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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像極了我的命運。

    我抬頭朝著他看去,“抱歉,我剛還以為是只蟑螂,嚇?biāo)牢伊�!�?br />
    詹才垣眼底的狠意一閃而逝,我早已經(jīng)嚇得遍體生涼。

    果然,他是在試探我!

    如果我的刀插向他的瞬間就會被他制服,那就違背了一開始我說要留在他身邊的話。

    我不由懷疑如果當(dāng)面他拆穿我的謊話我會變成什么樣?

    像小白一樣被鎖鏈鎖起來對吧。

    好在最后一刻我恢復(fù)了冷靜,如果不是一刀斃命,我的身體是無法和一個成年男人搏斗的。

    而美工刀這個角度,不是專業(yè)訓(xùn)練過的人能立馬刺穿他心臟的概率為零。

    我無法承擔(dān)冒險失敗的結(jié)局,只得臨時改變決策。

    還好。

    “姐姐很怕蟑螂?”他隨手抽走美工刀,在手心里把玩。

    聽到“咔咔”的聲音,我心臟顫抖不已。

    “哪個女人不怕?蛇類,蟑螂,還有鼻涕蟲。”

    詹才垣收起了美工刀,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抱歉,讓姐姐在這里擔(dān)驚受怕了�!�

    “何止是擔(dān)驚受怕,我做夢都是蛇在追我�!蔽野T著嘴委屈巴巴道。

    他突然將我擁入懷中,我嚇得不敢動彈,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風(fēng)。

    誰知他卻突然說:“那我?guī)Ы憬汶x開這里好不好?”

    好,這可太好了!

    他是不是又在算計我?

    “真的?”

    “姐姐已經(jīng)祭拜過詹家人,我們可以離開�!�

    我眨了眨眼,“你不是抓我來做石雕的?”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在哪不能做?石雕這種東西哪能三兩天就做完的?”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在耍我!

    “你要帶我去哪?”

    “去參加我哥哥的婚禮,原本我想將姐姐留在島上的,姐姐那么害怕還是算了,不過姐姐要答應(yīng)我,你得乖乖留在我身邊,如果你試圖引起陸衍琛的注意,我就不得不用自已的方式讓你留在我身邊了�!�

    他的指腹撫著我的臉,“蘇菀姐,想要你性命的人不是我,如果被她知道你還活著,她會殺了你,到時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你這么聰明,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的吧?”

    他能讓我回去已經(jīng)是意料之喜了,我連連點頭。

    就算不能和陸衍琛相認,我能遠遠看他一眼也好。

    “我知道了�!�

    “姐姐真乖,越來越喜歡姐姐了�!�

    我也發(fā)現(xiàn)詹才垣對我并不是男女之情,他像是一個偏執(zhí)的小孩追尋著記憶中的溫暖。

    只因我陪著他等一場雨停,他便記住了我。

    無關(guān)風(fēng)月,只是對我的欣賞,感恩等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所以他對我不像是詹才知對小白那樣,是情欲的占有。

    小白要結(jié)婚了,還是嫁給那樣一個男人。

    她現(xiàn)在該有多么痛苦啊。

    “我們什么時候回去?”我問道。

    “今晚海上風(fēng)浪太大,等風(fēng)停了雨停了就走�!�

    “也好�!�

    我認真看著他,“有吃的嗎?我快餓死了�!�

    “有,我給你做�!�

    他還真拴上圍裙去了廚房,我在一旁問道:“我記得和你第一次相識的那一天,你說你媽媽打你,蹲在樹下一動不動,一轉(zhuǎn)眼就長這么大了�!�

    我想盡可能同詹才垣拉近關(guān)系,也許他會成為我將來翻盤的關(guān)鍵。

    “你還記得�!�

    “剛剛才想起的,你媽媽呢?怎么沒聽到你提過她�!�

    切菜的人手指一頓,“她……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不提也罷�!�

    “那你可以告訴我沈書禾為什么要殺了我嗎?她不是詹家的人,為什么對我這么大的深仇大恨呢?”

