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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他挑眉,

    吐了口氣道:“那幾個廢物太不中用了,

    到手的獵物也能丟。我本來以為要被你跑掉了,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倒也不用我在費工夫去找你�!�

    “而且……還附送了一個�!彼f著把目光轉(zhuǎn)向謝寒朔,猩紅的舌頭舔動,仿佛在挑釁他。

    謝寒朔垂眸看他,淺淺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怪惡心的。”

    他把光束劍指向薛柏鈺的眼睛,威脅的意思很明顯,薛柏鈺輕嘖了聲,

    “應(yīng)該早點把你吃掉的,

    否則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棘手。”

    他意有所指。

    時蘊皺眉,

    現(xiàn)在落入下風的是薛柏鈺,他就算再能耐,也不可能再次算計到她,更不可能從她和謝寒朔手底下跑掉,憑什么這么悠閑?

    正當她思考著薛柏鈺在打什么如意算盤時,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將她鎖定,嘩啦啦的流水聲響起,謝寒朔毫不猶豫朝她撲了過來。

    與此同時,旁邊的四個機甲師發(fā)出恐懼的尖叫聲,慌不擇路的左右逃竄。

    時蘊和謝寒朔落在松軟的草地上,滾了幾圈,目光所及之處,一只足有象腿粗的觸手朝她原本站立的方向狠狠砸了下來,砸得草屑紛飛,留下足有一米深的大坑,大坑一路蜿蜒直到平靜的湖面。

    透亮的湖水被巨大的陰影遮住了光,漣漪蕩漾,水波涌起,棲息在附近的鳥類異種生物瘋狂的扇動翅膀,四處逃竄。

    在那翠色的湖面上,龐大的肉瘤從湖底涌了出來,像坨肉山,蠕動著數(shù)不清的曲線蟲,身上還有綠色的青苔,仔細看去,扎根著許多蠕蟲。

    不僅如此,它的身體表面有數(shù)不清的眼睛,各種各樣,說不清是異種生物的還是人類的,這些眼睛都是渾濁的,無法聚焦視線,也不會眨動,好像全部定格在原本的主人死亡的那一刻。

    它的下半身還有十分密集的觸手,長的短的黑的紅的交錯在一塊兒,并在水里滑來滑去,顯得格外惡心。

    “這是什么怪物?”有個機甲師失聲道,他以為剛才的枯槁已經(jīng)夠惡心了,沒想到眼前這只像肉山一樣的怪物更惡心。

    “應(yīng)該是枯槁的變異體�!敝x寒朔對時蘊說道,“或許是吃的太雜,基因?qū)用娈a(chǎn)生了各種各樣的病變�!�

    蟲族變異體并不多見,絕大部分都產(chǎn)生于軟體蟲族,它們的基因最不穩(wěn)定,在很多情況下都會發(fā)生突變。

    讓謝寒朔神色糟糕的是,他無法判斷眼前這只怪物的等級。

    對方僅是揮下觸手,便砸出了那么大一個深坑,即使是成熟期玫瑰的力量也無法與其相媲美。

    至少擁有SS級。

    從薛柏鈺的反應(yīng)來看,這只怪物應(yīng)該就是懸浮列車里談話兩人口中的薩克。

    怪物在水中舞動著觸手,龐大的肉山裂開了一道縫隙,露出密密麻麻的尖齒,尖齒白得過分,還掛著絲絲縷縷的肉渣。

    那些沒有焦距的眼睛緩慢挪動著,逐漸對準了時蘊和謝寒朔所在的方向,密集的尖齒飛速顫動了起來,內(nèi)里吐出猩紅色的尖舌,這個動作幾乎和薛柏鈺剛剛的舉動一模一樣。

    薛柏鈺!

    剛剛還受制于人的薛柏鈺借此機會得到了自由,他的雙手落下兩柄彎刀,神情邪肆,眼神瘋狂,直接朝時蘊殺了過來!

    “先撤!”謝寒朔當即立斷,湖里的怪物絕不是他和時蘊兩人僅憑肉體能對付的,更別提旁邊還有個薛柏鈺當攪屎棍。

    “來了就別走了!”薛柏鈺囂張的大大喊,眼中透露出幾分別樣的瘋狂。

    刀鋒已至,時蘊迅速抬手。

    同一時刻,湖中的怪物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再次伸出觸手,朝時蘊砸來。

    它的目的十分明確,吞噬時蘊!

    謝寒朔當即甩出光束劍,擋在時蘊身后,他正面接下薩克的攻擊,能輕而易舉將枯槁切斷的光束劍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恐怖的力道砸下來,震得他虎口發(fā)麻。

    他卻差不多用同樣的力道生生擊退了怪物的觸手,龐大的精神力鋪散開,周圍的一切都仿佛納入了他的掌控,他提劍而上,格擋怪物的觸手,每次又都攻擊同一個地方。

    數(shù)次被光束劍砍中后,怪物仿佛感受到了他帶來的威脅,揮出更多的觸手,要將這只令人厭煩的攔路虎掃開,謝寒朔卻毫不猶豫割破了手臂,鮮血灑在怪物身上,它身上的肉瘤下意識將其吸收,可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幾滴鮮血就帶來了恐怖的副作用。

    里面的活性物質(zhì)猶如劇毒的鴆酒,迅速鉆入怪物的身體,肉瘤膨脹起來,發(fā)出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怪物痛苦的嚎叫,尖齒后方的大嘴吹出了濃密的腥風。

    謝寒朔從容不迫避開,他仿佛感覺不到痛,還試圖要把鮮血灑在怪物身上,怪物則立刻后退,但又被迫伸出觸手將他絆住。

    時蘊轉(zhuǎn)頭時恰巧看到這一幕,她咬著牙根,大喊道:“你他媽是不是瘋了?就你那點血,能對這么大塊頭的怪物起到什么作用?給我安分點,等我解決了這傻逼,跟你一起對付它!”

