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咱也能踏實過個年。”穗子一語雙關(guān)。
她可不想再因為金娃手欠給別的小朋友家長道歉了。
于敬亭隔了一會回來了,手里還拎著條魚。
“人抓到了?”
“必須抓到啊,喏,我還拿了獎勵。”于敬亭舉起手里的大魚,這是他見義勇為的獎勵。
話說廖勇帶人過去抓嫌疑人老馬,按著暗號敲了三下門,那老馬不知怎么的,察覺到不對,竟從后門跑了。
于敬亭當時就在后門守著,看到有個獐頭鼠目的家伙跑出來,上去就是一腳。
把人當場擒獲。
局長對他這種協(xié)助抓賊的精神非常感動,把他自己買來過年的魚送給于敬亭了。
“你可真不是個好餅,讓你過去幫個忙,你惦記人家魚?”王翠花把魚接過來掂掂,不錯,挺肥。
“我那不是架不住他太過熱情么�!庇诰赐偸�,穗子眼尖地看到他手上有塊破了,蹭地站起來,臉都白了。
“怎么弄的?!”
“抓人時讓那家伙用刀劃了下�!�
“還有刀!”穗子要暈了。
“沒事,我躲開了,就手稍微慢了點,也沒刮到肉,碰破皮不要緊�!庇诰赐]揮手,滿不在乎。
穗子拿藥水給他消毒,因為家里的男人過于好斗,這些外傷藥都是家中常備的。
姣姣從外面玩回家,聞到一股特別香的味道。
跑到廚房一看,她嫂子把魚切成好漂亮的樣子,用油炸過,像是花一樣。
“哇,這魚好漂亮啊,這叫啥?”
“這菜啊,叫得罪你哥千刀萬剮�!蓖醮浠ㄔ谶吷喜逶挕�
“啥?”姣姣還沒明白發(fā)生了設(shè)呢么。
王翠花用手拍拍閨女,比了比被穗子千刀萬剮的魚。
“看到?jīng)],你哥受傷了,你嫂子就把火撒到魚身上了,你不聽話,下場如同此魚�!�
王翠花可是全程目睹兒媳婦是如何帶著冷笑把魚切成這樣的,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兇殘至極。
姣姣縮脖子,好吧,她原本還想催催她哥從她小豬肚子里挖走的五塊錢呢,看樣子還是改天吧。
穗子這股小火一直燒到晚飯后,直到于敬亭跟她保證,以后再也不瞎湊熱鬧,看到帶刀的繞著走,穗子這才消火。
廖勇過來時,于敬亭剛低三下四的給穗子道歉完,小兩口和好如初。
因為于敬亭手上有傷,穗子就給他打洗腳水,這一幕剛好被廖勇看到。
廖勇羨慕至極。
“哥們,你這也太享受了吧?”
于敬亭翹著二郎腿,全然不顧自己剛剛差點給人家跪下——反正廖勇那會也沒來,他就使勁裝大爺。
“老爺們不就活個精神嗎?媳婦要是連洗腳水都不給打,那還活個什么意思?”
王翠花在邊上吐兒子一臉瓜子殼。
真是不要臉,別人活個精神,她兒子活個吹牛,剛是誰滿屋追著穗子,饞著臉,一口一個“媳婦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的?
穗子把水放在于敬亭腳下,特意含笑看了眼吹牛的男人,于敬亭只覺得一股鋪面而來的威嚴之氣,也不敢繼續(xù)吹牛,就怕穗子把洗腳水扣他腦袋上,見好就收。
“問出來了嗎?”于敬亭問廖勇。
“問出來了,老馬都交代了,說是楊金環(huán)花了150塊錢,從他那買了個孩子。”
“不是500嗎?”穗子記得,沈母跟自己說500.
