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34章

    陳陽來回看毛小莉和張求道,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感覺分局里抱上小崽崽的未來不遠了,一想到未來能被小崽崽占領(lǐng)的分局,陳陽的笑容根本無法抑制。他邊笑邊說道:“求道的意思應(yīng)該是說馮平脫口而出指責(zé)魏光明的話,是指魏光明干的另一件事,而不是把魏曉曉嫁給一個老頭的事情�!�

    “另一件事是什么?”毛小莉頭一次覺得陳陽的笑容能夠令她起雞皮疙瘩。

    “不知道。”陳陽起身:“交給你們?nèi)ゲ榱�,加油。”頓了頓,他再加上一句話,這次是對四個人說道:“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聞言,陸修之撐著臉頰笑瞇瞇且光明正大的看寇宣靈,后者捂臉冷靜吃早餐。毛小莉和張求道對視一眼,紛紛作嘔吐狀。

    陳陽笑瞇瞇的上樓,在樓道上遇到魏杰的妻子許悅。她站在樓道中央,神情恍惚,臉色蒼白。在陳陽經(jīng)過的時候突然想要拽住他,陳陽躲了過去并迅速退后幾步:“你有話說?”

    許悅吞了吞口水,眼帶祈求的說道:“你陪她玩好不好?”

    “她?誰?”

    “不,不是她,是他們�!痹S悅期待的詢問:“你陪他們玩好不好?”

    陳陽在她期待的目光下?lián)u頭:“抱歉,我不喜歡玩。你當(dāng)‘鬼’嗎?找誰?”

    許悅渾身一顫,慌里慌張的轉(zhuǎn)悠:“對,還要找到才行。不能當(dāng)‘鬼’,要找到——”她忽然渾身僵硬,定定的望著前面巨大的座鐘。她忽然露出開心的笑容,跑到那個大鐘前踮起腳尖打開座鐘表盤,原來只是形如座鐘的擺設(shè)。

    表盤猛然被拉開,一根尖銳鋒利的時針突然彈出來。陳陽眼疾手快拉開許悅,否則她會直接被時針鋒利的戳穿眼球。許悅驚魂未定,座鐘陡然發(fā)出‘鐺鐺’的聲響�!遣痢宦�,座鐘下面緩緩打開,里面是四肢被捆綁并折疊起來的幼小尸體,青灰色滿是傷痕的皮膚、驚恐的表情,以及脖子上清晰的勒痕,赫然是魏芝芝。

    陳陽趕緊將魏芝芝抱起來,試探她的鼻息。下一刻魏芝芝突然跳起來,‘略略略’吐舌頭,十分得意的大笑,笑聲尖細(xì)得令人煩躁不安。

    許悅猛然爆發(fā)出尖叫:“�。。。�!”她尖叫著狂奔下來,踩空滾到樓下摔斷一條腿,鉆心的疼痛還比不上魏芝芝的尸體給她帶來的恐懼,她喉嚨里發(fā)出畜生般的粗喘,眼神早就渙散,仍舊試圖朝門口爬出去。

    魏寧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喃喃自語:“不要害怕,因為才開始。”

    第89章

    富野的地獄07

    陳陽聽到樓下的動靜不由自主松開手想要下樓查看情況,

    魏芝芝趁機掙脫他的手逃脫,只是剛跑了兩三步又被抓住。魏芝芝發(fā)現(xiàn)跑不了,

    干脆不跑,

    回頭‘咯咯咯’的笑,笑聲清脆。在寂靜的走廊以及樓下女人慘叫聲中顯得格外詭異,她說:“你要陪我玩嗎?”

    陳陽靜靜的和魏芝芝對視,

    溫和冷靜的目光讓魏芝芝漸漸不再笑。他說道:“芝芝,適可而止。”

    魏芝芝歪著頭,本該是天真無邪的模樣,卻因滿身青紫的傷痕、冰冷的體溫和死灰色的皮膚而變得極為詭異。她昂起頭顱,讓陳陽看見脖子上的勒痕:“你看到了嗎?他們說這是我致死的原因�!�

    陳陽表情一變,

    伸出手去觸摸那道勒痕,低聲而溫柔的問道:“痛嗎?”

    魏芝芝黑白分明的眼睛無辜天真,

    突然漾開笑意,

    下一秒又變得狡黠:“嘻嘻嘻,我騙你的。你真好騙,誰讓你不陪我玩。”她轉(zhuǎn)身一溜煙跑到兒童房門口,停下來用食指按在眼睛下面往下拉,

    做了個調(diào)皮嘲笑的動作:“略略略,陳小陽真笨�!�

    她嬉嬉笑笑的跑進兒童房,將門關(guān)上,阻隔掉所有聲音。走廊里只剩下陳陽孤零零一個人,

    死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整個二樓,安靜、死寂,

    沒有丁點聲響,連呼吸聲都聽不到。陳陽邁動步伐,走了三四步,眼前場景忽然扭曲。

    整個走廊陷入扭曲中,所有的物品劇烈的顫動,仿佛發(fā)生地震。擺放在墻角類似于座鐘的笨重擺設(shè),掛在墻上的畫和相框,瓷器、盆栽等等摔在地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巨響。走廊似乎在合攏,墻壁上的花紋扭曲成旋渦形狀,最后逐漸扭曲成無數(shù)個人形。

    這些人形仿佛是惡鬼,咆哮著、掙扎著,隨著兩邊合攏的墻壁意圖抓住陳陽,撕掉他的手臂、扯斷他的腳、掰斷他的頭顱,將他的軀殼趕進扔到沙地淋雨,山土傾塌掩埋他殘破的尸骨,讓他用不見天日。最后,將他的靈魂驅(qū)趕到地獄,永遠在哀嚎和痛苦中度過,日復(fù)一日,懲罰不能結(jié)束。

    陳陽有瞬間恍惚,他從那些在耳邊咆哮的嘈雜的聲音里聽出這些意思。樓梯口還有段距離,至少他想要在兩邊墻壁合攏之前跑出去不太可能。他摸上手臂的銅錢串,正要扯下來變成銅錢劍的時候,看到兒童房的門突然打開,魏芝芝冰冷著干凈的小臉對著走廊尖叫。

    聲音過于刺耳,即使是陳陽也覺得耳朵在一瞬間刺痛。但正因這長而尖利的叫聲讓走廊在瞬間恢復(fù)正常,陳陽定睛一看,卻見走廊恢復(fù)如初也安靜如初,看向兒童房,那里房門緊閉也根本來有魏芝芝。

    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但陳陽知道,不是幻覺。他靜默的站在原地半晌,最后回房。

    中午,幾個人聚集在陳陽的房間里商討。毛小莉拍著胸脯說道:“你們知道許悅從樓上摔下來斷了條腿嗎?”

    寇宣靈:“許悅是誰?”

    “魏杰的妻子。一直躲在房間里沒有出來,據(jù)說是因為之前見鬼,所以一直不敢踏出房門。今天剛踏出房門就摔斷腿,跟魏杰一樣腿部受傷,真不知道是不是夫妻倆就這么同步。”毛小莉說道。

    陳陽:“她之前見鬼的事情詳細(xì)說一遍……有打聽清楚嗎?”