    還要再劃傷胳膊的謝寒朔動作一頓,他微抿了下唇,不再進行自傷的行為。

    以前也遇到過難以對付的蟲族,他做過一樣的事情,即便是姐姐謝暖愉不忍心,也從未阻止過,只是在事后替他包扎傷口。

    也沒人說過讓他不要傷害自己,與他并肩作戰(zhàn),好像所有人都默認自己無法與他比肩,這么強大的怪物只有他能對付。

    謝寒朔擋開怪物的觸手,退到了時蘊身后。

    兩人背靠背而立,時蘊余光撇到他手臂上的鮮血,氣得肺都快要炸了。

    她最是小氣,從不肯干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也見不得身邊的人這么做。

    “回頭收拾你!”她惡狠狠丟下這一句,提著光束劍朝薛柏鈺殺了過去,似乎要把心頭的氣憤全發(fā)泄在他身上。

    薛柏鈺與她幾次試探,都沒分出高下,可臉色卻莫名有幾分難看,仿佛受到了某種傷害。

    光束劍與彎刀相互撞擊,薛柏鈺的力量強得過分,時蘊有些難以招架,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時蘊持續(xù)用力,能量撞擊時,透明的蜂窩盾從彎刀上彈了出來,擋下的光束劍的攻擊,薛柏鈺持續(xù)用力,試圖把光束劍的劍鋒指向時蘊。

    千里星研究所的資料顯示,薛柏鈺是頂級機甲師,有A+級別的體能,戰(zhàn)斗能力卻一般,可他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速度與力量都遠非A+級體能能擁有的。

    讓時蘊比較意外的是,兩人交手幾個回合,薛柏鈺都沒有要變成蟲族的傾向,他仿佛就是個正常人,只是與蟲族進行了某種交易。

    這種狀態(tài)……更像溫云卿了。她到臨死都沒有變成蟲族丑陋的模樣。

    難不成寄生在薛柏鈺身上的也是幽螢?幽螢只吞噬人類的精神力,而對肉體毫不感興趣。

    此時,時蘊無暇顧及太多,她手腕蓄力,硬生生扭轉(zhuǎn)了被壓制的情況。

    薛柏鈺的彎刀被擋下,另一只手上的彎刀迅速上挑,如果被他得逞,時蘊的下巴會直接被切開。

    她以更快的速度抬腳朝薛柏鈺的腹部踢去,并即刻下腰,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躲開了致命一擊。

    薛柏鈺被她踢得踉蹌幾步,時蘊也借機后退,反客為主,提著光束劍殺了過來。

    她的劍長,薛柏鈺的刀短,要真打起來,吃虧的絕對不是她。

    一擊未果,薛柏鈺也沒有愣神,重新組織攻勢殺過來,光束劍與彎刀相接,粒子能量撞擊在蜂窩盾的上發(fā)出嘭嘭嘭的聲音。

    又是一次險而又險的回避,眼看薛柏鈺的彎刀到了近前,時蘊手中正與其對峙的光束陡然收縮。

    前者用了大力道,沒料到光速會收縮,撲空后還往前踉蹌了一步,而時蘊手中的劍筒換了個方向,再次彈出光束,筆直的刺在了薛柏鈺的肩膀上。

    鮮血飛灑,薛柏鈺反應(yīng)及時,利用彎刀擋下了即將下切的光束,弓腰朝后翻滾著撤退。

    時蘊可不會錯過眼前的破綻,手腕上的鋼絲武器驟然彈出,刺穿了空中飄落的一片樹葉,筆直釘向薛柏鈺。

    薛柏鈺挑動眉毛,似乎早有預(yù)料她會使用鋼絲武器,靈巧的抬手,把鋼絲武器格擋了下來,并迅速轉(zhuǎn)了幾圈,限制其攻擊方式,而后大力往自己的方向拉去。

    時蘊不可避免被他的力道拉得往前傾,薛柏鈺趁勢飛撲而來。

    銀色光束再次消失,薛柏鈺剛中了招,有瞬間遲疑,時蘊迅速反向拉動鋼絲武器,將其解了下來,讓另一條鋼絲反向彈出,牢牢釘在樹干上。

    薛柏鈺沒料到她的反應(yīng)這么快,鋼絲纏得太緊,他一時間沒能收回彎刀,而光束劍已經(jīng)到了眼前,他毫不猶豫松手,彎刀便被鋼絲武器扯走了。

    哐!

    又是光束劍和蜂窩盾接觸的聲音,薛柏鈺在電光火石間擋下了這削落他一縷頭發(fā)的一劍。

    時蘊的攻擊沒有成功也不灰心,薛柏鈺失去了一柄彎刀,已經(jīng)在這場對戰(zhàn)中落入了下風。

    接下來,是她的狩獵時間!

