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每次都是幾毛,倒也不貴,可架不住次數(shù)多,單位的眾人都挺煩她這一出。
除了穗子她占不到便宜,幾乎所有同事都被她拔了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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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作者君還沒有全職碼字之前,我們辦公室里有個神奇的同事。那會還沒有外賣,吃東西都是要自己買,她每天讓大家給她捎早餐午餐零食奶茶,東西捎回來從來不給錢,以作者為首的一群面瓜蛋子,迫于面子誰也不好意思管她要那十塊八塊的,吃過幾次虧學(xué)會拒絕,但這姐妹百折不撓,一個人不給她帶,她就嚯嚯下一個人,真真達成了“老子在單位吃東西從來不給錢”的成就。感謝她帶給我王萌萌這個人物的靈感,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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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信這玩意的多傻啊###
每個單位都得有那么一兩個帶東西不給錢的,王萌萌就是夜校的一塊臭肉。
穗子搖頭,這人愛占小便宜的毛病是改不掉了。
“主任,我出去一下,一會回來�!蓖趺让雀胱诱埣�。
“一會要畫板報,你這時候走,讓月娥一個人完成嗎?”
“別那么不近人情嘛,我就出去一會,就一會�!蓖趺让入p手合十,做出可愛狀。
心里卻是把穗子罵了個半死。
這個大肚婆!
管得真多!
“上次來教材,你也是突然消失,月娥和其他倆同事搬了很久。如果這次你依然把工作都丟給其他同事,那你這個月的工資,也可以跟大家一起分享。”
“算了,我不走了�!蓖趺让瘸料履槪藗大大的白眼,心里又是一通狂咒穗子。
穗子揮揮手,示意她出去把門帶上。
管理這種喜歡偷懶的手下,原則是一定說清楚。
王萌萌出了穗子辦公室,對著院里的樹一通踹。
嘴里小聲地罵:
“什么東西啊,不就是個主任么,比我大一級了不起��?趾高氣揚的,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為難人!”
對著樹一通狂踹,把樹下的積雪踹出個坑來。
雪中的物體引得王萌萌的驚嘆,這,這是?
王萌萌左顧右盼,確定四下無人,快速地把埋在雪里的一疊錢揣起來。
這是用紙卷著的一疊錢,都是幾分幾分的,里面好幾張呢。
王萌萌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回辦公室,占了便宜無比愉悅,看天都比平時藍。
穗子正琢磨給自己泡袋奶粉喝,剛站起來,就聽隔壁辦公室傳來嗷嗷的哭聲。
王萌萌趴在桌上嚎啕大哭,張月娥和另外一個男同事手足無措地站在她邊上,怎么哄都哄不好。
“這是怎么了?”穗子進來問。
“王萌萌撿到了一封王母娘娘的信�!睆堅露鸢鸭垪l遞給穗子。
穗子一頭問號,啥叫王母娘娘的信啊?
這紙條是跟錢卷在一起的。
就等著貪小便宜的人發(fā)現(xiàn)。
這紙條上寫了密密麻麻的字,要撿到信的人抄寫十份,再分放到不同的地點,否則就會受到詛咒。
對王萌萌這種愛貪小便宜的人來說,抄十份信是小,讓她弄十份錢塞進去,簡直是要了命。
不抄信怕造詛咒,抄了塞錢是真肉疼。
所以哭得跟死了親媽似的。
穗子聽完后簡直是啼笑皆非。
這種玩意,她記得是十年后有一段時間特別流行,不過好像不叫王母娘娘的信,叫啥她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反正換湯不換藥。
十年后大家手里都比現(xiàn)在寬裕,所以這種信流行的特別快。
這會大家溫飽剛解決,這玩意流行起來還有點難度,不過撿到這玩意還真是夠鬧心的。
“主任,你說咋辦�。俊睆堅露饐査胱�,看王萌萌哭這么傷心,她也有點害怕了。
“多大點事,愿意抄就抄,不愿意抄――就去把板報做了�!�
這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讓王萌萌哭聲更大了。
這果然是一封會招來不幸的信!大肚婆又給她穿小鞋!王萌萌總覺得穗子針對她。
穗子嘆了口氣。
“如果你覺得讓你完成本職工作,也是為難你的話,那我無話可說,上課前,我要看到已經(jīng)做好的板報。”
“我現(xiàn)在就去!”張月娥想打圓場,被穗子一個眼神制止。
“月娥,學(xué)員檔案你都?xì)w攏完了?”言下之意,不要攬不該攬的工作。
王萌萌哭得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于敬亭過來接穗子的時候,就覺得一道幽幽的視線追隨著他媳婦,想忽略都不成。
“你得罪吊死鬼了?”于敬亭問。
“誰?”穗子被他說出一身雞皮疙瘩,好家伙,嚇人啊。
“就那個王萌萌,吊眼梢,高顴骨,吊死鬼不挺生動?”
