊淮和陳系了……
陳立果懶得和伊淮扯,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洗澡穿衣服。
伊淮突然說了句:“先生,如果你不逃跑,我就不關(guān)你了好不好�!�
陳立果聞言動作一頓。
伊淮說:“我也不想把先生關(guān)起來。”
陳立果冷笑著扭頭,看著他道:“但是?”
伊淮說:“但是誰叫我對先生不放心呢,先生那么好看,要是出去唄哪個狐貍精拐走了,我該怎么辦�!�
陳立果心說我哪里來的力氣去找狐貍精,對付你都已經(jīng)是擠了又擠,差點沒斷根……
伊淮說:“我要等先生足夠喜歡我。”
陳立果心說,親愛的,你或許永遠也等不到那一天,因為我們有個封建的家長,名字叫系統(tǒng)。
陳立果進去洗澡的時候,和他家家長商量,開口就是:“爸�!�
系統(tǒng)被陳立果嚇了一大跳:“你腦子被做壞了嗎?”
陳立果說:“親爸!你覺得我答應(yīng)伊淮,會崩人設(shè)嗎?”
系統(tǒng)說:“你要是對他說你喜歡上他了,那肯定是會崩的�!�
陳立果:“爸,那可是你兒媳婦,沒得商量了?”
系統(tǒng):“兒子,不是爸不通情達理,判定就是這樣。”
陳立果:“……”得,爸也認了,還是得繼續(xù)演。
系統(tǒng)說:“兒子,你可千萬別對他動心啊,他不是什么好東西!”
陳立果:“誰是你兒子了,我沒有你這么個不中用的爸!”
系統(tǒng):“……”這王八蛋翻臉比翻書還快。
陳立果和干爹交涉勿忘,失落的從浴室里出來。
伊淮坐在臥室里正拿著手機玩,陳立果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他在玩俄羅斯方塊。
伊淮說:“洗完啦?”
陳立果擦著頭發(fā)沒說話。
伊淮說:“嗯……那我去洗了�!�
他放了手機,也進了浴室。
陳立果看著伊淮放在床鋪上的手機,忽然有點好奇,伊淮在他面前從來都是不設(shè)防的模樣,這模樣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
陳立果說:“我覺得我得好好對伊淮,要是一槍把他崩了,我也要進監(jiān)獄�!�
系統(tǒng):“……”
陳立果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他道:“你看看,我要是進監(jiān)獄了,那沈又菱的完成度肯定滿不了啊�!�
系統(tǒng):“……”
陳立果說:“爸,你覺得呢?”
系統(tǒng)冷漠臉:“我沒有你這種不爭氣兒子�!�
陳立果:“……爸,你昨天晚上在床上的時候不是這么說的。”
系統(tǒng):“……”他是誰,他在哪兒,他為什么會和這種辣雞宿主發(fā)生這樣的對話,好像有什么奇怪東西要從他的身體里蘇醒了。
陳立果:“爸?”
系統(tǒng)說:“你再廢話,我立刻就讓你穿下一個世界。”
陳立果:“……爸,你好兇,不過人家好喜歡。”
系統(tǒng):“……”他好煩�。�!為什么世界上會有名字叫做陳立果的奇怪人類??
第82章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十
總而言之,陳立果在沈又菱結(jié)婚之后,和伊淮過上了很長一段沒羞沒躁的日子。
陳立果沉浸在愛和和諧的海洋里,深深感到這十幾年的等待完全是有意義的。系統(tǒng)離看破紅塵,坐化出家,不過只有一步之遙。
陳立果吃飽喝足,坐在陽臺上的椅子上傷春悲秋:“今天的風兒,也有些喧囂呢。”
系統(tǒng):“……”
伊淮這時正好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陳立果坐在陽臺上發(fā)呆。
此時正是三月,春意漸濃,萬物復蘇。
陳立果穿著一身唐裝,眼睛半閉著,肌膚白皙,烏黑的發(fā)絲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美的好像一副畫。
伊淮眼里含了些笑意,他走過去,彎下腰,輕輕的叫了聲先生。
陳立果并未動,嘴里隨意應(yīng)了聲。
伊淮說:“又菱來了消息,說她懷孕了�!�
陳立果聽到這話,平日里向來冷淡的臉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控制不住的喜色,他道:“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伊淮道:“已經(jīng)三個月了�!�
陳立果說:“我要去看看她�!�
伊淮說:“好,我為先生安排。”
陳立果看著伊淮離開,便聽到系統(tǒng)說沈又菱的命運完成度又往前走了一點。
陳立果說:“嘿!孫子!”
系統(tǒng):“……”總感覺陳立果這王八蛋在叫他孫子。
陳立果說:“我也能當爺爺了!”
