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事�!彼Z氣認(rèn)真。
她一抬眼,卻迎上驟然欺近的英俊容顏,尚未出口的言語被他封入唇中,滾燙的吻比之前要霸道、兇狠得多,她掠奪著她的氣息,迷惑著她的心神。
“尋寶,”他在她唇際輕聲嘆息,“有沒有想我?”
竟換了對她的稱呼。短短兩個字,仿佛透著渴望,勾得她心尖發(fā)顫。
她很想央求他,不要這么吻她,不要這么喚她。想好了不理他的,想好了要和他生氣的,不能服軟……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這樣輕易潰敗投降。
“沒有,”她氣惱地往后躲,“一分一秒也沒有。”
“撒謊。”他盯著她,似笑非笑,語氣慵懶,手上一用勁,她整個人已經(jīng)困在他懷里。真好啊,一低頭,一收手臂,他要的就都有了,軟玉溫香,真實的觸感,不是夢,不是想象。
“尋寶剛才吃糖了?味道好甜�!彼种~頭,聲音低啞,像循循善誘的老師,“來,讓我再嘗嘗�!�
“你去死,色狼�!彼龕佬叱膳焓忠扑�,卻被他一把捉住手腕,按在墻上。
“哦?”他似是困惑地蹙眉,昏暗中俊美容顏如魔鬼般魅惑,“不如讓我自己也了解下,我有多色?”
未再遲疑,炙熱的唇舌,嘗盡她口中每一處滋味,游移的大掌,恣意欺凌她每一寸柔軟,她似被侵蝕了心魂的娃娃,思緒也一片渙散,任他誘惑,任他驅(qū)使。
赤裸的肌膚相觸,她看到那小麥色皮膚下迸發(fā)的肌肉,蘊藏著危險的力量,想躲,卻被他牢牢地鎖住腰。
“說,有沒有想我?”他繼續(xù)著剛才的問題,執(zhí)意想要她的答案。
“你呢,有沒有想我?”她渾身輕顫,卻還是想要同他較量。
“尋寶厲害,都知道反問了�!闭媸莻天真的小家伙,不自量力。他嘴角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黑眸瞇起,盯著她,仿佛蓄勢攻擊的獵豹。
她驟然瞪大眼——就在那一霎間,他闖入她的身體。而他卻又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停止了所有動作,殘忍地欣賞她飽受折磨的樣子。那淺淺的痛,那絲絲的癢……她咬著唇,幾欲落淚。
“還記得我嗎?”他輕輕問,聲音沙啞、曖昧。
她雙手捉住他的臂,小心翼翼地試探。
“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彼蛭侵亩�,一字一句。
灼熱與充實。她在他的懷里起舞,漸漸放肆。水媚的眸,似無助,似誘惑。
他抱她起身,將她抵在墻上。
“噓,噓。”長指抵住她的唇,他輕笑著提醒,“隔音不好,小心被大家聽見哦�!�
她咬住唇,又羞又急,紅了一雙眼。
“求求你,救我……”貝齒咬著他的肩,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救我。
她竟然用的是救字。
他在心里忍不住嘆息,這個小東西,太會滿足男人的自豪感,而她自己卻不自知。
“怎么救,嗯?”他刻意放慢了速度。
“我不知道�!彼嗳醯剌p吟。
“你知道的�!彼┦祝亲∷拇�。
真是愛死了這樣欺負(fù)她。
可終是不忍心,也忍不住。
彼此都在迷亂中尋求解脫,卻又陷入更深更狂的迷亂。
沈?qū)ば褋頃r,夜已深沉。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灑在程立臉上,英挺的輪廓在黑夜里少了幾分凌厲,多了些柔和。
堅毅的下巴上,冒出了些胡楂兒,是他這些天忙碌的證明。
忍不住伸手,想去揉開他夢里仍然微蹙的眉心,手指剛碰到了溫?zé)岬钠つw,他就微微一動,睜開了眼。
“對不起,吵醒你了。”沈?qū)び行┣敢狻?br />
“沒事,已經(jīng)很好地睡了一覺,”程立看著她,黑暗里,聲音低啞,“我好像很久沒有睡這么好了�!�
沈?qū)ね蝗挥X得心酸,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低頭埋在他懷里,靜靜聽他心跳,一下又一下,仿佛無邊的曠野里堅定的腳步聲。
“在想什么?”他托起她的臉,輕聲問。
“想你是不是很累�!�
還有,這些年走了那么遠(yuǎn)那么辛苦的路,是否孤單失望。
他似是怔了一下,一時沒說話,然后,低聲笑了,語氣里透著刻意的曖昧:“我累不累,尋寶要不要再親自確認(rèn)一下?”
