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魏思初前腳剛走。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盛放的車子就停在了別院門口,他立即下車,風(fēng)塵仆仆,大步流星的朝著小閣樓跑。
速度太快了,把在花圃澆花的王媽都看呆了:“二爺?您怎么回來了?”
盛放沒空搭理人,自顧自跑到二樓,直接沖到了魏思初的臥室里,嘴邊喊了一句:“初初!”
沒有回應(yīng)。
沒有人。
臥室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盛放環(huán)顧四周,在整個小閣樓都跑了一遍,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魏思初根本不在家里。
他臉色難看,跑到陽臺沖著底下的王媽開口:“她呢?”
最讓盛放心口震蕩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臥室里的小行李箱不見了,那個銀白色的,不見了。
他心口慌亂,扯著搖籃椅子里的小抱枕,上頭有魏思初身上的香氣,他抱著往下走:“王媽,她人呢?”
“去哪里了?”盛放心神恍惚,想到魏思初之前是跟著蘇敬軒走的,難道還沒有回來?
夜不歸宿?
盛放著急上火,他一個電話打到了蘇家:“我的人呢?”
第100章
她是我女朋友
蘇敬軒接到電話的時候都愣住了。
心想:問的是魏思初嗎?
“盛總,”蘇敬軒想到游樂園里盛放和魏思初明顯不對勁的那一幕,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事情當(dāng)時沒回過味來,事后總會察覺幾分端倪,“您問的是初初嗎?”
盛放心急如焚,根本沒思考,直接脫口而出:“你把她帶哪兒去了?”
蘇敬軒想到摩天輪上,魏思初漂亮的臉蛋哭的微紅,整個人失落到極點(diǎn)的狀態(tài),那是女孩子傷心的表現(xiàn),而這一切的根源——
都是因為盛放。
蘇敬軒淡定的開了個錄音模式,講:“你說初初啊?她在洗澡,我們昨晚一起睡的。”
“盛總,男女之間談戀愛,戀著戀著當(dāng)然是談愛啊,初初這么漂亮,性格也討喜,一沖動就想著找個酒店,我第一眼見她就覺著喜歡……”
他闖不進(jìn)魏思初的心,那他就推一把好了。
機(jī)會讓出去,要是盛放不要,那他可就要上了。
這話剛落下,蘇敬軒就聽到手機(jī)那頭盛放幾乎達(dá)到了瘋狂的狀態(tài),一字一句,陰冷至極的聲音:“我弄死你。”
蘇敬軒其實(shí)還是很忌憚盛放的,蘇家和盛家沒有可比性,要真惹怒了盛放,他自己不要緊,但他背后還有蘇家。
他只是渾身一僵,很快便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xù):“盛總這話說的不講道理,正常談戀愛,男女朋友做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嗎?你情我愿的事兒……”
“魏思初是我的。”
盛放咬牙切齒,氣息不穩(wěn)。
恐慌,害怕,震驚,千萬種復(fù)雜的情緒揉雜在一起,充斥他的大腦,糾纏反復(fù),一圈一圈,最后總結(jié)就是:蘇敬軒竟然敢動魏思初。
他竟然敢動魏思初?!
他才離開了一天不到的時間,蘇敬軒竟然敢睡魏思初!
魏思初那么傲的一人,她不可能會只見蘇敬軒一面就要跟人上床,可他們睡了,說明什么?
說明蘇敬軒強(qiáng)迫她,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她被人欺負(fù)了……
那個時候魏思初會想什么,她會做什么,
她會哭嗎,會難過嗎,盛放一想到魏思初哭的顫抖的身體,他心口便仿佛被一萬根銀針狠狠刺中,痛到他發(fā)麻,萬箭穿心不過如此。
他竟然不知道,他對魏思初的占有欲會這么深。
痛到極致,便是滔天的怒火沖頂,盛放承認(rèn)這一刻他是清醒的,清醒的怒不可遏,他要弄死蘇敬軒,弄死這個王八蛋,他都沒有碰過魏思初,蘇敬軒哪來的狗膽?!
恨的他想殺人!