“老馬交代,就是150。”
“沈母沒有說實話,她對這件事不僅是知情那么簡單,楊金環(huán)買孩子的錢,說不定就是她給報銷的�!�
穗子只恨買賣不能同罪,這些人明知道有錯還敢買,這就是助紂為虐。
于敬亭樂了。
“沈家窩里斗,自己人算計自己人。楊金環(huán)花了150跟她姐報賬500,,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沈老頭學(xué)的。”
廖勇干咳兩聲,咳咳,兄弟,瞎說啥大實話啊。
“老馬還有上線,負責(zé)拐,他們是一條完整的產(chǎn)業(yè)鏈,根據(jù)他的供述,金娃是在H市被拐的,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當?shù)氐男值懿块T查找失蹤人口,想必很快就有信了�!�
H市距離本市也不算遠,坐綠皮火車的話3小時就到了,如果開車還會更快些。
金娃的身世看來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穗子一家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轉(zhuǎn)過天,王翠花要跟穗子逛街,孩子們過年要穿新衣服,雖然之前也給小蘿卜做了新衣服,可王翠花總覺得還不夠花,不夠喜慶。
非得拽著穗子上街再看看,金娃也領(lǐng)著一起去了。
王翠花打算給金娃也挑身新衣服,雖然這孩子快回去了,好歹也是在自家住了一場,也算是個緣分,過年不能讓人家娃穿舊衣服。
“雖說這孩子橫行霸道不那么討人喜歡,可看著他這張臉,就想能想起你爹,或許他小時候也這么討人厭吧�!�
“三歲看到老,公公小時候可不能這樣�!�
買了衣服出來,金娃看到賣糖葫蘆的,非得要買。
穗子倒不是舍不得錢,這孩子早起有點鬧肚子,不敢給他吃涼的,于是好聲好氣地勸金娃。
金娃是個會看臉色的孩子,見今天只有穗子和王翠花,兇神惡煞的于敬亭和于水生不在,倆會打他的小蘿卜也不在,他就蠻橫起來了。
往地上一躺,轉(zhuǎn)著圈的打滾,一邊哭一邊滾,蹭了一身雪。
穗子的好脾氣也被耗光了,正待把他拽起來教育一下,突然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穗子都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被推倒在地。
“老子打死你!你敢欺負我兒子!”
###第516章跟想象中不一樣###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516章跟想象中不一樣穗子的注意力都在躺地上打滾的金娃身上,根本沒留意身后有人,更不會想到有人會推她。
猝不及防就摔倒在地。
還好這是雪地,地面不硬,冬天的棉襖又足夠厚,摔了也不疼。
但卻是狠狠的嚇了一跳。
王翠花見兒媳婦吃了虧,不甘示弱地上前,回推了一把推穗子的那個男人。
“你有��?好端端的,打我兒媳婦?!”
穗子驚魂未定,腿好像有點抽筋了,暫時站不起來,只坐在地上打量。
推她的那個男人,長了一臉絡(luò)腮胡,看著能有一米八左右,虎背熊腰,也看不出多大歲數(shù),聲音大的跟打雷似的。
男人見王翠花推他,抬手就要打,王翠花當年是王家圍子第一潑婦,跟人打架從沒慫過,見男人抬手,她氣沉丹田,使勁呸了一口。
男人被她吐了一臉,拳頭沒落下來。
穗子趁機從地上起來,使勁地推男人一把,男人趔趄兩步,王翠花輪著袋子使勁砸他。
“我讓你打女人!我讓你動我兒媳婦!打到你重新投胎!”
穗子也跟緊婆婆的節(jié)奏,輪著拳頭打男人。
那男人被倆女人圍攻,只一開始落了下風(fēng),很快他就回過神來,一把將王翠花推倒。
穗子看到婆婆摔了,眼睛都紅了,沖上戳男人的眼睛!
要平時穗子可沒有膽跟熊一樣壯的男人單挑。
今天是看到自家人吃虧了,火往上撞,不顧一切了。
男人攥著她的手腕,穗子就覺得手腕要碎掉了。
但她依然用腿胡亂踢,照著關(guān)鍵位置使勁踹!
