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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和前世一樣,趙璽喜歡吃御膳房里做的杏仁豆腐。

    他朝閔州看去。

    這個時候怎么能惹怒嘉南郡主呢?

    閔州白著臉,不住地朝著趙璽點頭,示意他要聽姜憲的話。

    趙璽也許天生就有敏銳的洞察力。他用小手抹著眼角,抽抽泣泣地止住了哭聲。

    姜憲頓覺腦子都清靜了!

    她把孩子交給了閔州。

    閔州不敢怠慢,忙接過了趙璽。

    趙璽就乖乖地伏在了閔州的懷里。

    閔州也小聲地哄起趙璽來。

    旁邊已有內(nèi)侍上前去扶韓同心。

    韓同心面如素縞,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卻連連向后退了幾步,站到了離姜憲最遠的地方。

    姜憲哪有空去注意這些小事。

    她面色一沉,提醒姜律:“把遼王的頭顱掛到城墻上�!�

    只有這樣,才能最快地阻止那些叛亂的將士,最快地平息戰(zhàn)火王瓚還率人在外面和那些叛軍廝殺呢!早一點兒把遼王的死訊散布出去,就能早一點兒讓叛軍軍心渙散,就可以早一點兒結(jié)束戰(zhàn)亂,讓跟著他們平亂的將士少一點兒傷亡。

    這次姜律沒有遲疑,直接喚人拿刀來。

    他用的是短劍,刺人還可以,砍頭卻不行。

    韓同心聞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汪幾道卻是又驚又氣,上前幾步?jīng)_出了禁衛(wèi)軍的包圍,厲聲高喝道:“遼王畢竟是先帝的皇長子,大行皇帝的兄長,你怎么能這樣對待他!”

    姜憲不屑地冷笑,道:“他慫恿遼東衛(wèi)和密云衛(wèi)跟隨著他謀反,挑唆禁衛(wèi)軍內(nèi)斗,我沒有誅他九族就是好的,你還指望著我給他留個全尸,哪有這樣的道理?你現(xiàn)在是禪院里的居士還是朝廷里的內(nèi)閣首輔?怎么說話行事不動腦子只用意氣!不把遼王的頭顱掛到上面去,遼東衛(wèi)和密云衛(wèi)的人怎么會知道自己受了蠱惑?你是不是要領(lǐng)兵去和遼東衛(wèi)、密云衛(wèi)的人交戰(zhàn)?”

    汪幾道啞口無言。

    可讓遼王死無全尸……他心里又過不了這個坎。

    誰知道姜憲再也不多看他一眼,而是目光銳利如箭地把在場的臣子都掃視了一遍,冷冷地道:“還有誰覺得我做的不對!?我請他帶兵平亂!”

    連姜鎮(zhèn)元都丟了京城……誰敢?guī)П絹y!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一個個的縮著肩膀,像受了驚嚇的鵪鶉。

    當(dāng)然,也有人覺得姜憲做得好的。

    成王敗寇。如果失敗的是姜家,是鎮(zhèn)國公,恐怕也是一樣的下場,所以才沒有吭聲的。

    姜憲看著,嘴角就幾不可見地翹了翹。

    前世也是這樣,李謙用雷霆手段鎮(zhèn)壓了這些大臣。雖然后來偶有波折,卻再也沒有過生命危險。

    果然是文人怕武將。

    姜憲滿意地點了點頭。

    姜律已割下遼王的頭顱,親自拿去了殿外,高聲喊道:“遼王頭顱在此,投械不誅九族!”

    聲音遠遠傳開來,外面兵刃相交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姜憲道:“汪閣老,此時新帝還沒有登基,大行皇帝還沒有發(fā)喪,還是請你領(lǐng)著行人司的頒旨,遼東衛(wèi)、密云衛(wèi)的,只要此刻投誠,一概不牽連親眷。否則格殺勿論!”

    汪幾道驚愕地望著姜憲。

    這是圣旨吧?

    這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一個外嫁的郡主發(fā)號施令吧?

    姜憲不用想都知道汪幾道是怎么想的,她在籌劃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白只能在聲譽和權(quán)力之間選擇一個。

    而她選擇了權(quán)勢。

    因為只有掌握了權(quán)勢,才能救姜家于水火,才能救自己、救李家于水火。

    她冷冷地道:“若是汪閣老驚嚇過度,不方便指導(dǎo)行人司書寫,那就換個人來好了……”

    汪幾道一驚。

    他知道,這是姜憲在告訴他,若是自己不愿意聽從她的安排,有的是人愿意在此時跳出來搏個出身。更知道,姜憲這是要殺雞給猴看,震懾群臣!

