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可不？讓我說，既然致遠要和她在一起，干脆就讓她早生，越拖問題越大。老林咱們這些年掙得家產(chǎn)，總的要幾個孫子來繼承不是？沒有孫子我可不放心——”
剛剛回家的男人任由太太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唔了一聲。
“要不先安排醫(yī)生給她做下體檢——”太太又說。
“別！”男人皺著眉沉聲阻止了太太，“你別去惹致遠�！�
頓了頓，他說，“你再找機會提示提示他，讓他早點考慮孩子的事情就行了�！�
“生一個，”父親又頓了頓，“我們給他多少錢�！�
“也好，有點獎勵，他更積極。反正早晚都是給他的。”太太掛好衣服，已經(jīng)過來捏丈夫的背，笑著答應(yīng)了一聲。男人卻又想起了什么，皺緊了眉，“還有件事你要提醒致遠，那個帶來的小孩——”
“姓陳。”太太說，“其實還教的挺好，挺有禮貌�！�
“養(yǎng)的好最好，養(yǎng)不好也沒關(guān)系，”擔負了幾萬人生計的董事長皺眉道，“但是有件事你要去提醒致遠。這些事情要區(qū)分清楚。孩子他是要給錢養(yǎng)了沒錯，但是家產(chǎn)只能給林家的子孫——”
男人皺著眉，擲地有聲，“林家人的財產(chǎn)，總不可能給了外姓人才是！”
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
一晚幾千上萬的套房，來來往往的傭人，明亮的燈光，奇特的裝飾。
是在機緣巧合下得到的這個面試機會的。
其實她家庭條件不太好，大學(xué)的時候找了一個給初中孩子輔導(dǎo)奧數(shù)的家教。那個家庭的女主人是個五百強企業(yè)的高管——有了這段經(jīng)歷，那個小孩畢業(yè)之后她又被�？雌饋肀惹懊鎯杉腋毁F更多。
太太看起來也很和藹。
試講了一節(jié)課。
助理去問了太太的意思，然后和她說還要再等等，等先生“親自面試”。
這一等就是一天。
主人家很是周到。給她安排了房間，發(fā)了自助餐券，甚至讓她去套房客人免費進入的泳池游了泳。甚至還得到批準，去逛了逛林縣最近搞得熱火朝天的文化節(jié)。
她是晚上七點鐘接到通知，說八點鐘馬上要開始第二次試講的。
于是就見到了那個先生。
高大，英俊，白色的襯衫，衣冠楚楚，眉目俊美�？匆娝哪强�，他的身上甚至散發(fā)著光。心里一跳，她慶幸自己為此專門去洗澡上過妝。
他坐在對面，聽著她給孩子講課——小朋友惦記著要去玩什么兒童樂園，已經(jīng)有些坐不住了，但是她還是成功的安撫了他。
他的目光好像落在她身上，表情似笑非笑。
太太再次坐在一邊，也看著她。太太眼睛圓圓的，穿的并不華貴，和她穿的，好像也沒什么兩樣。
中途先生起身去接了個電話。說的是英文，口音純正又流利，尾音微微的上調(diào)，語氣輕慢，卻又流露著漫不經(jīng)心的愜意和自信。
“碧荷�！苯油觌娫捤搅颂磉叄咽址旁诹怂谋成蠑堊∷�，聲音溫柔，“你喝不喝芒果汁？”
“媽媽我要喝芒果汁！”小朋友已經(jīng)在喊。
男人看了過來，一對桃花眼似笑非笑，燈光落在他的挺鼻薄唇上。
如同雕像。
“對不起，先生認為您不太適合，面試沒通過�！�
試講結(jié)束之后，她在另外的房間等待。不過一會兒，助理就來告知了面試的結(jié)論，并遞過來一個不薄的紅包，“抱歉，這是您今天的誤工費。您依舊可以使用樓下的房間繼續(xù)休息，明早九點我們會安排車輛送您回S市�！�
為什么覺得她不適合？她有些暈，好像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還落在她身上。
世界上還有這么英俊的富家公子——為什么她以前從來不知道？
“可以告訴我哪里不適合嗎？”
她紅著臉問。剛剛整個時間里，先生根本就沒表露出任何不滿意——
而且這份工作工資真的開的好高。
“先生認為您不夠大方，”
助理神色溫和，溫聲解答了她的問題，“甚至不敢回應(yīng)他的目光。”
0141
140.寡婦的尊嚴
140.
