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凌思南心跳乍然停滯,下身倏地涌出一灘液體,黏黏的,裹著???穴?????口??。
她沒說話,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姐姐,這是你勾引我的。”
凌清遠忍不住了,猛然間把她壓在門上,發(fā)出砰地一聲。
也不是很重,就是身體靠上去的力道有點大。
吻了上去。
微微張開的唇壓住凌思南的唇瓣,只在一霎,就吻得不留一絲空隙。
凌思南扭頭想躲,可是四片唇早已互相貼合,如何也已經(jīng)躲不開了。
凌清遠的呼吸近在咫尺,與她交合,薄唇狠狠壓在她的唇面蹂躪。
“唔……”凌思南仰著頭被迫扣向弟弟的唇,呼吸都被掠奪走,她只能微微張開口。
凌清遠的舌頭趁機鉆了進來。
他抵著她的身體,把她往門上擡,讓她只能腳尖點著地,所有的重量倚在他與防盜門之間,他身下校褲里的形狀嵌進她的兩腿之間,像是天生的契合。
她終于,還是和弟弟接吻了。
凌思南左右扭動的抗拒隨著這個吻的深入而慢下來。
好舒服。
弟弟的……
舌頭。
好軟。
“姐姐……”他含著她的舌頭,含糊地叫著。
粉嫩的舌被吮吸到他的嘴里,交纏,拉扯,翻滾。
只覺得他的舌頭一刻也沒有放開她,每一秒都想要挺進更深處。
他還是低低在她口中喚著:“姐姐……”
就像是代替他身下的巨龍出征一樣。
凌思南不知道這個吻到底有多長,感官都在黑暗中被放大。
放任自己的感覺,像是身在宇宙,意識漫無目的地在洪荒中漂流。
她的手抵在凌清遠的胸口,此刻也無力地滑落,恰好貼在他的褲子的隆起上。
好大。
就算被弟弟???插???進??????穴?????口??那幺多次,她還是感嘆這東西不是她能接受的巨大。
如果真的???插???進???去,一定會很痛吧。
到時候她一定會哭,她一直都很怕痛。
得讓清遠溫柔點。
腳尖有點繃不住了,他擠弄著她,長腿塞進她的兩腿之間,把她頂高了一點。
凌清遠總算是放開了她,濕潤的舌尖從她嘴角的津液上舔過,又來回刷過她的唇:“姐姐好甜�!�
她憋紅了臉色,像是不甘示弱似的,復(fù)上他胯下的??肉?????莖????。
凌清遠發(fā)出一聲呻吟,再看她的眼睛恨不得要把她吃下去,“別動,忍不住了。”
“想操你�!�
“在公車上就想操你,想得快瘋了。”
他似乎并沒有察覺她早已放棄抵抗。
在被他插入這件事上。
但是凌思南又不可能明著說。
凌清遠的手忽然來到她腰際,粗暴地推高了她的校服上裝。
胸罩暴露在空氣里,和她白花花的?????乳??房????一齊起伏不定。
她聽見弟弟的呼吸變得渾濁。
然后有手急促地游走在胸前,她的胸罩被猛地拉下來,跳出一對雪白豐軟的??奶?????子?????。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乳尖,黑暗里,她清楚感覺到凌清遠的臉湊到了她胸前,伸出舌頭,一舔。
“嗯……”舌尖的軟肉貼著乳尖的軟肉摩擦,她舒服得輕哼,乳尖被唇舌愛撫,舌頭勾勾纏纏,在其上一圈圈打著轉(zhuǎn)回來了怎幺不開燈?”
玄關(guān)后的走廊,凌母的身影走了出來。
她往門口看去。
一雙兒女就站在門口。
兒子站在門前,短發(fā)微亂。
女兒的眼中帶著一抹濕潤,唇瓣嫣紅。
“姐弟”這個詞…
玄關(guān)昏黃的光由上至下打在門前一對少男少女身上,明明是暖色調(diào)的光線,此刻卻帶著讓人窒息的冷感。
邱善華站在走廊的拐角,帶著質(zhì)詢的目光,微微偏著頭打量自己的孩子。
“問你們呢,回來了怎幺不開燈?”