“你敢欺負(fù)她,”盛放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都壓不下心臟傳來的痛楚,“動我的人,我動你全家�!�
蘇敬軒本來只是想刺激一下盛放,但這會兒他覺得是不是刺激過頭了,盛放看起來是真的想弄死他,但都到這一步了,蘇敬軒也不走回頭路,繼續(xù):“魏思初是你什么人?她談戀愛你也管�!�
“她是……”
盛放快步朝著門口走,他現(xiàn)在就要去蘇家,去把魏思初帶回來,他要讓整個蘇家連根拔起,徹底消失在海城,他要讓蘇敬軒這輩子都不能人道,他要廢了蘇敬軒!
走廊邊上王媽拎著個澆花壺便進(jìn)來了,王媽奇怪的瞥了一眼盛放,說了句:“二爺,小姐去霖城參加鋼琴比賽了�!�
盛放:“……?”
昨晚喝了酒,腦子不太清楚。
盛放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愣了半分鐘,這才理清楚時間線,魏思初根本沒和蘇敬軒在一起,說明蘇敬軒剛才說的都是謊話,故意騙他的。
他蹙眉。
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生氣,不氣蘇敬軒跟個神經(jīng)病一樣撒謊胡言亂語,他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狂喜,竟然是松懈了一口氣。
魏思初沒和蘇敬軒在一起……
魏思初沒有被人欺負(fù)……
“盛總,”蘇敬軒捏著手機(jī),輕聲安撫,“消消氣�!�
盛放確實(shí)火氣沖天,但這一刻莫名的被滅了,在他得知魏思初只是去參加比賽了之后,在他得知沒有人趁著他短暫離開欺負(fù)她之后,她還好好的,平安無事,他這情緒幾乎肉眼可見的平息了下去。
“你他媽有病是嗎?”盛放回過神來,罵人。
蘇敬軒笑了笑:“盛總,天價嫁妝還作數(shù)嗎?雖然我剛才幻想了一些假象,但有些話確實(shí)發(fā)自肺腑,我第一眼見初初就覺著歡喜,她樂意跟我談戀愛,我也可以等她到法定年齡去領(lǐng)證�!�
盛放一口氣提起來,冷聲:“滾�!�
蘇敬軒沒聽到自己想聽的,挑眉繼續(xù):“不作數(shù)了?”
盛放本想直接掛掉,沒必要跟蘇敬軒這小腦不發(fā)達(dá)的智障多話,這種事情竟然還擱那兒幻想,幻想什么?幻想跟魏思初上床嗎?
他氣的心肝肺都不舒服,依舊想弄死蘇敬軒,聲音冷的很,如宣示主權(quán)般:“她是我女朋友�!�
蘇敬軒一愣。
果然。
男人看男人,也是一看一個準(zhǔn)。
蘇敬軒早就覺得不對勁了,蘇眉的事兒一出,他就覺得不簡單,但盛放的態(tài)度一直模棱兩可,又沒有明確表明,這才叫不明真相的外人看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如今這一句話一出,足以見盛放是個什么心思。
野心昭昭。
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強(qiáng)到如此地步,不是喜歡是什么?
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蘇敬軒套出話來了,便進(jìn)行到底:“是嗎?我記得盛總現(xiàn)在可是單身,而且初初也沒有答應(yīng),按理來說,初初也是單身,不是你的女朋友�!�
“馬上就是了�!笔⒎爬渎�,直接掛了電話。
蘇敬軒這才摁了錄音結(jié)束鍵。
剛才通電話的這一段語音,保存。
光是聽盛放這語氣口吻,就能看出來他有多在意魏思初,正常男人誰會聽到男女之間你情我愿就發(fā)這么大火的,盛放這暴怒痛心的樣子跟別人睡了他老婆似的。
等下次見到魏思初,他要拿這段錄音去逗逗她……
誰讓他是個心機(jī)boy呢。
……
“你怎么不早說?”
盛放回頭,看了一眼王媽。
王媽也是很苦惱,奇怪的瞥他:“您沒聽我說話啊,您一直在小姐臥室里找東西�!�
其實(shí)王媽很心虛,因為家里很多值錢的東西都被她賣了,不知道二爺這次回來是干嘛來的,難道發(fā)現(xiàn)她幫著小姐賣東西了?
