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好像,哪兒不大對?!
陳麗君覺得,以后不能讓他跟于鐵根那個壞餅在一起,學(xué)壞是如此容易。
于敬亭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哪個混蛋背地里罵他呢?
“我來找我大伯�!狈蚶蜃焐险f找她大伯,眼睛卻直勾勾地落在于敬亭身上。
穗子肉眼可見于敬亭額頭的青筋,按說有女人覬覦自己男人,她應(yīng)該是有點危機感,或是不適的。
但她卻是很同情于敬亭。
感覺看上他的女人就沒幾個正常的,除了穗子。
不是精神病就是手段過激,估計于敬亭都要被這些女的搞出心理陰影了,看到撲上來的女的就膈應(yīng)。
不過想來邏輯也是通順的,在民風(fēng)淳樸的時代,正常女人誰會看上已婚男人?
于敬亭感受到穗子投射過來的同情視線,心里的無名火更甚。
“你大伯不在我們這,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可是,我媽不見了,我必須要找大伯幫忙救命,要不,你幫我也行�!�
“人不見了找警察,這是常識,老子又不是警察,管不了這個�!庇诰赐ふf罷,伸手就推。
樊莉莉被他硬是推出去了。
大鐵門反鎖,里面?zhèn)鱽碛诰赐だ淅涞穆曇簟?br />
“別踏馬煩我,也別去找你大伯,除非你不想養(yǎng)老虎了�!�
“為啥呀?”樊莉莉問。
“這時候誰打擾他,他就能把誰丟出去喂老虎!傻x�!�
于敬亭進屋抄起紫砂壺,噸噸噸,灌了半壺涼茶,這才把被膈應(yīng)出來的火壓下去。
“劉茜不會出事了吧?要不,我們幫著找找?”穗子說道。
“真有事也是找警察,咱們剛來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兒找去?”于敬亭不屑道,“說不定,那女人又是跑去跟樊昆約會去了,她男人住院,她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話是如此.......但畢竟今天是我爸媽領(lǐng)證的日子,如果她真是有什么意外,到顯得是我爸冷血了,要不咱幫著報個警吧�!�
“那女的在我心里,還沒洗脫嫌疑,你干嘛要管她的閑事?”于敬亭不大樂意。
雖然穗子說過,劉茜救過落落,但于敬亭對這個女人的印象還是不好,之前教唆人害穗子的事兒還沒查清。
樊煌顧著家族的大局,沒有報警收拾劉茜,只是私下給了警告,于敬亭覺得,劉茜沒否認,就等同默認,她始終是于敬亭心里第一嫌疑人。
“報個警也不費咱們多大的事兒,主要是有事的話,別賴在咱們頭上。”
穗子心思縝密,跟這種大家族斗智斗勇,凡事都得留證據(jù),一點把柄都不能給人留。
穗子家沒電話,她就跑到老媽家里,陳麗君這會已經(jīng)在樊煌家里,房子是空著的,還好陳麗君給過穗子鑰匙。
穗子開了門,正要去主屋打電話,路過廂房時,聽到里面有窸窣的聲音,嚇得穗子忙把于敬亭叫過來。
“你看看,這里面是不是進耗子了?”
廂房是陳麗君的儲藏室,她這些年雖然已經(jīng)不再畫畫,卻有不少從家里和樊煌那搜刮來的名畫藏品,都堆在儲藏室里。
如果這里面進耗子了,隨便啃一啃,事兒就大了。
“先報警回來再看唄�!�
“不行,這里面可是有八大山人的真跡,我媽說了,我表現(xiàn)好,就給我,我覺得我彩虹屁她個三五年,那畫就是我的了。”
穗子惦記那幅畫很久了。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鼓搗這些有毛球意思?尤其是你說的八大山人,畫的那叫什么?翻白眼的雞,看不起人的鳥.......”