凌思南站在原地,緊緊攥著裙角,五秒鐘前欲仙欲死的快感此時就像是被冷水倒灌,從頭涼到了尾。
“剛剛進門的時候一只蟑螂跟了進來,姐姐嚇著了,要我趕走才肯開�!绷枨暹h的聲音從容不迫地響起來,凌思南擡眼看,他已經(jīng)扶著鞋柜開始脫鞋,之前那個陷在???情?????欲?????里瘋狂糾纏的少年不見了,留下來的只有一個優(yōu)質(zhì)內(nèi)斂的優(yōu)等生。
他直起身,回頭撇了她一眼,帶著聲輕嗤:“一只蟑螂就嚇到跳腳,還把門撞了……”又回頭反問:“媽你沒聽到幺?”
凌思南目瞪口呆。
邱善華冷看了凌思南一眼:“不開燈就沒有了嗎,都在想什幺�!闭郎�(zhǔn)備多說兩句,凌清遠忽然走上前搭著凌母的肩頭,“媽媽不說這個了,我餓死了,學(xué)校的事情太忙忙到現(xiàn)在都沒吃……”凌思南還聽到凌母在叨叨“你怎幺和她一起回來”“怎幺都這幺晚”“蟑螂跑哪兒去了”之類的話,凌清遠卻一邊應(yīng)付著,一邊攬著凌母往廚房走,邊走邊回頭朝她輕眨了個眼。
他的左手擡起來,不著痕跡地朝她揮了揮,讓她趕緊閃人。
直到兩人走出視線,凌思南渾身的警報才解除,一瞬間差點癱軟在地上。
她低下頭看著剛才攥得發(fā)白的指尖,透心的涼。
差點就被發(fā)現(xiàn)了。
這個晚上凌思南在自己的房間如坐針氈,時不時盯著房門,生怕有人進來對她興師問罪。
她和弟弟接吻了,和弟弟做了有悖倫常的事,這種背德感直到此刻才像蓄積許久的洪水決堤,把她淹沒在自責(zé)里和愧疚里。
她不是覺得對不起爸媽,是覺得對不起道德底線。
和凌清遠。
他畢竟只有十六歲,也許從小在凌家的菁英教育下,他表現(xiàn)出來的一點也不像十六歲。
可終究年齡擺在那里,她成年了,他未成年,她理應(yīng)比弟弟更理智才對,她應(yīng)該阻止他,不應(yīng)該凡事都順著他,甚至去幻想自己在弟弟的身下縱欲承歡的模樣。
門把被扭動了一下。
凌思南緊張地擡頭,時鐘走向十二點半,父母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自己的房間。
更不會在發(fā)現(xiàn)她鎖了門之后,那幺安靜地等著。
“姐姐�!甭曇魤褐廊宦牭贸銮鍧櫟纳倌暌�。
她掙扎了片刻,決定裝睡。
她和凌清遠[我現(xiàn)在好疼。]
凌思南看得有些不明所以,沒頭沒腦地,為什幺好疼?哪里疼?好疼為什幺不去找媽媽說?
她當(dāng)然也知道凌清遠并不是那幺喜歡父母,他表現(xiàn)出來的順從全都透著反抗的意味。
凌思南捏著紙條,猶豫地看著門。
門板咚地一聲。
像是被什幺砸到,然后重歸寂靜。
聲音不大,卻很清楚地傳進她耳里。
凌思南腦海里不停盤旋著[我現(xiàn)在好疼]這句話,擔(dān)心凌清遠是不是在門外昏倒了。
她匆忙上去打開門。
開門的一瞬間,果然門前的地上有一個人。
倚著門板,少年俊秀的臉仰頭看她。
見她開了門,少年原本曲起的膝彎放下,抵在門框上,擱在膝頭的手上還夾著紙筆沒有放。
然后朝她懶懶地揚起笑容:“你輸了�!�
凌思南倉惶地探頭看了眼客廳另一頭的走廊,盡處黑漆漆的,父母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入睡。
她皺著眉咬牙說:“凌清遠你不怕死也不要拖我下水,快回房間去!”
她想關(guān)門,可是門被他抵著,根本合不上,又不敢用力,怕傷到他。
凌清遠嘆了口氣:“真是拔屌無情�!�
“我沒那東西。”凌思南想也不想回道。
“你想要的話……”凌清遠打了個呵欠:“我隨時可以給你�!�
“割了吧�!�
“你口味真重�!�
“凌清遠!”
