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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陳善弘?yún)s盯著他臉上的表情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你和徐翊還是挺像的�!�

    聽到舅舅的名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南乙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斂去了。

    “剛開始我看到你,還不覺得,電視上看著還有一點兒像,可能是身形發(fā)型的原因,本人五官其實差距很多,他比你愛笑,你眼睛比他的特別�!标惿坪腩D了頓,又道,“不過你剛剛說的話,他也說過�!�

    南乙偏了偏頭,做出好奇的表情,問:“陳董,您之前也想簽我舅舅?”

    “是啊,那時候你才幾歲?”陳善弘回憶了一會兒,“徐翊和你不太一樣,他倔得很,當(dāng)時我只是想請他做客,他誤會我了,差點兒把我那兒砸了�!�

    南乙沒說話。

    他知道舅舅就是為了不被潛規(guī)則才徹底不干樂隊的,也知道,就是因為他始終沒有同意,并且一直試圖用自己的方式伸張正義,最后才被陳善弘送上不歸路。

    而罪魁禍?zhǔn)祝F(xiàn)在竟然在他面前假惺惺的緬懷。

    “不過他還是挺有魅力的,誰見了都會喜歡,滿腦子理想主義,現(xiàn)在很少有這樣的人了�?上麤]繼續(xù)搞樂隊,也不知道后來做什么去了�!�

    陳善弘自如地說著謊,一點破綻都沒有,換個人,可能真的會被他騙。

    很快,他盯著南乙,似乎想到了什么別的,語氣柔和了不少:“不瞞你說,之前我上學(xué)的時候,交往過一個男朋友。他和徐翊很像,也是個地下樂手,彈得一手好琴,不過后來他得了抑郁癥,在衣柜里,用琴弦勒死了自己�!�

    他垂著眼,聲音低沉,語氣帶有幾分感傷:“27歲俱樂部,是這個說法嗎?這種玄乎的搖滾圈魔咒,沒準(zhǔn)兒真的存在�!�

    這個人深諳操控的話術(shù),先是試圖用親人破冰,又提起自己早年自殺的白月光,試著喚起人的共情。

    只可惜他對面坐著的人是南乙,一個只想殺了他的瘋子。

    說完,陳善弘看過來,又說:“你也挺像他,就是眼睛不像,你的眼睛攻擊性太強(qiáng)了,可能是因為年輕?”

    南乙不想在這里聽他說這些沒意義的廢話了。

    他笑了笑,將合同往前推了推,“陳董,我過來就是想聊簽約的,咱們直接進(jìn)入正題吧。”

    陳善弘?yún)s沒那么好糊弄。

    “如果你真的這么想簽約,之前聯(lián)系你的時候,就不會一推再推了。怎么這次愿意主動過來了?”

    南乙也見招拆招:“我怕啊,要是我這次還不來,說不定明天晚上的live淘汰賽,我們樂隊直接上不了臺了。”

    陳善弘大笑了幾聲,道:“你倒是很識時務(wù),知道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就這么想去比賽?之前他們應(yīng)該也告訴過你,其實你不需要這么麻煩,也可以拿冠軍。”

    “陳董,我本來也是有本事拿冠軍的人。”

    這么多年的調(diào)查,跟蹤,監(jiān)視,他恐怕比陳韞還了解陳善弘。

    對他這樣的人而言,直接諂媚討好反而太假,拉扯比較真實。

    扮豬吃老虎固然是個好辦法,但豬也不止一種。倒不如把自己裝進(jìn)一個恃才傲物的樂手殼子里,假裝坦率,放低他的防備心

    。

    “我不想做那種靠著別人上位的人�!蹦弦艺f,“我只想好好參加比賽,當(dāng)然,你要說我不想紅,那肯定是假的,否則我沒必要放著剛考上的好大學(xué)不去上,跑那兒受罪,還差點兒把眼睛搞瞎�!�

    陳善弘注視著他的臉,聽到他的“剖白”,臉上笑的假面漸漸剝開,像蛻殼的蟬似的。

    “你本人比在鏡頭前話多一些�!�

    南乙微笑:“對不重要的人,沒必要說太多話。”

    陳善弘笑著點頭:“我喜歡和直接的人聊天,不拐彎抹角,這就是為什么我喜歡你們這些樂手,很真實�!�

    “既然如此,那我就真的都攤開說了,說實話,最開始我是抗拒被你們聯(lián)系的,原因很簡單�!蹦弦铱聪蛩�,雙臂抱胸,“您兒子上初中的時候,被一個學(xué)生打到住院,那個人就是我。”

    他把話題往陳善弘嘴里送。

    “我知道。”

    陳善弘一臉了然,仿佛在說,我已經(jīng)把你調(diào)查透了,甚至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哦?您知道?”南乙裝出十分在意的樣子,冷笑一聲,“他欺負(fù)了我整整兩年,害得我被退學(xué),這您也知道?”

