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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光是聽見他說這番話,南乙都煎熬至極,也心痛極了,沒辦法再直視秦一隅。他滿腦子都是陳善弘說的那些話,尤其是最后幾句。

    秦一隅垂下眼,發(fā)現(xiàn)南乙手在抖,于是那些堵在心口的埋怨、擔憂、焦慮和恐慌又瞬間被打散成煙霧,風一吹就散開。

    理智回歸些許,他知道,現(xiàn)在的南乙沒有比他好過到哪兒去,整整六個小時,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好不容易跑出來,又看到了他,陷入他也會被卷進來的焦慮之中,現(xiàn)在還要承受他這一下午尋找他的惶恐。

    他怎么能苛責南乙呢?

    “寶寶,是我不好�!鼻匾挥鐕@了口氣,抓住南乙的手,將他拽過來,隔著中控臺抱住了南乙。

    “我不說了,好嗎?安全出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彼橇宋悄弦业膫饶�。

    他感覺南乙在他懷里急促地呼吸著,很快又壓抑住,埋頭在他肩窩,下一秒,又狠狠咬了他一口。

    或許是聽見他倒吸一口氣,很快南乙就松開了,緊緊抱住他的后背,胸膛起伏之后,很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秦一隅的心徹底軟下來,抱住他,也說了同樣的話。

    “對不起。”

    他撫摸著南乙的肩膀:“不說了,再說就要哭了�!�

    “是你自己要哭了�!蹦弦胰套∏榫w。

    “是啊,我是要哭了,急哭的�!鼻匾挥鐑墒峙踝∷哪�,燒了一半的煙還夾在指間,“要是我從一開始就不知道陳善弘是個什么東西就算了,我現(xiàn)在都知道,怎么可能不害怕?我也是人啊。”

    “就是因為這個,我才不想讓你出現(xiàn)的�!蹦弦已凵駶駶�,蹙著眉,“秦一隅,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怕的�!�

    聽到這句,秦一隅靜默了幾秒,靠過去吻了吻他的眼睛。

    “沒事兒,我記得你說的話�!狈珠_后,他將南乙的碎發(fā)撩到耳后,“所以我今天都很謹慎,他們一時半會兒查不到的�!�

    說起這個,南乙還是非常困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這么大的城市,假如對調(diào)過來,南乙覺得自己也不可能這么精準地找到秦一隅。他太知道也太熟悉怎么找一個人了,都做不到這么快。

    秦一隅眨了眨眼,靠回到駕駛座上,手伸到窗外撣掉了積攢的煙灰,重新發(fā)動了車子,目的地是CB園區(qū)。

    “那就說來話長了�!�

    當南乙消失不見的時候,秦一隅直覺就是他單槍匹馬去找陳善弘了。

    這幾天南乙的焦慮他都看在眼里,除了計劃受阻,沒什么事會影響到他,秦一隅再了解不過。

    “如果不是去找陳善弘,其他任何事,你不可能不提前告訴我。我太了解你了�!�

    于是他第一反應是回去找阿丘。

    自從他知道阿丘患有抑郁癥,就猜測他或許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做那個被扶上位的資源咖,這一切很可能都是被強迫的。

    但阿丘似乎都認命了,完全是銅墻鐵壁的狀態(tài)。別說套出什么有用的證據(jù)了,他后來看到秦一隅都繞道走。

    知道秦一隅為了找南乙,火急火燎跑回去,可阿丘眼神躲閃,就算是把他拉到?jīng)]人沒攝像頭的地方,也不愿意吐露半個字。

    這是典型的被監(jiān)視過的人會有的下意識反應。于是秦一隅暫時放棄了這條路,打算自己再想辦法,沒想到離開之后,阿丘通過CB大群給他提交了加好友申請。

    在那條申請信息里,他寫了四五個地名,最后是“不用添加我。也有可能是我不知道的地方,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這條信息對當時的秦一隅而言,簡直就是救命稻草。于是他立刻把嚴霽約到一個沒有機位的地方。令他有些驚訝的是,還沒來得及說明情況,嚴霽好像就知道了什么似的。

    “要我?guī)兔�?�?br />
    秦一隅有些驚訝,心道難不成嚴霽也猜到了?但他太了解南乙,知道他最怕的就是牽扯太多人,尤其是他關心的人。

    “不用,你留在這里等我的消息吧,馬上彩排了,如果可以的話,把我們的順序往后排一排�!�

    他找嚴霽借了車,換了身低調(diào)的衣服,套路了門口的保安大爺,開車離開了CB,想按照阿丘給的地址挨個挨個試。

    但即便有了這些選項,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這些地方幾乎都是有錢人的社交場所,一般的車壓根兒開不進去。一路上他一邊開車,一邊給南乙的手機打電話,一直打到手機關機。

    這對秦一隅而言簡直是一記重擊。

    “這幾個地址……”南乙看了一眼秦一隅手機,“都不是�!�

    “對,都不是。”秦一隅自己想起來都有些生氣,“但是我還是得試試�!�

    “所以你最后是怎么找到那兒的?”南乙問。

    秦一隅笑了:“別提了,說起來我都覺得玄乎,就好像在玩兒什么恐怖游戲,突然有個NPC出現(xiàn)了,給我發(fā)任務,你說嚇不嚇人?”