所以才過來找的?
第101章
乖,多吃點(diǎn)
盛放太著急了,心慌意亂,剛才又被蘇敬軒這個神經(jīng)病刺激了一通,他覺得自己的心臟更不好了,得再去看看醫(yī)生。
“她走了多久了?”
盛放拿著手機(jī),翻一翻微信,頁面唯一一個置頂就是魏思初,所以很好找,他點(diǎn)進(jìn)去,想給人發(fā)消息。
王媽這會兒心虛著呢,秉承著多說多錯的原則,也不說別的,話都很精簡:“剛走不久,半個小時左右吧。”
盛放恍然:“我回來晚了�!�
不然還能跟著她一塊走。
他現(xiàn)在特想抱她,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昨晚上被那幾個陌生女人刺激到了,又可能是被蘇敬軒這個智障惹到了,他就是特別想魏思初身上的味道,想抱著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行,就抱抱。
哪怕就抱一下。
盛放又不得勁了,渾身刺撓,手里揪著魏思初最喜歡的小抱枕,他想到魏思初以前小小的時候她總是抱著這個枕頭蹲在他的房間門口,要求跟他一起睡覺。
媽的。
可愛死了。
“二爺,您去哪啊?”
王媽站在門邊,親眼看見盛放在魏思初的臥室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跟個多動癥犯病似的,這里摸一摸那里看一看,甚至還抓著魏思初的枕頭不放,也不知道是怎么個事兒。
但他待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邁開腳步朝著外邊走。
王媽跟著跑,在后邊問:“二爺,您干嘛呢?”
盛放這才回過神來,都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再次脫口而出:“魏思初什么時候回家?”
王媽狐疑的看過去:“這次鋼琴比賽是國際賽制,規(guī)模大,要去一個星期呢�!�
一個星期……
“這么久?”盛放震驚。
他以為魏思初當(dāng)天去當(dāng)天就能回,他還想在這里等著呢。
可是他現(xiàn)在就想抱她。
一個星期太長了,他等不了。
“我也要去。”盛放聲線淡定,動作卻很迅速,大步流星跑下樓,匆匆要出門。
王媽:“……?”
是她的錯覺嗎?
她怎么覺得二爺這次回來怎么黏黏糊糊的,一副要黏著小姐的樣子……?
郭昭這會兒也是從后花園那邊過來,急急忙忙的跑到王媽身邊,拉扯王媽的袖子:“家里是不是遭賊了?”
王媽一愣,心虛更甚。
小閣樓面積很大,東西很多,二爺作為主人家平時也都是來來回回,只要不太明顯,他一般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
但是郭昭不一樣,郭昭是秘書,是生活助理,是小管家,這小閣樓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經(jīng)過郭昭的手,這些擺件什么的都是郭昭安排人搬來的。
少了什么,郭昭是一看一個準(zhǔn)。
“什么就遭賊了,”王媽故作鎮(zhèn)定,狠狠瞪了一眼郭昭,“小閣樓安全的很�!�
郭昭納悶兒,抓了抓腦袋,一臉的問號:“可是我發(fā)現(xiàn)后花園少了好幾株蘭花,你知道那個品種嗎?就是一株能在市中心買套房的價格,我剛才去看,怎么沒了……”
王媽更心虛了,但語氣很強(qiáng)硬:“你記錯了,多喝點(diǎn)六個核桃補(bǔ)補(bǔ)腦。”
郭昭被懟的一愣,不覺得自己腦子出毛病了,他明明記得很清楚,道:“這些蘭花是盛總喜歡的,就不見了,小姐喜歡的都在呢。而且,我剛才上樓,看見屋子里少了幾件古董,還有盛總的一些私人用品,怎么都不見了……”
“還有還有啊,我去車庫,發(fā)現(xiàn)那輛限量版大黃蜂不見了耶,車位空出來十幾個,車呢?”