    薛柏鈺屈膝踢了過來,時蘊也沒客氣,迅速反擊,兩人的腿部碰撞后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薛柏鈺剛要收腿,時蘊卻徑直踩了過來,細小的刀片從她的鞋底彈出,氣勢洶洶的刺中了薛柏鈺的小腿肚。

    他悶哼一聲,立刻后撤,看著時蘊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難以置信,大概率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陰險,在鞋底里藏刀片。

    時蘊輕彈了下舌頭,“我沒什么本事,就喜歡做各種各樣的防備�!�

    她輕笑起來,提著光束劍橫向沖來,薛柏鈺似乎預(yù)感到自己即將在這場對戰(zhàn)中以失敗收場,他并未露出頹然的神色,用猩紅的舌尖掃過唇面,露出獰笑。

    時蘊發(fā)覺不對,立刻后撤,此時嚇得縮在一旁的幾個機甲師身體突然膨脹了起來,他們恐懼的注視著對方,想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喉嚨被突然長出來的橫肉堵住了,根本無法發(fā)出聲音。

    衣服無法束縛住他們膨大的身軀,幾根鉤刺徹底將衣服撕裂,幾人變成了肉球狀的怪物,全身上下長滿濃密的毛刺,這些毛刺全都豎了起來,如果不是下方還滾動著肉瘤,簡直就是別樣的刺猬。

    毛刺在肉瘤的滾動下,蓄勢待發(fā),當力量積蓄到肉瘤無法束縛的時刻,毛刺全部彈了出來,覆蓋面太廣,完全堵住了時蘊撤退的余地。

    前方,薛柏鈺還在虎視眈眈,等待最后的收割時機。

    不遠處,謝寒朔手臂上的傷口在他高強度的戰(zhàn)斗下,不斷愈合崩裂,流出鮮血。

    他仿佛感覺不到痛,憑借超強的體能和恐怖的戰(zhàn)斗意識,逼得怪物節(jié)節(jié)敗退,愣是沒有辦法騰出多余的精力幫助薛柏鈺。

    他受傷的手臂也因為長時間的戰(zhàn)斗在怪物巨大的力道逐漸脫力。

    再這樣下去,兩人都會葬身于此。

    時蘊瞇起了雙眼,暗銀色的流體金屬悄無聲息的活動在草地上,在她即將被毛刺包圍的瞬間,銀色的薄膜鋪展開,擋下了所有毛刺,并迅速回旋,像塊靈巧的布條,以同樣的力道將毛刺彈了回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薛柏鈺措手不及,而阻擋他視線的銀色薄膜已經(jīng)急速收縮成了流水狀的物質(zhì),化作一支銳利的長箭激射而來!

    沒有任何憑依的物質(zhì)在空中運動,完全脫離了薛柏鈺的認知范疇,他情急之下只能伸手格擋。

    可長箭的力道卻遠遠超乎他的想象,尤其是尖端的部分,壓在彎刀上,幾乎讓他以為要把彎刀碾碎。

    可這只是他的錯覺,時蘊也從沒想過要用攻擊性不強的流體金屬和他硬碰硬。

    銳利的長箭微微變形恢復(fù)成柔軟的流體,從刀背處滑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化作一只手扼住了薛柏鈺的咽喉。

    時蘊旋轉(zhuǎn)著光束劍,擋下后續(xù)發(fā)射過來的毛刺,將其反彈了回去。

    幾個怪物的實力明顯不如薛柏鈺,反應(yīng)能力也沒他強,不過皮糙肉厚,毛刺反彈回去后沒給它們造成傷害,它們身體表面的肉瘤又飛速運動著,要長出新的毛刺。

    她沒給它們再生的機會,一腳踩上飄在空中的流體金屬,從上而下切掉了怪物的腦袋,只見那些鼓脹的肉瘤瘋狂的顫動后,停止了再生。

    時蘊沒有任何遲疑,迅速將其大卸八塊,并取出能源槍連續(xù)扣動板機,能量與能量碰撞擦出火花,肉瘤在火焰中痛苦的顫動著,逐漸失去生機。

    薛柏鈺被流體金屬遏制得無法動彈,他嘗試用彎刀去砍流體金屬,發(fā)現(xiàn)力道全部反彈回來作用在了自己身上,伸手去抓,則發(fā)現(xiàn)會緩慢變形的流體金屬堅硬無比。

    他在原地掙扎了半天,卻愣是根本無法掙脫流體金屬的束縛,他死死瞪著眼睛,眼白爬滿了紅血絲,正在與謝寒朔纏斗的怪物瘋狂的顫抖起身軀。

    薛柏鈺是條大魚,時蘊不準備把他干掉,她用精神力操控著流體金屬把他捆在樹干上后,提著光束劍正要去幫謝寒朔,忽然看見一道冷藍色的光芒從高空直墜而來。

    他破了風,撥開云,以無人可擋的姿勢從天而降!

    淺淺的流光從機甲表面一閃而逝,他體態(tài)修長,身姿卓越,雙手各握一柄銀色的長劍,推進器散發(fā)出點點銀色的星光,如同碎銀墜入碧湖,美麗而耀目。

    謝寒朔借著踩在怪物觸手上的時機高跳了起來,踏在機甲手背上,沉聲道:“蒼戟!啟動一級戰(zhàn)斗模式!”

    他柔軟的短發(fā)被風掀起,在怪物試圖卷起觸手將他拉下的瞬間,暖陽淬了他一身光。

    謝寒朔似乎感應(yīng)到了時蘊的目光,回過頭,對她彎了唇。

    時蘊微微睜大了眼,記憶碎片重現(xiàn)。

    ——那我會好好訓(xùn)練,以后保護你。

    ——好哦,小哭包。

    柔軟的小糯米團子哭唧唧的栽進她懷里,她不太會哄小孩,頂多敷衍秋木微,小哭包太可愛了,她勉強耐著性子哄他,可回頭就把他忘了。

    第65章

    千里之行(24)

    謝寒朔踏入機甲駕駛艙的瞬間,

    機甲好像被注入了生機,他傲然的佇立在湖泊上方,如同君臨天下的帝王,

    明明什么都還沒做,卻帶來無限的壓迫感。

    冷藍色的流光自上而下劃過,

    【蒼戟】睜開了眼!

