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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7章

    這么中途一轉(zhuǎn),到家已經(jīng)快到夜里十二點了,程硯靳從車?yán)锵聛頃r心里一陣猛打鼓,居然有兩分晚歸的心虛。

    以前可不是這樣,十二點回家那叫做早退,三四點都是常態(tài)。

    他想起先前在老宅那次,林瑯意攔著他不肯讓他離開,最后回去的時候還被關(guān)出門外罰站了大半個晚上,不免覺得今夕何夕,現(xiàn)在想起居然有一種甜蜜的喜悅。

    也有一點在老婆面前夾起尾巴做人的老實勁。

    程硯靳一路電梯上了16層,電梯打開后踏入走廊的那一步就提前抽緊了皮,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小心翼翼地開了門,為了防止開門時連接的合頁發(fā)出“吱呀”的聲音,他甚至雙手扒住銅門慢騰騰地拉開又悄無聲息地關(guān)上。

    連燈都沒敢開,程硯靳摸黑換了拖鞋,本想先去洗個澡再去主臥,可是一路過房間,那臥室仿佛有一種吸力,讓他心癢癢地想先偷偷看她一眼再去洗漱。

    躡手躡腳地打開了門,出乎意料的是,臥室內(nèi)窗簾沒拉上。

    皎潔月色灑進(jìn)來,床上空無一人。

    *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珍珠協(xié)會的許會長突然給林瑯意發(fā)了一條信息,說是今天下午B市一所全國Top10的高校舉辦了一場學(xué)術(shù)交流會,出席人員有一位特邀嘉賓,是M國的生物工程師大牛,還帶著兩個博士生前來訪學(xué)交流,以期許未來可以聯(lián)合創(chuàng)辦2+3模式的生物技術(shù)專業(yè)。

    這些本與林瑯意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可是那位頭發(fā)半白的和藹老頭在演講時為了論證生物技術(shù)在未來的前景時舉了不少例子,唯一一個國內(nèi)的例子選取的就是應(yīng)山湖的池底曝氣增氧專利技術(shù),滴管喂養(yǎng)技術(shù)以及將養(yǎng)殖塘“搬到”室內(nèi)培育的模式。

    那位老教授夸完后圖窮匕見,說了一句:“但是如果國內(nèi)的生物技術(shù)發(fā)展能更上一層樓的話,其實珍珠養(yǎng)殖可以人為縮短培育時間,還可以令海水珠增大產(chǎn)量,這正是我的一位學(xué)生的研究方向�!�

    這所高校的生物博導(dǎo)與許會長是發(fā)小,當(dāng)即就把這一段視頻發(fā)了過來,許會長自然萬分感謝,轉(zhuǎn)而迅速發(fā)給了林瑯意。

    林瑯意:這鉤子不咬那還是人嗎?!

    她給許會長打了個電話,得到了老教授會在國內(nèi)交流十天的消息,當(dāng)即就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與那位大牛見一面。

    再不濟,也要跟那位專業(yè)對口的學(xué)生見一面。

    許笑珊:“我跟老梁說過了,漢弗萊教授本就打算來應(yīng)山湖現(xiàn)場參觀一趟,我還在確認(rèn)具體的行程安排,快的話這兩天就會到,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