    汪幾道不禁朝四周看了一眼,果如姜憲所說,很多人眼里都閃爍著渴望的光芒,躍躍欲試。

    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還是不能答應(yīng)。

    他是百官之首,若因為姜憲的幾句話就輕易改變了立場,以后他還怎么統(tǒng)領(lǐng)百官?

    若是他拒絕……也許會落得和遼王一樣的下場。

    那還談什么理想、抱負?

    汪幾道朝姜憲望去。

    姜憲的目光如深海一樣幽暗清冷,泛著入血刺骨的寒意。

    汪幾道有片刻的眩暈。

    嘉南郡主,真的只是想讓他給她起草一份圣旨嗎?

    或者,她是在為姜鎮(zhèn)元清除異己?

    汪幾道望著臺上的姜憲,一時間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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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月15日###

    要出去參加一個活動,沒碼完字,晚上的更新請個假,推遲到23點左右。

    但我盡量早點!

    ~~~~(>_

    ###第七百三十二章

    顧命###

    姜憲見汪幾道沉默不語就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了。

    她不由在心里冷笑。

    這文臣,又要名聲又不愿意放棄利益,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她當(dāng)然也可以暗示左以明出頭,畢竟現(xiàn)在左家和李家已是盟友,可左以明的資歷還淺了點,他還要接手熊正佩留下來的那些政治資源,此時出手雖然能解她之圍,卻不是最佳的時機……

    姜憲把目光投向了李瑤。

    李瑤也是四位顧命大臣中的一位。若是李瑤聽話,不妨支持他做首輔好了。

    她嘴角微翕,正要說話,順著她目光望過去的汪幾道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了出來,忙道:“郡主,如今要緊的雖然是平息戰(zhàn)亂,可更要緊的卻是宣讀遺詔,讓皇長子繼位,讓大行皇帝能安安心心的去,否則就算是我指點行人司寫了詔書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有失正統(tǒng)��!”

    他說著,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jié)n。

    還是他疏忽了。

    姜憲既能伏擊遼王就不是一般的女人。

    他不能把她當(dāng)成一般的女人看待。

    剛才他只想到了若是這個時候?qū)獞椦月犛嫃�,不免有屈從于淫|威之下的嫌疑,他的那些同僚會在背后議論他沒有骨氣,卻忘了大行皇帝的遺詔上說的清清楚楚,李瑤也是顧命大臣之一�,F(xiàn)在姜憲持兇行事,若是她有意讓李瑤指點行人司下旨,李瑤之前又與李家關(guān)系密切,姜憲很有可能支持李瑤趁勢而起,取他而代之。

    不然剛才姜憲也不會朝李瑤望過去了。

    還好他機敏。

    不然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他不能容忍這種事發(fā)生,只好拿出個折中的辦法來,先拖著再說。

    誰知道姜憲卻不領(lǐng)情。

    她神色冷峻地望著群臣,大聲地道:“眾人也覺得應(yīng)該先讓皇長子繼位,然后再處置叛軍之事嗎?”

    這不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嗎?

    眾臣在心中腹誹,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

    因為幾個內(nèi)侍正拿著油布收拾著遼王的尸體。

    窸窸窣窣的聲音雖然微弱,卻沒有一個人能忽略那瘆人的寒意。

    姜憲見沒人說話,指著汪幾道就罵了起來:“讓皇長子繼位?!如果遼東衛(wèi)、密云衛(wèi)的人此時打了過來怎么辦?你親自出城迎敵嗎?你既然有統(tǒng)領(lǐng)三軍之力,為何大行皇帝還在的時候你不自請守衛(wèi)京城?這個時候你倒站出來了!你連熊正佩的一根頭發(fā)絲兒都比不上。果然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汪幾道臉皮又青又紫。

    他生平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被人指著他鼻子罵的事情,而姜憲所說的話對他而言更是奇恥大辱——他和熊正佩斗了半輩子,姜憲卻說他連熊正佩的一根頭發(fā)絲兒都比不上。

    汪幾道氣得發(fā)抖,連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自然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

