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簕不安沒什么談判經(jīng)驗,倒是明白抓痛點。
而且很自信。
“給我點時間。”察覺到簕崈態(tài)度的松動,簕不安再一次要求道:“我都不怪你了,你就不能大方一點嗎?我又不是故意要騙你,我就是不想你……”
不想你像現(xiàn)在這樣半死不活,或者忽然死掉。
說到這里,不能再往下說了。
他們新要開始發(fā)展的關(guān)系里不宜夾雜過多的同情和可憐,雖然事實就是簕不安絕對是濫好心發(fā)作才突發(fā)奇想要愛簕崈。
簕不安就是這樣的人,尚且在自顧不暇的處境,就開始發(fā)散愛心了。
簕不安說:“給我點時間,我努努力,爭取早點喜歡上你。”
簕崈覺得自己應(yīng)該拒絕的,因為一念之私,他已經(jīng)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簕不安愿意回頭是他善良,自己答應(yīng)了放他走,再食言不好。
而且,這樣施舍來的東西,嗟來之食,怎么能接受呢?
安靜了很久,簕崈聽到自己說:“多久?”
簕不安沉默。
又不是懷胎十月到日子就生,這種事情怎么保證時間?
他只能保證:“我盡快�!�
【作者有話說】
關(guān)于雀的存稿箱……
是空的。
()
好消息是下一章就開始談雞飛狗跳的戀愛了(也很精彩呢
◇
第75章
自愿的自愿的
爬墻的時候當(dāng)然來不及考慮之后要怎么辦,簕不安只覺得滿意:自己從天而降的矯健英姿肯定帥呆了。
他以為自己拯救簕崈公主是很簡單的事情,但事實卻告訴他,人確實不應(yīng)該腦子一熱就給自己找一些人生難題。
雖然戀愛經(jīng)歷不多,但是簕不安跟人相處的經(jīng)驗很充足,他以為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最基本的不都是和諧友善地發(fā)展?
所以雖然以前沒有考慮過愛情和家庭,他也從不認(rèn)為談戀愛是很難的事情,直到跟簕崈在一起。
一個家里有兩個神經(jīng)病的日子實在是精彩。
簕崈身體欠佳,且有堆積如山的工作要解決,就算自殺未遂也要一邊處理工作一邊休養(yǎng)身體,簕不安承諾了要盡快愛上簕崈,當(dāng)然不好說空話,于是做點力所能及的狗腿子工作,端茶送水噓寒問暖什么的,當(dāng)然了,這沒什么,雖然沒錢也沒利,但是,愛一個人就是要為他付出。
總之,簕不安覺得自己懂事又貼心,殷勤也恰到好處,簡直感人肺腑。
最為難的部分是陪睡。
和好的第一天,簕不安沒好意思問簕崈收集起來的那幾樣陳年破爛,包括那床陳舊的真絲被——搞不懂簕崈的選擇標(biāo)準(zhǔn),他明明記得自己逢年過節(jié)也會送點像樣禮物的。
天快黑的時候,唐見春致電關(guān)心他身陷龍?zhí)痘⒀ɡ锏呐笥眩瑔査走不走——主要是小音怎么辦。
他已經(jīng)帶著小朋友坐了大半天旋轉(zhuǎn)木馬,小音轉(zhuǎn)暈了,橋林再轉(zhuǎn)就吐了。
簕不安捂著聽筒遲疑了一下,身后傳來腳步聲。
簕不安清了清嗓子,揚聲道:“嗯,送家里來吧。”
唐見春:“家里?”
簕不安:“嗯!家里�!�
唐見春很欣慰,說著就要出發(fā)了,僅剩的良心讓他關(guān)心了一下簕不安的人身自主權(quán):“對了,不是他逼你留下的吧?”
簕崈正在距離座機一步之遙的地方抿著一杯溫水,在唐見春問這話的時候,淡淡瞥來一眼。
簕不安疑心他聽到了,義正言辭說:“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我自愿的�!�
唐見春:“……嗯?”
確定了,肯定是被脅迫。天人交戰(zhàn)一番,唐見春壓低聲音:“需要法律援助嗎?我金融法律雙碩�!�
“咳……”被簕崈看得發(fā)毛,簕不安側(cè)過身,背對著簕崈,非常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加重語氣:“說什么呢,真是自愿的�!�
唐見春:“明白了,權(quán)宜之計�!�
砰地一聲,水杯擱在了桌上,簕不安回頭,見簕崈上樓回房間去了,腳步虛浮,單薄的背影仿佛搖搖欲墜。
他心痛了一下,很快速地對唐見春說:“別,別開這種玩笑,簕崈生病呢,聽了該不高興了�!�
唐見春:“……呃?”
