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雖然不知道邢暮為什么忽然在半夜打電話說想他,可他確實很開心。
等衛(wèi)林帶著小桃離開,寧培言看著小腹忍不住想,小女孩也很好。
嘆了口氣,趙醫(yī)生繼續(xù)扒拉著盒飯,給家里的嬌夫孩子拍了照片,發(fā)了一個哭泣的表情包求安慰。
兄弟倆又閑聊了一會兒,直到寧司安終端來了消息,他拒絕哥哥一起吃飯的挽留,只說下次一定,今天還有別的事。
“性別我可告訴你了,你自己回去告訴他吧�!壁w醫(yī)生不懷好意笑了兩聲,“這叫增加夫妻感情,別說我沒幫你�!�
“對了首席,你見到導(dǎo)師了嗎?”
“嗯,前幾天住院時還蔫蔫的,這兩天才恢復(fù)過來�!碧岬脚畠海l(wèi)林滿眼愧疚。
“哥哥,我能摸摸嗎?”
寧培言聽聞后,停下手上的工作,起身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寧培言�!毙夏鹤诖策呡p聲喚了句,她緩緩的釋放信息素,試圖讓十幾天沒得到撫慰的男人好受些。
女人眸底生出笑意,輕手輕腳進(jìn)了屋子。
晚上拿到終端時,寧培言打開消息,在看見置頂?shù)膶υ捒蛴行孪r,他立馬點開查看,發(fā)現(xiàn)邢暮發(fā)的是一張照片。
呢喃了一會兒,寧培言忽然又不再開口,只是摟著邢暮的脖子,瞇起的眸子又睜大了些,眸中漆黑無辜,可顯然還沒有醒。
邢暮剛想撐起身子,讓寧培言好好睡一覺,其余的等明天早上再說。
下一瞬,男人抬起下顎,溫軟的唇愣愣貼在她唇上。
“小暮�!睅е煅实目耷煌瑫r響起,因為說話的緣故,還咬了邢暮唇瓣一口。
第三十九章
呼吸紊亂間,邢暮順勢吻下去。
濃郁強勢的信息素瞬間將寧培言包圍,未醒的男人尚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是迷迷糊糊覺得被熟悉的味道包裹,很安心,像陷在水床里。
唇齒被撬開,寧培言呼吸不穩(wěn),眼尾潮濕,壓抑的嗚咽也被盡數(shù)吞沒。
寧培言根本不清醒,只知道是在做夢,夢中的邢暮奪走他所有空氣,發(fā)絲蹭的他脖子好癢,也好熱。
寂靜深夜,只有交纏的氣息聲,寧培言逐漸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于是松開摟著邢暮脖頸的手,推了推她喃喃低語。
“小暮,熱……我要呼吸……”
邢暮緩緩?fù)O聞幼鳎鹕碜�,男人如愿大口呼吸著空氣,被親過的唇變得水潤緋紅。似是又困了,寧培言又闔上眼,濃密的睫毛一
女人穿著拖鞋,栗發(fā)隨意散著,衣袖挽起,在感受到樓上的視線時,邢暮緩緩抬起頭。
要說有區(qū)別,就是平日太端著,大部分聲音都被咽進(jìn)嘴里。
“要女孩……小暮,很可愛……”寧培言停了一會,過濃的信息素使他即使在睡夢中,也能下意識理解邢暮的意思。
邢暮微怔,繼續(xù)問,“為什么?”