    他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被人在背后議論是非的時候何其多,正是因為把姜憲放在了和自己同等的地位上,正是因為太過重視姜憲的看法,姜憲的評論才會讓他這樣的憤怒。

    姜憲卻沒有準備放過他。

    帝王之術(shù)中,怎樣平衡大臣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很重要的,何況她還想全身而退,幾位顧命大臣就不能是鐵板一塊。否則她就等著一輩子監(jiān)國,然后和韓同心斗,和簡王斗,和內(nèi)閣輔臣們斗,和朝廷官吏們斗,那和前世還有什么分別?不,還是有區(qū)別的。今生她嫌事情還不夠多不夠亂,讓韓同心做了皇后,讓簡王成了外戚,平白無故給自己多找了兩個對手,比前世還傻!

    她才不干這種事呢!

    姜憲繼續(xù)罵道:“你堂堂一個內(nèi)閣首輔,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是怎么當(dāng)?shù)氖纵o?你就不怕大行皇帝知道后,氣得從棺槨里爬出來找你算帳嗎?”

    汪幾道回過神來。

    他怒不可遏地指著姜憲道:“嘉南郡主,你可別太過份!這里不是慈寧宮,這里是乾清宮!”

    “那又怎樣!”姜憲斜睨著他譏笑,道,“像你這樣的人,上對不起國家社稷,下對不起黎民百姓,一天到底就惦記著你的那點虛名卻不肯踏踏實實地做點事,就是我這婦人,也一樣罵得�!痹捳f到這里,她也懶得理他了,她直接點了李瑤,溫聲道:“李大人,我知道你也是兩榜進士出身,是皇上欽點的顧命大臣之一。如今的形勢你也看到了�;书L子年幼,內(nèi)有肱骨不敬,外有叛軍圍攻,國家社稷,危在旦夕。還請李大人摒棄成見,扶助幼主,開創(chuàng)中興盛世�!�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又立意高遠,李瑤立刻就明白了姜憲的打算。

    四位顧命大臣里面,汪幾道是首輔,有天然的優(yōu)勢;蘇佩文向來和汪幾道共同進退;左以明比他小幾歲,雖然都是兩榜進士出身,卻比他低兩屆,之前又一直在翰林院,是大行皇帝親政之后,因為教授過大行皇帝功課,由熊正佩推薦而很快躥起來的,在幾人中資歷最淺,平時和他關(guān)系也不錯,不是個不好商量的人;左家和李家聯(lián)姻,嘉南郡主這樣厲害,肯定會扶持左以明的。他與其尾隨汪幾道,不如借機和左以明結(jié)盟,借嘉南郡主先把汪幾道給踹下來再說。

    若是行事得當(dāng),說不定他可以在左以明之前先做首輔。

    李瑤拿定了主意,立刻站了出來,朝著姜憲拱手作揖,恭敬地道:“郡主謬贊。微臣只是盡臣子的本分而已。”他說著,轉(zhuǎn)身面對著一個個低眉斂息的朝臣,朗聲道:“如今內(nèi)有隱患,外有強敵,理應(yīng)先安內(nèi)而后再攘外。我提議,由禮部蘇大人主持皇長子繼位儀式,由行人司擬旨,請李長青李總兵,楊俊楊總兵平亂。眾位覺得如何?”

    把汪幾道撇在了一邊。

    他畢竟要臉,不敢全部附議姜憲的話,卻給了姜憲一個臺階下。

    左以明心情有點復(fù)雜。

    他原以為姜憲會在這個時候用他的,沒想到卻抬舉了李瑤。

    以他的聰明,怎么會不明白姜憲的用意?

    他在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免有些擔(dān)心起來。

    嘉南郡主這樣的厲害,左家和這樣的人家聯(lián)姻,以后到底是福還是禍,現(xiàn)在還真不好說。

    不過,嘉南郡主的手段他非常的欣賞,審時度勢的能力更是讓他欽佩!

    不管以后如何,與這樣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共事至少不會像遇事就癱在地上的韓皇后那樣被人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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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三十三章

    噤聲###

    左以明思忖著,目光不由落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醒了過來卻躲在姜憲身后不敢出聲的韓同心身上。

    受曹太后影響,如今后宮對朝廷的影響力比任何一個時候都來得大。以后有這樣一位皇太后……只怕朝廷會從此更多事了!

