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系統(tǒng),去查燕陽和北境現(xiàn)在的局勢情況,最主要的就是北境那些朝臣對于燕陽這一荒唐行徑的態(tài)度�!�
燕陽想靠聯(lián)姻得到她,她看上了整個北境,可若是聯(lián)姻不過是北境的一場騙局,那她原先的打算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等她到了北境,就連自已都搭進去了。
“是,宿主,我明白了�!�
翊坤宮距離養(yǎng)心殿本就不遠,梁崇月心里想著事情,走的也快些,到了養(yǎng)心殿,就看見養(yǎng)心殿外頭跪了一群大臣。
一身官服,臉上被凍得發(fā)紫也不肯離開,今日早朝上的事情估計已經傳出皇宮了,這些人現(xiàn)在跪在這里,無非就是想對渣爹施壓,讓渣爹同意她遠嫁北境和親罷了。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來了!”
梁崇月本想著當做沒看見,直接進去,不知道是哪個跪的不專心的,轉頭看見了她,一嗓子喊了起來,這聲音聽著像是沒跪多久的。
梁崇月側目看了眼齊德元,齊德元立馬明白了公主殿下意思,剛想將那位大臣的官職告知殿下,跪在養(yǎng)心殿外的大臣們聽到聲音,齊齊回頭。
給梁崇月磕頭行禮的同時,嘴里還說著各種好聽的吉吉祥話,聲音大到蓋住了齊德元的聲音,這一幕落在梁崇月眼中簡直諷刺至極。
齊德元站在殿下身邊,見殿下臉色愈發(fā)難看,看向那些大臣的目光也愈發(fā)冰冷了起來。
梁崇月聽著他們像是唱戲一樣說完這一連串的吉祥話后,才笑著開口道:
“都這么會說,都是文臣?”
跪在養(yǎng)心殿前的大臣們不明白殿下為何這樣問,相互對視一眼后,將目光聚集在一位最年長的老頭身上。
“回公主殿下的話,吾等大都是文臣�!�
梁崇月冷笑出聲,她認得這個老頭,光祿大夫姓段,渣爹朝堂上的老頭不多,這人愛倚老賣老,她頗有印象。
“那你們跪在這里可是要逼著本公主去北境和親�。俊�
梁崇月脊背挺得筆直,眼中像是有寒星閃爍,聲音里聽不出情緒,但也足夠叫這些自詡文人雅客的文臣們慌上一慌了。
跪在養(yǎng)心殿外面的的文臣們面面相覷,有人心思被直接戳穿,面露羞愧,自然也有人自以為為了百姓著想,就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了:
“北境同大夏不和已久,恩怨已深,公主殿下受萬民供養(yǎng),北境新王已經派使團前來表明,只要公主殿下愿意和親北境,就可將整個北境當做聘禮,殿下可不要為了一已之利,不顧大夏萬民��!”
舌尖抵著上槽牙,梁崇月聽著光祿大夫幾句話將這些文人騷客心中的怯懦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直接一個大大的白眼翻上了天,沖著這些虛偽至極的男人毫不客氣道:
“北境老皇帝還活著的時候,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北境皇室都是窮兇極惡之輩,恨不得能讓大夏的鐵騎一日就踏破北境的皇城,怎么老皇帝死了,你們也就忘記北境皇室的殘暴兇狠了?”
梁崇月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在這些人臉上掃過,見光祿大夫還有什么狗屁要放,直接出言繼續(xù)懟道:
“新王登基,就敢以江山為聘,你們這群蠢貨,年紀大了,讀的書都還給先生了嗎?”
“還是說你們根本就不在意此事真假,若是真的,本公主去和親,成為你們這些怯懦之人換取安寧的棋子,本公主在那荒涼之地苦熬,你們在京城里繼續(xù)享受著本公主一人之軀換來的安定祥和!”
“若是假的,左右不用你們去和親,你們到時候口風一轉,繼續(xù)宣揚著北境皇室的卑鄙行徑,此事就好像能和你們完全脫了干系一樣。
后人不會記得你們今日跪在這里逼迫父皇送本公主和親,只會感慨本公主年少時就政績斐然,完全能夠稱得上是天之驕子,為了大夏奉獻已身,可惜天妒英才,最后落了個客死他鄉(xiāng)�!�
梁崇月越罵越想罵,一步一步,緩緩逼近這些跪在地上,看似勢弱正直,實際上歷史上這種人才是造成女子不幸的罪魁禍首。
“本公主真的死在了北境,后人會說你光祿大夫今日之錯嗎?會說你們這些文臣刻意逼迫嗎?”