男人疼得松開鉗制穗子的手,嘴里也開始罵起了不干凈的,抬腳竟然要踢穗子。
穗子到底是個女人,體力上比不過男人,平日里又很少跟人對打,這一腳要踢上,她很可能就要交代了。
“住手!”一道威嚴的男聲從身后傳來。
雄壯男聞聲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灰色套裝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一臉嚴肅地站在他身后。
“打女人成什么樣子?!馬上住手!”中年男人大步走過來,看到穗子紅了一圈的手腕,眉頭驟然擰緊。
“你沒事吧?”
“你——?!”穗子只覺得男人的聲音特別耳熟,再看一路小跑過來的孟君,突然就明白了。
樊煌?
“哪來的老王八還英雄救美了?!”
雄壯男雖然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氣勢不一般,但他畢竟是一介草莽,根本不在乎這個,也沒有腦力思考太多。
見樊煌弱不禁風(fēng),他就一拳打過去,穗子眼見著雄壯男的拳頭把樊煌的眼鏡打碎。
穗子捂嘴。
跑過來的孟君都要暈過去了。
“��!領(lǐng)導(dǎo),領(lǐng)導(dǎo)您沒事吧?!我擦,打領(lǐng)導(dǎo),我跟你拼了!”孟君沖過來,抱著雄壯男的腰。
這個忠心是非常值得贊揚的,也表現(xiàn)出了不怕死遇到問題勇猛直前的態(tài)度。
但......搖筆桿子的,這個戰(zhàn)斗力還是差得遠。
雄壯男一巴掌把孟君拍出去老遠,,孟君坐在雪地上就覺得滿頭小鳥飛。
雄壯男一下打趴下了倆男人,膨脹了,叉腰對著穗子獰笑。
“看誰還能幫你!老子今兒不打死你的!”
“打誰?”
這聲音一出來,穗子的心就踏實了。
于敬亭騎著自行車在雪地上飛馳,這速度竟然不摔,也是不容易。
他老遠就看到有人欺負自己媳婦和娘,一路把自行車當風(fēng)火輪,把好幾分鐘的車距縮到頃刻間,幾乎是飛著就過來了。
距離穗子還有幾米距離時,于敬亭飛身從自行車跳下來,高速行駛的自行車停不下來,徑直地沖向一邊。
嶄新的自行車就這樣被摔出了坑,但于敬亭根本顧不上。
跳下來拿眼一掃,他家這損失慘重。
金娃還躺在地上哭,王翠花剛被穗子扶著起來,身上沾滿了雪,穗子正在幫王翠花拍。
于敬亭一眼就看到穗子手腕那紅的一圈了,眼睛瞬間沉了下來。
更別提英雄出場狗熊收場的樊煌,還有坐在地上起不來的孟于敬亭已經(jīng)好久沒有嗜血想撕人的沖動了,但這會,他是有的。
“你打了我娘,我媳婦,還有那倆,都是你打的?”于敬亭比了比樊煌。
“你又是哪個坑里鉆出來的癩蛤蟆——�。 毙蹓涯袊虖埖脑捴徽f了一半,就被于敬亭一記鐵拳直接懟到了眼上。
出拳之快,用力之猛,直打得雄壯男眼前一黑。
都沒組織有效還擊,于敬亭的拳頭猶如雨點般,噼里啪啦往下砸,拳拳到肉,穗子在邊上聽著動靜都覺得疼。
盡管聽著疼,那也不耽誤穗子拱火。
“敬亭,打他!他推咱娘了!”
王翠花雖然沒傷著,但摔一下回去肯定會疼兩天,穗子是真生氣了。
那雄壯男見打不過,轉(zhuǎn)身想跑,被于敬亭飛起一腳,踹得跪在地上。
“好!”
有圍觀的群眾,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穗子更是拍手稱快,太痛快了。
讓這個混蛋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讓他欺負弱小!打他就是為民除害!
孟君爬起來,跑到樊煌跟前,緊張地問:
“領(lǐng)導(dǎo),您沒事吧?”
“沒事......”
