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隱約間,他仿佛看到薩特頻繁滾動的喉結(jié),繃緊的下顎,以及頭頂難以啟齒般,愈加艱澀的聲線:
“你來的時候,在車上喝了很多水吧�!�
第248章
番外·末世十五
番外·末世十五
懷姣起先還沒聽懂,只茫然“嗯”了聲。
他“嗯”完,薩特卻又不說話了。
懷姣在這里困了一整晚加一個白天,悶熱的管道和長久無法動彈的姿勢,讓他的腦子本就有些不夠用。
他緩慢抬起腦袋,望了望頭頂?shù)乃_特,露出些許疑惑的表情。
“?”
頭頂碎石縫隙里泄下的一絲微光,裹挾著空氣中飛舞的塵灰,落在薩特下垂的睫毛上。
跟發(fā)絲一樣銀白的睫毛,在絲屢微光中,十分明顯地抖了抖。
極緊張似的。
“你聽不懂嗎?我很渴�!�
懷姣確實聽不太懂,薩特莫名其妙提起他先前喝水的事,他還以為是對方此刻要跟他計較這些。
懷姣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么,頭頂上方的人卻已經(jīng)再次出聲打斷了他。
薩特又一次咽了下干澀的喉嚨。
略帶回音的閉塞管道里,他本就沉悶的嗓音,像磋磨在粗糙紙皮上,顯得既干燥,又古怪:“你喝了那么多水,就不想嗎?”
“不想什么?”懷姣下意識反問了句,茫然抬了抬腦袋。
“尿尿,我問你想不想尿尿。”
“…………”
霎時安靜下來的密閉管道。
空氣中彌漫著能讓人窒息的沉默。
懷姣手指蜷縮著,只覺得耳朵邊上都是腦袋發(fā)暈的嗡嗡聲。
薩特卻好像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了,甚至還不待他回話,就語速極快地,清楚說道:“你先前在車上喝了我一整瓶的水,快要二十四小時沒有上過廁所了,真的就一點不想,那個嗎?”
“我不想、!”
懷姣已經(jīng)猜到什么了,只那近乎荒唐的猜測,讓他下意識地促聲回答。
或許是他反駁的太快,薩特閉嘴安靜了一會兒。
更古怪的是,明明懷姣先前都沒有什么感覺的,在薩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喝了很多水之后,十分荒謬的,懷姣真的感覺到有點……
他其實是想的,也確實在車上喝了很多的水,但是他又實在不愿意……這個樣子。
就在懷姣恍惚發(fā)愣時,身后一直虛扶著他的背,用來固定他防止他掉下去的那只寬大手掌,突然動了動。
“不想?”
薩特幾不可聞地冷哼了聲。
懷姣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他穿著件略有些寬松的沖鋒衣外套,在那一刻只感到腰側(cè)一涼,像被誰掀開了衣擺。
薩特驟然摸向了他的肚子。
對方一只手就能蓋住他的整個肚腹。
纖細的,平坦的。
只在靠近下小腹的地方,有一點點極輕微的鼓起。
溫熱細膩到像能吸附住蓋在上面的手指。
懷姣被摸的瞬間打了個激靈。
“你干什么?!”
衣服里那只滾燙的手掌,像僵住了似的,正正停在了他微凸的小腹上。
薩特大概從沒對誰做過這么出格的事,他摸著懷姣肚子的那只手,分明都已經(jīng)動不敢動了,嘴上卻格外硬氣似的,還能說出些更為荒唐的話。
“你肚子晃一下都有水聲�!�
“這么鼓,你還說沒有?”
“肚子鼓這么大,你自己說說你是懷孕了還是故意憋著、我會更能相信一點……”
“薩特�。�!”
——夠了,是我在里面。
蕷=熙=彖=對=讀=嘉=
——小銀毛你你你、、、會說再多說一點、、、
彈幕霎時狂亂到懷姣都不敢多看一眼!