“不會,都不會,因為你們的名字都不配留在史書上遺臭萬年,后人再讀起這段歷史的時候,只會覺得大夏此時明明有攻下北境的實力,父皇卻愿意送上一位公主,示弱于人,只求所謂安寧,這才鑄就了失敗的局面。”
梁崇月說完,最后將目光停留在光祿大夫身上:
“本公主從前從未看不起過文人騷客,今日也算是長了見識,原來文人的脊骨能彎成這樣�!�
瞧見光祿大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梁崇月也并未覺得解氣,歷史上多少位公主死在了和親的路上,其中不乏有這些文臣的逼迫,文官的嘴比武將的刀劍還要厲害,還要毒。
她可以主動獻身前往北境和親,但絕不接受這樣的逼迫,給大夏后世的公主、皇子們開這樣一條可悲的先例。
“公主,此乃為國為民之舉,你怎可如此任性?”
光祿大夫直接雙手撐地,艱難起身,手上的灰都還沒撣干凈,就敢用手指著梁崇月的鼻子怒斥。
梁崇月今日本就火大,原定的計劃被燕陽那個瘋子打亂,一到養(yǎng)心殿就撞見這么多的神經病。
這一世,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指著她的鼻子罵她。
“你該尊稱本公主為殿下,沒規(guī)矩的東西�!�
梁崇月直接一腳將光祿大夫踹飛出去十米遠,要不是有養(yǎng)心殿外的麒麟攔著,光祿大夫怕是要飛的更遠。
光祿大夫倒地之后連著吐了好幾口血,眼皮子都耷拉了下來,眼看就要不行了,也沒人敢上前去攙扶一下,喊個太醫(yī)來看看。
此時已經有人后悔不該來養(yǎng)心殿前跪著,陛下早朝的時候,就對北境新王求娶鎮(zhèn)國公主殿下一事不快,他們此時還撞到鎮(zhèn)國公主殿下刀口上。
要是陛下真的舍不得公主殿下,將殿下留下,派兵攻打北境,那他們今日跪在這里的這些人,往后的仕途就算是徹底毀了。
人群中幾個膽子大的,轉頭去看了眼光祿大夫的慘狀,若不是還在往外吐血,他們都以為人都已經死了。
“光祿大夫看著可是要不行了,公主殿下竟然敢在養(yǎng)心殿外傷人,陛下都不管,那我們......”
“一個月前,公主殿下殺了兩位貴妃,早知如此,咱們就不該來......”
第440章
充當陪嫁
聽著周圍跪地文臣的竊竊私語,齊德元已經顧不上快要斷氣的光祿大夫了,公主殿下這鬧出的動靜這么大,想必陛下早就聽到了。
卻一直沒派人出來制止,陛下肯定是想讓殿下撒撒氣,這些文官也確實討厭。
大夏是陛下的大夏,公主殿下和不和親是陛下的決策,和他們有什么關系,真拿自已當?shù)硬肆恕?br />
“都住嘴,給本公主聽好了,若是北境真的愿意以江山為聘,此事是真,無需你們逼迫,本公主愿意為了大夏的百姓和將來前往北境和親�!�
梁崇月此言一出,整個養(yǎng)心殿前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以為公主殿下鬧這一場是不愿和親的,卻沒想到公主殿下會在此時說出這話。
聲音這么大,想必陛下肯定是能聽得到的,這下若是北境真的愿意以江山為聘,公主殿下可是一點反悔的余地都沒有了。
“殿下您......”
齊德元想說殿下不必這樣急著表態(tài),這江山為聘是個什么說法還沒有明確,這一下子就將自已架住了,但對上殿下堅定的神色,齊德元再一次將話憋了回去。
梁崇月知道齊德元要說什么,但有些事情不是她現(xiàn)在不說,以后就不用做的,現(xiàn)在說了還能搏一個忠君愛國的好名聲。
“齊公公�!�
“誒,奴才在,殿下您有何吩咐?”