沈?qū)つ樕弦粻C:“你正經(jīng)點�!�
漸漸熟悉后,才發(fā)覺,這個人習(xí)慣戴面具防身,多半冷酷示人,有時玩世不恭。
“嗯,正經(jīng)著呢。”他語氣認(rèn)真,大掌卻貼著她的腰線反復(fù)游移,流連忘返。
她按住了他的手,在他挑眉那刻,輕聲喚他:“程立�!�
“嗯?”
“我喜歡你,特別喜歡。”
他沉默,黑漆漆的眼睛凝視她。
她卻好像并沒有期待他的回答,撐起身開了臺燈,點燃一支煙,自己吸了一口,放在他嘴里。他深深地吸煙,再吐出。淡淡煙霧綻放在柔和的燈光里,如夢如幻。
“傻姑娘,一輩子很長,你會遇到很多人,話不要說太滿�!�
“程隊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
“說實話,至少現(xiàn)在我并不能確定,”他伸出手,輕輕描繪她的眉眼,動作溫柔,仿佛在觸碰稀世之寶,“在你的未來里,是否有我的存在?”
“我的未來有沒有你,是我說了算�!鄙�?qū)ざ⒅�,有點負(fù)氣地回嘴。
見他不出聲,她急了,伸手捧住他的臉:“說,是不是我說了算?”
程立瞅著眼前的小丫頭,急紅了一雙眼,粉白的臉頰氣鼓鼓的,像只奓毛的小狗,忍不住嘆了口氣:“好好好,你說了算,尋寶說什么都是對的�!�
沈?qū)み@才滿意地松懈下來,乖乖地趴在他胸口,仰頭貪看他。
“三哥,你長得真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彼悬c癡迷地說。
他笑了,嘴角彎起,一雙黑眸在夜里燦若星辰。
“顏面都是表象,沈老師不能這么淺薄�!彼f。
“喜歡這件事沒必要故作深沉,就像餓了要吃飯一樣,是最自然的身體反應(yīng)�!彼瘩g。
“嗯,尋寶的身體反應(yīng)……不錯�!彼p笑,低沉的聲音耐人尋味。
沈?qū)つ樕项D時一熱:“流氓�!�
他握住她的手指,細(xì)細(xì)把玩。
“說說,我都哪兒流氓了�!彼穆曇衾铮钢鋹偟男σ�。
“哪兒哪兒都流氓。”她控訴。
“是,我承認(rèn)。床單都可以給你做證,你看,皺成這樣,一定被你抓疼了吧�!�
沈?qū)さ哪橆D時炸紅,一揚手臂指向房門:“你滾,回你自己的房間!”
程立握住她的手腕,輕松就把她帶進(jìn)懷里:“這樣不好吧,用完我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長指輕輕撫過她臂上的傷口,他又出聲:“還疼不疼?”
“不疼了,還有點癢,”沈?qū)さ淖⒁饬p易就被老狐貍轉(zhuǎn)移,“你說這種傷會不會留疤��?”
“會,”他答得利落,還不忘補一句,“肯定�!�
沈?qū)ゎD時露出一個郁悶的表情:“要是留了,我就文個身。”
“別文什么身了,”在這方面,程立好像挺傳統(tǒng),“留疤就留疤吧�!�
“你說文什么好呢?”沈?qū)み是堅持自己的想法,突然間,她眼睛一亮。
“就文Morpheus吧,代表你,”她笑容羞澀,有點不好意思,“這個詞源自拉丁文呢,我跟你說,我們畢業(yè)的時候,要唱拉丁文的校歌,我們跟著唱,其實一句都聽不懂……”
忽然間,她的聲音消失在他落下的吻里。
她被吻得暈乎乎的,待他退開身,才傻傻地喚他:“三哥�!�
“嗯?”