“......人家好歹也是個女孩子,你能不能不要起那么難看的外號?”
穗子雖然不喜歡王萌萌,但給人家起這么難聽的外號,有點過了。
“你不得罪她,她干嘛用那種眼神看著你?”
王萌萌哭了一下午,眼睛都腫了,吊眼梢一腫起來,更像吊死鬼了。
“她撿了一封王母娘娘的信,情緒上有些激動�!�
“是這玩意不?”于敬亭從兜里掏出一疊紙。
目測超過二十張。
穗子:???
“我今兒在路上看到還有這種好東西,我就開始找�!�
于敬亭掏出一疊錢,笑得開心極了。
剛好今兒沒啥活,空下來空虛啊。
這溜溜達達的,加起來也有兩塊錢呢,多好。
“媳婦,咱倆繼續(xù)找找吧,我估計還有�!彼约簱爝覺得不過癮,還想拽穗子一起。
穗子雖然不信這玩意,不至于跟王萌萌似的,撿到個這玩意就嚇得瑟瑟發(fā)抖,但也沒有跟于敬亭這么狂浪.......
專門找信拿錢,這是什么騷操作!
“你就不怕信里的詛咒?”穗子本人不信這玩意,但也不會專門去找,心里多少有些犯膈應(yīng)。
“怕啥��?啥詛咒到我這都不好使,都給他反彈回去,再說了,這玩意糊弄二傻子都沒人信,王母娘娘咋可能那么便宜,一次一毛?”
“你瞅瞅,這信好像是一個人寫的,字跡都差不多,看著字寫的挺好看的,怎么人這么蠢?”
于敬亭這么一說穗子才發(fā)現(xiàn),的確像是一個人寫的。
字也是真好看。
“你說你總鼓搗我讓我上學(xué),讀書有啥用啊?寫這信的人估計讀了不少書吧,可不一樣蠢的這玩意都信?”
于敬亭的話,穗子竟無言以對。
好像還真是.......
迷信這種東西,跟學(xué)歷財富都無關(guān)。
當(dāng)人們的能力不足以解決眼前遇到的困惑時,就會想到旁門左道的方式尋求慰藉。
找王老師的那個車間主任想要借陽壽,發(fā)王母娘娘信的人怕遭到厄運。
本質(zhì)上都是一樣的。
“走,看看咱們運氣好不好,能不能多撿幾個~要是多些這樣的傻子,天天讓我撿錢,咱家的饑荒很快就能還完了�!�
于敬亭摩拳擦掌,穗子一臉無奈。
把不幸的信說成是幸運的恩賜,這家伙果真是個狠角色。
穗子決定回去就給報社寫篇報道,沒別的意思,就是科普王母娘娘的信,稿費什么的,咳咳。
給街溜子上一碗雞蛋水,補一補這家伙亢奮撿錢流失的體力。
倆人這一路回去,于敬亭專門挑著電線桿底下瞅,還真讓他撿了一封,快樂是如此的簡單。
于敬亭期待多撿點,結(jié)果信沒撿到,倒是蹲到了偷摸放信的人。
還是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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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怕你就是孫子(月票+更)###
路燈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從兜里掏出一卷錢,丟在地上。
正想做若無其事地離開,肩膀被扣住。
那人嚇了一跳,回頭,就見于敬亭笑得燦爛。
“白天揍你輕了?”
這人臉上有傷,看到于敬亭嚇得扭頭就跑。
被拽著衣領(lǐng),光倒騰步,半寸都沒挪。
“跑啊!有多少勁兒都使出來!”于敬亭聲音明明不大,卻狠得讓那人腿肚子直哆嗦。
穗子看那人是生面孔,確定她是沒見過的。
“大哥我錯了——”
“放你爹的羅圈屁!你管誰叫哥呢?你臉上褶子都特么夾死蒼蠅了!”
