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暮，你是不是也要休息了�！睂幣嘌杂X得有些羞澀，便下意識轉(zhuǎn)換話題。
“還沒有，我聽說了你幫軍部維修善后的事，這幾天是不是很累。”
“還好，我每天去的時間不長，還有其他人幫我�！�
她并沒有想和寧培言長久敘舊的想法，只是看向?qū)Ψ降男「�，嘆息道：“寧培言，你不該浪費你自己的天賦，去給一個alpha當(dāng)家庭主夫，一輩子靠討好alpha生活�！�
寧培言這幾天經(jīng)常聽見別人對他說這句話，可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瞬一樣，他不想說禮貌客套的‘不辛苦’，只想看著邢暮好看雙眸，將頭埋進她懷里，說他真的有一些累。
雖然未經(jīng)邢暮同意，他這么做有些不好，
可出于某種私心，寧培言還是將相框從雜物間拿出來。
寧培言又是一愣，他這一晚都被邢暮的話輕易撩動，“可是，你不是說……”
“哥哥你也開盲盒呀。”寧司安也忍不住道，“我還以為你和暮姐姐會提前準備呢�！�
寧培言也垂眸，黑眸情緒復(fù)雜，其他人早已陸陸續(xù)續(xù)平安無事，只有邢暮在醫(yī)院待了這么久，還是最敏感的易感期，偏偏他不能陪在女人身旁。
看著自己照片的模樣，寧培言眨了眨眸子，想了想才回復(fù)。
劉導(dǎo)看過視頻資料，直白開口，“之前聽衛(wèi)林說你在軍校當(dāng)一名普通講師，我還以為你不會繼續(xù)從事技術(shù)方面的工作了，這次干得不錯�！�
即使見不到人，能被她的氣息圍繞也是好的。
等他下樓時，正看見衛(wèi)林帶著小桃過來，小女孩扎著雙馬尾，被爸爸牽著手，走路一蹦一跳的，隔老遠看見寧培言，大眼睛彎彎一笑。
只是礙于第一天被刨了胸口的疼痛記憶，寧培言倒是長了記性，沒再敢抱過小白。
被寧司安這么一提醒，寧培言愣了愣，“沒查過�！�
邢暮做好寧培言驚訝起身的準備，結(jié)果沒想到聽見這么一句低語，她微微瞪大眼睛，這才意識到。
寧培言眨了眨眸子，將那瞬不明顯的失落斂起，對寧司安笑著搖搖頭，“是該提前準備了�！�
正處于孕期，十幾天沒得到alpha信息素撫慰的Omega，寧培言實在抵抗不住這種誘惑力。
只有她的房間透出一點微弱亮光，以寧培言的作息，他大概早已熟睡。
【沒有�！�
【小暮，你怎么有我今天的照片？】
【我叫萊格幫我偷拍的，想看看你�！啃夏夯貜�(fù)的很快。
“寧叔叔！”小女孩熱情的打招呼。
終端震動一下，邢暮很快發(fā)來一張照片。
“劉老師�！彼驹谠爻雎晢柡�。
雜物間平時沒什么人來，打掃的也少，房間也終年昏暗。寧培言將燈打開，細小的灰塵順著燈光飛揚。
邢暮發(fā)完后便岔開了話題，說自己沒事，聊到最后，她學(xué)著那群研究院學(xué)生的口吻發(fā)。
軍部每天這個點都會有車來接他，今天也不意外。
打完這幾個字，男人覺得呼吸有些熱，像是回到了學(xué)生時代，在和女友偷偷聊簡訊戀愛。
哥哥大著肚子不方便彎腰，寧司安搶先一步將相框撿起來，下意識翻過來看照片。
“當(dāng)然�！睂幣嘌孕π�，并不介意。
在洗漱過后，寧培言忍不住走到主臥房門前，深呼吸了一口，抬手輕搭在門把手上。