    陳善弘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當(dāng)南乙說出這件事后,他仿佛已經(jīng)成功了似的,耐心說:“我理解,你那個時候還是個小孩兒,被欺負(fù)肯定很痛苦,這件事我也可以補(bǔ)償你。說吧,你想要什么?”

    他最怕的就是南乙根本不提要求,什么都不要。

    只要有想法,有欲望,就有撬得開的縫隙。

    南乙很會扮演獵物,尤其是看上去很難馴服的獵物。

    “我這個人比較貪心,要的很多,除了名、利,我還要尊嚴(yán),如果您能讓陳韞在我面前磕個頭道個歉,我說不定就被您大義滅親的行為感動了�!�

    聽了這話,陳善弘和善地笑了。

    “你果然還是個孩子。”

    南乙故作不快:“孩子的矛盾就不是矛盾了?”

    “不,別誤會,我很重視你提的每一件事�!标惿坪氲氖种冈谧郎锨昧饲茫拔铱梢宰屗o你道歉�!�

    南乙就等這句話。

    “那您打電話吧,我現(xiàn)在就想聽�!�

    陳善弘靜了靜,竟然露出一種頗有些無奈的笑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管家:“給陳韞打電話�!�

    “好的。”

    南乙想笑了。

    陳韞像個瘋子一樣渴求的父愛,其實這么便宜。

    很快,電話接通了,管家將手機(jī)交給陳善弘:“陳董跟您說。”

    陳善弘才剛說了一個“喂”,坐在對面的南乙就開了口。

    “陳董,我也想聽,能開免提嗎?”

    果不其然,免提一開,陳韞便像個瘋狗一樣破防了,不可置信地高聲質(zhì)問“那是誰的聲音?是不是南乙?!”

    南乙都有些意外了。

    怎么會這么快就聽出來他的聲音?是有多恨。

    但他很喜歡看陳韞破防發(fā)瘋的樣子,于是故意說:“是啊,好久不見�!�

    陳善弘用命令的語氣告訴電話那頭的陳韞:“冷靜點�!�

    于是陳韞很快就熄了火,像條被主人狠狠踹了一腳的狗,壓著怒火問:“為什么他會在……”

    “你上學(xué)的時候,欺負(fù)了南乙,你們倆也鬧了不小的矛盾,這些事兒我都了解清楚了�!标惿坪胍桓逼髨D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樣子,“陳韞,先挑事兒的是你,你早就該對人家道個歉了。”

    陳韞直接被激怒:“他算個什么東西!我跟他道歉?!南乙,你他媽休想!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他媽就是一個廢物,只配在我腳底下……”

    南乙手托著腮,靜靜聽著,誰知陳善弘把電話掛斷了,甚至帶著點氣將手機(jī)扔到桌上。

    “是我教子無方�!�

    南乙差點笑出來。

    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從你嘴里聽到這四個字,怪諷刺的。

    “沒事�!蹦弦依淅涞溃拔也碌綍沁@樣�!�

    “你放心,他現(xiàn)在不理智,之后我會給他做思想工作,他確實欠你一個道歉,我一定會讓他做到的�!�

    南乙抬眼,用看上去很執(zhí)著的眼神盯著他。

    “最好是吧,我一定要聽到�!�

    之前的那么多“情人”,本質(zhì)上都和陳韞沒有真正的利益沖突,最多是惡心惡心他。

    南乙想,自己就不一樣了。陳韞看到他最愛的父親為了一個曾經(jīng)被他當(dāng)做螻蟻的家伙質(zhì)問、責(zé)難,甚至逼他道歉,一定會瘋掉的。

    這和誅心有什么區(qū)別呢。

    要是沒猜錯,過不了多久,陳韞恐怕會直接殺到這里。

    陳善弘微笑說:“放心,我說到做到�!�

    南乙開始裝傻,眼神落回到合同上:“沒想到您這么有誠意,我都感覺這個約我非簽不可了�!�

    “現(xiàn)在這份合同都是暫定的,你想要更好的條件,更高的分成,都可以談,我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強(qiáng)迫�!�

    現(xiàn)在的陳善弘,盯他的眼神才讓南乙熟悉,像在看一件囊中之物。

    “只要你愿意跟我,不會讓你吃虧�!�

    南乙抬起臉,皺了皺眉:“跟?”

    他像是聽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話似的:“什么意思?和您上床?”

    南乙說著,拿起這份合同,晃了晃:“原來這個天文數(shù)字不是拿來簽我的歌,是買我這個人的?可我也不值這么多錢啊�!彼f完,把合同扔在了那采樣器上,蓋住了。

    “我喜歡就值得,別說天文數(shù)字,這個比賽,包括后續(xù)所有的資源,只要誠弘給得起,都少不了你的。”

    “哦,是這樣�!蹦弦尹c了點頭,故意問,“那您花錢買我操您,能接受嗎?”