什么鬼,也就這么半天沒見,簕崈又給簕不安吃藥了?這次是迷魂藥?
掛了電話,簕不安追上去,趕在臥室關(guān)門之前擠了進(jìn)去,抓著簕崈左看右看。
簕崈一副看破紅塵的厭倦模樣,輕輕拂開簕不安的手。
簕不安:“你……”
簕崈沒什么精神地掀了掀眼皮。
很明顯,被唐見春戳到了傷心處。
簕不安嘆氣,簕不安苦惱至極。
他抓著簕崈的手坐到床邊,提了一口氣,又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來安慰他愛而不得的可憐哥哥。
但見簕崈垂著眼,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
這種眼神,簕不安見得挺多的,看似平淡不經(jīng)意,實則暗潮洶涌,往往下一秒就要去床上打一個要命的滾了。
后背毛了一下,簕不安正氣凌然地拍了拍簕崈手背,忍著寒顫說:“時間不早了,哥你早點睡。”
然后抽了抽手,沒抽動。
“我去門口接小音,他們估計快!到!了!”簕不安用力縮手,臉都快笑僵了,手卻抽不動。
他又用了幾分力氣,也還是白努力,直到手背額頭都起青筋,再用力就要站起來變成拔河比賽了。
用力到表情失控,臉上肌肉也開始抽搐,簕不安終于認(rèn)輸,氣喘如牛地呼吸,甩著用力到酸痛的手腕告饒:“疼疼疼疼疼!別捏了。”
簕崈松開了手。
簕不安立刻起身預(yù)備逃走:“我去接……”
“就這樣努力么?”打斷簕不安的借口,強人所難的簕崈倒露出幾分失意,嘆了口氣,逐客道:“去吧。”
于是,簕不安不好意思走了。
當(dāng)然,也沒坐回去。
他忙著搓自己因為某些心理陰影而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
等身體的不適過去,又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
剛想開口,簕崈又嘆了一口氣。
簕不安無奈極了,展示著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表示自己也還是個可憐的恐同病人:“你看,我也不是故意的。”
他好言好語解釋,希望簕崈理解,簕崈貌似理解了,只是稍微錯開的目光令人慚愧。
簕不安甚至開始譴責(zé)自己奉獻(xiàn)精神不夠,羞愧了幾秒鐘之后,忽然意識到簕崈的刻意,憋了一口氣,他也學(xué)著簕崈失意的口吻幽幽開口:“我這樣不都是你害的�!�
簕崈:“……”
簕不安:“其實我不應(yīng)該回來……”
簕崈:“……”
簕不安:“這樣,小音馬上過來了,我看看今晚去哪湊活一晚,明天我們就走了,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簕崈:“……”
說著他要走,手腕被抓住了。
簕崈抓著簕不安的手用力把他拽倒,手掌順著羊毛衫的下擺順著脊骨輕撫上去,所過之處果然很快激起一串粟米般的顆粒。
簕不安痛苦至極,一方面是因為這種程度的撩撥,另一方面還有胃部隱約的不適。
他隱忍開口:“我要吐了�!鳖D了頓補充:“是真的�!�
簕崈停手,將下頜擱在簕不安肩上,嗯了一聲,像是嘆息。
“所以你準(zhǔn)備柏拉圖式地愛上我嗎?”
簕不安恍然大悟,仿佛找到生命的真諦般激動道:“對對對就是那樣我覺得你以前有點太重欲了其實那樣不好年輕的時候不節(jié)制老了要吃苦的你看看咱爹他就是因為縱欲才五十多就不舉了!”
簕崈:“但柏拉圖式戀愛說的是同性戀愛,不是精神戀愛�!�
哦,原來是陷阱。
心里一萬匹草泥馬奔涌而過,簕不安心說沒事的沒事的遲早也要上床的,然后又開始思考待會萬一自己吐在床上要怎么辦——要不下巴套個塑料袋再開始?
