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姜珩:“不是說點外賣嗎?”
“點外賣不是點垃圾食品�!�
姜珩也不說話,就這么抱著尾巴盯著他看。
陸沂川:“……”
兩秒后,他遞出手機,“只能點一樣�!�
“嘿嘿!”
-
牛排在鍋里小火慢煎,陸沂川低頭將褲子剪了個洞出來,然后遞給姜珩,“試試看能不能套進去。”
姜珩接過褲子,撅著屁股在被子里拱啊拱。
陸沂川將牛排翻了個面,聽見被子里傳來姜珩悶悶的聲音,“陸沂川,快來幫我拉一拉,尾巴拽不出去了。”
他走到床邊,猶豫了瞬,還是沒掀開被子,就這么把手伸了進去。
他摸了摸,入手觸到一團柔軟,下意識捏了捏,下一秒手就被抓住了。
“那是我的屁股,你摸錯地方了�!�
他被拽著手往上挪了挪,終于摸到了堵在洞口的毛茸茸。
在牛排即將被煎糊之際,姜珩的尾巴終于從褲子里拽了出來。
褲子也是陸沂川的,和他顯然不是一個尺寸,又大又長。姜珩穿著長長的襯衣,手里拽著長長的褲子,被拽得亂糟糟的尾巴在他身后甩來甩去,“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把我尾巴拽出來,我哪里會這么麻煩?”
他把陸沂川的拖鞋踩得吧嗒吧嗒響,吸了吸空氣里濃郁的牛排香味,還是決定先去看看自己長什么樣。
姜珩來到陽臺,把長到拖地的褲子使勁拽了拽,然后把臉湊到鏡子邊。
鏡子里的人看起來也是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頭銀白色的頭發(fā),半長不短的,帶著點卷翹的弧度,將他的臉襯托得只有巴掌大小。
就像陸沂川說的那樣,鏡子里的人和他以前有點像,但又沒那么像,神態(tài)舉止里能看見以前姜珩的影子,但五官的的確確又是另外一個人。
唯一像的,只有那雙貓一樣的眼睛,清澈、明亮,像盛著一汪水。
姜珩摸摸眼睛,摸摸鼻子,然后又摸摸腦袋上的耳朵。
好奇怪啊……
像是忽然換了一張臉似的。
而且……
他湊得更近。
鏡子里那張臉幾乎貼在他眼前。
這張臉長得也太……
姜珩找不到形容詞,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一個好看。
是的,很好看,是那種前后左右都挑不出瑕疵的好看,就好像把他之前微瑕的媽生皮給整成了無瑕女媧皮。
姜珩看得有些愣神。
一抬眼,發(fā)現陸沂川不知道什么時候抱著手靠在門邊看著他。
瞧見他的目光,男人抬了抬下巴,“姜珩,你褲子掉了�!�
姜珩:“�。。 �
第65章
姜珩條件反射地伸手往屁股后面一摸,摸到了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上面掛著一條要掉不掉的褲子。
他收回手,提提褲腰,提高音量,“陸沂川!”
陸沂川委婉提醒他,“現在是凌晨兩點半�!�
如果他的聲音再大點,隔壁就要上門來找他了。
變成人的貓?zhí)嶂澴诱驹谙词峙_邊看著他,燈光綽約,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亮如星辰。
這顆星陪伴了他十六年,又驟然熄滅四年。一顆星的一次閃爍需要跨越無數光年,好在他等得不是很久。
他不知道他有多少個四年,但姜珩只讓他等了一個四年。
姜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思考用頭創(chuàng)死陸沂川的可能性。不過他還沒思索出結果,褲腰帶就被人勾住了,“走了,吃飯了�!�
姜珩被他帶著往前走,不合腳的拖鞋吧嗒吧嗒的,“陸沂川,你能不能不要勾我的褲腰帶,這樣一點都不禮貌……”
最重要的是,顯得他好沒尊嚴。
走在他跟前的男人停住步伐,姜珩一時沒反應過來,一頭撞到他寬闊的背上。
他捂著腦門抬頭,以為是陸沂川終于察覺到自己行為的不妥,結果對方只是扭頭看了他一眼,語氣輕飄飄的,“那我以后還要脫你褲子呢,豈不是更沒禮貌�!�
姜珩:“�。。俊�
“你!你!你……”
于是陸沂川全方位的觀看到了貓尾巴炸毛的全過程。他松開手,擼了把長長的貓尾巴,將炸開的毛一點點捋順,完全不覺得自己在說什么驚世駭俗的言論,平淡到仿佛在跟姜珩談論家常。
“還早呢�!彼麖澚藦澭劬�,“不過應該會有那么一天的,希望絨絨到時候別說我沒禮貌�!�
“畢竟,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姜珩不是很想要這種打招呼。
他被陸沂川擼著尾巴,又摸摸耳朵,保留著貓科習性的姜珩立刻倒在他懷里咕嚕咕嚕,眼睛舒服得微微瞇起,尾巴繞在陸沂川的脖子上蹭來蹭去,暫時忘了這些讓貓害怕的東西。
陸沂川捋過大尾巴,垂眼看他,才發(fā)現姜珩的眼尾長著一顆黑色的小痣,像筆墨不小心濺到的一點,讓原本清純的五官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他抬手,從少年的眼尾擦過,指腹溫度滾燙。
宿舍里開著空調,但經過這么會的時間,原本煎好的牛排已經冷掉了。秉承著不浪費食物的想法,陸沂川只能又將它回鍋。比起牛排,此刻更像是烤肉店里煎得兩面金黃的全熟烤牛肉。
好在無人在意。
姜珩聽著牛肉滋滋冒油的聲音,提著褲子吧嗒吧嗒從陸沂川身后走過,“我的炸雞到了嗎?”