咔嚓。
樊煌的眼鏡從中間斷開,堅挺的鼻子里,流出一管血。
看著于敬亭痛毆雄壯男,樊煌眼里流露出一絲欣賞。
“你有種就把老子打死!”雄壯男見打不過于敬亭,索性躺在地上放賴,“你打壞我,后半輩子老子就有人養(yǎng)了�!�
于敬亭冷笑,又是一腳。
“那就直接打死,老子有錢賠你!這特么都是老子玩剩下的!”
穗子看打的差不多了,怕于敬亭一氣之下真的把人打死,就過去攔著。
“行了敬亭�!�
前一秒還怒火勃發(fā)的于敬亭,聽到穗子的聲音,馬上冷靜下來。
“你傷著哪兒了”
“手脖子疼,估計明天都得紫一圈,咱娘也摔了一下,不過應(yīng)該沒大礙。那個誰,就是樊煌,他可能傷得重點�!�
穗子還是不知道怎么叫樊煌,別別扭扭。
于敬亭這才看到,大名鼎鼎的樊煌,原來就是這樣.......
流著鼻血,一拳讓人家打趴,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呢。
###第517章我謝謝你祖宗###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517章我謝謝你祖宗于敬亭在穗子的示意下收了手,可那個躺在地上的雄壯男卻開始不依不饒了。
打不過于敬亭,那就倒在地上耍無賴,不起來。
“這怎么回事?”廖勇看到吵吵嚷嚷的就過來。
這一看,還都是熟人。
“同志!他們打我的孩子!他們就是人販子!他們還打我!”雄壯男騰地坐起來,指著于敬亭控訴。
一直躺在地上的金娃哭了一會見沒人給他買糖葫蘆,就坐起來了。
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大人們打起來了。
這孩子遇到事兒就慫,大人們打架時他不敢說話,這會不打了,他跑過來,一把抱住雄壯男。
“爹......”
“財福啊!爹可想死你了!”雄壯男抱著金娃嚎啕大哭。
“這到底是咋回事�。俊蓖醮浠ㄓ悬c搞不懂這個發(fā)展了,就問廖勇。
“他是金娃,也就是于財福的親生父親,我們通過H市警方找到了他,通知他過來認孩子的,你們怎么打起來了?”
廖勇原本是帶著于鐵山,打算一起去老于家的,到百貨公司這,廖勇肚子疼去了廁所,出來就找不到于鐵山人了。
那曾想他竟然跟于敬亭打起來了。
雄壯男的臉被于敬亭揍得沒有人樣了,估計明天得腫成豬頭,廖勇看到了都得感慨一句:
“你惹呼他干嘛?!”
敬亭大兄弟的武力值是非常驚人的。
廖勇他們都不敢跟于敬亭動手,那倆大拳頭就跟倆鐵錘似的,惹到他的就沒有一個好下場。
“這倆女的先欺負我兒子的!我離著遠可都看到了!”
“你講點理行不?我們欺負你兒子?好心當成驢肝肺,你瞅瞅你兒子身上穿得,從里到外,都是我們給買的,還有這些!”
王翠花氣憤地將剛買的衣服丟過去。
“我們要真欺負他,干嘛給他買新衣服?是他非得要吃糖葫蘆,不給就躺地上打滾,他這拉著肚子不能吃涼的,我們管他還管出不是了?!”
廖勇也跟著說道:
“是啊,你可真是誤會人家了,如果不是老于家心腸好,收留你兒子,你兒子肯定不能跟現(xiàn)在這么好,還有,你兒子能這么快找到,也是人家穗子想的法,順藤摸瓜抓的人販子!”
了解到是誤會后,坐在地上的于鐵山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他抱著金娃站起來,對著王翠花鞠躬。
“大姐,對不起,我誤會你們了�!�
“草!叫誰大姐呢?!占老子便宜?!”于敬亭抬腿又是一腳,于鐵山被他踹了也不敢生氣,陪著笑對他討好道。
“兄弟,我們真是誤會,大水沖了龍王廟,你們救了我兒子,就是我于鐵山的恩人了,以后你們要我干啥我就干啥,我兒子在你們家花了多少,我都補給你們。”
“老子像是缺錢的?!”于敬亭一把摟過穗子,用特別驕傲的口吻說,“就瞅著老子這大漂亮媳婦,也不可能是家里缺錢的!”