    當時秦一隅坐在車里,天已經(jīng)黑了。他額頭抵著方向盤,一籌莫展。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幾乎要崩潰�?删驮谀菚r,他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第一反應是南乙,他看也沒看就接通,可對方的聲音卻很陌生,沒有任何寒暄,也沒有自我介紹,上來便問。

    “你是秦一隅嗎?”

    他愣了一秒,看向屏幕確認號碼,是陌生的座機地址。

    “我是,你是誰?”

    “這不重要,你現(xiàn)在記一個地址�!�

    電話那頭的人有條不紊地報出一個詳盡到公寓樓的地址信息,“你現(xiàn)在方便去嗎?”

    “方便�!鼻匾挥绱蜷_導航查看了一下,離得不遠,只有五公里。

    雖然不知真假,對方也沒有提供任何信息,甚至沒有提到南乙的名字,可在緊要關頭之下,他竟然對這個陌生人產(chǎn)生了非常罕見的信任。

    直覺告訴他,這人不是騙子。

    “不遠,我現(xiàn)在就過去�!鼻匾挥绨l(fā)動了車子。

    “那太好了�!睂Ψ矫黠@松了一口氣,又道,“但是我定位不到具體的樓層,得靠你了。”

    他的語氣令秦一隅更加確認了他的立場。盡管他明顯在努力克制情緒了,但還是能聽得出這個人非常在意南乙的安危。

    可是這到底是誰呢?

    正當他想再問一遍對方是誰時,那人卻忽然開口。

    “秦一隅,你注意安全。”

    “啊?”

    我們認識嗎?

    “否則他會怪我的�!�

    這句話說完,電話便掛斷了。

    當時的秦一隅也來不及多想,直接驅(qū)車前往那所公寓。他始終記得南乙的話,因此沒有將車停在公寓地庫或附近,而是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停下。

    他打開軟件,搜索了這棟公寓內(nèi)部的商家,簡單排除了一些不太可能的地方,最終將目標鎖定在19-21層的私人會所,和頂樓的高奢酒店。

    “我找到了他們的商家電話,咨詢了一下,那個酒店已經(jīng)滿了,需要預約,至于私人會所,他們的前臺告訴我,那是會員制的,普通人進不去,我說我能不能上去看看,她說他們經(jīng)理會罵她的�!�

    “不過……那小姑娘告訴我,可以從18層的安全通道上去,前幾天她忘帶員工卡,刷不了19層電梯,這么試過,之前是不行的,最近要開會了,消防是重中之重,所以各個樓層的樓梯門都沒鎖。要是有安保出來攔我,就說走錯了。”

    南乙聽出點兒不對勁,挑了挑眉:“這你都能問出來?”

    秦一隅勾起嘴角:“可能是我聲音好聽?”

    說完,他瞥了一眼自家男朋友的臉色,聳了聳肩:“好吧,我承認,主要是因為我很會調(diào)情,這你是知道的。”

    南乙翻了個白眼,有些不爽,降下車窗想透口氣:“還有工夫調(diào)情,你挺擔心我的�!�

    “我這純粹是為愛犧牲好嗎?不套點兒話直接莽上去,那是純純傻逼送人頭去了�!鼻匾挥缬终f,“再說了,我從來就沒把你當成等著我去營救的小公主,你什么人,你多聰明多牛逼,沒人比我更清楚了�!�

    這話一說出來,南乙倒是沒法否認了。

    從一開始他也沒等著誰來救他,只是很擔心秦一隅聯(lián)系不上他,會著急,所以想趕緊出來。

    “然后呢?”南乙看向他,“調(diào)情高手。”

    秦一隅笑了。

    “然后……我本來是想按她說的那么干的,但是我一下車,忽然覺得這樣不好�!�

    秦一隅打轉方向盤,分析道:“你想,私人會所有三層,不知道多少房間,我就算假裝走錯,上去了,也沒可能一間一間搜,最后還把自己給暴露了�!�

    但秦一隅本來就是一肚子壞水兒的人,和謹慎又步步為營的南乙正好相反,他的腦子里最不缺的就是“險招”。

    既然他做不到進入那些房間去搜,就只能把房間里的人逼出來了。

    在商店買了口罩和兩個袋裝面包,秦一隅出來后,蹲在路邊吃了一個,另一個塞口袋里,戴好口罩和帽子大搖大擺進了公寓。

    他的確來到了十八樓,發(fā)現(xiàn)這一層大多是辦公場地,有幾間旅游公司,那個私人會所的財務部門也在這里。

    他走進去,走到樓梯間安全通道門附近,這里有一個小的高端旅游社。他敲了敲門,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了上班時間,里頭只有一個員工在加班。于是他隨便咨詢了一些旅游地,在對方找資料和宣傳單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

    “你們這兒有茶水間嗎?”