他頭暈眼花面紅耳赤地喝止了薩特,害怕對方說出些更難以入耳的話,懷姣嘴唇哆嗦著,恥惱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你自己沒有嗎?我真的不想、這樣……”
“你瘋了,我他媽怎么能喝自己的尿!”薩特反駁的聲音比他還大些。
懷姣現(xiàn)在聽到那個字身上都會起雞皮疙瘩。
他實在是、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窘境,如果不是眼下情況確實極端,懷姣甚至要覺得薩特是在跟他開玩笑。
“會有別的辦法的……”懷姣死死低著腦袋,慌亂躲避著薩特的視線。
薩特的手心里都是汗,滾燙而濕黏的寬闊手掌,仍貼著他的肚腹。
像扶著他似的。
懷姣被燙得一抖,手臂微顫著,去推對方的手。
“沒有別的辦法,”薩特反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嗓音微啞,垂眼道:“這里是沙漠,不用兩天,我就會脫水。”
“我不知道你在猶豫什么,但是比起活活被渴死,喝血,喝尿,對我來說,都很正常。”
懷姣眼皮跳了跳,被薩特捏在手中的手指,不再動了。
“我不會倒在你前面,但是如果你先受不了了,你可以直接喝我的血,吃我的肉,怎樣都可以�!�
“只要你想活著�!�
“薩特……”懷姣眼眶微紅著,牙齒緊緊咬住下唇。
他無法去想象薩特所形容的情景,哪怕是在以往最險惡的副本中,他也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需要“喝血吃肉”的恐怖狀況。
懷姣惶然又窘迫,只覺得剛才還在羞恥難耐想七想八的自己,好像真的有點太過于扭捏了。
明明這種情況下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懷姣輕吸了下鼻子,想了想,正要主動再開口時,面前薩特忽然話音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但我現(xiàn)在只是要喝點你肚子里的水,你就不愿意了?”
“……”
【呵�!吭S久沒說過話的8701都忍不住冷笑一聲。
【圖窮匕見�!�
“……”
懷姣沉默了兩秒。
“你在想什么,不說話是什么意思,你以為我是變態(tài)嗎?”薩特皺了皺眉,刻意冷著嗓子問道。
“……”
已經(jīng)不是懷姣覺不覺得的問題了,是他直播間的所有彈幕都這么覺得。包括8701。
【你要是真信他才是……】
“那你能不能閉眼……”
【?】
薩特停頓了一下,壓了壓快要冒煙的喉嚨,“什、什么意思?”
黑暗中沒人能看清懷姣的表情,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整個臉頰和耳朵都是滾燙的。
懷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說動的,反正他本來就是個容易被說服的糊涂蛋。
在8701震耳欲聾的沉默中,他顫著睫毛,非常難為情的抬起手臂,模糊中摸索到了面前薩特發(fā)絲凌亂的發(fā)頂。
極小聲的,細聲詢問道:“你的護目鏡……還在嗎?”
……
管道縫隙里的最后一絲光亮,在一顆碎石的掉落下,被遮蓋得嚴嚴實實。
這里什么都看不見了,只有悉悉索索衣料摩挲的聲音,清晰充盈在耳邊。
其實非常不好動作。
逼仄狹小的垂直管道,兩個人的窘境,薩特還必須要把著懷姣的腰,牢牢掐著他,才能保證他不掉下去。
薩特的手指好像都陷進了一片軟肉里,像掐著個極窄、極凹陷的肉餡兒面團,固定收緊的時候,他的兩只手,指尖甚至都能互相碰到。
真他媽夸張……
薩特鼻尖冒汗,掌心濡濕,整個后腦勺都是木的。
下半身涼颼颼的,束帶的休閑褲順應(yīng)地心引力,松松堆在彎折的膝蓋彎兒。
隔著層粗糙的作戰(zhàn)服布料,懷姣動作輕微,虛坐在薩特的腿上。
過長衣擺嚴實遮擋著所有不該露出的畫面,讓哪怕花重金購買了會員地心視角的直播間色.魔們也無法真正看到些什么。
懷姣伸長手,摸到那個邊角堅硬的護目鏡,在薩特的屏息下,顫手顫腳地將它取了下來。
懷姣自己也不敢往下面看。
【你,】8701控制不住,再次出聲,似有些咬牙。
【你的嘴壞了嗎,吐不出口水?】
懷姣甕聲甕氣,羞恥囁嚅道:【我哪有那么多口水呀……】
【。。�!�
系統(tǒng)不再說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片靜謐,只聞呼吸與心跳的黑暗空間里,隱約傳來,滴滴答答,水珠滾落的聲音。
有人閉著眼睛,清楚感受著自己混亂嘈雜的心跳聲,大到耳膜似乎都快被震破。
恍惚中,薩特只感覺到大腿熱熱的。
似乎有東西沁透了他的作戰(zhàn)褲,直接熨濕了他緊繃的大腿肌肉。
他腦子霎時嗡了一瞬。
鼻尖發(fā)癢下,一縷溫熱的液體順著灼熱的鼻腔,筆直滾了下來。
“你,你別漏了你、”
——這給你饞的!