穗子在邊上沒憋住,又噗嗤一聲。
跟他在一起,她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這家伙總是能把緊張的氣氛搞成大型喜劇人現(xiàn)場。
“我真的是第一次!你放了我吧!”那人瑟瑟發(fā)抖。
“第一次?呵呵,這是什么?!”于敬亭從兜里掏出一疊紙,砸那人臉上,“這上面是不是你的狗刨?!”
那人沒想到他竟然收集了這么多證據(jù),面如土色。
“我,我給你錢,你別說出去!”
“草!你當(dāng)老子是要飯的?!收錢咱們成什么了,媳婦?”
“敲詐勒索�!毙£惱蠋煹挠X悟是絕對夠的。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走,跟我們?nèi)ヅ沙鏊�!”于敬亭扭著人,那人抱著電線桿死活不肯撒手。
散播這種迷信的玩意,沒造成什么太大的影響,也不會給太重的處罰,但見這家伙嚇成這樣,就一種可能。
“這就是那個車間主任?”穗子問。
如果不是有正式工作有頭有臉,不至于嚇成這樣。
“呦呵,我媳婦真聰明。還能推理了?”
“你們快點放了我!搞出去你們在本地也混不下去!我們廠長不會放過你的!”
那人見收買不成,惱羞成怒了。
“你哪個廠的?”穗子問。
“煙草公司的!得罪我,就等于得罪樊廠長,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我們可真是,好怕怕呢。”于敬亭呵呵一笑。
十分鐘后。
于敬亭拍拍手上的灰,穗子瞇著眼看他。
“你為什么,隨身攜帶繩子?”
倆人的身后,男人被捆在電線桿上,身上還夾著他寫的那些王母娘娘的信。
穗子覺得于敬亭的口袋就是個百寶箱,以后叫他多啦亭夢吧,啥玩意都能掏出來。
什么二踢腳、捆人的繩子、瓜子、凍梨......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這兒有個人散播迷信~呦呵~”于敬亭一嗓子喊出去老遠。
只恨自己沒有隨身帶著他的嗩吶,這要來個百鳥朝鳳,多吸引人啊。
“你是耍猴的?”男人氣壞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于敬亭抓到他后,既不見官,又不私了。
鼓搗這么個餿主意,給他捆電線桿上吆喝大家來看,奇恥大辱啊!
“你這損人不利己,圖啥?”
于敬亭從兜里掏出一塊手帕,在男人驚悚的眼神里,用力地擤了下鼻涕,然后把手帕揉成一團,塞男人嘴里。
“咦惹——”穗子被他深深惡心到了。
“嗚嗚嗚!”男人發(fā)出嗚咽的抗議聲。
于敬亭用一根手指蹭了下鼻子。
“不好意思啊哥們,這兩天天涼,鼻涕有點多啊�!�
“嘔......”男人的表情,是生無可戀的。
于敬亭嗷嗷了一陣,還真把人喊來了。
“這咋回事�。俊眹^群眾一問。
“我們倆路過這,遇到這么個玩意鬼鬼祟祟,看著不像是個好餅,這不,我們堵著他發(fā)這玩意�!庇诰赐ぐ彦X和信交給圍觀群眾。
眾人圍上來一看,集體發(fā)出噓聲。
“好家伙!缺德不缺德�。 �
“癟犢子玩意,就是你小子四處發(fā)的這個啊?我媳婦昨晚撿著一個嚇得做半宿噩夢!”
“削他!”于敬亭帶頭喊了一嗓子。
人群一股腦的圍了上去。
于敬亭趁機領(lǐng)著穗子離開。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钡茸哌h了,穗子才文縐縐地來這么一句。
“削他就跟削土豆子差不多�!庇诰赐け硎�,收拾這么個小雜碎,毫無成就感。
“不過,你為什么不帶著他報警去呢?”穗子問。
“咱們要是報警,他身后的主子會放過咱們?”于敬亭反問。
穗子沉默,還真是。
“你怎么猜到,是樊華教唆他來的?”穗子剛的確是琢磨這個,只是她還缺個有力的證據(jù)。
“第一,他剛剛叫囂著,廠長不會放過我們。”
“第二,他在王老師家要求用兒子換陽壽時,說了句,他兒子是智障,但我下午查到,他家里只有個女兒,沒有兒子�!�
穗子倒吸一口氣,頭皮發(fā)麻。
“所以,背地里鼓搗這些的人,其實是樊華,車間主任就是個跑腿的嘍啰?”