梁崇月的目光掃視在場跪著的人,語氣威嚴不可忽視,說出的話也足以讓這些人回去了,再也睡不了一個安生覺。
“諸位大人方才規(guī)勸本公主的時候,氣勢浩大,既然一心想勸父皇送本公主和親,那就在這里繼續(xù)跪著吧,跪到明天早上,直接起身就能去上早朝,以表誠心�!�
“勞煩齊公公幫忙將這些大人的名字官職記錄下來,他們那些希望本公主去和親,想來是因為這去到北境肯定是比在大夏要好,本公主若是去了,也不能忘了他們。
名錄記好之后就送進來吧,本公主這就去求父皇恩典,恩準諸位大臣做本公主的陪嫁,一同前往北境�!�
梁崇月說完后,也不顧在場眾人反應如何,直接甩袖離開,留下齊德元和跪在地上的大臣們面面相覷。
齊德元瞧著這些人一瞬間就面如土色,都覺得解氣,欺負鎮(zhèn)國公主殿下,這些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已那斤兩重的骨頭,還不夠殿下踢上一腳的。
梁崇月走到養(yǎng)心殿門外的時候,正好大門打開,小李子拿著筆墨,身后跟著的小太監(jiān)抬著長桌和凳子走了出來。
“奴才參見公主殿下,殿下萬福,陛下在里面等著殿下�!�
梁崇月的目光在小李子手上的東西上面掃過,兩人心照不宣的相互對視一眼,小李子帶著人往后退了幾步,讓殿下先進去。
梁崇月繞過屏風,看著渣爹正在下棋,棋盤上卻沒有棋子,這是在等她了。
“崇月來陪朕下一會兒�!�
梁崇月看見渣爹身上還沒來得及換下來的龍袍,看樣子今日早朝下的夠晚的,那幫老迂腐肯定因為和親一事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
梁崇月將手伸入袖口,借著袖口遮擋,從商城里買了一對可以安神靜心的香囊,放到渣爹面前。
“這是兒臣畫了花樣,讓云苓繡的,里面有安神的香料,正好派上用場了。”
梁崇月將其中一個親手給渣爹系上,一個掛在了渣爹的龍案前,將那個已經不香,金線都炸開,需要用套子裹著的香囊換下,收到了背包里。
忙活完這些,梁崇月坐回渣爹對面,開始認真同渣爹對弈起來。
兩人都沒有提及遠去北境和親一事,氣氛倒是比往日里要好得多。
對弈的時候,時間悄悄就溜走了,梁崇月剛才被那些迂腐、懦弱、自私的大臣氣的后背的傷口疼,在渣爹這待得時間長了,氣都順了,傷口也不疼了。
黑子落下,梁崇月抬頭偷瞄了一眼渣爹,見他眉頭微皺,下棋并不專心。
梁崇月收回視線,沒有多說什么,渣爹做什么決定她都會試著去理解學習,但沒有人能擋住她前進的腳步。
養(yǎng)心殿外,小李子手中拿著筆墨,在路過光祿大夫尚有一口氣在的尸體時,上腳踢了踢,和光祿大夫那雙充血的眼睛對上,小李子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朝著一旁值守的小太監(jiān)道:
“光祿大夫不行了,送回家里去吧,至于做公主殿下陪嫁,陪著殿下和親一事,就從光祿大夫的嫡子中選一個吧�!�
聽聞小李公公此言,光祿大夫急的都快能撐著地站起來了,右手豎起一根手指頭沖著小李公公拼命的比劃著,嘴巴一張嘴就往外頭吐血,掙扎了半天,硬是一個字沒憋出來。
小李子將手上的筆墨交給一旁的小太監(jiān),彎下腰來,伸出一根細白的手指,將光祿大夫豎起來的那根手指按了回去,小聲微笑著同他道:
“奴才知道大人只有一位嫡子,三十有五了,兩年前才高中了進土,如今已經是從六品翰林院修撰,想必除開大人您的打點外,修撰大人也一定有過人之處,不然怎么會升的這么快呢。”
“大夏和北境相隔萬里,殿下若是去和親,這一路上山高水遠,實在無趣,正需要修撰這樣的有能之土為殿下解悶�!�
第441章
北境臭名遠揚
小李子伸手將光祿大夫充血的眼睛蓋住,飄飄然的留下一句:
“大人放心,公主殿下想做之事,還沒有做不成的,您兒子,一定能進陪嫁名單的�!�
說完,小李子起身時,臉上的笑意收斂,眸中的冷漠也消失不見了,又回到了平時那個專心做事的樣子。
小太監(jiān)們已經將長桌和凳子擺好,筆墨也已經放置好了。
小李子從那些臉色慘白的大臣身前走過,走到師父身邊。
“師父,外頭天冷,您先進去吧,這里有我就夠了�!�
說著,小李子從袖子里掏出一個湯婆子送到師父手上,齊德元接過之后,感覺整個人都暖和多了。
齊德元側目看向已經搭好的長桌,小聲同小李子道:
“陛下這是默許這些大人陪嫁和親一事了?”
