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紅塵千山萬里路,我可以朝朝暮暮�!�
幾小時后,廣播終于通知登機。
程迦上了飛機,關掉手機戴上眼罩,平靜地睡了。
又是幾個小時,飛機開始降低高度時,程迦醒了,洗了臉,敷了面膜,但沒化妝。
飛機終于降落曹家堡機場。
程迦在窗邊看到了黃色沙土的高原。
夜幕已開始降臨,飛機在跑道上滑行,慢慢歸位。程迦是第一個走出飛機的,才踏上移動通道,豆大的雨滴就打在玻璃窗上,轉(zhuǎn)瞬間越下越大。
身后有人議論:“天哪,太幸運了。再遲一會兒就得迫降去蘭州�!�
程迦想,如果迫降去蘭州,彭野也會趕去那里接她。
出去后,她一眼看到人群中格外高的彭野,他插著兜,立在圍欄邊一群舉牌的人群背后。
他頭發(fā)是濕的,黑色的眼睛盯著她,筆直而又沉默。
程迦骨子里一陣戰(zhàn)栗。她遠遠望他一眼,轉(zhuǎn)彎往走廊的出口走,他也轉(zhuǎn)身走;兩人隔著圍欄和涌動的接機人了走廊盡頭,他停下等她,她走過去他身邊。
彭野微微俯身接過她手里的箱子,他手上是濕的,沾著雨水,卻有暖意。
程迦跟在他身邊,他拖著她的箱子,她沒有牽他的手,兩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句話沒說。
他們穿過忙碌的機場大廳,走出去停車的地方。
天黑了,電閃雷鳴,下著大雨。
彭野沒說話,順手就把她攬到身邊,拿外套遮住她的頭和身子,摟著她往車邊走。暴雨沖刷著兩人的身體,有股子沉默而奇異的興奮。并不冷。程迦牙齒戰(zhàn)得咯咯響,腿快站不穩(wěn),他的身體也隱忍在顫。
走了很長一段距離,終于到了。
他拉開車門送她上副駕駛。
程迦還是被雨水淋了個濕透,縮在座位上輕輕發(fā)顫。
他把箱子放到后座,開門上車。
雨太大,他有些狼狽地躲進車里關上門,抹一把臉上的雨水,程迦就撲了上來,跨坐到他腿上,捧住他被雨水打濕的臉頰,用力吸吮他的嘴唇,恨不能一口一口把他吞下去。
他身上熟悉的皂莢清香,混雜著暴風雨水的氣息,讓她瘋狂。
她撬開他唇齒,勾住他的舌頭狠狠吮吸。彭野舌根發(fā)疼,頭皮戰(zhàn)栗,好似魂兒要給她從頭頂抽出。
程迦的手摸到腰間他濕漉的衣服,狂亂地松了皮帶,一把扯開拉鏈,手鉆進去。
他早已有了反應。
她迫切地掀開長裙,把丁字褲拉到一邊,不做任何準備便使勁沉了下去。
“啊……”她含著他的嘴唇,喉嚨里溢出一絲聲音,短促,凄楚,瞬間被他以吻封緘。
彭野一手伸去鎖上車門,一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摁進懷里,摩挲著,她肌膚濕漉發(fā)燙,肌理軟膩如凝脂,指尖觸感轟然炸開,引爆他的軀體。
“嗚……”她渾身激靈。
車內(nèi)狹窄,她舒展不開,雙腿卡在禁閉的空間里,不斷調(diào)整身姿,腰肢起伏進退,欲念洶涌不得消停。只嘴唇緊吸著他不松開,他亦不松,配合著她的主動,像兩條癡纏的靈蛇。
雨水拍打著車身,簾幕般蓋住四面的玻璃。
他急促的喘息如同動物,交纏著哀弱的呻.吟,蓋過了交加的雷電風雨。
程迦蜷著身子,彭野撫摸著她的身體,嫌衣服礙事,解她上衣的紐扣。她突然松了他的唇,微微直起身子。
她臉上還帶著雨水,面頰潮紅,眼睛濕潤而安靜,盯著他。不摻雜質(zhì),明如鏡臺。
他解開她上衣,一顆扣子,兩顆扣子,她海藍色的文胸露出來,
她呼吸還急促,雪白的胸脯在海藍色上起伏。
他繼續(xù),襯衣解開從肩膀處褪下。暴風驟雨的夜里,她的肌膚白得散光。彭野的手頓住了,目光停在她鎖骨之下,胸脯之上。
原本槍傷的地方留了一只展翅的鷹。
程迦垂下眼睛,輕聲問:“喜歡么?”