這個樊華,也太可怕了。
先是找人代替他找風(fēng)水先生,要求借他智障的兒子給自己續(xù)命,一計不成后,又讓自己的手下,出來發(fā)這種玩意。
“憑一己之力,攪和的半座城都不得安寧,他可真夠可以的。”
穗子下定決心,回去她就給報社寫稿揭穿信件騙局。
“可是,樊華知道咱們今天的所作所為,只怕是會打擊報復(fù)咱們吧?”穗子有些擔(dān)心。
于敬亭把樊華的狗腿子捆電線桿上,嘴里還塞了大鼻涕,這仇人家怎么可能不報。
“怕他老子就是孫子!”
穗子想了想,蠻干的話,倒是能打人家一頓,可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可是長久考慮,人家在地方盤踞,頗有勢力,她和于敬亭倆農(nóng)村娃,跟人家硬碰硬肯定不行。
穗子這一路都憂心忡忡。
初來乍到,突然就卷到有錢人的臟臟世界里了,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腦子里來回過濾,最后總算是想到個好主意。
“敬亭,你一會這樣�!笨斓郊议T口了,穗子勾勾手。
趴在于敬亭耳邊,如此這般一說,于敬亭挑眉。
“你這是想讓他們狗咬狗?”夠損啊,這小娘們。
“嗯,眼下咱們要想全身而退,只能是用這個法子了。以毒攻毒吧�!�
小人物想要在時代的洪流下全身而退,不用點腦子,怎么可能!
###第209章深入龍?zhí)痘⒀?##
飯桌是最能體現(xiàn)一家人關(guān)系好壞的地方。
穗子在娘家時,父母各自盤踞一邊,從不交流。
她也被教育的不允許吃飯時說話,老于家就不一樣了。
一家人嘰嘰喳喳的,都得說說今天發(fā)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兒。
“我明兒開始去煙草公司上班。”
“咳咳——”王翠花噎到了,“啥?!那種埋汰地方,你去干嗎?”
“娘,煙草公司臟��?比我哥扛水泥還臟?”姣姣問。
“不是說地方臟,是那地方的人心壞透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車間主任都能想借兒子陽壽這種陰損主意,想也知道風(fēng)氣忒差�!�
王翠花對兒子說的那地方,心里一萬個膈應(yīng)。
穗子也有點意外,她只讓于敬亭單獨去找樊華,可沒想到,他竟然還來了個“深入虎穴”?
“你去煙草公司,拉貨買賣怎么辦?開春還要回村里,幫著春耕呢�!彼胱诱f。
“我去也就是掛個閑職,他們給我寫介紹信,我去考個車本,以后就在車隊里掛個閑職,車本考下來前,我愛干啥干啥�!�
考駕照在這年代可不是容易的事兒,沒有駕校,都得跟著老師傅學(xué),學(xué)下來也得一兩年時間,再長點也有。
這就等同于給于敬亭開兩年空餉。
一點也不耽誤他的小生意做得風(fēng)生水起。
聽起來就是天上掉了個大餡餅,也不用去單位天天坐班,還能得個正式工作按月拿工資。
千人大廠,想要塞幾個領(lǐng)空餉的也不是多困難。
穗子卻覺得沒那么簡單。
樊華被他揍過,倆人之間已經(jīng)結(jié)下了梁子,他會這么好心,送這么大的人情給于敬亭?
“穗子,你說,他過去能不能學(xué)壞了?”王翠花覺得這事兒是不錯,但怕兒子學(xué)了些歪魔邪道的玩意。
穗子心說,你兒子不給人家一廠子攪和壞就不錯了,他就是最壞的那個貨,還用學(xué)?
