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聽到聲音,冷建國跟張鳳珍從堂屋跑出來,剛好看到霍瑾辰將冷秋月送回來。
張鳳珍笑著迎上去:“你們回來了?秋月,快帶著霍同志進屋里,喝口水�!�
霍瑾辰笑著說:“水就不喝了嫂子,我還要回省城,向領(lǐng)導(dǎo)打結(jié)婚報告呢。”
張鳳珍點頭:“這是正事�!�
霍瑾辰又朝著冷建國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從兜里掏出了紙和筆,唰唰寫下了一行字,將紙撕下來,塞進了冷秋月的手里,說道:“這是我們部隊上的電話,我這一趟,估計要五到七天才能回來,你要有什么急事,就打這個電話給我�!�
冷秋月接過霍瑾辰遞過來的紙條,看完上面的電話號碼后,才將紙條妥帖的放進口袋里,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霍瑾辰應(yīng)了聲,又跟冷建國和張鳳珍微微頷首后,轉(zhuǎn)身上了車。
眼看著小轎車慢慢消失在視線中,張鳳珍一把握住了冷秋月的手,笑著問道:“小妹,怎么樣?這位霍同志是不是比李建國那個挨千刀的好太多?快跟嫂子說說,你們今天都去干嘛了?”
張鳳珍一邊說著,也注意到了冷秋月手上提著的錦盒,她問,“這是什么?”
冷秋月拉著張鳳珍,小聲道:“咱們回屋說。”
三個人回到里屋。
張鳳珍先把霍瑾辰送來的禮盒放進里屋的柜子里,這些都是平日里農(nóng)村見不到的好東西,如今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過年了,正好留著這些好東西過年的時候走親戚。
到時候再說這些都是冷秋月的未婚夫拿來的,多給自家小妹長面子啊。
將禮盒放過,張鳳珍才挨著冷秋月做到床上。
冷秋月在張鳳珍跟冷建國的面前將錦盒打開。
張鳳珍跟冷建國這輩子只在鎮(zhèn)上放的電影里見過黃金。
兩個人看著面前金燦燦的黃金首飾,直接驚呆了。
張鳳珍張大了嘴巴:“俺滴個老天爺啊,這是金子?”
冷秋月說:“是黃金首飾�!�
張鳳珍的嘴巴依舊張著:“俺滴娘來,這就是以前財主家的太太小姐們身上戴的東西嗎?”
冷建國笑著說:“你要喜歡,等咱們賺了錢,咱也給你買個�!�
張鳳珍橫了冷建國一眼:“瞧把你能耐的,咱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戴這東西做什么?”
張鳳珍哪里會知道,再過個四十年,普通老百姓也都會有一兩件黃金首飾。
冷秋月握住了張鳳珍的手,笑著說:“我覺得哥哥說的對,等我賺錢了,也要為嫂嫂買一套黃金首飾�!�
張鳳珍滿臉的柔和:“有你這句話,嫂嫂就滿足了,嫂子不需要這些。倒是你,咱們兩家的婚事畢竟還沒有完全定下來,這黃金的首飾,到底有些太貴重了。”
冷秋月哪里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她抿了抿唇,挽起衣袖,露出了衣袖下手腕上的金鐲子。
第32章:我來娶你了,快開門
看清楚冷秋月手腕上的大金鐲子,張鳳珍跟冷建國齊齊倒吸一口氣。
如今黃金差不多四十塊錢一克,這些黃金首飾,少說也要一千塊錢。
這可是一千塊錢啊。
這個年代,整個鄉(xiāng)鎮(zhèn)都很難找到一個萬元戶。
可霍瑾辰只是給冷秋月買首飾,就花了足足一千多塊錢。
這怎么能不讓張鳳珍跟冷建國吃驚?