“這奴才也不知道,陛下只是說這先記錄下來,以后有用�!�
至于是什么用處,陛下沒說,他們自然也不好胡亂猜測圣意。
“那你就先記著,咱家進去侍奉圣駕了。”
齊德元說完看了眼天,這天色眼見著就要不好了,又回過頭來同小李子囑咐了一句:
“你記好就快撤,這天寒地凍的,不必同他們耗著。”
“是,奴才明白�!�
齊德元一個眼神都沒這些在官場上做到頭的文官們留,進到養(yǎng)心殿,正好聽見落子的聲音,明白陛下和公主殿下這是在對弈。
不便去打擾,回到后殿開始準備茶水和早膳,陛下到現(xiàn)在可還未用過早膳呢。
這一局棋下了許久,兩方都是對弈的高手,這些年時常對弈,對于彼此已經了解清楚,梁崇月有時都能料到渣爹會走哪一步。
梁崇月早上只隨意墊了兩口糕點就被渣爹召見,這棋也下了許久,難免有些餓了。
“陛下,您還未用過早膳,現(xiàn)在已經巳時三刻了,可要傳膳?”
齊德元端著熱茶從后殿出來,梁崇月遠遠的就聞到了齊德元手上端著的牛乳茶的味道。
牛乳茶不頂餓,她現(xiàn)在想用膳了。
“父皇,這局棋先放著,咱們先用膳吧�!�
梁湛聞言,剛拿起的黑子又放了回去,大手拍在大腿上,對著齊德元道:
“那就傳膳吧�!�
“是,奴才這就去�!�
齊德元的速度很快,梁崇月剛凈完手,飯桌上就已經擺滿了,大都是她愛吃的。
“你用慣了翊坤宮的膳食,今日就換換口味,陪著朕嘗一嘗這御膳房的吧�!�
梁崇月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為渣爹布菜:
“兒臣從前聽從父皇教導的時候,也沒少在養(yǎng)心殿里同父皇一起用御膳房做的膳食啊。”
梁湛看了眼這一桌子賣相、香氣都不如翊坤宮的膳食,又看了眼正在布菜的崇月:
“你從前吃的都是你母后讓翊坤宮的廚司做好送來的,這御膳房的菜,你啊,長這么大總共也沒吃過幾回�!�
梁崇月正在盛湯的手一頓,沒有想到不過是一頓飯,母后竟然這樣細致入微。
“你們都下去吧�!�
齊德元帶著人離開了養(yǎng)心殿,梁崇月默不作聲的吃著面前的膳食,味道還可以,只是比起翊坤宮的終究還是差了些。
“北境不久前登基的那位新王,傳聞他藍眸獨眼,周身總有一條長蛇相伴左右,崇月你可知道他?”
終于開始聊到正題了,梁崇月將嘴里的飯菜咽下,漫不經心的開口:
“在邊關時見過,是兒臣一時心軟,救了他,沒成想?yún)s是放虎歸山�!�
梁崇月根本就沒想瞞著渣爹,渣爹的眼線遍布整個大夏,燕陽那雙藍眼睛實在特殊,此時瞞了,也瞞不了一輩子。
梁湛像是沒有料到崇月和那位北境王還真是舊相識,眸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很快就消失不見,繼續(xù)開口道:
“他說愿意以整個北境為聘禮,求娶你為北境王妃,你可愿意?”
渣爹問的直接,梁崇月感覺渣爹問完,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一瞬。
梁崇月倒是不再怕的:
“兒臣說過了,若是他真的愿意以整個北境為聘禮,歸順于我大夏,兒臣自然愿意遠去北上和親�!�
梁崇月說完,放下了碗筷,鄭重其事的看向渣爹,逼迫渣爹也和她一樣放下碗筷,與她對視:
“父皇,兒臣受天下萬民供養(yǎng),兒臣知道自已該做什么,明白自已的職責所在�!�
“若是以我一人便可換來大夏后世長久的太平安寧,兒臣自然是愿意的,這樣將土們也能少流血,少犧牲。”
情到深處時,好像那日的戰(zhàn)場就在梁崇月眼前重現(xiàn)了,還有向靖川在她面前倒下的時候。
梁崇月今日的裝扮隨意,臉上未上脂粉,還有些憔悴,卻難掩國色天香,精致的眉眼深邃,唯有眼尾帶著濕漉漉的紅。
梁崇月端起牛乳茶朝著渣爹敬起:
“若是兒臣遠嫁離開,父皇可會想念兒臣?”