    “當(dāng)然有。我一聽就覺得肯定有問題,早就打聽清楚了。”毛小莉得意的說道:“魏杰和許悅住在二樓,前者總是聽到走廊有許多嘈雜的聲音,而許悅則是在某天半夜起來,聽到走廊外面有人跑來跑去的聲音。她一開始以為是魏芝芝不肯睡覺,半夜起來亂跑。因為之前魏芝芝的確有過大半夜不睡覺,起來亂跑作弄其他人。許悅怒吼了一句,那聲音停了。半晌后又接二連三響起,將許悅激怒�!�

    許悅披上睡衣,打開房門只見到空無一人的走廊,那吵鬧的聲音截然而止。她將門關(guān)上,那聲音又出現(xiàn)。她認(rèn)定是魏芝芝搗鬼,憤怒的打開門朝著平常魏芝芝躲藏的地方尋找,弄得噼里啪啦,最后是在那座形似座鐘的擺設(shè)里找到聲音的來源。

    她憤怒的打開座鐘,卻不知見到什么東西,發(fā)出了驚恐至極的尖叫。之后無論其他人問什么,她都緘口不語,并且始終躲在房間里不見人。如果不是魏杰受傷,估計她也不會走出房門。

    講完后,毛小莉雙手撐著下巴說道:“我從描述里得出魏芝芝真的是個熊孩子,你們說說半夜里睡不著覺在走廊奔跑尖叫是怎么想的?如果是我,肯定氣得教訓(xùn)她一頓。但看魏光明和齊茵,一個滿心滿眼都是收藏品,另一個只顧魏光明的感受,兩人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父不管,母不教,魏芝芝就一直熊下去�!�

    “許悅上次受到驚嚇,這次不知因何原因答應(yīng)跟那些‘人’玩游戲,結(jié)果沒被那些‘人’嚇到,反而是被魏芝芝嚇得摔斷腿�!笨苄`搖搖頭,顯然也是對于魏芝芝這個熊孩子敬而遠之:“都這樣了,居然還是沒人教訓(xùn)魏芝芝。而且她才五歲,就能想出將自己裝扮成尸體藏在座鐘里面嚇人,說實話,正常人都會因此被嚇到�!�

    張求道:“魏芝芝這么惡作劇,魏光明和齊茵兩個人都沒有生氣嗎?”

    毛小莉:“生氣啊,但是魏光明接到電話,說是有人想要看看《怪誕》那幅畫,就拋下魏芝芝和大兒子、兒媳的事情。至于齊茵,我見到她好像還松了口氣。”

    寇宣靈:“魏杰夫婦住在樓下,死也不肯回二樓。許悅神情惶恐,打了鎮(zhèn)定劑在睡。無法從她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至于魏杰則一直在憤怒的咆哮,除非將魏芝芝送走,否則他絕對不回二樓睡覺。郝醫(yī)生和他的助手不好摻和別人的家事,所以沒說什么。魏眠眠忙著討好魏光明,對于同父異母的妹妹和弟弟完全不關(guān)心。魏曉曉一直沉默,毫無波瀾。這家人還真的是冷漠,魏杰夫婦受傷,居然沒人擔(dān)心后怕,全都顧著自己�!�

    陸修之握住他的手說道:“人心比鬼可怕�!�

    張求道冷漠拆臺:“惡鬼比人心更可怕,因為他們在世時就有一顆比鬼更可怕的人心�!彼沉搜坳懶拗涂苄`交握的手,內(nèi)心深處是有些嫉妒的。一個鋼鐵直男和一個老古董居然談起戀愛,而他還處于連追求都肯定會被嘲笑的階段。

    陸修之和寇宣靈驚訝的看向張求道,然后齊齊看向毛小莉。毛小莉莫名其妙:“看我干嘛?”于是他們兩人唰唰把目光投向張求道,充滿同情和安慰。

    陳陽打圓場,勸寇宣靈和陸修之:“做人要善良�!碑�(dāng)初陸修之不還是苦苦追求寇宣靈,好不容易才讓一條鋼管直彎了嗎?至于現(xiàn)在追到手就能惡意同情可憐的單身少年嗎?

    聞言,寇宣靈和張求道齊刷刷瞥向陳陽:“陳局,你最沒資格說這句話�!�

    陳陽攤手:“反正我結(jié)婚了�!庇植皇菃紊砣耸�,面對什么樣的秀,他都能坦然面對,而且是面不改色極其淡定的那種。所以他不需要善良,因為就算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怎么轉(zhuǎn)都轉(zhuǎn)不到他這里。

    毛小莉打岔:“你們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陳陽慈愛的說道:“單身狗都聽不懂,你以后就能懂�!�

    毛小莉頓時受到暴擊,趴在椅子上抱頭失神:“我還有十厘米厚的相親冊子,全是優(yōu)秀男士。沒關(guān)系,我不嫉妒不難過�!�

    張求道陰沉沉的說道:“陳哥,做人要善良�!�

    陳陽哼唱小曲,誰讓他們這幾天一直在他面前秀?有事沒事的秀,都還沒正式在一起秀什么秀?!嗯?在一起?他突然抬頭,閃亮的目光瞟向寇宣靈和陸修之:“你倆修成正果了?”

    寇宣靈:“剛正式交往�!�

    陸修之補充:“以結(jié)婚為前提�!毕壬宪嚭笱a票恐怕是不行了,因為他沒想到寇宣靈意外的純情傳統(tǒng)。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還挺好,說明結(jié)婚以后不會輕易鬧離婚。

    毛小莉啪啪鼓掌:“恭喜。”頓了幾秒,她兩只手合在一起,手掌部分‘啪啪啪’動了幾下,點了點下巴:“嗯?”

    寇宣靈:“哈?”

    陸修之搖頭:“沒�!�

    毛小莉輕蔑:“慢�!�

    陳陽手指彈了下毛小莉額頭:“污�!�

    張求道勾著下巴,盯著毛小莉背影若有所思。嫌慢?那就是喜歡節(jié)奏快的。除了持久力,他就覺得自身條件還算符合情況吧。陸修之聽到毛小莉的嫌棄,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苄`反應(yīng)過來后,覺得自己被這么嫌棄難道真的是他太保守?于是他也陷入若有所思中。

    陳陽無奈,鼓掌將幾個人的心思都拉回來:“回歸正題,別鬧。小莉和求道,你們兩個不用查魏芝芝的事,你們注意收藏室里的那幅畫。至于老寇……你們兩個就看看能不能看懂墻壁上的符文。我發(fā)現(xiàn)那些花紋不是普通的紋飾,應(yīng)該是某種鎮(zhèn)邪符文。如果知道這些符文的意思和作用,大概能弄明白一些事�!�

    “魏家人看起來都很奇怪,總覺得收藏館內(nèi)的詭異事情,跟他們也脫不了干系。”毛小莉說道。

    陳陽:“我知道他們古怪,但他們肯定不會輕易告訴我們。收藏館里面除了郝醫(yī)生和他的助手就沒有幫傭的人,沒辦法知道其他。反正在能夠保障他們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先查清楚收藏館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

    說到這里,大概的事情都交代完畢,于是陳陽說散會。幾人各自離開,寇宣靈則是留下來并跟張求道說:“我想問陳局一些私密事情�!�

    張求道立刻出房間,還帶貼心的關(guān)上門�?苄`抽抽嘴角,等門一關(guān)上,對上陳陽疑問的目光,表情變得嚴(yán)肅:“你是不是還瞞了我們其他事情?”