男人沒理他。
他又提著褲子吧嗒吧嗒從他面前走過,“我的炸雞到了嗎?”
陸沂川把手機丟給他。
姜珩捧著手機,“啊……我親愛的炸雞距離我兩公里�!�
陸沂川關火,取出牛排,拿著刀切小塊,“如果不是我的記憶沒有出問題,我甚至懷疑我在虐待你。”
姜珩學習期間吃的飯一直都是家里廚師送過來的,從原材料到烹飪工藝層層挑選,營養(yǎng)均衡,健康美味。不過很顯然,這些昂貴的有機食材里并不含有添加劑和各種香精色素。
“你不懂……”姜珩道:“這是一種追求�!�
“對添加劑的追求?”
姜珩張嘴,露出兩顆比常人略尖一些的虎牙,“我咬你了�。 �
陸沂川順勢塞了塊牛肉到他嘴里。
姜小貓很好養(yǎng)活,全熟金黃焦脆牛肉依舊吃得香噴噴。
他一邊吃著牛肉一邊舉著手機給陸沂川看,“我的炸雞離我只有一公里了。”
陸沂川邊給他喂牛肉邊掃了眼手機。
地圖里,帶著頭盔的黃色小人在寒冷的冬夜里前行,每前進一米,姜珩尾巴晃動的弧度就大一分,在某種程度上說,也是極為感人的雙向奔赴了。
”五百米了……“
到一百米的時候姜珩就開始催陸沂川下去給他拿外賣。
陸沂川被他推到門邊,看著某個人殷勤地拿下外套給他披上,“我這個樣子不好出門,這個艱巨的任務組織就交給你了,你幫我拿上來,我可以分你一個雞腿�!�
陸沂川并不是很想要他心心念念的炸雞雞腿。
見他不說話,姜珩忍痛道:“一個雞腿加一個雞翅,全身的精華都在這里了�!�
“……”
男人沉默幾秒,伸手把姜珩一頭銀白的頭發(fā)揉亂。
“在我回來之前把牛排吃完,不然別想吃炸雞�!�
宿舍有門禁,陸沂川是翻墻出去的。夜里下著毛毛細雨,他迎著冷風走到門口時外賣小哥剛好到。
他伸手接過姜小貓的追求,裹著一身寒意回到他溫暖的港灣。
只是他開門時屋內空無一人,地上堆著散落的襯衫和褲子。
在他的注視下,潔白的襯衫鼓了鼓,然后慢吞吞地從里面拱出一只長毛貓。
毛發(fā)亂糟糟的小貓?zhí)ь^看著陸沂川,“咪?”
陸沂川放下炸雞,撿起床上被崩開的項圈,蹲下身給小貓系上,然后就聽見姜珩無能狂怒:
“我怎么又變回來了?!”
他解釋,“能量還不穩(wěn)定,多來幾次就好了�!�
他揉揉小貓肚子,明顯感覺到鼓起,“你的追求還吃嗎?”