穗子還在琢磨“于鐵山”這個名字,心里想著怕不是老于的旁支吧?
正想著,被于敬亭摟過去,強行秀了一波,大庭廣眾之下,穗子的臉皮畢竟是薄,騰地紅了。
邊上的樊煌卻是露出個罕見的笑容,看于敬亭的眼神又多了幾絲柔和。
“走吧。”樊煌對孟君輕聲說。
穗子被于敬亭摟在懷里,經(jīng)歷了一波社死。
等她掙脫于敬亭后才發(fā)現(xiàn),樊煌和孟君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
倆人的背影已經(jīng)走出去有一段距離了。
穗子張嘴,想喊住人家說聲謝謝,可嗓子里就像進了一百根貓毛,堵住了。
她萬萬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跟樊煌見面,這種情況多少有“億點點”尷尬,真把人家叫住了,又不知道說什么。
可什么也不說,又覺得怪怪的——
穗子左右為難,于敬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扯嗓子就是一聲:
“叔兒!來家吃飯��!”
靠!穗子被他這一嗓子喊了個猝不及防,于敬亭這個社�?刹皇前捉械�。
“改天吧。”樊煌停下,轉(zhuǎn)過身對于敬亭笑了笑。
這一笑,鼻血又洶涌了。
于敬亭無視穗子的尷尬,熱情揮手:
“那就明兒吧,我讓我媳婦做好菜等你!”
穗子掐了他一把,埋怨地看著他,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
“人家今天救了你,于情于理都得感謝一下,這是江湖規(guī)矩�!�
于敬亭沒有穗子那種糾結(jié)的情緒,想跟他處是非常簡單的,對他家人好,那就是朋友了。
王翠花趁著小兩口跟樊煌道別之際,她琢磨過事兒不對勁了。
“你說,你叫什么?你爹叫什么?”王翠花問于鐵山。
“我叫于鐵山,我爹叫于水林。”
“你爺爺叫什么?!”王翠花繼續(xù)追問。
“我爺爺是于丁,你為這干嘛?大——”本想喊大姐,一想到于敬亭那鐵拳,又硬生生地改口,“大嬸?”
王翠花實在是年輕,于鐵山也搞不準她到底多大。
“啊,那咱們還是——”王翠花剛想說是本家。
穗子及時開口打斷。
“咱們還是算下孩子在我們家的吃穿費用,以及你把我們婆媳打壞的損失費吧�!�
王翠花不解地看穗子,既然都是本家,說錢干嘛?
但王翠花到底是個精明的,知道穗子不是意氣用事的人,她既然開口肯定有她的理由。
于是王翠花不再說話。
“是是是,該算一算了,我這帶了五百塊錢,請你們一定要收下。”
于鐵山從兜里掏出一疊錢,全都是新票。
穗子從這個細節(jié)已經(jīng)分析出了,這于鐵山看起不差錢。
這也跟她之前判斷的一樣,金娃這一身敦實的肉,沒點錢是養(yǎng)不出來的。
但有錢未必是好事,誰知道錢干不干凈?
“金娃的吃穿算我們請的,但是你剛剛打傷了我們家的朋友,損壞了人家的眼鏡,這個錢是要賠的�!�
穗子從一疊錢里抽了五十出來。
“剩下的,你拿走,我們也算是兩清了�!�
于鐵山看她不收錢,邁步上前,情緒激動。
“你們這是嫌錢少嗎?”
“你說對了!這點錢我們還真看不上眼,你有錢老子家里也不差錢�!�
于敬亭一把將他退遠,說話就好好說話,別沖著他媳婦汪汪!