是一顆早已干枯的狗尾草繩結(jié)。
“小桃來了�！睂幣嘌砸矞厝嵝π�。
寧培言拉上窗簾，心跳仍比平時快。
小孩子嘛，肯定要玩玩具，寧司安覺得送玩具肯定不會出錯，他小時候就喜歡玩。
依舊是簡單的設(shè)施陳列，寧培言看向床頭，又不自然的移開目光。孕后的第一次情事，他被邢暮挑破身份禁錮在這里，被迫承受歡愉。
堪稱完美模范生。雖然是個戀愛腦的模范生。
想到這，男人連晚飯都多吃了幾口。
灰塵被小心擦干，他將相框擺在餐廳桌子上。
只見地上躺著個手掌大小的相框，它大概是夾在雜物柜后面，被寧司安一擠就掉落下來。
“我知道，不會讓你大著肚子上崗的�！蹦觊L的導(dǎo)師嘆了口氣，“項目最多等你半年，你要是想回來，可以給我發(fā)簡訊�！�
以至于生物鐘短暫性失靈，第二天醒來時，寧培言是被終端震動吵醒的。看了眼時間和來電人，男人怔了怔，眸中迷糊睡意頓時消散許多。
“對了�！毙夏河趾鋈婚_口，她囑咐道，“你晚上睡我的房間吧，我不在你身邊，睡我屋里會讓你舒服一些�！�
“首席，那我先上去了，你幫我看一下小桃�！�
“小桃看起來很活潑。”寧培言看向小姑娘。
“我不介意�！�
“小暮，你怎么還不回來……”
“哥哥你別忙活了，快坐著休息吧。我把東西拆開，你告訴我放哪，我?guī)湍惴藕�。�?br />
只是偶爾垂眸看向小腹時，神情又變得異常柔和。
目光一遍遍掃過寧培言的臉頰，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指腹輕擦過男人臉頰軟肉，又忍不住去觸他的睫毛。
邢暮打斷寧培言的話，“寧培言，我不介意你睡我房間，你在我床上做什么都行�！�
看著寧司安的神情，寧培言便了然，他問詢道：“在追求你嗎？”
那場事件里，小桃也吸入了致幻劑，但是因為被搶救及時，女孩身體無礙，只住了幾天院就又活蹦亂跳。
想了想，寧培言抿唇道：【小暮，我也想看看你�！�
寧培言咬了咬唇，想法在腦中轉(zhuǎn)了圈又被壓下，“沒事，不算很辛苦�！�
自從把它接回家，小家伙每天都十分歡脫，尋晶獸本身就適合養(yǎng)在戶外，院子里也寬敞，足夠小白撒歡玩鬧。
睡前，寧培言依只留了盞昏暗的床頭燈，躺在邢暮的床上，他下意識蜷起身子，腦中卻不由想起女人說的那句話。
寧培言似乎是把她當(dāng)成了夢。
寧培言唇角忍不住勾了勾，眉眼是壓不住的笑意，送他回來的萊格瞥了他好幾眼。
寧培言怔了怔，又垂眸低聲道：“老師，可是我臨近產(chǎn)期。”
其實一個月以上就能看出胎兒性別，只是有些公立醫(yī)院并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因為有些家庭就喜歡這種開盲盒的樂趣。
實驗室這幫年輕的學(xué)生們見衛(wèi)林學(xué)長帶著女兒過來，一個兩個都放下手中的活，跑去看可愛的小女孩，搶著抱起來舉高高。
寧培言霎時反應(yīng)過來，問道：“你和老師建議的嗎？”
邢暮將錯就錯，她俯下身，指腹溫柔撥開他的發(fā)，“我馬上就回來了，別著急。”
寧培言指尖一頓，只聽導(dǎo)師繼續(xù)說。
“我走了，你慢慢吃�！�
寧司安聽完驚詫不已，急忙詢問，“那暮姐姐她還好嗎？”