    左以明想想都覺得頭痛。

    姜憲知道李瑤愛惜羽毛,全部附從自己怕失了聲譽,但她心里依舊還是不大痛快。

    或者說,這種不痛快從上一世一直延續(xù)到了這一世。

    但這個時候,她決定給李瑤幾分面子。

    “那就依李大人所言�!苯獞椀�。

    她的態(tài)度雖然依舊冷冰冰的,可相比之前對待汪幾道的言行,可以稱得上是和顏悅色了。

    汪幾道不由在心里暗暗喊糟。

    可惜已經(jīng)晚了。

    姜憲此時已經(jīng)下了決定要抬舉李瑤和汪幾道打擂臺,但卻依舊讓汪幾道做首輔大臣。

    因為她最終的目的是把左以明拱上相位,這樣李家才會徹底的安寧。而李瑤和左以明的年紀相距太近,若是讓李瑤上位,左以明還有好幾年要等。還不如狠狠地踩著汪幾道,迫使汪幾道和李瑤相爭,好讓左以明坐收漁翁之利。

    但李瑤在她面前玩了個偷龍轉(zhuǎn)鳳的小把戲,姜憲還是決定給他個教訓(xùn)。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底下黑鴉鴉的群臣,朗聲道:“皇長子繼位之事由禮部主持,遵循周禮。可城中平亂,由李總兵和楊總兵領(lǐng)軍卻不適合。他們都是一方封疆大吏,領(lǐng)兵進京,是奉了大行皇帝的遺詔。此時韃子已退,諸總兵府的兵馬繼續(xù)留在京城很是不妥,遼東衛(wèi)、密云衛(wèi)謀逆,就是例子。此時諸總兵府人馬應(yīng)該退至城外,歸京衛(wèi)管制才對。我提議由鎮(zhèn)國公總領(lǐng)清剿遼東衛(wèi)和密云衛(wèi)之事,諸總兵府退兵城外,配合鎮(zhèn)國公行事。李大人、楊大人勤王有功,留在紫禁城參加皇長子的繼位儀式。諸位覺得如何?”

    姜憲黝黑冰冷的眸子從那些臣子的臉上一一掃過,透著讓人心寒的銳利,仿佛即將離弦的箭,誰若是敢提出異議,她就會把箭射向誰。就像之前的遼王,敢指責(zé)她手中的遺詔是假的,敢指責(zé)她懷里的皇長子是假的,她就毫不留情地把遼王給干掉了。

    這些大臣捫心自問,沒有誰敢說自己比遼王出身更尊貴。

    他們都回避般地低下了頭。

    姜憲言下之意,李長青和楊俊這樣的總兵在勤王之后應(yīng)該放下手中的兵權(quán),孤身呆在京城里為質(zhì),所領(lǐng)衛(wèi)所之兵駐扎在城外,以策京衛(wèi)安全。領(lǐng)兵平亂這種事,還是得交給鎮(zhèn)國公這種老牌的功勛世家。

    這樣的做法并沒有錯。

    歷代皇帝都是這樣做的。

    可問題是,李長青是她的公公,是她夫婿的親爹!

    說不定李長青進京勤王都是她慫恿的!

    如今勝券在握,卻翻臉不認人了。

    有人偷偷地打量李長青。

    李長青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過神來。

    他兒子不是娶了個軟軟萌萌的小姑娘嗎?和他兒子在一起的時候還服侍他兒子衣食住行,看到他的時候還恭敬地喊“公公”,又孝順又聽話,還知道照顧弟弟妹妹,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個女羅剎?

    殺了遼王不說,還干預(yù)起朝政大事來!

    他沒有看錯吧?

    他兒子娶的真的是這個女子嗎?

    怕他不聽調(diào)遣,還要把他孤立在乾清宮里,等到大局已定,他的行為影響不了大局之后才放他回山西總兵府……這是他兒媳婦嗎?