    他自嘲一笑:“大概是有病吧。”

    我皺了皺眉,總覺得他和沈書禾的關(guān)系很微妙,之前每次提起他都是用那個人這樣的稱呼,分明他們是一伙的。

    他不愿意多說,我也不能就著這個話題多問。

    只希望這次回去,能揭開更多的謎題。

    在凌晨三點,消失三天兩夜之后,我終于吃上了一口熱飯熱菜。

    差點將我感動得淚流滿面。

    “姐姐,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這么餓。”

    我瞪了他一眼,“廢話,讓你空著肚子跪一天試試看。”

    他并沒有生氣,而是爽朗一笑,“抱歉姐姐,以后不會了,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這個人格就是典型缺愛導(dǎo)致變態(tài),要不是我當(dāng)初給他撐了一把傘,他又怎么可能一直念著我?

    等到天亮風(fēng)雨漸小,我們終于踏上回家的路。

    快艇行駛在還沒有完全風(fēng)平浪靜的大海上,哪怕波濤起伏,時不時就有海水拍打在我臉上,我也絲毫沒有畏懼,我想快點回去知道陸衍琛現(xiàn)在的生活。

    重新到了陸地,又要經(jīng)過漫長的山路。

    就在我還在想他怎么能當(dāng)著所有人瞞天過海時,他讓我換了一套女裝,給我化了一個妝。

    他這技術(shù)完全可以應(yīng)聘專業(yè)化妝師了。

    怪不得他們能多次在眼皮下消失,我完全就變成了另外一張臉。

    “好了姐姐,這是我們組織的一個人,你扮作她,只要經(jīng)常低著頭,垂著眼,低眉順眼就很像了。”

    “好,我知道了�!�

    “對了,還有這個。”

    他遞過來一個紅色的藥丸,我眼帶警惕,“這是什么藥?”

    “改變你聲音的藥,快吃吧,你原本的聲音也太有辨識度了,別說那個人,我哥一眼就能認出你來�!�

    “有沒有什么副作用?”我仍舊有些不放心。

    “蘇菀姐,要動你我有很多機會,你覺得我有必要在這個藥丸上花費心思?馬上我哥就要來接我們,你要是不吃暴露了我可沒辦法保護你�!�

    我擰著眉,一口吃下了藥丸。

    很快我就覺得嗓子癢癢的,當(dāng)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開口:“這藥……”

    我的聲音不僅發(fā)生了變化,而且很快就消音了。

    在我驚恐的眼神中他開口道:“蘇菀姐,你真好騙,這藥吃了你就不能發(fā)出聲音了,抱歉啊,我不會給你聯(lián)絡(luò)陸衍琛機會的。”

    他撫著我的臉,“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第397章

    再見小白

    這個詹才垣實在是太可怕了,根本就不按常規(guī)套路出牌。

    失聲的我驚恐極了,我多怕這一輩子都不能再說話,我著急比劃。

    他這才開口:“蘇菀姐你放心,藥效只有一個星期,不會一直都無法說話的�!�

    對他這個騙子的答復(fù)我表示懷疑,但此刻后悔也晚了。

    擺在我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如果我不接受他的條件,他就會將我一個人放在島上,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只要能回來,不能說話就不能說話吧。

    他遞給我一個平板,上面有手語教學(xué)。

    我一邊學(xué)習(xí),他一邊告訴我這張臉的原主。

    “她不會說話,我們都叫她啞奴……”

    簡而言之這個身份就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傭人,極為沒有存在感,她比詹才垣大幾歲,曾經(jīng)照顧過他,和小白也接觸過。

    所以她出現(xiàn)在婚禮現(xiàn)場,也不會有人懷疑。

    一想到我竟然要用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接近詹家,甚至說不定還會遇上沈書禾等人,我的心臟在狂跳。