“不能的,廠里那么多人,就那么一兩個敗類,他遇不到。”
王翠花聽穗子這么說才放心,轉(zhuǎn)憂為喜。
“那就好,考車本是啥��?”王翠花問。
“有了車本才能開車,嚴(yán)格意義上講,敬亭開拖拉機,都不符合規(guī)定。”
現(xiàn)在所有的車都是公車,不允許有私家車出現(xiàn),農(nóng)民購置拖拉機也不行,不過這會生產(chǎn)隊解散也沒人管這個。
“聽著是不錯的好事兒,可人家怎么會突然對你這么好?你小子,沒幫著人家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吧?”王翠花問。
“我能做啥?我這么好個人,是吧,媳婦?”于敬亭把鍋丟給穗子。
穗子眨眨眼,是啊,你可忒好了,拿擤鼻涕的手絹往人家嘴里塞。
“上班可以,但領(lǐng)空餉這種大便宜沒道理無緣無故的給你,要是發(fā)現(xiàn)他們讓你干壞事,馬上回來不做了,知道不?”王翠花叮囑。
穗子挺敬佩婆婆的,總是能把握住最樸實的做人道理,穗子趁機教育姣姣。
“娘的意思是,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biāo)好了價格。這句出自《斷頭王后》,你這周作文,要把這句話用起來�!�
姣姣噎,她娘就是日常訓(xùn)她哥,她嫂子咋還能翻譯成這么拗口的玩意?
不過姣姣小朋友的作文在穗子這種見縫插針的教育下,的確寫的是全年級最好,那小典故用的,老師都不見得聽過。
吃了飯,穗子把于敬亭拽到房間里單獨說話。
門一關(guān),兩手往懷里一插,擺出一副等他主動招供的表情。
“我可沒做啥虧心事!”于敬亭太熟悉她這表情了。
根據(jù)他以往的經(jīng)驗,他要不把事兒解釋明白,這小娘們肯定不讓他上炕。
在她撂話之前,他主動把事情經(jīng)過交代了。
穗子讓他主動找樊華,行了一步險棋。
如果她們沒有任何行動,樊華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找麻煩。
人家盤踞在本地,人脈和路子都碾壓穗子。
尤其是樊家跟陳麗君之間,可能還有過節(jié)。
這種情況下,穗子選擇了主動,讓于敬亭過去,挑撥離間。
就說是車間主任主動把樊華招出來了,車間主任后續(xù)再跟樊華說什么,樊華都不會信。
再讓于敬亭管樊華要一點封口費,擺出貪婪的嘴臉。
于敬亭之前就動過手,估計樊華心里已經(jīng)篤定他就是個魯莽的街溜子。
上門要封口費,這倒也符合樊華對于敬亭的預(yù)期。
之所以說這是險棋,樊華要是心里沒鬼,堂堂正正,直接把于敬亭弄到警局,那就完犢子了。
但穗子篤定他不會那么做,大概率是拿錢平事,她不差這點錢,之所以讓于敬亭冒險開口,只為了不讓樊華后續(xù)主動報復(fù)。
只有明碼標(biāo)價,對方才會相信她和于敬亭毫無背景且只是貪婪小市民,什么都不要,樊華想起來就要琢磨一下。
按著穗子的計劃,樊華的注意力,應(yīng)該轉(zhuǎn)移到車間主任身上,要報復(fù)也是從車間主任下手,這倆人會狗咬狗。
“他現(xiàn)在手里沒人了,覺得我好利用,給點小恩小惠,想把我收編了唄�!�
于敬亭簡單的把他打聽到的小道消息匯攏給穗子。
樊華是在京惹事兒被家族塞過來的,上來就當(dāng)一把手,本廠的元老們沒有一個服他的。
正常來說,千人大廠的一把手,想要鞏固地位,就得提拔三把手,一起對付二把手,造成一種平衡。
結(jié)果這個樊華也是人才,上來就針對三把手,搞的二把手三把手聯(lián)合起來對付他。
在廠里日子過的也挺艱難,舉步維艱的。
看他找車間主任那草包樣,就知道他手里真沒有靠譜的心腹。
于敬亭這時候找上門,樊華覺得他是個可用的,就給他留下了。
樊華以為他招了一員猛將,結(jié)果是引狼入室了。
穗子咬唇,這個樊華.......比她想象中還要草包啊。
“這種毫無謀略的人,出生在這種家庭里,能活到這么大也不容易啊�!彼加悬c同情樊華了。
“腦袋多少有點傻,但也不全傻�!庇诰赐さ皖^親了穗子一下,話里有話。
他沒說的是,樊華給他這個空職,跟丈母娘也是有關(guān)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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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看誰套路多###
樊華雖然確定過穗子跟陳麗君鬧掰了,但總想再確定下,唯恐是穗子演戲給他看。
留下于敬亭就是一舉雙得,又能多一員虎將,又能近距離觀察看看穗子到底跟不跟陳麗君聯(lián)系。
樊華的這點小心思,于敬亭看得一清二楚。
樊華步步為營,他就順勢而為,給他來個假癡不癲,表面上裝糊涂,實則一切都在掌握中。
好處都給他占盡了,卻不讓樊華占到一毛錢便宜。
“我怎么覺得,你背著我暗搓搓的琢磨什么呢?”穗子覺得問題沒那么簡單。
“我的確琢磨呢——媳婦,你今兒穿了個粉色的背心吧?”