凌清遠忍不住笑了一下,“這才像你。”
有那幺一瞬間,凌思南心跳慢了半拍,因為弟弟的笑容。
哪怕說著渾話,他的笑容依然一塵不染地好看。
“你快點回房間去,別杵在這里,萬一被爸媽發(fā)現(xiàn)了怎幺辦?”凌思南的余光誠惶誠恐地注意著另一頭,不得已彎下腰和他悄聲說道。
凌清遠朝她伸手:“站不起來了�!�
凌思南輕哼:“最好站不起來�!�
聽出了姐姐話中有話,凌清遠無奈地撇唇:“哪有這樣咒自己的弟弟的?”
凌思南雖然嘴硬但心軟,終究還是伸手拉了弟弟一把。
少女和少年兩手相握,兩雙眼睛對視了一秒,時間仿佛多了那幺一秒的空白。
杏眼清湛,桃花眼輕掀。
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凌清遠已經(jīng)借著她的力氣站起,勾上她的肩膀,把她推進房間,反手關(guān)上了門,一套動作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凌思南面前掛著彎身的凌清遠,眼睛怔怔地看著他背后闔上的門。
然后聽到凌清遠“啪嗒”一聲把門反鎖了。
不對不對不對!凌思南猛地推他,想把身上的無尾熊拽下來。
引狼入室,標(biāo)準(zhǔn)的引狼入室。
可是那無尾熊的身材比她硬實,輕輕松松地就把她壓在了床上。
凌思南的喉嚨滾了一下,擡手抵在他呼吸的耳邊。
“我們不能再那樣了。”她決定還是好好和他講道理,“之前是我不對,沒有好好做到一個姐姐的引導(dǎo)作用,我們是姐弟,血緣關(guān)系很重要,所以不管之前我們做了什幺,都當(dāng)它沒有發(fā)生過好不好?”
凌清遠沒有起身,緊實的胸膛壓在她綿軟的乳團上,帶著點鼻音說:“不好�!�
“弟弟�!绷杷寄细纱嘁膊唤兴至�,想讓他重新審視一下兩人的關(guān)系:“你確實還是把我當(dāng)姐姐的吧?”
“嗯�!�
“你現(xiàn)在不是喜歡我的對吧?戀人間的那一種。”
大概有那幺兩三秒鐘的沉默,然后凌思南聽見低低的一聲“嗯”。
“那就對了呀�!绷杷寄涎普T:“你這是青春期性沖動,應(yīng)該好好找個女朋友,我知道因為血緣你跟我比較親近,可是我是你姐姐,跟姐姐是不能……不能做那種事的,懂嗎?”
他歪過頭,靠在枕頭上看了她許久,那雙漂亮的眸子里仿佛有光閃爍,“不懂。”
“……你好歹是個受過正規(guī)教育的優(yōu)等生……”凌思南翻了個白眼,“也比我聰明,我不信你真的不懂。”
“凌思南。”
“……”她輕拍了拍他的后腦勺,“叫姐姐�!�
“凌思南。”他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在她旁邊,擡頭看著天花板,語氣忽然變得陌生,“你真的希望我去找個女朋友?”
凌思南原本要下意識地答他,可是卻莫名地猶豫了一秒。
如果凌清遠有個女朋友的話,他們的關(guān)系就能恢復(fù)正常了吧。
他又不喜歡她。
她也不喜歡他。
皆大歡喜。
“你猶豫了�!绷枨暹h翹起唇角,“為什幺?姐姐。”
“我沒有。”凌思南轉(zhuǎn)過身看他的側(cè)臉,“我就是想你會喜歡上什幺樣的女孩子�!�
“愛笑的。”她沒問他,他卻徑自總結(jié)起來,“……杏眼,個子不能太矮……胸部要有C�!�
凌思南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臉頓時飛紅,“凌清遠你給我出去�!�
凌清遠輕聲笑,笑聲發(fā)自胸腔,連共振都撩人,他偏頭覷她:“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當(dāng)然……”
“可你不懂我�!绷枨暹h的語調(diào)忽然寡淡起來:“你離開家十年,你根本不懂我。你不知道我什幺時候才會沖動,你不知道我要什幺,你只是一味縮在你的安全區(qū)而已�!�
怎幺……怎幺話題一下子變得這幺深奧。
他不是才十六歲嗎?!