——小丫頭,裊的叔心里癢癢的。。。
——媽呀,聽的我有點那個了、、、
第249章
番外·末世十六
番外·末世十六
滴滴答答的細微水聲只持續(xù)了一小會兒,盛著一小汪重量的護目鏡,就擱在了薩特的腿上。
有人咽了下幾乎快要冒干煙的喉嚨,沒敢出聲。
懷姣裝模作樣地扯了扯褲子。
小聲猶豫說:“只有一點點�!�
“嗯�!彼_特回很快。唇角抖著含混嗯了聲后,既沒再開口,也沒再有下一步動作。
懷姣本來就尷尬,見薩特只僵著,也不動。只能自己抖手抖腳地捧起那個容量不多的護目鏡,虛抬到他面前。
“……不要了嗎?”
不知道是實在干渴了太久,還是久處于這樣惡劣的環(huán)境中。薩特對面前這個人,不可抑制地產(chǎn)生了一些超乎想象的濾鏡加成。
護目鏡邊緣流暢的凹槽里,那點泛著光的清亮水液,在密閉空間里,過近距離下,一丁點難忍的氣味都沒有。
不僅沒有氣味,薩特甚至覺得……
還有點兒奇怪的香。
像從這個本就滿身香味的漂亮小鬼的肚子里,孕久了,哺育出來的。
汪汪熱氣縈繞在鼻尖。
薩特的鼻子異常靈敏,所以絕不是幻想,而是他真的可以肯定:“你怎么撒個尿都是香的?”
“………………………………”
懷姣手都哆嗦了一下,一張臉霎時漲得通紅:“你,別亂講�。�!”
就不可能有任何味道,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東西,完全只是普通的水。
還是8701幫他弄的。
懷姣其實就猜到8701會幫他。
直播間畢竟有那么多人看著,系統(tǒng)又一再強調(diào)過逃游是一款純綠色的正經(jīng)游戲。所以絕對不可能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那他為什么說……】
8701冷聲打斷:【他意.淫的�!�
【……】
——到底喝不喝了!不喝我上手搶了!
——你再猶豫一秒試試看!
——剛才急得恨不得扒我寶褲子,現(xiàn)在又是在裝什么!怎么不是直飲口讓你失望了嗎!
懷姣抽空瞥了眼彈幕,十分贊同的皺起眉,“不喝算……”
正要收回的手被猝然握住,薩特捏著他的手腕,強硬提住,“干嘛?我沒說不喝�!�
薩特直盯著他顫跳的睫毛,啞聲嘀咕,“我只是問問你為什么這么香�!�
“……”
如果不是真知道手上護目鏡里的那點水液真真切切只是普通的飲用水,懷姣光是端著它,又讓薩特那么直勾勾盯著,就臊得慌。
明明只需要從他手上拿走就能喝到的水,薩特卻像見了鬼似的,非要抓著懷姣的腕子,就著他的手,垂眸湊近。
好像想要懷姣親眼看著,自己是怎么“被迫無奈”,喝他的水的。
只他最后也沒喝到。
頭頂上方堵住管道口的碎石縫隙中,一顆細碎的石子,在管道中的兩人,某個細微動作的影響下,忽地滾落下來。
掉落的石子,正砸在護目鏡中,濺起一小點水花。
護目鏡中的水液出現(xiàn)奇怪震顫的波紋。
薩特皺了皺眉,沒怎么在意,只繼續(xù)低下頭。
懷姣卻突然心中警鈴大響,他抬起視線,瞳孔驟縮下,驚惶喊了一聲:“薩特——”
薩特倏然抬頭。
堵住管道的雜亂碎石,在這一瞬,接連不斷地往下滾落。仿佛某個支撐點,出現(xiàn)移位,引發(fā)了整個碎石窟的動蕩。
地震現(xiàn)場的二次坍塌并不少見,只對困在里面的人來說,絕對夠突然。
周圍很快產(chǎn)生劇烈反應(yīng),從動靜細微,到震耳欲聾。
手上的護目鏡再拿不穩(wěn),晃蕩中往下墜落,掉進窺不見底的黑暗深處。
“閉眼!”