    林瑯意二話不說,當(dāng)即就換了衣服回公司連夜加班去了。

    深夜的應(yīng)山湖到處如墨一般濃稠漆黑,因為水域廣闊,光靠現(xiàn)有的路燈并不能完全覆蓋。

    更何況因為莊氏資金到位及時,不少地方已經(jīng)撬了地在翻新勘測,部分電路暫時切了用以供給建筑項目,所以照明路燈還比之前少了。

    林瑯意在腦中規(guī)劃了一下部分道路封閉后沿河參觀的路線,又開車沿著走了一圈,最后將車停在停車場,徒步將公司門口的那條路走了一遍。

    她腦子里一直在想到時候也許會被提問到的各種問題,心念轉(zhuǎn)圜之間,拉開公司大門后沒有從內(nèi)部鎖定封閉。

    一路上到辦公室,她開了電腦,將以前做過的報告和PPT都翻出來,正打算將這個臨時任務(wù)通知發(fā)到宣傳部,走廊外忽然傳來一聲石子滾落的聲音。

    她短暫地分了下神,以為那是科普視頻中提到的“彈珠聲其實是多孔板變形聲”,并未太在意,繼續(xù)在群里編輯“辛苦大家,加班后可以輪流調(diào)休”。

    群里陸陸續(xù)續(xù)發(fā)出“收到”后,林瑯意又徑直上樓去了核心區(qū)研究室。

    聲控?zé)綦S著她的腳步亮起,身后寂靜無人,少頃便會一盞盞熄滅。

    林瑯意進(jìn)入核心區(qū)時將手機等物品都收進(jìn)儲物柜,換了實驗服戴了手套進(jìn)去檢視了一圈。

    她花的時間有些久了,返回到接近門口的培育皿時,實驗室的鋼化氣密移門忽然打開了。

    突然的動靜,林瑯意嚇了一跳,猛地扭回頭,門外卻什么都沒有。

    她靜了兩秒,直起身往后退了幾步,目光上下掃視過感應(yīng)器,奇怪自己站得這么遠(yuǎn)怎么會讓感應(yīng)門自動打開。

    門外燈光冷亮到在這種寂靜無聲的夜晚里顯得有些瘆人,林瑯意終于想起自己進(jìn)公司后沒有開啟鎖定模式。

    她終于覺得背后發(fā)毛,就連胳膊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移門外的聲控?zé)袅疗鸩荒苷f明什么,畢竟開門的聲音也會點亮燈光。

    偌大的公司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宮,不知道走到哪個角落會突然冒出吃人的怪物。

    她沒敢直接出門,先往后往兩邊退了幾步斜著觀察了下移門邊上是否有人,在看到依舊半點人影都沒有時才快步上前,手速極快地直接將核心區(qū)的門完全鎖定,把自己徹底反鎖關(guān)進(jìn)里面。

    密閉的空間終于給人安全感,林瑯意迅速摘掉手套,從儲物格里取出手機立刻給崗?fù)ぶ蛋嗟谋0泊蛄藗電話。

    電話接通,林瑯意的語速有些快:“譚叔,您那兒監(jiān)控里有沒有什么外來人員進(jìn)入的登記啊?就現(xiàn)在這段時間�!�

    譚叔“啊?”了一聲,老實道:“停車場的車都是白天錄入的,晚上八點后就沒有車進(jìn)來了,除了您�!�

    “那人呢?”

    “人的話,那多了……西邊不是在造房子嗎,最近是有不少工人�!�

    “我現(xiàn)在不在信息中心查不到內(nèi)部的監(jiān)控,麻煩您幫我看看,我進(jìn)來后公司大門有沒有人進(jìn)來�!�

    譚叔的聲音間隔了片刻,倒著往前查,誰知才剛往前退了一點監(jiān)控記錄馬上就有了發(fā)現(xiàn),聲音嚴(yán)肅起來:“誒,現(xiàn)在有個小伙子在門外站著。”

    林瑯意汗毛都豎起來:“哪個門?什么樣子的小伙子?”

    “您別急,我現(xiàn)在過來,是個……年紀(jì)有點輕的,我把監(jiān)控拍照發(fā)給您�!�

    照片很快就發(fā)到了手機上,林瑯意點開,公司大門的臺階上站著一位男子,面前的門打開,他只微仰起頭站在外面,并沒有踏進(jìn)一步。

    林瑯意的手指懸在空中,半晌都沒動。

    俯拍的視角絲毫沒有減損他挺拔屹然的身形,他站立時肩、背、腿均如橫撇豎捺錚錚鏗然的行楷字體,自有骨氣。

    跟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說】

    程真的很像那種在地里瘋狂刨坑的狗,勢必要解決自己的疑惑和猜想

    懷疑給貓洗澡是借口,懷疑人不在家有問題,總之,在看到床頭柜里的聚氨酯后就智商重新占領(lǐng)高地了。

    其實主要是因為,不喜歡的時候不關(guān)心,喜歡了,一點小事都會翻來覆去做理解似的想很久。

    接下來讓我們初戀哥出場,給現(xiàn)任和外室一點小破防

    第

    58

    章

    三方會談

    太久沒見的人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感覺就像是隔了一層霧,

    就連即時的情緒都是朦朧不清的。

    林瑯意第一眼就認(rèn)出了人,可是依舊兩指放大照片盯了很久。

    她有很多問題,比如這個在國外一待就是這么多年的人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樓下了;比如兩人久未有聯(lián)系,

    怎么他好像沒事人一樣無比自然地重新回頭來見她。

    但不知道為什么,知道出現(xiàn)的人是邊述后,林瑯意提起的那顆心忽然就放了下去。

    是邊述的話,

    以他的為人和做派,別說什么違法亂紀(jì)的事,

    就是陷入道德瑕疵的事也不可能做一點。

    她輸入密碼將核心區(qū)的鎖定狀態(tài)解開,

    拿著手機下了樓。

    她的腳步不疾不徐,

    并沒有久別重逢后恨不得一秒出現(xiàn)在對方面前的迫切激動,下樓時還抽空給譚叔留了個言:

    【不好意思譚叔,辛苦你跑一趟了,

    這是我老同學(xué),

    沒事了。】

    譚叔的消息隔了一會兒才發(fā)過來,

    聲音粗獷:“好的沒事兒,有事叫我!”