    那是魔鬼的老巢,我一直夢寐以求要去的地方。

    我的內(nèi)心在狂喜,卻也伴隨著緊張,不安和惶恐。

    我怕,怕自已會搞砸,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

    哪怕我一句話都沒有說,詹才垣也察覺到了我的不安。

    “姐姐別怕,有我呢,只要你不和那個人目光相對,她一定不會發(fā)現(xiàn)你的,你要做的就是降低存在感,不要離開我�!�

    我點點頭,又低下頭認真學(xué)習(xí)手語。

    好在我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在這么短暫的時間內(nèi)我就學(xué)會了簡單的溝通和交流手勢。

    車子開到了白家。

    兩家是世交,當(dāng)初被蘇家逼得沒有立足之地后離開,兩家在此后幾十年里仍舊關(guān)系匪淺。

    所以白家絕對沒有我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干凈。

    就算他們沒有參與蘇家和陸家的事,也和地下室那些作惡的人脫不了干系!

    白家祖上就是做藥材生意的,所以那個組織里一定有白家的頂尖醫(yī)學(xué)家!

    白家,也是龍?zhí)痘⒀ā?br />
    也許長輩早就知道小白的身份,卻仍舊愿意給她做這個假身份。

    真正的白落霜或許早就死于一場意外中了。

    只有小輩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我一定要小心一點。

    既然是傭人,我做好傭人的職責(zé)就好,我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在灣灣身上。

    希望她沒有放棄小白,如果她來白家,我就有機會告訴她我還活著的消息了。

    我下車替詹才垣拉開車門,垂著頭跟在了他的身后。

    詹才垣也沒有多看我一眼徑直往前面走去。

    詹才知就在不遠處,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依然垂著眉眼,假裝看不見。

    這個時候我才覺得不會說話也挺好,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怎么把她帶來了?”詹才知問道。

    “你和嫂子新婚,我想著應(yīng)該有很多需要幫忙的,她是女人,比其她人更方便一些�!�

    這個借口詹才知果然沒有懷疑,“也對,啞奴和小白認識,小白心情不好,讓她去安慰一下小白也好�!�

    我心中狂喜,過去想方設(shè)法都沒有機會靠近小白,現(xiàn)在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所以有得必有失吧。

    詹才垣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也就沒有拒絕,將我?guī)У搅诵“椎姆块T前,“你好好陪著白小姐,不要亂跑�!�

    他的眼里全是威脅,我連連點頭。

    我推開門就看到坐在飄窗上的小身影。

    她蜷縮成一團,雙手環(huán)著膝蓋,看著就叫人心疼不已。

    也許一開始她也反抗過,詹才知只會更加粗暴,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她根本就沒有了反抗的想法。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的身上寫滿了憂傷。

    她離開那年才五歲,我在蘇家享受著家人的疼愛時,她卻落到惡魔的老巢。

    小白,你一定很苦吧。

    她頭也沒回,聲音冷淡:“我已經(jīng)吃了,你還要我做什么?”

    我顫抖的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不耐煩甩開,在看到是我的時候才變了個表情,“抱歉,我以為是……”

    也許在她心里啞奴和她一樣,也是可憐人罷了。

    我擺擺手,示意她我沒事。

    她的眼睛里沒有一點生氣,“是他們叫你來看著我的吧?放心,我不會求死的�!�

    求死?

    也就是說在這之前她自殺過!

    也對,像是詹才知對她做的那些事,誰能容忍呢?

    我多想抱抱她,但我不知道這個房間有沒有攝像頭,我不能做出過分的舉動讓人懷疑。

    我只能站在她身邊,不能說話也不能做什么。

    她就像一只向往自由的鳥,貼著玻璃看著窗外的世界。

    對她來說,日子就是從一個鳥籠換到了另外一個鳥籠里。

    哪怕詹才知給她穿上昂貴漂亮的衣服,她也是一只漂亮的金絲雀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小白在窗臺上坐了一下午,我就在旁邊站了一下午。

    她的世界真是太無聊也太孤寂了,我真的想象不到在最美好的年華里,她喪失了所有同齡人應(yīng)該有的朝氣。

    這些年,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我腿都站酸了,之前膝蓋的傷還沒好,只能一瘸一拐跟著她去吃飯。

    小白看到我的腿這才意識我站了一下午的事。

    “你是不是傻?就不能找個地方坐下來嗎?”