冷建國卷了一根煙,吧嗒吧嗒吸了兩口才說:“小妹,這鐲子跟這些金子,咱不能要�!�
他著重的強調(diào)了一遍,“太貴重了。”
冷秋月認真道:“我一開始也不要的,是他自己返回去買了,說先放在我這里,等結(jié)婚報告批準了,再放進嫁妝里。
他硬塞給我,我也不好一直拒絕。
拒絕的狠了,倒顯得我對這門親事有什么意見似的�!�
冷建國強調(diào)道:“那咱也不能要,這太貴重了。”
冷秋月低頭抿著唇,她也覺得還沒結(jié)婚就收了霍瑾辰這么貴的東西不好,可是當時的情況,她又真的拒絕不了。
冷秋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張鳳珍狠狠的瞪了冷建國一眼,說道:“你兇什么,這也不是咱家小妹主動要的,是霍同志喜歡咱小妹,主動買給咱小妹添的嫁妝。
要我說,咱就先大大方方的收著,反正都是要結(jié)婚的,到時候,再讓小妹以嫁妝的方式帶回去就是了。
反正咱家也不是那種貪圖他們家錢的人家�!�
冷秋月說:“我也是想的�!�
張鳳珍又道:“別聽你胡說,他就是個老頑固,我就覺得這樣挺好。
霍同志給你買這些,說明他看重你�!�
冷建國又吸了幾口煙,說道:“那也成,秋月,這些東西珍重,你一定要收好。”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柱子媳婦的聲音:“建國媳婦,在家嗎?”
張鳳珍連忙小聲對冷秋月說:“快把東西收好。”
張鳳珍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往外走。
冷建國跟在張鳳珍的身后也走了出去。
柱子媳婦走進堂屋,笑著將手里拎著的一斤紅糖塞進了張鳳珍的手上。
“喲,建國兄弟也在家呢?地里的活兒都忙完了?”
冷建國笑著撓撓頭:“都忙完了,嫂子你先坐�!�
張鳳珍因為上次柱子媳婦瞧不起冷秋月的事情,對柱子媳婦并不熱絡(luò)。
她將那一斤紅糖隨意放在灶臺上,臉上掛著敷衍的笑:“嫂子來串個門咋還帶東西來了�!�
柱子媳婦坐在板凳上,熱絡(luò)道:“嫂子今天可不是來串門的,嫂子今天是來說親的�!�
張鳳珍跟冷建國都是一愣。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解。
張鳳珍道:“嫂子這話是什么意思?”
柱子媳婦道:“我就說咱們秋月是個有福氣的,不僅能干,長得也漂亮,這不是,我那在縣城的表弟就看中咱們秋月了,讓我來提親呢。”
張鳳珍不自覺的挑了挑眉頭,她故意問:“嫂子哪個表弟�。俊�
柱子媳婦笑著說:“你見過,就是吳向陽啊,聽向陽說,他還把自己的書都送給了秋月呢。
兩個孩子有眼緣,向陽是城鎮(zhèn)戶口,又有穩(wěn)定的工作,長得也白凈帥氣,跟秋月是郎才女貌,這就是老人常說的天作之合,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親事呀�!�
張鳳珍眼底閃過一抹譏誚,前兩天柱子媳婦還嘲諷她家小姑子配不上吳向陽,如今就是天作之合了?
張鳳珍笑著說:“嫂子,我家秋月已經(jīng)定下婆家了,怕是跟你家表弟有緣無分了。”
柱子媳婦臉色微微一變,她當然知道鎮(zhèn)長親自來提過親,但是她覺得冷秋月配不上開小轎車的人。
冷建國應(yīng)該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家,應(yīng)該不會答應(yīng)開小轎車的人的提親。
再加上自己的表弟吳向陽今天下午又特意讓人帶了口信來,問她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柱子媳婦覺得以后還有用到她這個表弟的時候,于是就買了一斤紅糖,過來碰碰運氣。
沒想到,冷建國居然真的答應(yīng)了那個男青年的提親。
柱子媳婦干笑了兩聲,說道:“那是嫂子來晚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們找婆家,還是要知根知底的好,嫂子問你們,這個男青年,你們了解嗎?”
這話倒是把冷建國兩口子給問住了。
他們只知道霍瑾辰是個軍人,其他的還真是一概不知。
不過想到這是鎮(zhèn)長跟鎮(zhèn)長愛人親自保的媒,那就不會有錯。
張鳳珍覺得柱子媳婦這話有挑撥的意思,心里有些不高興,她說:“了解不了解的,都是鎮(zhèn)長跟鎮(zhèn)長的愛人保的媒,我們信不過旁人,還能信不過鎮(zhèn)長?