“這是藝術(shù),你不懂!”穗子才不會告訴他,這個畫翻白眼小雞的畫家,他的一幅畫未來能拍到上千萬。
老于家和陳麗君的娘家到底誰藏貨值錢,連穗子都說不準(zhǔn)。
她公公手里全都是傳世玉石,于敬亭的親爺爺家里的古董都是論麻袋裝,她老媽的娘家書畫特別多,對比之下,她親爸似乎是這里面最窮的,除了權(quán),啥也沒有。
于敬亭開了鎖,一推門,咣當(dāng),一個人倒他腳底下。
穗子以為是耗子,沒開燈第一反應(yīng)就是耗子,嚇得她嗷地慘叫,一蹦多高,人一樣大的耗子!��!
“草,什么玩意?”于敬亭這膽兒大的,也被這一下整得嚇了跳,打開燈。
劉茜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嘴上還黏著膠布,躺在倆人腳底直蛄蛹。
“這什么情況????”
穗子忙把劉茜嘴上的膠布撕下來,劉茜哇一聲哭了。
“啊,你頭破了?”穗子用手扶她時,感受到掌心黏膩,就著燈光看,地上都是血。
“趕緊的,找藥箱,得止血,我們再晚來一會你就危險了——敬亭,報警�!�
“別報!”劉茜聲嘶力竭,伸出滿是血漬的手抓著于敬亭的腿。
“別報!求求你們了!”
穗子看她情緒激動,猜這件事是另有隱情,考慮到事件的復(fù)雜,便打消了報警的念頭,把人領(lǐng)回家。
王翠花看她們領(lǐng)個人,跟個血葫蘆似的,嚇了一跳,走近了才看出是劉茜。
“好家伙,這咋回事?”
穗子搖頭,她得先把傷口處理下。
劉茜的傷在后腦上,破了個口子,穗子簡單的止血,覺得不穩(wěn)妥,這么大的口子,應(yīng)該去縫針。
劉茜從進門就是哭,一句話也沒說。
穗子把事件反復(fù)疏離,心里隱隱有了答案。
大熱天的,她后背驚出一身冷汗,如果真是她猜的那樣,樊莉莉這家伙就不是個人,她是魔鬼轉(zhuǎn)世。
###第639章吶,給你呀###
,我在八零追糙漢
“劉姨,到底是什么人,把你丟到我媽家?guī)康�?”穗子問�?br />
“我不記得了......我暈了,醒來就在那了。”劉茜哭了好一會,情緒總算是緩和下來了。
眼睛腫著,看樣子不是今天才腫的。
穗子想到婆婆說,這幾天看到劉茜,她都是戴墨鏡,猜她這些天一直以淚洗面。
“如果你真的沒看到,就不會阻止我報警了�!�
“我是.......我是替你媽考慮,對,替她�!眲④珙D了頓,像是找到了完美借口。
“你媽早晚會嫁給樊煌吧?樊煌是什么人,你應(yīng)該知道的,如果他的未婚妻家里出了這樣的事兒,對他的仕途也是有影響的,我是顧全大局。”
劉茜把責(zé)任都丟到陳麗君身上,雖然是很自私,但也不無道理。
這種事傳出去,多少會給樊煌帶來一點點的麻煩,他的身上,就不允許有一丁點的緋聞。
“劉姨,我看你也是聰明人,我就不藏著掖著了。你想保護誰,我心里是知道的,你說的也對,傳出去對我爸媽不合適,可要論損失,肯定是我家比你家少。我爸至多是困擾一下下,查明真相也就沒他事兒了,你女兒就完全了。”
劉茜看著穗子,嘴唇顫抖,似乎有點驚訝穗子已經(jīng)猜出來,不過她很快就平息下來。
“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跟她廢話干啥,咱們又沒做虧心事,怕啥?報警!”于敬亭不想糾纏。
事到如今,他也猜到了。
是樊莉莉搞得鬼,雖然動機是什么他暫時想不到,但能把自己親媽搞成這樣,絕對的狼崽子。
于敬亭是街溜子出身,在屯里身邊跟著的都是五馬六混的痞子,見過的壞人多了去了,但能夠?qū)ψ约胰讼率值模攘葻o幾。
“敬亭說的沒錯,我們是不怕報警的�!�
穗子見劉茜還想護著樊莉莉,便作勢讓于敬亭去打電話。
“別去!”劉茜嘶吼。
竟抓起桌上的小剪子,對著自己的脖子。
那剪子是穗子用來剪紗布的,不算大,但剛磨過,很鋒利。
“你們別逼我!惹急了,我就死在你家里,到時候你們?nèi)叶济摬涣烁上�!�?br />
“我.......草?”于敬亭火了,“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是吧?老子媳婦好心救你,你踏馬還跟我們玩這套?嚇唬誰呢,你死,你現(xiàn)在就給我死!”