    李長青臉脹得通紅。

    他朝姜憲望去。

    只看見她寒意四射的側(cè)臉。

    李長青的心情非常復(fù)雜,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悲傷,或者是氣憤。

    仔細回想,好像都有一點,又好像全都不是。

    我們通常對自己的親近之人比無關(guān)緊要的旁人要苛刻。

    李長青是這樣,楊俊也是這樣。

    所以做為旁人的楊俊立刻就接受了這樣的安排。而且家學(xué)淵源,飽讀詩書的楊俊還特別理解這種安排,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姜憲不是個簡單的女子,不可能就這樣把皇長子拱上皇位之后就撒手不管,何況姜憲身后還站著個立過奇功,身體力行地證明了自己能打勝仗,而且能打大勝仗的李謙,而李謙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出現(xiàn),他就覺得在這件事上不應(yīng)該得罪姜憲。不僅不應(yīng)該得罪,還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給姜憲面子,讓兩家的關(guān)系更密切。

    “臣遵……命!”他上前行禮,差點說成了“遵旨”,以至于冒出一身冷汗來。

    李長青心里不服姜憲的調(diào)遣。

    此時遼東衛(wèi)和密云衛(wèi)已是軍心渙散,不管誰去攻打,都是一打一個準。這樣的大功李瑤明確地提出給李家,她卻硬生生地駁了李瑤的意思,給了姜家。

    她這是要讓姜鎮(zhèn)元戴罪立功,彌補京城淪陷的過錯嗎?

    剛才她在大殿上就和汪幾道為這件事爭論起來。

    汪幾道幾個人不也默認了姜鎮(zhèn)元無罪嗎?

    姜憲還這樣幫著姜家……到底是女生外向,惦記著娘家。

    只是這千言萬語此時都不是計較的時候,姜憲不管怎么說也是他李家的媳婦,這個時候他這個做公公的不力挺她,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李長青壓下心中的不滿,上前幾步和楊俊站到了一起,低頭也說了一聲“遵命”。

    兩個當(dāng)事人都沒有意見了,其他人再說什么就兩邊不是人了。

    李瑤只好答應(yīng),當(dāng)場讓行人司的擬旨,由他代表內(nèi)閣票擬,尚寶司和司禮監(jiān)用印,下了張沒有圣意的圣旨。

    群臣卻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的。

    戶部尚書梅城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在心里幽幽地嘆了口長氣。

    朝廷崩壞如此,他還是早點辭官歸故里,做個陶翁吧!

    簡王卻是氣得不得了。

    他狠狠地瞪了像個小媳婦般站在姜憲身后的韓同心一眼。

    她可是堂堂正正,受了朝廷冊封的皇后,還不如一個外嫁的郡主!不要說左右朝政,就是此時站出來說句話也不敢。

    姜憲尚且記得姜家,她怎么不記得她也有娘家,娘家還有兩個兄長?!

    若是能趁著這個機會把人塞到姜鎮(zhèn)元那里去,豈不是能分得救駕之功?到時候他再運作一番,加官進爵都不在話下。

    她卻像個榆木疙瘩似的不開竅。

    真是急死人了!

    但廟堂之上就是如此,時不待人,想做得漂亮又得實惠,不抓住機會是不行的。這件事韓家是趕不上趟了,不過,還有一樁事卻必須早點定下來。

    他上前幾步,道:“郡主,我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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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三十四章

    嘆息###

    簡王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怪異之處。

    姜憲只是個出了嫁的郡主,根本沒有資格站在這大殿上發(fā)號施令,他之前還憤憤不平著姜憲的僭越,可姜憲殺了遼王之后,他卻只是氣憤姜憲沒有給韓家足夠的好處,沒有把身為皇后的韓同心放在眼里。

    他道:“皇長子即位之事雖迫在眉睫,可太皇太后和皇后的名分也應(yīng)該早點定下來才是�;书L子年幼,身邊不能沒有母親的照顧�!�

    簡王怕再這樣下去,韓同心的太后之位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確定下來,就像李謙,到現(xiàn)在也沒有得到“儀賓”的封號,這對韓家,對韓同心都太不利了。

    姜憲怎么會不知道簡王的心思。

    可她就是不想讓他稱心如意。

    她不悅地道:“皇長子雖然年幼,卻還有身邊熟悉的宮人照顧,還有太皇太后看顧,可死者為大,大行皇帝如今還沒有發(fā)喪,太后娘娘的尸首還沒有找到,熊大人的后事還沒有廷議,這個時候就大肆封賞內(nèi)宮,是不是不太合時宜!”

    姜憲的話讓熊正佩的那些門生故舊立刻激動起來。

    就是曹宣,也熱淚盈眶地別過臉去。

    要說這個大殿上還有誰記得曹太后,恐怕除了他就只有姜憲了吧!