“不止是我，我老板也很相中你的技術(shù)�！毙l(wèi)林深吸一口氣，笑意苦澀，“首席，你比我更適合這個職位�！�
寧司安買的大多都是嬰兒玩具，從拼圖到搖搖木馬都有，他第一次給孕夫和寶寶送禮物，去嬰幼店都是店員推薦什么就買什么。
“寧培言，我在呢。”邢暮一遍遍不耐其煩的答。
寧培言收回視線，俯身揉了揉小白軟乎乎的小腦袋，他看了眼時間，離家時還給小白添了寵物糧。
在此之前，寧培言是真的沒想過查，對他而言，只要是邢暮孩子就好，無論什么性別，他都會好好照顧孩子長大。
自從認識對方開始，衛(wèi)林就覺得寧培言完美的像假人，長得好看，情緒穩(wěn)定，脾氣又好，甚至在技術(shù)炸機時，也能穩(wěn)住心態(tài)臨危不懼處理。
聽著男人又繞回這句，邢暮笑意無奈，她順著寧培言的動作俯身，發(fā)絲蹭在男人臉上，他仍是瞇著眸子，淺緋的唇微啟著，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在好友離開后，寧培言看著小姑娘天真可愛的模樣，不由心生軟意，小桃則看向他肚子，滿目好奇。
只是坐在車上，寧培言垂眸看向小腹，腦中也不自覺開始想著，他腹中的寶寶到底是女孩還是男孩。
寧培言抬手接過來，他這才看清，相框里鑲嵌的不是相片，而是一張塑封的標(biāo)本紙。
甚至因為剛才的磕碰，銀白的相框邊緣已經(jīng)掉漆，露出破敗漆黑。
被自己弟弟訓(xùn)了一頓，寧培言只好縮回手，在寧司安費勁吧啦把東西運到屋里后，他忙給弟弟倒了果汁。
“好耶！”女孩笑的很開心，更惹得屋里的學(xué)生們?nèi)ザ号?br />
寧培言這才回神，他垂手握著相框，搖搖頭，“沒事�！�
“噓，小白別叫�！毙夏喝嗔巳嘈“椎念^，抬眸瞥了眼樓上的窗戶。
在和邢暮結(jié)束簡訊時，寧培言退出聊天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趙醫(yī)生并沒有回復(fù)他。
“我沒留標(biāo)記給你，靠近我的氣息會讓你心安一些�！背聊瑤姿玻夏河州p聲補充。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是真的想談戀愛，還是因為哥哥和暮姐姐的事，才急于找個情感宣泄口。
邢暮一眼瞥過去，趙醫(yī)生迫于壓力撇了撇嘴，轉(zhuǎn)移了話題。
人家都要回家摟男人孩子睡覺了，她還要在這值夜班，這該死的人生啊。
“小暮�！睂幣嘌杂謫玖艘痪洌瓦@么盯著邢暮看了很久，似嘆息一樣。
“好！那哥哥你別忘了告訴我！”寧司安頗為激動，面對即將出世的小侄兒，他也是好奇又期待。
那天衛(wèi)林往醫(yī)療庫跑的時候，正看見一名軍人抱著他女兒，女孩臉上還帶著防毒面具。后期聽那名軍人說，是一個女人把小桃拋出來的，防毒面具也是那女人給的。
她斂起氣息推門進去。
“小暮，你的易感期順利過去了嗎？身體還有其他不舒服嗎？”想著，他語氣又擔(dān)憂起來。
竟然已經(jīng)快十點了。
【小暮，你瘦了。】旖旎心思消散，寧培言又開始心疼。
大門口，寧司安正蹲下身子，隔著閘門和小白玩的正歡，毛茸茸的星獸翻來肚皮，友好的歡迎來人。
“哥哥，你查過我小侄兒的性別嗎，是男孩還是女孩�！�
軍部醫(yī)院內(nèi)，趙醫(yī)生一邊吃著盒飯，一邊將終端舉給邢暮看。
座位上年長的女性抬起頭，雖鬢邊花白，可氣質(zhì)卻儒雅隨和。知道自己曾經(jīng)的得意門生是孕期工作，她只是看了寧培言肚子一眼，讓他坐下講話。
邢暮一愣，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騙他什么了，男人主動抬手，摟上她的脖頸，語氣委屈又急切。
“謝謝老師�！睂幣嘌远Y貌笑笑，“時間太緊，我只能想起您曾經(jīng)教過我的�！�
衛(wèi)林多處打聽，才知道救了他女兒的恩人，正是寧培言的伴侶邢暮。他驚訝且激動，欲登門道謝時，卻聽說恩人因吸入太多致幻劑住了院，于是愧疚且不安。
“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睂幣嘌詫㈤T打開，語氣帶著歉意。
“你怎么還沒回來�！�
門被輕推開，白熾燈照亮主臥房間。
似乎是現(xiàn)拍的，女人微微帶笑，依舊是明艷多情的臉，可似乎面色有些差。
“騙人……”這句是寧培言的低語。
“那就好。”寧司安又喝了口飲料，這才意識到什么，他放下杯子把大著肚子的哥哥拉到沙發(fā)上坐下。
*
“對了哥哥，還有一些沒有到，我過兩天再給你送來�！�
“抱歉，首席，如果不是我叫你來，邢小姐也不會為了救小桃住院�！�
終端被收起，寧培言和現(xiàn)場人員點頭示好，照例換了工作服進入修復(fù)間。
“哥哥，怎么了？”見寧培言半響沒有開口，寧司安忍不住好奇問，“不就是一個植物標(biāo)本嗎�！�
但是邢暮……也從來沒好奇過孩子的性別。
男人一身白色工裝，胸前帶著工牌，眉眼俊秀好看，鼻梁上架著銀絲眼鏡，看起來溫柔又禁欲。
衛(wèi)林揉了揉女兒的頭，叫她乖乖聽話，隨后走到寧培言身旁。
“寧叔叔，我爸爸說你要生小弟弟或小妹妹了，到時候我能來看看嗎？”女孩仰起頭，天真問道。
寧培言點點頭，只見好友含笑問，“怎么樣，首席你愿不愿意�！�
男人搖搖頭，叉開了這個話題，衛(wèi)林也提起了今天來這里的目的。
看著弟弟眉宇之間的神情，寧培言大概也猜到來接他的人是誰，將弟弟送出門后，他目送對方走遠，最后上了一輛火紅跑車。
寧司安將箱子推到墻壁邊上，又擠了擠，試圖再騰出些地方，奈何剛擠一下，旁邊的雜物柜上傳來啪的一聲，把寧司安嚇了一跳。
“哥哥，我到了院門口了，你在家嗎？”接通后，寧司安的聲音從終端傳來。
“這次拍攝順利嗎？”寧培言問道。
盡管已經(jīng)畢業(yè)幾年，可當(dāng)過學(xué)生的人，面對老師總是下意識緊張，寧培言也不例外，盡管他的導(dǎo)師是位和藹的長輩。
寧培言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可如今枕著軟枕，鼻尖輕嗅著房間淡淡殘存的雪原氣息，還是忍不住紅了臉頰。
眉宇輕蹙起，寧培言知道過程肯定不會像她說的這么輕易，心底又難眠泛起擔(dān)憂。
寧培言壓下不明顯的羞意，絲毫不知道那張照片早被邢暮看過。
邢暮看著終端上的檢驗單，對趙醫(yī)生點頭說了聲謝，隨后穿上外套離開。
“嗯�！迸祟D頓，語氣輕描淡寫，“過去了，現(xiàn)在沒事了�！�
寧培言也盯著那相框，從他的角度恰巧看不見相框正面，只能看見自己弟弟蹙起眉，疑惑開口。
“你要是想回來，衛(wèi)林手中的項目，正好缺個負責(zé)人。”
里面也不知道裝了什么，看起來異常沉重。寧培言正打算抬手幫他一把，寧司安頓時停下動作瞪大眼，目光盯著他已然遮不住的小腹，滿是不贊同。
這是十幾天來，寧培言睡得最踏實的一天。
“你男人怎么回事，八個月了才想起問我孩子性別，他咋不等孩子出生再問�！�
可是忽然，男人似感受到她的到來，他翻了個身，呼吸都急促幾分。
“當(dāng)然了�！�
他還記得，在同居的第一天，邢暮就告誡過他不要進她的房間。
“好�！睂幣嘌渣c點頭，牽著小桃的手才想起問好友去干什么。
昏黃燈光映照在屋里，寧培言蜷在她的床上睡著，呼吸平緩，懷里抱著被子，下巴輕輕墊在被角上。
寧培言輕輕叩門走進去，掌心下意識護著小腹。
只是眉宇輕蹙，似乎有什么煩心事。
感受到院里有人進來，警惕的小白從窩里跑出來，看見是多日不見的女主人后，立馬躺地上試圖撒嬌打滾。
“首席�！毙l(wèi)林打了招呼。
“那有什么的�！睂幩景矟M不在乎，他停下摸毛茸茸的手，將門口的半人高的大箱子拖進來。
進入工作狀態(tài)的寧培言比平時嚴肅許多，半透明的電子版被握在手中，面對學(xué)妹的提問，男人推了推眼鏡，接過手將最難的問題留給自己。
寧司安點點頭，面上升起幾分不好意思，其實他也沒想好要不要答應(yīng)那個alpha的追求。
疲憊一天的Omega當(dāng)然什么都沒有做，只是抱著被子躺在床上，很快進入睡眠。
聽了這句話，男人忽而又喃喃道：“小暮，我好想你�！�
圖片上的男人穿著工作裝，輕蹙著眉，似乎是身旁人工作出了問題，他表情看起來十分嚴肅，和平日溫和的樣子差距有些大。
想起童年小暮可愛的模樣，男人眸中柔意幾乎化作實體。
“首席�！鄙砼詫W(xué)弟走過來，語氣有些緊張，“劉導(dǎo)來了，正在樓上辦公室等你�！�
*
寧司安的目光再度落在相框上，看著哥哥的神情，他下意識覺得有什么不對，但是哥哥不說，他也不好再問。
“……好�！蹦腥撕斫Y(jié)滾動，最終還是應(yīng)了。
“好吧，那玩具就放這了�！�
邢暮到家時，時間已接近凌晨一點。
“謝謝老師，我會認真考慮的�！背聊瑤姿玻瑢幣嘌蕴ыJ真道謝。
帶著夜風(fēng)涼意的外套被脫下，邢暮回到二樓時，果然看見自己的房間留著些縫隙，是寧培言獨有的習(xí)慣。
看著寧司安好奇的模樣，寧培言只好將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簡單說了遍。
下車前，寧培言還是忍不住給趙醫(yī)生發(fā)了簡訊詢問。
“嗯�！睂幩景颤c點頭，和哥哥談起拍攝期間的趣事，最后抿了抿唇道：“還遇到了一個alpha姐姐，她對很我好。”
【寧首席，多注意休息�！�
衛(wèi)林苦笑了一下，“秘鑰是我泄露的，去認錯�！�
他沒有多看別的，只是小心掀起被子鉆了進去，像小白第一天來到家里，神情滿是緊張局促。
寧培言的導(dǎo)師是研究院的副院長，一位優(yōu)秀的女性技術(shù)者，從業(yè)幾十年里，她帶出過好幾任名校教授與國家級技術(shù)從業(yè)人員。
“邢小姐出院了嗎？”
邢暮緩緩觀察著，喉間滾了滾，壓下就這么吻下去的沖動。