說這話的時候,梁崇月的聲音的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她從前練武受傷的時候都不會落淚,背后的傷口全都爛了也沒哭。
現(xiàn)在濕潤的眼角噙著一汪淚,大眼睛忽閃間,就暈開在了通紅的眼尾。
梁湛最是見不得崇月這樣,并未第一時間端起茶盞同她碰杯,而是閉上眼睛,沉思片刻,長嘆一口氣后才拿起茶盞,隨意的與崇月端起的茶盞輕碰了一下。
“北境皇室心狠手辣,朕的幾十萬鐵騎大軍能踏平北境的皇城,朕就不會用公主去換和平,不會是你的姐姐,也不會是你�!�
梁湛說完,輕抿了一口還有些燙的茶水。
梁崇月對著渣爹露出開心的笑,實際上對于渣爹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并不驚訝。
先祖皇帝從前也相信過北境皇室的鬼話,后來被騙的損失慘重。
北境已經是臭名昭著,這一點不會因為換了一個新王就會有所改變。
更何況是江山為聘這種空話。
不過梁崇月也很好奇,她隨口夸贊一句,燕陽就能直接挖眼送她。
想要娶她,江山為聘這種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第442章
血脈里自帶的殘暴
這頓飯吃的倒是比梁崇月想的要簡單,不過想想也是,渣爹自已還沒有摸清北境的真實目的,她的政績已經足夠渣爹好好思慮再三值不值當了。
從養(yǎng)心殿出來的時候,外頭正好飄雪了,剛才還氣勢很足的一群文官,現(xiàn)在一個個臉色凍得發(fā)紫,縮在原地瑟瑟發(fā)抖。
見她出來,一個個的都開始用祈求的眼神注視著她,嘴巴一張開就開始打顫,瞧著倒是可憐的很。
梁崇月站在廊下,等著云苓為她系好披風帶子,冷眼旁觀這些人的慘狀。
“齊公公�!�
披風系好后,梁崇月轉頭朝著齊德元招呼道:
“本公主說了,讓他們跪上一整天,吃喝就不必了,拉撒讓人帶著去,別臟了這塊地�!�
梁崇月說完后,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留下,帶著云苓離開了養(yǎng)心殿。
出了養(yǎng)心殿,拐到宮道上,云苓猶豫著開口道:
“殿下,您這樣可會損了您這么多年的好名聲,為了這樣一群人,奴婢覺得有些不值得�!�
梁崇月知道云苓對她忠心,也是真的在擔憂和關心她。
“一個兩個都逼著本公主,那本公主何不成全他們,讓他們如愿,今日就算是有人跪死在了養(yǎng)心殿前,也無礙,史書是成功者書寫的,他們連蹤跡都不會出現(xiàn)在史冊上�!�
梁崇月直視前方的眸中帶著刺骨的冷意,那些人的臉一張張的在她面前浮現(xiàn),他們或許以為今日自已不過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做了歷代文官都會做的事情。
可她梁崇月是個記仇的性子,想道德綁架她,把她架在火上烤,做夢。
不讓他們付出代價,往后就會有人有樣學樣,這也是為什么今日渣爹沒有派人出來制止的原因。
大臣跪一跪就能改變天子的決策,那還算什么天子,那玩意叫傀儡。
梁崇月到了翊坤宮就收到了系統(tǒng)送來的消息,不過母后還在偏殿等著她,現(xiàn)在沒空翻看。
向華月見到崇月歸來,就像是出竅的靈魂又自已飛回來,立馬有了精神,起身朝著崇月走去。
梁崇月身上的披風都沒來得及脫下,手就被母后牢牢的抓住,注視著母后泛紅的眼眶,梁崇月直接將母后攬在懷里。
“母后不怕,兒臣不會有事的,父皇也說了不會將兒臣送出去和親,換取所謂的和平。”
至于這話能算數(shù)多久,梁崇月也不知道。
但在母后面前,梁崇月總是報喜不報憂的。
向華月深知陛下是什么樣的人,對于陛下所言,她是一個字也不信。
向華月從崇月的懷抱里掙脫出來,隨意的擦了一把眼角的淚,定了定心神,一雙手緊緊的抓著崇月的手:
“你是母后在這世上唯一的孩子,母后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就算是你父皇也不行�!�
梁崇月知道今日之事將母后嚇到,讓她又想起了不開心的從前,沒有順著母后的話接茬,免得她在過去痛苦的回憶里越陷越深。
“崇月放心,你外祖父知道此事后,已經暗中和母后通過信了,向家就算是......”