“你為什么吻我?”
“你太吵了�!彼麛�(shù)落她,沒有告訴她,他的胸口突然泛起連他自己都不懂的酸痛,那痛里,也有甜。
第十章
遺漏的線索
第二天早上,沈?qū)傁词昃吐牭角瞄T聲。她本來不想應(yīng)門,但一慌張,碰倒了牙刷杯,陶瓷杯砸在地上,聲音清脆。然后就聽到張子寧在外面喊:“尋姐,打碎什么了,沒事吧?”
她硬著頭皮答:“摔了杯子,我還在洗臉,你找我有事?”
“有人從北京給你寄了一箱東西,我給你拿過來�!�
“你就放在門口吧,我一會兒自己拿�!�
“箱子挺沉的,我給你搬進(jìn)去吧,”張子寧仍殷切地等在門外,“沒事,你先洗臉,我等著,等你方便了再開門�!�
沈?qū)つX門上冒出無形的黑線,她瞪著房間里那個男人,卻見他笑得云淡風(fēng)輕,好像完全置身事外。
她轉(zhuǎn)過身,慢慢擰開門鎖,把門拉開一條縫,朝張子寧干笑:“我這素面朝天的,真不好意思見你,你就放這兒吧,我可以自己拿……”
“尋姐開玩笑呢,你素顏也美若天仙,”張子寧一邊貧嘴,一邊抱著箱子往里闖,硬是把沈?qū)そo擠到了一邊,“再說,哪能讓你干這粗——”
“活”字突然卡在嗓子眼,他猛地剎住腳步,盯著前方三米處,手里的箱子差點滑下去砸到他的腳。
“老……老大,”張子寧結(jié)巴著開口,表情跟撞到鬼一樣,“你為什么躺在床上?”
程立半倚在床頭,兩條長腿慵懶地交疊著,視線從手機(jī)屏幕移到他臉上,聲音淡淡的:“床不是用來躺的嗎?”
張子寧愣住——這個邏輯,好像沒什么問題。
但是,但是!等等!他抱著箱子,內(nèi)心如經(jīng)歷著一場狂風(fēng)暴雨——他想問的是,這大早上的,為什么,為什么老大躺在尋姐的床上?而且,襯衫還松了兩個扣,一副很風(fēng)騷浪蕩的樣子?
“子寧,你要不要放下箱子?”沈?qū)ぴ谝慌匀跞醯靥嵝�,“你的手好像在抖。�?br />
“哦�!睆堊訉幏路饓粲伟惴畔录埾�,杵在原地,看看表情平靜的程立,又看看臉頰微紅的沈?qū)ぁ?br />
“尋寶,你要不給他沏杯茶?我看他想留下聊聊天�!背塘⒎畔率謾C(jī),看著沈?qū)�,微微一笑�?br />
“不,不用了!”張子寧差點跳起來,一邊擺手一邊往后退,一不小心還撞上了椅子,“我不喝茶,我從來不喝茶!”
砰的一聲,門被牢牢關(guān)上,走廊里響起凌亂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這下慘了,他們都會知道了�!鄙�?qū)ひТ�,窘迫得兩只耳朵都發(fā)燙,“剛才就讓你早點離開�!�
“知道就知道,”程立站起身,黑眸靜靜地瞅著她,“還是你吃了不想認(rèn)?”