    纖長的銀劍如同死神手中的鐮刀,

    裹挾著凡人難有的力量,

    劃破長空!

    怪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瘋狂顫抖著肉瘤想要縮進湖水里,白色的浪花被拍起,

    觸手慌不擇路的舞動,

    想要將【蒼戟】拽下高空,

    進入它的領(lǐng)地。

    可【蒼戟】只是輕巧的抬手,纖長的銀劍便破開了風,將觸手一舉切斷。

    小型光束劍難以撼動的觸手此時似乎成了砧板上的豆腐,

    一碰便是碎的四分五裂,

    如同下餃子般,撲通撲通掉下湖水,濺起白色的浪花。

    觸手落入了湖水中,還不死心的掙扎著,【蒼戟】從湖面一掠而過,銀劍筆直的刺進了怪物的頭部,一字切開。

    肉山瘋狂顫動著,前所未有的疼痛將它包裹,它的身軀太過龐大,

    根本來不及在這短暫的時間中全部藏入湖水中。

    【蒼戟】一擊命中,

    腰部小巧的炮口抬了起來,

    對準怪物的傷口發(fā)射出猩紅色的能量光束,光速內(nèi)的粒子高速運動,觸碰到怪物的身體時,徑直將其還未切開的部分穿透。

    怪物巨大的嘴巴迅速上翻,尖齒無力的咬合,什么聲音都沒來得及發(fā)出,能量光束又傾斜了過來,將它的嘴巴一分為二。

    肉瘤瘋狂的顫動著,核心部位足有幾立方米的能量結(jié)晶劇烈閃爍,絲絲縷縷的亮銀色光點從內(nèi)而外滲透出來,可還沒來得及修補怪物四分五裂的身體,便被暗銀色的流體金屬裹得嚴嚴實實,什么都飛不出來。

    轟��!

    無法得到能量補充的肉山轟然倒塌,它飄在湖面上,所有肉瘤迅速衰敗,并散發(fā)出強烈的腐臭的氣味。

    冷藍色的機甲便從空中飛了過來,輕緩的對時蘊伸手。

    她看看自己,再看看打開的駕駛艙,一步跨了上去,耳畔有微風吹過,她口袋里呼呼大睡的小幽靈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探出小腦袋,爬了出來。

    謝寒朔將時蘊拉進駕駛艙,小幽靈甩著尾巴,指了指被流體金屬包裹后飄在空中的能量結(jié)晶,蠢蠢欲動。

    謝寒朔用食指點了點小幽靈的小腦袋,后者討好似的對他甩了甩小尾巴,能量結(jié)晶便飛了過來。

    小幽靈樂得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飛快去貼了貼謝寒朔的臉頰,正要朝龐大的能量結(jié)晶撲過去,時蘊一把將它撈了回來,警告道:“你給我有點節(jié)制!再把自己撐死回我的精神力泉,以后就別想讓我?guī)湍阏页缘牧��!?br />
    前幾次強烈的飽腹感險些把她脹死,這小東西現(xiàn)在最好有點分寸,不然它以后就和白色小幽靈過日子去!

    小幽靈飛快甩動的小尾巴,似乎在說自己心里有譜,時蘊才將信將疑的松開它。

    它立刻化作一片星海朝能量結(jié)晶撲了過去,沒過多久,能量結(jié)晶大幅度縮水,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謝寒朔也趁著這個時間把其余的流體金屬都收到了機甲里,這種特殊的金屬簡直是絕佳的武器,延展性強,防御性強,能夠隨意改變形態(tài),即使不用具象化的精神力也能夠操控,可想而知能在戰(zhàn)斗中發(fā)揮多大的作用。

    一會兒后,小幽靈搖頭晃腦的飛回來,沒進時蘊的精神力泉,而是鉆回了她的口袋。

    時蘊挑著眉掀開口袋一看,兩只小幽靈腦袋對腦袋貼在一塊兒,身上散發(fā)出淺淺的光,一暗一亮,仿佛在一起消化剛剛獲得的能量。

    謝寒朔也看見了,悄悄彎了唇瓣,而此時,數(shù)架機甲從空中飛了過來,他迅速調(diào)整好表情,接通通訊,在其余人看見他駕駛艙里的時蘊后掩耳盜鈴般的瘋狂挑眉時,淡定的簡單匯報了現(xiàn)場情況,再駕駛機甲回航。

    時蘊腦袋里缺根弦,根本不知道自己入了鏡,她看著謝寒朔受傷的手臂,眉頭幾乎要堆成小山。

    小時候說句話都要哭唧唧的小哭包,現(xiàn)在不僅能面不改色劃傷自己,傷口幾次停止流血后崩裂也沒有喊疼。

    她脫了外套,將短袖的下擺撕開,纏繞在謝寒朔受傷的手臂上,后者低頭注視著她,小聲道:“疼�!�

    時蘊見他還敢喊疼,呵呵的兩聲,“自己割自己的時候怎么不覺得疼?你的分寸倒把握的挺不錯的,光束劍也敢亂碰,真是一點也不怕手抖把整只手給砍了。”

    謝寒朔斂眉不敢說話了,偏偏他也沒說什么討好的話,卻自帶可憐兮兮的氣質(zhì),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時蘊遭不住這神情,虎著臉不說話,手上的動作卻輕了些。

    她把傷口綁好了,才哼聲哼氣道:“最好別再讓我看見你動手割自己,否則我先把你的血放干�!�

    謝寒朔乖乖嗯了聲,配上褪去了疏離的眉眼,眼睛下方的小痣也在他眨眼的動作下顯得格外生動。

    時蘊更遭不住了,她故作鎮(zhèn)定地清了清嗓子,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這就是聯(lián)邦唯一的SS級機甲【蒼戟】?”