“為什么不行呢？”套房的臥室里也有人在問。
“太年輕了，經(jīng)驗不夠，”
燈光落在身上，男人伸手解著自己的扣子，眉目俊美，笑意吟吟，卻說著和助理剛剛說的完全不同的答案，“我們得給晨晨找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師，”
他笑，又去攬女人的腰，“這才是對晨晨真的負責�！�
梁碧荷抬頭看著他，又抿嘴，好像有些感動的模樣。男人薄唇微勾。
剛剛那個女孩，那種眼光他太熟悉了。搞什么，臉紅耳赤，含羞帶怯，是發(fā)什么春。要是以前——嗯。以前他也沒興趣。他如今是找家庭教師的，不是找二奶，而且這種姿色的根本不可能進入他的眼。何況他現(xiàn)在的主要目標是組建一個團隊把那個拖油瓶帶走，并不想讓梁碧荷有任何誤會的風險。
至于找家教質(zhì)量嘛，隨便找個意思意思看的過去的就行。
“對了碧荷你今天見了媽——”
“媽媽！”
話音未落，臥室門砰的一下被推開了，那個小孩不問自入，自己跑入了他的臥室，“媽媽你在這里呀！”
沒規(guī)矩的小孩。
男人話音被人打斷，咬著牙不說話了。他嘴角含笑，低頭看小家伙的模樣。
什么拖油瓶兒，早晚把他丟了。
“嗯。晨晨你看你一身汗，”女人卻抓著小孩往外面走，聲音溫柔，也不和他聊天了，“走，媽媽先帶你去洗澡�！�
男人站在原地，瞇著眼看著女人帶著沒禮貌的小孩出去了。
他咬著牙。
這樣下去可不行。
看看，這個小孩已經(jīng)嚴重打擾到他的生活，還直接來他的臥室，完全影響他愛梁碧荷了。要是他進來的時候他正在操梁碧荷怎么辦？其實他倒是不介意先提前給他做性教育——男人走了幾步，走到了酒窖旁，伸手拿出了一支紅酒，襯衫上的袖扣卻又在眼角微微的晃過。
手突然頓住了。
他突然想起了還有一件事。
是了，梁碧荷昨晚還非要他戴避孕套。高中的時候他體諒她還沒發(fā)育完全，沒讓她吃避孕藥，他自己戴了三年避孕套；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他為什么還要戴套？
他不想戴。他的吉寶要和梁碧荷的嫩穴無縫摩擦。
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婚？結(jié)婚了梁碧荷就跑不了了，他就可以想怎么干怎么干了。
男人放下了紅酒，站在酒窖前，燈光落在他修長的身姿上。頓了一會兒，他慢慢伸手解下了袖口的袖扣，黑色的袖扣在手心，鋒利的針尖上反射著微光。
他是有專人給他提供“生活用品”的。
不過今晚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定制。
他還有緊急預(yù)案。
一道簡單的數(shù)學(xué)題：如果梁碧荷每天都要花半個小時給拖油瓶洗澡，那一周要花費多少個小時？答案是3.5個小時。那一個月呢？答案是15個小時，那如果是一年呢？答案是183個小時。
183個小時，男人一個人洗完澡出來，獨自一個人坐在床上，也拿紅酒，而是先打開了電視。電視上在播放什么新聞——梁碧荷陪他的時間，一年足足要少183個小時！
183個小時，拿來陪他不好嗎？這種巨額的浪費讓他心痛，是他人生中無法接受的數(shù)據(jù)，必須要盡快解決這個問題。