    “怎么說?”

    “要是沒有隱瞞,你會直接否認(rèn)而不是反問。陳小陽,你是不是還知道其他?”

    陳陽:“陸修之告訴你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會告訴我一些事情?”見陳陽揶揄的目光,寇宣靈略微不自在的動動身體,敲了敲桌面:“差點被你轉(zhuǎn)移話題成功。他的確告訴我這棟收藏館的某些事情,他說目前為止,死去的保安死因為貪婪。他也跟我說過,不要插手魏家人的事。你知道為什么嗎?”

    陳陽:“冤魂索命,生人回避�!�

    “看來你知道。阿之說那只索命冤魂持有酆都赦令牌,我們不能插手�!笨苄`說道:“我知道這些,所以你可以告訴我,你隱瞞的事情。”

    陳陽扶額,將早上在走廊里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他�?苄`聽完之后沉默半晌,最后說道:“我知道了�!�

    寇宣靈離開后,陳陽盯著窗戶外面下個不停的暴雨,壓抑陰沉的天空昭示著不詳。他沉重的嘆氣,低喃:“作惡多端,報應(yīng)不爽。”

    下午的時候,大家都在午睡。因為在這樣沉悶陰暗的天氣里,沒有網(wǎng)絡(luò)和信號,只剩下睡覺能度過漫長的一天。但是樓下的尖叫打破整棟收藏館死寂一般的安靜,陳陽在第一時間睜開眼睛,披上外套和張求道對視一眼后走出房門。對面的寇宣靈和陸修之兩人也一起打開房門,四人下樓。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陳陽看了眼兒童房,房門緊閉。他很快收回目光,匆忙下樓。在樓下看到大門敞開,外面電閃雷鳴,狂風(fēng)將暴雨刮進廳內(nèi)。魏曉曉背對著他們,跌坐在門口失聲尖叫。而在她前面則是一具四肢被捆綁吊在門上的郝醫(yī)生,郝醫(yī)生的脖子已經(jīng)斷裂,五官驚恐。

    毛小莉?qū)⑽簳詴苑龅揭贿叞参�,后者驚魂未定但已經(jīng)不再尖叫,只是臉色依舊慘白。魏光明、魏眠眠和馮平聞聲而來,見到這一幕也是驚訝不已。魏眠眠露出害怕的神色,馮平從驚訝中反應(yīng)過來之后也感到恐懼。

    陳陽走到門口看吊死郝醫(yī)生的麻繩,那根麻繩極為老舊。他說道:“冤魂索命�!彪S后他們將郝醫(yī)生的尸體放下來,擺放在大廳正中央。郝醫(yī)生的助理見狀想要報警,被魏光明堅定的拒絕。

    魏光明說道:“既然是冤魂索命,那就是罪有應(yīng)得。報警那不是要讓他們過來調(diào)查?我這收藏館里面任何一件擺設(shè)都價值不菲,那么多人進進出出要是丟了一件怎么辦?外面的擺設(shè)丟了我還不會怎么樣,要是我三樓以上的收藏品也丟了呢?我找誰賠去?反正不能報警�!�

    助理當(dāng)然不肯,郝醫(yī)生無辜被殺,不報警到時候有嘴也說不清。所以他堅決表示要報警,但是沒有信號無法撥通。所以助理覺得開車離開這里,馮平見狀也跟上去,邊跑邊喊道:“這冤魂索命都來了,不跑還呆在這里不是傻嗎?本來就陰森森的地方還要收藏那些死尸人皮畫像,愛誰住誰住,反正我不敢住。你們要是不想死,也趕緊走吧�!�

    “馮平!”魏眠眠尖聲叫馮平,后者兀自朝車庫走去。她朝魏光明訕訕一笑:“爸您看,我這、馮平他……我得去看著他,他那性格您是知道的,沒我在就毛毛躁躁。我先……”

    魏光明眼神冷漠:“去吧。”魏眠眠趕緊說了幾句場面話就離開,背影顯得有些急。因此沒有聽到魏光明低聲的哼笑:“走得了再說�!�

    魏光明問陳陽:“陳天師,害死郝醫(yī)生的冤魂還會遷怒我們嗎?”

    “如果沒有關(guān)系,就不會遷怒�!�

    魏光明趕緊問魏曉曉:“曉曉,你打開門的時候見到什么?”

    魏曉曉臉色蒼白,目光閃爍而恐懼:“我從窗口那里見到一抹白影飄過去,以為外面有人才打開門。沒、沒想到就看見郝醫(yī)生的尸體。我、我嚇壞了就——”

    “認(rèn)識那抹白影嗎?”

    “沒看清。我沒看清�!�

    魏光明不悅,但也不好責(zé)罵魏曉曉,只說道:“難道是郝醫(yī)生看到的那抹白影?陳天師,您不是說那是山中游魂野鬼嗎?”

    陳陽說道:“魏先生,我所聽到的白影都經(jīng)由郝醫(yī)生跟你的口述,但凡你們有所隱瞞或是沒有看清楚,我都無法確切的說出鬼的目的。何況,索命厲鬼本就稀少,大部分是無害的孤魂野鬼。魏先生,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即使是尋找替身的鬼,一般情況下也不能進有人居住的房子,除非郝醫(yī)生被鬼迷惑。而會被鬼迷惑的人,多半是心虛或見色起意�!�

    魏光明語噎,想了想說道:“但厲鬼害人的時候,你們都沒有察覺嗎?”

    陳陽意味深長:“我想魏先生一定不知道這座收藏館鬼氣森森。”

    此話一出,魏光明身邊的齊茵渾身雞皮疙瘩起來,而魏曉曉也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魏光明臉色鐵青,也有些受不住這句話。

    半小時后,離開的助手、馮平和魏眠眠被淋成落湯雞,形容狼狽的回來。馮平滿眼絕望:“我們走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章不是只有一個冤魂厲鬼,殺人的不一定是冤魂索命。但是有些人被殺是因為同一件事,就是都參與了。但是殺死他們的不一定是同一只鬼。

    前面可能會很疑惑,后面會解答。如果實在看得糊涂,可以先養(yǎng)肥這個篇章,到時一起看就不會迷糊了。

    第90章

    富野的地獄08

    馮平抓著頭發(fā),

    滿臉絕望:“公路上四五棵倒塌的大樹,把路堵得死死的。沒有繩索,

    尤其是暴雨天里根本沒辦法移開大樹。一不小心還會出事故,

    根本就是不想讓我們離開。我早就說過別來、別來,你偏偏要湊上來!”他猛然指著魏眠眠大喊:“你現(xiàn)在知道哭了?!都是你們魏家造孽,關(guān)我屁事!我什么都沒做,

    就因為是你丈夫才被牽連。我他媽受夠了!!”

    魏眠眠尖叫,撲上去用鮮紅色的指甲撓著馮平的臉頰,很快撓出數(shù)條血痕:“馮平你沒良心!當(dāng)初追我的時候你怎么說的?現(xiàn)在又是怎么做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養(yǎng)的女人和那個孽種!”

