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林玉秀對她做出的一個小動作，都讓他的心臟嫉妒的發(fā)瘋，在心中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咒罵他快點(diǎn)去死。
“那松兒...喜歡什么樣的男子呢？”程青枝緊攥的指節(jié)泛白。
只要是松兒喜歡的，他都會竭盡一切的去迎合她。
哪怕她喜歡的是一條狗，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趴在地上，對她搖尾乞憐。
程松兒想了想：“我喜歡男人沒什么特別的，很平常，溫柔、體貼、不善妒、不亂吃醋就行了。”
不善妒、不亂吃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幾個字眼，瞬間化成了一把冒著寒氣的刀子，在他的眼球上猛烈戳刺，割痛了他的眼。
他吃痛的低下了頭，羞愧感和罪惡感無限的攀升。
他竟然連松兒眼里最簡單的要求都做不到。
他做不到無法嫉妒和她親近的任何男人，那樣的場景，光是想想心臟就劇烈的絞動，痛得他無法呼吸。
“......這樣的男子，應(yīng)該不好找吧�！背糖嘀`背本性，艱難的說出。
“是嗎？”
女尊國的男子不都恪守男德的嗎？那她剛才說的那些不都是男德的基本操作嗎？
“我還以為正常的男子都這樣呢，像哥你這樣的就很好啊，不像林玉秀那樣嫉妒心強(qiáng)�！�
程青枝的臉色瞬間涼到了底，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只是善于偽裝，他就像一顆成熟到已經(jīng)腐爛的果子，落進(jìn)腐葉堆里，內(nèi)臟已經(jīng)被欲-望的蟲子全部啃食，只有表面還是光鮮的。
第25章
.綰發(fā)綰發(fā)
可他不敢告訴程松兒，他也是她最討厭的那種男人。
他陰狠善妒，滿腹怨氣，就像一條從潮濕陰溝里爬出來的毒蛇，腐爛的濕冷貼著他的骨頭生長。
不敢想象，這樣卑賤丑陋不堪入目的他，如果被程松兒發(fā)現(xiàn)，她該用何種冷漠又厭惡的看待他。
她或許會皺起好看的眉，露出嫌惡的表情，抬起她高貴的足踩在他的臉上，像碾死一只惡心的蟲子一樣碾碎他的心......
不......或許她連碰他一下都會覺得惡心，嫌棄他臟污了她的衣裳。
她會頭也不回的離去，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里。
程青枝絕望的想著，精神近乎崩潰。
“哥，你怎么了？”程松兒看他的臉色突然發(fā)白，緊張道：“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程青枝搖搖頭，可心口巨大撕裂的絞動讓他嘴唇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害怕他一張口，就會忍不住顫抖的哀求她的垂憐。
“我就說讓你不要亂動，你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的，傷口肯定是裂開了�！背趟蓛簭�(qiáng)硬的摁在床上，攤開被子將他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這下可別動了，好好休息，等第二天傷口結(jié)痂應(yīng)該就好了�！�
