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外面還在小雨蒙蒙。
兒子還在外面由傭人陪玩。這里裝飾華麗,仆人成群,是林家的日常。碧荷獨自一人坐在窗戶前看著窗外的雨,心臟還被剛才的余韻嚇得砰砰的跳著。
林致遠突然發(fā)作。因為他不高興她吃藥。
他不想她避孕。
雨滴沙沙的落在窗戶上,混著一條雨線,滑下了。心臟還在猛烈的跳動,是剛剛被他發(fā)作驚嚇的余韻。是啊,她這樣的中年婦女,還有他這樣得了腦瘋的富二代有興趣,其實還在矯情什么呢?原本屬于她的幸福人生早已經被意外摧毀,如今林致遠已經是她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陳子謙。
碧荷眨了眨眼,吸了一口氣,忍住了這個人帶來的眼里的熱氣。陳子謙棄她而去,拋棄了她,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受苦受難。她也可以拋棄過往,重新開始——淚水到底是順著臉龐滑落了下來。這種事于她,本來就是駕輕就熟——她本來就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決定了。
也許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和這里的低氣壓,管家和傭人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失無蹤。一個人在空曠的客廳坐了一會兒,碧荷放下水杯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臥室門口。
吸了一口氣。
她伸手拉住了門把手,往下一壓,推門。
門沒鎖,打開了。
屋里的陳設慢慢進入眼簾,一如往常。潔白的床單,今早剛剛換的馬蹄蓮鮮嫩。臥室的地上倒著被人一腳踢飛的椅子,男人就站在窗戶前面,背對著她,一言不發(fā)。
她的腳步邁了進去,地板冷硬,那么的堅實。
輕輕走了幾步,腳步停在了被他踢得亂飛的椅子邊,碧荷彎腰俯身,把椅子扶了起來。
林致遠就在這里,離她不過兩米遠的地方。
碧荷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他就在這里。他剛剛離開的那十年,她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無時無刻不在幻想著他回來�;孟牒退黄鹕�,一起住,結婚,生幾個孩子�?墒牵降�,他一直杳無音信。
到她絕望。
他回來了,可是已經物是人非。
他就背對她站著,身高腿長,白衣黑褲,三十多歲了,依然是衣冠楚楚的模樣。
“我那邊,才走了不到兩個月,”她站在原地看著他,聲音在臥室里輕輕的發(fā)著抖,她解釋,“我要是現在懷孕了,別人要怎么看我和你?”
男人背對著她,握著拳頭,手臂又劇烈的抖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不在乎。”
站在原地,她看著他發(fā)抖的胳膊,聲音輕輕的,眼里有淚,“你有資格不在乎。你來了,過幾天又走了。到時候又留下我收拾爛攤子——”
“我這次不會走。”男人轉過了身。臉色鐵青,他看著她的臉,全身似乎都跟著他的話抖了起來,“以前那樣,是我不對�!�
“我說過,碧荷�!彼f,“只要你愿意,我們隨時都可以結婚�!�
他的人生沒有遺憾,每一步都落在正確的地方。如果非說還有什么遺憾,那就是他當年為了擺脫過去,居然就那么草率的放過了梁碧荷。他當年應該把她圈起來,不應該讓她離開他那么久,如今她見了一點世面,自以為她自己的翅膀已經硬了。
他也可以掰掉她的翅膀,多費一點功夫罷了。
他明明是想要鮮活的生機勃勃的梁碧荷的,可是她卻在吃避孕藥。她寧愿傷害自己的身體,都不肯讓他的精子寄生在她的子宮里發(fā)育�?墒悄莻活著的拖油瓶——那個死人又憑什么能?一樣的寄生,生長,吸食過她的血液。熱血沖入大腦,讓他眩暈。男人看著面前的女人,面無表情,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又開始發(fā)熱,變得滾燙。那個拖油瓶也應該死,分成兩半,屬于那個死人的那半就該和他的DNA提供著一樣,被埋葬在墳墓里。
梁碧荷穿著她的白底碎花裙子,一步步的走了過來,她看著他的臉,那么的英俊。
她慢慢的伸出手,握住了他捏緊發(fā)抖的拳頭,就像是以前的幾次那樣。
肌膚觸碰著他的皮膚,她握著他的拳頭慢慢的揉捏,他的氣息環(huán)繞著她。
她很久都沒有說話。
“你以前——”
總說結婚。他以前交過幾個女朋友?在她之后?