    馮平狠狠的把魏眠眠推開,不耐煩的罵道:“你又不會生養(yǎng),心思惡毒。你以為家里養(yǎng)了什么東西我會不知道?鬼仔!你居然在養(yǎng)鬼仔!那缺德的東西你居然也敢養(yǎng)?就那樣陰暗森冷的家,

    是家嗎?我敢回去嗎?你跟你爸、你們魏家人都一樣可怕、變態(tài)!”

    魏光明戳著拐杖發(fā)出‘篤篤’的聲音,他呵斥道:“安靜!”冷漠的目光落在馮平身上,

    后者頓時瑟縮后退,

    惹來魏眠眠的鄙夷和輕視。魏光明對馮平說道:“你累了,受到太大的驚嚇以至于胡言亂語�;啬銈冎暗姆块g好好睡一覺,睡醒后就沒事了。”

    馮平恐懼后怕的吞口水:“可是路不通,這就是征兆——”

    “下雨天雷劈斷大樹,

    把路堵住是很正常的事情,別疑神疑鬼�!蔽汗饷鞔驍嗨脑�,沉著聲音說道:“套句陳天師說的話,不做虧心事,

    不怕鬼敲門。”

    馮平欲言又止,但又想起什么一般將話咽下去,

    并將魏光明說的那句話當(dāng)成救命稻草:“你說的對,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根本沒對不起過別人,當(dāng)然不用害怕。”他神經(jīng)兮兮的安慰自己,然后在魏眠眠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魏光明對陳陽等人說道:“見笑�!�

    陳陽:“魏先生,你們是不是還瞞了我們什么事情?”

    魏光明面不改色:“傷天害理的事情絕對沒有犯下,自然無需隱瞞。如果陳天師指的是這些事的話,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從未做過虧心事,只是——”話音一轉(zhuǎn),他的情緒變得低落,神色間也有些難過:“我對不起我的前妻�!�

    “魏先生的前妻?”

    魏光明嘆氣:“我的前妻已經(jīng)去世,對外說是病死。其實她是有一次回來收藏館探望孩子,夜里回去不幸遇到歹徒,被……奸殺在小樹林里�!彼哪樕祥W過一抹愧疚:“要是我那一次不跟她吵架,讓著她一點。我們就不會不歡而散,她就不會賭氣半夜還跑回去,結(jié)果遇到——唉�!�

    魏曉曉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鎮(zhèn)定的情緒,向毛小莉道完謝之后走到魏光明的身邊,朝陳陽等人說道:“抱歉,媽媽的事情一直都是爸爸心里的遺憾,如果你們確定揭人瘡疤對于捉住索命冤魂有幫助的話,我們會告知。假如你們沒辦法確定,卻讓我爸爸回書房。他的腿不能久站�!�

    陳陽讓開路,由魏曉曉攙扶著魏光明回書房。路過郝醫(yī)生的尸體旁邊時,魏光明似是不經(jīng)意般瞥見吊死郝醫(yī)生的舊麻繩,神色一變:“這條麻繩?”

    陳陽注意魏光明的表情:“吊死郝醫(yī)生的麻繩,也是索命冤魂死亡的直接原因。換句話說,可能當(dāng)初就是郝醫(yī)生用這根舊麻繩吊死索命冤魂,現(xiàn)在冤魂用同樣的舊麻繩吊死郝醫(yī)生�!�

    魏光明險些站立不穩(wěn):“當(dāng)年我前妻死因就是窒息,她的脖子上纏著根舊麻繩。當(dāng)時法醫(yī)鑒定,那根舊麻繩不知什么人綁在樹林里,被兇手當(dāng)做殺人兇器�!彼氲侥硞可能性,臉色陰沉:“陳天師說過,冤魂索命會用當(dāng)初害死自己的東西殺死仇人?”

    陳陽:“是�!�

    “所以我的前妻是被郝醫(yī)生奸殺?”思及此,魏光明憤怒不已:“枉我一直信任他,聘請他擔(dān)任我魏家的私人醫(yī)生,還將他介紹許多顧客!他就是這么對我的?!好,死得好!”

    他戳著拐杖,命人將郝醫(yī)生的尸體搬出去,他魏家的房子留不得這種禽獸�?上Э蛷d里只有魏曉曉和齊茵兩個弱小的女人,恐懼著郝醫(yī)生的尸體而不敢搬動。魏光明狠狠刮了眼兩人,隨后請求陳陽幾人幫忙。

    陳陽搖頭:“將死人尸體扔到沙地中,無論是受瓢潑暴雨還是烈日暴曬都屬于侮辱尸體的行為。不管死者生前是否作惡多端,都不該對一具尸體泄憤。”

    魏光明見沒人幫他,就把拐杖扔到一邊:“我自己來搬�!闭f罷,他抓住郝醫(yī)生的一條腿,一瘸一拐的拖。魏曉曉和齊茵忙上前幫忙。

    陳陽垂眸說道:“魏先生,郝醫(yī)生死于冤魂索命。此時體溫尚存,三魂七魄還未完全離開身體。如果你做出侮辱尸體的行為,可能會被記恨。”

    聞言,齊茵忙扔開郝醫(yī)生的腳,退離得遠遠的,還將手往背后不斷的擦。魏光明冷漠的問她:“你不是無神論者?”

    齊茵尷尬:“我、我只是怕尸體。人都死了,也的確不該將尸體扔到外面,再說雨水會破壞尸體上的痕跡。到時候警察來問,發(fā)現(xiàn)尸體被放下來過,又被扔到外面沙地該怎么解釋?”

    “哪里來的警察?”

    齊茵疑惑:“郝醫(yī)生是兇手還不報警嗎?”

    魏光明眼神冰冷:“不準(zhǔn)報警。我說過,誰都不準(zhǔn)報警。不能讓外人破壞我的收藏,陳天師,你們能懂吧?”

    陳陽雙手交疊放于腹部前:“冤魂索命,生人回避。它們有酆都赦令牌,我們就不會插手。”他意有所指,但魏光明聽不懂,或者說也許懂了但無所顧忌又或許不在乎。無論如何,陳陽已經(jīng)仁至義盡。他嘆口氣:“抱歉,魏先生。我們只是負(fù)責(zé)解決無故害人的厲鬼,至于冤魂索命,我們無權(quán)過問�!�

    說罷,他跟寇宣靈等人轉(zhuǎn)身回房。魏曉曉突然叫住他們,近乎于銳利的質(zhì)問道:“你們要袖手旁觀,不救我們嗎?”此時的她失去平時的沉默寡言,變得像個真正的魏家人。哪怕皮骨包得再好,里面的靈魂仍舊惡臭無比。

    毛小莉回她:“魏小姐,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冤魂索命,我們不管。厲鬼害人,我們自然會出手。所以,只要你沒做虧心事就不用擔(dān)心�!彼奶趶埱蟮郎砗笊蠘恰�

    在他們上樓后,魏光明扔掉郝醫(yī)生的腿,猛地一巴掌甩到魏曉曉臉上。刺耳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空蕩蕩的客廳,連齊茵都嚇得心臟漏跳一拍,抿緊嘴巴大氣不敢喘一口。

    魏光明:“愚蠢!”隨后他嫌惡的掃過死狀凄慘的郝醫(yī)生,思來想去便不去搬動,任尸體橫躺在地板上,拄著拐杖回書房。邊走邊對齊茵說道:”將晚飯準(zhǔn)備好,放到我的書房。另外,現(xiàn)在去把寧寧抱過來,我有話要問他�!�

    齊茵面露猶豫:“寧寧還在午睡——”

    魏光明突然回頭看了齊茵一眼,齊茵立刻閉嘴,等魏光明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她才感覺到胸腔疼痛不已。大口的喘息后才發(fā)覺原來自己在剛才嚇得完全忘記呼吸,魏光明的眼神太可怕了。

    齊茵見魏曉曉還站在原地,垂頭面對那具尸體。這畫面怎么看都瘆得慌,她猶豫半晌決定還是繞過魏曉曉上樓。反正是繼母跟繼女的關(guān)系,平時不見得多親密,這時候更加沒必要上前套近乎。更何況魏光明向來忽視魏曉曉,而魏曉曉成天陰氣沉沉,也是很可怕。

    很快,客廳就只剩下魏曉曉一個人。她站在原地良久,對著郝醫(yī)生的尸體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毫無感情,冰冷至極,卻有種無聲的恐怖。她抓起郝醫(yī)生的一條腿,用瘦弱的身體拖動郝醫(yī)生起碼一百五十斤的尸體。

    一步一步,朝著樓梯拖上去。

    齊茵將魏寧抱出來的時候特別注意魏芝芝,就怕不小心吵醒她。到時又要好好哄,簡直是個小祖宗。但她不知道當(dāng)她關(guān)上兒童房的門時,魏芝芝忽然睜開眼睛。

    陳陽幾人各回各的房間,毛小莉跟著張求道打打鬧鬧擠進他們的房間。關(guān)上門后,毛小莉問:“陳哥,真的不管嗎?”

    陳陽望著外面陰沉的天空:“不能管。”

    毛小莉:“對方真的有酆都赦令牌嗎?酆都赦令牌一年只會發(fā)放一枚,由酆都大帝親自發(fā)放,公認(rèn)的只有天大冤情者,而且必須是連地藏菩薩都無法超度的冤魂才能得到。難道魏光明的前妻死得很冤枉?可她不是報仇了嗎?”

    陳陽:“持有酆都赦令牌的冤魂不是她�!�

    “不是她,那是誰?”毛小莉這回真驚訝了。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下,下了將近兩天一夜,讓人懷疑是否會將整座收藏館都淹沒。郝醫(yī)生的助理躡手躡腳走上二樓,看到?jīng)]人就繼續(xù)往三樓走,結(jié)果在三樓樓梯口的時候看到穿睡裙抱小丑娃娃的魏芝芝。他嚇了一跳,隨即起殺心。

    魏芝芝歪頭,童音清脆可愛:“哥哥,你要去五樓看畫嗎?”

    助理眼神一亮:“什么畫?”

    “上面畫的人好丑好兇,我不喜歡�!�

    那應(yīng)該就是《怪誕》,助理心想,魏光明接電話的時候他也在旁邊聽到,一幅畫的價格居然能到千萬。雖然郝醫(yī)生死了,可是那些天師也說是被冤魂索命。只要不做虧心事就不用怕,他又沒做虧心事。這么一想,助理就露出和善的笑容:“我想去看那幅畫,你會帶哥哥去嗎?”

    魏芝芝:“那哥哥會陪我玩嗎?”

    “會。當(dāng)然會�!敝矸笱芪褐ブァ�

    魏芝芝眉開眼笑:“那你跟著我哦,我?guī)闳タ��!?br />
    助理連忙跟在魏芝芝身后,盯著她連蹦帶跳的幼小身影,狠下心決定滅口。

    魏芝芝停下,面對五樓收藏室的門平靜的說:“到了。”

    助理毫無所覺,上前說道:“芝芝陪我進去好不好?”

    “不好。我害怕畫。”

    助理露出猙獰的表情:“不去也得去!”猛地?fù)溥^去卻抓空,魏芝芝從助理的咯吱窩下面鉆出去,回頭略略略吐舌頭,大聲嘲笑,然后跑下樓梯。助理追過去,卻眨眼間不見她的身影。想了想,助理還是決定趁現(xiàn)在沒人進去將畫偷出來。

    他轉(zhuǎn)身回到收藏室,推開門。完全沒有意識到收藏室的門為什么沒有鎖,進去后先是被里面變態(tài)的收藏嚇了一跳,厭惡的啐兩口才趕緊去找畫。

    忽然聽到細(xì)微的咀嚼聲,像野獸啃咬血肉、嚼碎骨頭的聲音,令人頭皮發(fā)麻。助理順著聲音找過去,發(fā)現(xiàn)地上滿是鮮血、內(nèi)臟和凌亂的肢體。他看到郝醫(yī)生的鞋子和金表,抬頭看,看到一輩子都無法忘掉的恐怖畫面。

    只剩下上半身的郝醫(yī)生的頭顱,正被一幅畫慢慢的啃進去,細(xì)細(xì)的咀嚼聲正從里面?zhèn)鱽怼?br />
    第91章

    富野的地獄09

    郝醫(yī)生的尸體就在助理的面前一點點被那幅恐怖的畫像吞噬進去,

    鮮血和內(nèi)臟灑滿地。當(dāng)郝醫(yī)生的腳被咬斷的時候,鮮血噴濺到助理的臉上。助理驚恐至極,

    喉嚨發(fā)出‘嗬嗬嗬’的聲音,

    連尖叫都叫不出來。他逐步往后退,想要盡可能在不引起那幅畫注意的前提下離開收藏室,然后有多遠逃多遠。

    但他剛想轉(zhuǎn)身,

    脖子一陣疼痛,瞬間陷入黑暗。助理倒下去,露出身后面無表情的魏曉曉。魏曉曉扔掉手里的重物,抬手抹掉臉上的血跡,然后看向那幅《怪誕》慢慢露出笑容,

    聲音溫柔的說道:“加餐了�!�

    五樓收藏室的大門露出一條縫,魏芝芝從這條縫看到里面的場景,

    她看完全程,

    包括魏曉曉收拾助理和郝醫(yī)生的內(nèi)臟遞給那幅畫里面的惡鬼吃掉。看完后,魏芝芝抱著小丑娃娃離開,到二樓的時候見到齊茵抱著魏寧上樓。

    魏寧神色疲憊,小小的身體縮在齊茵懷里。齊茵則是滿臉心疼的安慰魏寧:“寧寧,

    你爸到底是叫你去干什么?怎么每次都累成這樣?要不要媽媽給你燉補湯喝……算了,還是先去休息。乖啊寧寧——”她抬頭看到佇立在走廊正靜靜凝視他們的魏芝芝,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說道:“芝芝,你怎么也在這?”

    魏芝芝:“我不能在這嗎?”

    “不是,

    媽媽不是這個意思。但是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回房間午睡,要不然下午就沒精神學(xué)習(xí)了。”齊茵想要走過去牽魏芝芝的手,

    但被躲了過去。

    魏芝芝跑到遠離齊茵的地方:“我要去找陳小陽,你們都不陪我玩。”

    齊茵拉下臉:“芝芝,怎么這么叫人?有沒有點禮貌?”

    魏芝芝才不理她,轉(zhuǎn)身一蹦三跳的跑,跑了四五米轉(zhuǎn)身說道:“你為什么不帶寧寧走?”