想到昨夜,寧培言又忍不住想,幸好小暮不在家。
邢暮動作一頓,下意識力道更重,熟睡的男人仰起頭,脖頸懸空,掌心扣著床單,口中克制不住泄出輕吟。
她只是覺得這樣的寧培言,看起來很好欺負(fù)。
“不好意思,我這就拿走�!睂幣嘌圆溥M(jìn)浴室,低頭匆匆過來將自己的衣物拿走。
邢暮的氣息太過濃郁,即使處在夢里,寧培言也無法逃開。
還有不到兩個月,寧培言就要生產(chǎn)了。
寧培言話語一噎,默默閉上嘴點開開報告,挨個看過后才松了口氣,他是真的擔(dān)心邢暮會因此出事。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想寧培言。
陌生的易感期席卷alpha的所有思緒,即使有鎮(zhèn)定劑與抑制藥同時撐著,可她的情緒還是變得分外奇怪。
男人盯著天花板,眸子緩緩一眨,睫毛顫顫,臉頰后知后覺開始發(fā)燙。
似乎睡熱了,剛掖好的被子也被男人不安分的推到一邊,露出上半截身子,純棉睡衣往上竄了許多,半個渾圓小腹都露在空氣中,邢暮伸手給他往下扯了扯衣服。
恰好曾經(jīng)的軍部下屬聽聞她進(jìn)入易感期的事,特意發(fā)來問好,邢暮回復(fù)時恰巧看見下屬的定位。
唯一一盞床頭燈被關(guān)閉,漆黑夜里,只有兩股信息素的糾纏。
簡單洗了手,邢暮換上睡衣躺在寧培言身旁,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男人無意識朝她的方向靠近,臉頰鉆進(jìn)她懷里。
只是他似乎在思考合適的形容詞,停了半天又繼續(xù),“很可愛、活潑……嗯……要小暮……”
沉穩(wěn)灼熱,帶著咕嘰的濕黏水音。
邢暮捏了捏他肩膀,男人不解抬眸,順著邢暮的目光看向自己小腹,女人的話語響在耳畔。
“這是睡著了,還是醒著呢。”
“……我要女孩�!蹦腥私K于思索明白,他喃喃回到。
顫一顫,顯然沒睡熟。
接下來的夢,就朝著不可描述的方向跑去。
“小草哥哥,你當(dāng)年送我的東西,我都很喜歡�!�
睡衣被撩起來,又怕男人著涼,邢暮將被子給寧培言裹緊。
邢暮驚訝的挑了挑眉,看著床上半夢半睡的寧培言,壓低聲音自語。
然而回應(yīng)邢暮淫靡思想的只有冰涼的針劑,好友把她扶到床上,簡單處理了她受傷的掌心,還不忘了說,“可憐喲,第一次易感期就沒有Omega陪著。”
在感受到寧培言的情動時,邢暮抽回手,平日總勾起的唇緊緊抿著,眸底劃過欲色。
“倒是你,好像瘦了�!毙夏郝湓谀腥搜淼氖滞弦屏艘�,順著脊椎,最后停在單薄的肩身。
他發(fā)了又撤回干什么,邢暮奇怪的想。
邢暮回眸瞥了眼院外的星獸,她只是出去給小白換了水糧,恰巧被剛醒的男人誤以為剛回來。
干什么都沒關(guān)系,最好干點別的。
“啊……我沒瘦。”寧培言搖搖頭,其實他根本就沒稱過體重,完全是在胡謅,況且他最近食欲是不太好。
可即使被撓到縮成一團(tuán),也不忘伸手?jǐn)r她,生怕她玩起來摔到橋下去。
邢暮看見了餐桌上那小小的相框,只是剛掃了一眼,寧培言就解釋道:“司安前兩天來過,送了一堆孩子的玩具,我放在雜物室了,這個相框也是我在雜物室看見的。”
女人心思一動,她抽出手腕,順著男人腰際一直上移,最后插進(jìn)軟枕邊緣,輕揉在腺體上。
說到最后,他語氣帶了幾分歉意。