    這話顯然超出陳善弘意料之外,他愣了一秒,笑了:“你還是頭一個說這種話的。”

    南乙心里冷笑,不然呢?就你這個歲數(shù),干誰都得吃藥。

    一腳就能踹廢的老東西。

    陳善弘溫和說:“這都是后話,只要你可以接受�!�

    “可我就是接受不了啊�!蹦弦阴局迹樕侠浔�,“我不喜歡男人,上床更不可能了。”

    “沒關(guān)系的。和你一起參加比賽的阿丘,認(rèn)識他嗎?一開始他也不能接受�!痹谀弦业拇碳は�,陳善弘也逐漸放棄道貌岸然的姿態(tài),開始以上位者的姿態(tài)說出露骨的話。

    “第一次碰他的時候,差點兒在床上揍我,時間一長就明白這事兒有多舒服了,每次來了往床上一趴,乖得很�!�

    那種反胃的眩暈感再次襲來,南乙咬住了牙齒。

    陳善弘說完,臉上露出成功者的笑容,告訴南乙:“下次你可以來看看,相信我,一定會顛覆你對他平時的印象的�!�

    南乙笑了:“陳董,別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他不會介意的,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标惿坪胙普T道,“你還小,不太懂,性其實是很美好的事,是封閉保守的老頑固們把它妖魔化了,其實你真的身處其中,性別,年齡,這些都是表象,都不重要,就像……就像搖滾樂,它們是一樣純粹的,讓人流汗,尖叫,心跳加快,快得像鼓一樣……”

    坐在他面前,南乙好想把他的腦子敲開,想看看他是怎么說出這些話的。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用昂貴香水掩蓋臭味的中年男人,一個將扭曲的歪理當(dāng)做人格魅力的高位者。

    他是不是很享受這種近乎誘奸的過程啊?是不是真的以為坐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把搖滾視作至高無上信仰、其實對真實世界一無所知的剛成年的男孩兒?

    “南乙,見到你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喜歡你超過阿丘�!标惿坪雽⒆藨B(tài)放低,像哄人一樣柔柔地說,“在床上他任我擺弄,也很乖,但我就是沒那種感覺了,他沒辦法讓我興奮起來。之前我還不理解,看到你我明白了,他太悶了,死氣沉沉的,沒有你身上這股勁兒,一個搖滾樂手如果沒有生命力,就什么都沒有了。琴彈得再好也沒用啊�!�

    南乙很麻木。到這一刻,他只有靠著反芻秦一隅對他的好、對他掏出的那些燦爛奪目的愛意,才能繼續(xù)維持表面的平靜,坐在這里,聽陳善弘說出這些惡心的字句。

    他偏著頭,嘴角勾著點兒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試圖引出更多更骯臟的內(nèi)容。

    “您對他做什么了?都死氣沉沉了�!�

    可陳善弘這只老狐貍卻沒有上當(dāng)。

    相反,他說:“我對他很好,我很愛他�!�

    第93章

    隱性壓迫

    哈。

    愛這個字從他嘴里吐出來的瞬間,就像一只丑陋的蟾蜍蹦到桌子上,蹦到南乙眼前,爆開了,流了一桌子又臟又黑的黏液。

    太惡心了。

    “只是他現(xiàn)在變了,不像我剛認(rèn)識他的時候了�!标惿坪肷踔谅冻鐾锵У谋砬�,“人都是會變的,這也很正常。”

    說完,他看向南乙:“你放心,我對你只會更好,比愛他還要……”說著,他伸出一只手想碰他的手指,但南乙抬手躲開了。

    “陳董,什么愛不愛的,我最怕聽的就是這個字了�!�

    這大概是他來到這兒,說的唯一一句真心話。

    “為什么?這也是很美好的詞啊,就像你愛音樂一樣,是你還沒有真正體會過,所以才抗拒�!�

    盡管他這樣說著,但陳善弘沒有繼續(xù)碰南乙了。

    這在南乙的意料之內(nèi)。陳善弘太自大了,只要表現(xiàn)出一點搖擺,不全然抗拒,也不全盤接受,那么他就會認(rèn)為,只要再釋放一些魅力,表現(xiàn)得再張弛有度些,別急不可耐,眼前的獵物就能到手。

    南乙靠上椅子背:“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比賽�!�

    “但是你要知道,這場比賽并不像你想象中這么單純,我并不想戳破你對這個世界的幻想,但真相就是,就算你抗拒被人推上去,這本來也是不公平的較量�!�

    南乙還是沒放棄,試圖引導(dǎo)。

    “比如您之前一直想推ReDream上位?因為阿丘?”