    我擺擺手,表示自已沒事。

    她沖著我嘆了口氣,“也是,我們這樣的人,有什么選擇的余地呢?”

    我朝她打了個手勢,再難過的日子也要開心一點。

    她無奈一笑:“心都沒有了,還能怎么開心?”

    小白小時候是沒有心臟疾病的,可見她的心疾應(yīng)該是后期被折磨出來的。

    那人將她折磨成了心臟病,又給她換心。

    她今年才二十五��!

    卻經(jīng)歷了千山萬水的折磨。

    這張漂亮的皮囊之下傷痕累累,我不敢再多看她兩眼,怕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

    我一瘸一拐跟在她身后,她單獨跟詹家兄弟住在院子里,可以不和白家人打交道。

    到了餐桌前,她招招手,讓我上桌跟她一起吃。

    我又是擺手,詹才垣開口道:“這也沒有外人,都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沒那么多講究�!�

    我這才坐了下來,謝天謝地,我總算能吃上一口熱飯了。

    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鬧著減肥了!

    夜深,我在小白的房間里打了地鋪。

    詹才知給我下了一個命令,看著她,防止她做傻事。

    哪怕他在房間里安裝了監(jiān)控,卻也擔(dān)心會來不及。

    而我就是他的眼睛。

    夜深。

    小白睡得并不安穩(wěn),剛睡下不久就做了噩夢。

    我聽到她痛苦的喊聲:“不要!不要碰她!”

    我忙掀開被子將她抱在了懷里。

    小白顫抖著聲音叫出那兩個字:“姐姐……”

    第398章

    姐妹相認,我是蘇菀

    我大致上能猜到她做了什么夢,詹家的動向她肯定知道。

    當(dāng)初我被衛(wèi)東捅了以后,只是大出血沒有立即斃命。

    衛(wèi)東將我的身體帶到了地下室,給小白做換心手術(shù)。

    小白肯定知道我的身份,那時候我沒有任何知覺,但她卻知道那是她的親姐姐蘇菀!

    她制止過,甚至還排斥過,不要用我的心臟。

    可是她的嘶吼和反抗沒有任何作用,我的心臟還是移植到了她的體內(nèi)。

    我死后,她應(yīng)該經(jīng)常夢魘和內(nèi)疚。

    她根本就沒辦法接受自已用了姐姐心臟的事。

    但也因為是姐姐唯一殘留在世間的東西,她不會求死。

    她要是死了,姐姐的心臟也就停止了跳動,蘇菀就真的死了。

    為了姐姐,她得活著。

    她每天都在劇烈的煎熬之中,苦不堪言。

    我們是親生姐妹,我能感覺到她此刻的無助。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緊緊抱著她。

    無聲在心里說了一遍又一遍:別怕,姐姐在這,姐姐在這。

    她緊緊攥著我的衣服,眼淚流淌到我的脖子里,很燙。

    “姐姐,對不起�!�

    傻妹妹,從前我難過我的妹妹怎么會那么狠心對我,后來在猜到她的身份以后,我心里只有憐惜和慶幸。

    慶幸自已的心臟在妹妹那里,我如果能為妹妹做點什么,那也不算白死。

    可是傻妹妹卻困在了那場雨里,再也走不出來。

    我說不了話,只能伸手拍著她的后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等她慢慢冷靜下來,想要掙開我的懷抱,“抱歉,剛剛我有些失控了�!�

    我伸手勾住了她的尾指。

    小白愣住了!

    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想起來,以前小時候我們在家貪玩,每次我想帶她出去玩,就會在桌子下勾住她的尾指搖晃三下,再在她手心里寫下一個走字。

    當(dāng)我勾著她的尾指搖晃三下時她已經(jīng)懵了,似乎覺得這只是巧合。

    下一秒,我在她的手里一筆一畫寫了一個走字。

    小白的身體僵硬,然后沙啞著聲音試探性叫道:“姐姐?”