“敬亭,你少說一句,出去冷靜冷靜別搗亂�!彼胱影延诰赐ね瞥鋈�,門一開,外面滾進來個小團子。
落落手里抓著她最喜歡的膠皮小象,笑嘻嘻地跑進來,后面還跟著抓她來的王翠花。
“哎呦,小姑奶奶,趕緊跟奶奶洗白白睡覺!”
王翠花準(zhǔn)備給倆小寶貝洗澡,波波泡在澡盆里,瞇著眼睛享受呢,落落穿著小兜兜逃逸了,小腿挺短,跑得倒是挺快。
“嘿~”落落跑到劉茜前面,穗子擔(dān)心傷著她,想往回拽閨女,落落已經(jīng)跑過去了。
把小象舉高,對著劉茜捏了捏。
小象肚子上有個音閥,一捏就會發(fā)出聲音。
“吶,給~”落落晃晃小象,露出小白牙,上面四顆,下面兩顆,笑起來還有小酒窩。
粉嘟嘟的胳膊跟藕節(jié)似的,頭頂?shù)男【揪倦S著動作晃來晃去。
“哎嗎!”王翠花看到劉茜用剪刀對著脖子,她寶貝孫女就站人家面前,嚇得魂都要掉了。
小家伙動作太快,進門就奔著劉茜去的,幾個大人都沒攔住,所有人神經(jīng)都繃緊,唯恐劉茜情緒激動之際傷了落落。
“換呀~”落落模仿著奶奶平日里哄自己的樣子,用小象試圖換剪刀。
“我閨女真的挺喜歡你的,這是她從小玩到現(xiàn)在的小象,平日都不給人摸的,劉姨,連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擔(dān)心你,你能不能不要作踐自己了?”
穗子的這番話,說的是情真意切,劉茜被她攻破了心理防線,放下剪刀,蹲下抱著落落大哭。
歷經(jīng)這么多天的煎熬,唯一出現(xiàn)的溫暖,竟然來自一個牙都沒長全的孩子。
穗子把剪刀撤下,王翠花想把孫女接過來,穗子沖她搖搖頭,讓王翠花和于敬亭在外面等著。
“拜哭了�!甭渎渖斐鲂∨质纸o劉茜擦眼淚,小家伙奶聲奶氣的,還有東北腔。
劉茜被小丫頭治愈了許多,哭了一會,情緒總算是平穩(wěn)下來了。
落落就坐在她腿上,低頭擺弄著她的寶貝小象,時不時還要抬頭看看,劉茜如果臉上還有眼淚,她就伸出小手給擦擦。
“原來你是陳麗君的女兒,這孩子難道——?”劉茜理智回來點,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盲點。
原來她很喜歡的小龍鳳胎,竟然是陳麗君的外孫!
“你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呀?”穗子給她倒了杯茶,“其實,你女兒早就知道我家住在這,她一直沒有跟你說嗎”
提起樊莉莉,劉茜又想哭,搖搖頭,剛緩和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其實,你早就發(fā)現(xiàn)她跟正常人不一樣吧?”
“她沒有精神�。 眲④缈焖俜裾J。
越是這樣,越顯得心虛。
“要只是偏激一點,咱們相互包容下也就過去了,可她現(xiàn)在連你都敢打,以后真保不準(zhǔn)做出什么事兒,劉姨,你能包庇她到什么時候?”