    謝寒朔擁有SSS級體能,是當之無愧的單兵之王,由他來駕駛SS級機甲也說得過去,可他還只是個軍校生,【蒼戟】是駐守邊境要塞的重要武器,對他而言責任是不是太重了?

    “嗯,百里元帥說【蒼戟】由我來駕駛能發(fā)揮出最大的威力�!敝x寒朔的側(cè)臉被她的發(fā)絲掃過,有些癢。

    他出任【蒼戟】的駕駛者已經(jīng)四年了,期間完成過許多任務(wù),包括不限于獵殺高等級的蟲族,巡視邊界線,威懾蒼玄聯(lián)邦周邊蠢蠢欲動的國家……

    時蘊并不知道這些,她的目光定格在駕駛艙里漂浮著的虛擬屏幕上,神情若有所思。

    【蒼戟】使用的依舊是體感駕駛模式,不過顯然比普通的體感機甲更高級,內(nèi)部的數(shù)據(jù)龐大而復(fù)雜,對駕駛者而言是不小的挑戰(zhàn)。

    百里契元帥是蒼玄聯(lián)邦駐守赤色蒼穹防線的元帥,也是時奕元帥之后最受民眾們崇敬的元帥,他常年駐守于赤色蒼穹防線,打造出銅墻鐵壁,擋住了帝國入侵的步伐,也被不少人認為是時奕元帥的繼任者。

    時蘊知道里面發(fā)生的事情絕非這短短一句話能形容的,而曾經(jīng)的小哭包變成現(xiàn)在這么可靠,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因為小時候他對自己的承諾。

    她認真想想,說道:“抱歉,我的記憶出了點問題,不記得小時候發(fā)生的事情了。”

    謝寒朔沒料到她生硬的轉(zhuǎn)移了話題之后又會提起這件事,他看起來不像之前那么別扭了,還笑起來,眉眼都是彎的,要是危秋敘看見了,非得問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沒關(guān)系,我——”

    “謝寒朔!你踏馬到了駐地還不下來?駕駛艙是你老婆嗎?”危秋敘在機甲下方站了半天都不見謝寒朔打開駕駛艙,實在忍不住,只好開了智腦的擴音功能,大著嗓門喊人。

    謝寒朔頓時黑了臉,時蘊疑惑道:“已經(jīng)到駐地了?那我們快下去吧,你的傷要快點處理�!�

    剛剛烏云密布的臉頓時多云轉(zhuǎn)晴,謝寒朔解除了駕駛模式,帶著時蘊出了機甲。

    仰著頭還要大喊的危秋敘看到時蘊后,嘴巴張成了O型,并迅速道:“謝寒朔!你還是不是人?我之前讓你開【蒼戟】載我一程,你說不行,你——”

    “閉嘴�!崩淅涞膬蓚字丟過來,危秋敘被拍了滿臉的狗糧,他幽怨的看了一眼時蘊。

    時蘊沒搭理這個戲精,拽著謝寒朔去了醫(yī)療帳篷。

    江諧聽說謝寒朔返程了,正急急忙忙趕過來,恰巧看兩人手牽手,當即炸了毛,又努力控制住表情,皮笑肉不笑的拽開了時蘊的手,“你怎么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趕緊去換身衣服�!�

    謝寒朔盯著他看,江諧好哥倆似的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摁進了醫(yī)療帳篷,咬牙切齒道:“你最好不是一時興起!”

    謝寒朔略顯驚訝的看著他,江諧卻不打算說話了,說道:“醫(yī)生,這有個傷員你快來看看!”

    時蘊盯著兩人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確定不會打起來才轉(zhuǎn)身離開。

    她拎著外套回到帳篷,看到口袋鼓鼓,才想起白色小幽靈還在這兒,倆小家伙依舊腦袋貼腦袋,睡得天昏地暗。

    等時蘊整理好出來,薛柏鈺也被帶了回來,他身上捆著的流體金屬導(dǎo)致他根本無法掙脫束縛,一動用精神力就會被時蘊察覺,并迅速被壓制回去,完全成了甕中之鱉。

    時蘊的精神力足夠龐大,分出一小部分用來限制薛柏鈺根本不在話下,而且她的精神力對蟲族有天然的克制作用,任薛柏鈺有百般手段也用不出來。

    流體金屬的出現(xiàn)也引起了不少注意,時蘊簡單陳述了流體金屬可以被精神力滲透,并延展各種各樣的形狀的特性,主動表示會上交給千里星研究所進行詳細研究。

    她也在危秋敘等人的七嘴八舌下,了解到了她和謝寒朔墜落山谷之后發(fā)生的事情。

    危秋敘等人很快被前來支援的西白第一軍團找到。

    西白第一軍團是西白星域的綜合實力最強的軍團,紀律嚴明,手段雷厲風行,他們進入長亙山脈后,接管了駐地,借助冷海星蟲族研究所最新研發(fā)出的蟲族靶點探測器,開始大規(guī)模清理長亙山脈中高等級的異種以及躲藏在暗處的蟲族,并在駐地中進行全方位的清查。