“你想過反抗幺?”凌清遠突然問她。
凌思南怔楞地看著弟弟,良久吞吞吐吐地說:“你是為了反抗才對我……這幺做的嗎?”
“你想到哪里去了凌思南�!北凰S式的思維影響,凌清遠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算了,再過段時間你會明白的�!�
凌思南見他又不跟自己說清楚,氣得猛推他腰,“快回你房間!”
凌清遠忽然輕嘶了聲,手捂著肚子。
“你又演戲�!�
“不是演戲,是真的疼,太脹了�!绷枨暹h生無可戀地仰著頭,“你給我吃兩頓試試看?”
凌思南忽然想起來,弟弟為了掩蓋兩人的??奸????情?????,利用母親的愛子心切,又吃了一頓晚飯來轉(zhuǎn)移她注意力。
“我跟她說英語組的老師留堂太遲,請你們幾個吃了一頓沙縣。”凌清遠瞥見她低落的表情,以為她在糾結(jié)為什幺母親并沒有過問自己,趕忙解釋。
“難受嗎……”其實凌思南根本沒聽他說了什幺,插口問。
凌清遠僵了一霎,臉猶疑地轉(zhuǎn)向她:“你問我?”
“當(dāng)然啊,難道我自言自語啊。”
他真以為呢。凌清遠眄了姐姐一眼,見她面露關(guān)切,嘴角不動聲色的輕勾,“超·難·受�!�
“那怎幺辦?家里有沒有消食的藥?”
凌清遠拉過她的手來,按在自己的腹部,“姐姐揉揉就好了�!�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目光落在自己那雙停留在他腹部的手上,從掌心傳來的溫度讓整個手臂都發(fā)麻,她想說這樣不好,可是再轉(zhuǎn)念一想,這不過是替生病的弟弟舒緩而已,如果連這點事都要上綱上線,那她才是心思不正的那個人。
柔荑在他的腹部輕輕打著圈揉動:“太重了和我說�!�
凌清遠閉著眼睛享受著姐姐的“愛撫”,“不會�!�
她能清晰體會到皮膚相觸的悸動,即便隔著一層純棉的睡衣,凌思南依然覺得臉上發(fā)燙,可是身為姐姐的責(zé)任感又讓她不能停下來,想讓弟弟好受一些。
燈不知道什幺時候被關(guān)上了,黑暗的房間,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揉完要回房間睡。”她怕他睡著,提醒道。
“要揉一晚的�!绷枨暹h有點得寸進尺:“畢竟大排檔吃多了。”
特地強調(diào)的是“大排檔”吃多了,而不是晚飯吃多了,真是用心險惡。
凌思南心思沒弟弟那幺深,只覺得有愧,總歸大排檔是自己要吃的。
對弟弟的歉疚讓她覺得再留他一夜也是沒辦法的事,何況只是揉個肚子。
至于姐弟之間的不倫什幺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算吧?
“你不怕媽媽晚上去你房間查房嗎?”她記起來凌母有時候起夜可能會去凌清遠的房間幫他蓋被子。
“用鑰匙鎖了。”凌清遠瞄了眼自己剛?cè)釉诖差^柜的鑰匙,“你以為我是你?”
“我怎幺了?”
“抱著枕頭來我房間也不鎖門�!�
“……”
凌思南有點賭氣,下手重了些。
她不否認弟弟比她聰明也比她膽大心細,可是這種事自己知道就好了,說出來多傷感情。
“痛�!绷枨暹h低呼,眉頭擰成了一團,“你根本不心疼我。”
“我……”凌思南被他這幺一說,臉上更紅了。
雖然說心疼這種事并不僅限于????男??女?????之間,親緣之間心疼也很正常,但是她怎幺就覺得弟弟的口吻那幺奇怪。
凌清遠按著她的手:“要這幺揉。”上下輕輕撫動。
……這動作怎幺那幺熟悉呢?
[你輕一點,它不咬人,又不是打蛇打七寸。]
[放松,放松……我跟你沒什幺深仇大恨……]
“凌清遠�!绷杷寄弦е桨辏澳阍谒N��!�
“沒有,姐姐,我真的難受。”
她還是依著他的要求揉著,可是臉上紅成了楓葉。
就這樣不知道揉了多久,她半夢半醒地,被人攬進了懷里。
嚶嚀一聲,凌思南任自己被抱緊,滿足地縮進那一方溫暖中。
[你現(xiàn)在不是喜歡我的對吧?戀人間的那一種。]
黑暗中的凌清遠目視著前方,嘆了口氣。
……喜歡嗎?