桌子上,哪怕隔著袋子,炸雞依舊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而姜珩聞著聞著,緩緩打了個飽嗝。
他抬起六厘米長的爪子,狠狠拍在陸沂川腿上。
多多少少帶了點遷怒的味道。
-
為了不在學校上演一出大變活人嚇到別人,再加上陸沂川最近在學校沒什么事,一人一貓搬回了別墅。
如今身價過億的陸總不像里那樣進進出出有一堆傭人伺候,別墅也不是很大,比起別墅,姜珩更覺得他們的家像一個漂漂亮亮的小洋房,里面都是兩人的回憶。
除了一些必要的工作,比如打掃衛(wèi)生和陸沂川忙不過來時會有人做飯,其他時候別墅里都沒別人的存在。
姜珩的情況不是很穩(wěn)定,陸沂川的工作實在讓他抽不出時間天天在家陪著他,再加上他不是很會控制自己的身體,于是白貓和黑貓就被叫來了。
清晨,陸總出去上班后,阿姨會上門來做早餐。
阿姨五十多歲,手藝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不會亂看亂說。
這棟別墅的活很輕松,她的雇主是一個高大溫和的男人,男人似乎會自己做飯,只有忙不過來的時候才會叫她。
一般來說,她在別墅里待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小時,做完飯就走。
不過這幾日男人似乎有些忙,她連著去做了好幾天的早餐和午餐。
別墅很安靜,她的活動范圍只有一樓,二樓是不能上去的。
有時候她會看見一只非常漂亮的長毛矮腳貓,不怕人,甚至看見她做飯還會繞在她腳邊叫。
阿姨聽不懂它說什么,哪怕很漂亮,雇主的貓,她也不敢上手摸。
有時候是一個漂亮的少年。
男人迎著寒風去上班,她做完早餐,才會看見少年睡眼惺忪的下樓。
少年身上總是套著不合身的襯衫,露出來的脖頸纖細漂亮,上面戴著一個精致的皮革項圈,銘牌上的字閃爍著細微的光,頂著一頭銀白色的頭發(fā),神態(tài)慵懶,一舉一動里帶著難言的風情。
像是被豢養(yǎng)在華美籠子里的名貴貓咪。
阿姨不敢多看,每次都是匆匆瞥一眼,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就離開別墅。
今日難得的出了太陽。
一出太陽,A市的冬就不太像冬,暖洋洋的,連云都漂浮得很慢。
阿姨站在別墅門口往里看。
別墅被打理得好,哪怕是冬日,院子里的花依舊有開的,小洋樓矗立在花園里,更像一個華美的牢籠了,里面關著不諳世事的黃鸝。
……
姜珩完全不知道家里沉默寡言的做飯阿姨究竟腦補了什么。
他咬著包子來到門口的欄桿邊,那里不出所望的卡著一只貓。
瞧見姜珩,白貓艱難地抬了抬爪子,眼睛里流露出求救的信號。
于是姜珩咬著包子拔貓,他抓著白貓的前爪,把腳踩在欄桿上,用力,再用力……
白貓紋絲不動。
姜珩拿下包子,“你是不是又胖了��?”
白貓否認這個結果,“是你家的欄桿又變窄了�!�
它動動鼻子,“你吃的是什么,好香啊,請問我可以嘗嘗嗎?”
姜珩:“……”
姜珩把包子塞它嘴里,繞到另一邊拔貓,努力了半天,回頭一看,白貓正忙著往嘴里塞包子。
他靜默兩秒,抓著欄桿,抬腳一踹,白色大卡咕嚕咕嚕滾了出去。
白貓在地上艱難翻了個身,咽下最后一口包子,“今天太陽真好,我們來曬太陽吧。”
姜珩蹲在它身邊,襯衣領口大開,展露的風光無貓在意,“你忘了你的任務嗎?”
白貓道:“我當時變身也控制不住耳朵和尾巴,每次我控制不住的時候小黑就揍我,揍著揍著就可以了。今天小黑有事來不了,明天就可以來揍你了。”
姜珩沉默,“一定要揍嗎?我們是文明貓。”
就蹲在地上的這會功夫,姜珩頭上的耳朵又冒了出來。他不敢待在外面,怕路過的人以為他有什么奇怪的愛好,于是拎著二十多斤的豬回到屋子里。
桌子上的早餐還散發(fā)著熱意,姜珩小心眼地給白貓倒了家里最便宜的那款貓糧,自己則坐在桌邊吃早餐。
白貓咬著貓糧咔嚓咔嚓,姜珩喝著粥吸溜吸溜。
光影落在少年臉上,好像連時光都為他停駐。
錢露站在別墅外面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少年頭上帶著仿真到極致的貓耳,臉上掛著笑,彎腰遞了個生煎包給腳底的貓。他身上穿著寬大的襯衣,那襯衣本該整潔,卻被另一個人揉亂,裹在不貼合的身軀上,無形中彰顯著親昵和占有。
他像只不諳世事的鳥兒,整日關在這別墅里也不煩憂,面容精致旖麗,一顰一笑里帶著她熟悉的神態(tài)。
在消失了四年后,又卷土重來。
第66章
最先發(fā)現異常的反而是認真干飯的白貓。
出于某些敏銳的動物直覺,讓它在干飯的間隙抬頭朝外面看去。
別墅的采光很好,門連著旁邊的墻都是落地的大玻璃,陽光輕柔落下,女人站在花園里,目光看著姜珩,和陸沂川幾分像的五官帶著扭曲和怨恨。
“你家門外面有個人�!�
它提醒姜珩。
姜珩端著粥扭頭,對上了錢露的臉。
他嚇得耳朵咻地一下立起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先躥到門邊,抓著門,當著錢露的面啪唧一下擰了反鎖。
咔噠一聲,玻璃門將兩人隔絕。
錢露的臉綠了,“開門�!�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姜珩抬手掩耳盜鈴地捂住耳朵,“不開�!�
女人漂亮的指尖將手里的包緩緩捏變形,她深吸一口氣,維持住表面的優(yōu)雅,“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是陸沂川的母親,我來找他�!�
姜珩一只手捂耳朵,一只手端著粥連忙喝了口壓壓驚,“他不在家,你留個聯系方式吧,他回來我讓他給你打電話�!�
錢露強調,“我是他母親�!�
隔著干凈無塵的玻璃門,貓耳少年眨了眨眼,“所以呢?”