    林瑯意低著頭發(fā)消息,

    越是走近一樓,越是神色平靜地點開工作群里宣傳部門的消息,

    一一回復(fù)過去。

    走到一樓,大廳里的大理石被明燈映亮,像是白晝的太陽,

    有些晃眼。

    隔著玻璃門,邊述站在臺階上,身后是與黑夜融為一體的水域,

    透出去的亮光只夠模糊地勾勒出岸邊沖天而上的樹木,

    像是拼命抻著脖子向天伸手掙扎的樣子。

    他見到她,

    那張歷來篤實秉正的臉上乍然凝固,瞳孔微縮,像是在一灘沉寂的炭灰里落了一粒火星,忽然就燃起里溫度。

    林瑯意手機里的消息終于回復(fù)完了,再沒有別的事可以占用此刻重逢的一分一秒,可她依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的手機,半天沒有抬起頭,更沒有給門外站著的人施舍一個眼神。

    她捏著手機不動,邊述也不動,守著規(guī)矩?zé)o聲地站在門外等她,就好像回到了學(xué)生時代時,他就是這樣安靜地等在她的宿舍樓下,永遠(yuǎn)不會催促一句。

    林瑯意想起監(jiān)控照片里看到的他,他的模樣也一如往昔,仍然是白衣黑褲,持重嚴(yán)謹(jǐn),做什么事都閑靜少言,一絲不茍,是老師心里最欣賞的踏實穩(wěn)重的得意門生,也是同學(xué)眼里令人心悅誠服的學(xué)生會會長。

    其實也沒那么死心眼,林瑯意心想,起碼在她面前,他好哄得很,也好騙得很,甚至不用她做什么,他就能破功沖她微微笑起來。

    比如說——

    她終于緩慢地抬起臉,兩人的視線毫不意外地撞上,他的眼眸輕微地閃了閃,嘴唇微張,好像連著呼吸和眨眼都遺忘,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睜到眼睛發(fā)酸發(fā)痛也不敢眨一下眼。

    林瑯意往前走了一步,才抬起手打了個招呼,他便立刻綻開一個笑,居然破天荒地有些迫不及待地往前邁了兩步,似乎想要立刻奔到她面前。

    你看,就說了好拿捏,他大概都忘了她甩他時曾經(jīng)鬧得那么難看。

    感應(yīng)門打開,沒有了那一層玻璃門的隔絕,聲音再無阻攔飄進(jìn)耳朵,他放柔聲線,有幾分緊張地喚了一句:“珠珠……”

    林瑯意驀地笑開:“都幾歲了還叫小名啊,現(xiàn)在都沒人這么叫我了,好幼稚,你叫我瑯意好了�!�

    他沒說話,不知道聽進(jìn)去沒有。

    林瑯意言語上萬分熱情,行動上倒是一點也不客氣,除了往前走的那一步,剩下就跟長在地上了一樣再也沒提起一步,好奇:“沒問你,怎么突然回國了?你的導(dǎo)師肯放你?”

    “我跟著教授一起來的�!边吺稣J(rèn)真回答,“以后如果中外合作留學(xué)項目建成了,我打算就留在國內(nèi)任教,或者去實驗室定向研究機構(gòu)。”

    他看著她,聲音輕微有些抖:“不走了�!�

    林瑯意“哇”一聲,鼓掌,點頭贊賞:“科技部火焰計劃是吧,人才回國,不忘初心,有覺悟�!�

    他依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好像在期許她的下一句話。

    “那你怎么大晚上來應(yīng)山湖?”她又問,“剛才嚇?biāo)牢伊�。�?br />
    邊述以為是自己的突然出現(xiàn)嚇到了她,沒解釋之前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抱歉的表情,小聲解釋:“我之前在國內(nèi)的新聞上看到了你的照片,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山湖是你在管理。”

    從照片知道?林瑯意忽然想起她屏蔽了他……啊這。

    “我的研究方向以及最近跟導(dǎo)師一同做的項目與……”他不敢說珍珠養(yǎng)殖,含糊帶過,“有點關(guān)系吧,所以這次導(dǎo)師來B市,我也有機會能來現(xiàn)場看看�!�

    林瑯意聽到幾個關(guān)鍵詞后突然覺得不對,頓了幾秒,緩緩道:“等等,小……邊述,你博士學(xué)的什么專業(yè)��?”