之所以只記得大黃蜂,是因為這輛車最顯眼。
大黃蜂不見了郭昭就很印象深刻,但是其他少了的車子他就想不起來是什么品牌的了,因為車庫太大了,他不記得。
眼看著再說就要露餡兒,王媽登時提高了音量,一巴掌拍郭昭的腦袋上,砸的郭昭眼冒金星:“你笨啊,你管二爺?shù)臇|西干什么,小姐的東西沒少不就行了�!�
郭昭:“……?”
有道理。
盛總的東西丟了,盛總自己都不會注意到,但是小姐的東西丟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小姐會不開心。
郭昭對比一下,覺得確實(shí)不是什么大事兒,小姐開心就行了,至于盛總嘛……盛總不重要。
但是郭昭覺得還是得發(fā)揮一下自己作為一個專業(yè)秘書的職責(zé),雙手摸著自己被拍疼的腦袋,淚眼汪汪的盯著王媽,說:“你下死手啊,是不是早就想揍我了�!�
王媽是心虛,人一心虛聲音都提高:“你話太多了,啰嗦�!�
郭昭:“……我去看看少了什么,我明天讓人來補(bǔ)上�!�
這話倒是深得王媽的心意,王媽終于給了一個好臉色:“行的,你補(bǔ)吧�!�
補(bǔ)了好,補(bǔ)上了她繼續(xù)拿去賣,賣了繼續(xù)攢進(jìn)小姐的銀行卡里。
郭昭并沒有覺得事情不對勁。
主要是王媽給他拍了一巴掌,拍的他大腦缺氧,有點(diǎn)痛痛的,麻麻的,他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再加上以前自家小祖宗在家里不高興發(fā)脾氣的時候,也喜歡砸家里的古董,砸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東西少了幾件也很正常。
而且,小姐每次砸東西,砸的都是盛放喜歡的東西。
如今家里少的這些,也全是盛放的物品,郭昭覺得……很合理。
很正常。
王媽皺眉看著郭昭,再三確認(rèn)郭昭這傻孩子沒懷疑,她這才松懈了一口氣,扭頭就不理郭昭了。
郭昭還想吃點(diǎn)東西呢,湊過去跟王媽說:“我想吃飯�!�
王媽講:“多吃點(diǎn),啰里八嗦的一天天的,堵上你的嘴,免得你到處亂說話�!�
郭昭哭唧唧:“……?”
他哪里亂說話了!
王媽回頭就警告他:“少了東西的事兒不準(zhǔn)跟二爺說,知道嗎?”
郭昭從廚房端了一盆飯,特天真的詢問了一句:“為什么?”
王媽抬起手就把他這盆飯搶走了,惡狠狠的:“不給你吃了�!�
郭昭:“……?”
郭昭差點(diǎn)哭出來,追著王媽屁股后邊跑,主要是追著這盆飯,最終還是迫于王媽的淫威,言聽計從:“我知道了,我一個字都不說�!�
王媽這才把飯還給他,一個大盆,她還添了些給他,慈愛無比的盯著:“乖,多吃點(diǎn)�!�
郭昭后背發(fā)涼:“……”
第102章
你怎么在這
機(jī)場。
魏思初下車,戎一很自覺,也很會照顧人,幫著把行李搬下來又去辦理手續(xù),全程只有效率二字,很穩(wěn),很安心。
戎二性格比戎一好些,沒那么冷,時不時還會找話題,他寸步不離魏思初,跟在后邊捧著一堆零食追著魏思初跑:“小姐,您吃這個糖嗎?五顏六色,怪好看的。”
“不要。”魏思初頭也不回。
戎二見小姐不吃,可便宜他自己了,他想吃,他登時就丟到空中,張開嘴,糖果準(zhǔn)確無誤的掉入了他嘴里,他嚼吧嚼吧又跟著魏思初:“小姐,咱們在這里等著就好了,事兒我們會做好�!�
魏思初本來也沒想動。
出門在外,被人安排妥當(dāng)?shù)纳钍沁@12年來的基本操作,魏思初承認(rèn),她確實(shí)被盛放養(yǎng)的有些不像話,太嬌貴了。
魏思初坐在椅子上時還在反思:是不是得學(xué)著自力更生,不然等她跟盛放鬧掰了,就沒人會這么照顧她了。
思索幾秒,魏思初最終認(rèn)為:有錢能使鬼推磨。
只要有票子,就可以不干活。
她得趁盛放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把小閣樓都變現(xiàn),攢進(jìn)銀行卡里,這樣她就是個小富婆了,還是可以雇傭很多保姆來照顧她的。
“初初�!�
沈自臨早就收到了魏思初要去參加比賽的消息,所以特意專門在機(jī)場這邊等她,就是想送魏思初一程,魏思初剛下車那會兒他就看見了,一眼分明。
畢竟,長得像魏思初這樣漂亮又有氣質(zhì)的女孩子真是少見。
人群中的焦點(diǎn)。
他抱著一束粉色的玫瑰花,朝著魏思初走來,順勢把花遞給她:“祝你旗開得勝,奪冠而歸�!�
魏思初出于禮貌,接了這束花,抬起頭看向沈自臨:“謝謝沈老師�!�
她氣質(zhì)清冷,一舉一動都自帶一股子與生俱來的貴氣,精致的臉蛋即便沒給任何笑意,但也依舊讓人心頭一跳。
沈自臨沒忍住的多看了幾眼,笑著說:“這次賽制規(guī)模很大,來的能人異士也很多,你害怕嗎?”