彭野的回應是低下頭,捧住她,吻她胸口上那只鷹,輕舔它的翅膀。那觸感柔膩如同牛奶溢入他嘴里。
程迦箍住他的頭,十指伸入他濕漉的頭發(fā),任他親吻。她半闔上眼睛,似醉地仰起頭顱。
窗外閃電陣陣。
他掐著她的腰,吻著那只鷹,大力挺進。
她瑟瑟發(fā)抖,后背撞上方向盤,吃痛地叫了一聲。
彭野托起她的后背,手隔在她的背和方向盤之間,把她往回拽。
底下一戳,她摳緊腳趾,摟住他的脖子,戰(zhàn)栗著哀哀“啊”一聲。
“疼么?”他握住她濕漉的腦袋,輕聲問。
她搖搖頭。
漫天的雨水聲里,
和他的熟悉的感覺慢慢在程迦身體里堆砌,她斷續(xù)而細碎的呻.吟淹沒在鋪天蓋地的雨幕里。
她微張著口,仰起頭倒在方向盤上,看見閃電的一道白光劈開整個雨夜,雨水像鉆石,浩浩湯湯砸下來。
**
彭野給她穿好文胸和襯衣,一粒�?酆每圩樱阉厍把┌椎娘L光收回去。
他把她從方向盤上抱回來,讓她的頭安枕在他肩上。兩人濕漉漉地貼著,體溫烘出熱氣在肌膚間蒸發(fā)。
外頭仍是電閃雷鳴,車廂里邊安靜而寧謐,誰也沒說話。
過了不知多久,程迦淡淡問:“今天等很久了?”
“比我預想的久�!迸硪罢f,
“……但總歸是來了�!�
**
驅(qū)車離開機場,閃電照亮前方的道路。
程迦點燃一支煙,夾在手里,煙頭的光亮隨著她的呼吸明明滅滅。
她看著窗外,電閃雷鳴,黑暗叵測,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
車廂里是屬于她的淡淡煙草味,她呼出一口煙了:“彭野�!�
“嗯?”雨夜開車,他很認真注意路況,回答有些漫不經(jīng)心。
程迦望著外邊的瓢潑大雨,問:“你愛我?”