這個就不用嫂子你幫我們擔心了�!�
柱子媳婦尷尬的笑了笑,她站起來,說道:“倒是我多嘴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張鳳珍從灶臺上拿起那一斤紅糖,遞給柱子媳婦,面上掛著客套的笑:“嫂子把紅糖拿回去吧。”
柱子媳婦推辭了一番:“哎呀,這都送出去的東西了,哪還有拿回去的道理�!�
張鳳珍笑道:“回去給老人吃,就當我跟建國孝敬叔叔嬸嬸的。”
柱子媳婦接過紅糖,笑著說:“那我先走了�!�
都是一個村的,自然不好紅臉。
柱子媳婦一走,張鳳珍冷哼一聲:“兩張嘴皮子一張一合,什么話都被她給說了,她這是見咱家小妹找了個好婆家,故意過來搞破壞的�!�
冷建國笑容有些無奈:“你干嘛把人往壞處想�!�
張鳳珍道:“你別不信,如果不是霍同志開著小轎車來提親,她絕對不會放下身段來提親�!�
張鳳珍這話倒是沒說錯。
轉(zhuǎn)眼兩天就過去了,這兩天冷秋月都沒有炸油條,而是安心的學(xué)習(xí)。
第三天張鳳珍想拉著冷秋月去鎮(zhèn)上的供銷社買布做幾床被子,給冷秋月當嫁妝。
冷秋月笑著拒絕:“還是等霍同志的結(jié)婚報告下來后,再準備這些吧,萬一……”
張鳳珍連忙道:“呸呸呸,別胡說�!�
冷秋月笑了笑,并不在意這些。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鑼鼓聲。
緊接著,家里的大門被拍的震天響。
李建剛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冷秋月,我來娶你了,快開門!”
第33章:你的名聲毀了,我看誰還敢娶你
李建剛帶著一群人,在外面把門拍的啪啪作響。
如今天已經(jīng)漸漸冷了,地里的農(nóng)活也都干完了。
這個時候還沒人去城里打工,所以李建剛帶著人這么一鬧,周圍的鄉(xiāng)親們都圍了上來。
有人指著李建剛道:“這不是秋月前面那個相親對象?秋月不是已經(jīng)跟他退親了嗎?他還來干什么?”
這次李建剛來鬧事,是做了充分的準備的。
他先在縣城找了二十幾個整日里游手好閑的男青年,然后借了一輛吉普車,在吉普車里塞了幾個空箱子,當做聘禮。
一輛吉普車后面,浩浩蕩蕩的跟著二十幾個男青年騎著自行車就朝冷建國家來了。
李建剛也是豁出了這張臉去了,啪啪拍著冷建國家的門:“冷秋月,快出來,我來接親了,趕緊出來,我把你接回家去,咱們拜堂喝喜酒。”
冷秋月蹭的一下從床沿上坐起來。
“李建剛?他怎么又來了?”
張鳳珍也是一臉懵,罵道:“那個殺千刀的,他又來干什么?小妹,你先別出來,我出去看看�!�
張鳳珍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早知道李建剛會來鬧事,就不該讓你哥去鎮(zhèn)上買東西了。”
冷秋月打算在鹵子里加上些香菇丁跟木耳,昨天冷建國聽村里人說,鎮(zhèn)上的供銷社進了一批干貨,里面就有干香菇與木耳。
所以今天一大早冷建國就騎著二八大杠去了鎮(zhèn)上供銷社。
沒想到正好碰到李建剛帶著人來鬧事。
冷秋月一把拉住了張鳳珍。
“嫂子,我陪你一起去�!�
兩個人出了院子,就聽到李建剛帶著人將木板門拍的砰砰作響的聲音。
然后是李建剛的叫門上。
張鳳珍氣的臉都黑了,一邊罵著一邊往前沖,被冷秋月拉住。
冷秋月說:“不能輕舉妄動,我先隔著門縫看看什么情況�!�
張鳳珍怒道:“光天化日,又是在咱們村里,他還能搶人不成?”