    “有,就在隔壁,您是想喝點兒什么嗎?我去給您倒�!�

    “不用不用。”他笑了笑,“我自己去就行,你多幫我找找,要浪漫的,漂亮的,預算高點兒無所謂,我要帶我老婆度蜜月……是隔壁這間?”

    “對,您出這個門右轉,挨著樓梯間那個小隔間�!�

    “好嘞�!鼻匾挥缱叱鲞@扇門,抬頭望了一眼樓道天花板,先是走到底,把樓梯間的門打開來,大敞著,然后才推開隔壁茶水間的門。

    他聽見隔壁旅行社員工的聲音。

    “您這么年輕就結婚了��?聽聲音感覺不大啊�!�

    “是啊,主要是我和我老婆上學就認識了。”秦一隅環(huán)顧這小小的茶水間,找到了他的目標物。他打開了微波爐,將那袋面包扔進去,開了燒烤模式最高火,十分鐘,“那時候他才上初中呢�!�

    看見微波爐開始運轉,他轉身,優(yōu)雅地給自己泡了一杯紅茶,端出來,特意敞著茶水間的門,回到那個員工的辦公室,隨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秦一隅捧著茶杯,面對面坐下,開始半真半假地跑火車,大聊特聊情感史。

    “太浪漫了吧,那您這是青梅竹馬啊�!眴T工一邊諂媚笑著,一邊將幾乎是天價的浪漫海島雙人度假宣傳冊懟秦一隅臉上,“您看看,這個絕對符合您的需求,海邊,落日,那景色絕了,這里面還包含游艇,運氣好的話能看到鯨魚和海豚�!�

    秦一隅翻著,隨口問:“能看到大白鯊嗎?”

    “��?”

    他笑嘻嘻說:“我老婆愛好比較特殊,就喜歡那種嚇人的玩意兒。哎對了,您家有什么西伯利亞的旅游項目嗎?”

    “西伯利亞?那兒可冷了,大冬天的,這個……”

    “沒事兒,那是我老婆老家�!鼻匾挥缈戳艘谎蹠r間。

    “真的嗎?”

    兩人聊得正歡,忽然外面響起尖銳的警鈴,秦一隅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我操,你們這兒不會不是正經(jīng)機構吧?”

    “我、我們是��!真的是!”

    等他們出去的時候,樓道里已經(jīng)全是煙霧,秦一隅喊他趕緊跑,那個員工也嚇得直接抓起包溜了。

    “你真放火了?”南乙問。

    “怎么可能?只是用微波爐把面包熱焦冒煙而已�!闭f著他笑了,“微波爐這玩意兒一旦冒煙了,比燒起來的煙還濃。我后來還把那個糊透了的面包弄出來了,踢到了樓道里,拔了微波爐的線,才上去的�!�

    “可是你怎么就能確定樓上樓下也會報警?”

    秦一隅挑了挑眉,解釋說:“我平時走樓梯坐電梯的時候,沒事兒就喜歡讀那些貼著的告示、廣告,我就發(fā)現(xiàn)一特有意思的事兒,很多大樓的樓梯口或者電梯都會貼‘如有煙霧,請勿開門’的告示�!�

    “我就好奇啊,為什么不能,后來搜了一下,原來是因為絕大部分高層建筑樓道和電梯的煙霧報警器是直通消防的,一旦觸發(fā)了,又過了按誤觸按鈕的時間,整棟樓就都要疏散。”

    原來如此。

    南乙聽完,都有些佩服秦一隅了。

    這種事恐怕只有他一個人干得出來。

    交代完這些,也差不多快到了。

    秦一隅的語氣漸漸地平緩下來:“我當時就想,就算我不能在那個時候找到你,但制造點兒亂子,也可以給你創(chuàng)造一點脫身的空間吧�!�

    當時的秦一隅,猜想如果南乙能出來,看到煙霧報警器,第一選擇大概會是樓梯,而不是電梯,因此在樓梯間背后等了一會兒。

    他告訴自己,超過十分鐘就不等了。

    就在快放棄的時候,南乙就這么出現(xiàn)了。

    南乙握住了他的手腕,“你確實給了我一個最好的逃跑時機,雖然當時我已經(jīng)可以解決了屋子里看著我的人,但是如果沒有你弄出來的亂子,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我都做好硬碰硬的準備了�!�

    秦一隅看向他,笑得像個孩子,“我沒說錯吧?”