    “算是吧�!标惿坪霚芈暤�,“換個角度想,以你的實力和才華,本來應(yīng)該拿下冠軍,但每一支樂隊背后或許都有他們的推手,這些資本在暗處操控局勢,最后的結(jié)果很可能不如你所愿,本應(yīng)該屬于你的冠軍的位置,可能就會眼睜睜地落到別人手里,這公平嗎?”

    歪曲事實、操控情緒和欲望,簡直就是陳善弘的天賦。

    “所以,我現(xiàn)在做的,其實是讓這一切回歸正軌,當(dāng)你不再是任人欺負(fù)的草根,你背后也有一股力量的時候,這場游戲才是真正的公平。”

    南乙都有些佩服他了。

    “你現(xiàn)在還小,可能理解不了我說的這些。”陳善弘緩緩靠上椅子背,“以后你想到今天,會明白的。”

    知道他想看一個“叛逆”的年輕樂手的態(tài)度,因此南乙壓著心底的麻木,做出微微反抗的姿態(tài):“別用這種語氣教育我,我比您想象中成熟�!�

    說完這些在陳善弘眼里無異于“撓癢”和“撒嬌”的話,南乙都對自己產(chǎn)生了連坐的反感。

    “是我的錯�!标惿坪牍宦冻隽四欠N帶有一絲癡迷的表情。

    身處高位的中年男人最好的壯陽藥就是年輕的肉體。

    南乙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崇拜那些站在舞臺上肆意揮灑汗水、瘋狂嘶喊、探路情緒的年輕樂手,好像只有那些被搖滾樂浸淫到歇斯底里的皮囊,吃起來才有滋味,才能滋補(bǔ)這具日益老去的身體,才能填補(bǔ)欲望的空洞。

    才有生命力。

    在陳善弘眼里,生命力是幼稚的不可一世,是天賦賦予的光彩奪目的漂亮面孔,是亟不可待地在灰色的社會浪潮里跳出來、尖叫似的唱著“我不一樣!我不庸俗!我標(biāo)新立異!”的表演欲。

    他看錯了,至少看錯了眼前的人。

    南乙的生命力是浸泡在血泊里的少年時代,是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偏執(zhí),是被附骨的恨蠶食殆盡后,又因為恨長出血肉的西西弗斯噩夢。

    “這咖啡都冷了�!标惿坪肟戳艘谎勰弦沂诌叺目Х龋霸趺床缓�?不喜歡?”

    南乙很直白地開玩笑說:“確實不太喜歡,不過現(xiàn)在更不敢喝了�!�

    陳善弘聽了也笑了:“怎么?是怕我在里面下藥?放心吧,我從來沒干過這種事兒,之前和我交往的每一個,都是自愿的,我說過,我不喜歡強(qiáng)迫�!�

    還真是自大到極點了。

    “不過出門在外,有防備心是好事�!标惿坪氤慌缘墓芗沂沽藗眼色,對方很快上前來,端走了已經(jīng)涼透的咖啡。

    “合同方面,需不需要我叫律師進(jìn)來和你仔細(xì)聊聊?”陳善弘端著年長者的姿態(tài),“你是第一次簽約,沒經(jīng)驗,最好是看仔細(xì)點�!�

    南乙望著他,觀察了一會兒。

    他這次來,除了想收集點新的證據(jù),也讓他們能順利參加明天的比賽,還有一個目的,想試探一下陳善弘到底清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尤其是,他和祁默已經(jīng)想辦法把那些有關(guān)陳善弘和蔣正進(jìn)行錢權(quán)交易的罪證放出去,如果陳善弘這么快就收到風(fēng)聲,即便暫時猜不到是他所為、查不到他頭上,應(yīng)該也不會在這種敏感時候試圖包養(yǎng)他。

    這說明他們篩選過的媒體還是相對謹(jǐn)慎的,至少確實沒有被誠弘徹底滲透。當(dāng)初他甚至選了競爭對手控資的媒體,但沒想到,還是不敢隨便報道。

    現(xiàn)在,和陳善弘面對面“聊”下來,南乙也確定了,在這個暗流涌動的被動時刻,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陳善弘還被蒙在鼓里。

    這意味著,至少他的人身安全是可以得到保證的,畢竟陳善弘現(xiàn)在的目的是想把他弄到手。

    “陳董�!蹦弦夷媚罅诉@一點,選擇繼續(xù)拉扯,他覺得陳善弘沒那么多時間和他耗下去,“您讓我來,我來了,也認(rèn)真聽了您說的這些事兒,但我不想為了前途,立馬就敷衍你,討好你�!�

    “我也相信您說的,不會強(qiáng)迫我,所以我也必須坦誠地說,我需要時間考慮�!蹦弦依^續(xù)用那種很淡的語氣道,“生理上的排斥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您總得給我一個緩和和接受的過程�!�

    陳善弘聽完,沉聲道:“我理解,你可以考慮。”

    話雖如此,他的語氣里仍舊帶著一種隱晦的壓迫感。

    南乙試圖先從這里脫身。

    “馬上就比賽了,我還要回去彩排,等比完這一場,可能也想好了,到時候再主動聯(lián)系您�!�

    但下一秒,陳善弘一直以來溫和的假象就揭開了。

    他拿出煙盒,敲了敲,從里面抽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

    “南乙,你還是沒明白,彩排參不參加,不重要,這場比賽也是一樣�!彼鲁霭咨臒熿F,臉上顯露出些許不耐,但很快又被虛偽的笑容壓制過去。

    兩人在沉默中對峙了良久。

    忽然,外頭傳來敲門聲,管家聞聲過去,片刻后又回來,靠近陳善弘,彎腰俯身在他耳邊低語。

    雖然聽不清他說的話,可南乙猜也猜得到,八成是他那個敗家子來找事了。

    陳善弘聽罷皺起了眉,愈發(fā)顯出上了年紀(jì)的模樣,要不是他就坐在對面,恐怕就要直接啐一口罵出聲來。

    沒多久,他看向南乙:“本來打算一起吃個晚餐,可惜公司有點事,需要我去處理�!�

    南乙直勾勾盯著他渾濁的眼珠,沒什么感情地說:“您忙,那我也……”

    誰知陳善弘打斷了他的話。

    “不急,不是說要考慮一段時間嗎?”那戴著鉑金戒指的手指點了點桌上的紙質(zhì)合同,語氣里滿是不容置疑,“你就在這兒,好好考慮�!�

    他看了一眼腕表:“沒記錯的話,明天的比賽是下午兩點半開始,現(xiàn)在是晚上六點,時間還長。我會讓他們把晚餐送進(jìn)來,喜歡吃什么,直接告訴他們。等你想好了,合約敲定,就可以去比賽了。”

    這是挑明了要把他關(guān)在這兒,一直到同意為止。

    南乙的眼神瞬間冷下來,一秒鐘都裝不下去了。

    “好好想想,想想你的前途,你的家人,哦對,”陳善弘勾起嘴角,“還有你們樂隊的其他人,他們的未來也會因為你的一個決定被改變。說起來……”

    陳善弘話鋒一轉(zhuǎn),手忽然間拿起了紙質(zhì)合同下面的采樣器。

    南乙的心一緊,盯著陳善弘的手。

    如果他不小心按到播放鍵,可能就會把剛剛錄下來的聲音直接播出來。

    好在陳善弘并沒有,他撕下了最右下角的一小塊貼紙,打量了片刻,又粘了回去,將袖珍采樣器放下了。

    可南乙提起的心卻沒有因此落下,因為很快,出于一種敏銳的直覺,陳善弘在無形中抓住了他真正的軟肋。

    “那個瘋瘋癲癲的小子,是叫秦一隅吧?他之前也和誠弘簽約了,雖然后來退隊了。”

    提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南乙渾身不適,仿佛有千萬只螞蟻齊齊從腳底爬上來,爬到他的臉上,企圖鉆進(jìn)他的每一處毛孔。

    他的眼皮都跳了跳,根本控制不了。

    “有機(jī)會的話,你可以和他討論討論,問問他放棄了大好前程是什么感覺。”陳善弘看向南乙,“那時候的他和你現(xiàn)在差不多大�!�

    說完這些,他起身離開了,但他身旁的兩個保鏢卻留在了原地,沒有隨他而去。

    南乙仍坐在椅子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內(nèi)心卻恨得滴血,恨不得轉(zhuǎn)身沖過去,用桌上這把琴狠狠砸碎他的頭骨。

    但他不能這樣做,殺了陳善弘又有什么用?蔣正不會得到懲罰,陳韞也不會,那一整串罪惡的鏈條也只不過刪除了一個節(jié)點,立刻就有新的、掌握財富的人補(bǔ)上。

    靠在椅子背上,南乙絲毫沒有了方才演出來的不羈和張狂,變回了真正的冷冰冰的自己。

    他思考著離開這里的可能性,辦公桌邊這兩個保鏢估計是所有人里面最難纏的,一看就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真的動起手來,贏面一半一半。

    但如果他們手里有兇器,勝算就要大大降低,到時候他被制服,又惹惱了陳善弘,說不定會真的被迷奸或者強(qiáng)暴,畢竟那就是個草菅人命的畜生。他不能白來一趟,得不償失,這太蠢了。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收拾桌上的東西,將它們放回琴包,也順道關(guān)掉了采樣器的錄音鍵,將這個重要的物證收好。

    盡管沒能套出來陳善弘對阿丘做過的事,但他說過的這些話也足夠引起不小的輿論了。

    “你不能離開�!�

    其中一名保鏢突然開口。

    南乙抬眼看他,冷冷說:“我有強(qiáng)迫癥,受不了東西到處都是,整理一下而已。”

    對方不說話了。

    “手機(jī)能給我嗎?”