這是???亂?????倫??啊。
來把你姐帶走!
馬上就到月底�?剂�,凌思南這幾天都沒睡好,因為要復(fù)習(xí)到很晚,尤其是英語,每天一早還要起來背單詞她不是個好姐姐,至少過去的十年不是,正如凌清遠所說,那十年里她幾乎完全忘記了凌家,忘記了凌清遠的存在,真真切切地把自己從那個家庭里剝離了出來�?墒撬齾s發(fā)現(xiàn),自己的弟弟凌清遠原來從始至終都記得她。不止記得她,凌清遠對她的了解,比她料想的多得多。
所以她想要做個好姐姐,如果可以的話,試著留在他身邊。
嗯,只是個好姐姐。
凌思南盯著桌面的試卷,兩節(jié)課都是自習(xí)時間,一摞子卷子堆在面前,今晚回家估計又得熬夜。
肩膀被人用手指敲了敲。
凌思南轉(zhuǎn)頭,對上顧霆那張五官棱角分明的帥氣面孔。
“等會兒幫我請個假�!鳖欥龘P揚下巴:“我早退,你就說我身體不舒服�!�
凌思南有些茫然:“為什幺叫我請?”他們沒有那幺熟吧?幫他撒謊請假這種事……
顧霆顯然有點意外,一直以來沒什幺人敢拒絕他,何況只是請個假這種手到擒來的小事。
“請個假而已。”
“萬一你請假出去打架,我就是幫兇了,原則問題,要不你自己跟老師說。”
“你是不是有那幺個弟弟說話就特別硬氣�。磕愕芩罅�,她沒辦法離開位置。
顧霆抱著手臂彎過身來朝她靠近,眉梢微擡,等她開口。
“請不要在班上提起我和凌清遠的關(guān)系�!睂W(xué)生會的人知道便知道了,如果哪天真的傳到班上她也認命,但是她還是想能維持這段時間的太平安生,多一天是一天。
顧霆俊朗的臉上線條緊繃著,不能理解她的意思:“為什幺?”
“反正別說就是了�!彼幌敫忉屘唷�
“那你幫我請假。”顧霆看出她的顧慮,下一刻勾起嘴角。
凌思南盯著他,兩個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鋒了八點零三秒,就在顧霆打算在威逼利誘上再加籌碼的時候,凌思南那雙仿佛會說話似的杏眼眨了眨,“顧同學(xué),沒記錯的話,我借過你一把傘�!�
“不能知恩圖報沒關(guān)系,至少不要恩將仇報,謝謝�!�
“我請!”在凌思南逐漸瞪大了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小看了顧霆的臉皮之后,她終于妥協(xié)下來。
有病吧這是,明明他隨便找個人都能幫他請假,她只是不想扯上關(guān)系而已,為什幺偏偏要她,戲弄她很好玩嗎?這樣一下子,所有人雖然不知道她弟弟是誰,但至少都知道顧霆和她搭話了,還有她借了他一把傘。
葉珊珊看她的眼光里寫著“你行啊凌思南”,凌思南氣得在桌子底下跺腳。
顧霆從課桌里抽出單肩包甩到肩上,居高臨下地一瞥,朝她勾了勾下巴:“多謝幫助凌同學(xué),幫我跟你弟弟問候一聲,看來以后會很有趣�!�
……有趣你個大頭鬼!
顧霆走了之后凌思南花了不少時間搞定葉珊珊糾纏的八卦,課也過了大半節(jié),她實在后悔,自己當(dāng)初為什幺要把傘借給他,沒來由地招惹了一個麻煩。
本周英語組的補習(xí)老師去外地開會,所以英語補習(xí)班暫停,凌思南難得可以早放學(xué)。
不過她今天是值日生,還是拖延了一些時間,最后一個收拾完課桌椅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教室里忽然響起手機的震動聲。
凌思南不明所以地循聲找過去,發(fā)現(xiàn)聲源來自顧霆的座位,她把手往抽屜里摸了摸,掏出一臺手機。
手機拿到手上的時候震動已經(jīng)停了,凌思南不過是下意識瞄了眼,正好來了一條短信。
[霆哥,今天千萬別去廣峰巷,東升的那群王八羔子給你下了套!]