蹲在洗手間手搓床單的事一次就夠了,他不想再做第二次。
不知道什么時候人與人之間才能多一些真誠,少一些勾心斗角。
失望,心寒,生無可戀。
人生其實真的沒必要那么漫長。
簕不安:“……啊是嗎哈哈哈……”
“……”
“……”
空氣很沉默。
清了清嗓子,簕不安決定找點話說。
“哥你起來了�!�
簕崈:“……嗯�!�
熱度一點一點爬上面頰,簕不安在心里咆哮:啊不是啊臥槽啊我他媽剛說了句什么?��!這他媽不是自尋死路嗎啊啊啊啊�。。。�
簕不安:“咳咳,我……”
遠(yuǎn)處傳來汽車引擎聲。
簕崈主動松開手:“去接小音吧�!�
簕不安如釋重負(fù):“好啊好啊好啊那你自己解決一下我等會再唔唔……”
簕崈捂住簕不安的嘴:“閉嘴,出去�!�
簕不安逃之夭夭。
無視唐見春與橋林的好奇目光接到小音,關(guān)心了幾句妹妹今天玩得開不開心,小音困得睜不開眼,簕不安只好帶她上樓睡覺。
小音沾床就睡,倒讓糾結(jié)如何跟妹妹解釋又住回簕崈家里的簕不安郁悶。
關(guān)上門出來,簕不安又開始面對人生又一個難題:他睡哪?
作為還沒有兩情相悅的戀人,住客房,應(yīng)該不過分吧?
雖然柏拉圖騙人,但其實精神戀愛就挺好的,對吧?
尤其他們這種神經(jīng)病家庭,尤其自己這種想要拯救同性戀哥哥的恐同直男。
簕不安躡手躡腳去一樓找到小音隔壁的客房鑰匙,又躡手躡腳回二樓,做賊一樣躺在床上,翻身都不敢太大聲。
然后度秒如年。
感覺簕崈一定會生氣,說不準(zhǔn)待會兒又來嘲諷人了。
但是自己主動過去也很奇怪,躺一張床上就純睡覺嗎?
既然是純睡覺,分床也沒區(qū)別吧?
不純睡覺,就更不方便了。
好消息是直到十一點,簕崈都沒來找他麻煩。
但是十一點半的時候,他聽到簕崈和管家在外面講話,簕崈問管家他抽屜里的安眠藥怎么不見了。
簕不安彈射下床打開門探出一個腦袋:“你又要吃藥?”
簕崈偏過頭,嗯了一聲:“睡不著。”
“��?”簕不安以為簕崈的失眠治好了,畢竟這大半年時間里沒見簕崈哪天輾轉(zhuǎn)反側(cè)過。
一思考,真相大白——完全是因為自己這顆靈丹妙藥!
簕不安十分唏噓地嘆了口氣,滿臉傷感,仿佛寫著‘簕崈你沒了我簡直活不了’這句話。
然后莫名其妙就跟著簕崈回房間了。
簕崈收起床上的舊被子,去柜子里換新被子,反應(yīng)過來又吃一虧的簕不安恰好想到自己忘了有沒有給妹妹床頭放溫水,正欲開口遁走,看到簕崈給放舊被子那格柜子上了鎖。
于是他咽下嗓子眼的話,安分躺下了。
【作者有話說】
蟲:一點點技巧,不是純技巧,百分之四是技巧吧
猴:這輩子只上一大當(dāng)
◇
第76章
可以親你了
和好后同床共枕,輾轉(zhuǎn)反側(cè)的人變成了簕不安。
簕崈躺下,習(xí)以為常伸手過來,他下意識防備,緊繃地像僵尸。
簕崈說:“只是睡覺�!�
簕不安頗為尷尬:“哈哈哈是嗎?我也沒想別的事�!�
簕崈:“沒事,也不用太遷就我,要是不習(xí)慣,你就回客房去睡�!�
簕不安真的動搖了:“那你呢?”
簕崈這次蠻認(rèn)真:“我習(xí)慣了�!�
“聊會兒天吧�!焙{不安只得提議:“以前跟你聊天不是也有用嗎?咱……咱說點什么,要不然怪尷尬的�!�
簕崈:“好�!�
然后沒了下文。
當(dāng)然了,以前也是這樣的,自己說,簕崈聽。
但那是以前,以前的生活多精彩��?現(xiàn)在這樣,在簕崈身邊當(dāng)了大半年傻子,每天喝了幾杯水吃了幾口飯簕崈一清二楚,有什么好說的?
簕不安說:“和好歸和好,你也得反思一下自己的錯誤吧?”