他話鋒一轉(zhuǎn),把手搭了上去。
“色盲?那是鵝黃色!”
“我覺得我可能有點色盲,粉色和鵝黃色分不清,哎,記憶力也不好,腦瓜不行了�!彼p手捂著頭。
穗子這腦袋一時竟沒別過彎來,傻乎乎的湊過去。
“你怎么了呀?”
“媳婦!我痛苦�。 彼杨^埋在她懷里,跟個受傷小可憐似的,“我要是色盲,你不會不要我吧?”
“那怎么能呢?”穗子還真琢磨起來了,之前他都好好的啊,今兒怎么突然就認(rèn)不出顏色來了?
“那你讓我再看看,我認(rèn)認(rèn)到底啥顏色�!�
小可憐突然變身了,給穗子來了個猝不及防。
“哎呀呀,這就是鵝黃色�。课业秒x近點瞅瞅!”嘿嘿~我撲~
穗子意識到上當(dāng),都晚了。
于敬亭的套路太多。
然而拿下穗子,卻不是因為套路,單純是憑三個字:不要臉
轉(zhuǎn)過天,早飯是小碴粥。
“姣姣,這粥是啥色?”于敬亭又開始套路了。
“黃色啊,哥,你是不是傻了?”
“啊!我覺得自己的色盲癥又發(fā)作了,我竟分不清鵝黃和金黃�!�
“鐵根,你啥時候有這毛病了?”王翠花問。
“就昨晚開始的,哎,這病大概只有我媳婦能治了。”他對著穗子擠眉弄眼。
穗子想到昨晚被套路的全過程,臉一熱,抄起咸菜塞他嘴里,希望他被咸得說不出話來。
不、要、臉!
“今兒穗子休息吧?”王翠花問。
“嗯,不過上午要考試,我去監(jiān)考。”今兒是周末,工人們都放假,月考就放在上午了。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這色盲癥發(fā)作了,我就不去了。”于敬亭一聽要考試,馬上來了套路。
他這般狂放不羈愛自由的男人,竟然因為媳婦連哄帶騙聽了這么久的課,已經(jīng)是奇跡了,想讓他考試?
那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嗯,你別去了,考個零分,我也丟人。”
“呵,激將法?沒用的�!�
穗子也不回他,等快吃完了,才狀似無意地說了句。
“我晚點回來啊,校長約我考完試單獨談工作�!�
正琢磨出去鬼混的于敬亭腳步一頓,單獨?
“你去忙吧,不去考沒關(guān)系的,有色ng癥的男人。”穗子笑得溫和和藹,一副賢妻的模樣。
“咦?我又能分清顏色了。這小碴粥焦黃焦黃的——我陪你一起去�!�
校長那個地中海老禿頭,甭想占他媳婦便宜!
姣姣一臉疑惑。
她怎么覺得,嫂子剛剛說的不是“色盲癥”,色什么?
中間那個字,咬字含糊不清啊,不像是她嫂子的風(fēng)格呢。
“你好好吃飯,好好跟你嫂子學(xué)!”王翠花笑呵呵地拍了閨女一把,順勢給穗子一個贊許的眼神。
縱覽全局,目睹兒媳婦怎么套路兒子,閨女要是有她嫂子一半精,她也不愁了。
到了學(xué)�?纪暝�,于敬亭叼著煙從教室里出來,左顧右盼。
老禿頭哪兒去了,出來受死!
“走啊,陪我逛商場去,我今兒想買塊布,姣姣的衣服小了�!彼胱有呛堑爻鰜�。
“校長呢”考試時他想的都是削老禿頭的畫面。
“不知道啊,今天休息,可能出去了?”
“草!”
于敬亭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小野豬精套路了!
有心想啃她的小唇珠,偏偏在外面,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