Omega清朗好聽的聲音響起,帶著些緊張與欣喜,猶豫時無意拖長的尾音,黏黏糊糊的嗯聲,還有煙花結(jié)束時,男人清晰的吞咽與濃重呼吸聲。
這種欲念在閉眼想到寧培言挺起的小腹時,又生生被她壓下。
看了眼快亮的天色,邢暮收起信息素,只瞇了一會便起身。
藥劑很快起了作用,邢暮迷糊間睡了過去,不知道是易感期還是迷幻劑的原因,那幾天里,她經(jīng)常能夢見小時候的事。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邢暮給寧培言初次打去通話,對方竟真的醒著。
隔著終端,這些聲音令剛經(jīng)歷易感期的邢暮有些別的念頭。
如果她真那么做,寧培言的孩子絕對留不住。
“小暮,你回來了�!币暰相交的一瞬間,男人壓著激動開口,語氣還有些喑啞。
“沒事�!�
寧培言沒臉多想,他將身上內(nèi)褲洗干凈涼起,水沖過臉頰,寧培言擦臉時看向染了水霧的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臉頰上還呈現(xiàn)淡淡緋色。
邢暮徹底從易感期清醒,就是那個夜里,她沖了澡從浴室出來,終于拿起終端能清醒的回個簡訊。
第二次進(jìn)浴室,她簡單沖了身上,拿了溫水打濕的毛巾出去給人擦拭。
最后倆人鬧夠了,小草哥哥蹲在她身前,溫柔替她將身上的灰拍凈,再抬頭時,少年青澀的面孔逐漸變成男人跪在她身前潮紅發(fā)熱的模樣,她覺得現(xiàn)在的寧培言,其實更加漂亮。
夢里的女人緩慢又強勢。
迷迷糊糊的,寧培言記得夢里自己和邢暮說了很多話,但醒來全然不記得,只記得女人最后解開他的衣扣,微涼的指尖撫過周身,最后鉆進(jìn)睡褲里。
最后,寧培言無意識挺起的腰身塌下,眸子闔緊,眉頭難耐蹙起,啟唇大口呼吸著。
寧培言喉結(jié)滾了滾,他拿過床頭的杯子,喝了口隔夜涼水壓下心間燥熱,目光看向身旁,床側(cè)平整冰涼,女人還沒有回來。
這回寧培言沒有回應(yīng),過長的句子讓處于睡夢的男人不能很好理解。
結(jié)果幾十個紅點的消息界面,等她點進(jìn)去就剩幾條,剩下的全部顯示已撤回,留下的幾句也是最尋常的關(guān)切問候。
邢暮不在的這十幾天,因為太過思念alpha的撫慰,寧培言隔三差五就夢見她,夢里大多都是模糊的片段,什么場景都有,唯獨沒有親熱的夢。
懷抱溫軟,邢暮到底還是沒忍住,男人乖順的很,任她折騰也沒醒過來,受不了時嘴里低哼幾聲,如粘了蜜一樣膩乎,和平時的聲音也不一樣。
少年彼時尚未張開,身板清瘦單薄,一撓就縮起身子壓不住笑,肩膀也縮在一起,邢暮記得很清楚,小草哥哥的后腰和大腿都異常怕養(yǎng)。
用手已經(jīng)足夠讓他刺激,可就在他陷入更深的睡眠時,夢里亂七八糟的場景一閃而過,他膝蓋又被屈起,往兩邊壓著,避開了小腹。
“小暮,衣服臟了……”不知道又夢見什么,寧培言攥住邢暮的手腕含糊道。
睡衣的衣帶不算緊,她的指尖略帶涼意。
*
“嗯……”男人下意識回應(yīng)。
寧培言身子一怔,快步走到樓梯拐角處,終于看見他日思夜想了十幾日的身影。
掌心一點點撫過,隔著被子,邢暮也看不見,單純憑感覺逗弄。偶爾擦過某處,寧培言就會顫栗不已。
寧培言坐下就開口,“趙醫(yī)生說致幻劑對人體傷害很大,后續(xù)要恢復(fù)很久,小暮,要是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再去檢查。”