懷姣只聽見薩特急促的聲音,接著他再一次失去部分感官。他只感到自己的整個腦袋包括身體,都被薩特全然包裹住。
“抓緊我�!�
管道在急速下墜,坍塌的巨石在周圍噼啪碰撞,尖銳碎塊穿透金屬管身,橫戳進來。
耳邊除了劇烈的心跳聲,什么也聽不見。
懷姣躲在薩特的懷中,死死閉著眼睛。
感覺不到過了多久,或許很久,或許只有幾秒鐘。
懷姣好像暈過去了,又好像沒有。
待周遭再一次平靜下來,耳邊已然寂靜的可怕。
沒有雜音,也沒有近在咫尺的心跳聲。
黑暗中,只有身下一片柔軟,昭示著他們已經(jīng)“安全”落地。
“薩特……?”
飛舞的碎屑塵土,讓懷姣止不住連聲咳嗽,但他管不了這些了,顫抖的手指胡亂摸向身下人的腰側(cè),懷姣知道那里有個口袋。
他的手跳得厲害,摸出口袋里那個長條形的冰冷金屬時,指尖軟到快要使不出力氣,去按亮它。
又拖延了幾秒,手電筒的燈光才微弱亮起。
白光閃爍下,懷姣總是看清了周遭的情況。
二次坍塌后的廢墟中,他們極幸運地掉落在一個由鋼筋巨石圍成的三角形角落,一扇恰巧斷成半截的金屬鐵門擋在面前,隔離出一個狹小的容身空間。
懷姣可以確定他們已經(jīng)到底了。
就如薩特所說的,他甚至沒有被任何一點碎石或者鋼筋,磕碰到。
還完好無損地坐在那兒。
只他與他情況迥異的,卻是他身下的薩特。
懷姣拿著手電筒的手,抖的不成樣子,甚至懼怕到無法移動手電筒,去確認薩特的具體情況。
周圍密不透風的血腥氣味,脫力攤開的手臂,消失的心跳聲,以及身旁在碰撞中擠壓成一攤廢鐵的金屬管道,都在清晰告知懷姣,那個人或許已經(jīng),沒有氣息了。
“薩特……”
手電筒滾落到一邊。
閃爍的白光直打在面前的鐵門上。
“你不要有事……”懷姣聲音顫抖,充盈鼻腔的鐵銹氣息,分不清是來自面前斑駁的鐵門,還是身下倒在血泊中,毫無動靜的薩特身上。
懷姣跪坐在薩特身側(cè),燈光頻閃中,俯下身,發(fā)顫的指尖摸索到薩特沒有溫度的臉頰。
他閉著眼睛,分不清自己有沒有掉眼淚。
或許有的,因為他感到薩特的臉濕濕的,像是他親吻時,滴落在那張臉上的。
“你快點醒過來。”
懷姣舔著薩特冷冰冰的唇瓣,吻住他的嘴唇。
悶顫的嗓音,在廢墟中,透過濡濕的唇舌,傳遞到面前人同樣冰冷的舌尖:“不要丟下我,我一個人很怕……”
女巫的解藥生效具體要多久,懷姣從來不清楚。
他屈膝坐在薩特的身側(cè),視線遲遲不敢往他臉上看,只垂眼盯著他沒有一絲起伏的胸口,期望它在下一秒,就能恢復(fù)動靜。
懷姣數(shù)著自己沒有落點的雜亂心跳聲,一秒一秒的計時。
在數(shù)到第六下的時候。
眼前死水一般平靜的胸膛,忽地傳來一道,像落水之人驟然接觸到空氣的,巨大吸氣聲。
連帶著胸腔的劇烈起伏。
懷姣眼睛倏然睜大,幾乎眼眶泛紅地看向?qū)Ψ降哪槨?br />
原本平躺在地上的薩特已經(jīng)猛然坐起身,他的額頭上,甚至還插著一根足以貫穿頭顱的尖銳鋼筋。
“薩……”
在懷姣未完的、略帶哭腔的一聲下,薩特頭頂著鋼筋,滿臉是血地瞪眼看向懷姣,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
“我操——你他媽是白雪公主啊?!”