“我彈的很差嗎?”魏思初忽然開口。
沈自臨一愣,意識到她在問什么后,立即搖頭,真誠回答:“不,你彈的很好,是我見過天賦最高的,我早就說過�!�
魏思初移開視線,若無其事的盯著玫瑰花,聲線淡淡:“那怕什么�!�
沈自臨又是一愣。
真是……
挺豁達(dá)的性格。
這一下問的,把他都說的心口一跳,魏思初沒有表現(xiàn)任何自負(fù)的模樣,她只是淡淡的正�;卦�,哪怕就這四個字,卻讓人對她肅然起敬。
因為沈自臨是清楚魏思初的水平的,她彈奏的非常好,不輸任何音樂屆的名流,她這么淡定從容的表現(xiàn),更體現(xiàn)她內(nèi)心素質(zhì)的強(qiáng)大。
魏思初沒什么語氣:“盡人事聽天命,沈老師,我會全力以赴的,剩下的看天意�!�
沈自臨上揚(yáng)嘴角,目光中全是不言而喻的欣賞。
以及……心動。
試問,誰見了魏思初會不道一句歡喜呢?
一個人的長相氣質(zhì)都是外在的,重點(diǎn)是她的內(nèi)在,有從容不迫的心態(tài),豁達(dá)大度的心理,格局之大,令她整個人都在發(fā)光,閃閃發(fā)亮,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是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充斥魔力,像下了蠱。
沈自臨說:“我相信你。”
魏思初聽到這句話,這才認(rèn)真的抬起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說實(shí)話,沈自臨在小閣樓教了她有一段時間了,但魏思初并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她的老師很多很多,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換,沈自臨只是眾多之中的其中一位。
他說相信她的時候,魏思初才專注瞥他:“謝謝�!�
僅一眼,魏思初便收回了目光。
因為她在沈自臨的眼眸中看見了熟悉的情緒,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初初!”