錢露再次深吸一口氣,“所以你應該讓我進去�!�
蠢死了,陸沂川身邊怎么凈是些蠢貨!
姜珩直白道:“那你給陸沂川打電話,他讓我開門我就開門。
要是陸沂川同意,錢露也不會在他上班的時間出現在別墅外面。
她盯著姜珩,看著他漂亮得找不到一絲瑕疵的五官,“你和陸沂川是什么關系?”
耳朵在姜珩手里動了動,他手蓋得有些酸。
他覺得自己掩耳盜鈴的舉動反而更引人注意,于是放下了手。隨著他的動作,項圈上墜著的鈴鐺晃了晃,落在他小巧的喉結上,異常顯眼。
姜珩看著這位記憶里動不動就發(fā)瘋的女人,思考幾秒,選擇一個自認為不是很能刺激到她的關系,“主仆吧�!�
貓與鏟屎官。
他主,陸沂川仆。
錢露看著他的耳朵,又看著他脖子上的項圈,再看看他那身明顯不合身的襯衣,臉終究還是黑了。
瞧著她的臉色,姜珩往后退一步,見錢露張嘴還想說什么,他立馬大聲喊:“小度!小度!”
“哎!我在呢�!�
“快快!快把窗簾關了!”
嘩啦一聲,錢露那張臉在小度的控制下一點點消失在門外,隔著厚重的窗簾,姜珩隱隱還能聽見她氣急敗壞的聲音,于是別墅里響起了好運來。
姜珩在“疊個千紙鶴再系個紅飄帶”的聲音里喝完了一小碗粥,感覺還需要再吃點別的東西壓壓驚。
他拿著碗轉身,精致小碟子里的東西空空蕩蕩,旁邊蹲著一只打飽嗝的白貓。
姜珩:“�。 �
他放下碗,伸出雙手去掐白貓的脖子,“我的生煎包,我的蒸餃,我的早餐,你給我吐出來!”
白貓一動不動,安詳的閉著眼。
“……”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
好運帶來了喜和愛
……
姜珩把歌換成了祝你平安。
他抱著手機給陸沂川打電話。
此時男人剛開完會,笑瞇瞇的把各部門的負責人罵了個狗血淋頭,李桉拿著文件跟在他身邊。
電話響起的時候他正在給陸沂川介紹,然后見他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李桉合上文件,往后退了兩步,低著頭,耳朵默默豎了起來。
陸沂川單手插兜站在走廊邊,眼底是不息的車流。
姜珩的第一句話就讓他變了臉色,“陸沂川,你媽今天來別墅了�!�
他握緊手機,“你見她了?”
姜珩抓抓耳朵,“也不知道算不算見,我把門反鎖了,她在外面,我在里面,說了兩句話,我就把窗簾關上了。”
他問陸沂川,“我其實有點怕她來著,我這樣做是不是很沒禮貌��?畢竟她是你母親�!�
電話那頭,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氣,“不會,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沒必要為我改變什么�!�
“再說了……”陸沂川的眼神冷下來,“我跟她早就沒了關系。”
聽他這么說,姜珩就放心了,“那她為什么要來找你��?”
陸沂川簡短解釋,“她跟陸城離婚了�!�
至于為什么會在他不在的時候來別墅?這些不是姜珩需要思考的事。
“你就在家里呆著別出門,我現在就回來�!�
“好叭……”
對姜珩來說,錢露還沒樓上那堆沒做完的卷子可怕。
他跟陸沂川告狀,“就在我跟你媽說話的時候,大白把我的早餐都吃完了!全部!所有!”
“陸沂川,我沒有早餐吃了�!苯窨蓱z兮兮地說。
男人似乎知道他要說什么,在電話那頭沒說話。
果不其然,在幾秒后,姜珩道:“我可以申請吃一桶泡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