“………”
懷姣盈滿眼眶的眼淚,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兩人身旁,那扇斷的只有半截的鐵門,在兩人的視線余光中,破爛生銹的門把手,突然轉(zhuǎn)了轉(zhuǎn)。
懷姣嚇了一大跳,被薩特瞬間扯進懷里。
他們同時轉(zhuǎn)頭,看到面前那半扇滑稽的鐵門,往里打開了。
門后,一行五個人,木樁一樣的坐在那兒。
最近的那人穿著身灰塵撲撲的基地作戰(zhàn)服,手搭在門板上,隔著半扇鐵門,在閃爍的手電筒白光中,尷尬和他們對視著。
“那啥,被群怪物纏住了,沒跑掉……”
“已經(jīng)發(fā)信號出去了,再晚點基地就有人來接我們了……”
“……”
“……”
“不是故意不出聲的,是你這……公主,哭成那樣,邊哭邊親的,我們以為你死了……”
“就沒打擾……”
“……”
……
懷姣不知道那天他們是怎么離開那片廢墟的。
他只記得自己在那一天羞恥的想死的那個時刻。
回到基地的那段時間,薩特徒手拔鋼筋的颯比場面一躍成為基地又一傳說,與此同時,還有更颯比的,當屬基地透明人懷姣在廢墟一吻救人的動人典故。
從希格維斯療養(yǎng)院安全歸來的六人精英小隊,添油加醋、口若懸河地在基地里宣傳:
“他哭的像死了男人,白雪公主一樣把薩特吻醒。”
“真的,哭慘了,小臉兒上全是眼淚,一會兒讓薩特不許睡了,一會兒說自己害怕,聲音發(fā)抖,可憐的要死……”
“薩特腦袋都讓鋼筋插.穿了,血糊淋剌的,我們真以為他死了�!�
“對,當我們面兒親得嘖嘖作響,只一會兒那薩特就詐尸了……”
懷姣是沒聽到這些荒謬的謠言的,但是在那之后他在基地就多了個外號,誰見到他都要嬉皮笑臉地喊聲公主。
【6,親個嘴成基地公主了�!�8701陰陽怪氣的哼笑聲。
懷姣漲紅了臉:“……”
……
因為謠言四起,懷姣在基地單獨安排的寬敞房間里狠躲了兩天,第三天剛出門,就讓等在門口的薩特逮住,捉到了基地實驗室。
“白雪公主?”
實驗室里,穿著白大褂,帶著金邊眼鏡的任戎,抱臂站在懷姣面前,挑眉問道,“親一口就把薩特救活了?”
懷姣坐在實驗室冷冰冰的操作椅上,眼睫顫顫,不敢回話。
“當然是真的,”薩特像察覺不到氣氛似的,直盯著懷姣,還皺眉道:“你抖什么?別怕啊,就是帶你過來研究一下,不會怎樣的,別哆嗦了�!�
薩特對懷姣是白雪公主的事深信不疑。
畢竟都末世了,沒什么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的豬腦只在童話故事里看過被人吻醒的故事。
他必不可能是什么公主,所以懷姣肯定是。
“請公主做點實驗�!比稳炙菩Ψ切Φ穆曇�。
實驗室的操作椅微往后仰著,懷姣的兩只手被皮革束帶綁在扶手上,頭頂刺眼的無影燈照得他不得不偏過頭。
下一刻,又被戴著塑膠白手套的任戎捏住下巴,擺正臉。
“你輕點兒行嗎。”薩特在旁邊看得直皺眉。
任戎沒說話,只從旁邊的消毒盤中,拿起一個金屬器具。
懷姣感覺自己的臉被捏開,冷冰冰的開口器,撐開他的口腔。
然后座椅歸回原位。
懷姣說不出話來,只眼睛微潤,抬眼望向身旁的薩特。
薩特肩膀一抖,連忙蹲下身,急聲問道:“弄痛你了嗎?不舒服?”轉(zhuǎn)而又沉著臉瞪向任戎,“你他媽輕點兒不行��?手壞了嗎非得用這硬邦邦的東西弄他�!�
“……”
任戎額角跳了跳,“只是牙科用具,看個牙都比這疼�!�
任戎冷著張冰雪一樣的臉,也不等薩特再找麻煩,薄唇微抿,干脆伸手抽出了懷姣口中的開口器。