程青枝顫巍巍的點(diǎn)頭，眼里淚花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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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劉地主就派人來送彩禮了。
一長排穿著喜慶大紅衣的彩禮隊(duì)伍吹吹打打的提著大包小包的在程家村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停在了林玉秀的家門口。
冬季不用農(nóng)作，不少人都閑賦在家，劉地主這樣的大場面吸引了程家村里不少人都圍過來看熱鬧。
林玉秀的母親和兩個姐姐也從縣城里趕了回來。
一家人看著快要堆成山的彩禮臉都快要笑爛了，估計(jì)是沒見過這么鋪張的場面，簡單計(jì)算這些彩禮都有三四十兩。
三四十兩是什么概念？
程家村的女人娶夫彩禮不過幾錢而已。
林家母女三人在城里做幫工辛辛苦苦一年，不吃不喝，也才只能掙十兩銀子。
別的不說，把林玉秀嫁出去，林家兩個女兒娶夫郎簡直輕輕松松。
“徐叔、林嬸兒，你們夫妻倆好福氣呀！”
“就是就是！玉秀那孩子打小就俊美，我早就知道他是個有福氣的人。”
“恭喜恭喜！”
圍觀的程家村村民們心里羨慕的不得了，尤其是家里有兒子的，拉著兒子的手指著林玉秀說：“瞧見了沒有，多學(xué)學(xué)你玉秀哥哥，要嫁就要嫁個有錢人，將來彩禮都夠你姐姐妹妹娶夫了，可別當(dāng)個賠錢貨，聽到了沒！”
“可不是嘛，聽說林家大女兒的親事也已經(jīng)定下來。就等著玉秀的彩禮一到，分一部分給姐姐出彩禮錢。”
“瞧瞧，這才是好兒子。”
此刻的林玉秀站在院子里，看著村民們艷羨的眼神，心里神氣極了。
他得意的綰了綰鬢邊的碎發(fā)，眼神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正好從屋子里走出來的程松兒，臉上的笑容頓時(shí)淡了幾分。
他看到程松兒的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堆滿了院子的彩禮，只在為首的聘雁上停留了須臾，然后平靜的拿起鏟子給院子除雪。
整個過程，平靜的連一個眼神都未曾施舍給他。
正當(dāng)他心中不是滋味時(shí)，程青枝端著一碗熱乎乎的湯從廚房里出來拿給她喝。
臉上一直沒有什么表情的程松兒接過他的那碗湯，笑了起來。
這樣溫柔的笑意，她從未沒有對他顯露過。
林玉秀心中惱火，收到不菲彩禮的喜悅瞬間被沖淡。
要不是送彩禮的管家和媒人都在，他的臉幾乎立馬就要垮下來。
最后還是林母將管家和媒人請進(jìn)了屋，林玉秀雖然看著程松兒和程青枝兩個人親親我我你儂我儂覺得礙眼至極，也不好發(fā)作，只能跟著他們進(jìn)了屋。
“松兒，你瞧那對大雁，像不像你之前抓的那對？”程青枝無意間看到了林玉秀彩禮上綁著的那對大雁問道。
程松兒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該是�！�
她看到那對大雁的第一眼就覺得十分眼熟，但這對大雁當(dāng)初不是已經(jīng)被劉地主送給即將進(jìn)門的女婿了嗎？聽說原女婿家境也是不錯的。
劉地主家里對女兒的婚事瞞得很緊，誰也不知道，原本已經(jīng)有一門親事的地主女兒，為什么要重新談婚。
但看到這對大雁，程松兒心里頓時(shí)就有數(shù)了。
應(yīng)該是人家知道了地主女兒命不久矣，不想自己的兒子嫁過去守鰥，所以將彩禮連同這對聘雁已經(jīng)退了回來。
而有了退婚的前車之鑒，劉地主將女兒的病情瞞得越來越緊，只想快點(diǎn)找個人結(jié)婚沖喜。