掌心的手臂慢慢放松了,他的拳頭慢慢松開為掌,手背上又有了一些新的淤青。
她有點想問話。
可是不過說了幾個字,又戛然而止。
那么英俊聰明富有的男人,再次見面之后那豐富熟練了更多的床上的花樣,他早不是高中那個白衣少年,她問這些,不過只是庸人自擾。
所以不擾。
“什么?”他卻問,任由她捏著他的手。
她搖了搖頭,咽下了嘴里的話,沒有問出口。
“我和晨晨待會要回J市�!彼f,“你安排個車——”
“不行。”他的手掌就在她手心,此刻反手一握一拉,女人低低的哎一聲,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碧荷你和我去新加坡,”攬住了她的腰,那么的緊。似乎要把她整個人陷入身體里,男人說,“碧荷我明天要去新加坡,你和我一起去,”他頓了頓,“把孩子給Vali�!�
“不行——”
梁碧荷摸他的手,摸得他全身麻麻癢癢。她就在他懷里,他抱著她,就好像找回了自己殘缺的靈魂。性欲又突然勃發(fā),在她微弱的掙扎里男人把她往床上帶。她在掙扎著,可是又沒那么掙扎。梁碧荷這幾天到底被他干服了——熟練的撩開她的裙子,又把她的內褲剝到了大腿上,男人提著她的大腿看了看她腿間那閉合無毛的花瓣,又掏出了自己已經勃起的陰莖在花縫里蹭了幾蹭�;ò赇冷罏r瀝的濕潤了一點,他解開了自己幾顆衣扣,抬著她的屁股,瞇著眼睛,一點點的把自己的陰莖塞到了她的穴里去。
床墊起伏了起來。
女人咬著唇,夾著他的腰,到底是深深淺淺的呻吟了起來。
“林致遠你待會和我一起去J市。”
腰肢聳動,全身肌肉都在發(fā)力。他壓在她身上,那么的沉重,就像是一堵鋼鐵做成的墻。陰莖在她體內胡亂的沖撞挑弄,這是男人最好說話的時候——不管哪個男人。碧荷夾著他的腰,伸手去摸他的肩膀,那么的溫熱,“然后你自己再從J市去新加坡�!�
男人低頭看著她,英俊的臉就在她面前十厘米。
汗水滴落了下來,落在她的脖頸上。
“好�!彼谒砩嫌昧νλ椭�,喉結滾動,似乎這時候說什么他都會一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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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舊的去了新的來了
144.
雨一直下,一直下。
蒙蒙的小雨下了一天,到了晚上又大了起來。雨滴漂入露臺,打得她的三角梅和玫瑰都在搖晃,碧荷走到窗邊,砰的一聲,又把剛剛打開沒多久的窗戶關上了。
走回客廳,林致遠在坐在沙發(fā)上,容貌俊美,表情卻依舊陰沉。
上午林致遠就和她擺臉色,是因為她吃避孕藥的事。還差點犯了癲癇。兩個人在臥室拉扯到十一點出來,又拉拉扯扯的去紫蘭軒一起吃過了午餐。不得不說那個牛肉丸粉絲煲真的是一絕——沒有了讓人壓力巨大的林太太,碧荷慢悠悠的吃完了飯,然后看著他給他爸媽打了一個電話,說他要和她一起來J市。
天意手機的質量太好,她當時就在旁邊,也沒聽見那邊的林太太說了什么。大約林太太可能還是問了出差的事,碧荷聽見他回答“直接從J市去機場”。
他又看看她。
“媽你問這么多干嘛?”他聽著手機,薄唇勾笑,臉上卻有些不耐煩,“我到時候回來就直接去找梁碧荷——你和爸忙你們的,有事打我電話就行�!�
無人阻攔。
林縣的文化節(jié)還沒結束,碧荷已經坐上了林家的奔馳車。車隊奔上高速的時候,碧荷側頭看向窗外,煙雨蒙蒙里這里似乎還看見了林家宗祠的一腳,依山傍水,遙遙在望。
如今她回到了自己家。
家具是他換過的家具,軟裝是他換過的軟裝,晨晨已經被帶到了隔壁,管家找了一個動畫片兒,在教他英語字母。
“你什么時候回美國?”