而當碧荷再次進來的時候，時間甚至已經(jīng)達到了驚人的一個半小時。
“剛剛才把孩子哄睡了，”碧荷反手關(guān)上了門，看了一眼我在床上面不改色的男人，猶豫了一下，抿嘴輕輕撥動著門鎖，鎖住了。
晨晨剛剛哄睡著。
陳子謙不在，她一個人帶孩子真的艱難了很多。無論大事小事，接送孩子，洗衣做飯，哪怕是拿一根針取一把米買一顆蔥，她都必須自己親自去跑，推脫不得。這幾天有保姆白天幫忙帶孩子，還做很多家務(wù)，她終于輕松很多。
也不用再整個心神和視線都掛在孩子身上，神經(jīng)也不用那么緊繃，可以放松一點點。
林致遠就在床上，白色的浴袍，米色的窗簾，身材頎長卻又強壯，眉目俊美。
其實作為一個寡婦，碧荷咬著唇有些猶豫，她應(yīng)該守住尊嚴，自己去別的房間的。
不應(yīng)該自己主動進這個房間來。
“碧荷，”男人卻已經(jīng)側(cè)過頭來，對她招手，笑意吟吟，“過來。”
0142
141.下次一定戴
141.
白色的鈴蘭從嫩綠色的梗里綻放，一朵朵格外的喜人。酒柜的紅酒此刻已經(jīng)被拿出來放到了小桌上。碧荷坐在落地窗外的椅子上，看著窗外林縣橫橫豎豎的燈帶蜿蜒。
林致遠起床拿了酒，戴上手套像模像樣的給她鑒賞了一番，又熟練的開了瓶。酒液貼著杯壁倒入，旋轉(zhuǎn)，waiter扮演結(jié)束，男人這才脫下手套坐到她的對面。
“媽今天找你了？”他笑。
關(guān)心梁碧荷，每一天都不能遺漏。她的身心健康是他重要的KPI。
“找了。”碧荷點頭，從窗外收回了目光，看著他俊美的眉目和神采奕奕的模樣。
林致遠一直是這樣的，長的很好看，是頂級的顏值。他高中的時候就這樣，精力充沛，半夜不睡。她其實有點佩服他，今天早上四點多鐘他就起床去祭祖，然后又跑去了隔壁縣，現(xiàn)在都晚上九點多了，他居然還有精力，一點都不困。
如果是她，早就體力不支了。
“吃的什么？”
梁碧荷沒有說更多的意思，男人慢慢的醒著紅酒，薄唇微勾，“媽說了什么了？聊的開心嗎？”
關(guān)心她，無微不至。
而且也要排除一切風險，查漏補缺。
“在紫蘭軒吃的，那個牛肉丸粉絲煲還不錯，挺好吃�！�
他樂意聊天，那就聊天。說起來女人都是語言構(gòu)成的生物，經(jīng)常說話能夠緩解壓力。前段時間她一個人在家?guī)С砍俊滋斐砍咳W(xué)校了，她沒人說話，憋的差點失語，碧荷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和他說話，“伯母還給晨晨包了一個大紅包�！�
“哦？”男人坐在對面笑了起來，“多大？”
“兩千八�！彼謰尳o了她錢，她肯定要和他說清楚的。她面前的酒杯反射著臥室的燈光，碧荷學(xué)著他的樣子端起了酒杯晃晃，低聲說，“謝謝你們了。”
她不準備還給他。
兩千八，對他來說不多，對她來說挺多的。再添一點都夠她買車險了。說起來，今天賣車險的又給她打電話了。二十萬買的大眾，買保險每年要四千多，她覺得已經(jīng)負擔不起了。
男人坐在對面，收了笑容，沒有說話。
端起酒杯，他抿了一口酒。
“那個紫蘭軒其實就是媽開的，”
放下酒杯，他再次笑了起來扯開了話題，“碧荷你喜歡吃那兒的菜，明天中午我們又去吃�！�
“啊�！本尤皇橇痔约洪_的，碧荷有些驚訝。手指捏著杯柄晃晃，她想了想又說，“對了林致遠，我今天正想和你說這事。其實我和梅子一起過來，本來說約好今天一起回去的�！�
男人挑了挑眉。她又說，“今天梅子已經(jīng)回去了。我在這里就是想等著看你說的面試——結(jié)果那個人也不行。這樣也好，”
低頭抿了一口酒，她抬頭看他，“明天我要回J市了。”
梅子已經(jīng)平安到了J市了，也給她發(fā)過信息了。
“這么急？”男人坐在對面，挑了挑眉，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才出來玩，怎么才玩這幾天？”到嘴的鴨子怎么可能飛走？男人笑，“碧荷你別急。明早我還要祭祖——你再在這里等我一兩天，等我祭祖完我陪你去云南玩上一段時間。”
其實他一直很忙，最近他在亞洲也有很多客戶要拜訪，很多關(guān)系人要見。以前他全身心的投入工作，現(xiàn)在也可以有一些改變。
按以前的日程，他這幾天應(yīng)該去一趟新加坡的。
但是可以為她調(diào)整。
“不去了。”碧荷搖頭，又嘆氣，“晨晨要上學(xué)了呢�！�
他到底不是孩子的父親，想不起來這些事的，只想著玩。
不過也不能苛責他。他到底不是孩子的誰。年紀大了，她對很多人事都寬容很多，知道不能對別人期待過高。
“我這邊再加緊催催，”
又是拖油瓶兒的事情。心里微微的不耐煩了起來，男人看著她的臉，只是笑，“碧荷你別急，下周我一定搞定晨晨家教老師的事。到時候讓家庭老師帶晨晨——”
要開始聯(lián)系幾個全封閉式的貴族男校了，爭取六歲就把拖油瓶送去接受“貴族教育”。
“你找你的，我明天怎么也要回了。”
人老了，就想家。他回來鬧過這么一場，碧荷想到未來，心里又有些突如其來的煩躁，“找老師的事情，你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再說�！�
紅酒喝了半杯，讓人迷迷糊糊。
碧荷進入浴室洗澡的時候，已經(jīng)洗過澡的男人衣服一脫，全身裸著非要跟進來再洗一次。碧荷抗拒不得。頭頂?shù)幕姵隽藴厮�，如波浪一樣滑過了肌膚，她的衣物被人剝掉，落在了地上，水滴蕩漾出來，把衣服漸漸潤濕了。
窗外又下起了雨，沙沙沙，沙沙沙。
過了一會兒，浴室里女人的呻吟響了起來，混在了水聲里。曖曖昧昧，低低切切。那啪啪啪的肉體碰撞聲越來越大，女人的呻吟里漸漸夾雜了哭音。
“林致遠你不要那么用力——”
“我哪里用力了？”兩具赤裸的身體在淋浴門蒙蒙的水汽里糾纏，若隱若現(xiàn)，男人聲音沙啞，“梁碧荷你夾那么緊，放松一點，我都快扯不出來了。”
“是你自己亂頂！”
“是是是，是我亂頂。”后面那具身體強壯，一扯一送，又是啪的一聲。他伸手去摸前面的乳，乳肉在他手心擠成各種形狀，他腰肢挺送，“梁碧荷你給我生一個——”
“戴套帶套！”前面的女人想起了什么，掙扎了起來。
“等下等下！”男人肌肉鼓起，捏緊了前面嬌小的身體，他又故意亂頂了幾下，肉棍頂著肉穴，頂?shù)呐藖y哼，他咬著牙，“放松一點要夾出來了！哎呀！”
精關(guān)一松，精液故意噴到了里面，她的穴道蠕動著夾他。電流刷過頭皮，男人緊緊抱著掙扎的女人灌著精，爽的全身發(fā)抖。他抱著她，一動不動。過了幾分鐘，浴室里又有他懊惱的聲音，“碧荷你太夾緊了，我這回沒忍住——下次一定戴�！�
0143
142.毓婷
142.