    “什么?”南乙沒立刻反應過來。

    秦一隅伸出手,揉開了他緊鎖的眉頭:“我絕對是你手里最趁手的那把刀。”

    逃離的公路上,夜色濃得發(fā)紫,明亮的路燈跳幀般閃現(xiàn),車窗開著,風呼嘯而過,將秦一隅微卷的頭發(fā)吹得很亂。引擎轟鳴,和心跳共振,忽明忽暗的視野中,秦一隅笑著,眼神明亮,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不能被定義的感覺。

    很張揚,很自由。

    南乙凝望著他,忽然間意識到,自己真的非常迷戀眼前這個人。

    所以才近乎過度保護地將他排除在危險計劃之外。

    “可你不是一把刀,你是我喜歡的人�!�

    明明一路都開得很穩(wěn),可聽到這句話,秦一隅差點一腳踩上剎車,整個人都亂了。

    “怎么突然表白啊,搞得人怪害羞的�!彼翱胺(wěn)住。眼前就是目的地了,他們說不定還能趕上轉鐘之后的彩排。

    南乙沒立刻回答。

    雖然他知道,這只是個開始,自己今天跑出來了,陳善弘也不會輕易放過,甚至會加倍報復,有可能他明天連臺都上不了。就算他們一時半會兒查不到秦一隅頭上,也遲早會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

    危機并沒有解除,只是被暫時按下暫停鍵。

    明知這是個漩渦,明知這一點也不酷,很危險,可聽完秦一隅尋找他的所有過程,南乙還是動容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切地明白,無論他怎么選擇,都不可能做到隔絕所有人,獨自跳進去。

    秦一隅就是那個毫不猶豫跟著他跳進深淵的瘋子。

    這就是[命運之輪]給出的指示嗎?

    “你本來不需要做這些。你應該安穩(wěn)地彩排、唱歌,表演,你對我很重要,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是安全的�!�

    “有沒有可能,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安穩(wěn)呢?”秦一隅笑了笑,“你別說,雖然今天這一天過得膽戰(zhàn)心驚的,但是如果不是因為擔心你,怕你出事兒,我其實還挺享受的。”

    南乙看向他:“享受什么?”

    秦一隅減了速,將車子駛向園區(qū)大門,按了按喇叭,隨口道:“天下大亂的感覺�!�

    等待保安大爺開閘放行的空檔,他手肘撐在車窗邊,托著腮,小拇指撥著自己嘴唇上的釘子。

    “如果咱倆不搞樂隊,不過現(xiàn)在這種操蛋又無聊的日子,換個刺激點兒的世界,或者干脆末日來了,說不定還挺有意思的�!�

    見保安大爺遲遲不開,他伸出半個身子,兩手攏在嘴邊,鉚足了勁兒沖保安亭大喊了一聲:“大爺!給我開門兒�。∥倚∏亍�

    很快,保安亭傳來罵人的聲音,不一會兒門就開了,秦一隅笑嘻嘻大喊了一聲:“謝謝您!我的親大爺!”

    等他坐回來,南乙才挑著眉問:“盼著世界末日干嘛,救我一個不夠,還想拯救全人類?”

    秦一隅大笑起來,漫不經(jīng)心道:“全人類能不能活下去關我屁事?”他停好車,沖南乙拋了個媚眼。

    “咱倆肯定活到最后�!�

    作者有話說:

    秦一隅x南乙:一款美味的極其不靠譜唯恐天下不亂型瘋批x靠譜到近乎自虐內(nèi)斂型瘋子的CP

    感覺在他們這個次元,吃他倆的同人女應該會出很多神文,因為這倆人的設定太好寫各種世界觀了,就是很爽很配

    話說我之前還在備忘錄寫過一個恒刻四人全員惡人paro的設定來著hhh

    看到說有讀者不看wb,那我這邊作話也發(fā)一遍:

    【恒刻四人組全員惡人paro】

    遲之陽:天生熱愛重機槍火拼的超級暴躁雇傭兵(所以兩臂肌肉很漂亮),看起來很彪悍但其實有嚴重的ptsd,解決方法是抱著冰淇淋窩在沙發(fā)上看蠟筆小新,或者被年長的戀人抱在懷里拍背安慰,被當成人形兵器養(yǎng)大所以很缺愛,遇到一點解決不了的小事就想殺人()

    嚴霽:日常是體貼入微買菜做飯收拾家務的人夫,其實另一個身份是專門給組織干臟活兒、替別人收拾爛攤子的地下特工,剛解決完一個任務,手上還沾著血但是還是會秒接電話,溫柔地說:“我正在煲湯呢,你今天早點回家哦~”

    秦一隅:以追殺罪大惡極逃犯為樂趣的連環(huán)殺手,每次行兇后,都會在案發(fā)現(xiàn)場留下一幅丑得要死的作案手法手繪圖,被各個勢力下達通緝令,但無人知曉真面目,喜歡隔壁新搬來的男大鄰居(身份存疑),所以經(jīng)常扮柔弱裝暈倒讓對方來照顧自己

    南乙:平時的身份是男大,隱藏身份是從0敗績第一賞金獵人,無論多難的目標都能拿下,為了實現(xiàn)報仇計劃瘋狂接單攢錢,在連環(huán)殺手這一單卡了半年,跟蹤偷窺竊聽無所不用其極,直到某天喝多了,不小心和隔壁裝純的騙子搞到一張床上,對方暴露出左手受傷后的小細節(jié),讓他突然間確認這就是他要殺的目標。

    第95章

    徹底坦誠

    “怎么還不回來?”