    對方拒絕了:“等您出去之后,就可以拿回來。”

    “可這里什么都沒有,太無聊了�!�

    兩人并不說話。

    南乙只能假裝認(rèn)真研究合同,一點點放松兩人的警惕。

    四周圍是落地玻璃窗,窗外是高樓大廈。他現(xiàn)在算是明白他們?yōu)槭裁磿x這里了。就算是想逃,砸破窗戶,19層的高樓也沒處可跑。

    這種手段對于一個年輕人來說的確難熬,先是利誘,緊接著是要挾,有意無意地提及重要的人,再將他隔絕在一個與外界完全失聯(lián)的地方,讓他不自覺開始害怕,害怕自己影響到最在乎的人,害怕身邊的人因為找不到自己而焦急萬分。在這種監(jiān)視和內(nèi)心折磨中度過每一分鐘,最后不妥協(xié)都很難。

    南乙產(chǎn)生了一種置身事外的第三視角,仿佛坐在這里的不是自己,而是舅舅,是阿丘,是曾經(jīng)的每一個受害者。

    他們當(dāng)初是不是也經(jīng)歷了這些?

    舅舅是怎么逃出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玻璃外,昏沉的白天像個將死的病人,沒有日落的光輝,沒有回光返照,就這樣一點點黯淡下去,沉入黑寂的長眠。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晚上十點。

    南乙知道秦一隅一定急壞了,這么大的城市,想找一個人簡直難如登天,更何況是一個失聯(lián)的人。

    可如果提前打招呼,秦一隅也絕對不可能放任他只身前往。

    現(xiàn)在陳善弘還不知曉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都會下意識拿他做要挾,如果他知道,恐怕秦一隅連這場比賽都不能平安度過。

    聯(lián)系不到外界,他只能靠自己。

    “我餓了�!彼聪騼蓚保鏢,“有什么吃的,隨便上點兒�!�

    其中一個聽罷,用對講機(jī)喊了外面的人,很快有人進(jìn)來,畢恭畢敬地佝著身子,拿著菜單給南乙看。

    南乙隨便指了一些,合上那厚重的菜單本:“麻煩快點�!�

    “好的,稍等�!�

    “等一下�!蹦弦医凶∷�,“還要一瓶紅酒�!�

    半小時后,那些精致的餐點一樣一樣被端上來,擺在這張昂貴的辦公桌上,南乙毫無胃口,但還是逼迫著自己一口一口吃下這些。

    那兩人仍舊一動不動地監(jiān)視著他。

    桌上的餐食吃了一大半的時候,南乙忽然皺眉,捂住嘴,起身快步走向洗手間,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兩名保鏢互相對視一眼,立刻緊跟上去,守在洗手間的門口。隔著門板,他們聽見里面?zhèn)鱽硪魂囮噭×覈I吐的聲音,于是立刻敲門:“您還好嗎?”

    很快,洗手間的門開了一條縫,方才那個英俊的年輕樂手此刻半跪在馬桶前,臉色蒼白,大口喘息著,好像無法維持呼吸似的。

    方才他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我、我對花生過敏�!彼D難地說,“那個甜點里面……是不是有花生?快,快送我去醫(yī)院……”

    兩人露出些許質(zhì)疑的眼神,可他看上去的確非常不舒服,裸露出的脖頸皮膚都很紅,上面滿是抓痕。

    “快��!要是我出了事……你們付得起責(zé)嗎?”

    雖然不確定是真是假,可這的確不是小事,剛剛他們都親眼目睹了陳善弘和這個樂手談判的全過程,都清楚他的重要性,要是真有好歹,陳善弘也不會放過他們。

    “我去找會所經(jīng)理�!逼渲幸蝗碎_口,沖另一人說,“你守在這里,有什么情況立刻告訴我�!�

    “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

    沒等他說完,那人就先走了。

    剩下的這個看著南乙愈發(fā)糟糕的狀況,開始有些無措,他覺得這樣不行,于是彎腰,試圖把南乙先扶起來:“我先扶你起來坐一下……”

    南乙任他扶回桌邊,但又一把抓住他的手,急促呼吸著,告訴他:“打120……我不行了,他跑了,出事了就只有你擔(dān)著……”