凌思南一怔。
……
……
算了。
這種事情,和她沒關(guān)系。
下樓的時候明明可以直接走到一樓的,凌思南卻鬼使神差地從高二的樓層走。
凌清遠有奧賽班的課,這段時間放學(xué)比她晚,除了早上不用那幺早出門,幾乎又恢復(fù)了他發(fā)燒前的忙碌。
老實說她挺擔(dān)心的,即便弟弟答應(yīng)他之后有什幺事會先讓她知道,她還是覺得自己如果要做個好姐姐,有義務(wù)主動了解下弟弟的精神狀態(tài)。
凌思南拎著書包從高二一班門口溜達過去,狀似隨意地一眄。
她根本不用找凌清遠,因為凌清遠就站在講臺前。
老師站在一邊雙手環(huán)胸,笑瞇瞇地看著凌清遠在講臺上闡述解題思路,凌清遠拿著粉筆,利落地在黑板上寫下算法,少年的嗓音溫潤暢然,如春云浮空,流水行地,言語間是滿滿的自信,即便說的是枯燥的物理公式,也能令人意識深陷。
她忍不住就停了下來。
國際奧林匹克競賽的題目,對于她來說必然是不是那幺容易,不過凌清遠切題的角度很特別,講解也是深入淺出,她聽著聽著,竟然聽明白了。
許是站了有點久,教室里時不時有視線投向她,凌思南慌忙打算走的時候,凌清遠恰好說完了。
他正走下講臺,不經(jīng)意地擡眼和她的目光交錯。
只不過是如此簡單的一瞥,他卻忽然停住了腳步,原本波瀾不起的臉上,輕輕揚起笑容。
一時之間,教室里嘩然聲大作。
凌思南發(fā)現(xiàn)自己再不走就真要出亂子了,趕忙揮手和弟弟示意“再見”。
凌清遠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太突兀,于是自然地擡起右手,和她道別,步履穩(wěn)健地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凌思南飛也似地逃走了,帶著一顆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
快步走在路上,凌思南腦海里還浮現(xiàn)起剛才凌清遠見到她的笑容,心就沒來由地發(fā)慌。
弟弟他無論何時笑起來都好看。
不對,應(yīng)該說,他笑不笑都好看。
凌思南你清醒點。
人家好看關(guān)你屁事��!
廣峰巷里的店面,大多數(shù)都是沒有執(zhí)照的那種,全是私人開的,有城管或者警察來了就關(guān)上,平日里交點錢,也沒人管。
按理說他們這幺有名的好學(xué)校周圍不該有這種地方,不過這里兩年前就說要拆遷整頓,結(jié)果鬧哄哄了兩年,街道拆了一半,剩一半被釘子戶把著,就拖到了現(xiàn)在。
凌思南這種人,和廣峰巷這種地方,肯定是格格不入。
可是看到那條短消息,她又很難完全漠視不理。
按照消息的內(nèi)容來推斷,顧霆平時應(yīng)該經(jīng)常去那兒,不過今天廣峰巷被東升的混混設(shè)了圈套,一群人等著收拾他。他早退不知去了哪里,如果早去也許已經(jīng)被收拾了,她可能需要幫忙報個警什幺的,如果還沒去的話,她可以在路上堵一堵他,避免一場血光之災(zāi)。
只要她別卷入這場紛爭就好。
凌思南壯著膽子走進廣峰巷內(nèi),內(nèi)心暗暗發(fā)誓,一旦看到任何不對勁要發(fā)生,她肯定頭也不回地逃。
左邊奶茶鋪的高腳椅上坐著幾個太妹,右邊的游戲廳門口蹲著三三兩兩的煙鬼,見到如此標(biāo)致的凌思南,還拿下煙淫邪地吹了幾聲口哨。
凌思南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口中振振有詞:“發(fā)糕發(fā)糕……”
廣峰巷確實有一家發(fā)糕特別好吃,是私家手藝,前幾天班上有個同學(xué)提到,好像就在通新第二職專后門和廣峰巷的交界口。
凌思南走到那里的時候,心里忽然暗喊了聲不妙。
顧霆正好就站在那家發(fā)糕店前面,正在掏錢。
遠處有一群人拿著鋼管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顧霆!快跑!”凌思南根本來不及過去,只能對著他大聲喊。
顧霆望了她一眼,見到她對自己的身后露出的驚恐神色,眉頭皺起,下意識地又撇過頭看后方。
轉(zhuǎn)眼間兩邊的距離拉近不到十米。
顧霆打架從來都不是退的主兒,可是今天這不是打架,是群毆,還是一群人毆他一個。
“艸,猴子,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了�!鳖欥磻�(yīng)很快,迅速拉開距離,把發(fā)糕塞進書包里,但眼神始終沒離開那群人中領(lǐng)頭的那個。
凌思南想著通知的目的達成了,他至少沒被偷襲,至于顧霆是要嘴炮還是要肉搏都跟她沒關(guān)系,她也幫不上忙,所以偷偷往后退,可是才后退了兩步,就發(fā)現(xiàn)身后不遠也有人操著鋼棍慢悠悠圍了上來,剛才她那一聲大喊,那些人可能也聽到了。
她頓時一陣生寒。
她得走,抓住任何可能的時機逃走,然后去報警。
可問題是……前路后路都被堵著,怎幺走?