    遲之陽站在livehouse的觀眾池,臺上是正在彩排的執(zhí)生樂隊。躁動的音樂令他愈發(fā)焦急,在臺下到處亂走。

    一首歌快排完了,他才從livehouse的入口看到嚴霽的身影,于是立刻迎上去,忙問:“怎么樣?聯(lián)系到他們了嗎?不會出事兒吧?”

    “放心,在路上了�!眹漓V捏了捏他的肩。

    遲之陽這懸在半截的一口氣這時候才順了,反復念叨著:“那就好那就好,嚇死我了……”

    嚴霽又說:“不過,總感覺這次淘汰賽不是很太平�!�

    遲之陽感覺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道:“哪一次太平過?咱們每一場都是膽戰(zhàn)心驚的,海選的時候斷電,秦一隅唱一半跑上來,一公只有一周時間寫歌排練,我還耳鳴了,二公小乙眼睛受傷,秦一隅被網(wǎng)暴,要不是你還有存證,說不定我們都被淘汰了……”

    這么一想確實也是,沒有一次是贏得輕松的。

    嚴霽靜了靜,又說:“剛剛我去打電話的時候,路過制作組開會的地方,里面吵得不可開交�!�

    “吵什么?”遲之陽不理解。

    “我聽到的,是他們在爭論這一場到底直播還是錄播�!�

    遲之陽眉毛都擰起來了:“有病吧?之前不說了是直播嗎?而且明天就正式演出了,現(xiàn)在想起來爭這個了?屎到臨頭想起來借紙了……”

    說完他后知后覺地抿起嘴,睜著一雙大眼睛盯住了嚴霽,眨了幾下,“這不算臟話吧?”

    嚴霽被他逗笑了,抬手掐了掐他的臉:“這么怕我?”

    遲之陽一把拍開他的手:“我怕個球!我就是……”

    他想憋出點兒理由來,可怎么都想不出�;璋档膌ivehouse被電吉他和鼓點塞滿,吵得他心慌。

    以至于嚴霽突然靠近,快要貼上他,遲之陽都沒反應過來,只是愣愣地抬起頭,望著嚴霽的臉。

    執(zhí)生的鼓忽然加速了。

    “就是什么?”嚴霽低下頭,靠他耳邊輕聲問。

    遲之陽嚇了一跳,渾身毛孔顫了一秒,恨不得像個彈簧一樣彈出去:“我不知道!”

    看他像炸毛了似的,嚴霽實在是沒忍住,笑了出來,又怕他跑了,伸出手拉住他手臂。

    “小陽,這兒沒有其他人,也沒有攝像跟著,想說臟話也是可以的�!�

    怎么會有人用這么溫柔,溫柔到幾乎像是鼓勵的語氣說這種話��?遲之陽腦子都轉不動了。鼓勵我說臟話嗎?

    “倒也沒有那么想說……我也是個文明人好吧?”說完,他抬了抬眼,看向嚴霽,又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模樣,有些心虛,又有點氣,覺得他在笑話自己。

    “煩死你了�!彼÷暳R了一句,抿住嘴,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嚴霽笑得有些無奈,偏了偏頭,語氣溫柔:“又煩死我了?那怎么辦呢?”

    每次他一這樣,遲之陽就腦子一片混亂,說話都結巴,心跳得比自己打的鼓還快。

    他實在招架不來,看也不敢看,悶了半天,只能很生硬地轉移話題。

    “那、那他們決定好沒?到底直不直播��?”

    “不知道啊。”

    嚴霽知道他不好意思了,也沒繼續(xù)逗下去,把話題拉回正軌:“看明天怎么說吧。直播是之前Matrix提出來的方案,錢都出了,想駁回估計也難�!�

    在這個時間點,一撥人跳出來堅持不直播,嚴霽想,沒準兒和南乙這邊的事兒有關系,直播的不確定因素太大,沒準兒鬧出什么事來。

    正想著,臺上的執(zhí)生又和調(diào)音吵了起來。都數(shù)不清這是第幾次了,嚴霽正考慮要不要上去幫忙拉一下,免得鬧大,誰知遲之陽忽然蹦起來,沖著livehouse入口高高地揮手。

    原來是秦一隅和南乙回來了。

    “可急死我了!”

    遲之陽上去就抱住南乙,拉開他左手右手,繞著圈兒檢查了一遍:“小乙你沒出什么事兒吧?沒把你怎么樣對不對?”

    南乙有些無奈,很快又從這話里覺出些什么,第一時間看向秦一隅。

    秦一隅立刻舉起雙手:“我什么都沒說!”