穗子就差把話點明了。
樊莉莉大概率是精神有問題,她即便不是嚴重的精神病,也會存在人格缺陷,穗子甚至懷疑她可能有反sh人格,指望這種孩子養(yǎng)老送終是不可能的,不把人弄死都算命大——劉茜今天的遭遇,也證實了這點。
“以前她弄死小貓小狗,我還以為她是年紀(jì)小不懂事,長大就好了......”
劉茜捂著臉,沒想到,長大后不僅沒收斂,還把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親媽。
“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對我......”被親女兒差點弄死,這對劉茜來說,是非常痛苦的回憶。
本來這些話,她不該對穗子說,倆人的立場是對立的,但坐在她腿上的落落,讓劉茜浮躁的心找到了一點點歸屬感,鬼使神差地傾訴了她的心里話。
“我是能猜到她的動機,可能對你來說,是有點殘忍——劉姨,我給你出個主意,讓你一勞永逸的擺脫掉你目前的困局,如何?”
###第640章不,你有###
,我在八零追糙漢
“擺脫困局......你幫我?”劉茜顯得很驚訝。
穗子跟她的立場,怎么也談不上“幫”字。
“你難道不知道,如果今天,我在你母親那,如果——”
劉茜沒有說下去。
如果她死在陳麗君家里,陳麗君就會倒霉。
在這個刑偵手段還不算很先進的年代,陳麗君想撇清關(guān)系,絕非容易的事。
更何況陳麗君跟樊輝,年少時還有過那么一段,若劉茜死她家里,說是爭風(fēng)吃醋的雌競兇殺,也是有人信的。
縱然陳麗君可以洗刷嫌疑,外人會信嗎?
她若是尋常人家,也許就信了。
可她身后,偏偏還有個樊煌。
搞不好樊煌都得因為這事兒下來,怎么看,穗子一家都是虧的。
劉茜不相信穗子想不到這點。
“你媽把你吹到了天上,說你才華雙絕,還是你們省的高考狀元,難道你是讀書傻了,才幫我?”
“我要說,你跟我閨女特別投緣,所以我想幫你,聽著是不是挺虛偽?”
劉茜點頭,豈止是虛偽,還有點二百五。
如果陳麗君吹到天上的女兒,思考問題就這么簡單的話,那還真對不起劉茜過去的一段時間里,對陳麗君的瘋狂嫉妒。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對你那個狐貍精媽的怨恨,并不是源自樊輝,那個男人——”想到丈夫的花天酒地,劉茜咬牙切齒,“不提也罷�!�
“那你干嘛一口一個狐貍精的叫我媽?我承認,她是比你好看比你年輕,但你比她顯老啊�!�
“.......”這嗑沒法嘮了,分分鐘戳人肺管子,要打架的節(jié)奏。
“我說你老,你不愛聽吧?那我們做個公平交易,你不叫我媽狐貍精,我也不陰陽怪氣你,很公平吧?”
劉茜點頭,跟穗子聊天有種很舒服的感覺,雖然她每天的工作就是跟穗子這么大的學(xué)生打交道,但從沒見過穗子這樣的小孩,說話雖然慢吞吞,但說出來的每句話,都讓人難以拒絕,也不會讓人不舒服。
這感覺,怎么有點像她那個呼風(fēng)喚雨的大伯哥......
“你討厭我媽,是因為我吧?說真的,我一開始也以為你是爭風(fēng)吃醋,后來發(fā)現(xiàn)你根本對樊輝沒什么興趣,那唯一讓你討厭我媽的理由,就是我了�!�
提起這個,劉茜就咬牙切齒。
“你那個狐貍——媽,簡直不要太討厭,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好像全世界男人都要圍著她繞似的,對孩子也沒見她多負責(zé),當(dāng)年說回城就回,把你丟下,我們都以為,你會長歪.......”
穗子沒進城之前,所有人心里的穗子,都是有著高原紅臉蛋,雙手插袖子里,穿個花棉襖,系個紅頭繩的村姑形象。
女知青拋下孩子回城的大有人在,娃在村里,都長成了樸實憨厚卻也沒多大出息的農(nóng)民。
可誰能想到,穗子憑本事考了全國最好的大學(xué),她不僅來了,她還帶著她男人一起來。
“沒見到你之前,我其實有一段時間,是挺同情你的,我有時候會對我女兒說,你同父異母的姐姐還在村里種地,什么都沒有,你有了這么多,怎么還不知足?”