他的聲音,帶著點晨起的啞,仿佛指尖擦過琴弦,令人心顫。
“懶得理你�!鄙�?qū)ず粑恢希汩_他的視線,背過身,去察看那個紙箱。
“咦,我不認(rèn)識什么叫威子的啊�!鄙�?qū)た粗爝f單上的信息,有點疑惑。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程立淡然出聲,把桌上筆筒里的美工刀遞給她。
打開箱子的那刻,沈?qū)ゎD時愣住。
箱子最上面密密麻麻鋪了一層避孕套,至少有幾十盒。
程立覺察出她的異樣,低頭一看,臉色也是一沉,下一秒他拿起手機(jī),撥通電話就罵:“楊威你大爺?shù)�!�?br />
不待對方囂張的笑聲揚起,他就掐斷了線。
沈?qū)せ剡^頭來,幽幽地看著他:“所以,是你朋友給我寄這個?”
程立一咬牙,低咒一聲,彎腰撥開那些五花八門、色彩繽紛的小盒子,可可粉的包裝露了出來。
沈?qū)?shù)了數(shù),足足十袋。
“三哥,你這是賠罪,還是想胖死我?”沈?qū)ご舸舻乜粗滩蛔@了口氣。果然是百分百的純直男啊,簡單粗暴。
“胖點好,抱著舒服,”程立一本正經(jīng)地答,“現(xiàn)在雖然該有的都有,但還是有點瘦�!�
沈?qū)け灰艘幌拢骸叭缒M心了……”
她把可可粉都掏出來擱桌上,站起身,把箱子捧給他:“這些你拿走吧,夠你用幾年的了�!�
“怎么會?”程立瞅著她那副憋著笑意的小模樣,淡淡一笑,語氣格外認(rèn)真,“努努力還是可以加速損耗的,怎么著也得支持國家擴(kuò)大內(nèi)需啊,沈老師說是不是?這些經(jīng)濟(jì)大道理你比我懂。來,我們分開保管,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個頭!
她真想把箱子扣他腦袋上,可惜受限于身高差,夠不著。
他伸手摸了摸她頭發(fā),像是給豢養(yǎng)的小寵物捋毛:“好了,洗洗你的爪子,去吃早飯�!�
沈?qū)さ亩亲右矐?yīng)景地唱起了歌,她決定向現(xiàn)實妥協(xié),乖乖跑去洗手。
正洗著呢,卻見程立也進(jìn)了衛(wèi)生間,仰頭灌了一口漱口液,倚著門框漱口,一雙黑眸卻在鏡子里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最扛不住的就是這人的眼神——沈?qū)ね蝗挥X得衛(wèi)生間變得狹小起來,周圍的溫度好像也變高了。
她清了清嗓子,試圖找個話題緩解壓力:“你不洗臉��?”
過了一分鐘,程立低頭吐出漱口液,抬手看了看表,才看著她緩緩出聲:“兩個半小時前,我洗過澡,你那時睡得像只小豬。”
小豬睡得真沉,親也親不醒。
“你才是豬�!鄙�?qū)つ樢粺�,卻見他整理好儀容,徑自翩然出了門。
到了走廊上,他人高腿長,已經(jīng)走出十步遠(yuǎn),但又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了下來。
沈?qū)こ蛑麑掗煹谋秤�,正納悶,卻見他右手輕抬,手指微微張開。
她心中一動,小步跑了過去,來到他身后,慢慢地、試探性地把自己的左手伸過去,只見那大掌一收,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此刻,陽光溫暖,枝頭鳥兒嬉鬧,一陣晨風(fēng)拂過,花香更濃。
去食堂的路上,迎面撞上局里兩個同事,沈?qū)は乱庾R地就要掙開手,卻被程立牢牢握住。等到那兩人過去,她已經(jīng)滿臉通紅。
“放開好不好?”她乞求。
“是你主動把手給我的�!彼曣愂�。
“明明……”
“明明什么?”他挑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明明是他勾引她。
沈?qū)鈵赖氐芍�,他瞅著她窘迫的模樣,微微彎了彎嘴角,放開了手。
沈?qū)に闪丝跉�,跟著他繼續(xù)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倆進(jìn)食堂的時候,沈?qū)じ杏X原本熱鬧的食堂突然安靜了。她抬頭,只見程立神色自若,一如往常。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周遭的目光讓她有些不自在,于是拿起手機(jī),假裝刷朋友圈。
張子寧他們早就瞅見了他倆,遠(yuǎn)遠(yuǎn)地就開始激動。
“江北江北,快看快看,他們來了,是不是不對勁!我早上好像還聽到老大喊尋姐‘尋寶’!”