上午問過的問題,碧荷現在又問了一次。十一假期就要結束,他這趟回來了很久,假期大約也快結束了。
男人沒有說話。
打開剛換上的投影機播放娛樂新聞,碧荷坐在沙發(fā)的另外一邊拿起手機。北湖的雨停了一天,如今也又下了起來,媽媽下午打了電話又發(fā)來了視頻,爸爸披著蓑衣,冒著雨還在池塘邊通著渠,快黑了的山里塘邊也沒別人,只有他一個人在雨里冒雨彎腰勞作。
她沒有說話�?戳撕芫玫钠聊�,她抬起頭,林致遠也正在看著她。
“你在看什么?”他問,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
“給我看看。”男人伸出手。
暴雨淋濕了的屏幕,像素不高的攝像頭里風雨飄搖,黃澄澄的水流湍急,里面一個穿著蓑衣的人卷著褲腳站在水里,搗弄著什么。
梁碧荷主動坐在了他身邊,也在看著屏幕,呼吸打在他的胳膊上。
上午剛剛操過梁碧荷。很香,很軟。他們在床上格外的契合,就像是十八年前一樣。
通往女人心靈的通道就是陰道——這通道如今已經被他占領。
看看發(fā)件人。
“媽媽”。
“這是叔叔?”斟酌了一下,男人收拾了一下表情管理,聲音溫和。
梁碧荷的肉身父母,他總要表示一下“尊敬”。畢竟這幾天沒少按著他們女兒睡覺。這個男人的資料其實他看過——就是一個失敗的loser,也許唯一的成功就是生了這么一個可心的女兒。男人抬起手,攬住了旁邊的女人,“這么大雨叔還在搞什么?”
他也配他一聲叔。
“我爸包了一個魚塘,在通渠�!�
他爸是大集團的董事長,他爸只有一個魚塘。他起伏的輪廓就在這里,身上有樹木的香。對著林太太都毫不怵場的女人此刻咬了唇,“他都六十了。我一直都說讓他別做了——”
“那就讓他別做了,”
男人薄唇微勾,笑了起來,順著她的話說,“這么辛苦做什么?人累,也掙不了多少�!�
有經濟需求最好,怕就怕沒經濟需求。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外面雷聲隆隆,男人聲音含笑,“我們做兒女的事應該為父母分憂,碧荷,”他說,“你讓叔叔別做了。”
第二天早上,林致遠走了。
他中午就要見客戶,從這邊出發(fā)的時候,天甚至都還沒亮。
碧荷躺在床上,看著新隔出來的衣帽間里人影綽綽,猶豫了一下,她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坐在床邊,穿著睡衣,披頭散發(fā),一動不動。
這些場景,有些相識。
以前陳子謙也經常出差,她都會起床幫他收拾行李,整理衣服,送他出門。
如今在這里的,不是陳子謙,是林致遠。
“我走了。”
換好衣服他走了過來,眉目俊美氣宇軒揚,白襯衫筆挺發(fā)亮,是精英的氣場。她就那么坐在床邊看著,看著他過來和她說話,外面雨聲隆隆,和他的聲音混在一起,“碧荷你再睡會�!�
“嗯。”碧荷看著他的臉。
他那么的好看,歲月沒有拿走他的顏值,反而賦予了他更多令人心醉的魅力。
“你不要吃藥了,”在床邊坐下了,他低頭看她,“沒必要。吃藥對身體不好。以后我就用套,更安全。”
“嗯�!北毯舌帕艘宦暎蛄嗣蜃�,覺得臉色發(fā)燙。
昨天早上她吃了一顆藥。下午管家就抱了一整箱的避孕套過來了,銀色的盒子,包裝精美,都是外文,型號XXL。
那么大一箱,怕是用到保質期過期也用不完。
而且昨晚親熱,他也確實老老實實的戴了套。
“我走了�!彼焓置嗣念^發(fā),頓了頓,又補充,“我過幾天就回來,vali會在這里�!�
“嗯�!�
她又嗯了一聲,這回還勉強笑了笑。這樣一搞,倒像是生離死別——心里驀地一緊,又是一痛。碧荷突然又想起了兩個月前的那個生離死別。那個拉開門消失在光里的身影,他那次離開的時候,好像也是說的是“我走了�!�
“你注意安全�!彼ь^看著他的臉,第一次主動說了那么多的話,“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要回來。
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好�!蹦腥诵�。
客廳里已經有些人聲,是他的助理和保鏢已經到位了。碧荷一直看著他,男人站在床邊,說了一聲好,又扭頭看了看她,轉身大步出去了。
“給你關燈不?”有人在門口問,“你再睡會兒�!�
“不關�!�
臥室門關上了。
燈還亮著。
外面有些人聲,然后大門也砰的一下拉上了,人聲驀地一下全部消失了。寂靜再一次擁抱著她。臥室的燈還亮著,碧荷睜著眼睛,看著對面白色光滑的墻。
眼淚流了下來。越來越多,打濕了頭發(fā),打濕了枕巾。
她看著雪白的墻。
屋子已經全部裝修過了,家具全換了。
該走的都走了。
如今這里已經煥然一新,舊的去了新的來了,可她依然記得那里應該有幅照片,墻上也曾經有顆釘子孔,那里還有一顆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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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湯斯特公學
145.