“呃——”
“可是陳麗君告訴我,你不僅沒長孬,你還特別優(yōu)秀,這都憑什么呢?”
劉茜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家背景跟陳麗君很像,都是書香世家,她自詡跟陳麗君那種生了崽不管的女人不一樣,所有精力都用來培養(yǎng)女兒了,怎么陳麗君丟在村的孩子成才了,她女兒卻是個游走在精神病邊緣的瘋子?
“其實我也不圖她什么,只要她平平安安的長大,哪怕讀書差點,工作普通點,都沒什么,只要她是個正常人,可她就好像缺乏人類該有的情感似的�!�
劉茜說起這個,眼淚就止不住的流。
她這些天日子非常不好過,被于敬亭捉到了婚外戀的把柄,每天壓力巨大,樊煌又對她起了疑心,也給她娘家施了壓,樊輝在醫(yī)院破了相還不老實,跟護士眉來眼去。
劉茜難受的時候大哭,她在自己臥室里哭,樊莉莉在她隔壁聽音樂,有時候還會跑過來不耐地告訴她,小聲點,耽誤她錄磁帶了。
滿腔的母愛,二十年的呵護,就換來這么個冷血的孩子,誰能想的開呢。
“我說句你不愛聽的實話啊,樊莉莉絕對是先天基因缺陷,所以她缺乏正常人的情感,這種人我也見過一些,坦白說,治不了。”
穗子前世抑郁癥時固定看心理醫(yī)生,對這些也有所了解。
樊莉莉這種先天基因突變造成的性格缺陷,就是把后世最厲害的心理醫(yī)生陳小倩請過來,也治不了。
“做個不恰當(dāng)?shù)谋扔鳎禾烊鲆话逊N子,悉心照顧,都會得到莊稼嗎?癟種就不發(fā)芽,你再仔細的照顧,它先天就是壞的啊,你想走出當(dāng)前困局,就得接受現(xiàn)實。我再告訴你一個殘酷的事實吧�!�
劉茜看穗子,倆人不知不覺談了這么多,竟是有些交心,這些話壓在劉茜心里太久了,從來沒跟人說過。
“你女兒,間接地害死了一個人,當(dāng)時我還在東北.......”
穗子把金曲媽死了的事兒講給劉茜聽,劉茜腦袋嗡就炸了,本想反駁,可心里有個聲音告訴她,就是樊莉莉做的,她連親媽都敢殺,還有什么不敢?
“她這是為什么?!她要什么有什么,不愁吃不愁喝,她這樣心狠手辣到底要干嘛?”劉茜崩潰了。
“我猜,那段時間,你一定經(jīng)常在她面前,夸我好。她就想著,我消失了,就沒有人比她好了。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男人和我爸出的那場車禍,也是她背地里鼓搗的�!�
“什么?�。�!她為什么連她爸爸都不放過?!”
雖然樊輝不算是個好丈夫,更談不上好爸爸,在家里的存在感很低,但劉茜還是很難接受,她女兒想殺父弒母。
“這是我唯一想不明白的,她的動機是什么我也猜不到,但我想,跟她今天想害你的理由,估計差不多,她想坑死我全家,哪怕是用自己爹媽的血獻祭,她也不在乎。因為對這種缺陷人格來說,所有人都是她可以拋棄當(dāng)墊腳石的存在�!�
穗子堅定地看著劉茜。
“我就問你一句,你以后,還要過這種走鋼絲般,提心吊膽的日子嗎?你真的能面對她以后不定期的發(fā)瘋嗎?”
“我不愿意,可我又能怎么辦?我沒有別的路.....”