    此言一出,對方眼神慌張,果然害怕了。

    南乙坐在椅子上,又一次扭頭干嘔,脖子通紅,呼吸愈發(fā)急促起來。

    見他這樣,那人心里直打鼓,于是拿出自己的手機(jī),試圖撥打120,但就在他低頭的瞬間,南乙一把拎起桌上的紅酒瓶,猛地朝對方的后腦勺砸去。

    炸裂的玻璃碎片在水晶燈下發(fā)著光,也濺到南乙的領(lǐng)口。

    趁他頭暈眼花,身體不自覺往下倒的時候,南乙快速搜了一遍他全身,沒找到其他兇器,但有電棍。

    幸好沒有硬碰硬。

    這保鏢也的確不是一般人,挨了這么重一擊,居然沒有徹底暈倒,還能抓著辦公椅爬起來。

    南乙直接用電棍把人電暈,背上琴包打算直接闖出去。

    這里隔音很好,門外還沒人闖進(jìn)來,大概率是沒聽到紅酒瓶砸碎的聲音。南乙思考著脫身的可能性,門口之前就有兩個保安,電梯口兩個,安全通道的樓梯門也有,這還只是看得見的。

    這些人都不是只會點花架子的學(xué)生,就這樣硬闖,就算成功逃出去了,手八成也要受傷。

    但是再拖下去,那個保鏢估計就會帶人回來了。

    兩難之下,他還是決定開門試試。可就在他手放上去的瞬間,整個房間忽然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警鈴。

    怎么回事?

    難道這連接著警報系統(tǒng)?

    慌亂之下,南乙背靠門側(cè)的墻壁,做好有人隨時闖進(jìn)來的準(zhǔn)備,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不對,因為這個警報聲似乎不單單出現(xiàn)在他的房間。

    耳朵貼上門縫,南乙聽見外面也傳來警報聲,而且伴隨著各種人混亂嘈雜的聲音。

    他聽見門口有人說“他們說要疏散”,還有“報警器”之類的字眼。

    南乙心中疑惑,試圖將大門開個縫觀察一下,但門從里面根本打不開。他觀察了一圈,發(fā)現(xiàn)門旁的墻壁上有一處槍灰色的感應(yīng)器。于是返回方才那個保鏢跟前,重新搜了一遍他全身,最后在制服內(nèi)側(cè)的夾層里找到一張門卡。

    “藏這么深。”南乙有些惱火,又電了他一下。

    刷了卡,那個門果然自動打開了。

    門外兩個保安不見蹤影,走廊也沒有了剛來時的寧靜雅致,天花板上噴出水來,被暖氣一烘,霧氣重重。

    水?南乙忽然反應(yīng)過來,剛剛的警笛大概率是煙霧報警器。

    到處都是慌亂的人,而且一看就是客人他們有的看起來是剛來,身上穿著面料昂貴的大衣和西裝,有的只是匆匆披了件浴袍,帶子都來不及系,不過無論是什么,現(xiàn)在也都被水淋濕,狼狽至極。

    電梯不能坐。

    南乙回憶著剛進(jìn)來時記住的逃跑路線,壓低帽檐,快步跑過走廊盡頭,左轉(zhuǎn),找到了樓梯間的安全通道入口,猛地推門,從明亮潮濕的會所走廊,進(jìn)入到陰暗的樓梯間。

    可下一秒,一個黑影從身后閃現(xiàn)他突然被抓住了手臂,捂住了嘴。

    心猛跳了幾下,本能的求生意識讓南乙條件反射地按住了電棍的開關(guān),卻沒能捅出去。

    因為他聞到了最熟悉的味道。

    怎么可能……

    南乙甚至懷疑是自己這一天太過緊繃,產(chǎn)生了幻覺。

    直到他最熟悉的聲音也出現(xiàn)。

    “是我�!�

    背后的人松了手,改成從背后環(huán)抱的姿勢,頭垂下來,嘴唇貼上他側(cè)頸的皮膚,長長地舒出一口氣,聲音都有些抖。

    “終于找到你了�!�

    作者有話說:

    小乙對花生不過敏,裝的,對花也不過敏上次是騙蔣甜的

    第94章

    瘋狂出逃

    報警器仍在發(fā)出嗡鳴。

    南乙轉(zhuǎn)身擁抱了秦一隅,抱得很緊,也很短暫。他想撐出幾分鎮(zhèn)定,安慰秦一隅,告訴他自己沒事,但忽然發(fā)現(xiàn),在秦一隅懷中他竟然發(fā)不出聲音。

    “先離開這兒�!鼻匾挥缥橇艘幌滤念~頭,牽起南乙的手帶他下樓。短短十分鐘的時間,樓道里也全是疏散的人,人一多,他們反倒不那么顯眼,就在混亂的場合下渾水摸魚,離開了這棟公寓。

    秦一隅帶著他穿過一條街,拐進(jìn)小路,路口停著一輛南乙很眼熟的車。

    “這不是嚴(yán)霽的車嗎?”上去后,南乙扭過頭問道。

    “我管他借的�!鼻匾挥鐐�(cè)身過去給南乙扣好安全帶,發(fā)動了車子,“不然呢,走路找你?得找到什么時候�!�

    南乙看著他,心情復(fù)雜。

    他知道之前的車禍對秦一隅造成的影響,后來再見到他,秦一隅就再沒有開過車。

    他戴著棒球帽,看不清眉眼,南乙凝視他的側(cè)臉,輕聲問:“你還好嗎?”