雨還在下,
彭野說:“不愛,為什么冒著風雨來接你?”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問為什么彭野不跑去上海接,,在晉江也解釋一下。
彭野的想法是,程迦得過來一步。你來,我必接;你不來,接個毛。→_→就這么簡單粗暴。
另,寫程迦背后的故事,不是為了責備,而是為了反省。挑了幾條印象深刻不論對錯的評論。
1.網(wǎng)友:光姐霸氣,娜姐威武
當我們遇到了自己無法承受的痛苦時,會遵從本能把這種痛苦傳遞給周圍的人,似乎這樣就能減輕自己的痛苦一樣。迦爺媽媽如此,王珊爸爸亦如此。
2.網(wǎng)友:乙醇
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讓自己過的輕松一點,可程迦,她孤勇又執(zhí)著。她不解釋,不掩飾,不逃避,不認輸。她活得鋒芒畢露,卻也深刻的痛苦著。她是那個把過往都背在身上的卻還一直勇敢走著的人。
3.網(wǎng)友:笑千千
不能說曾經(jīng)的彭野和曾經(jīng)的程迦沒有過錯,但他們最終被大家一起選擇了承擔所有的后果。
4.網(wǎng)友:星光下的一畝田
我想,我們每個人在走入婚姻,在生育一個孩子之前都要先確認自己是否準備好了,是否有足夠的愛與智慧去為孩子的人生奠定光明與幸福?魯迅先生在《我們現(xiàn)在怎樣做父親》中有一句話說得非常好:我們的身上背負著因循的重擔,為他們掮住黑暗的門,放他們到寬闊光明的地方去,從此幸福池度日,合理地做人。
程迦一直那么努力地自我救贖,從未放棄過,所以她才能那么幸運地遇到了彭野,所謂自助者天助也。不怨天,不尤人,從程迦坐上彭野他們的越野車上路,一路上的所言所行,與韓玉在路上的言行一比,高下自見。安于富貴,也安于貧賤,安于享受,也安于吃苦,彭野在程逛冷漠的表情下,在她堅硬外殼包裹中,看到了她的柔軟與天真,看到了她對于愛與美的初心。一個時時不忘抬頭仰望星空的男人,他的愛,深遂廣闊而又溫暖平實,他的愛,強勢篤定而又溫柔細膩,像父母,兄長,愛人,這就是程迦所要的“確切的愛”。
5.網(wǎng)友:doris
每個人都有委屈。野哥當年年少輕狂,怎么會想到帶來一場車禍;迦爺只是個愛撒嬌的小女孩,央求爸爸去吃冰淇淋有錯嗎?對覬覦自己男朋友的女生吼一句氣話叫你去死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誰會猜到對方真的自殺;甚至是程母,因為女兒而放棄演藝事業(yè),可女兒和自己從不對盤,愛的人也算因她而死,難道這樣連生氣的資格也沒有嗎?年幼的女兒愛上老男人,出手阻止不是天底下每個母親都會做的事嗎,為何換來的是女兒的反叛憤恨?
每一個人也努力尋求救贖和出口。野哥自我放逐,從此投身動物保護;
程母選擇給女兒找醫(yī)生;
迦爺一見到高嘉遠和方妍有牽扯,就立刻逃離。
有的走對了路,有的方法不對。
6.網(wǎng)友:笑千千
評論:
《他知道風從哪個方向來》
我覺得,迦爺曾經(jīng)遇到的兩個男人徐卿和江凱其實都愛她。
徐卿是自己還沒鼓起勇氣接受,就被迦迦的媽媽出手制止了,而且到底是母女,出手狠、準,居然用的是那樣一個讓程迦避之不及的謊言。但是無疑,徐卿是愛她的,愛著她所以愛著她的攝影作品,也正因為愛她,所以才能從那張照片中就能看出她的不舍和愛意。但因為年齡的原因,因為徐母的干涉,徐卿不夠勇敢,愛的膽怯、愛的瞻前顧后。
江凱是程迦還愛著徐卿的時候,把她的心強行從“那個老男人”那里揪到自己身邊的同齡人。他陽光,也帶給她陽光。我看到29回復說,江凱其實不是移情別戀,他還是愛著程迦的,只不過是真的沒法面對周遭的議論和自己的內(nèi)疚。其實這個結(jié)局更讓人唏噓,兩個原本相愛的人卻不得不分開,背負著難以解脫的負疚感,天涯兩茫茫!
