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的動作前所未有的溫柔。
前幾日,他欣喜于她的改變,像個毛頭小子一般,火急火燎,生怕她中途開溜。
可今天不一樣。
他知她是什么原因會突然對他這么熱情,雖然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但他愿意欺騙自己。
短暫的歡愉,對他也是一種奢侈。
她隨著他的吻,理智也漸漸融成一灘水。
他來時穿的那件深藍(lán)色浴袍,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果果相對。
他慢慢放開她的唇。
一路向著他向往的地方前進(jìn)……
她感覺到他的企圖,兩頰生暈。
一把按住他的腦袋。
“不要……”
他沒有理會。
唇終于碰到想象中的美好時,她嚇得失聲尖叫。
卻更加給了他無盡的勇氣。
她的腳指慢慢蜷縮起來,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卻什么也抓不住。
伸手拿過一旁的被子捂在了自己臉上,嗚嗚咽咽的,像是在哭泣。
夜,還很深……
第186章:他抱著她,就像是抱著自己的全世界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jìn)臥室時。
陸景琛睜開眼,就見她縮成小小一團(tuán),蜷縮在他懷里,睡得香甜。
烏黑的睫毛垂在眼瞼下,像一只蝴蝶棲息在花叢間,眼角還有淚痕,可憐又惹人愛。
他看著她。
突然有個很荒唐的想法,如果她身體里的果酒一直不解,也挺好的。
這樣,她就一直離不開他了。
可那也只是想想。
他想到她昨晚寧可自殘也不愿去找他,心里不由得又酸又澀。
他輕嘆起身,輕手輕腳地下床,注意到她露在被子外面的雙腿,上面布滿了紅色的痕跡。
他伸手拿過被子,輕輕替她蓋上。
地板上一片狼藉,有未干的水跡,還有凌亂的衣裳。
他有些看不過去,彎下腰輕輕撿了起來。
又找來毛巾,緩緩擦著地板上的水。
他的動作很輕,卻還是驚醒了她。
她睡眼朦朧地睜開雙眼,看著他蹲在地上擦水的動作,整個人愣了一愣。
是她的臥室。
清晨。
昨晚發(fā)生的一切自然而然浮出腦海。
她的臉很快又紅了,一直紅到耳垂,她拉過被子,再次將自己蒙了起來。
陸景琛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只知道她醒了,還躲進(jìn)了被子,以為她是不適應(yīng)臥室的光線。
他起身來到窗邊,將窗簾拉上,又窸窸窣窣做了些什么。
臨出門時,他對著被子里的她說了一句。
“你再睡一會兒,我出去準(zhǔn)備早餐�!�
然后,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臥室。
慕瑤躺在床上,直到聽到房門輕輕關(guān)上的聲音,這才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腦袋從被子里探了出來。
地板已經(jīng)被他清理干凈了,她換洗的睡衣就放在床頭柜上,疊得整整齊齊的。
他一直很愛干凈,甚至有輕微的潔癖。
她是知道的。
可是,昨晚……
她想到,難道他就不嫌棄嗎?