“可是感覺不像啊,老大好像還是和以前一樣,至于尋姐……她這探頭探腦的樣子,好像,好像……”
好像一只小寵物,而老大在牽著寵物遛彎兒,一派悠然。
“好像什么啊!”王小美有點急。
八卦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跟前,張子寧瞅著程立干笑:“老大,我給你們?nèi)ツ贸缘模銈円裁�?�?br />
“我還是老樣子,給她拿一個菜包、一個肉包、一個雞蛋、一碗粥,還有一碗豆?jié){�!�
他話音剛落,大家都一愣。
沈?qū)と跞醯亻_口:“我吃不了那么多……”
“程隊,你不懂我們女孩子,要保持身材�!蓖跣∶廊滩蛔颓�。她心想,老大果然是糙漢子啊,不懂女人心。
程立完全沒搭理她,黑眸瞥向沈?qū)�,語氣淡淡地:“不是昨晚就說餓嗎?不用怕胖,再胖點更好�!�
江北嘴里的一口豆?jié){差點噴出來——這話里線索太多了。
他雖然扛住了,但只聽撲哧幾聲,長桌上另外幾個隊里的同事卻沒忍住,把嘴里的東西噴了出來。
“去啊�!背塘s不為所動,抬頭看向還待在原地的張子寧,揚了揚眉。
于是整個早餐時間,沈?qū)な窃诖蠹业难凵駠ハ露冗^的,他們仿佛把她當(dāng)成罪案現(xiàn)場,翻來覆去地勘探。而真正的肇事者,卻云淡風(fēng)輕地喝著豆?jié){刷手機(jī)。如此情境下,她本來就食不知味,還要鉚足了勁吃一堆,所以剩下一個包子的時候,她只咬了一口,就感覺自己實在吃不下去了。
她放下包子,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程立,目露懇求:“我真的不行了�!�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可憐兮兮,又帶著點撒嬌的味道,程立瞅著她,眼神一動。
她沒有參透他目光的意味,偏偏還又補了一句:“真的不行了�!�
腦中不可控制地閃過昨晚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程立揉了揉眉心,發(fā)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把她手里的包子拿過來,三兩口就吃掉了。
沈?qū)ゃ躲兜乜粗麧L動的喉結(jié),一時說不出話來,那個包子她咬過啊,他可真是不避嫌……不過,這男人怎么連吃東西都這么性感。
王小美看著他倆的舉動,興奮得小臉發(fā)紅——這算是間接接吻了吧!
吃過飯,沈?qū)び指塘⒁宦愤M(jìn)了辦公樓,但他沒有進(jìn)辦公室,到了會議室門口,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跟班:“沈?qū)��!?br />
“嗯?”突然被他公事公辦、連名帶姓地叫,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我們要開會。”他指指她身后的隊員們。
沈?qū)み@才明白,他是要她回避。有些案情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是需要保密的,緝毒這一行也有很多秘密的工作安排,而她畢竟是外人。
她無聲地點點頭,像只乖巧的小貓,輕手輕腳地退到一邊,朝大家擺擺手,又朝他擺擺手。轉(zhuǎn)身那一刻,還不忘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程立的目光對著她的背影停留了三秒,就轉(zhuǎn)身走進(jìn)會議室。
沈?qū)ひ矝]閑著,鄭書春臨時給她加了一份工作——社里約到一位世界銀行副行長寫專欄文章,她英文好,讓她翻譯。
快到十點半的時候,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間。正走進(jìn)去的時候,聽到里面有人在說話。
“聽說程立和那個記者好上了,早上有人看到他們手拉著手從宿舍樓出來呢。”
“這么快?看來我們局里這位癡情冰山男也沒有傳說中那么難以攻克啊�!�
“也正常,人都死了三年了,總不能指望他守一輩子。”