“不,你有�!�
###第641章穗子破局###
,我在八零追糙漢
“我和樊輝的這個婚,根本離不成�!�
兩家之間很多東西都是捆在一起的,有說不清的利益糾葛。
真要是離婚了,那就是傷筋動骨損兩家的元氣,她家那邊不會同意,樊家更不會同意。
心如死灰,形如枯槁,這就是劉茜的婚姻。
想過過不好,想離離不了,在這令人窒息的無愛婚姻里,她茍延殘喘度日如年。
明明才三十九歲,比陳麗君還小幾個月,卻活得像是個老太太,她甚至一眼看穿了自己往后幾十年,行尸走肉,毫無快樂。
“我們這種家庭的婚姻,過得好的也沒幾對,別人能活,我也能,只是別人好歹還有個孩子能盼,我——”
劉茜說到痛心之處,聲音幾度哽咽。
落落伸出小手輕輕摸她的臉,大大眼里滿是同情。
“你看,就連這么小的嬰孩,她也是能感受到情感,她都會替我擔(dān)憂,可我的女兒終其一生,也無法對我有半點感情,我在這痛苦的單行道上,只能孤獨的通向死亡。”
跟樊昆,倒是有點感情在里面,可倆人都知道,他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樊家不會允許有叔嫂勾達的丑聞,即便是有天,她能擺脫這窒息的婚姻,樊昆也不可能娶她。
“想過再生一個嗎?”穗子問。
“怎么可能沒想過?可樊輝他——他那情況不是太允許�!眲④绮缓靡馑几粋晚輩說的太詳細。
從她發(fā)現(xiàn)女兒有問題后,就想過再要一個,可樊輝一年都不跟她同房一次,在外沾花惹草卻從沒有女人懷過他的孩子,估計他早就不能生了。
“他情況允許不允許的,重要嗎?”穗子垂眸。
“你什么意思?”
“這婚不能離,所以,婚內(nèi)出生的孩子,就得姓樊,樊輝就是他爸。”
劉茜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從沒有人從這么詭異的角度給她分析過這件事,竟然還可以這么操作?
“我給你的意見很簡單,再要一個孩子,把樊莉莉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外地,讓她不能回來,阻斷她一切作惡的機會�!�
外地,就意味著不會有人知道。
是精神病院還是哪兒,都無所謂。
樊家只需要一個沒有案底,不會作惡的人。
她在哪兒,都不重要。
“可是,莉莉從來沒離開過我——”
“如果你今天,死在我媽的房子里,那她就永遠的離開你了,她都沒有舍不得你,你確定要繼續(xù)投入這種永無回報的母愛?你低頭看一眼,我閨女,可愛嗎?”
劉茜鬼使神差地低頭,落落對她呲牙一笑,溫暖了四季。
“我必須要對你說實話,我家的這對龍鳳胎,智商和情商都不低,雖然很小,卻能看出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你二胎想生個這樣的娃,怕是不能夠。”
劉茜嘴角抽了抽,這話聽著真刺耳,雖然是實話。
“但只要你不亂吃藥,生一個正常的孩子還是可以的,我知道,我這個提議聽起來是有些冷血,但從大局的角度來看,把樊莉莉這樣有危險性的人送到專業(yè)的治療機構(gòu),不僅是減輕你的負擔(dān),也是對社會負責(zé)�!�
把帶有攻擊性的人放出去,才是對整個社會的不負責(zé),親爸親媽她都不在乎,視人命如草芥,以后肯定還有各種亂子。
劉茜沉默。
穗子的話,每一句都說在了點上。
只是從情感上想要接受這個建議,還需要時間。
也僅僅是時間而已。
“你給我點時間,我考慮一下——你的意思,是樊煌的意見嗎?”
劉茜不覺得穗子的年齡,會想到這么深遠。
“是我個人意見,如果讓我爸知道了,他未必會認同我的觀念。”
穗子樊煌還是有點了解的,他太過正直,寧愿承擔(dān)家族受損的風(fēng)險,也不會放任劉茜和樊昆這扭曲的戀情。
但穗子畢竟是陳麗君帶大的孩子,她不似母親那么絕對的冷酷絕情無視規(guī)則,也不似樊煌那么正直不打折扣。
穗子是卡在父母之間的那個尺度,不是絕對的白,也不是純粹的黑。
“那你為什么會這樣勸我?而且,你怎么管他叫爸?”