冷秋月趴在門上,透過門縫,看到外面已經(jīng)烏泱泱的站滿了一群人。
而李建剛就站在門口中間。
冷秋月轉(zhuǎn)頭就對張鳳珍說:“嫂子,你先去燒水,燒一大鍋熱水�!�
張鳳珍點頭:“好�!�
李建剛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來:“冷秋月,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趕緊打開門,乖乖的上車跟我走,咱們回家結(jié)婚吃酒席。
否則,你別怪我撕破臉�!�
冷秋月并不回答李建剛的話,她隔著木門對著站在外面的鄉(xiāng)親們大喊:“五嬸子,你快去叫村長,周嬸子,你去找我家二爺爺,讓他把族中所有的男勞力都喊過來,就說有人光天化日之下來搶人了。
王家大哥,麻煩你去鎮(zhèn)上供銷社把我哥叫回來。
麻煩鄉(xiāng)親們了,這件事解決后,我請鄉(xiāng)親們吃酒。”
門外眼見著被冷秋月囑托的人轉(zhuǎn)頭就走,李建剛朝著帶來的幾個男青年使了個眼色:“捉住他們!決不能讓他們叫外援!”
這些平日里游手好閑的男青年本就是些沒事干的地痞流氓,李建剛許了他們好處,他們自然賣力干活,直接揪住了五嬸子他們。
“想去通風報信?想都別想,今天我們是來接新娘子的,你們這些鄉(xiāng)下人,別給臉不要臉�!�
這話一出,五嬸子先惱了。
她一爪子就撓就在了拉著她的小地痞的臉上。
“小畜生,你說誰給臉不要臉呢?光天化日之下,來我們村搶人,你當我們村老少爺們都是死的?
鄉(xiāng)親們,還愣著干嘛?回家,拿家伙,把這群土匪趕出咱們村�!�
這發(fā)展完全出乎了李建國的預(yù)料。
他上輩子在國企單位干了一輩子,國企單位里的人,無論心里有多少小九九,無論私下里多勾心斗角,但絕不會撕破臉,更不會動用暴力。
李建剛不想讓自己的妹妹嫁給肖愛柔的傻子哥哥,就想出了這種無賴的方式,花了幾十塊錢,請了縣城里的一些平日里游手好閑的地痞流氓來村里搶人。
反正他跟冷秋月生活過一輩子,冷秋月身上隱秘處的一些印記,他都知道,如果冷秋月不肯嫁給他,他就在大伙面前,說他跟冷秋月早就有了夫妻之實,再趁機說出冷秋月身體上的某些印記。
到時候冷秋月就是為了息事寧人,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不得不嫁給他。
但是他忘了這個時候的農(nóng)村,跟幾十年后大都市里那些幾乎不見面、彼此之間關(guān)系冷漠的鄰居是完全不一樣的。
現(xiàn)在每個村里的農(nóng)民都是很團結(jié)的。
他們關(guān)起門來怎么打都行,但是如果有外人欺負到了自己村里的人,那他們是真抄家伙真干的。
冷秋月走回堂屋,問張鳳珍:“嫂子,水燒的怎么樣了?”
張鳳珍道:“柴火填的足足的,馬上就開了。”
冷秋月從水缸里舀了半桶涼水,拎著水桶就往外走。
張鳳珍問:“小妹,你要干什么?”
冷秋月冷笑道:“先給他們點涼的,如果還不滾,那就潑熱的�!�
張鳳珍滿意的點頭:“你快去,一群小畜生,進了咱們村,還想囫圇個的走?想的美�!�
冷秋月拎著水桶,打開門。
李建剛還以為冷秋月是想通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冷——”
“嘩啦——”
半桶冰冷的水,直直的潑在了李建剛的臉上。
站在李建剛身旁的幾個小地痞也沒能幸免。
澆了他們一個個的透心涼。
李建剛正要發(fā)火,剛張嘴,滾燙的熱水又潑了他一臉。
李建剛被燙的哇哇大叫,跳著迅速往后退了幾步。
“你瘋了,想燙死我?”
張鳳珍手里拿著一個大鐵盆,冷笑:“光天化日之下來我們村里搶人,就是要燙死你們這群不要臉的玩意兒。
趕緊滾!否則可就不是這半開的水了,一會兒滾燙的熱水潑在你的臉上。
不死也讓你們蛻一層皮!”