“可是我只是想表達對你們的感謝——”
于敬亭輕輕的抬起穗子受傷的手,把上面的紅痕展示給于鐵山看。
“這就是你表達感謝的方式?我特么謝你祖宗!”
“哎呦,這個可不好說的�!蓖醮浠ㄐ⌒÷曊f。
算來算去,都是一個祖宗!
###第518章這是能讓穗子聽到的?###
于鐵山自報家門后,王翠花就已經(jīng)把關(guān)系理清楚了。
如果不是穗子攔著,她可能當街認親了。
老于家,爺爺輩一共哥四個,名字分別是甲乙丙丁。
到了于水生這一輩,家譜排水字,再往下,于敬亭這一輩應(yīng)該是排到了鐵字。
于敬亭原名是鐵根,因為穗子小時候嘲笑他的名字不好聽,自己偷摸翻書,改成了敬亭。
這樣算下來,于鐵山的爺爺跟于敬亭的爺爺是親兄弟——王翠花是這么覺得的。
穗子和于敬亭則是懷疑,于鐵山的爺爺就是于水生的親爹,但王翠花是不知道的。
于鐵山是個跋扈的人,但他今兒偏就遇到了比他還跋扈十倍的于敬亭。
倆人身高只差了一點,于鐵山又比于敬亭壯許多,氣勢卻是云泥之別。
用穗子的視角看,這就是土匪頭子和馬仔的區(qū)別。
倆人站在一起,誰是老大不言而喻。
“你這人怎么這么橫,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表達下感謝。”于鐵山面對于敬亭自動氣勢短半截。
對穗子有多囂張對于敬亭就多卑微。
穗子看到他這樣,想到金娃對自家倆孩子,好像也是這樣。
遺傳真不可思議,欺軟怕硬窩里橫竟然都能遺傳?
“你少在我家人跟前晃悠就是最大感謝了,孩子還你,再賤!”賤人的賤,賤人再也不見!
于敬亭還想再揍幾下出氣,穗子不想耽擱太多時間,拽著他,給于敬亭使了個眼色。
于敬亭領(lǐng)著媳婦和娘推著自行車瀟灑離去。
于鐵山看著他的背影,眼里滿是羨慕。
“真是個純爺們。”
廖勇在邊上狠狠地沉默,心說,您這怕不是犯賤?
人家娘和媳婦給你養(yǎng)兒子,你上去給人家推倒,一點不領(lǐng)情,敬亭出來一通暴打,打服了?
于敬亭看著穗子手腕,一路推車罵罵咧咧。
“你就不該攔著我,我就該給他腦瓜削放屁了�!�
“跟這種魯莽的人也講不出什么道理,糾纏下去也沒意思,就是有點可惜金娃了,就這么看不到了。”
穗子對金娃雖然談不上多喜歡,養(yǎng)了幾天就這么分開了,還是要小小感慨一下。
“怪不得金娃長得那么像你爹,原來咱們都是本家。都遇上了,咋不讓人來家認認門?”王翠花問。
“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老于家這幾房,從爺爺那輩就鬧掰了,平日里都不來往,到我們這一輩,能有什么感情?”
王翠花一琢磨,也是這么個理。
“金娃他爹,上來就打打殺殺的,一看就是不帶腦子過日子的,有這種親戚,誰知道他以后會不會惹麻煩?”
穗子和于敬亭都知道于鐵山可能跟自家關(guān)系,王翠花不知道,只當穗子是被老于家那幾房坑怕了。
“也行啊,不認也好,咱們幾房這么久不聯(lián)系了,之前那一壇子錢的事兒還沒整明白,回頭再污蔑錢是咱們拿的,沒完沒了�!�
王翠花提起錢,穗子馬上心虛。
那一壇子錢,的確是被她拿走了,現(xiàn)在還在家里某處藏著呢,咳咳。
于水生見婆媳倆領(lǐng)金娃出去,回來時金娃沒跟回來,挺納悶。
“孩子呢?”