梁崇月知道母后要說什么,在母后說出來之前,趕忙伸手在母后嘴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母后,兒臣明白,外祖父一家對兒臣的好,兒臣都明白,母后放心,不會到那一天的�!�
母后從前和她說外祖父家的事情都不會這樣直白,翊坤宮現(xiàn)在雖然像是個鐵桶一般,但這樣的話落到了別人耳朵里,從前有叛變的花枝,往后也保不齊還有第二個。
“若想避免和親,北境皇室的風評在那,自然有千百種辦法,不是兒臣不愿意和親,只是現(xiàn)在條件還沒談妥,不過母后放心,兒臣心里有數(shù),此事無需母后和外祖父出手,兒臣自已就能解決�!�
梁崇月打一開始就不抗拒和親,她眼里只有利弊,愛情這種東西,虛無縹緲,她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
將母后哄好之后,梁崇月親自把母后送回了主殿,才回到自已的偏殿。
殿中燒著地龍,梁崇月身上熱出一身薄汗來。
“云苓你也先下去吧,本公主想一個人靜靜�!�
“是,那奴婢去為殿下煎藥�!�
想起那臭的發(fā)苦的藥,梁崇月都犯惡心,偏偏每日母后都要看著她吃,想逃都逃不了。
梁崇月長嘆一口氣,朝著云苓擺手:
“去吧,去吧,這一次別放糖了,放了糖更喝不下去。”
云苓退下,梁崇月打開了系統(tǒng)給她送來的消息,看著上面關于燕陽的消息,從一開始的只有短短幾行字,變成七八張紙那么多。
“宿主,這些都是已經精簡過的。”
最上面還有系統(tǒng)留下的備注,這就證明原先更多,梁崇月的眉頭微微皺起。
系統(tǒng)從前查不出來,到現(xiàn)在一查就是這么多,其中肯定有原因。
梁崇月開始一頁一頁翻看起來,才看了一張紙,梁崇月就開始質疑起來系統(tǒng)的好感度評分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小狗,燕陽他嘴里一句真話都沒有,他這99%的好感度是你們虛構的嗎?”
系統(tǒng)有些心虛帶不解的看著燕陽名字旁邊99%的字樣,這東西不應該有錯才對,這可是高科技算法算出來的,要是有錯,那先前的數(shù)據(jù)總不會是湊巧算出來的吧?
系統(tǒng)想了想就立馬搖頭否認了,這套高科技不是廠長廠里生產的,這可是主神界流傳下來的,肯定不會有錯的。
“宿主,你放心,這應該不會有錯,這只能說明北境皇室的血脈確實不太好,不僅殘暴血腥,還虛偽狡詐,要不你再考慮一下和親的事情?”
系統(tǒng)有點擔心宿主,它翻看過北境皇室的所有歷史和資料,北境歷史三百年,這三百年間就沒出現(xiàn)過一位稍微正常一點的君王。
幾乎每一任君王多少都帶著點殘暴,它去宿主背包里拿零食的時候,偶爾還會看見燕陽的眼球,它不相信這個燕陽是個例外,北境皇室這強大的血脈,無一幸免,也無一例外。
第443章
蛋糕
梁崇月自然知道系統(tǒng)說的有理,但早已經不是她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時候了,就算有系統(tǒng)幫忙,她也只能順勢而為,盡量將對自已不利的局面轉變成對自已有利的。
梁崇月此時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和直覺。
“小狗去查一下外祖父現(xiàn)在在忙什么和現(xiàn)在京城里百姓們對這件事的看法�!�
系統(tǒng)不解,宿主從前是從未畏懼人言的,而且渣爹也不見得會因為百姓們說什么就改變主意,不然養(yǎng)心殿外就不會跪著那么多文官了。
不過雖然不解,系統(tǒng)知道宿主現(xiàn)在沒空回應它這些問題,把話都憋到了肚子里,開始為宿主查找起資料來。
梁崇月注視著案上點著的兩盞燭火,呼吸間燭火就會隨之搖曳,這才是真的仰仗別人的鼻息活著,相比之下,她幸運多了。
調節(jié)好情緒,梁崇月開始繼續(xù)翻看起了關于燕陽的資料來,上面的內容多的是她來到這個時代后從未遇到過的,她需要時間好好消化一下。
梁崇月這一看就看到了天黑,陪著母后用完晚膳就收到了系統(tǒng)發(fā)來的資料。
“宿主,人類真的這么沒良心嗎?”
梁崇月坐在書案前,抬頭看了眼氣到連肉都吃不下的系統(tǒng),開始翻看起了系統(tǒng)送來的資料。
才看了幾行字,梁崇月就明白系統(tǒng)這樣生氣的原因了。
“你沒看出來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宣揚的?為的就是先下手為強,改變百姓們的主觀看法?”