不遠(yuǎn)處,一道可愛的女聲傳來。
魏思初都不用抬頭去望,就知道來人是誰。
果然。
阮棉棉穿著一身紫色系的蓬蓬裙,頭發(fā)是披散在肩上的,左右兩邊戴著同色系的發(fā)卡,蝴蝶結(jié)很漂亮,也很夸張,不光是在腦袋上,腰身上也有,高跟鞋更是可愛公主風(fēng),整一個二次元的動漫版人物風(fēng)格。
大老遠(yuǎn)的,阮棉棉興奮的沖著魏思初這邊過來,抬起手打招呼,由遠(yuǎn)及近。
乍一眼,魏思初還以為動漫人物活了。
阮棉棉長相甜美,娃娃臉很適合這樣的風(fēng)格,可可愛愛,沒什么心機(jī)的樣子,在魏思初眼中她就是個小妹妹,雖然她們兩個年紀(jì)差不多大,但魏思初總以為阮棉棉比她小一輪。
“哇哦,”阮棉棉走過來,低頭嗅了嗅魏思初懷里的粉玫瑰,笑容滿面,“初初,你今天還是這么性感,這個裙子好漂亮,初初是御姐�!�
魏思初被夸了,猶豫幾秒,終究是開口:“你也很漂亮。”
阮棉棉一雙眸子登時變得星星眼,鼓舞式的抬了抬手,引導(dǎo)魏思初說下句:“還有呢……還有還有……”
魏思初:“……你是……萌妹�!�
這要是換成從前,魏思初包不搭理人的,包的。
但阮棉棉出現(xiàn)的頻率太高了,而且阮棉棉總是喜歡湊到她面前來,再冷漠的人都要被阮棉棉給捂熱了,魏思初也不是冷血的人,她只是有些冷淡,不代表她沒有心。
被人這么纏著,多多少少是要給阮棉棉一些面子的。
阮棉棉高興壞了,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圈,做了一個貴族的謝幕禮:“謝謝親愛的,我太愛你了�!�
別說,這個動作做的,還怪好看的。
魏思初示意旁邊的位置,讓阮棉棉坐下,隨口問了一句:“你怎么在這?”
阮棉棉掏自己的包包,想找鏡子,但是找了一圈沒找到,一側(cè)跟上來的零一從兜里拿出來一個奢侈品牌的小圓鏡,還沒有他掌心大的那種,很小很小,他順手就遞給她:“小姐。”
阮棉棉接了,目光贊賞性的瞥過他,這短暫的幾秒中她這神態(tài)比魏思初還御,要不是魏思初在旁邊,她高低得要獎勵一下自己的小保鏢。
但她考慮到魏思初,到底是沒多說。
扭頭,阮棉棉立即笑的可可愛愛,捧著臉朝著魏思初說:“霖城有個人是我們家老頭子的熟人,他最近在霖城辦什么活動,來出差的,他說請我去霖城吃東西,有漂亮絕版的蓬蓬裙,我要看看去�!�
第103章
指不定外邊都有私生子了
阮棉棉之前是沒有隨身攜帶小鏡子的習(xí)慣的。
她是看魏思初身上總是帶著小鏡子,她也想要帶,但是她總是忘記,幸好零一記得,真是個盡職的小保鏢。
阮棉棉一邊跟魏思初說話,一邊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零一。
后者跟個兵似的,往旁邊一杵啥也不說,目不斜視。
阮棉棉皺眉,冷哼。
魏思初覺得挺巧的:“我也去霖城。”
“那太好了,”阮棉棉笑著說,“我們順路�!�
“嗯。”魏思初點(diǎn)頭。
于是,本來是魏思初一個人的旅程,變成了一行人的旅程。
她們都是頭等艙,阮棉棉要跟著魏思初一塊坐,兩個女孩兒總有聊不完的話題,當(dāng)然,是阮棉棉個人有很多話題,魏思初時不時的接兩句。
話題從零食到明星愛豆,再到珠寶首飾,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轉(zhuǎn)到盛放的身上了。
阮棉棉說:“好吧,我承認(rèn)我一直沒告訴你我的家庭背景,但是盛家和我們家是同氣連枝,我爸是他爺爺?shù)陌莅炎有值埽屑?xì)一算,我應(yīng)該比盛放高一輩。”
“嗯?”
魏思初一愣。
阮棉棉笑嘻嘻的:“我想占他便宜好久了,想讓他叫我一聲姨姨,小時候在老宅碰見他,他人高馬大的,一只手能單拎起我,我那會兒不懂事,而且就喜歡力氣大看起來精壯的,他那次剛從健身房出來,八塊腹肌看的我流口水,我趁著他不注意就爬他肚子上了,讓他舉著我玩杠鈴,你猜怎么著?”