“叫他爸爸,是因為他今天跟我媽領(lǐng)證了,無論我的生父是誰都不重要了,以后他就是我爸,我是他唯一的孩子。”
穗子這回答很巧妙。
在父母之間的謎團沒有解開之前,她不會對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世。
“至于我為什么這么勸你么,那是因為,我知道好多人已經(jīng)被生活逼的沒有了選擇,想要活下去,就得妥協(xié),老天把你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你不能跟別人比了,但你還能跟自己比,你還可以跟自己較勁�!�
“跟.......自己比?”
“你為家族妥協(xié)的已經(jīng)太多了,合理范圍內(nèi)對自己好一點也沒什么不對,今天的你只要比昨天的開心一點就好,只是這里面還有個前提,你不能傷害無辜的人,如果樊昆后面結(jié)婚了,你不能傷害他的妻子,必須分開,你若能做到,我就當(dāng)今晚什么都沒聽到,也什么都不知道。”
不去傷害別人,這是穗子唯一的底線。
她不是商量,她是命令。
從陳麗君跟樊煌領(lǐng)結(jié)婚證的那一刻起,她作為樊煌唯一的接班人,她就有資格對樊家的任何一個人用命令口吻。
“我可以做到�!�
“但從我個人的角度講,我覺得你離婚,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
如果是穗子,她就不會委屈自己,既然都沒感情了,干嘛不分開呢?
家族的利益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重活一世,她只想為自己活。
“不,樊家這個魔窟,耗光了我二十年的青春,我憑什么放棄?這是樊家欠我的,這是樊輝欠我的!”
“好吧,那我尊重你的選擇�!彼胱勇柤�,各人有各命,她不能替別人活。
穗子本以為,劉茜會考慮很久,事實卻是,轉(zhuǎn)過天一早,劉茜就過來找穗子。
她同意送樊莉莉去外地接受治療。
“我以為你會考慮很久。”穗子說。
劉茜哭著捂著臉,痛苦地搖頭。
“她傷透了我的心,你知道她為什么要殺我嗎?”
昨天她回去,對穗子的提議本還是猶豫不決,結(jié)果樊莉莉的舉動,促使了她做了決定。
###第642章不信你不好奇(月票50+更)###
,我在八零追糙漢
劉茜回家時,心里還滿是猶豫。
穗子說的那些,對她的吸引力非常大,只是她舍不得樊莉莉。
到底是自己養(yǎng)大的,心里想著,只要這孩子說一句對不起,哭著跟她道個歉,她都愿意原諒她。
回家后,樊莉莉不在家,劉茜半宿沒睡等著她,心里還擔(dān)心她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
直到第二天清晨,樊莉莉才哼著小曲回來,看到頭上纏著紗布的母親,第一反應(yīng)不是愧疚,只是愣了下,然后就裝作沒事兒人似的回自己房間。
劉茜一宿沒睡,見女兒這樣,終于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追問她為什么。
樊莉莉只是滿不在乎地回了她一句,你不沒死嗎?
這一句,把劉茜的心都說涼了。
所以,這孩子就盼著她死嗎?
動物園里的蛇,也不過如此,冷血動物,付出多少感情都得不到回報。
不甘的劉茜抓著樊莉莉問她為什么,樊莉莉被她抓煩了,說出一套讓劉茜瞠目結(jié)舌的歪理。
“她說,只要我死了,陳麗君就得承擔(dān)責(zé)任,跟樊煌的婚就結(jié)不成了,你就不是樊家大小姐了,到時候于敬亭就會跟你離婚,畢竟沒人會娶一個殺人犯的女兒,不是嗎?”
劉茜聽完后,整個人猶如被冷水澆心,她不敢相信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竟然為了這種還沒有影子的事兒,狠心對自己的母親下毒手。
“我到底哪兒對不起她啊?她想要星星,我絕對不會給她月亮,從小到大,我給她收拾了多少爛攤子?她怎么能這樣!”