“找到親爹了,跟著親爹走了。”
“沒跟你們來個十八相送,抱著你哭說舍不得?”于水生問王翠花。
王翠花僵。
三秒后,一拍大腿。
“小兔崽子!連句再見都沒跟我說,艾瑪,白心疼他了!”
邊上的倆小蘿卜適時地喊了聲奶奶,王翠花把臉湊過去,倆孩子一人一口,親的王翠花心花怒放。
“還得是自家孩子,別人家的怎么疼都沒用�!�
“可能是嚇傻了吧,金娃膽兒也不算大,對他這么大的孩子也不能要求太多。不過小朋友回到自己父母身邊,總是比在咱們家好。”
她和于敬亭心照不宣,等年后到H市單獨打聽,看看于鐵山家里到底做什么的,那些作奸犯科的,可是有多遠躲多遠,好不容易才把于水生從那個龍?zhí)蹲С鰜�,可別再整個虎穴進去。
穗子覺得金娃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了卻一樁心事。
可眼下還有個棘手的事兒。
“對了,跟孟文書在一起的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干嘛的?遇到事兒他還挺勇敢,就是菜了點。”王翠花問。
“呃......”穗子現(xiàn)在的心事,就是樊煌。
“他是樊煌。”
“�。�!哎呦,是他嗎?跟年輕時候不一樣啊,我都沒認出來!”王翠花拍腦門。
“嚯,那家伙能出手救你們?”于水生也插話。
“你們都見過他?!”穗子問,于敬亭擺出了吃瓜臉。
“見過呀,他當時來過咱們屯,瘦成人棍的樣子,待了兩天就走了,當時咱們王家圍子好幾個姓樊的知青,你媽跟樊輝處對象——”
“咳咳!”王翠花忙咳嗽,打斷于水生。
“咋了?”于水生離家十年,還不知道穗子親媽跟樊家之間的那些愛恨情仇,他知道什么就說什么。
“唉呀媽呀,我渾身都疼,我可不行了,我上不來氣!他爹啊,快扶著我躺會!”
王翠花這戲說來就來,一邊西施捧心的往于水生懷里倒,一邊拿眼看穗子。
卻見穗子低頭擺弄衣服,好像沒聽到的樣子。
王翠花長舒一口氣。
麗君可是說過,這事兒是不能讓穗子知道的,王翠花可不能出賣朋友。
“咋了?要不要看看大夫��?”于水生還沒反應(yīng)過來咋回事,被王翠花這破爛演技所迷惑,緊張的不行。
王翠花沖他擠擠眼睛,于水生好像明白了。
“快,帶著我去院里呼吸下新鮮空氣,艾瑪......”王翠花拖著于水生出了院,長舒一口氣。
擦擦汗,瞬間恢復(fù)正常。
“???”于水生不明所以。
“你這嘴咋就那么快?這話是能讓穗子聽的?麗君千叮嚀萬囑咐,還好我反應(yīng)快,岔過去了,她都沒懷疑�!�
“呃.......”于水生欲言又止,只覺得眼前這個迷人的中年老娘們,太天真了。
就他家那成精的兒媳婦,跟花兒感情好的跟親娘倆似的,看花兒“難受”,她都沒多問一句——這叫“沒懷疑”?
可是見王翠花沾沾自喜,于水生又不好拆穿,畢竟,說真話,跪搓衣板的可能是他了。
###第519章麻袋都沒你能裝###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519章麻袋都沒你能裝屋內(nèi),穗子抬頭,滿眼精光。
于敬亭哈哈笑。
“你咋那么頑皮?你瞅給咱娘嚇的,哈哈,村里搭的野臺子戲都沒咱娘會演�!�
于敬亭怎么能看不出穗子的心思,這小娘們耳朵尖著呢,“樊輝”這倆字,估計她都刻在腦子里了。
“我親愛的老公,尊貴的孩子爹�!�
穗子突然殷勤起來,聲音也溫柔了好幾度。
無事獻殷勤,那可定是有要求。
于敬亭心里想著他早就摸清了小野豬精的套路,但臉上的表情卻還是狠狠地爽了一把。
“明白,這事兒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