第一次心間泛起這種感受,就如同墨汁滴入清水,攪渾她的思緒,迫不及待想看見寧培言,哪怕聽聽他的聲音也好。
邢暮也不著急,就這么慢慢等著,她覺得寧培言會說都喜歡,畢竟男人的性格,看起來也不像是重此輕彼的。
回來是有一會兒了,連人都吃一遍了。
邢暮單手撐在他耳畔,就見男人呼吸一滯,隨后微微偏頭蹙眉。這個問題似乎打斷了對方美夢,要認(rèn)真思考一會兒。
寧培言的欣喜肉眼可見,他說完就扶著樓梯走下來。
可奇怪的是,似乎沒有第一次做夢時那么狼狽。
等他到主臥時,就看見洗好的內(nèi)褲被隨手掛在一旁衣架上,男人臉頰瞬間發(fā)燙。
沒有抑制貼的阻隔,第二性承受點異樣敏感。
“寧培言�!毙夏捍驍鄬幣嘌缘脑�,她忽然湊近,逼著男人看向自己,“別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我是軍人出身,無論出于什么原因,我都會進(jìn)醫(yī)療庫搶救,何況這趟也不是沒有收獲�!�
“小草哥哥,肚子里這個,你想要女孩還是男孩�!�
昨夜拎他腳踝的時候邢暮就感受出來了,此刻女人蹙了蹙眉頭,“是瘦了�!�
邢暮在床邊安靜坐著,目光一遍遍掃過寧培言的臉頰,這十幾天里,她在醫(yī)院待的委實不算好受。
剛經(jīng)歷過易感期的alpha初次意識到,寧培言的身體對她竟然有這么大的誘惑力,強克制下折騰人的念頭,兩個人摟在一起睡覺的感覺,也很溫馨。
“沒有,回來有一會兒了,剛?cè)タ葱“讈碇��!毙夏盒π�,扶著寧培言坐到沙發(fā)上,目光順著男人半露的精致鎖骨往下掃去,語氣別有深意。
男人被揉的蹙眉,迷迷糊糊嗯了一聲,尾音拖長勾人,又將頭偏過,溫?zé)岬拇桨瓴吝^邢暮指腹,似幼獸撓過心臟,帶來一陣酥癢加速。
“什么衣服臟了,沒有臟�!毙夏哼保持被寧培言握住手腕的動作,一邊安撫著,一邊將手鉆進(jìn)去摸了摸男人小腹。
待整理好心情,寧培言將主臥打掃干凈,鋪平床褥,這才打算回客臥換身衣服。
她絲毫不覺得自己欺負(fù)了人,反而垂眸玩著某處,聽著男人膩膩乎乎的哼唧撒嬌,又好心放過。
“嗯,回來了�!毙夏菏栈匾暰,快走兩步到寧培言身旁,手掌自然扶上他腰身,低聲囑咐,“慢點走,你現(xiàn)在月份大了�!�
他那么喜歡那個孩子,沒了肯定很傷心。沒關(guān)系,她可以再等等,等孩子出生就可以了。
在沙發(fā)上聊了一會這些日子倆人發(fā)生的時,礙于一會還要去實驗室,中午是邢暮做了口吃食。
她看見她和小草哥哥手牽手跑進(jìn)荒野,在日落時一起躺在斷橋上看斜陽,她靠在小草哥哥身上,伸手去撓他的癢癢肉。
“小草哥哥,你忘了alpha的易感期都是什么狂躁樣子了嗎。你這個樣子在我身邊,我怕是更難受�!毙夏簩⑹致湓谀腥诵「股稀�
alpha的易感期一年只有一次,邢暮的意思是……寧培言心臟跳動,垂眸別開對視。
男人屏住呼吸,匆匆把那兩個不像話的字眼壓下去,抬手摸著滾燙的臉頰,只覺得是自己近日太疲憊,又太過渴求alpha,這才夢見那種事。
都這樣了,寧培言全程都沒有醒,也不知是他太累了還是防備心太低,邢暮殊不知自己的信息素就是許久未休息好的Omega安眠藥。
不算太好吃,但還能入口,她想逼著寧培言多吃幾口,又覺得味道著實一般。
寧培言早能適應(yīng)孕期的各種不便,此刻漆黑的眸盯著邢暮,看起來有很多話想說,可想了想又只是問,“小暮,你才回來嗎?”