“唉,最可憐的還是葉雪,到現(xiàn)在連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慢慢地,也就被人家忘了吧�!�
沈?qū)そ┰谠�,心里涌起一陣難過,夾雜著一絲怒氣。
先后推門而出的兩位女同事迎面撞上了她,均是一愣,表情有些尷尬。
沈?qū)れo靜地看著她們洗完手,在她們走出去的那刻,突然出聲:“請不要這么說他。他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想要做的事,過去的三年如此,現(xiàn)在、以后都是,除非有一天,他找到了葉雪,并把兇手繩之以法。”
那兩位女同事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她,神色越發(fā)局促。
“葉雪對于他而言,不只是戀人,還是戰(zhàn)友,不只是愛情,還有責(zé)任,”沈?qū)ねnD了一下,直視她們的眼睛,“他愛我也好,不愛我也罷,都不會影響他的初心。但是,他有權(quán)利幸福,即使不是我沈?qū)�,也�?yīng)該有一個人陪著他,去解開過去的心結(jié),讓他好好地生活下去�!�
那兩位女同事像是被她的話震住了,半晌才分別致歉,匆匆離去。
隔壁男洗手間。
程立站在洗手池前,久久未動,看到有人進(jìn)來,才關(guān)了水龍頭,走向樓梯口,推開防火門。
陰暗的樓道里,打火機(jī)發(fā)出一聲輕響,他那雙幽深的黑眸仿佛也躥起一簇火焰�;鸸庀�,青煙升起。他倚著墻,表情晦暗不明。
那道輕柔的、卻又堅定的聲音在耳邊緩緩回響。
——請不要這么說他。他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想要做的事。
——他愛我也好,不愛我也罷,都不會影響他的初心。
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她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帶著點羞澀、激動,卻又勇敢,就像每次她試圖親近他的時候。
突然間,他覺得胸口有點不適。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像自己的一顆心,被人抓在手里,被看得清清清楚,這讓他覺得很危險。最近他似乎有些沉溺于太過柔軟的情緒,而這種狀態(tài),會影響他的判斷。
他插在口袋里的手碰到了打火機(jī)冰涼的金屬外殼,指尖觸及摩挲過許多遍的熟悉紋路,一股刺痛感從手指直接躥入心臟。
他掏出打火機(jī),攤開手心,一朵雪花在金屬殼面上靜靜綻放。
他想起很多年前,那個女孩站在籃球場旁,穿著藍(lán)色襯衫和白裙子,雙手合在嘴邊朝他喊:“程立你好帥!”而后又笑著和朋友們跑開,清脆的笑聲隨風(fēng)飄散。
還有他30歲生日的那晚,她把這個打火機(jī)放在他掌心,說:“這朵雪花,只為你融化�!�
等程立再回到會議室,大家都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剛才出去的時候,他還是非常平靜的表情,此刻卻似染了一層薄冷的冰霜。在座的都是觀察入微的專業(yè)人士,對于老大的神色變化,也紛紛開始在心里猜測。
“季柯,你說下翡翠酒吧的情況�!背塘Ⅻc名。
“好的,”坐在江北旁邊相貌清秀的男警員點頭,“翡翠酒吧那邊,從老板邱震到底下的員工,都否認(rèn)見過馮貴平這個人,我們調(diào)了酒吧開業(yè)三個月以來的監(jiān)控錄像,發(fā)現(xiàn)上個月3月23日、3月24日的錄像丟失,酒吧方面解釋說是設(shè)備故障。我問新設(shè)備為什么會出現(xiàn)故障,邱震說沒有安裝好。但是,我們從酒吧附近路口的交通監(jiān)控錄像發(fā)現(xiàn),3月24日晚,馮貴平和另外一個男人過了斑馬線,雖然不能直接確認(rèn)他們是去了翡翠,但他們的方向是往翡翠去的。”
“你怎么能確認(rèn)另外一個男人是和馮貴平一起的?”江北看著投影上的視頻片段。
“在過馬路的時候,他們有過交談�!奔究麓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