李建剛帶來的那些個游手好閑的地痞流氓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主兒,哪見過像五嬸子、張鳳珍這么潑辣的女人,一個個都躲的老遠。
只留下李建剛獨自一個人面對。
李建剛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剛才潑的是熱水,可如今是冬天,一陣風過去,水立刻就涼了,濕噠噠的衣服貼在身上,那是刺骨的涼啊。
李建剛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眼神惡毒的盯著冷秋月,語氣陰森:“冷秋月,是你給臉不要臉,你別怪我心狠�!�
說著他冷笑一聲,對著圍在這里的人高聲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大家還不知道吧?這個冷秋月,她就是個破鞋,她早就跟我睡過了!”
李建剛湊近冷秋月,得意又陰毒道:“冷秋月,現(xiàn)在可不是四十年后,大家都看重女人的清白,尤其是你們這些鄉(xiāng)下人,把女人的名譽看的比命還重要,你的名聲毀了,我看誰還敢娶你,你只能嫁給我�!�
第34章:怎么能不算真愛呢?
李建剛的話剛說完,果然所有人都朝冷秋月看了過來。
尤其是村子里的鄉(xiāng)親們,大家都知道冷秋月跟李建剛訂過親,甚至還有一天就要領(lǐng)結(jié)婚證了。
這種情況下,兩個人上過炕倒也不奇怪。
在農(nóng)村也有些不要臉的人家,有個很陰損的法子,可以不出彩禮,或者少出彩禮,娶到媳婦。
比如,如果男方家沒錢娶媳婦,就先答應(yīng)女方家提出的彩禮要求,等女方來男方家看家的時候,故意留女方在家過夜。
再趁機讓自家兒子討好女方,跟女方睡到炕上去。
如此一來,哪怕到最后男方家拿不出一開始就商量好的彩禮,女方也不得不嫁給男方。
甚至有些女孩子因為那一夜就懷上了孩子,還得求著男方家趕緊辦婚禮,就怕被人在背后戳脊梁桿子。
這個法子雖然陰損,但對有些人確實有用。
周圍的鄉(xiāng)親們就怕李建剛家也用了這個法子,紛紛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了。
張鳳珍一口濃痰吐在了李建剛的臉上:“我呸,放你娘的狗屁!我家小妹清清白白,你這個雜碎,竟然敢跑來我們村子敗壞我家小妹的名聲,嬸子叔們,打他!”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須發(fā)全白的老頭子領(lǐng)著一群男勞力,手里扛著鋤頭鐵锨,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須發(fā)全白的老頭子就是冷建國的二爺爺。
也就是冷建國爺爺?shù)挠H二弟。
農(nóng)村很重視宗族,若是自家人被外人欺負,一大家子沒出五福的宗族就會扛著家伙沖上來幫忙。
更何況,李建剛還是外地人。
一個外地人敢來村里欺負他們家的閨女。
那不是找死嗎?
李建剛眼看著一大群扛著農(nóng)具當武器的男勞力浩浩蕩蕩的朝他沖過來,心一橫大喊:“我有證據(jù),冷秋月她胸——”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被冷秋月一鐵桶砸在了頭上。
冷秋月跟他過了一輩子,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想說什么?
李建剛被砸的腦袋“嗡”的一聲,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暈死過去。
冷秋月指著李建剛,大喊:“勒了他的嘴巴!”
張鳳珍立刻就明白了冷秋月的意思,轉(zhuǎn)身就拿過墻上掛著的繩子,在李建剛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直接勒住了李建剛的嘴。
張鳳珍用的是農(nóng)村捆玉米秸的繩子,有小孩胳膊那么粗,勒在李建剛的嘴上,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冷秋月拿著繩子的另外一頭捆住了李建剛的雙手。
就在這時,冷建國也騎著二八大杠回來了,他將車一扔,撥開人群,一腳踹在李建剛的心窩上,對著周圍的堂兄弟們大喊:“揍他!”
堂兄弟們早就想上手了。
冷建國一聲令下,不只是自家的堂兄弟們,周圍其他鄉(xiāng)親也都朝李建剛撲了上去。
女人撓臉,男人拳腳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