這兩個迦爺曾經(jīng)愛過的男人,其實都不錯,我相信他們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迦爺?shù)闹�,只不過造化弄人,他們注定走不到一條道路上,因為這兩個男人雖然能欣賞她、愛她,卻沒有足夠的勇氣和強大的內(nèi)心和她站在一起,并去呵護她。
還好,程迦遇到了彭野。
7.網(wǎng)友:watertower1
評論:《他知道風從哪個方向來》
經(jīng)過這十二年,彭野救贖了自己,贖了程伽,還有很多很多的隊員和小羊....青海艱苦的歲月和淳樸的感情,把他從充滿人性缺陷的人變成了神,無論在形體上、意志上、還是感情上、還是經(jīng)驗上....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做什么,他要什么、不要什么,他已經(jīng)度過了彷徨、空虛和無助,他是堅定的穩(wěn)如磐石的而有意志甚至信仰的,無論從行為上、還是從意識上;而他又是接地氣的。這樣確定的愛,是因為來自彭野,程伽的救贖,救贖了她的事業(yè)、感情還有她的精神世界。
☆、第57章
chapter
58
原先想問他準備好了沒,可早已沒必要。
程迦望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雨,問:“今天回格爾木么?”
彭野說:“在西寧住�!�
程迦“哦”了一聲。
她一路都沒閉眼睛,她一點兒都不累。
機場離市區(qū)不遠,很快到了黃河路上一個像模像樣的酒店,不是招待所客棧之流,程迦稍稍嚴肅:“住這兒?”
彭野:“嗯�!�
程迦沒多說。下車進大廳,金碧輝煌。到前臺登記時,程迦看一眼房費,手摸進包里想拿錢包,想想又沒拿。
進電梯了,彭野看著她濕漉的衣服,斟酌著要說什么,手機響了,電梯里信號不太好,但通話也不長,他講幾句就掛了。
程迦無意瞟一眼,是國際電話。她看到了他的通話記錄,凌晨那通電話沒有她的名字,只有手機號。
程迦問:“你刪我號碼了?”
彭野答:“嗯�!�
兩人有一會兒沒說話,
程迦又問:“你怎么知道是我?”
彭野沒答。電梯門開,他一手拉了行李箱出去,一手扶著門,讓她走出去。
進房間后,彭野說:“把濕衣服脫了,先洗個澡。”
程迦便開始脫。彭野把箱子放在桌上,看見鏡子里她落了長裙,滾圓的臀夾著細細的丁字褲,一雙腿筆直修長,白得跟奶油一樣。
裙子掉地上,高跟鞋踩出去,露出腳踝邊黑色的小蛇。她邊脫襯衣邊往浴室走了,彭野收回目光,看一眼鏡子里濕漉漉的自己,不經(jīng)意吸了口氣。
程迦走進浴室,意外發(fā)現(xiàn)有浴缸,干凈得一塵不染。
程迦把襯衫扔洗手臺上,給浴缸放水。龍頭邊兩個旋轉(zhuǎn)鈕,她試了好一會兒,水還是冷。
程迦朝外邊說:“彭野。這龍頭是壞的�!�
“哪兒壞了?”彭野聲音先來,然后是人。
程迦從浴缸邊站起身給他讓位置,微皺著眉:“怎么擰都沒有熱水�!�
彭野俯身擰那龍頭,解釋:“這邊是熱水,順時針擰;這邊是冷水,也得順時針擰�!�
很快,水柱冒出熱氣。
程迦:“……”
彭野調(diào)好水溫,說:“試試。”
程迦摸了一把:“有點燙�!�
“手對溫度比較敏感。”彭野定定道,“就這水溫。過會兒得著涼。”
程迦任他。
他坐在浴缸邊,程迦看了他一會兒,上前去脫他衣服,他也任她。
沉進溫暖的水下,一身的凄風冷雨被洗去,前所未有的愜意將程迦包圍,她忽而明白了他為什么帶她來這兒住。
他在水下?lián)嶂眢w的曲線,她閉上眼睛,雙腿無意識摩挲他的腿。身體沒有別的欲.望,只剩最原始單純的肌膚之親。
彭野問:“累了?”