系統(tǒng):“……”這他媽就是叫他對不對?
陳立果說:“你不高興嗎?統(tǒng)統(tǒng)?”
系統(tǒng)說:“我高興什么?”
陳立果說:“你離馬賽克又遠了些啊�!�
系統(tǒng)心中冷笑,他每個世界都是這么想的。
沈又菱在結(jié)婚之后,便同她的丈夫移居國外。雖然她在走時千不舍萬不舍,但伊淮卻雷厲風行的幫她辦好的移民的手續(xù)。
沈又菱說爸爸你也和我一起去吧,國外還能同性結(jié)婚呢!
陳立果只能回答:“國內(nèi)那么多事,我哪里放得下。”陳立果一說出這話,伊淮就在旁邊笑的跟個變態(tài)一樣,牽著陳立果的手還撓了撓陳立果的手心,被陳立果狠狠的瞪了幾眼才作罷。
沈又菱其實在內(nèi)心深處依舊懷疑著伊淮和陳立果的關(guān)系,但奈何陳立果就一口咬死了他是自愿的,沈又菱也拿他沒法子。
伊淮說:“去吧,再晚就要趕不上飛機了�!�
沈又菱不舍的給了陳立果一個擁抱,她說:“爸,有事給我打電話。”
陳立果看著沈又菱離開,伊淮握著陳立果的手微微用力,他說:“先生真是疼又菱�!彼睦飼恢狸惲⒐麍猿肿屔蛴至庖泼竦囊馑�。無非就是怕這邊出了什么事,牽連到她身上而已。
伊淮說:“不過先生也不要擔心,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把氣撒在沈又菱身上的。”
他這話說的輕巧,若陳立果真的動手干掉了伊淮然后進了監(jiān)獄,這輩子沈又菱的命運完成度估計都滿不了了。
伊淮說:“先生,我們回家吧�!�
陳立果面無表情,冷冷的想,那哪里是他的家,那分明就是——他的天堂,哈哈哈哈,走走走,好幾天沒和諧了。
到家后,生氣的伊淮抱著陳立果就胡來了幾次。
伊淮現(xiàn)在正是年輕精力旺盛的,陳立果卻已接近四十,雖然正值壯年,但到底是經(jīng)不住伊淮想盡法子的折騰。
最后他被伊淮按在床上的時候,只能咬著牙啞著嗓子說夠了。
伊淮還在撒嬌,他道:“先生,今天都沒有把你從頭親到腳呢。”
陳立果聞言身上一顫,低低道:“我……受不住了。”
伊淮就喜歡他的先生這么說話,他的先生平日里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唯有這時候,才舍得同他說幾句軟話,有時候心情好了,還能回應(yīng)幾下。
伊淮說:“先生,又菱走了,你還有我呀�!�
陳立果神色疲憊,并不回答。
伊淮說:“先生想要什么,我便給先生取來�!�
陳立果淡淡道:“我想走�!�
伊淮說:“除了這個�!�
陳立果冷笑一聲,他道:“除了這個其他東西我難道自己取不來?”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相處,陳立果總算搞明白了伊淮是怎么收編他的部下的。
這混蛋根本就是開了外掛,想讓人睡覺就讓人睡覺——誰能打的過他?
陳立果當時知道的時候,立馬找系統(tǒng)投訴,他說:“你們還給NPC開后門的��?”
系統(tǒng)說:“這絕對是個BUG!”
陳立果說:“你們程序員呢?”
系統(tǒng)說:“這是原世界的BUG——我們這種外入程序是解決不掉的�!�
陳立果一聽,就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系統(tǒng):“……”所以其實你是來打探消息的?
反正總而言之,人家伊淮現(xiàn)在是主角,開了金手指,陳立果這個打醬油的炮灰,基本是沒有反抗的希望了。
陳立果對于這個世界的走向很滿意,非常滿意,極其特別的滿意。
陳立果:“是誰,把我送到這個世界來~”
系統(tǒng):“……”
陳立果:“是那可愛的系統(tǒng),系統(tǒng)~”
系統(tǒng):“……”我弄死你。
在沈又菱走后,陳立果徹底放松了自己,天天不是像只沒了骨頭的咸魚一樣躺在沙發(fā)上,就是和伊淮翻云覆雨沒羞沒躁。
也不知是不是沒羞沒躁的運動量過大,最神奇的是陳立果不但沒有變的瘦弱,身體還變的更加結(jié)實柔軟,某些他看著都疼的姿勢,居然也能做到。
陳立果說:“人體太神奇了,我也想到過自己也能這么厲害�!�
系統(tǒng)完全不知道陳立果在說什么,如果他現(xiàn)在能呈現(xiàn)人類的形象,那一定是面黃肌瘦,兩眼失神,嘴里還在念著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