    他聽到她不再叫他小述,表情有一瞬間的暗沉寂寥。

    林瑯意以為他是因為她對他的近況一概不知而低落,不敢說她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久沒去看他的動態(tài)了。

    她朋友圈里每天那么多人,哪來的及面面俱到都刷過?

    邊述雖然情緒低迷,卻依然有問必答:“我是研究生物技術(shù)的�!�

    晴!天!霹!靂!

    林瑯意呆滯兩秒,懷抱著最后的希望:“你的導(dǎo)師,是不是叫做漢弗萊.霍爾?”

    他的眼神頓時亮了亮,大概是發(fā)現(xiàn)她原來也是在關(guān)注他的近況的,立刻點了點頭。

    林瑯意木著臉……蒼天!她能不能回到最初兩人重逢的時間線,重來一次,這一次一定熱情滿面地將他邀請上樓,泡茶落座,賓主盡歡。

    “你——”她腦子里各種念頭急轉(zhuǎn),一時沒有注意到一樓西面的走廊里突然亮起了燈。

    “你這來,也不說一聲……”林瑯意開始挽救,“我要是知道你來,肯定去機場接你啊,啊等等,漢弗萊教授不是最早大后天下午才到嗎?他不會現(xiàn)在也在外面吧!”

    她說完就探著脖子往外眺望,邊述搖了搖頭:“沒有,教授還在B市,是我自己跟教授說時間緊迫,想先來實地考察……”

    他那句話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后還沒說完耳根就紅了,錯開眼不敢看她。

    “哦哦哦還好……不是,是好可惜�!绷脂樢鈩偼嘶厣碜�,身邊忽然由遠(yuǎn)而近快速傳來一陣急促又沉重的腳步聲。

    她聞聲望去,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情況,邊述忽然猛地沖上來一把隔開了她。

    “砰”的一聲悶響,隨即是粉渣碎裂一地的聲音,林瑯意看到了地上滴落的新鮮血跡,嗓子眼在極度震顫恐慌的時候像被棉絮堵住,半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他展開雙臂將她抱在懷里緊緊護住,短時爆發(fā)速度的慣性帶著她往后退了好幾步。

    她看到他的眼睛,咫尺的距離。

    “啊——啊——”身后傳來嘶啞難聽的怪叫聲,撓喉捩嗓似的,還有靠近時酸臭刺鼻的汗蒸味。

    林瑯意一個激靈,被嚇破膽的神志終于歸位,終偏頭看到了背后七歪八扭地站著一個老漢。

    他的頭發(fā)上沾滿了泥灰,像是滿頭的頭皮屑一般,偏長的花白頭發(fā)一縷一縷地黏在一起,遮住那張蓬頭垢面的臉。

    那老漢手里還舉著一塊磚紅色的四方磚,身上背心短褲破破爛爛,根本分不清原來的顏色,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咸濕的腥味。

    他與目露驚恐的林瑯意對上眼,咧開嘴發(fā)出一連串嘔啞嘲哳的聲音,還要高高舉起磚頭砸人。

    “跑啊!”林瑯意當(dāng)機立斷拉起邊述就往門外跑。

    邊述一只手還捂著后腦勺,那只帶著薄繭的手很快就布滿了蜘蛛網(wǎng)一般的紅色血絲。

    林瑯意被那些觸目驚心的血嚇得心驚肉跳,不住地往后面看那老漢有沒有追上來。

    邊述卻像是被那一板磚拍傻了似的,被她牽著只管往茫茫夜色里跑,不分東西南北,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兩人交織握緊的手。

    風(fēng)把她的長發(fā)往后吹,讓他想起以前體測前的每個晚上,他也是這樣陪著她在塑膠跑道上練習(xí)長跑。

    那個時候,他可以跟在她半個身位后,看著她頭發(fā)上的各種色彩的小皮筋和可愛的發(fā)夾,每天都不一樣。

    “不對,后腦勺被打了是不是不能跑步!”林瑯意跑了這幾十米就心跳爆表,不知道是被冒出來的老漢嚇到了,還是因為邊述現(xiàn)在這幅血糊滿了半片頭發(fā)的樣子急瘋了。

    “沒事……我頭不暈�!边吺鲆徊讲浑x地跟著她,“能跑。”

    “跑個屁!你還貧血!”林瑯意破口大罵,一邊掏出手機給保安打電話,一邊到處就地取材找趁手的武器。

    邊述聽到那句“你貧血”后鼻子一酸,今夜趕來A市并獨自繞著應(yīng)山湖走走停停了幾圈的酸澀情緒驟然涌出,仿佛心臟那里轟的一下塌陷了一塊,所有的回憶混雜著甜蜜、痛苦和遺憾如潮水一般涌上來。