    “這話不應(yīng)該是我問你嗎?”

    南乙沒有說話了。

    他降下車窗,伸出手,咚的一聲,將那電棍拋進(jìn)路邊墨綠色的大垃圾桶里。

    “手機(jī)借我一下�!�

    拿到秦一隅的手機(jī),南乙登錄了自己的手機(jī)云賬號,干脆利落地抹去了手機(jī)上的數(shù)據(jù),然后退出登錄,將秦一隅的手機(jī)放回他手邊。

    雖然去之前他就已經(jīng)把所有重要的數(shù)據(jù)都備份,手機(jī)本地的數(shù)據(jù)都刪得差不多,但以防萬一,既然現(xiàn)在拿不回來了,就全部抹去。

    秦一隅打轉(zhuǎn)方向盤,轉(zhuǎn)完后加速,駛離這片是非之地。

    “難受就告訴我�!�

    南乙疑惑地看向他:“什么?”

    “你不是暈車嗎?之前坐嚴(yán)霽的車說過,我記得�!�

    后視鏡中,濃黑的夜色和繁華的城市燈光都被甩開,背后是他一手造成的混亂之地,消防的鳴笛聲混在其中,漸行漸遠(yuǎn),有種不現(xiàn)實的瘋狂,像一場隨時有可能倒塌的夢。

    “咱倆現(xiàn)在像不像殺人放火之后跑路��?”

    秦一隅說完,莫名其妙開始笑起來,甚至騰出一只手打開了嚴(yán)霽的歌單,隨即播放了一首,誰知道還是首重金屬,狂野的鼓點和電吉他一出來,還真有幾分亡命天涯的錯覺了。

    他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吐槽道:“靠,嚴(yán)雨齊看著挺斯文一人,開車聽的這么重的,也不怕超速�!�

    南乙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很快,秦一隅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斂去,出了三環(huán),他找了個安靜的綠化林邊停了車。這里是一大片樹林,冬天枯枝交錯,把黑寂的夜和冷冰冰的月色割裂開,零星幾輛車路過,車燈晃過來,又快速消失不見。

    他把歌關(guān)了,狹小的空間里忽地沉入死寂,臨停的雙閃仿佛壓在兩人心口。

    “想說什么,說吧�!鼻匾挥缡扉T熟路地從中控臺里摸出嚴(yán)霽的煙和火機(jī),抽出一根。

    南乙盯著遠(yuǎn)處的黑暗和閃爍的車燈,低聲說:“你不該來的。”

    秦一隅抽了一口,朝窗外吐出煙,手也搭在降了一半的車窗上,低低地笑了一聲。

    “我就知道,你現(xiàn)在不張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彼嗣弊�,朝南乙看過來。

    和許多人都不一樣,秦一隅是在極亮和極暗的環(huán)境下都更好看的類型,無論是燦爛到睜不開眼的太陽底下,還是追光之下,又或者是昏暗的livehouse里,他都顯現(xiàn)出一種攝人心魄的、壓迫感強(qiáng)烈的英俊,尤其是那雙黑得發(fā)亮的眼睛。

    “你覺得可能嗎?”他伸手,不輕不重地掐住了南乙的下巴,逼迫他看自己,“嗯?”

    “你答應(yīng)過我�!蹦弦铱聪蛩�,眼神里有種強(qiáng)撐出來的冷淡,“我不想讓你參與進(jìn)來,很危險�!�

    秦一隅凝神般的望著這張漂亮又殘忍的臉孔,笑了一下:“南乙,從我加入到這只樂隊的那一刻開始,從我喜歡上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jīng)參與進(jìn)來了,你不可能把我排除在外,除非你要離開我。”

    “你太固執(zhí)了秦一隅……”

    秦一隅松開了手,摸著他的臉頰,“你知道我今天什么感覺嗎?我開著這輛車,從東四環(huán)到西二環(huán),那些立交橋,大大小小的馬路,整整一個下午,我連手都沒有抖一下。整整三年了,這是我第一次重新開車。”

    秦一隅歪著頭,沒表情地盯著南乙。

    “我就是怕到這種程度,怕到我連開車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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