所以他們看上了林家，林玉秀長得漂亮，林家家境也普通并且沒什么人脈好糊弄，更重要的事林玉秀一切向錢看，把程松兒的好心提醒當(dāng)做驢肝肺。
他們現(xiàn)在還沉浸在即將‘嫁入豪門’的喜悅當(dāng)中，絲毫沒有理智可言，也不想想地主家為什么這么著急娶夫。
若是沒有收下彩禮還好說，一旦收下，將來還有反悔的可能嗎？
程松兒有些惋惜，林玉秀以后的日子，她幾乎一眼就能望見頭。
可惜他身為局中人，卻半點(diǎn)不清醒。
因?yàn)椴识Y的事情，林家顯然特別高興，在管家和媒人走后，林家母女三人便開始大方的花費(fèi)起了林玉秀的彩禮。
農(nóng)村的彩禮并不像她小時(shí)候看的古裝電視劇那樣夸張，一箱一箱的金銀珠寶往女方家里抬。
除了基本的聘雁和銀兩外，一頭羊，一頭豬，幾十斤好酒，大米，以及地主家請工匠打造的銀首飾。
大約是林家感覺自己家一瞬間闊綽了，暴富了，亦或是被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夸贊吹噓聲弄得飄飄然了。
當(dāng)天中午林家就把彩禮里的一頭豬宰了，宴請全村。
其他村民看見林家這么大方，夸贊的話就更加不要錢似的往外吐......是程松兒看了都要嘖嘖稱奇的程度。
程松兒低頭，繼續(xù)準(zhǔn)備弄熏香腸臘肉的架子。
因?yàn)榫U發(fā)的發(fā)髻丟了，程松兒只能隨便拿一根繩子綁著，但繩子系不緊，稍微活動一下頭發(fā)就松了，垂落在她的胸前，遮擋著她的視線，極為不方便。
“松兒�！背糖嘀υ谒澈蠛八�。
“怎么了？”
程青枝的手背在身后，寒風(fēng)一吹，露出荼白色的一角。
他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我看你的簪子丟了，就趁夜給你做了一條發(fā)帶，可以暫時(shí)代替。”
背后的手緩緩伸到她面前，一條約半指款的荼白色發(fā)帶安靜的躺在他的手掌心，發(fā)帶尾部還繡著一簇雅致的荼蘼花，寒風(fēng)一吹，發(fā)帶飄動，荼蘼花仿佛也活了一般迎風(fēng)搖曳。
“你、這是你熬夜做的？”程松兒有些又驚又喜。
“嗯......不知道你喜歡什么花，就隨便繡了一朵...你喜歡嗎？”程青枝點(diǎn)點(diǎn)頭，看到她驚喜的眼神，嘴角愉悅的勾起。
“我可太喜歡了�！背趟蓛盒χf：“不過熬夜對身體不好，你本來就有傷，下次不要再這么勞累了。”
“一些手工活兒而已，不累的...你喜歡就好�！背糖嘀γ嫔⒓t，像一只小狗為今天又討得主人高興而沾沾自喜。
程松兒接過發(fā)帶，雙手繞道腦后準(zhǔn)備用發(fā)帶將頭發(fā)扎起來，但是沒有松緊帶的發(fā)帶怎么扎都松掉。
程青枝輕笑：“松兒，發(fā)帶不是這樣用的�！�
“那應(yīng)該怎么用？”程松兒問。
程青枝對她說道：“你坐下，我給你系�！�
程松兒干脆坐在屋前的門檻上，程青枝則搬了個凳子坐在她身后。
他解開被她胡亂纏繞的發(fā)帶，瀑布一般的青絲瞬間垂落。
他眼眸微動，將十指插入她的發(fā)間，柔順的觸感瞬間如水母柔軟的觸絲溫柔的包裹著他的指尖。
程青枝滿足的輕嘆一聲，忍著指尖的流連，將她的長發(fā)分成三大股，編成一條松松的辮子，黑亮柔順的辮子里荼白色的發(fā)帶精致的穿插而過，在發(fā)尾系了一個結(jié)，又用一條細(xì)繩緊緊的匝了幾圈，發(fā)帶頓時(shí)就牢固起來，尾端的荼蘼花在她的發(fā)梢盛開，任憑她如何動也不會松開。
“好了。”程青枝忍著眼底的驚艷，低聲說道。
“哥，真的不會松了，你是怎么系的？”程松兒站起來，跳了幾下，發(fā)帶穩(wěn)如泰山。
她一動，身后的辮子就跟著一起晃動，荼蘼花在她的發(fā)間搖搖欲墜，美得像池水中精致的錦鯉魚尾。