    嚴霽則一本正經(jīng),扶著下巴道:“我傾向于認為這是竹馬之間的心靈感應�!�

    服了,這倆人。

    南乙拉住圍著他公轉的遲之陽,拽過來抱了一下,“什么事兒都沒有,放心�!�

    遲之陽在他懷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顆心終于踏實了。

    四人還沒來得及多說幾句話,臺上的矛盾突然就爆發(fā)了,聲音大得他們四個都望了過去,倪遲已經(jīng)被尼克和芮游拽住了,眼看著要打起來,恒刻四人立刻沖上去,把人先分開。

    了解后才知道,原來執(zhí)生在第一次彩排提出的調(diào)音問題,到現(xiàn)在還沒解決。

    “他們根本不是沒解決好,是壓根兒就沒打算給咱們解決!”倪遲氣得罵了一串臟話,“光是鼓和貝斯這種底層結構,就不知道給他們試了多少遍了,好聲好氣地跟他們重來,結果到現(xiàn)在連個音量比例都沒調(diào)好!”

    這實在不應該是CB的調(diào)音師應有的水平。秦一隅聽得都想笑了:“不是吧?現(xiàn)在就開始玩兒陰的了?”

    “聽說不燼木的彩排問題也很大�!眹漓V忽然開口,“

    不過不是調(diào)音,是vj,他們的vj一直被節(jié)目組打回去修改�!�

    遲之陽真的服了:“不是,是我們有什么魔咒嗎?只要咱們在的組就總是被針對�!�

    南乙想,這可能才只是個開始而已。

    如果說之前節(jié)目組在金主的壓迫下,只是想拿1組當祭天的工具,給2組的ReDream鋪路,現(xiàn)在他拒絕陳善弘的包養(yǎng),還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恒刻的處境就更艱難了。

    想到這里,南乙的心里不免產(chǎn)生愧疚,可忽然地,一只手繞過他,搭在他肩上。

    秦一隅就這樣靠近他耳側,低聲說:“你覺不覺得這樣挺有趣的?”

    “哪里有趣?”

    “完全不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啊�!鼻匾挥缧Φ煤苌⒙斑@可是主角的待遇�!�

    南乙瞥了他一眼:“你還是比較像反派�!�

    秦一隅笑得更開心了:“你太懂我了。”

    本來是幫忙拉架的,可聽了倪遲說的話,恒刻四人干脆也跟著一起鬧起來,紅臉白臉齊上陣,死活逼著他們把調(diào)音的問題解決好。誰成想這事兒弄好了,節(jié)目組又以時間不夠為由,卡了恒刻的彩排,告訴他們明天早上五點再來排。

    這下?lián)Q執(zhí)生要跟著鬧了,但嚴霽還是站出來安撫眾人:“沒事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半了,回去休息一下也好,不然真的要通宵了。”

    “是啊,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鼻匾挥缟炝藗懶腰。

    而當四人回到宿舍,卻并沒有真的休息。看到嚴霽和遲之陽也跟著秦一隅一起,走進他們的房間時,南乙就知道,確實到了他該攤牌的時候了。

    事到如今,無論他想還是不想,這些對他而言最重要的隊友,都已經(jīng)牽涉其中了,與其讓他們瞞在鼓里,關鍵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不如直接提前說清楚。畢竟倒計時已經(jīng)開始,現(xiàn)有的平靜遲早會飛快地走向坍塌。

    南乙坐在床邊,試圖整理思緒和邏輯,想盡可能簡單地把這些事說明白�?蛇@貫穿了他整個少年時代,無數(shù)次的修改和刪減,無數(shù)次失敗又重來,到這一刻,面對他在乎的三人,南乙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連一個開場白都概括不出來。

    原來他什么都試過了,就是沒有練習如何坦白。

    “小乙,不要有壓力�!�

    聽到嚴霽這句話,南乙有些意外地蹙了蹙眉,望向他。

    “其實,關于你做的事,我已經(jīng)猜到了一部分�!眹漓V坦誠地說,“我很早就感覺,你的時間是一分為二的,一半給了樂隊,另一半被你隱藏了。如果換做是交情一般的人,比如同事,我是不會太好奇的,這是基本的社交禮儀。但是從一開始,我就沒把你當成是普通同事�!�

    “所以,我旁敲側擊地向小陽問了很多關于你的事情,知道了一部分的經(jīng)歷�!闭f著,嚴霽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憐憫,“再后來,聽汪琦聊到你舅舅的遭遇,我有種預感,你另一半的時間大概率和這些不好的經(jīng)歷有關�!�

    南乙向來都清楚嚴霽是個相當敏銳的人,但也知道,他其實有著涇渭分明的親疏關系,心防很高,表面溫和好接近,但實際上,他對沒有被劃入“親密”范圍內(nèi)的人,客氣遠多于關心。

    他從沒有想過要走進嚴霽內(nèi)心的那個范圍之中,所以此刻才格外地意想不到。

    嚴霽頓了頓,繼續(xù)道:“后來汪琦告訴我,秦一隅也找過他了解了一些事,我才徹底確定,你從一開始參加這個比賽,真正的目的其實并不只是玩樂隊,而是這場比賽背后的一個金主,他才是你的目標�!�

    南乙望向他的眼神有片刻的閃爍。

    “我……”他面色沉重,“我并不是想隱瞞大家,只是這件事很危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想讓它成為你們的負擔�!�

    嚴霽走過來,坐在了南乙的身旁,像兄長一樣攬住他肩膀,“小乙,有些事單獨落在一個人的肩上,當然是負擔,可如果有四個肩膀,那就沒有多少重量了。”

    “是��!”一旁的遲之陽終于坐不住了,也走過來,蹲在南乙的面前,仰著腦袋,眼神里是根本藏不住的擔憂,“小乙,我一直都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做,你總是突然消失,然后回來,有時候你看上去很難過,但你從來都不說,我知道,可能是因為我管不住自己的嘴,我總是很沖動,如果你告訴我可能會節(jié)外生枝,可是我真的很擔心你,很怕你會出事�!�

    他說完,認錯似的將下巴抵在南乙的膝蓋上:“你小時候那些事兒,是我告訴嚴霽的,要怪你就怪我吧,我是大嘴巴�!�

    南乙被他弄得想笑,可真的揚起嘴角,笑容卻很苦澀。

    “你不是。而且我不是怕你說出去才瞞著的,我是怕你牽扯進來。這支樂隊好不容易組起來,比到現(xiàn)在也很不容易,要是因為我的事就……”

    遲之陽立刻打斷了他:“比賽怎么了?我根本不在乎第幾名!”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都看向了他。

    遲之陽感覺自己撂出來的話是有點大了,于是又補道:“好吧,是有那么一點兒在乎。但是冠軍亞軍什么軍在我這心里都比不上你啊小乙!”

    他說出口的瞬間,眼睛都濕潤了,昏暗的臥室燈光下,銀白色的頭發(fā)絲和眼睛都格外明亮,整個人通透得像是玻璃做的。

    一個玻璃般透明又坦蕩的小孩兒,和南乙一起長大,明明知道許多內(nèi)情,卻為了他始終藏著掖著。

    南乙有些晃神。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咱倆可是從一歲的時候就認識了,這么多年,和你待在一起的時間比和我爸媽還長,在我心里你比他們都親,為什么不能讓我替你分擔一點兒呢?”說著說著,遲之陽眼睛愈發(fā)紅了,“我永遠都像個傻子一樣,跟在你后面,被你護著,其實我還比你大半年呢!”

    一旁的秦一隅很沒有眼力見地笑了出來:“合著重點在最后一句呢!”

    南乙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早就習慣獨行,就如同比起相聚,他更熟悉分離。命運是接連倒塌的巨石,落在他身上,沒能把他活生生壓死,而是把他塑造得質(zhì)地緊密、沒有縫隙,沒有氧氣和光線也能幸存。

    可現(xiàn)在,那些巨石忽然間被搬開,大量的氧氣潮水般涌來,有人舉著火把,用哭腔叫著他的名字,趕來營救,反倒令他手足無措了。

    秦一隅走了過來,彎下腰,兩手撐著膝蓋,望著出神的南乙,語氣溫柔:“你看,我就說吧�!�

    心防徹底地被打開了,那些復雜又洶涌的情緒嘩啦啦往外傾瀉。

    在這個暴風雨前的寧靜深夜,他們終于成為真正的“隊友”,共享了南乙內(nèi)心深處最黑暗的秘密,一同爬上這危險的吊橋。

    搖晃中,秦一隅忽然想到什么,白天過于焦心,他甚至來不及思考。

    “那個給我發(fā)任務的NPC到底是誰��?”他問南乙。

    說起這個,南乙才想起報平安。

    “說來話長,這也是我的另一個共犯,但是他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地址呢……”

    忽然,南乙反應過來,有些無奈地笑了:“是那個新年賀卡,他把定位的病毒放在那個電子賀卡里了�!�

    在那之前,祁默就在通話中表現(xiàn)出擔憂,他心里一定非常擔心,害怕南乙會把自己當成籌碼,以身入局,不顧安危,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秦一隅聽完,也明白了:“所以他肯定實時監(jiān)控你的位置,如果一直都在CB,就不會有什么大事,如果定位突然出現(xiàn)變化,又沒有提前通知,也聯(lián)系不上你,就說明出事兒了�!�

    “嗯,他性格很謹慎的。”

    “小乙,其實很多人都很擔心你啊�!眹漓V微笑著,“以后不能自己一個人冒險了,否則大家都會提心吊膽的�!�

    “是��!”遲之陽忙抓住他的手,“我可真的禁不起嚇了!”

    南乙點了點頭,“我知道。”

    他將手上的牌攤開來,也明確告訴他們目前計劃受阻,卡在了這個緊要關頭。

    而南乙掌握的證據(jù)也確實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得知這一切后,秦一隅問:“既然你知道林逸青和誠弘集團在暗中較勁,是商業(yè)對手,為什么不把這些交給他,讓他去曝光?”