林致遠依然是四點鐘起床走的。
碧荷迷迷糊糊，一直睡到了八點起來，窗外還在下著雨。穿好衣服她到了外面，看見客廳里已經(jīng)多了一大堆紅色黑色的盒子。她終于出現(xiàn)了，管家vali不知道從哪里站了出來問了好，彬彬有禮。
碧荷回答了他的問候，然后走到沙發(fā)邊，低頭看著這些盒子。
盒子精美，內(nèi)容物一目了然。
雖然她沒吃過用過，可是里面的東西——燕窩阿膠桃膠人參紅參紅棗，她還是認得出來的。
至少認得盒子的字。
一看就價值不菲。
“是太太送來的，”
她臉上的神色沒有表露什么，Vali已經(jīng)在說，“說梁小姐您前段時間上班太辛苦了，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我已經(jīng)吩咐廚房熬好燕窩了，梁小姐您現(xiàn)在要不要喝一碗？”
居然是林太太送的，虧她還以為是林致遠搞的。
他們一家人做事都好講究。
這兩天相見，林太太作為全國首屈一指的富豪太太，并沒有因為“不般配”為難她什么，看起來十分好相處，可是這好相處里又到底總讓人有一絲隔閡。只是她居然還給她送補品——
其實還給了鐲子和錢包。
“你們放著給林致遠回來喝吧，”
那股莫名其妙的煩躁又來了。她哪里是這么金貴的人，還要補？在貪吃和體面之間碧荷猶豫一下，最后還是選擇了體面，“我不用補的�！�
她還是有些自尊。
晨晨不在這里，已經(jīng)被傭人帶出去玩了。
小孩子適應(yīng)能力其實很強，在頭幾天粘她之后，晨晨這幾天也漸漸習慣了“傭人陪玩”，大概還覺得傭人陪他更好玩很多。碧荷輕松了很多。自從陳子謙的事一出，她的日子匆忙勞累，就像是拉不動車的馬達，艱難磨合，奮力往前，似乎這兩天才得到了難得的輕松。
坐在窗戶邊碧荷看了一會兒雨，看見了路上冒雨前行的快遞員，想到了什么，低頭拿著手機點了什么。
“嗯，嗯，好。你放前臺我待會下去拿�！�
九點半的時候林致遠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個助理兩個保鏢。剛好她剛剛點的外賣也到了，騎手送不到三十八樓來，打了電話給她說放在了前臺，讓她去拿。
“拿什么？”
男人剛好聽見她的話�？粗龗炝穗娫�，又看了看沙發(fā)邊堆著的補品，男人笑了起來，春風和煦，“碧荷有人給你送什么？你讓vali給前臺打電話送上來就是。”
傭人不就是使喚的么！
“沒事。”碧荷說，又看了看他身邊的那堆盒子。
“碧荷媽說你上班辛苦，給你補補，”
他好像知道了這事。碧荷坐在桌子旁邊看著他拿著一盒燕窩看了看，又丟開了，“這些媽都是吃慣了的。以后讓廚房每天熬給你喝�！�
“今天就讓廚房先給你熬一碗，”他笑吟吟的，又去看剛剛掛了電話的管家。
“已經(jīng)熬好了的。”Vali掛了電話站直了身，沒說她剛剛拒絕的事情。
“那就端上來。”男主人笑。
剛剛媽打電話給他說了這事，說讓梁碧荷多補補，好早點給他生孩子。
要不怎么說還是女人細心些呢？難得母親考慮這么周到。前幾天的小小齟齬已經(jīng)一笑而過，難得母親這么明事理——他感覺自己對親生母親滿意度直線上升，母子感情都已經(jīng)回來了。坐在碧荷對面，男人翹著二郎腿，面上笑吟吟的，“媽還說你上班辛苦，讓我們倆商量下，要不下學(xué)期給你辦停薪留職，你別上課了�！�
還說了要多生優(yōu)生的事情。