她的臉很快又紅了。
……
陸景琛來到廚房,親手準(zhǔn)備了早餐。
簡單的三明治加牛奶,兩個水煮雞蛋,就這樣穿著睡衣端進(jìn)了臥室。
她還躲在被子里。
“瑤瑤,起來吃早餐了�!�
他放下早餐,想去拉她的被子。
被她死死拽住。
她不想起床,一動全身就酸痛得厲害,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她佯裝不悅地扭了扭身體。
嘟囔道:
“我還想再睡一會兒,你自己吃吧�!�
他也沒有勉強(qiáng),輕輕替她掖好被子,起身去衛(wèi)生間稍微洗漱了一下。
出來時,又是一身干凈的襯衫長褲。
他人本就生得高大,屬于那種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身材。
他一邊扣著上西裝扣子,一邊交待。
“我先去上班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下,明天,就會有辦法了,瑤瑤,你……你別急……”
慕瑤沒有回應(yīng)。
他看了她一會兒,見她一直躲在被子里不肯出來,轉(zhuǎn)身離開了。
直到聽到大門關(guān)上的聲音,她這才將腦袋從被子里探了出來,浴室的門開著。
空氣里還漂浮著他身上的沐浴香氣。
她起身,先去浴室給自己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一身清爽的衣服。
然后,就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拾屋子。
陸景琛晚上下班時,門口放著一口大皮箱,他心頭一緊,走近一看,果然又是那舊皮箱。
她趁著他去上班,又把他的東西打包出來了。
他掏出鑰匙準(zhǔn)備開門。
發(fā)現(xiàn)鎖孔已經(jīng)換了。
他敲門。
“瑤瑤,瑤瑤……”
屋里沒有動靜。
他給她打電話,意料之中的沒人接,再打,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
他有些挫敗,轉(zhuǎn)身坐在了樓梯上。
從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煙來,點上,狠狠吸上一口,全部吸進(jìn)肺里,然后吐出。
那些不甘仿佛隨著煙霧散去一些,卻散不盡。
天色漸漸暗下來。
屋內(nèi)始終沒有動靜。
他想到這幾日兩人之間的濃情蜜意,知她是果酒發(fā)作,催發(fā)了情.欲,可她早上抱著他睡時的依戀卻不是假的。
想到這里,他一把按滅煙頭,再次敲響大門。
“瑤瑤,你把門打開�!�
里面依舊沒有動靜。
他敲了一會兒,突然有些生氣,提著皮箱轉(zhuǎn)身就走,剛走到一半,又返了回來。
他還是放不下她。
索性就這樣一直蹲在門外,側(cè)耳聽著屋里的動靜。
可畢竟是大門,還隔著防盜,任他再怎么屏息凝神,也聽不見里面的動靜。
一直等到半夜。
他昨晚一夜沒睡,此刻困得受不住,像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開始打瞌睡。
不知過去了多久。
某個瞬間,他突然清醒過來,腦海里浮出慕瑤昨晚傷害自己的場景。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夜里一點了。
屋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自她果酒發(fā)作這些日子,每晚他都在身邊陪著她,親眼看到過她的不受控制。
今晚怎么會這么安靜?
他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起身用力敲著門。
“瑤瑤,瑤瑤,你開門……”
沒人應(yīng)。
他給她打電話,依舊關(guān)機(jī)。
他咚咚咚跑下樓,去了物業(yè)處。
“快開門,我老婆可能出事了,在202。”
物業(yè)聽了他的話,也怕出事,趕緊找來梯子,跟他一起來到樓下。
幸好她家住的樓層不算高,二樓。
陸景琛順著樓梯爬上去,陽臺的窗戶沒有鎖。
他打開窗戶,溜進(jìn)客廳。
臥室的門昨晚被他撞壞了,此刻大開著。
屋里沒有開燈,黑暗中,彌漫著一股強(qiáng)烈的血腥味。
他身體一僵,摸索著去找開關(guān),明明平常只有三五步的路程,此刻他卻像是走了半個世紀(jì)那么久。
好不容易摸到開關(guān),打開。
慕瑤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渾身是血地躺在地板上,她的手臂上,大腿上,均劃滿了大小不一的口子,浸出了不少血。
她睜著眼睛,雙眼空洞無神。
看到他進(jìn)來,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她給自己劃了幾十刀,終于控制住了那可怕的熱浪,看到他進(jìn)來時,也不再想入非非。
她終于控制住了。
她心里蠻高興。
他看著那一地的紅,刺傷了他的眼,心底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害怕,他走過去。
雙膝跪地,想要抱她,卻不知從何處下手。
“瑤瑤,瑤瑤?你在干嘛?你在干嗎呀?”他聲音顫抖,眼底慢慢濕潤。
她笑。
“我……我……終于控制住了�!�
“你怎么這么傻?你為什么不肯再等等,我說了,最遲明天……最遲明天……”
他看著那些血,痛得不能自已。
他一把將她抱起,一邊往外沖,一邊安慰。
“不怕,不怕,瑤瑤,我?guī)闳メt(yī)院�!�
他抱著她,沖下樓梯。
像是抱著他的全世界,可是他的全世界此刻充滿了血腥。
“別怕,別怕,我?guī)闳メt(yī)院�!彼粩嘀貜�(fù),說給她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他抱著她沖出小區(qū),沖破茫茫黑夜,開著車一路趕往醫(yī)院。