    齊茵沒聽清:“什么?”她只見到隱沒在陰影中的魏芝芝,小小的身影不知為何格外冰冷。她心里打了個寒顫,忍著害怕詢問:“芝芝,你剛才說什么?”

    “你耳背了!嘻嘻嘻……”魏芝芝蹦蹦跳跳,笑聲尖細(xì)的跑遠。齊茵瞬間覺得自己被戲耍,但心里已經(jīng)生不起氣來,因為經(jīng)常被魏芝芝戲耍已經(jīng)習(xí)慣。她在心里回想到底是什么時候習(xí)慣魏芝芝的耍弄,可惜記憶有些模糊。

    不過魏芝芝最近變得越來越滲人,有時候靜靜注視人的時候,那雙黑沉沉的大眼睛好像藏了永遠也走不出來的黑暗。而且神神叨叨、瘋瘋癲癲,齊茵摟緊魏寧,尋思會不會真是這座收藏館太邪門,把芝芝也給魘住了。

    魏寧在魏芝芝到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醒過來,他窩在齊茵頸項間望著背后的魏芝芝,后者此時站定在走廊盡頭凝視離開的他們,直到進入兒童房,墻壁阻隔了他們的視線。

    齊茵將他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想要離開的時候,魏寧說道:“媽媽,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

    齊茵一愣,笑道:“好啊�!蔽簩幯劬σ涣�,但聽她又說道:“但是我們得跟爸爸說,爸爸同意了,我們一家人才能搬走�!�

    魏寧眼中的光迅速熄滅,拉起小被子蓋住頭和臉不再說話。齊茵隔著被子親魏寧的額頭,低語:“媽媽愛你�!闭f完,她就離開兒童房回到魏光明身邊伺候。

    兒童房冷寂凄清,昏黃的燈光陡然熄滅,窗簾無人自動拉起,黑暗籠罩住整間房。墻壁開始扭曲,如同漩渦,好像無數(shù)惡鬼從墻壁里伸出手、伸出上半身爭先恐后想要撲到房間里的小床上,貪婪的垂涎著小床上的魏寧。

    它們的呢喃匯聚成溪流般的渴求,它們在渴求、它們說:‘陪我們吧’、‘答應(yīng)我們吧’、‘想要啊’、‘好想要啊’�!尽囊宦�,燈光亮起,瞬間所有詭異扭曲不屬于現(xiàn)世的東西全都消失。魏寧慢慢拉下被子,看到趴在床沿邊俯視他的魏芝芝。

    魏芝芝和他對視,立刻眉開眼笑:“寧寧,你喜歡陳小陽吧。我們一起留下他好不好?他身邊的朋友也很有意思,讓他們永遠陪著我們好不好?”

    魏寧:“不好�!�

    “為什么?”

    魏寧冷靜的回答:“他們不會同意�!�

    “不可能!”魏芝芝不悅的嘟囔著:“他很喜歡我的,他們也很喜歡我們。我們一起去問陳小陽,他一定會同意�!闭f到后面,她已經(jīng)變得很篤定。

    魏寧:“他不叫陳小陽,他叫陳陽。你連名字都喊錯,他一定不會答應(yīng)�!�

    魏芝芝沉下臉,跟魏寧對視。兩個小孩子的目光冰冷涼薄,頗為詭異。魏芝芝突然尖叫,銳利刺耳摻雜著憤怒的聲音瞬間讓魏寧露出不適。他本來就不太舒服,現(xiàn)在受到魏芝芝的攻擊加重傷勢。而房間里的所有擺設(shè)都在魏芝芝的尖叫聲中紛紛衰落,脆弱點的玻璃競相崩碎。

    墻壁上原本普通不起眼的暗金色花紋開始流動,慢慢散發(fā)出金光。金光抵擋住魏芝芝的尖叫聲,變得黯淡不少。每當(dāng)金光黯淡,墻壁里的虛影就越明顯,流竄更頻繁,像是里面住了一群‘人’在狂歡。

    魏芝芝停止尖叫,瞥了眼墻壁上的暗金色花紋后跳下床,抱著小丑娃娃在房間里快樂的轉(zhuǎn)圈圈:“我不聽你的,才不聽你的。你那么笨,那么蠢,那么弱,陳小陽才不會跟你一樣。嘻嘻,你一定是嫉妒,對不對?”她停下轉(zhuǎn)圈圈,歪著頭天真無邪的詢問:“寧寧,你嫉妒我嗎?”

    魏寧搖頭,還沒說什么,魏芝芝突然就出現(xiàn)在他面前。兩人貼得極其近,魏芝芝懸浮在半空,小床的上方面無表情:“寧寧,我越來越不喜歡你了。你吃了那顆珠子之后就變得不喜歡我,不肯陪著我,還不肯讓別人陪著我。我真的很不開心,寧寧。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要騙你吃爸爸的珠子,”她神色沮喪,隨即說道:“不過我不喜歡那顆珠子,我知道爸爸一直想吃掉那顆珠子。嘻嘻,我不讓他吃到。嘻嘻嘻嘻,他沒有吃到,好生氣呀好生氣。”

    魏芝芝很快樂,跳下床光著腳又開始轉(zhuǎn)圈圈。魏寧慢慢閉上眼睛,如往常那樣無視魏芝芝邀請那些‘人’玩游戲。

    陳陽將持有酆都赦令牌的冤魂告訴毛小莉和張求道兩人,張求道雖有些訝異但其實心里隱隱有猜測。毛小莉則是真的十分驚訝:“不是真的吧?張求道你也知道?”

    張求道:“大概猜測到�!�

    毛小莉問陳陽:“陳哥,你什么知道的?”

    “沒多久。大概是郝醫(yī)生死的時候確定�!�

    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距離最近的張求道打開門,寇宣靈和陸修之走進來。陳陽見二人進來便詢問:“怎么?”

    寇宣靈說道:“之前不是讓我們查清楚整座收藏館墻壁上的花紋是什么嗎?我們查清楚了,墻壁上的花紋是梵文版本的《楞嚴(yán)咒》�!�

    陳陽:“整座收藏館所有墻壁上都寫滿《楞嚴(yán)咒》?”

    寇宣靈:“是�!�

    眾人驚訝,但思及收藏館內(nèi)陰氣森森、鬼氣濃重便都能理解。所謂《楞嚴(yán)咒》是佛教經(jīng)義中最為重要也是最長的一部咒,被稱為咒中之王。佛教經(jīng)義大多能夠鎮(zhèn)邪除魔,其中《楞嚴(yán)咒》被稱為能夠驅(qū)除世間一切邪魔的佛教經(jīng)典。每字每句,可鎮(zhèn)誅邪。

    將整座收藏館墻壁都書寫梵文版本的《楞嚴(yán)咒》應(yīng)該就是十五年前收藏館重新修繕完畢,魏光明請來的高僧在墻壁上書寫用來鎮(zhèn)邪。

    毛小莉說道:“這座收藏館前身是公館,本來就邪門。住進來的人幾乎都死了,破敗得不成樣子。魏光明低價購買,請高僧鎮(zhèn)壓邪祟后收集那些邪門東西,弄得本來就陰氣濃重的房子更加陰氣森森。這樣說來,《楞嚴(yán)咒》是用來鎮(zhèn)壓魏芝芝說的那些‘人’?”