    我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她以為自已在做夢。

    畢竟我活著的時候就沒有和她見過面,我都死了,心臟還在她的身體里,天底下怎么還有另外一個人知道我們的暗號呢?

    我知道房間里有監(jiān)控,也不便明說,只能在她掌心里一筆一畫寫下“我是蘇菀”幾個字。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打開,詹才知出現(xiàn)在門口,他打開了燈,房間里一片光明。

    他的語氣帶著焦急:“又做噩夢了?”

    小白趴在我懷里滿是眼淚,她怔怔看著我,似乎在觀察著我,確認剛剛是不是在做夢。

    我只能松開她退到一邊,還好詹才知沒有懷疑,他只是冷冷說道:“滾出去。”

    我在心里罵娘,我忍!

    小白被他抱在懷中柔聲安撫,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臉上。

    我對她說了兩個字:等我。

    我知道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生活失去了盼頭,如果不是我的心臟,她估計早就死了。

    現(xiàn)在我要讓她重新燃起希望,希望她知道我還活著,她也要好好活著。

    我相信陸衍琛一定會發(fā)現(xiàn)我沒死,他會來救我們的。

    我退出門外,這當(dāng)傭人的還真是慘,大晚上被人趕出門,黎城氣溫很高,院子里有不少蚊子。

    本來我的膝蓋就沒好,還被蚊子咬了兩個包。

    我簡直是史上最悲慘的女主了。

    我坐在庭院里,沒有手機也沒有平板,甚至連床都沒有,只能看著天邊那一輪皎月。

    不知道這個晚上陸衍琛有沒有睡著?

    他是否也在同一片天空下和我看著同一輪圓月。

    我已經(jīng)回黎城了,但白家的大院子卻成了阻擋我和他見面的鴻溝。

    白家作為他們的聯(lián)絡(luò)網(wǎng)點,必然四處都布滿了攝像頭,這也是詹才垣沒有給我戴枷鎖的原因。

    小白在房間里的一舉一動都被人關(guān)注著,我在室外恐怕也被人看著,我不能輕舉妄動。

    我只能坐在臺階上,腦袋靠在膝蓋準(zhǔn)備瞇一會兒。

    “姐姐,來我房間里睡吧�!闭膊旁霈F(xiàn)在我旁邊,頭發(fā)凌亂。

    我看了一眼小白的房間,他淡淡道:“我哥疼她都來不及,不會傷害她的�!�

    他說得倒也沒有錯,我去了他的房間。

    只要他對我沒有男女之情還好,至少不擔(dān)心他會趁人之危。

    我打了個哈欠,在他房間的沙發(fā)上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小白無精打采吃著早餐,在看到我的時候她明顯多了一些探究。

    詹才垣招呼我吃早餐,詹才知開口道:“你對啞奴怎么這么好了?”

    小白反唇相譏:“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沒心沒肺?不拿人當(dāng)人?”

    詹才知:“……”

    他看了一眼小白,也沒有多說什么,看來他對小白也不是一味的壓制。

    吃完飯,小白就帶我回了房間。

    她叫我進去給她搓背,我理所應(yīng)當(dāng)進了浴室。

    一進去她就抓住我的手,一臉警惕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朝著四周看了一眼,她提醒道:“這里沒有攝像頭,你放心�!�

    我伸手在霧化的玻璃上寫下四個字。

    我是蘇菀。

    第399章

    聯(lián)系陸衍琛

    小白看完那四個字嚇得臉色一白,瞳孔放大,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姐姐她……”

    我對她指了指自已的喉嚨,表示我不會說話,然后又在玻璃上寫下幾個字。

    我重生了。

    小白像是聯(lián)想到了什么,“你是姜灣灣?”