“碧荷,我到新加坡了�!�
“嗯�!�
“碧荷,我開完會了。”
“嗯�!�
“晚上我還要見幾個客戶�!�
“好�!�
“我在這邊待三天�!�
“嗯�!�
“少喝酒�!彼终f。
“就喝一點點,應酬�!彪娫捘沁叺哪腥嗽谀沁呅α似饋�,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溫柔,“我其實不喜歡喝酒的。”
“你們搞金融的怎么會不喝酒?”
外面的雨下來幾天,又漸漸的停了。管家?guī)淼膫蛉碎_始在廚房忙碌著做飯,碧荷坐在沙發(fā)上拿著電話,翻著Bryon新送來的家教簡歷,“我以前看新聞,說你們金融圈很亂的。”
林致遠去了新加坡兩天了,沒有無故消失,反而一天給她打幾個電話,早中晚。人和人的聯(lián)系總是體現在一些輕微的細節(jié)中,她感覺到他變了。
不是高中那個不肯公開的少年,是一個成熟的會主動報告行蹤的男人。
她感受得到。
做金融的。
她其實也看過很多類似的新聞。
“唔�!�
坐在辦公室里,男人看了看窗外的高樓,手指敲了敲桌面,薄唇微勾,“哪里有?只是偶爾幾個老鼠屎罷了。哪個行業(yè)都有茍且生意。金融圈也有很多負責任的男人,這和人品有關�!�
比如他這種,就是人品一流的能給她幸福的男人。
“這些新聞我其實也看過不少�!�
他說,“對于那些人的不負責任缺乏道德的行為,我一直是強烈譴責的。碧荷你放心,我這樣的,從來不亂來�!�
唔他從不亂來。
以前的那十八年做過什么,說實話他已經忘記了。人沒必要糾結于過去,關鍵是著眼未來。如今他一個人出差已經幾天,說實話有些寂寞——沒有梁碧荷的小逼操弄,還整晚整晚的睡不著。以后得把梁碧荷帶著,不然漫漫長夜,怎么度過?
不過今晚真的是素場,真的只是喝喝酒,最多叫幾個女人作陪罷了。
“那二般呢?”那邊的女人在問,聲音溫溫柔柔,“二般又是哪樣的?”