    他將捂住后腦勺的那只手垂下來,掌心接著的血順著手指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

    他想去推她:“那我不跑,你跑,我?guī)湍銛r著�!�

    林瑯意還在跟值班保安通話,分神聽到這句話狠狠瞪了他一眼。

    邊述靠近她一步,轉(zhuǎn)過頭往回眺望了一眼。

    那老漢好在沒有追出來,林瑯意不敢耽擱,打完這個電話又馬上打了120。

    打完一圈電話她才有時間去觀察他的情況,邊述臉色很快慘敗下去,后頸處一直有汩汩如小溪流一樣源源不斷的血跡往下淌,背后的衣服都被染紅了一片。

    他嘴上說不暈也不想嘔吐,可人漸漸有些站不穩(wěn)了。林瑯意覺得不對,便扶著他讓他退了兩步靠在一棵樹干上,慢騰騰地坐了下去。

    在此期間她的手機響了幾次,她無暇顧及,上手扒了他的衣服,圍著傷處繞緊幾圈打結(jié),想盡辦法給他加壓止血。

    邊述略仰著頭,眼前就是她豆綠色小衫的下擺,隨著她手忙腳亂的動作微微擺動著。

    她靠他很近,他能清晰地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馨甜的花果香,大約又是什么新嘗試的沐浴露,她總是喜歡買各種香氛氣息的洗護產(chǎn)品。

    他的肩膀松懈下來,抽動鼻尖貪婪地嗅了嗅,有點想往她身上靠過去,又怕沾著血污的頭發(fā)會弄臟她漂亮的衣服。

    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一樣,他總是自卑自己洗舊的衣物,每次見她之前,都要把每一條褶皺都熨平整了。

    起碼,要看起來整潔干凈。

    沒想到經(jīng)年累月,明明已經(jīng)不同往日,他也不必再像以前一樣為了錢財拮據(jù)。他以為這樣的自己重新站在她面前時,能不必再回憶起當(dāng)初的自卑。

    可誰知,重逢后,陰差陽錯的,他伸出來的依然是那雙臟污的、帶著永遠(yuǎn)磨不掉的薄繭的手。而她如同記憶里一般,鮮活美好,是最純凈的白。

    邊述感覺自己的頭沉重得像是整片天空都壓了下來,他費力睜開眼皮,眼面的世界一點點模糊扭曲,就連她的身形輪廓都開始毛邊錯位,看不真切。

    他突然就恐慌了起來,混混沌沌地想著這是不是一場夢,就像很多次他曾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想要叫住她,但只要一開口,夢就醒了。

    邊述用力提起肩膀,費力地想要抬起胳膊抓住她的衣擺,起碼不要空空蕩蕩,醒來又是黃粱一夢。

    他努力了很久,身上的力氣卻如漏氣的雪碧一樣快速消散,那點距離好像天塹一般絕望地隔在兩人中間。他還沒來得及夠到她便眼前一黑,完全陷入了昏迷。

    *

    程硯靳接連幾個電話都打不通,焦躁地繞著客廳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到最后卻等來林瑯意手機關(guān)機的提示。

    他腦子里那根岌岌可危的弦終于斷了,再等不急,病急亂投醫(yī)一般給原楚聿打了個電話。

    對方接起,程硯靳不由分說就暴著脾氣責(zé)難:“林瑯意是不是在你那里?”

    原楚聿的呼吸微不可聞地一滯,程硯靳無差別掃射,將白日里沒頭沒尾的荒誕聯(lián)想也說了出來,急惱道:“她跟你都不在家!”

    原楚聿停了兩秒才回答:“你說什么諢話,她不是在家里嗎?”

    太著急了,以至于這句話明明有破綻,程硯靳情緒上頭時卻沒分析出來原楚聿為何信誓旦旦地確定林瑯意在家。

    “不在,電話也不通!剛才還能打通,現(xiàn)在關(guān)機了!”程硯靳從沒想過自己成為在家苦守的人后會牽掛成這樣,他覺得自己再見不到林瑯意就要瘋了!

    “我要不給她媽打個電話?還是她哥?”他焦頭爛額,“怎么會關(guān)機��!”

    原楚聿那邊傳來門扣上的聲音,語速略快,卻依然沉著道:“去應(yīng)山湖看看,這個點,她只可能為了工作出門。”

    程硯靳當(dāng)即抓起鑰匙就要出門。

    他太急,玄關(guān)處的鞋子被他混亂間一腳踢開,又伸長腿勾回來胡亂套進(jìn),把門一甩就直奔地下車庫。

    “你喝酒了怎么開車?”原楚聿那邊也傳來了電梯降下的聲音。

    程硯靳哪里顧得上這些細(xì)節(jié),扔下一句“我喊我家司機過來”就掛了電話。

    就這么點時間,他火急火燎地反復(fù)催催催,恨不得讓司機趕緊閃現(xiàn)到他面前。

    喝個屁酒��!