“你自己反手綰發(fā)自然弄不好，得需要別人幫你才行�！彼f。
“那我不是以后每天早上都需要你幫我綰發(fā)了？”她回頭來問他。
程青枝一愣，想到以后的每一天早上他都會為松兒編發(fā)，一股奇異又愉悅的滿足感從心頭涌起。
他笑道：“怎么，你嫌棄我給你綰發(fā)嗎？”
程松兒搖搖頭：“那倒不是，就是覺得太麻煩你了�！�
程青枝笑意更濃，濃的有些嫵媚：“為松兒綰發(fā)，怎么會麻煩�！�
第26章
.點(diǎn)點(diǎn)心機(jī)的小可憐一點(diǎn)點(diǎn)心機(jī)的小可憐……
丹鳳眼中一瞬間好似萬千光華流轉(zhuǎn)，美得如枝頭盛放的牡丹花。
程松兒被他瞧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低的嗯了一聲，然后繼續(xù)架熏臘肉香腸的架子，也故意背對著他，不想再讀沉迷程青枝的美色里。
不過看到程青枝大方肆意的展示出自己的美貌，程松兒心里還是有點(diǎn)開心的。
這朵牡丹花，在她第一眼看見的時(shí)候，好像被酷熱燙傷了嬌嫩的花瓣，又好像被嚴(yán)寒凍傷了花蕊，病懨懨的低垂著，仿佛下一刻就會從枝頭枯萎。
但現(xiàn)在經(jīng)過她的悉心澆灌呵護(hù)，牡丹花又重新恢復(fù)成原來國色天香的模樣......心里還有點(diǎn)小驕傲。
她將已經(jīng)用鹽腌好的臘肉香腸掛在架子上，底下鋪了滿滿一層柏樹葉和橘子皮，點(diǎn)燃火，火勢漸漸大了起來，柏樹葉被點(diǎn)燃的味道很獨(dú)特，再配上橘子皮，如此用煙熏上一下午，將臘肉和香腸里面的水分徹底熏干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雖然但是，也真的很嗆人。
這些煙像是有靈性一樣往她的嗓子眼里撓，嗓子又干又癢，嗆得不行，眼睛也被熏紅了眼，流淚不止。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瑪?shù)�，更痛了�?br />
就在她被煙熏得睜不開眼時(shí)，忽然一條溫?zé)岬呐磷游嫔狭怂难劬�，帕子像是用熱水浸泡過，濕漉漉的還冒著熱氣，覆蓋在她的眼睛上，就好像戴上了蒸汽眼罩。
“舒服點(diǎn)了嗎？”溫柔的聲音從她的頭頂上方傳來，是程青枝的聲音。
“嗯......”程青枝緩了好一會兒，才摘下帕子，被煙熏過的眼睛還有些紅血絲，她嘆了一聲：“沒想到熏肉這么難�！�
程青枝眼眸微彎：“其實(shí)不難的，只是松兒你第一次做不太熟練而已�！�
他坐在她的旁邊，用一塊破損的涼席從周圍將架子裹了起來，煙氣有了遮擋物就不會往四面八方跑，濃煙會順著縫隙往上飄。
“原來是這樣......”程松兒恍然大悟。
熏肉的濃煙飄了起來，帶著一絲嗆人的味道，吸引了林玉秀的視線。
林玉秀的父母一起在院子里殺豬，村里不少人也在幫忙，比起冷冷清清的程家院子，他們林家此刻熱鬧多了。
可就算是這樣，好像對他們兩個也沒有任何影響。
林玉秀看著他們貼在一起的一起的樣子，心里頓時(shí)膈應(yīng)的不行，于是走上前，隔著籬笆柵欄對她喊道：“松兒姐姐，我們家中午請全村人吃飯，你也來吧�！�
程松兒轉(zhuǎn)過頭來看他，而在她旁邊，上一秒還言笑晏晏笑意溫柔的程青枝，臉色頓時(shí)沉了幾分。
這突兀的翻轉(zhuǎn)，讓林玉秀楞了一下，仿佛是在懷疑自己的眼睛。
“你要是想來...也可以。”他咳了一聲，對程青枝說道。
為了邀請程松兒過來一起吃飯，就連對程青枝長久的仇恨，林玉秀也可以暫時(shí)放下。
程青枝收起了對林玉秀冷漠的眼神，當(dāng)著他的面，手指勾了勾她的衣袖。