    之前我刻意接近她的動機也就顯而易見了。

    我點點頭,打了個手勢,是我。

    小白猛地撲過來抱著我,“姐姐,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群畜生,他們將你的身體……”

    小白哽咽著,后面的話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

    果然我沒有猜錯,詹才知不僅報復(fù)我,還報復(fù)了小白,讓她見證了自已的親姐姐被殘忍分尸。

    不,應(yīng)該是整個蘇家的沒落,小白都成了見證者。

    所以小白才會日夜做噩夢,卻又不能尋死,只能生不如死的活著。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我也比她好不到哪去。

    不只是鼻子,眼睛也酸澀得厲害。

    但我臉上還有仿妝,雖然做了定妝,我也怕眼淚將妝容沖淡。

    所以我只能強忍著淚水不敢哭出來。

    我輕輕拍著小白的后背,告訴她姐姐來了,我真的來救她了。

    小白哭了很久才止住了淚水,我抬手撫過她眼角殘留的淚水,滿臉都是心疼。

    “姐姐,你的嗓子怎么了?”她沙啞著聲音問道。

    我在上面寫了一個名字,詹才垣。

    “這對惡魔兄弟!姐姐,我做夢都恨不得殺了他們給你報仇,這群魔鬼!”

    我繼續(xù)詢問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小白大致講了一下過程,和我猜的差不了太多。

    一開始詹才知報復(fù)她,折磨她,到后來不知道怎么又愛上了她,甚至想要和她結(jié)婚生孩子。

    “這個瘋子,我恨他恨到了極點,我怎么可能給他生孩子?”

    小白每次提到他的名字都咬牙切齒。

    我又在上面寫下一個名字:沈書禾你認識嗎?

    詹家和蘇家的恩怨我基本上已經(jīng)知道了,如今就只剩下沈書禾。

    這個關(guān)鍵人物。

    她點點頭,正要開口:“她……”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是詹才知。

    “小白,洗好澡了嗎?車子已經(jīng)來了,今天天氣不錯,很適合拍照�!�

    對了,今天兩人要拍攝婚紗照。

    我給了小白一個眼神,讓她繼續(xù)配合。

    她冷冷開口:“還有五分鐘�!�

    “好,我在外面等你�!�

    小白簡單沖洗了一下,因為怕詹才知就在門外,她和我不敢再說什么。

    我寫了一行字,阮心綰給了你一部手機在哪?

    小白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護膚品盒子,原來她竟然藏在里面。

    她遞給了我,壓低了聲音道:“不要在這里使用,會被捕捉到信號的�!�

    怪不得她一直沒有聯(lián)系小白,還好我沒有做出任何可疑行為,否則一定會被抓個現(xiàn)行。

    正好她們要出外景拍攝婚紗照,這么一來,我就能聯(lián)系上陸衍琛了!

    我將手機藏了起來,真沒想到灣灣又救了我一次。

    我們不敢久留,我趕緊將小白收拾好送了出去。

    詹才知在門口抽煙,看到小白通紅的眼眶皺了皺眉。

    他熄滅煙將小白攏入懷中,愛憐撫著她的臉,“怎么又哭了?”

    小白不想理會他,沒有抗拒他的觸碰,也沒有說話。

    我仍舊低著頭跟在兩人身后。

    上車前詹才知掃了我一眼,“你就在家。”

    小白開口道:“我要啞奴陪著我�!�

    也不知道兩人之前發(fā)生過什么,詹才知對她寬容了許多,還真的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

    “好,讓她坐其它車。”

    我終于有了出去的機會,一旁的詹才垣也跟了過來,大約是怕我跑掉,他開口道:“坐我的車吧�!�

    詹才知掃他一眼,顯然是覺得有些奇怪,“我拍婚紗照你去干什么?”

    “當(dāng)然是觀摩學(xué)習(xí)了,將來我也會結(jié)婚�!彼麖纳迫缌骰卮穑膊胖部床煌杆南敕�,目光在我們之間掃視了一圈。

    我垂著頭也讓他看不出什么端倪來。

    “走吧,啞奴�!闭膊旁狭塑嚕覝�(zhǔn)備坐后面時,他笑著道:“我可不是你司機�!�

    我只好又垂著頭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系上安全帶一轉(zhuǎn)頭,我對上詹才知看向我的目光。

    天知道他竟然沒有離開,一直在觀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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