系統(tǒng)被宿主說的一愣一愣的,它哪里看得懂人類的彎彎繞繞,這資料上寫得不就是京城的百姓們在各種地方,不論什么時候都在閑聊宿主和親的好處。
沒良心的人類,宿主為了大夏做了那么多的貢獻,,要是沒有宿主,他們哪里有現(xiàn)在這樣的好日子。
他們遇到事情就只知道談論好處,一點不懂得感恩。
系統(tǒng)被宿主說了,還是堅持已見,小狗嘴撅的都能掛茶壺了。
梁崇月面無表情的翻看完了這一切,將這些資料隨手用火燒了。
看見系統(tǒng)還是悶悶不樂,梁崇月喝了一口牛乳茶潤潤喉嚨朝它開口道:
“人為自已本沒有錯,他們這一生擁有的東西太少,所以遇到事情只會考慮自已能得到什么,會失去什么,這也是眼界高低的區(qū)別,隨他們去吧,先不必理會�!�
剛才的資料上顯示外祖父已經在命人控制輿論的走向,但顯而易見,對方搶先下手來勢洶洶,就是要用輿論逼著她遠嫁和親。
外祖父的人再多,再厲害,百姓們本來就因為眼界受到限制,自然會選擇明面上好處更多的一條路。
一個國家的長遠發(fā)展是君王該操心的事情。
梁崇月研墨起筆,寫了一封給外祖父的信。
“云苓�!�
云苓正在外殿用小爐小吊子給公主殿下熬今晚要吃的藥,聽到殿下呼喚,立馬放下手中湯藥,起身朝著內殿小跑過去。
繞過屏風后,還不忘拿起熏過香的外衫蓋在身上,遮一遮身上的苦藥味。
“這滿屋子都是藥味了,多你身上這點也不嫌多。”
云苓一路小跑著到殿下身邊,裹緊了身上的外衫,笑著同殿下道:
“殿下不喜藥味,能遮住一點也是好的�!�
梁崇月知道這種事情上沒必要同云苓爭辯,她覺得這樣做能讓她好受些,那就讓她去做就好了。
梁崇月把手里的東西交到云苓手上:
“用那只染了藍色內羽的飛鴿送出去,今晚辛苦一下,等到飛鴿回來,若是有回信,第一時間送過來�!�
云苓明白此時的局勢對殿下不利,一刻也不敢耽擱,接過殿下的信件朝著殿下行了個禮,就轉身出了內殿。
離開前,還不忘將小爐子的火攪散些,才起身出去。
梁崇月靠坐在書案前,搖了搖頭將腦子里燕陽的那些資料都甩開,準備著手下一步計劃。
偏殿的燭火燃到了天亮,梁崇月才拿到了外祖父妃回信。
“宿主,鴿子身上有傷口,奴婢剛才檢查過了,像是用箭射出來的,好在沒有傷到翅膀。”
梁崇月看著剛從鴿子身上取下來的瓷瓶,這還是飛鴿第一次出現(xiàn)問題,還是在這樣的節(jié)骨眼上,梁崇月眉頭微皺,有些擔心
“最近天也冷了,將鴿子們好生照顧著,別放出去吹風了�!�
云苓手上還有那飛鴿身上的血,低頭看了一眼,朝著殿下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梁崇月打開瓷瓶,瓷瓶里面的信件沒什么問題,梁崇月這下就更加疑慮了,若飛鴿只是受傷,不可能到天亮才飛回來。
“小狗,去查一查,這只鴿子出任務的時候都發(fā)生了什么。”
系統(tǒng)還沒睡醒,昨晚守著宿主守到半夜,困得不成樣子,剛瞇著一會兒,就收到了任務,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開始干起活來。
沒辦法,自已選的宿主,沒成想選了一個卷王,就算是猝死也得跟著干。
梁崇月打開信件,還沒開始看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的地方,在燭火的照亮下,信件的后面明晃晃的畫著一只藍色的眼睛。
梁崇月透過寫滿暗語的信件看到那只藍色眼睛的時候,身上的血液一冷,已經不必再查了。
燕陽來京城了。
梁崇月盯著那只占了半張紙的藍色眼睛,半天沒動一下,藍色眼睛畫著的位置正好是一張紙的一半,剩下的一半,什么都沒有。
剩下的那只眼睛,還躺在梁崇月的背包里。
滿信件的暗語,梁崇月一個字都沒看,盯著那只藍色的眼睛,梁崇月再一次起了殺心。
她不需要那么多愛她的人,更不需要一個陌生男人不明不白,病態(tài)的愛。
梁崇月直接從商城里買了一個六寸的蛋糕,分了一半給系統(tǒng),一半自已吃。
現(xiàn)在只有糖分可以暫時蓋住她嘴里的苦味,緩解她的疲憊,壓制住她心里憋著的怒火。
“宿主,你咋啦?”