夜色寂靜,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
后排的慕瑤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閉上了雙眼,像是終于承受不住。
第187章:讓她嘗嘗什么叫痛不欲生
白宅。
白振凱坐在書桌后面,面前擺著一份親子鑒定。
上面顯示他與白秋水確實存在著血緣關(guān)系。
可是,剛剛,助手告訴他。
壽宴那天,白秋水追陸景琛出白宅后,因為沒有挽留住他,趴在地上又哭又鬧。
后來,沈長琴找出去。
兩人說了一些話。
助手都一五一十地向他稟報了。
別的白振凱沒注意,唯獨那句。
“就算我真的成了白家的千金小姐,他也一樣看不到我的存在�!�
還有沈長琴一副信心滿滿地說安排好了,再沒人能擋住秋水的路。
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振凱思慮半晌,又找出那份親子鑒定來,翻來覆去地看,依舊摸不著頭緒。
這份鑒定是他瞞著沈長琴,找自己的一位戰(zhàn)友軍醫(yī)做的,按理說是不會出什么差錯的。
正想著。
區(qū)里打來電話,稱李設(shè)計師已經(jīng)落網(wǎng)了,上面的人正在審問。
白振凱想了想,叫來司機(jī)小陳,讓他備好車。
小陳得了吩咐準(zhǔn)備離開時,注意到白振凱桌子上的親子鑒定時,愣了一愣。
白振凱連夜去了審問現(xiàn)場。
審問不過幾個小時,李設(shè)計師看到監(jiān)控錄像時,就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部招了。
她就是嫉妒慕瑤,搶了原本應(yīng)該屬于她的一切。
當(dāng)喬琳兒請她去幫忙發(fā)那封郵件時,她想都沒想,隨意改了幾組數(shù)據(jù),還刪了郵件記錄。
李設(shè)計被關(guān)押了起來。
白振凱想親自告訴慕瑤這個好消息,天一亮就去了慕瑤所住的小區(qū)樓下。
卻從鄰居口中聽說。
昨晚這棟樓有人自殺,連夜送去了醫(yī)院。
他給慕瑤打電話,是陸景琛接的,得知了病房號,第一時間趕到了醫(yī)院。
醫(yī)院只有陸景琛一個人守著,慕瑤還在昏睡中。
她身上的傷雖不深,卻很多,手臂跟大腿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
外加這幾日壓力過大,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特別是經(jīng)過那晚雨中差點被王誠侮辱一事。
昨夜的自殘,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發(fā)起了高燒,迷迷糊糊中一直胡話不斷。
是陸景琛一直在床邊守著。
“瑤瑤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幾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白振凱看著他,質(zhì)問。
陸景琛沒有看他,而是反問。
“聽說李設(shè)計師已經(jīng)落網(wǎng)了,你沒有問她賣給瑤瑤的究竟是什么酒?”
“什么酒?”白振凱疑惑。
陸景琛心里一團(tuán)亂麻,也不知從何說起,口袋里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是顧北,立馬接起。
“陸總,我沒有見到古老爺子,他的徒弟大山聽說了此事后,帶著玲瓏出了山,我們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
陸景琛看了白振凱一眼,問了一句。
“到哪里了?”
顧北說了一個地名。
“我過來接你們�!标懢拌≌f著,掛了電話。他需要提前去跟大山溝通一下,解釋慕瑤現(xiàn)在的狀況。
“伯父,瑤瑤拜托你照顧一下,我有事出去一趟,下午就會回來,她要是醒過來,立馬叫醫(yī)生過來�!彼f著,拿起一旁的外套,出了病房。
白振凱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陸景琛沒走一會兒,慕瑤便清醒了過來。
她睜開雙眼,入目可見是純色的白,四周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
她心中明了。
得了,還是免不了進(jìn)了醫(yī)院。
“瑤瑤,你醒了?”白振凱注意到她的動靜,趕緊起身�!斑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渴不渴?我給你倒水�!�
說著,按了床頭鈴,呼叫了醫(yī)生。
慕瑤看到床邊守著的白振凱時,臉上浮出幾縷疑惑。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記得明明是陸景琛送她來醫(yī)院的,她昏過去后,又發(fā)生了什么嗎?
外面天已經(jīng)亮了,這一夜,她是怎么度過的?
“陸景琛呢?”她問。
白振凱聽到她問這三個字,接水的動作一頓,心下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他是她的父親,卻對她的事情一無所知。
她醒來的第一句,喊的竟然是傷她最深的前夫。
或許,在她的心里,他這個父親連前夫都不如吧。
“他剛剛出去了,聽說是去接人,要下午才會回來�,幀帲愕降自趺戳�?”白振凱看著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紗布。
她受傷了?