“松兒、”他小聲說道，語氣又濕又軟，明明只有簡短的兩個字，卻仿佛透著十萬分的委屈。
程青枝這突如其來的翻臉舉動讓林玉秀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程松兒拍了拍他的手，好像在安慰他。
林玉秀一直以來是怎么對待程青枝的，她心里有數(shù)，她也不愿意帶程青枝過去受林玉秀時(shí)不時(shí)的言語譏諷。
隨后她向林玉秀禮貌回答道：“不用了，多謝你們的好意，我跟我哥已經(jīng)吃過了�！�
“胡說�！绷钟裥銡獾梦站o了拳頭，一早上他都看著程松兒在院子里忙活，她根本就沒有吃午飯。她用這樣拙劣的謊言拒絕他，都是因?yàn)槌糖嘀υ谀抢镅b可憐。
程青枝瘦弱的身子因?yàn)榱钟裥愣溉话胃叩纳ひ粑⑽⒁活�，像是被他粗魯�(shù)呐e動嚇到了一般。
“松兒......”他抓緊了她的袖子，丹鳳眼濕潤潤的：“松兒，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去了�！�
“我陪你�！背趟蓛簩⒁慌跬恋乖谌紵陌貥渲ι�，火頓時(shí)熄滅。
她扶著程青枝進(jìn)了屋。
“你裝什么裝！程松兒，他是騙你的�！蹦慷昧苏麄�過程的林玉秀，氣得大喊。
又是這副柔弱可憐的樣子，這個賤人就是靠著裝柔弱裝無辜的樣子博取女人的憐惜。
之前村里的那些女人是這樣，如今連程松兒也被他迷惑了，林玉秀咬牙切齒的看著故意往程松兒身上靠的程青枝，恨得牙癢癢。
“我哥哥身體不舒服�！背趟蓛簱е糖嘀Φ募绨�，直視著林玉秀：“他不是裝的�！�
程青枝當(dāng)然是裝的，程松兒明白。
但站在程青枝的立場上看，
他一直飽受林玉秀的欺辱打壓，好不容易過上了正常生活，一直霸凌自己的人非但沒有得到報(bào)應(yīng)，還嫁給了地主，即將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臨走之前還在他的隔壁殺豬宰羊，宴請全村，甚至還大言不慚的邀請他一起去，讓他沾沾光。
這對于程青枝來說簡直是莫大的屈辱。
他不是有意欺騙，他只是在找借口尋求庇護(hù)，躲避這場難堪。
如果他不用這種借口，他應(yīng)該怎么說？‘松兒我不喜歡這個人，我們別去了，不給他這個面子�！�
在程松兒看來，程青枝愿意說個謊話，不撕破臉，已經(jīng)很溫柔了。
她小心翼翼的維護(hù)著他的自尊心，也愿意陪他裝下去。
“你——”林玉秀氣得幾乎跳腳，眼睜睜看著程松兒扶著程青枝進(jìn)了屋。
就在他專門關(guān)門的一瞬間，林玉秀看見了那個在他心里咒了千八百遍的賤人，嫵媚的眼尾得意的往上挑，挑釁的眼神帶著刀子一般的寒厲。
林玉秀頓時(shí)氣得吐血，程青枝你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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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jìn)屋的一瞬間，程青枝就立馬向她坦誠。
“對不起松兒，我其實(shí)沒有不舒服，我只是......”淚珠掛在他的睫毛梢，在眼尾濕噠噠的暈開，乖巧對程松兒承認(rèn)錯誤。
“沒關(guān)系，我明白的�！背趟蓛好彳浀念^發(fā)：“我知道你不喜歡林玉秀，反正我也不喜歡他，不去就不去�！�
“......你不怪我對你說謊嗎？”程青枝睫毛微顫。
程松兒搖搖頭：“這不算說謊�！�
就在這時(shí)，屋外頭突然傳來一聲吆喝，程松兒好奇的撐開窗戶。
一個女人推著琳瑯滿目的小推車，扯著嗓子大聲招呼。