“二般也不會�!�
林縣一別,梁碧荷對他態(tài)度好了很多,又是約他一起回J市,又是叮囑他注意安全,現在還提示他不要亂搞。她關注他了,挺好。對于肉體摩擦他其實沒有什么癮頭,和別的女人摩擦也就快樂那幾秒,射精之后都是空虛。梁碧荷剛剛才回來,她又那么傳統(tǒng),其實他還挺想抱著她睡——一起說說話也好。
“我們這樣的,”男人靠在椅子上,很耐心的每個問題都回答,也不管這些問題多么弱智,光聽聽她聲音就很滿足,“就是我們這個行業(yè),對沖基金,一般都是在金融圈的上游——”
“哦�!迸苏f。
“我們是買方�!�
“哦�!彼f。
“所以不需要去和他們亂搞。”他說話,邏輯清晰。
“那你注意安全。”她回答,是想掛電話了。對于男人在金融圈的地位她一無所知,對于他的自吹自擂她也不感興趣。
“誒等下,”那邊的女人要掛電話,被人冷落的男人沒有生氣,只是看著樓下大店的logo笑,“碧荷你喜歡什么顏色的珠寶?你的護照辦好了吧?簽證辦沒有?等我這次回來,我?guī)闳タ磶讏雠馁u會�!�
好像前幾天收到郵件說那什么五世戴過的珠寶最近要拿出來拍賣了,媽一向對這個沒什么興趣。如今梁碧荷回到他身邊來了,應該把她裝扮起來。
讓她盡快適應她應該有的生活。
“再說吧�!迸苏f。
今天的第三個電話掛斷了。
待會說不定還有第四個。
碧荷又低頭看著手里的簡歷。不知道Mavin是從哪里找來的這么多資源,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其中還不乏數十年從教經驗的老師,還有滕校畢業(yè)生。
林致遠沒有給她錢,她也不會要�?墒撬麉s已經開始切切實實的在改變她的生活。
他出差了,傭人還在這里。
晨晨有人帶了,飯也有人做了,就連衣服傭人都要給她洗——對于最后這個服務,碧荷拒絕了。Mavin前幾天來找了她,說林致遠說的,計劃要把晨晨直送到什么很厲害的公學男�!橇耍瑴固毓珜W。碧荷低頭找到了和簡歷一起送過來的學院資料,看到了上面的名字。
98%的學生都能進入滕校,包括哈佛耶魯史丹佛。
豐富的體育活動和社會活動,培養(yǎng)孩子的貴族氣質。
入讀的孩子都來自上流社會家庭,從小積累強大的人脈。還有那什么王子也讀過。
全日制寄宿,培養(yǎng)孩子的獨立能力。
馬術,慈善機構,音樂,辯論,社交禮儀。
這是和種花的應試教育完全不同的路。林致遠甚至還說他和學校的校董以及那什么王子都有交情——搞個名額,問題不大。
只是,為了讓晨晨入讀這個學校,要盡快把孩子送到英國的另外一個私立的預備制學校完成六年的學習。
“碧荷你考慮考慮�!�
男人已經為晨晨規(guī)劃好了一條人生大道,也并沒有強迫她的意思,這幾天甚至和剛剛的聊天他都絲毫沒提。他只是說過一次,“時間要抓緊。畢竟孩子的人生只有一次�!�
“晨晨去了英國,你可以在那邊陪讀,我經常去看你也是可以的。”
“留晨晨在大陸參加中考高考,”他說,“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們都經歷過高考的苦,”
他笑,“這幾年大陸自主招生又取消了不少。”
“不如以前好操作。說實話,就算以我爸的地位——要想把晨晨運作到Q大,我其實也沒多少信心�!�
呼。
碧荷吐了一口氣,覺得心動,又有些暈。
現在她一個人帶著兒子。要說還有什么能夠讓她奮不顧身,也只有兒子的前途和未來了。要是晨晨以后也能讀個滕�!膫母親能拒絕這種美好的誘惑?
林致遠,他給的方案他做得到,她有這種直覺。
不過,去英國,是個大事。
她咬唇,又覺得頭暈了起來,她不能一下子決定。
去了英國,她沒錢沒能力,真的全程只有靠林致遠了。她倒不是不信任他——高中的早戀,他除了分手的時候不告而別,其他的時候完美無缺。
錢也沒少給她用。
可是她不是14歲的梁碧荷了。她不會把命運交到別人手里。
丟開家教的簡歷,碧荷嘆了一口氣。拿起手機,她先把車險交了,花了四千多。又把上午請管家去保養(yǎng)大眾車的錢給了他——Vali也收了。再把什么物業(yè)費水電費什么的一交,看看余額,小一萬沒了。
掙錢如針挑土,花錢如水沖沙。
就這,最近幾天的菜,還都是傭人自帶的。不然她養(yǎng)這么多人吃飯都吃不起。
“林小姐燕窩好了。”傭人說。
“好�!北毯烧f。
“姐。我到后門了,你下來拿魚�!�
劉順打了電話來。十一他加班,最近才回去了一趟老家,把媽媽托他帶的魚給她送到了小區(qū)門口。碧荷下樓拿了魚,他又匆匆的走了。傭人問過了她,開始殺魚破腹熬魚湯,碧荷坐在沙發(fā)上,又拿著公學的資料看了看。
康莊大道。
林致遠提供的。
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