“這個粗暴的男人,他竟然拎著我轉(zhuǎn)頭就把我丟到院子里的魚缸里了!”阮棉棉提起就生氣,“我濕淋淋的,感冒了一個星期�!�
盛家那院子的魚缸,很大,但是又不高,她當(dāng)時也就才七八歲,進(jìn)去之后踮起腳就能攀到魚缸邊,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很冷。
阮棉棉氣的嘟嘴:“他還說我身上香水味太重,叫我在魚缸里多洗洗�!�
魏思初聽到這些話,又是一愣。
原來阮棉棉和盛放早就認(rèn)識……
阮棉棉現(xiàn)在都耿耿于懷:“他還讓我滾遠(yuǎn)點(diǎn),下次再挨著他他就要把我埋后花園那片土里,你說他煩不煩人,兇巴巴的要死,嚇的我從那之后對他再也沒有任何幻想,我只想有生之年讓他叫我一聲姨姨,不然我會記他一輩子的。”
魏思初皺眉,因為她聽到阮棉棉這些話,記憶忽然如潮流般朝著她襲來。
那會兒她還整天黏著盛放,抱著小枕頭蹲在門口要求盛放跟她一起睡覺,她會做噩夢,想要盛放摟著她哄她睡覺,她剛開始尿床,盛放還給她穿尿不濕,穿好了才讓她上床。
有天魏思初去他床邊,卻嗅到了他身上女孩子的香水氣,十分陌生的氣味,當(dāng)天她發(fā)了好大的火,指著盛放讓他滾出去:“臭死了�!�
盛放當(dāng)時也是自己嗅自己,說了句:“一個丫頭身上的,她吃多了撐的爬我肚子上�!�
魏思初背過身不搭理人,盛放湊過去摟著她:“脾氣這么大,我揍你信不信?”
“你外邊有人了�!蔽核汲醯芍�。
盛放摸了摸她的臉蛋,生怕她哭,表情沉重?zé)o比:“我給她丟魚缸里了,下次沒人挨著我,行不行�!�
魏思初推開他:“你臭�!�
盛放被推的一下子沒穩(wěn)住,踉蹌著坐在地上,他是蹲著哄人的,這一下子給他推麻了,他猛然站起身,魏思初被他嚇一跳,后退了幾步。
他居高臨下的盯著魏思初看,那會兒魏思初就是個小矮子,才到他的腰間,他一聲不吭去浴室洗了兩個小時的澡,出來后又自己嗅自己,確定沒有別的味道之后,他才湊過去摟著魏思初:“我覺得我現(xiàn)在挺香的。”
魏思初哭著說:“是和我一樣大的小孩嗎?”
盛放說:“應(yīng)該不是吧,我覺得對方是個變態(tài),趁我不注意爬我肚子上我第一次見,下次她要還來我給她埋花園那片土里去�!�
魏思初小時候特沒安全感,總擔(dān)心會被拋棄,她不想去孤兒院,也不想流落街頭,她只有一個盛放,她想讓盛放是她一個人的盛放,盛放只能陪著她,除了她他不能有別的小孩,不能有別的人……
她在被子里忐忑不安好久,盛放摸摸她的臉蛋,給她擦眼淚:“哭什么,我這么大個人了,有人喜歡我很正常,我長得這么帥�!�
魏思初伸出手掐他胳膊上的肉肉,他這才正色了不少,低沉著聲音開口:“我以后還要結(jié)婚生小孩,遲早會有女人挨著我,我身上遲早會有別人的香氣,難道我有人了就不能回家了?這兒是我家,你是個寄宿的,我說這些你聽的懂嗎?小屁孩。”
魏思初不吭聲,躲在被子里悄悄的哭,安全感這個東西她太缺了,盛放對她確實(shí)很好,但她和盛放在一起的每時每刻,從來都沒有擁有過安全感。
她怕盛放哪天不高興了,就收回這些好。
因為盛放總是說這些話,說要丟掉她,說要拋棄她,說要把她從小閣樓里趕出去。
而她能依仗的,只有這筆明碼標(biāo)價的交易,有籌碼在手上,她才能暫時安心。
小孩子的世界很敏感,魏思初整個童年是開心的,物質(zhì)上從未被虧待,但她又無時無刻不在擔(dān)憂,擔(dān)憂她擁有的這些只是黃粱一夢,夢醒了就散了。
“怎么又哭了。”盛放摟著她,輕輕擦她的臉蛋。
他思忖了一下,低聲講:“那這樣吧,你成年之前,我保證不跟任何人發(fā)生關(guān)系,除了你我身邊沒有別的女的,只有你一個,這樣行不行�!�
“行�!蔽核汲趿⒓撮_口。
盛放笑了一聲,覺得她真有意思,講:“可把你美死了,這話都敢接,數(shù)學(xué)沒學(xué)好是嗎?你成年了我都要30了,你想當(dāng)我祖宗就直說,我收留你,你還騎到我頭上來了,可勁兒煩人�!�
魏思初眨巴了眼睛:“不行嗎?”