竟然是之前的那個賣貨娘。
看著小推車上束著的冰糖葫蘆串，程松兒頓時(shí)回憶起了剛剛穿越來時(shí)，連一串糖葫蘆都買不起的日子。
現(xiàn)在家底殷實(shí)了，她想補(bǔ)償自己。
“哥，你想吃糖葫蘆嗎？”她轉(zhuǎn)頭問她，杏眸明亮。
冰糖葫蘆是小孩子才會吃的，他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
但看著程松兒清澈見底的眼眸，他便忍不住順著她的想法說下去。
他點(diǎn)點(diǎn)頭：“想�！�
他知道程松兒既然這么問了，定然是她心里是想吃的，他不應(yīng)該澆滅她的熱情。
“那你等著，我去給你買�！背趟蓛簹g喜的出了門，叫住了賣貨娘。
“老板等等，冰糖葫蘆怎么賣？”
“是你啊�！辟u貨娘說：“還是老樣子，五文錢一根�！�
“老板你還記得我？”程松兒有些驚喜。
“當(dāng)然�！辟u貨娘說道。
程松兒的長相很出挑，又格外有氣質(zhì)，更重要的是這樣模樣出挑的女人連根糖葫蘆都買不起，實(shí)在讓人印象深刻。
“給我來兩根�！背趟蓛簩⑹腻X遞給她，爽快的掏錢動作讓賣貨娘都有些吃驚。
這還是不久前連五文錢都要摳摳搜搜的女人嗎？
但賣貨娘沒多說什么，取下兩根冰糖葫蘆遞給了她。
“老板，你賣貨怎么賣到這里了？”印象中，程家村以為比較窮，所以賣貨娘很久才會來一次，冬天基本不會來。
“還不是因?yàn)槟銈冞@里要來一伙兒戲班子搭臺唱戲，我估摸著唱戲的那幾天買東西的人多就來了。”
“戲班子？我怎么不知道，唱什么戲�。俊彼恢泵χ鴴赍X，都忘了了解村里的事情。
“好像是白蛇傳、天仙湖和綠拂夜奔的故事�！�
從賣貨娘那里打聽到消息后，程松兒回去告訴了程青枝。雖然她對戲曲不感興趣，但是像程青枝這樣的古代人聽?wèi)蚩墒请y得的娛樂方式。
“我們到時(shí)候也去看吧�！背趟蓛阂Я艘活w冰糖葫蘆，薄薄的糖衣裹著鮮紅的山楂，又酸又甜的滋味刺激著她的味蕾，讓她微微瞇起了眼睛。
“好�！背糖嘀χе掳�，看著她吃冰糖葫蘆的樣子，笑意不禁流露。
“哥你怎么不吃�。靠商鹆艘稽c(diǎn)都不酸，你快嘗嘗看，真的特別好吃�！背趟蓛河忠Я艘活w下肚，圓滾滾的山楂被她輕輕一咬，糖衣碎成晶瑩的碎片，沾在她的下唇。
程青枝看得癡了，恨不得自己此刻也化為那顆山楂，被她吞入口中，被她的舌尖舔舐。
第27章
.擔(dān)憂擔(dān)憂
“哥？”見程青枝傻乎乎的看著自己不回答，程松兒又問了一聲。
“嗯？好。”程青枝猛地從幻想中驚醒，臉色不禁一紅，也隨著她的樣子低頭吃了一口。
“好吃嗎？”她問道。
程青枝點(diǎn)點(diǎn)頭：“好吃。”
這時(shí)一股撲鼻的肉香從林家的院子里傳來，原來是他們的飯菜已經(jīng)做好了，做的是豬肉燉粉條，還有辣炒排骨，徐叔還攤了大餅，村民們圍在林家院子敞開了肚皮一口肉餅一口熱湯，吃的不亦樂乎。
還沒吃中午飯的程松兒聞著味道也覺得有些餓了。
程青枝敏感的察覺出程松兒的想法：“松兒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別。”程青枝剛剛找借口稱病回屋休息，要是現(xiàn)在出去做飯不就啪啪打臉嗎？
尤其是林玉秀那家伙，那雙眼睛時(shí)不時(shí)的就往他們屋里瞟，要是被他看到廚房的煙囪里冒起了煙，不知道又是怎樣一通嘲諷。
這時(shí)，她看著屋里擺著的炭火，突然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哥，我們吃火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