邢暮又問了幾遍,奈何寧培言說來說去就這兩個形容詞,還哼哼唧唧的,像在無意識撒嬌,和平日沉穩(wěn)溫柔的模樣判若兩人。
幾乎沒怎么揉,空氣中就飄散出一股濕郁青草味,是她這幾天日夜想念的味道。
昨夜的夢太真實了,要不是屋里沒有纏綿后的味道,睡衣也好端端穿著身上,他大概真的以為,昨夜不是一場夢。
收回思緒,邢暮嗅著空氣中干爽清冽的空氣,就知道這兩天男人什么都沒干,怕是只蜷縮著睡覺了。
邢暮低低嗯了聲,“其實當(dāng)年有挺多的,但都被我落在第三星了�!�
這兩天是被什么刺激到了,才會忽然詢問胎兒性別。
寧培言坐在床上發(fā)呆了好一會兒,他不是沒做過春夢,只是之前的夢從不像昨天,像真的被alpha溫柔對待過,舒服的他壓不住氣息。
邢暮將人摟過來,掌心輕搭在對方腰身上,男人熱乎乎的,身上還有層薄汗,卻又乖乖依在她懷里。
再看寧培言這模樣,顯然是以為昨夜是夢,看向她的神情滿是擔(dān)憂認(rèn)真,半分沒有害羞。
想起昨夜旖旎的夢,寧培言呼吸都急促幾分,臉上更是要冒煙。
甚至還發(fā)來幾張寧培言和軍部技術(shù)負(fù)責(zé)人交談的照片,仍然是溫柔好看的眉眼,邢暮指腹擦過屏幕上男人的臉頰,隨后看向天際繁星。
只是剛從屋子走出來,玄關(guān)處就傳來一聲輕響。
不知道怎么,她忽然想起來一個在軍部流傳很久的老故事,長官常年離家征戰(zhàn),每次出任務(wù)路過家門時,都會利用星艦制造一場煙花,好讓伴侶知曉自己回來過。
他昨夜似乎真的叫出聲了,因為是夢,所以絲毫沒壓著。alpha聽覺靈敏,這要是被小暮聽見,他怕是會羞愧欲死。
她想過把這場通話變成一個視頻,干些別的,但聽到寧培言聲音里藏不住的疲意時,又被她放棄。
午飯匆匆結(jié)束,臨出門前,邢暮上樓去換衣服,坐在一樓的寧培言喝著牛奶,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急匆匆站起身子。
她想抱著寧培言,想那股潮濕濃郁的青草味縈繞鼻尖,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那么單純抱著也很好。
當(dāng)然……她更想弄壞寧培言,把Omega渾身上下打滿她的標(biāo)記,最好拴在床上做個爛熟人夫,衣服也不用穿,方便給孩子喂奶。
最后女人指尖停在對方腰腹以下,扯了扯。
想起離開前好友發(fā)給自己的性別鑒定報告,邢暮瞇了瞇眸子,一手輕揉著,一邊俯身湊到男人耳畔,低語哄著詢問。
為了多聽幾聲,邢暮輕折騰了一會。
寧培言匆匆抬眸掃了她一眼,夾著筷子的手滯了一瞬,掉落的肉被邢暮夾進(jìn)他碗里,只聽女人開口。
剛被欺負(fù)過,卻沒一點記性,非要貼上來。
“沒事,只要你下次陪我就好了�!毙夏翰碌綄幣嘌缘南敕ǎ瑢幣嘌怨创綔\笑。
像一場……
男人默默放下終端,眉眼垂下,喉結(jié)滾了滾,“抱歉,要不是因為我、”
寧培言沒和邢暮爭這個問題,他溫順閉上嘴,換了另一個話題,“小暮,易感期是不是很難受,要是沒有這場事,我就能陪著你了,也不至于那么難受。”
漆黑夜里,邢暮這么看了一會兒,眸底情緒復(fù)雜變化,最后歸于妥協(xié),抬手給人掖了被角,無奈的喚了聲男人名字。
他昨夜一會兒夢見幼年的小暮纏著他玩鬧,一會兒又夢見如今的邢暮回來,女人坐在床邊哄他,語調(diào)是他從未聽過的溫柔。
寧培言只在生理課上聽過易感期的特性,敏感、狂躁、重欲,一般持續(xù)五到七天,需要Omega伴侶的貼身安撫與疏解。
如今一被提醒,他確實沒法安撫邢暮。
“真沒事了�!迸聦幣嘌圆幌嘈牛夏喊炎约旱某鲈簣蟾姘l(fā)給了對方,下顎微抬,眼眸含笑,“看一下,很健康�!�
想著,她又忍不住抬手,揉了一把寧培言臉頰軟肉。
女人沉下眸色看向床上的人,危險的瞇了瞇眸子,要小暮是什么意思,寧培言是想生一個小時候的她嗎。
寧培言指尖扣著被子,他扯回過遠(yuǎn)的思緒,平復(fù)了心情后,拿著新內(nèi)褲走進(jìn)浴室。
邢暮退出聊天框找到萊格,在進(jìn)醫(yī)院前她就交代萊格看好寧培言,萊格自然都照做,將這段時間發(fā)生事無巨細(xì)告訴她。
邢暮知道不光她不好受,許久沒被短暫標(biāo)記寧培言應(yīng)該更難受,抱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念頭,她讓寧培言去睡她的床。
初次做這種夢是在大二,他白天剛略覽過軍部網(wǎng)站,看見了穿著軍裝的邢暮。當(dāng)年的少女已然長開,身材高挑,嘴角微勾,神情卻淡淡的,那雙淺色的眼眸望向鏡頭,看的寧培言心間一震。
邢暮絲毫沒意識到,寧培言的哼唧,完全是因為她濃到快結(jié)成實體的信息素與她一直揉男人小腹的手。
Omega這幾天孕期上工,高集中力的工作已經(jīng)夠勞累他。
寧培言知道邢暮說的是藥劑與易感期的事,他剛欲再問
邢暮那時坐在病房地上,掌心反復(fù)被自己摳到流血,她的意識被灼燒的不清醒,可只有一個念頭特別強烈。
寧培言醒來時恍惚了很久。
他竟然……做了一個春夢。
第二天早上,他滿臉通紅躲進(jìn)廁所。
鬼使神差的,她拜托了下屬這件事。
邢暮忽然輕笑一聲,她側(cè)身攬住寧培言的去路,明知故問道:“昨天在我這屋睡的嗎?”