要不怎么說是親爹親娘呢，和他想一塊兒去了。其實對于個體的繁衍他并不熱衷，和別人的DNA混合而生的新個體和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如果是梁碧荷給他生，他其實也不介意養(yǎng)個三五個。孩子對他沒有意義，對她卻意義重大。只有生了他的孩子，她這個母親為了養(yǎng)育孩子，才會對他這個“孩子的父親”千依百順。
碧荷坐在對面，看著男人微笑的臉。
林致遠說的這些，好像太快了。
“我不上班哪里有錢吃飯？”碧荷嘆氣。
前晚的那個鐲子他后來要給她，她不想要。兩人扯了一番，最后碧荷說“太貴重了請他幫忙保管。”此刻碧荷坐在椅子上，耐心的和他溝通，“我還有兒子要養(yǎng)。”
按市場價值，她這樣帶著年幼兒子的寡婦，就是活脫脫的負資產(chǎn)。連找個52歲的鰥夫都要別人“不嫌棄”才行。林致遠回來給過很多承諾，可是這承諾給的太容易太輕松，又讓人覺得是水月鏡花。
不是18的林致遠和16的梁碧荷，是36的林致遠和34的梁碧荷。
“跟著我碧荷你還怕沒飯吃？”對面的男人只是笑，“我養(yǎng)你和晨晨�！�
碧荷搖了搖頭。
管家已經(jīng)端上了小碗，里面透明的半流動膠質(zhì)體微微晃蕩。低聲說了謝謝，碧荷舀起一勺嘗了嘗，微微的蛋清味道。
“我要上班的，”碧荷說。
管家走開了，門那邊似乎有人影。過來一會兒，管家又端來了一個托盤，里面是她剛剛點的外賣——咽下了燕窩，碧荷抬頭看著男人，他正在扭頭也看托盤。她輕聲問，“林致遠你什么回美國？”
她的外賣此刻就在托盤里，管家輕輕放在了桌上。
是個透明的袋子。
紅色的盒子。
毓婷。
“麻煩再給我一杯水�！�
男人坐在對面，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碧荷抬頭，輕聲對管家說話，“謝謝你�！�
0144
143.這是男人最好說話的時候
143
看了一眼老板的臉色，稱職的管家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端了一杯清水來。
水波在透明的杯子里蕩漾，反射著窗外的日光。
碧荷打開盒子，先拿出了說明書，兩顆紅色的藥丸就在盒子里。林致遠就坐在對面，面無表情，陽光下他的眉目那么英俊。伸出手，慢慢的拿起了藥丸，抬頭，吃藥，喝水，吞咽。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手指慢慢的握緊——然后手臂不可抑制的發(fā)抖了起來。
面色發(fā)青。
砰！
藥片吞下的那一刻，他沉著臉，一下子猛地推了一下桌子！碧荷嚇了一跳，拿著水杯的胳膊擋住了桌子，水杯里的水蕩漾出來，潑到了她手臂上。男人已經(jīng)站身轉(zhuǎn)身，突然又伸腳猛地一踹旁邊的椅子！椅子不堪一擊，飛到了三米遠的地方！碧荷全身一抖！然后他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碧荷坐在原位看著他走開的背影。他身姿頎長，那么的高大。大步走過了客廳，他走進了臥室，砰的一聲，把門猛地一下甩上了。
砰！
房門閉合的聲音那么大，似乎還有回音。
林致遠走了。
他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