一張他今天下午工作的照片。
果然，寧培言眉宇逐漸舒展開。
“還好，她說快出院了�！睂幣嘌詫⒐掷m(xù)滿，提到邢暮時，男人語氣不自覺帶上柔意。
寧培言的天賦與勤奮都是其中佼佼者，衛(wèi)林沒他聰明，邱泉沒他踏實。她曾以為這個學(xué)生也會帶給她驚喜，直到寧培言畢業(yè)后執(zhí)意離開。
在結(jié)束通話后，寧培言還站在窗前，鏡片后的睫毛微顫著，煙花結(jié)束后，天幕重新陷入昏暗，余留繁星點綴。
這種復(fù)雜情緒被他隱藏的很好，寧司安也是真心希望哥哥能幸福，此刻他看向哥哥渾圓隆起的小腹，忍不住伸出手。
在邢暮離開后，趙醫(yī)生看了眼漆黑的天色，揚了揚眉不予置評。她是說邢暮今天可以提前出院，但是剛過十二點就走，這也提前太多了。
邢暮還以為是她吵醒了對方，剛欲開口回應(yīng)，但發(fā)現(xiàn)男人連眼睛都沒睜。
“辛苦你了�！毙夏旱吐暤馈�
倆人離得很近很近，幾乎是鼻尖碰著鼻尖，男人睫毛顫了又顫，他一遍遍呢喃著小暮，似要訴說心間的委屈與無奈。
寧培言沒想到，導(dǎo)師會愿意把醫(yī)療公司的項目交給他，還愿意等他半年時間。
“小暮……”寧培言囈語呢喃。
只有一瞬的失望，回到家的寧培言又忍不住眉眼彎彎，因為邢暮馬上就要出院了，大概只有兩三天。
寧司安摸完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覺得十分神奇，忍不住又貼上去摸摸。
看好友搖頭，衛(wèi)林眉宇緊蹙，神情更加內(nèi)疚。
邢暮還在住院，易感期已經(jīng)讓alpha十分難熬，他不想再讓這些瑣事讓女人擔(dān)憂。
邢暮動作一頓，溫聲哄著，“我也想你，寧培言，小草哥哥，我也很想你。”
“寧培言，時間不早了。早些睡吧，�！�
寧培言連忙嗯了聲，都沒來得及洗漱，匆匆批了件外套便下樓去開門。
寧培言看著這一大箱子?xùn)|西，又看向自己弟弟，沒忍心說寶寶出生后一時半會兒玩不上這些玩具，只能先放在一樓雜物間。
“小暮，。”在無人看見的角落，寧培言偷偷勾起唇角。
可是無可否認，寧培言即使兩年沒從事這個行業(yè)，依舊比他優(yōu)秀。
這種事情要么一直不在意，只要被提起，就跟衣服里的線頭一樣，一直瘙的人心癢癢，只想一把揪下來知道真相。
直到離開辦公室，寧培言還有些恍惚，他是打算在生完寶寶后再找工作，雖然這些年有些存款，可是也不能長久待在家里。
“你快別動手，自己都快生了不知道嗎，還敢干這些重活，我要告訴暮姐姐！”
寧培言拿著相框無言半晌，因為年代久遠，即使有塑封，里面的狗尾草也早就干碎枯黃，似乎碰一下就會成碎渣，相框也積了一層落灰。
寧司安擦干額角的汗，接過果汁幾口喝完，亮晶晶的眸子四處掃了一圈，才問道：“哥哥，暮姐姐她人呢？”
在她的床上做什么都行。
似知道寧培言的沉默是什么意思，邢暮又道，“真的沒事，等我回去你就知道了。”
一看見‘偷拍’這兩個字眼，男人指尖一頓，下意識想起那張他曾經(jīng)偷拍的照片，還放在小號上，幸好是他自己可見。
“這是什么？”
男人睫毛一顫，似振翅欲飛的蝴蝶，下一瞬，眸子瞇著條縫，似乎還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