寧培言低聲嗯了一聲,“是在這屋睡的�!�
邢暮牽著寧培言的手腕,男人匆匆將白色一團(tuán)塞到另只手里,她掃了一眼笑笑,平角的,她昨晚親自扒下來的。
“小草哥哥,在我的臥室,睡得舒服嗎�!毙夏褐父鼓笾滞螅Z氣緩緩。
三秒鐘后,邢暮佯作驚詫挑眉,“臉紅什么,真的很舒服?”
第四十章
“不是……”寧培言下意識反駁,另一只手藏在身后,被擋住去路后,他只能靠著浴室門站著。
像個乖乖罰站的學(xué)生,就是臉頰有點過于紅了。
邢暮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他就想到昨夜那個夢,連頭都羞的不敢抬。寧培言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一定不對勁,女人怕是會察覺什么。
掃過男人快能煎雞蛋的臉,邢暮眸底劃過笑意,故意問,“那就是不舒服?”
被圈在浴室門與女人中間,寧培言后背緊貼在門上,唇瓣動了動,低聲道:“也不是……比前兩天你不在的時候好些�!�
睡得很舒服……才會做那種夢。
邢暮抬手,剛洗過還帶著涼意與水珠的指貼在男人臉頰,激的寧培言縮了縮,鏡片后的睫毛一顫,快掃到鏡片上了。
“小暮?”莫名得到一個輕吻,寧培言愣愣眨眼。
可摸完又覺得實在不好意思,又匆匆別開臉離開鏡子前。
等菜色上齊后,寧培言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小暮,你剛才為什么不加那個男生,他是這屆研究院的第一,很聰明�!�
一個吻落下,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又結(jié)束,淺嘗輒止。
看著邢暮唇角愈深的笑,寧培言眨了眨眸子,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他緩緩?fù)O聞幼鳌?br />
“女孩很好。”
昨天,真是一場春夢。
和小時候一樣,每次她磕碰到,寧培言也是這樣緊張,比她本人都要在意那些不明顯的傷痛。
一個男生接過邢暮手中的杯子,倆人指尖不可避免的擦過一瞬,他笑笑道,“謝謝邢教官�!�
邢暮接受良好,她又不是什么老古板alpha,不許Omega出去工作,只是想到自己年底回軍部的事,還是蹙了蹙眉頭。
“這是什么?”
他和那個男生交流過幾回,一點就通,是個很聰慧的人。
男生看起來有些失落,卻也沒說什么,只是禮貌笑笑又回到座位上。
正在寧培言胡思亂想時,紅燈前,邢暮側(cè)頭問,“為什么忽然問這個,你喜歡女孩還是男孩?”
首席今天很開心。
邢暮將終端塞在他手上,她沒一起看報告,而是側(cè)頭看向身旁人。
寧培言在心底默默重復(fù)了,唇角偷偷上揚,低聲開口道:“都可以。”
“還有,研究院的第一,我已經(jīng)有一個了不是嗎。”邢暮抬眸看向?qū)幣嘌�,暖色燈光下,難得的溫柔情話令男人呼吸一滯。
把人逗的臉紅無措后,邢暮才好心放過對方,任由男人走回房間,雖然背影看起來更像是逃回去的。
就在此刻,剛才那名被同學(xué)扯走的男生又來到邢暮身旁,小心開口問,“邢教官,請問我能加您一個聯(lián)系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