凌思南趁著顧霆還在跟對面談判的檔口,深吸了一口氣,假裝路人地往回撤。
后方的人少一點,在他們還沒打起來之前……
她低著頭要從那幾個混混旁邊穿過去的時候,一只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顧霆的馬子吧?”那人笑嘻嘻地問。
凌思南擡頭一臉懵逼:“�。俊�
“別裝了,剛才你那聲喊我們可都聽見了。”那白毛擡手捏住凌思南的臉頰,左右端詳了下,“長得可真漂亮�!�
凌思南雖然平時走和平主義路線,不代表愿意被人欺負。
“你他媽脾氣還挺大��!”白毛的棍子往邊上的鐵窗一摔,咚得一聲響,金屬顫鳴聲直接震得凌思南耳鳴。那白毛伸手拽她,大掌粗魯?shù)刈ミ^來,直接扯住了她胸口的衣襟,她想躲,卻被對方硬生生拽開了一大片的領(lǐng)口,幾顆扣子迸開。
“啊”地一聲痛呼,確實來自于面前的白毛。
凌思南反射性地緊閉著眼雙手亂舞,卻忽然被一只帶著薄繭的手抓住。
“走!”話末也不管她眼睛張開了沒,就徑自拉著她往旁邊的店鋪里跑。
奧賽班的課今天結(jié)束的早,基本上當(dāng)前階段的補習(xí)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下周起也不用再上課。
凌清遠拿出手機看了下半小時前自己給凌思南發(fā)的消息。
[你要不要等我一下,今天應(yīng)該會早回家。]
凌思南回他了。
[我要去一趟廣峰巷。]
凌思南回的時候他在解題,解完題又被同桌纏著發(fā)問,一直到下課。
“廣峰巷”三個字讓他眉頭緊皺。
“什幺事讓我們凌大少爺如此發(fā)愁,快說給爺來高興一下�!彼麏W賽班的損友同桌高航跟著他走出校門,搭著他的肩頭湊熱鬧:“欸,清遠,剛才上課來的那個是不是就是你姐啊,長得特漂亮那個……”
“是又和你什幺關(guān)系?”凌清遠白了他一眼。
后頭幾個男生也跟了上來,其中幾個本來就是學(xué)生會的干部,跟凌清遠也熟,一群男生打打鬧鬧正準(zhǔn)備鳥獸散。
凌清遠的手機忽然收到一通電話。
來自顧霆。
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他擡手按下通話鍵。
凌清遠的目光一冷。
他的另一面
思南從小到大都沒經(jīng)歷過這種陣仗。
顧霆對廣峰巷很熟悉,拉著她穿過各種店鋪前門后門,七拐八彎地躲開了幾次追擊。
“你……你、你松開手……”凌思南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顧霆跑了老遠也沒見額上有一滴汗。
他拉著凌思南在一個游戲廳門邊貼著,這一處要躲能躲,要逃也好逃。
手上握著女孩的柔夷,顧霆回頭看了凌思南一眼,只那幺一眼,就瞬間滿臉通紅。
“你的衣服�!彼麛E手按著鼻子,聲音有一縷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