系統(tǒng)看著眼前的蛋糕,又看了眼冷著張臉,瘋狂蠶食蛋糕的宿主,就好像宿主面前的不是個漂亮好吃的蛋糕,而是宿主的仇人一樣。
梁崇月嘴里都是蛋糕,沒空回應系統(tǒng)的話,只抬眼看了眼它,就開始低頭繼續(xù)吃起蛋糕來。
系統(tǒng)被宿主那一眼嚇了一跳,宿主冷著眼看它的時候,和渣爹好像哦,尤其是和生氣時候的渣爹,簡直一模一樣。
第444章
九皇子梁寬
梁崇月把半個六寸的蛋糕全部吃完了之后,感覺心情都好多了,整個人就好像活過來了。
梁崇月書案上的垃圾收拾了一下,調整好心情,才開始看外祖父給她的回信。
那藍色的眼睛實在礙眼,看的她心煩。
將外祖父給她寫得信看完后,系統(tǒng)也送了新的資料過來,梁崇月正在看著,外面突然傳來的嘈雜聲。
梁崇月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系統(tǒng)第一時間就把還沒吃完的蛋糕收拾到了宿主的背包里。
將現(xiàn)場的一切都處理了個干凈。
“殿下,九皇子來了,鬧著要進來,奴婢回來的時候,看見主殿那已經端了熱水過去,想必皇后娘娘已經被吵醒了�!�
云苓換了一件衣裳走了進來,梁崇月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
“都處理好了?”
“都處理好了,殿下�!�
梁崇月身上穿的還是昨日的衣衫,等飛鴿等的一宿沒睡,此時出去一定會讓人看出端倪,梁崇月拔下了頭上的幾根玉釵,放到了梳妝臺的抽屜里。
又看了眼銅鏡里的自已,臉色不太好看,但誰睡著了被吵醒,臉色都不會太好看,梁崇月此時的狀態(tài)倒也還行。
梁崇月轉身用眼神詢問云苓,在等到云苓肯定的點頭后,梁崇月將書案上的東西全都收拾好后,帶著云苓走了出去。
一出去,她的九皇弟手上拿著弓弩站在翊坤宮的院子里,看見她出現(xiàn),臉上還帶著仇視的目光。
梁崇月的目光在他手上的弓弩上掃過,注意到他衣角沾到的零星血跡,心中已然有了猜想。
“九皇弟大清早的闖入翊坤宮,可有什么急事?”
梁崇月聽到母后寢殿開門的時候,回頭朝著站在門口的春禪姑姑道:
“母后感染了風寒,身體不適就別出來了,這天寒地凍的再吹了冷風就不好了�!�
梁崇月說完后,春禪姑姑就將母后寢殿的大門給合上了。
轉過頭來,梁崇月在對上九皇弟就沒有剛才的好臉色了,一張臉沉得比今日這天還要冷。
梁寬剛才的囂張氣焰,對上五皇姐那雙同父皇生的極像的眼睛時,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三分。
“若是沒什么事,皇弟就回去吧,快到年關了,尚書房的太傅們都休息了,你們也沒課,將宮規(guī)抄寫十遍吧,年前送來�!�
梁崇月說完,就準備讓李瑾公公送客,她根本不信小小梁寬能挑出什么風浪來。
“誰說我沒事的,我就是有要緊的事情才突然闖進翊坤宮的,五皇姐和皇后娘娘都是寬宏之人,想必不會同皇弟計較的吧?”
翊坤宮的奴才都知道不打擾主人睡覺,連院子里的雪都還沒掃,梁崇月披著披風站在雪地里,冷眸冷臉看著梁寬在這道德綁架她。
這小子怕是不知道上一個這樣道德綁架她的,家里已經預備著給他過頭七了。
“九皇弟,既然有要緊事就說吧,要是不夠要緊,這宮規(guī)就再加上十遍,本公主派人去盯著你抄,免得你大早上的不好好練武,拿著的弓弩到處闖。”3539
聽到弓弩二字,梁寬立馬將拿著弓弩的手收到了背后,臉上掛上得意的笑:
“五皇姐放心,要不要緊,皇姐稍等便知�!�
梁寬說著抬腳就開始朝著梁崇月的偏殿走去,還沒走幾步,就被李瑾上前攔住:
“九皇子有什么要找的東西,不妨讓奴才去給您找,這大早上的,還有輪班的宮人還在休息呢。”
梁寬見一個閹人也敢攔在自已跟前,立馬就上手給了李瑾一耳光: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那些宮人又算是個什么東西,難道還要本殿下在這里等著他們起床不成?”
梁崇月知道李瑾說的是剛結束晚上守夜的那些宮女們,宮女的院子就在后院,看樣子梁寬今日就是想來找那只受了傷的鴿子的。
不找到鴿子是不會罷休,這是記恨上了他母妃的事情了。
梁寬還在叉著腰罵李瑾,李瑾在這宮里到底還是個奴才,梁崇月想要上前制止,在對上李瑾阻止的眼神后,硬生生忍下了。
李瑾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再抬起頭來時,狠辣不見了,而是一遍遍的朝著梁寬認錯道:
“是奴才的錯,是奴才的錯,還請九殿下恕罪�!�
梁寬自從母妃被皇后賜死在冷宮之后,他就一心想為母妃報仇,他還未成長起來,一時間要不了皇后的狗命,但她這狗奴才,他還是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