那晚,她離開白宅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我沒事,白區(qū)長若是忙的話就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蹦浆幷f著,側(cè)過了臉,明顯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你跟陸景琛是怎么回事?你們?瑤瑤,陸景琛……他,他現(xiàn)在是秋水的未婚夫……”白振凱猶疑著,還是問出了口。
慕瑤聽到這里,猛然一下轉(zhuǎn)過頭。
“你想說什么?我搶了你女兒的未婚夫,來找我替她打抱不平了?白區(qū)長,你別忘了,是她先搶我的老公的。”
慕瑤提起這些,情緒明顯也有些激動。
“瑤瑤,我不是這個意思�!卑渍駝P想解釋。“如果你跟陸景琛是真心相愛,我會勸秋水放棄的�!�
當(dāng)然,前提是陸家得接受慕瑤不會生育的事實,并保證再不會做出傷害瑤瑤的事。
白振凱如是想。
慕瑤卻想笑。
“我跟陸景琛真心相愛?白區(qū)長,我想你搞錯一件事了?你的女兒,白秋水,口口聲聲說,她跟陸景琛才是真心相愛的,還想我祝福他們�!�
“瑤瑤……”白振凱臉上浮出不忍。
慕瑤還是笑,像是自言自語。
“憑什么,你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白秋水也好,沈長琴也好,小三上位,還如此囂張,憑什么?我不甘心,白秋水她搶了我的老公,我就要搶她的未婚夫,讓她也嘗嘗什么叫背叛,什么叫痛不欲生……”
慕瑤邊說邊笑,她今天才知道,說出違心的話去刺激別人,竟然如此暢快。
早知道,她就應(yīng)該把這些話說給白秋水聽了,氣得她哇哇亂叫。
好讓白振凱看看,他處處護(hù)著,一副柔弱不堪的白秋水,背地里是個什么貨色。
那場景,一定很精彩。
“瑤瑤,我不是這個意思。”白振凱想解釋。
醫(yī)生已經(jīng)過來了。
“醒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查看了一眼慕瑤身上的傷口,并沒有發(fā)炎的跡象,又替她量了量體溫。
“燒已經(jīng)退了下來,注意休息,過兩天便可出院了�!�
“醫(yī)生,我女兒到底怎么回事?”白振凱問。
醫(yī)生看他一眼,并沒有回答他的話,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又給慕瑤掛上了消炎藥,轉(zhuǎn)身離開了。
白振凱知道慕瑤這里問不出什么來,猶豫了一會兒,跟著醫(yī)生一起出去了。
醫(yī)生鑒于病人的隱私情況,只說是身上的傷口引起的高燒昏厥,多照顧病人的情緒,別的,什么也沒說。
白振凱返回病房時,蘇瑾恰好也帶著小芒果過來了。
小芒果站在床邊,正在給慕瑤剝葡萄。
“媽咪,你吃葡萄,吃了就不痛了,你要快快好起來�!�
第188章:睡一次跟睡十次有區(qū)別嗎
小芒果穿著一件黃色皮卡丘的外套,踮著腳尖。
邊說,邊努力將手中的葡萄往慕瑤嘴里喂去。
小臉全是認(rèn)真。
那表情,與慕瑤如出一轍。
慕瑤看著小芒果,臉上的母愛光懷擋也擋不住,她吃了小芒果遞過去的葡萄。
又問了一些她在蘇阿姨家還習(xí)不習(xí)慣,有沒有乖乖聽話。
小芒果一一回答了,又覺得有些委屈。
“媽咪,你什么時候接我回家?”不過一個晚上,她卻感覺過去了好久好久似的。
她想媽咪。
“小芒果,等媽咪病好了就接你回家好不好?”蘇瑾走過來安慰。
又問慕瑤。
“瑤瑤,到底怎么回事?你這一身的傷,誰干的?”蘇瑾依舊是一身寬大的裙子,頭發(fā)隨意扎成一束。
不修邊幅,臉上卻全是為慕瑤鳴不平的表情。
上次慕瑤送小芒果去她家時,她就問過她額頭的傷,被她顧左右而言他地搪塞了過去。
不過一個晚上。
她身上怎么又多了那么多傷痕,還進(jìn)了醫(yī)院,住了院。
“是不是陸景�。磕莻王八蛋。”蘇瑾沒等慕瑤回答,猜測道。
“看老娘不把他大卸八塊,奶奶的,他還是人嗎?”