    寇宣靈:“十之八九。對了,我剛剛下樓去拿晚餐,發(fā)現(xiàn)郝醫(yī)生的尸體已經(jīng)消失不見。隱約聽到馮平和魏眠眠在爭吵,馮平好像在罵郝醫(yī)生的助理。似乎是助理一個人逃跑沒帶他,但是魏眠眠爭辯說車庫里的車都還在,單憑助理一個人想要徒步走出去根本不可能。尤其現(xiàn)在下大暴雨�!�

    陳陽:“助理不見,郝醫(yī)生的尸體也不見了?外面的沙地上也沒有看到郝醫(yī)生的尸體?”

    “沒有。”寇宣靈搖頭道:“我特意去看,一開始當(dāng)真以為魏光明將郝醫(yī)生的尸體扔到外面。當(dāng)時我站在窗口觀看,看到郝醫(yī)生生前說的白衣女人。她在雨幕中,直勾勾望著整座收藏館,的確是冤死的魂魄,執(zhí)念未消,失去理智。因為殺了郝醫(yī)生,已經(jīng)變成厲鬼,滿身血煞。她沒有酆都赦令牌,所以持有酆都赦令牌的,另有冤魂�!�

    陳陽:“白衣女人是魏光明的前妻,按理來說她是執(zhí)念未消,只要殺了害死自己的郝醫(yī)生就能消除執(zhí)念。可她還徘徊在收藏館外面,只能說明害死她的人還有其他人。”

    張求道:“魏光明?排除掉魏光明前妻的兒女們,只剩下魏光明。魏光明性格自私冷漠,很有可能因為前妻在某些程度上威脅到他,所以被他害死�!�

    毛小莉:“為什么沒有懷疑齊茵?她跟魏光明前妻更有利益上的糾紛。”

    “沒可能。齊茵嫁給魏光明的時候,魏光明跟前妻早就離婚。財產(chǎn)已經(jīng)分割完畢,她們不會有利益上的沖突。”張求道說道。

    毛小莉繼續(xù)提出疑問:“魏光明跟他的前妻并沒有生意上的合作往來,前妻不能忍受魏光明那些奇怪的愛好以及三樓以上那些恐怖的收藏,才會跟他離婚。他們離婚的時候,財產(chǎn)分割也是沒有發(fā)生糾紛。既然不存在利益糾紛,那就只剩下唯一的聯(lián)系�!�

    張求道:“兒女�!�

    寇宣靈接下去說道:“魏杰跟魏光明愛好一致,兩人父子關(guān)系可以說最和諧,而且魏杰跟母親關(guān)系不太親近。魏眠眠當(dāng)時在外讀書,性情較為刻薄,對于父母都不親近。剩下魏曉曉,性格較為懦弱沉默,因為魏光明前妻跟魏光明離婚的時候,魏曉曉才十一二歲,的確會是魏光明前妻關(guān)心憂慮的孩子。再加上魏光明曾經(jīng)為了一樣收藏品而將女兒嫁給五十多歲的老頭,說不定正因此才會發(fā)生爭執(zhí)�!�

    “時間不對�!泵±蛑赋鰜恚骸拔簳詴约藿o那個五十多歲老頭的時候,魏光明前妻已經(jīng)遭遇不測。”

    “難保在那之前魏光明利用過魏曉曉,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笨苄`分析道:“魏光明前妻長得很漂亮,郝醫(yī)生作為私人醫(yī)生多次來魏氏收藏館,可能因此覬覦魏光明前妻。后來更因此見色起意奸殺她,但在魏光明描述中,是因為跟前妻發(fā)生爭吵,前妻怒而半夜離開。我在想,魏光明的前妻如果是為了魏曉曉,那么當(dāng)他們爆發(fā)出激烈的爭吵,前妻想要離開時應(yīng)該會強硬的帶走魏曉曉,而不是獨自離開。”

    “所以?”

    寇宣靈:“所以郝醫(yī)生在奸殺前妻的時候,魏光明一定在場。”

    陳陽看向陸修之,問他:“收藏館墻壁上的《楞嚴(yán)咒》用來鎮(zhèn)壓封印在墻壁里的邪靈,那舍利子在哪里?”

    陸修之:“被吃了�!�

    其余人不太明白兩人的對話,更加不知道原來傳聞中的舍利子真的存在。他們問:“舍利子被誰吃了�!�

    陳陽:“我懂了。所有事情都捋清楚了,我來說吧�!彼贸鲋坝涗浰兄攸c和線索的本子,翻開來率先說道:“對了,魏光明與其前妻爭吵的原因不是魏曉曉,而是魏芝芝。”

    “關(guān)魏芝芝什么事?”

    陳陽:“因為魏芝芝的母親是魏光明的前妻,不是齊茵�!�

    齊茵將餐盤端進魏杰夫婦的房間,說實話她心里很不樂意。在沒有嫁給魏光明之前她的確跟魏杰有過一段,導(dǎo)致后來魏杰夫婦一直看她不順眼,總是找茬。而魏光明更為器重魏杰。

    魏杰夫婦同時傷到腿的時候,齊茵挺解氣。只是在魏光明沒死之前,她還不敢明目張膽撕破臉。一進魏杰夫婦的房間,果然一片黑暗。窗簾緊緊拉起,也不開燈。本來就昏暗的房間此時更是伸手不見五指,齊茵沒好氣的開燈,轉(zhuǎn)身突然見到魏杰陰沉著瘦削的臉站在她身后,差點嚇得背過氣。

    齊茵忍氣:“你怎么站我背后?”

    魏杰眼神木訥,良久反問:“怎么是你?”

    齊茵氣笑:“不是我來送飯菜,誰會搭理你們?”

    “魏曉曉呢?”

    “不知道�!饼R茵將餐盤重重的放到桌上,故意抱怨道:“天天在她爸爸面前出現(xiàn),一到需要幫忙的時候就不見蹤影。一個兩個全都�;^,會裝模作樣。”眼見抱怨過后,魏杰不為所動。齊茵不悅的翻白眼,轉(zhuǎn)身就要走。突然桌子底下伸出一只手猛然抓住她的腳。

    齊茵放聲尖叫,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許悅便尖聲喊叫:“許悅?!你發(fā)什么瘋�。》攀�!放開!”她下了狠勁踹許悅的手腕,幾乎踹斷許悅的手腕才勉強掙脫�!霸S悅,你瘋了?!”

    許悅趴在桌子底下,蓬頭垢面嘻嘻瘋笑,毫不在意疼痛的腿和手腕,一個勁的嘀咕:“……來報復(fù)了,我們都會死,都會死�!彼緡佒瑥暮韲道锇l(fā)出含糊不清的音節(jié),惹來魏杰厭惡無比的眼神。

    魏杰拿起碗朝她砸過去:“閉嘴!”

    瓷碗磕到許悅額頭瞬間碎裂,許悅額頭滲出鮮血,卻笑得更詭異:“報應(yīng)。誰都逃不了,都是報應(yīng)�!彼偷剀f出去,撲倒齊茵揪住她的衣領(lǐng)瘋癲的喊道:“報應(yīng),你知道嗎?你也逃不了,你早就在咕、芝……跑不了——啊!”