    難怪曹太后在世的時候那么喜歡姜憲。

    姜憲待人雖然冷淡,卻不是個沒心的人。

    她不過是面冷心熱罷了。

    熊正佩為國捐軀,朝廷卻不是個明白的朝廷,熊正佩的那些門生故舊最怕的是熊正佩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甚至是背上守城不利的黑鍋,不僅無功反而有過。姜憲的話,肯定了熊正佩的付出,也讓他們看到了自己在政治上的前景和利益。

    左以明素來精明,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立刻含著眼淚道:“多謝郡主!我想熊大人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含笑去見先帝,去見大行皇帝了。他沒有辜負先帝所托,沒有辜負大行皇帝的信任!”說完,他掩袖嗚嗚地哭了起來。

    熊正佩是先帝指給趙翌的教習(xí)師傅。

    汪幾道不由嘴角微抽,在心里腹誹著:左以明你有必要表現(xiàn)的這樣無恥嗎?

    可事實證明,左以明還真的有必要表現(xiàn)的如此無恥。

    熊正佩的幾個門生見狀立刻伏在了地上,哭著喊著頌揚起了熊正佩。

    大殿里一片哭訴聲。

    有些人想起了當(dāng)初他們上城墻抗敵而死去的好友或是同僚,不由地也哭了起來。

    姜憲索性趁機掉了幾滴眼淚,嘶啞著聲音道:“大家快快起來。諸位的大恩,皇長子是不會忘記的。等到皇長子繼位,大行皇帝發(fā)喪,諸事平順之后,那些因為守城而犧牲的將軍官吏們朝廷都會嘉獎的,請大家放心�!�

    這下子朝堂上有一大半的官員都跪下來感謝嘉南郡主。

    姜憲忙從臺上走了下來,示意身邊的小內(nèi)侍把幾個年長的官員扶了起來,沉聲道:“是朝廷對不起你們��!還望諸位以后好好輔佐皇長子,開創(chuàng)一片太平盛世,讓今天的遺憾不再發(fā)生,讓死去的諸君沒有白白的犧牲�!�

    一席話又說得那些人熱淚漣漣。

    簡王一看,冊封韓同心為太后這話是提不成了,讓韓同心攝政的事那就更沒辦法提了。

    他不由朝汪幾道望去。

    汪幾道的臉黑得像鍋底似的。

    簡王突然覺得,有些事也許他可以和汪幾道商量商量。

    姜憲不可能事無巨細,連簡王的小動作也盯著不放。

    李瑤出來搭了話,以后內(nèi)閣的事她大可以找李瑤就是。汪幾道雖是內(nèi)閣首輔,可她不搭理他,不給他安排具體的事務(wù),他這個內(nèi)閣首輔也是白當(dāng),關(guān)鍵的時候還可以推出來給李瑤擋刀子。

    顯然李瑤也發(fā)現(xiàn)了。他不由對姜憲大為贊賞。

    匆匆主持了趙璽的登基儀式,就開始商量趙翌發(fā)喪的事,曹太后下葬的事。

    趙翌發(fā)喪的事好說,有前例,照著做就是了。可曹太后的尸首卻根本不知道去了哪里,是直接立個衣冠冢還是先想辦法找到曹太后的尸體,朝中分成了兩派�?唇已凵惺碌挠X得應(yīng)該直接立個衣冠冢,秉著良心說話的覺得應(yīng)該先找找曹太后的尸體,實在是找不到了,再立衣冠冢也不遲。

    姜憲自然是傾向后者。

    她把這件事交給了曹宣,并讓李長青協(xié)助他。

    李長青一肚子火,卻礙于大面不得不從。

    姜憲也看出來了李長青對她的安排很是不滿,可她實在是沒有時間和他解釋,只好派身邊的情客趕在李長青出宮之前背著曹宣給他傳了口訊,告訴他不要急功近利,要想想從前李家是曹太后的人,如今曹太后遇難,李家要比別人家更傷心才是。

    李長青這才轉(zhuǎn)過彎來。

    他不免老臉一紅,低聲叮囑情客道:“姑娘回去后請郡主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情客趕回去的時候趙璽已完成了登基儀式,正由姜憲抱著去祭拜趙翌。

    韓同心,內(nèi)閣大臣,還有簡王等都跟在姜憲的身后,加上撐華蓋的端漱口盆的,呼啦啦一大堆人,她一陣恍惚,仿佛看見了曹太后出行,定了定心神,這才上前默默地走在了宮女的隊伍里。

    姜憲看著就知道她的差事辦成了,把趙璽交給了閔州,趙璽卻害怕地抓著姜憲的衣袖不愿意放手。姜憲煩死了。她不能總抱著這個小孩吧?