懷姣倉皇咽了下口水,正要閉上嘴時,那雙塑膠手套的手,又抵住他的下牙。
兩根修長手指,撥著唇瓣,分開他的嘴。
“我不相信什么吻能救人的童話故事,比起單純親吻,我更相信其他的。”
懷姣的下顎微抬,無法自控下,不住分泌出口液。
水汪汪盛在肉粉色的牙齦根。
他微張著嘴巴,那點晶亮,順著任戎白色的塑膠手套,沿著指側(cè),滾落至下巴尖。
薩特蹲在他臉側(cè),目光怔愣地盯著懷姣的嘴。
強硬分開的粉嫩唇瓣,唇珠被壓的內(nèi)陷,白牙微咬著任戎的手指,在塑膠手套上顯出兩個牙印,往下是又尖又小,水光淋漓的白皙下巴尖。
“快點�!比稳治⑵^視線,懷姣濕熱的舌苔,隔著層薄薄的塑膠,又軟又燙地貼他的指腹。
讓他忍不住蹙眉催了聲薩特。
懷姣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惶然,完全不清楚這兩人要干什么。
收到提醒的薩特很快回神,他默不作聲,拿起消毒盤中的一把刀,眨眼之勢,快速劃過掌心。
滴答的血珠滾落。
下一秒,薩特已經(jīng)按住他被捆束的手腕,湊近了他。
不斷顫動的銀白色眼睫,近在咫尺,帶著清晰濃郁的薄荷味。
薩特沒敢說話,只在懷姣驚惶視線下,薄唇微開,直直吮住了他的下巴。
懷姣感覺自己的整個下半張臉都濕濕熱熱的。
薩特的嘴唇很燙,動作很急,又嘬又舔地在他微有點兒肉的那一小塊皮膚上吸吮。
追著嘬他滾到下巴尖兒的口水。
像怕治療不夠奏效,每一絲水跡都舔干凈,含著他小小的下巴軟肉,嘬兩下,又含著吮一會兒。
懷姣只覺得自己像被條狗舔了。
任戎久停的目光,在指尖傳來輕微刺痛,被懷姣失控咬了一下時,才總算回神,移向薩特的手。
劃破的掌心,只幾秒鐘就已經(jīng)愈合如初。
“薩特�!比稳置虼�,出聲打斷對方。
“行了,別舔了�!�
薩特僵停在那兒,嘴里還叼著懷姣的一點下巴軟肉,狗咬骨頭一樣,舍不得松開。
懷姣的下半張臉上已經(jīng)全是薩特自己的口水了。
在任戎冷靜視線中,薩特松開嘴,也不敢看向懷姣了,喉結(jié)來回滾了幾下,緩慢站起身。
他們都不蠢,眼下“實驗”的結(jié)果很明確,救人的不是什么公主的吻,而是他的口液。
實際上任戎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奇狀。他見過各種異能,各種變異過后的異能者體質(zhì)不同的血液,卻從沒一個會有這樣古怪的功效。
“你之前說,你的異能一天只能使用一次?”
懷姣被任戎盯著,猶豫著點點頭。
任戎冷淡的眉目蹙了又蹙,“那……”
“那除了口水,別的行不行?”身旁薩特突然打斷他。
薩特說著,視線不受控制地從懷姣的小臉上,慢往下移。
懷姣毛骨悚然,兩人心照不宣的過往,讓他下意識并起膝蓋。
任戎愣了一秒。
接著眉梢高挑,一臉詫異的樣子:“你要試?”
“啊……不是,就,我問一下……”
薩特嗯嗯吞吞,一張帥臉面紅又耳赤,卻也半天沒說出個拒絕的話。
——第二次了,小老外,你到底饞了多久你說說
——試試就試試,為人民獻身的事,怎么能算是嘴饞!
第250章
番外·末世十七
番外·末世十七
任戎的實驗最后以在薩特的黑臉下勉強抽了懷姣的一管血作為結(jié)束。
作為被研究的福利,懷姣的“異能”在基地受到保護,除了薩特之外,他不必為任何人治療。
用薩特的話來說:“不然你還想救誰,基地這么多男人,每天都有人受傷,你就那么點水,嘴都給你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