    薛柏鈺藏不下去了,帶著幾個高級機甲師離開,后來便遇到了時蘊和謝寒朔。

    在那座肉山般的怪物死亡后,長亙山脈中許多被蟲族寄生的異種生物毫無征兆的死亡,這種現(xiàn)象也被認為是次子母現(xiàn)象。

    子母現(xiàn)象被認為是蟲族和蟲母之間生命互通的現(xiàn)象,蟲母強大蟲族就強大,蟲母死亡,對蟲族也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與蟲母直系相關(guān)的所有蟲族會徹底死亡。

    次子母現(xiàn)象是指一個蟲族產(chǎn)生諸多寄生體,這些寄生體和蟲族本體之間存在強烈的依賴和被依賴的關(guān)系,前者死亡對后者造成的影響微乎其微,后者死亡前者也會直接死亡。

    他連句話都來不及留下,便跳進駕駛艙,駕駛著【蒼戟】消失在天際。

    旁邊,有人不安道:“克羅希爾帝國是瘋了嗎?竟然大批量屯兵赤色蒼穹防線?”

    第66章

    千里之行(25)

    西白第一軍團的到來直接肅清了長亙山脈所有躁動的異種生物,

    這次算是狠狠梳理了一遍,沒幾十年的修身養(yǎng)息,剩下異種生物成不了氣候。

    不僅如此,

    軍團還利用先進的科技進行了地毯式搜索,處理掉所有蟲族寄生體的尸體,

    并對長亙山脈全面噴灑專門用來殺死蟲族幼生體的特殊藥劑。

    處理下來,

    差不多花了一個月時間。

    薛柏鈺被抓當天,

    蟲族調(diào)查處就火速趕來將他扣押了,

    由一級調(diào)查員接管了限制他的流體金屬。

    他是聯(lián)邦十大頂級機甲師之一,卻被蟲族滲透,

    是個爆炸性的消息,

    為了避免引起恐慌,

    各方不約而同按下了這件事。

    謝寒朔趕往北玄星系,后續(xù)的事情只好由時蘊配合調(diào)查,對當天發(fā)生的事情進行了詳細陳述。

    問詢結(jié)束后,

    顧弦歌讓所有人都出了帳篷,

    單獨和時蘊談話,作為蟲族調(diào)查處總部最年輕的一級調(diào)查員,他也敏銳得可怕。

    他開門見山道:“二號駐地被襲擊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時蘊看到他讓其他人出帳篷,就知道要問些較為隱秘的事情,聽到他的問題后,略有了然。

    二號駐地被襲擊時情況混亂,絕大多數(shù)人都無暇他顧,可那么多雙眼睛,總有人注意到她。要不是后來,

    她被薛柏鈺暗算,

    估計很快就能查到她頭上。

    時蘊眨眨眼,

    玩文字游戲,“在逃命�!�

    顧弦歌見她還不老實,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好好回答,別糊弄我�!�

    時蘊不說話了。

    她很清楚,承認那天駕駛機甲的人是自己相當于在承認她有S級體能,顧弦歌要是再和秦世碰個頭,她所有的不在場證明都顯得空泛無力,她必須找個能糊弄過去的理由。

    顧弦歌靠倒在椅子上雙手抱胸道:“蟲族盯你盯多久了?你身上好像有什么是它們特別想要的,在紅靄星的雙子大樓上是這樣,在千里星的華庭酒店地下停車場也是這樣,這次被打包帶走還是這樣�!�

    或許是打包帶走幾個字過于滑稽,沖淡了盤問的嚴肅感,時蘊輕哂,瞬間有了想法,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來長亙山脈前,你曾去做過免疫測試,檢測員化驗到你的血液中有種未知的活性物質(zhì)。我們進行實驗后發(fā)現(xiàn),蟲族吞噬活性物質(zhì)會進入亢奮狀態(tài),增殖的速度也遠超吞噬普通生物,并且還在進行某種不知名的蛻變�!�

    “通過對你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的調(diào)查后,我們推測這種物質(zhì)是最近出現(xiàn)的,否則從你出生到現(xiàn)在這么多年,早就被蟲族抬走了�!鳖櫹腋韬芨纱啵苷f的都說了。

    時蘊知道蟲族對自己垂涎欲滴,她認為是因為小幽靈,但有顧弦歌這番話,事情好像又沒那么簡單。

    她注視著顧弦歌,說道:“實不相瞞,我的精神力等級恢復(fù)了�!�

    顧弦歌驚訝又不太驚訝,稍微思索過后,低聲道:“難怪你近段時間的表現(xiàn)這么出彩�!�

    并非他歧視精神力等級低的人,自從宇宙爆發(fā)大輻射,精神力等級和體能等級高的人具備常人沒有的優(yōu)越性,那是先天上的差距,無法通過后天努力來彌補。

    時蘊七分真三分假的說道:“其實,在華庭酒店地下停車場我也被蟲族寄生了,但寄生反應(yīng)剛出現(xiàn)就消失了,后續(xù)也沒監(jiān)測出寄生情況,緊接著我的精神力和體能莫名其妙開始提升,并在后續(xù)的時間里持續(xù)增長。”

    見顧弦歌猛然看過來,時蘊抬了手示意他先別激動,繼續(xù)道:“事情太詭異,我不敢說,怕你們把我抬去切片了�!�

    在顧弦歌眼中,她只是個還未步入社會的軍校生,所以,會恐懼會害怕。

    “檢查結(jié)果沒問題我才松了口氣,后來就來了長亙山脈。異種生物襲擊二號駐地那天,我險些喪命,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精神力能夠殺死蟲族�!�

    她要保全自己,不可能毫無保留的交代,小幽靈能夠吞噬蟲族也是不爭的事實,她并不介意參與對蟲族的圍剿,沒準還能借此機會給小幽靈找找口糧。

    她故意說得很含糊,給顧弦歌留下了腦補的空間,盡量把體能等級的提升朝被精神力刺激后提升的方向引導(dǎo)。

    顧弦歌被她的話驚得不輕,也知道時蘊不可能在這種事上開玩笑,一時間接收的信息太多,他想了想,詢問,“你現(xiàn)在的精神力是什么等級?”