    魏杰掀開許悅開始毒打她,齊茵恐懼的爬起來跑出房間:“瘋了瘋了,全都瘋了�!痹S悅自詡高貴優(yōu)雅,平常最在乎形象,喜歡評價其他人為瘋子。她最厭惡邋遢的人,如今卻瘋瘋癲癲。至于魏杰,雖然性格不算多好,至少尊重許悅。

    齊茵在客廳徘徊數(shù)步,總覺得許悅那聲聲‘報應(yīng)’回蕩在耳邊,令人心生不安。徘徊間走到之前停放郝醫(yī)生的位置上,覺得晦氣,同時感到客廳空曠陰森得可怕。她猶豫再三,還是在陪伴魏光明和兒子兩者中選擇兒子。

    魏光明最近也變得陰陽怪氣,讓人害怕。齊茵邊想邊上樓,在二樓的時候看到那座座鐘擺設(shè),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打開座鐘。座鐘里空空如也,但在一瞬間她的腦海里閃過許悅說的‘報應(yīng)’以及魏芝芝的尸體。

    小女孩彎曲的身體上布滿青紫的傷痕,常年受到虐待、營養(yǎng)不良的身體瘦弱得可怕,肋骨根根分明。她的表情已經(jīng)變得麻木,漸漸蒼白直至冰冷,黑色的大眼睛爭得大大的,似乎不解自己犯了什么錯要遭到那些痛苦的對待。

    她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

    齊茵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可能出現(xiàn)了幻覺。再定睛一看,座鐘里還是空空如也。她勾了勾唇角,僵硬麻木:“不會吧?最近太累了,累到出現(xiàn)幻覺�!�

    她倒退數(shù)步,踉踉蹌蹌?chuàng)u頭否認(rèn):“我的女兒呀,我會不知道?一定是太累了,我怎么會幻想自己的女兒發(fā)生不測?幻覺……是幻覺,回去睡一覺就好�!�

    齊茵轉(zhuǎn)身離開,走了數(shù)步聽到身后傳來動靜。她遲疑著回頭看,發(fā)現(xiàn)座鐘不知何時關(guān)上去。里面?zhèn)鱽怼榕榕椤穆曇�,恍惚覺得似曾相識,好像以前就聽過里面?zhèn)鱽韯×业捻懧暟殡S著刺耳的哭聲和尖叫聲。

    她步步后退,‘砰砰砰’的聲音停下,下一刻是更為劇烈的敲擊聲,座鐘猛然被踹開。從里面爬出一具肢體扭曲的小小的尸體,她雙手雙腳被繩索綁得畸形,爬出來的時候是用膝蓋和手肘撐著地面,磨出傷口和血痕。

    “嗬、嗬、嗬……”齊茵喘著粗氣,全身顫抖的看著這具小小的尸體慢慢朝她爬過來。觸及到她的腳面,爬上她的小腿,到達后背肩膀,貼著她的臉頰。齊茵眼角余光瞥見小孩慘白的臉,后者雙眸漆黑,唇抿成一條長長的線,陡然張開,露出黑色的洞口放聲尖叫。

    齊茵痛得尖叫,捂住耳朵跌跌撞撞逃離,下樓梯口的時候在當(dāng)初許悅摔倒的地方滾下樓梯,同樣摔斷了腿。神智恍惚間似乎看到魏芝芝抱著洋娃娃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忽然又蹦蹦跳跳嬉嬉笑笑的離開。

    她記起來了,五年前生下的那對雙胞胎,作為姐姐的那個孩子沒能活下來。兩年后,收藏館里那個可憐的孩子也沒能活下來。再后來,收藏館出現(xiàn)了一個五歲大小的女孩,所有人在一夜之間都當(dāng)成是她生下來的雙胞胎里的姐姐,包括她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齊茵呢喃著:“報應(yīng)……”

    她記起來,魏芝芝死了。

    她死不瞑目,又回來了。

    五樓收藏室,魏曉曉溫柔的擦干畫上面的血跡,低聲詢問:“還餓嗎?”她靜默一會,好像在聽畫回答她。聽到回答后她繼續(xù)說道:“樓下還有幾個人,足夠你吃飽。不過,有幾個天師,看上去沒什么本事。你怕嗎?不怕?那我們走吧�!�

    魏曉曉抱著那幅名為《怪誕》的畫,轉(zhuǎn)過身,面朝大門。她懷中的畫,畫里的惡鬼因為啖食兩個人而變得更加形象,具象化的恐怖躍然紙上。

    作者有話要說:

    芝芝才是富野,寧寧是人,只是吞吃舍利子,開啟靈智變得格外聰明,知道很多事。我感覺還是挺多人能夠猜對的,有些都快劇透了hhhhhh

    第92章

    富野的地獄10

    魏寧光著腳丫從樓上跑下來,

    看到倒在地上呻吟的齊茵。他跑過去抓住齊茵的手腕:“媽媽,你怎么樣?”

    齊茵聽到魏寧的聲音,

    立即從昏迷中清醒,

    反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寧寧,快點去找陳天師他們,不要離開他們身邊。快點、快點去!”

    魏寧手腕被捏痛:“媽媽,

    我去找他們來救你。”說完他就起身想跑回二樓找陳陽他們,齊茵在他身后忍著腿部劇痛艱難的爬起來,她不想連累唯一的兒子。

    魏寧剛踏上樓梯就撞到魏光明,他抬頭望著站在陰影處的父親,不假思索轉(zhuǎn)身就跑。但魏光明快速的抓住他并把他抱起來,

    一瘸一拐的走回書房。他臉色陰沉,目光陰鷙,

    極為可怕。

    齊茵見到這一幕,

    緊張得心臟快要從心口蹦出來。如果是往常她一定不會懷疑魏光明會對魏寧不利,畢竟虎毒不食子。但剛才恢復(fù)過來的記憶告訴她,魏光明比老虎還要毒辣,他為了滿足自己變態(tài)的癖好能夠虐殺親生孩子,

    還有什么是他做不出來的?

    現(xiàn)在只要一想起每次把魏寧送到魏光明的書房,出來之后他小臉蒼白疲憊的模樣,齊茵就感到心痛。孩子在魏光明心中只分為有用和沒用,對魏杰和顏悅色也只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癖好。剩下的魏曉曉、魏芝芝,

    哪個不是被利用得徹底?

    她不會天真的認(rèn)為自己的兒子是例外。

    齊茵拖著斷腿在魏光明經(jīng)過的時候猛地向前一撲,抱住魏光明的腿:“光明、光明我求你,

    我求你放過寧寧。有什么沖著我來好不好?你別傷害寧寧,我求你,你要我的命現(xiàn)在就可以拿去。你放過寧寧,放過他啊——”

    她失聲痛哭,魏光明掰開齊茵的手:“你的命有什么用?”齊茵死死抱住他的腿,沒辦法掰開。魏光明惱怒的踹她,下了力氣去踹也沒能踹開,氣急敗壞抓起旁邊的銅盞砸向齊茵的腦袋。

    齊茵沒力氣再抓住魏光明的腿,慢慢松開倒在地板上,視野中全是鮮紅的血液。耳旁響徹魏寧恐懼害怕的哭喊聲,混合了當(dāng)初魏芝芝被毒打時尖利的哭喊聲。記憶又開始模糊起來,被遺忘的過往逐漸清晰。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biāo)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