“不累。”她睜開眼睛,“……你等久了�!�
“不久�!彼f。
“準點應該中午到�!背体日f,“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知道你一定會來。……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知道你一定會等�!�
溫暖的水里,兩人各自無聲。
彭野問:“餓沒?”
“在飛機上吃過�!彼f,“你呢?”
“在機場吃過�!彼稹�
程迦淡淡“嗯”一聲。
洗了澡出來,彭野說:“一年不再用浴缸�!�
程迦抬頭:“怎么?”
彭野:“節(jié)約用水�!�
程迦:“好�!�
程迦立在床頭,拿浴巾搓頭發(fā),等頭發(fā)不滴水了,用吹風機吹。彭野看了她一會兒,接過她手里的吹風機,她順勢坐上床邊。
外邊還在下暴雨,程迦穿著寬大的白浴袍,仰著腦袋,看他洗過澡后干凈的臉頰和濕漉的頭發(fā)。暖風在吹,他的手指在她頭皮上摩挲。
隔一會兒,程迦手機響了。彭野關了吹風機,給她拿來。
是經(jīng)紀人:“親愛的你在哪兒呢?”
“我現(xiàn)不在上海�!背体鹊卣f。她歪著頭撥弄頭發(fā),浴袍袖口的香味清新干凈。
“大后天教育頻道想對你做個采訪。你不是想宣傳動物保護嘛,這個機會可別錯過�!�
“嗯,我會準時回來。”
“拜拜親愛的�!�
程迦掛了。
彭野抓抓她的頭發(fā),問:“繼續(xù)吹?”
程迦說:“晾干�!�
彭野收著吹風機的線,問:“什么時候回去?”
“后天,”程迦說完加一句,“有很多工作。”
彭野:“那正好�!�
“嗯?”
“我這兩天休息,帶你去個地方�!�
程迦:“哪兒?”
“到時再說�!彼种缸ブ^發(fā),漸漸,目光落到她臉上,再次看到她的素顏,眉目淡淡,有淺淺的黑眼圈。機場第一眼,他就看到她瘦了。
“最近沒休息好?”他無意識撫摸她臉龐。
“失眠�!彼犷^,臉頰枕在他手掌心,眼瞳清淡,平靜地望著他。
彭野心里沒了聲音。
兩人對視著,心知肚明,程迦說:“來啊�!�
彭野欺身去吻她。
程迦的手勾住他脖子,吻到半路,她摩挲著他的發(fā)根,比以往扎手,她模糊地問:“你剪頭發(fā)了?”
“嗯。”他含糊應著,剛把她壓倒在蓬松的大床上,程迦手機又響了。
兩人頓住,鼻息交融間,無奈輕笑。
程迦摸著手機,手指卻還在他腦后的發(fā)根上挑逗。
拿來一看,這次是方妍。她頓了頓,平靜地接起。
“程迦,你在哪兒呢?”方妍聲音挺輕,不像平時。
程迦說:“西寧�!�
“哦……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后天。”
“回來后咱們見一面吧,我請你吃飯�!�
“嗯�!�
“對了,你帶藥沒?”
“帶了。”
“記得吃……但別數(shù)錯了�!�
“……好。”
“程迦……”
“嗯?”
她欲言又止。程迦也不催,平靜等著。
“我不在乎高嘉遠了,你不用考慮我�!�
“……”程迦說,“我也一樣�!�
方妍輕輕呼出一口氣:“你早點睡�!�
“嗯。”
程迦掛了電話。彭野始終伏在她身上,電話里的內(nèi)容聽得一清二楚。程迦說:“你去拿�!�
彭野起身下床,打開箱子找出七七八八的藥瓶,一粒粒數(shù)清楚了遞給她,又去調(diào)了杯溫水。程迦就著水把藥吃了。
他那態(tài)度仿佛她只是得了個小感冒。
彭野把玻璃杯放回去,回來重新覆在她身上,說:“繼續(xù)?”
程迦說:“繼續(xù)�!�
一番**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