盛放當(dāng)時覺得自己腦抽了,因為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嘴就先開口了,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傳來:“……行的,別哭了……”
魏思初不知道的是,盛放這隨口的承諾,這么多年還真遵守了。
除了她,他確實(shí)沒碰別的女人。
……
魏思初想到從前,皺了皺眉,腦子里是盛放張揚(yáng)狂妄的樣子,她輕聲:“盛放看著就渣,說不定外頭好多人,我頂看不上他,別提他了�!�
阮棉棉:“……哎?”是么?
魏思初覺得是的,盛放肯定是到處留情,玩完了還不負(fù)責(zé)那種,轉(zhuǎn)頭就跟小姑娘說一句又不是談戀愛才能上床,那當(dāng)下就開心就好了啊,好個P,盛放就是個天大的渣男。
指不定外邊都有私生子了呢。
渣男。
第104章
人群里長得最漂亮的那個
戎一戎二的位置跟魏思初保留一段安全距離,回頭一看,結(jié)果就跟零一對視上了。
戎一沒話說。
戎二有話說:“零字號的,當(dāng)保鏢不是屈才了么?”
零一語氣涼涼的:“你們?nèi)肿痔柕牟灰不斐杀gS了?”
他們訓(xùn)練營里一開始進(jìn)去都是有自己那小隊的代號的,訓(xùn)練很多年,大家從來不叫真名,都是喊對方的代號,他們那一屆,以零一為首的零字號和戎一戎二為首的戎字號,當(dāng)年打的不可開交,光是交火就不下千次,誰也不讓誰。
主要是,誰也看不上誰。
誰也不服誰。
戎一閉目養(yǎng)神,戎二興致勃勃:“我們家小姐國色天香,當(dāng)她保鏢怎么了?我驕傲�!�
零一皺眉,滿腦袋問號:“誰家小姐不是咋的?我們家小姐漂亮可愛�!�
戎二:“你高攀�!本土阋�,還能當(dāng)人保鏢了,可不高攀阮家小姐么?
零一:“你狗運(yùn)�!本瓦@兩個熊,熊大熊二的,當(dāng)上魏思初保鏢了,可不是走了狗屎運(yùn)么?
……
飛機(jī)上,阮棉棉也不是無時無刻都在說話,總也有說累的時候,她一累,就想到了自己的小保鏢。
她起身,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路過零一時,順手在他左肩上輕點(diǎn)了三下,零一立即起身,跟著她后邊亦步亦趨的走。
拐角到洗手間,很私人的空間。
“小姐�!绷阋惠p聲。
阮棉棉轉(zhuǎn)身,雙手自然而然的摟住零一的脖頸,身體貼上去,兩人瞬間挨的很近,近到能嗅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零一渾身一僵:“小姐……”
卻又不敢動。
溫香軟玉在懷中,讓零一的心跳聲逐漸變大,刺激到他有些顫,他垂眸,喉結(jié)上下滑動,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眼前的人。
阮棉棉貼上他的耳畔,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我行李箱里帶了小鞭子,想在你腹肌上印幾個花樣……”
零一登時頓住。
阮棉棉的小手已經(jīng)鉆入他的衣擺里,她仰頭,目光是命令,但又禮貌性的給人留出一個反應(yīng)的時間:“可以嗎?”
零一微偏頭,眼神躲閃,冷峻的臉龐上慢慢染上了一些粉色。
“可以嗎?”阮棉棉將他臉上的羞澀收入眼底,指尖摁住他的腹肌,輕笑開口。
零一深呼吸一口氣,垂眸輕聲:“……好�!�
……
這一趟飛機(jī)終于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