劉茜掩面痛哭出聲。
樊莉莉說完后就推開她,獨自進了房間,音樂開得老大,甚至還跟劉茜說了句,她想吃餃子,讓劉茜現(xiàn)在就包給她。
劉茜被傷透了心,哭著跑出來,直奔老于家。
穗子聽完之后,只覺得頭皮發(fā)麻,莫名恐懼。
她身邊如果有這樣可怕的家人,她嚇都會嚇?biāo)馈?br />
感覺樊莉莉這段時間行為越發(fā)失控,很可能處在一個精神病發(fā)作期,說不定后續(xù)還會發(fā)作。
“這件事宜早不宜晚,我一會就找我爸說,給她找醫(yī)院趕緊送過去,這期間你也別單獨跟她在一起,找個地方住吧。”
劉茜應(yīng)了下來,倆人達成了共識。
穗子一會還要上課,只能趕在上課前跑到樊煌家。
都七點多了,樊煌家的大門還沒開,陪著穗子一起來的于敬亭吹了個口哨。
“戰(zhàn)況激烈啊......四十的男人猛如虎,嘖嘖嘖�!�
穗子懟他一下。
“你不要拿長輩開玩笑!”
“哦,你不好奇?”
“咳咳�!�
好奇肯定是好奇,但她才不會跟街溜子似的說出來呢。
于敬亭想翻墻進去,穗子拽著不讓,萬一人家倆要是醬醬釀釀,翻進去看到了,多那啥。
倆人扯著嗓子站外面喊了十幾聲,穿著背心的樊煌才過來開門。
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樊煌忽略了于敬亭那過于內(nèi)涵的眼神,開門放穗子進來。
“爸,你這就一只手,咋——”
穗子狠狠踩了于敬亭一腳,把話很自然地接過來。
“多喝點骨頭湯,早點好�!彼蛸,她要是不攔著,于敬亭肯定往外冒虎狼之詞。
“嗯,這么早,有事嗎?”樊煌自動屏蔽沒正事兒的于敬亭的視線。
“有個事兒,就是......”
穗子把樊莉莉的情況說了一遍,樊煌眉頭緊擰。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送她去醫(yī)院查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
“我知道了,你們?nèi)ド蠈W(xué),事情我來處理�!�
穗子聽他這么說就放心了,拽著于敬亭準(zhǔn)備上學(xué)去,卻見于敬亭一直回頭,看到樊煌轉(zhuǎn)身的瞬間,于敬亭嘿地笑了出來。
“你笑得那么猥瑣干嘛?”穗子問。
“這倆人,路子挺野啊。你看咱爸后背,那是啥?”
穗子回頭,趕在樊煌進屋前,看到了那齊刷刷的抓痕。
哎呀......
如果樊煌知道自己一世英名就毀在這件跨欄背心上了,打死他也不會只穿著這玩意出門。
穗子上課時,腦子里全都是于敬亭路上給她做的“技術(shù)分析”。
于敬亭這貨,滿腦子亂七八糟的玩意,從抓痕的位置,配上樊煌受傷的胳膊,硬是分析出好幾種造型。
搞得穗子上高數(shù)課,看到滿黑板的數(shù)學(xué)公式,都跟活了似的,擺著亂七八糟的扭曲造型......
穗子用手使勁拍拍臉,珍愛節(jié)操,從遠離不要臉的于敬亭開始。
中午回家吃飯,還沒進院就見著自家的方向濃煙滾滾,
穗子嚇了一跳,跟于敬亭撒腿往家跑。
走進才發(fā)現(xiàn),著火的不是自家,是她家后院的樊輝家。
消防車已經(jīng)來了,接著水龍頭滅火。
陳麗君和王翠花一人抱著個娃,跟圍觀群眾在一起。
“我爸和爹呢?”穗子問。
“去醫(yī)院了,別提了.......”
王翠花現(xiàn)在想來,還是驚魂不定的。
“多虧是落落,要不啊,劉茜人都得沒了,現(xiàn)在人讓咱家男人送醫(yī)院去了�!�
劉茜已經(jīng)下定決心投靠樊煌和穗子,條件是把樊莉莉送到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