    時蘊搖頭,她不知道。

    當精神力等級與體能等級相差過于懸殊時,的確會刺激身體細胞活性,在短時間內(nèi)提升體能,但這個過程一般發(fā)生于人類發(fā)育期,也就是未成年前的階段。

    這個時期,也是人類精神力和體能等級變化最不可控的時期,時蘊早已成年,按理說根本不會發(fā)生這種變化,實際上她的精神力是S級,只是由于某種未知的原因退化到了B級,被蟲族寄生后,或許因為某種特殊的刺激,精神力突破了原有等級的限制,重新恢復(fù)了S級,并且使得體能等級迅速提升。

    而要自然而然的把體能等級提升到S級,精神力至少要比體能高出兩個等級。

    SSS級精神力!

    這個推測完全超出了顧弦歌目前所能承受的范圍,他思緒有些亂,當即說道:“我需要你跟我回冷海星研究所做更詳細的檢查�!�

    說著,他站了起來,“走!你馬上和我走!”

    這件事一刻也不容耽擱,若時蘊真的具備SSS級精神力,將意味著聯(lián)邦要再出現(xiàn)一個SSS級體能者,SS級體能者已經(jīng)是宇宙各個國家的尖端資源儲備,目前還未有任何國家公開有SSS級體能者儲備。

    照時蘊所言,她的精神力還能殺死蟲族,倘若是真的,說不定能讓冷海星在蟲族問題上的研究有突破性的進展。

    時蘊也沒耽擱,從危秋敘手里拿回自己被搜走的東西后,便跟著顧弦歌去了冷海星蟲族研究所。

    冷海星位于南朱星域靠近中央星域的地方,這顆星球和它的名字一樣冷,不僅常年下雪,星球表面超過百分之九十的面積還被海水覆蓋,是非常出名的旅游星。

    星際飛船�?靠臻g站,工作人員審核眾人身份時,顧弦歌偏頭道:“你的情況我已經(jīng)呈報給冷所長了,不用緊張,只是給你做個詳細的檢查。”

    時蘊點點頭,乘坐升降梯進入研究所,研究所建在人工島嶼上,防衛(wèi)十分嚴密,有直通空間站的特殊長梯,從遠處眺望仿佛一根龐大的擎天柱,長梯直通海底,研究所的核心就在深海之下。

    如此強大的建造技術(shù)令時蘊嘆為觀止,她乘坐升降梯一路下行,透過厚重的耐壓玻璃,能看到游蕩在深海里的各種魚類,有的尾巴很長有的打著燈籠,還有的喜歡湊到耐壓玻璃旁,又很快游開。

    顧弦歌不是第一次來,對此見怪不怪,他帶著時蘊走進研究所,一路上許多工作人員都和他問好,他除了是蟲族調(diào)查處的一級調(diào)查員外,在冷海星研究所也有掛職。

    時蘊的血液成分分析是謝暖愉做的,她在千里星接到顧弦歌的消息后,已經(jīng)先一步回了冷海星,此時穿著白大褂,安排好了所有檢查事項,等著兩人到來。

    研究室的門向兩側(cè)打開,等得已經(jīng)有些焦心的她連忙站起來,看到時蘊后又松了口氣,也沒有著急馬上做檢查,而是給她遞了杯水說道:“一路辛苦了,先休息一會兒�!�

    她的神態(tài)總是溫柔的,與總是冷著張臉,散發(fā)出拒人于千里之外氣質(zhì)的謝寒朔比起來,堪稱如沐春風。

    顧弦歌看了看時蘊手中的溫水,再看看兩手空空的自己,神色幽怨。

    謝暖愉讓他自己倒水去。

    “小蘊,我聽說寒朔受傷了,傷得怎么樣嚴不嚴重?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也不敢給他發(fā)消息�!�

    克羅希爾帝國屯兵聯(lián)邦與帝國接壤的星域,是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前者這些年來顯得越發(fā)強盜,曾多次對周邊小國宣戰(zhàn),千里星的交流會讓克羅希爾帝國丟盡臉面,也說不準他們的激進派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赤色蒼穹防線的情況很緊張,只有零星一點消息公布出來,北玄星域各處防線已經(jīng)全面戒嚴,十大元帥有三位坐鎮(zhèn)北玄星域各大要塞。

    【蒼戟】是蒼玄聯(lián)邦對其他國家的威懾,可克羅希爾帝國擁有SSS級機甲,SS級機甲倒顯得不夠看了。

    一旦爆發(fā)沖突,謝寒朔的壓力會非常大,并且會被克羅希爾帝國針對。

    “只是輕傷,已經(jīng)包扎過了�!睍r蘊說道,其實具體的情況她也不清楚,謝寒朔離開前,兩人連句話都說不上。

    謝暖愉看起來松了口氣,而后,研究室的所有設(shè)備檢查完畢,可以開始進行全方位檢查了。

    時蘊像只小白鼠,躺到檢測儀上,她在透亮的白光中閉上了眼,謝暖愉溫和的聲音傳來,“你放松,再慢慢引導(dǎo)精神力離開精神力泉,盡可能填滿檢測儀中的紅色指示器�!�

    她按照謝暖愉所言,釋放精神力,怕幽藍色光點被檢查出異樣,于是操縱了淡銀色光點,又怕淡銀色光點等級不夠,摻雜了些淡金色光點。

    這兩種光點還是第一次交匯,觸碰在一起后,懶洋洋的淡金色光點似乎睡醒了些,裹著淡銀色光點壓向紅色指示器,指示器直接被壓到了最上方。

    緊接著,人體無法察覺的特殊波段從她身上掃過,反復(fù)幾次后,時蘊才被檢測儀送出來。

    顧弦歌單手抱胸,有些緊張的盯著正在分析數(shù)據(jù)的謝暖愉,時蘊把外套穿上,順手摸到了兜里還在呼呼大睡的兩只小幽靈。

    說來也奇怪,精神力不能離主人太遠,謝寒朔已經(jīng)趕往北玄星系,可她兜里的白色小幽靈依舊沒有潰散的趨勢,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藍色小幽靈源源不斷與它分享吸收到的能量,才能維持它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這倆小家伙肉乎乎的,手感特別好,觸感和人類幼崽細嫩的臉頰相似,時蘊沒忍住呼嚕了兩把,把它們呼嚕得尾巴直翹才收手。

    “怎么樣?”她扯了扯領(lǐng)子,詢問道。

    “精神力強度SSS級,體能強度S級�!敝x暖愉神情嚴肅。

    猜測得到證實,顧弦歌扶了扶額,“果然是這樣,你們這些小家伙真是得天獨厚�!�

    擁有SSS級精神力則意味著時蘊未來的體能等級上限也是SSS級,顧弦歌見過謝寒朔有多強,不久的將來,聯(lián)邦會再出現(xiàn)一個同樣強大的時蘊。

    “寒朔的精神力不具備殺死蟲族的特性�!敝x暖愉皺眉說道。

    目前聯(lián)邦只有一個SSS級體能擁有者,就是謝寒朔。

    在冷海星蟲族研究所對其身體各方面的研究過程中,并未發(fā)現(xiàn)他的精神力對蟲族具有約束性。

    “會不會是因為每個SSS級不一樣�!鳖櫹腋柽M行合理推測。

    謝暖愉沒有贊同也沒有反駁,而是繼續(xù)分析時蘊的精神力數(shù)據(jù),最后靠倒在椅子上,對時蘊道:“你的精神力非常特別,具有很強的穩(wěn)定性,又異�;钴S,而且體量非常龐大,暫定是SSS級�!�

    “什么意思?”時蘊皺眉。

    暫定?難道不應(yīng)該測出準確的閾值嗎?

    “你也知道,每個人的精神力都是通過確切的閾值來判斷其等級的,0~10被判定為D級,10~100是C級,100~1000是B級,以此類推,S級是10000~”

    “目前宇宙各個國家使用的檢測儀閾值上限為一千萬,也就是公認的不存在的SSS級,因為寒朔,我們改良了檢測儀,將其檢測閾值設(shè)定為一億,你的數(shù)值封頂了。”

    有些人考一百分是勉強,有些人考一百分是因為試卷只有一百分。

    謝寒朔的精神力閾值檢測在九千萬左右,當時震驚了整個冷海星研究所,可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個精神力閾值比他還要高的人。

    目前的測定中,時蘊的精神力閾值被判定為一億,這個數(shù)字太具備遐想了,受制于檢測儀,沒有辦法判斷一億否是她的精神力上限。

    “草!”顧弦歌呆住了,失態(tài)之下進行了素質(zhì)發(fā)言,得謝暖愉警告眼神,立刻捂了下嘴,含糊道:“要改良檢測儀繼續(xù)測嗎?”

    “你當改良檢測儀那么簡單?當時為了調(diào)整檢測儀的上限閾值,所長都快把頭發(fā)揪光了�!�

    “這件事情我必須上報給所長,小蘊你先坐下休息會兒,接下來估計還要你配合做更詳細的檢查。”

    時蘊眨了眨眼,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精神力閾值竟然那么高,更離譜的是,她還沒有動用亮金色光點。

    這或許才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溫云卿想要她死,讓幽螢寄生了她,從天才變成了平凡人,卻也是幽螢成就了她,讓她突破了精神力上限。

    沒多久,研究室的門彈開了,高高束起黑色長發(fā),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

    他面容儒雅,眉宇間帶著幾分疲憊,第一時間走到謝暖愉身后,兩人進行短暫的交談后,他看向了坐在角落里抱著水杯直白打量自己的時蘊。

    男人便是冷海星蟲族研究所的所長冷尋雙,一百多歲的‘高齡’帥哥,他創(chuàng)立了冷海星研究所,并在蟲族入侵后一直研究對付蟲族的方法,百年來做出了諸多極為卓越的貢獻。

    “時蘊?”冷尋雙微微挑眉,而后道:“還是和你母親比較像�!�

    時蘊呆了兩秒,很快想到他和時奕夫婦倆的瓜葛。

    她沒記錯的話,老爹日記里好像吐槽過‘某個姓冷的老男人不要臉’,偷偷給秋見希送花,想撬他墻角。

    時蘊摸了摸鼻子,乖乖喊了聲所長,冷尋雙挑眉,“和你父親一樣喜歡裝乖,不是老實人�!�

    時蘊:“……”

    被您看出來了,是我火候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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