“不是他,不是他。”慕瑤趕緊阻止�!笆俏易约骸!�
“什么?你瘋了嗎?”蘇瑾不敢相信。“你不會告訴我你得了那個什么抑郁癥,非得傷害自己才行。”
慕瑤苦笑。
“這件事,說來話有些長,等有時間,我再慢慢跟你說吧�!庇喙庾⒁獾揭恢便对陂T口的白振凱,住了嘴。
蘇瑾也看到了白振凱,她雖然知道慕瑤的事,可蘇家從小與白家也是舊識。
還是打了一聲招呼。
“白叔叔好。”
“小蘇好�!卑渍駝P走了過來,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小芒果身上�!艾幀帲�?”
他滿臉疑惑,如果他剛剛聽得沒錯的話。
這個跟慕瑤神似的小女孩,叫小芒果,她叫慕瑤媽咪。
“我女兒�!蹦浆幹毖圆恢M。
“真的,怎么會?你不是?怎么可能?真的是……”白振凱語無倫次,他看看小芒果,又看看慕瑤。
感覺像是踩在云端,不真實。
慕瑤因為不能生育,在陸家吃盡了苦頭。他也是在慕瑤離婚后從旁人口中聽說的。
可是,那眼前的小芒果又是怎么回事?
“小芒果,這位是外公,跟外公問好�!蹦浆師o視他的驚訝與疑惑,介紹道。
外公?
小芒果來到白振凱面前,抬起頭,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毫無顧忌地打量著眼前這位老爺爺。
她想了想。
外公就是媽咪的爸爸。
媽咪有爸爸了。
她高興得不得了,甜甜地叫了一聲:“外公好。”
一聲外公,喚得白振凱心都要化了。
他當(dāng)外公了,他有孫女了,還是這樣一位可愛的小仙女,那圓圓的眼睛,卷翹的睫毛,一笑,頰邊兩個梨窩若隱若現(xiàn),與慕瑤小時候一模一樣。
“小芒果,你叫小芒果嗎?”白振凱蹲下身子�!皝�,外公抱抱?”
小芒果大方走過去,撲進(jìn)了他懷里。
“媽咪,你的爸爸找到了,那我的爸爸呢?”小芒果被白振凱抱著,天真地問。
慕瑤一愣,沒想到小芒果會突然這么問。
白振凱看著慕瑤,又看看小芒果。
是啊,小芒果的父親是誰��?
看小芒果的年紀(jì),不會是她離開陸家之前就懷上了吧?
想到這里,又看了小芒果一眼,從側(cè)面看過去,她與陸景琛確有幾分相似。
“瑤瑤,小芒果的父親……”白振凱問。
慕瑤已經(jīng)打斷他的話。
“小芒果,快下來,外公抱久了會累。”又看向白振凱�!鞍讌^(qū)長,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這么明顯的逐客令,白振凱怎么會不懂。
可他才剛剛知道自己有了一位外孫,不想這么快離開?
“瑤瑤,你醒過來還沒吃東西的,餓了嗎?想吃什么,我下去給你買。小芒果,你喜歡吃什么,外公去給你買�!�
“我不餓�!蹦浆幓卮�,正想說醫(yī)院里有提供的午餐。
蘇瑾搶先開口了。
“白叔叔,你帶著小芒果下去買點粥回來吧,瑤瑤剛醒來,吃點流食比較好�!�
白振凱一想也對,便帶小芒果一起下樓去買午餐了。
等兩人離開后,蘇瑾重又問起她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慕瑤想了想,只好如實相告。
從她的設(shè)計圖被改一事,再到她殺了王誠,一五一十,全都說給了蘇瑾聽。
她對蘇瑾,從來都沒有隱瞞。
蘇瑾聽完這一切,半晌沒緩過神來。
然后,突然就哭了出來,豆大的淚珠扒拉扒拉往下掉。
“瑤瑤,你出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給我打電話?你上次過來,還什么都不跟我說�,幀帲闵砩习l(fā)生了這么多事,我卻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不好,我太不關(guān)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