    她瞪了閔州一眼。

    閔州嚇得半死,忙壓住心底的恐懼聲音溫和地哄著趙璽,反復(fù)地跟趙璽強調(diào),嘉南郡主也住在慈寧宮,等會兒祭拜了大行皇帝,他就會抱著他和姜憲一起回慈寧宮看望太皇太后。

    趙璽的情緒這才好了一些。

    姜憲也松了一口氣,大步地朝齋宮走去。

    趙翌的一生都不合時宜。小時候被曹太后管著,是個傀儡皇帝;親政沒三年遼王就謀逆,勾結(jié)韃子害死了他;別的皇帝死后都停靈景山的壽皇殿,他死的時候韃子正把紫禁城圍得水泄不通,只能給他在齋宮設(shè)靈堂。

    希望他以后去了西方極樂世界能平安順遂,做個快快樂樂的人!

    姜憲暗自嘆息著,給趙翌上了第一炷香。

    然后閔州領(lǐng)著趙璽上了香。

    輪到韓同心的時候,是她身邊的大宮女架著她跪拜的趙翌。

    接著是簡王爺,內(nèi)閣首輔、次輔、六部尚書、三院司卿……至于皇室內(nèi)眷,則另安排時間祭拜。

    梅城望著站在第一位的嘉南郡主,眼角不由抽了抽。

    她一個外嫁的郡主,就算是皇上讓她監(jiān)國,她就真的能監(jiān)國嗎?她這樣大咧咧地站在新帝趙璽之前好嗎?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覺得奇怪,提出異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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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三十五章

    威嚴###

    梅城左右看了看,眾人全是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他不由得又在心里嘆了口氣。

    禮樂崩壞,莫過于此了!

    等到眾人祭拜過趙翌,就要按照以日代月國喪二十七天了。因趙翌之前秘不發(fā)喪,所以內(nèi)閣和禮部需要按照周禮定出具體哪天定為趙翌的忌日。若是以趙翌實際賓天的日期來算,國喪都快要完了,怎么向民眾交待,也是件事。

    姜憲看著他們在趙翌的靈前爭來爭去的,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前世,那么多連自己都沒有弄清楚的謎團,還有對李謙沒有辦法宣之于口的愛慕,一輩子,就像一個謊言,她想想趙翌的一生,何嘗不是如此?

    他生而不歡,難道在死后連忌日也要作假不成?

    她感同身受,悲傷如潮般漫洗過她的心房。

    姜憲慢慢地走上前幾步。

    原本喧鬧的齋宮頓時寂靜無聲,眾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輕輕地道:“就按照原本大行皇帝駕崩的日子算做忌日,從今天開始算國喪二十七天,圣旨上只管說大行皇帝是因為內(nèi)憂外患而賓天,留下遺詔,不驅(qū)除韃子不準發(fā)喪,誓與京城共存亡。皇長子代大行皇帝在萬壽山曹太后膝下盡孝,鎮(zhèn)國公不敢違逆,迎皇長子進宮繼承大統(tǒng)之后才發(fā)喪�!�

    汪幾道抬頭望著她一愣。

    這樣一來,趙翌就變成了一個勤勉盡職的好皇帝。

    事情能這么簡單嗎?

    起居錄怎么改?溢號封什么?

    這都成了一個大問題。

    婦人弄權(quán)就是這么多的麻煩。

    什么也不知道,偏偏還在這些小事上固執(zhí)的很。

    他還得絞盡腦汁的說服她。

    最麻煩的是,若趙翌的喪事照著姜憲說的辦,就為姜鎮(zhèn)元澄清了——他是照著大行皇帝的遺詔辦事,京城被破,與他沒有半點的關(guān)系,卻給現(xiàn)在的小皇帝趙璽留下了一個隱患。

    趙翌死的時候趙璽并不在身邊,而是遠在萬壽山,代趙翌在曹太后面前盡孝,這就說明了趙璽雖是皇長子,但并不受趙翌的重視與喜愛,而且曹太后遇難,趙璽卻活了下來,誰能證實這個被太監(jiān)送到嘉南郡主面前的皇長子就是趙翌的骨血呢?

    姜憲不是堅定不移地要拱趙璽上位,甚至不惜圍殺了遼王么?