    “是啊,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嗎?”遲之陽說。

    南乙搖了搖頭:“我剛剛只是大概說了一下,這里面牽扯到的大人物太多了,每個人的背后都是一個完整的利益鏈條。首先我不確定林逸青背后的資本是不是也牽扯其中,如果是,那掌握這些信息的我對他而言就不是朋友,而是一個危險分子。”

    嚴霽點頭:“你這樣做是對的,錢權交易早就滲透在每一個大企業(yè)里,沒有一個商人是值得貿(mào)然信任的。”

    南乙繼續(xù)道:“嗯,就算林逸青確實干干凈凈,和這些人沒有任何瓜葛,但據(jù)我了解,他自己都是剛從海外互聯(lián)網(wǎng)企業(yè)空降到Matrix的,位子還沒坐穩(wěn)�!�

    秦一隅明白了:“你是覺得,他初來乍到,沒必要也不可能為了打垮一個誠弘,得罪這么多位高權重的人,否則以后也不好混了�!�

    南乙望著他,點了頭:“是�!�

    “既然如此,只能找其他曝光的渠道了�!眹漓V頓了頓,“其實如果你信得過,可以讓汪琦試試,他在新聞界人脈多,說不定會有辦法。你把蔣正和陳善弘勾結的證據(jù)給我,我來跟他說�!�

    南乙沒有再拒絕,此時此刻,任何有一點希望的方法,他都要盡力一試。

    “好�!�

    第二天早上的彩排意外地比想象中順利,原本以為經(jīng)過昨晚這么一鬧,節(jié)目組不敢對1組有區(qū)別對待了,恒刻也暫時安心地去做了妝發(fā)。而誠弘和Matrix兩大金主對節(jié)目播出方式的博弈也告一段落,節(jié)目組還是維持了原本的計劃,對這場淘汰賽進行全程直播。

    可就在南乙以為可以暫時松一口氣時,卻得知了一個壞消息。

    “完了,完蛋了!”做完造型的遲之陽串完門跑回來,氣喘吁吁,連水都顧不上喝一口。

    “我剛剛聽李歸他們說,他們不小心看到了節(jié)目組的臺本,上面寫明了,1v1pk賽是殷律和秦一隅!”

    第96章

    開場對決

    聽到這個消息,當事人秦一隅反倒表現(xiàn)得非常淡定。

    “這不是意料之中嗎?”

    發(fā)型師正幫他吹著頭發(fā),秦一隅乖乖歪頭,閉著眼,嘴角揚起,笑道:“還不至于完蛋啦�!�

    “什么叫意料之中��!”遲之陽非常惱火,拉過椅子坐他們兩人后面,“之前明明說過了這個1v1的對決是樂手上臺之后宣布的,現(xiàn)在都寫在串場臺本上了,擺明了就是劇本啊……”

    正說著,制作組的工作人員忽然敲門進來,沖他們說:“比賽前一個半小時開始直播采訪,大家稍微快一點哦。”

    秦一隅大聲的“哦”了一聲,見人走了,才又看向噤聲中的遲之陽。

    “管他的,現(xiàn)在不管是劇本,還是殷律自己的選擇,都無所謂了,該來的總是要來�!彼吭谝巫由希凹葋碇畡t安之吧十只羊同學。”

    遲之陽實在做不到對顯而易見的黑幕這么淡定,他沒有那么高的修養(yǎng),也沒有那么強的心臟,待在這兒坐立難安。

    “安不了一點兒!要是我會彈吉他,非得現(xiàn)在沖到無落的休息室逼著殷律那小子選我不可!”

    秦一隅笑得更開心了,沖南乙說:“我真不知道你倆小時候是怎么能玩兒到一塊兒去的,這不典型的沒頭腦和不高興嗎?”

    “你說誰沒頭腦�。�!”“不高興?”

    發(fā)小默契發(fā)問,秦一隅招架不住,索性舉起雙手笑嘻嘻投降。

    “不說了!我去買瓶飲料壓壓火氣。”說完遲之陽就跑了。

    見他走了,秦一隅也扭過頭,臉上還是帶著笑:“跟個炮仗似的�!�

    南乙專注地望著鏡子里的秦一隅。

    他這人永遠這樣,好像什么事兒都不是事兒,再糟心也能擺手大笑。但南乙見過他真正焦心時的模樣,見過他因為擔憂而暴露出真實的一面,忍著脾氣,想發(fā)火又做不到,都是為了自己。

    有些出神,可忽然間,鏡子里的秦一隅忽然沖他抬了抬眉,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做出比槍的動作,大拇指向外轉了半圈,接著兩手攤開,又伸出食指和中指指指眼睛,又用食指指了一下他自己的胸口。

    [為什么看我?]

    做完之后,秦一隅非常得意。

    “這是什么意思?”給他做頭發(fā)的在造型師有些好奇,“是手語嗎?”

    秦一隅認真地點了點頭,把造型師逗笑了。

    見南乙沒有回答,還是透過鏡子看他,秦一隅便又打了一遍,這一次更快。

    原以為南乙會直接忽略他,或是干脆用手語隨便打一句“就是想看”。

    可南乙竟然冷這一張面孔,慢條斯理打出一句.

    [因為我喜歡你。]

    這簡直就是一記無聲的驚雷,秦一隅的心跳忽然就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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