    他懊惱不已,將頭發(fā)抓得一團亂……如果沒有喝酒他就能自己一腳油門……這個時間都能到應(yīng)山湖了。

    不對,如果今晚不出去吃飯,根本就不會大半夜還在找人,他跟林瑯意兩個人在家里吃飯不好嗎?!

    司機發(fā)消息說自己快到了,程硯靳的手指按在屏幕上,下一秒,原楚聿的消息也發(fā)了過來。

    非常簡短,只有一句話:

    【她去應(yīng)山湖見初戀了�!�

    這一句話掠奪掉了程硯靳所有的理智。

    他壓住騰起的火氣,半秒鐘的猶豫都沒有,直接掛斷司機的電話給原楚聿撥去。

    一接通,劈頭蓋臉的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原楚聿的目光落在,那個斷更多年的賬號忽然在今天21:33發(fā)了一條最新動態(tài)。

    【全世界的水最后都會重逢,變成天邊的一朵云,我卻渴望她化成雨打濕我�!�

    底下是一張黑蒙蒙的照片,將曝光度調(diào)到最高,也只能看出是一片水域。

    但原楚聿就是能一眼辨認(rèn)出地點。

    他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只有嘴唇在動,連理由都懶得找:“業(yè)務(wù)上有往來,我有幾個她們公司員工的聯(lián)系方式�!�

    程硯靳氣得發(fā)瘋,不遠(yuǎn)處喇叭一響,司機終于到了。

    他毫不猶豫地上了車,車門重重砸上,只落下一句發(fā)狠的:“給老子開快點!”

    一路上風(fēng)馳電掣,程硯靳腦海里除了“初戀”那個兩個字再無其他。

    他想起留在她手機相冊里沒有刪除的合照,想起那所謂的豆芽菜二號,還有以前從她口中說出的對理想型的條條框框……最后匯聚成今天夜里12點47分,她為了約見初戀不惜出門陪伴,夜不歸宿。

    還掛電話!關(guān)機!

    他今晚出去吃飯,她還說不愿意出門,他也沒有強求她,而是縱容她打發(fā)他一人出門應(yīng)酬,跟單身時毫無區(qū)別。

    他心疼她難得有休息的時光在家休息,可不是為了讓她轉(zhuǎn)頭去跟什么前任重修舊好的。

    程硯靳胸臆中的嫉妒快將理智燃燒殆盡,一張臉繃得鐵青,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到那死而復(fù)生的白月光面前給人一拳醒醒腦。

    他怎么不去死��?!

    他怎么不死在國外��?!

    車輛快要開到應(yīng)山湖之前,原楚聿的第二個電話又打了過來,程硯靳早就從后座坐直了身體往前傾,上半身卡在正副駕駛位中間,目光如炬地盯著遠(yuǎn)處,好像是怕一不留神就錯放過那該死的初戀,放那兩人雙宿雙飛。

    “程硯靳,來二院�!痹驳穆曇魪奈从羞^的緊繃,好像是一把拉緊的弓。

    他語氣嚴(yán)厲:“林瑯意出事了,在醫(yī)院。”

    *

    “林瑯意!林瑯意!”程硯靳一路上橫沖直撞的,大步?jīng)_到急診手術(shù)室時看到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發(fā)呆的林瑯意。

    她聽到叫喊聲,抬起臉,身前的衣服上還沾有血跡。

    程硯靳被那些鮮紅的痕跡刺激得瞳孔乍縮,腳步發(fā)軟,居然在沖到她面前時站都站不穩(wěn),膝蓋一軟猛地蹲跪下去。

    他也不管不顧,抓住她的胳膊語無倫次:“傷哪兒了?傷哪兒了?”

    沒等到回答之前,他根本沒發(fā)覺自己的身體在抖,驚弓之鳥一般攥著她的胳膊左看右看:“哪里出血了?醫(yī)生呢?!怎么沒有醫(yī)生,誒!醫(yī)生這里——”

    “不是我!”林瑯意連忙捂住他的嘴,手掌貼上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顫抖。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呼吸急促,好像是一個被嚇壞了的孩子。

    她的手心溫?zé)�,而他那張臉卻冰涼。

    程硯靳張了下嘴,沒發(fā)出聲音,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用力貼在他臉上。

    是溫?zé)岬模菧責(zé)岬摹?br />
    林瑯意聲音柔下來,解釋:“不是我,是邊述,有個瘋子跑進(jìn)公司里,拿著工地的磚頭襲擊人,沒打到我,邊述幫我擋住了�!�

    “他出血有點嚴(yán)重,CT也拍了,醫(yī)生在看。”

    程硯靳的眼神微微有些散,眼也不眨地將目光落在她臉上,像是根本沒有聽進(jìn)她的話。

    林瑯意停下,剛想叫他一聲,程硯靳一句話不說猛地?fù)渖蟻�,將她整個人抱進(jìn)懷里。

    林瑯意的手臂還折著,被他一起壓在胸膛處,他身板寬闊,力氣又大,這一抱幾乎將她整個人藏進(jìn)了懷里。

    他人還在輕微打著擺子,在她耳后喃喃道:“是我的錯,今天晚上吃飯時,我就想到以后要每天接送你上下班……是我的錯,我應(yīng)該早一點想到的�!�

    他在聽到她被人襲擊時腦子里一瞬間什么念頭都沒有了,更不再生什么氣,什么初戀,什么夜不歸宿,都不重要了,他的整顆心只為她的安全和健康牽系著。

    血跡對他而言太過于家常便飯,練習(xí)動作時跌摔磕碰,打架時破皮流血,哪個不是他的普通日常?

    可當(dāng)他看到她衣服上的那灘暗紅色,看到她白皙的手指上還染著刺目的鮮紅,他便渾身都從骨頭縫里痛了起來,呼吸發(fā)緊,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原來流血是這么可怕的一件事。

    林瑯意將胳膊從他緊密的懷抱里抽出來,回抱住人:“我沒事——”

    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她的余光忽然刮過斜前方,那里站著一個頎長挺拔的男人。

    原楚聿在走廊的轉(zhuǎn)彎處安靜地站著,墻角的折面擋住他半個肩膀。

    她發(fā)現(xiàn)他身上穿著的襯衫扣子扣錯了一顆。

    林瑯意的手還環(huán)在程硯靳身上,手掌貼合他的后頸,十足依戀的模樣。

    原楚聿隔著這么十幾米遠(yuǎn)的距離,自始至終沒有上前一步。

    “您好,哪位是病人家屬。”醫(yī)生出來詢問。

    林瑯意驀地收回視線,抱住程硯靳的手剛舉起來就被他按下去。

    他臉色不善,也不看她:“我是。”

    “顱腦外傷,顱內(nèi)情況暫時來看沒有太大問題,但出血量有點大,從CT情況看,也許有輕度腦震蕩,傷口縫針處理了。”

    林瑯意有些緊張:“他剛才昏迷了�!�

    醫(yī)生點頭:“醒了,這段時間都注意下有沒有嘔吐、頭痛、眼睛痛之類的癥狀�!�

    “哦,那就是沒事了是吧�!背坛幗笾脂樢獾氖滞�,趕人,“那沒事了你就回去吧,守在這里干什么?”

    林瑯意被推搡了幾步,正要開口,醫(yī)生補充:“他凝血功能一般,需要輸個血……你們先去繳費。”

    “你坐著。”程硯靳那張臉看不出喜怒,“沒你的事,少操心�!�

    林瑯意被他不由分說按在座位上,扭頭就見他青著一張臉直接去付錢了。

    醫(yī)生話還沒說完就見程硯靳大步流星地走了,只能轉(zhuǎn)而面向林瑯意:“我們這里,輸血的話需要先獻(xiàn)血。”

    “那……”她剛站起來,肩膀處就搭上一只手,隱隱用力。

    “我來。”依舊是不咸不淡的語氣。

    她霍然扭頭,看到了神情淡漠的原楚聿,一張英俊的臉在醫(yī)院冰冷慘白的燈光下透出一種無機質(zhì)的冷淡。

    結(jié)果到頭來林瑯意什么也沒干,就看到兩個男人一個面無表情,另一個滿臉譏諷。

    邊述需要住院觀察,他已經(jīng)醒了,扭過頭看到林瑯意握著他的手陪在床前,身前的衣服都來不及換,表情頓時一暖,正要開口說話,病房門就被一腳踹開。

    安排的單間,程硯靳付這個錢的時候止不住地冷笑,進(jìn)來看到兩個人疑似深情對望,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邊述躺在床上,驚詫地看著這位不速之客。

    林瑯意以為他欲言又止是想喝水,問:“給你把床搖一點起來?”