    她為何又給趙璽留下如此隱患呢?

    這件事一旦傳出去,汪幾道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市井街巷里立刻會傳出無數(shù)個版本,甚至若干年之后,會被人含沙射影的編成大鼓、戲劇四處傳唱。

    趙璽長大了若是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是怎樣一副表情?怎樣的心情?

    汪幾道只要想想就覺得心情有些復(fù)雜。

    他很想聽聽李瑤會怎么說�?梢驗樗暗氖Р撸獞楅_始重用李瑤,他若是繼續(xù)在這件事上保持沉默,那他的內(nèi)閣首輔真的只能讓位了。

    汪幾道的目光不禁朝趙璽望去。

    趙璽畢竟年幼,還不知道所謂的皇帝代表著什么。

    他天還沒有亮就被叫起來,被閔州反復(fù)叮囑快一個時辰的“今天我們要出去,出去之后你一定要聽你姑母的話”,情緒本就頗為緊張,又經(jīng)歷了遼王被殺,他被眾人簇擁著舉行了一個簡單的繼位儀式,被抱到齋宮來祭拜趙翌……早已是又餓又累,忍不住小聲地問閔州“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回去,我要去太皇太后那里”。

    到了太皇太后那里就有好吃的,有香軟軟的被子,就不用餓著累著了。

    他不敢跟一直板著臉的姜憲說,只好去吵鬧閔州。

    閔州早被姜憲嚇破了膽,姜憲沒有發(fā)話,他哪里敢主動向姜憲說起這些,也就只好不停地輕聲哄著趙璽,拍著趙璽的背把他給哄睡著了。

    睡著了,就不會吵了,也不會喊餓了。

    汪幾道就只看到了一個趴在太監(jiān)肩頭睡著了的小孩子。

    他在心里輕嘆著搖了搖頭。

    以姜憲的心性,這孩子能不能長大還兩說。

    而且大行皇帝還有一份遺詔在她的手里,寫的是什么她應(yīng)該很清楚。但趙璽繼位之后,她立刻就把那份遺詔封存,當(dāng)著大殿上眾臣的面放在了金鑾殿那個“正大光明”的匾額上,只說若是趙璽夭折,才可以打開這份遺詔。

    尋常人理解,姜憲這么做肯定是在威脅那些對趙璽不懷好意的人,若是像遼王那樣的謀逆,就算是趙璽死了,有趙翌的別一道繼位遺詔在,也不可能做皇帝。

    但姜憲這個女子從來不是尋常的人,她這么做,汪幾道只感覺到膽戰(zhàn)心驚,覺得她這是在早埋伏筆,在為以后做打算。

    偏偏他們不知道趙翌第二份遺詔是怎么寫的,不然就可以揣摩一下姜憲到底有什么打算,從而加強防范了。

    這個女人真是讓人頭痛!

    不過,最頭痛的應(yīng)該是簡王吧?

    他看了眼簡王。

    簡王已經(jīng)不能掩飾情緒,臉陰得像六月里大風(fēng)暴來臨之前的烏云一般。

    汪幾道的心情終于好了一點。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和一些,慢條斯理地道:“郡主,那若是這么發(fā)喪,皇上的起居錄那里……”

    他決定壓著李瑤,卻也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姜憲。

    她不是要干政嗎?那就準備處理這些國家大事吧!

    他們這些大學(xué)士在剛?cè)腴w的時候都有幾天的不適應(yīng),何況她一個還不到二十歲,從來沒有處理過政事,一直被人嬌寵著長大的女子!

    汪幾道瞥了李瑤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志得意滿。

    李瑤皺眉。

    汪幾道這問題問得太刁鉆了。

    趙翌的死不僅涉及到這些所謂起居錄、溢號的事,還涉及到后人給趙翌蓋棺論定的事,以趙翌的所作所為,不被算做昏君就是好的,他們怎么能篡改歷史,做歷史的罪人呢?

    他上前就要說話。

    誰知道姜憲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冷哼了一聲,徑直道:“起居錄上該怎么寫就怎么寫,可國喪的公告卻必須要照著我的寫。這與起居錄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今天發(fā)生的事還沒有記入起居錄嗎?翰林院負責(zé)編修起居錄的人在哪里?你們可有照實記錄下今天所發(fā)生的事?”

    有官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了出來,低著頭顫抖地道:“今天還沒有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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