    邊述的目光還停在程硯靳身上,剛點了下頭,程硯靳就又是一聲譏笑,走到床尾跟踩橢圓機似的“嗖嗖嗖”把床搖起來。

    “誒誒誒你慢點,他頭受傷了會暈!”林瑯意連忙阻攔。

    程硯靳被她責(zé)怪了,越發(fā)陰惻惻地往邊述那里盯。

    邊述用手扶了下頭,閉了閉眼又睜開,往林瑯意那里看去。

    心中的疑問還沒出口,門又一次打開,這一次開門關(guān)門非常沉穩(wěn)安寧,就像那位邁步進(jìn)來的男人一樣,沉靜穩(wěn)重。

    他左手的袖子挽到手臂上方還沒放下來,肘彎處貼著一塊四角方正的防水止血貼,也許是沒按好,雪白的敷貼上滲出一抹紅。

    林瑯意的反應(yīng)很奇怪,邊述發(fā)現(xiàn)她迅速往來人那里望了一眼,視線似乎在他手臂上停留了一下,然后馬上又扭回了頭。

    原楚聿就這樣敞著手臂,看到林瑯意往他胳膊上的敷貼處看了眼后才若無其事地用右手手指按在上方按壓止血,走到病床對面靠著墻,居高臨下地睨著病人。

    程硯靳方才繳費時才遇見的原楚聿,驚詫之下對方說怕事出突然他需要幫手,所以過來幫忙,一時心里無比熨貼。

    關(guān)鍵時刻,還是好兄弟靠得住。

    彼時他握拳錘了錘原楚聿的胸膛:“聿哥,我剛才電話里只是太著急了,有些話你別往心里去�!�

    “不會�!痹材弥檠獑巫訌街蓖裳髲d走。

    “我來吧。”程硯靳過意不去。

    “你早點回林瑯意那里�!痹舶氪怪�,密而長的睫毛淺淺遮住眼里的情緒,“邊述醒了�!�

    【??作者有話說】

    昨天大家都初戀哥出場嚇人,其實他自始至終沒有進(jìn)公司大門啦,他這種性格就不是那種不打招呼自來的,很守規(guī)矩。

    所以說,公司里的另有其人。

    然后初戀哥不會有什么大事,他得慶幸給妹寶擋了一下,喚起了妹寶的一點惻隱之心。

    第

    59

    章

    扯頭花

    邊述往前看,

    是神色寡淡的原楚聿。

    往邊上看,是抱臂冷笑的程硯靳。

    邊述心中隱有不安,卻說不出是什么情況。

    只有林瑯意,

    渾然不覺此刻三足鼎立的奇怪氛圍,只蹙著眉,擔(dān)憂地望著他。

    邊述太久沒有見到她,

    更遑論這樣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眼神,根本無力抵抗。他在這一群神色各異的人的面前連基本的偽裝都做不到,

    只知道定定地盯著她瞧。

    因為即使在夢里,

    她也通常是背對著他堅決要分手的決絕模樣,

    不管他如何懇求挽留,她都不肯回頭看他一眼。

    到后來,他甚至在這樣痛苦又絕望的一遍遍輪回夢境中學(xué)會了自虐,

    哪怕她在夢中要提分手,

    哪怕知道她會說那些刺痛人心的話語,

    哪怕她用冷漠無情的面龐對著他,他也學(xué)會了微笑地注視著她,

    安靜地聆聽著那些萬箭攢心的話。

    總好過她不入夢,也唯恐難得的一場重逢的夢境就因為他的出聲而消散。

    “珠……”他甫一出口就停住,

    想起她的提醒,嗓音低下去,“小意,

    你別擔(dān)心,我沒事的�!�

    林瑯意還沒開口,程硯靳在身后跟一尊門神似的嗤笑:“哦,

    邊先生沒事啊,

    那太好了!我看這大動干戈的,

    心里別提多擔(dān)心您的安危呢。”

    邊述看他一眼,轉(zhuǎn)回目光,見林瑯意只狠狠地瞪了人一眼,并沒有要介紹的打算。

    既然如此,邊述也不提,只管往下說:“重來一次,我還是會擋在你面前的……真好,你安然無恙�!�

    “你還想重來一次?”程硯靳調(diào)整了個站姿,頻繁插嘴,不耐煩,“用不著你了,我以后自然會每日接送她,務(wù)必保證她的安危�!�

    邊述又一次望向他,表情漸漸凝固。

    程硯靳轉(zhuǎn)到林瑯意身后,兩條胳膊搭在她肩上,圈住人,彎下腰,將下巴擱在她腦袋上沖人一笑:“這都是未婚夫應(yīng)該做的�!�

    這一句話說完,邊述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凈凈。

    即使隱有預(yù)感,但真正聽到這句話后他依舊覺得頭暈?zāi)垦�,喉間發(fā)澀,像是忽然從食道里沖上了苦澀的膽汁,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能想過她交了男朋友,他也努力寬慰自己走不出來的有他一人就足夠了,他不能強求林瑯意將時間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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