原諒是一回事,但事實也是簕崈犯了彌天大錯,不能因為自己不計較了,就當(dāng)這半年多的噩夢不存在吧?
人格和尊嚴(yán)相當(dāng)重要,簕不安堅決要求簕崈向自己道歉,然而簕崈始終沉默。
簕不安很生氣地教育簕崈:“簕崈,人犯了錯就得道歉,你難道覺得自己沒錯嗎?”
黑暗中,簕崈注視簕不安憤怒的面孔。
“會有用嗎?”
“當(dāng)然了!對不起三個字很難嗎?說了會死嗎?你就說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把你關(guān)起來給你下藥強奸逼著你發(fā)瘋?cè)缓缶幭乖掤_你,很難嗎?”
簕不安一點不卡頓,一氣兒地說完這串話,就好像以上這些都是一個道歉就能解決,一點都不過分的小錯。
但怎么會呢?
事實上就是此時此刻面對面的他們各自千瘡百孔,再怎么輕松的語氣也沒辦法矯飾他們一塌糊涂的關(guān)系。
道歉如果有用,在簕不安拿刀片劃破手腕和在三樓一躍而下的時候,簕崈可以誦經(jīng)一樣一直不間斷地懺悔,直到生命熄滅。
——當(dāng)然,也不是因為知錯,愛這個人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他有普世的是非觀,后來發(fā)生的這些是怎樣惡劣到應(yīng)該下地獄的罪孽他一清二楚。
他只是不能失去面前的人,愿意采取一切方法挽回他,包括放棄自己致命的執(zhí)念或枯寂的生命。
簕不安越說越氣憤,非要簕崈當(dāng)場給自己道歉,就好像聽到對不起三個字之后,他立刻就能回應(yīng)簕崈一句我愛你一樣。
然而這兩句話對他們而言一樣難以啟齒,前者因為分量不足,后者因為分量太足。
簕崈忽而俯首吻住簕不安喋喋不休的嘴,這樣的事情他曾經(jīng)有很多次想做都忍住了,經(jīng)實踐發(fā)現(xiàn),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在喋喋不休聲戛然而止的時候,簕崈按住簕不安的后腦勺以防他反應(yīng)過來之后掙扎,然后才慢慢退開貼在一起的嘴唇。
“你是很好的人�!背弥@一時半會兒的安靜,簕崈說。
簕不安還沉浸在簕崈突然的偷襲中,聞言又沉默了。
好人卡一般是發(fā)給沒看上的一方,簕崈倒是很脫俗,發(fā)給看上的人。
簕不安說:“下一句就應(yīng)該說‘但我們不合適了’。”
“你做夢�!焙{崈說。
好吧,好人卡一般是發(fā)給比較好糊弄的那一方。
簕不安暗自磨牙:“我知道我很善良,我熱情大方善解人意�!�
簕崈:“呵”
“……是這樣的�!焙{不安屏住呼吸,十分為難,又不得不提前給自己發(fā)免責(zé)聲明,很艱難道:“不是針對你,但我真的有點……噦~”他極其煞風(fēng)景地趴到床邊干嘔了一下。
雖然知道是無法克制的生理性原因,但簕崈依然有種被刻意針對的不爽感。
吐完,簕不安冷哼幾聲,習(xí)慣性摸來床頭柜的長腿大眼睛怪物塞進(jìn)懷里,然后側(cè)身向外。閉上眼:“我睡著了�!�
簕崈則也習(xí)慣性抱住自己的阿貝貝,連同阿貝貝的阿貝貝。
簕不安還以為自己會失眠大半夜,然而簕崈這大半年居然也沒有白努力,不知道是小音的阿貝貝有用,還是簕不安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張床和這雙臂彎,不自在了沒多久,簕不安居然睡著了。
然而這樣的結(jié)果反而讓簕不安不滿意,他本來很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現(xiàn)下越發(fā)不爽簕崈的所作所為。
——這廝到底沒跟自己道一句歉!
起床已經(jīng)日上三竿,他聽到樓下傭人在逗小音玩,簕崈已經(jīng)不在房間了,他爬起來去衛(wèi)生間洗漱,站在鏡子前面刷牙,刷著刷著就開始走神。
這里的一切都跟自己上一次離開的時候一樣,人和東西都一樣。
除了自己恢復(fù)清醒,其他的一切都沒變,他們還是一對為世俗所不容的可恥的狗男男。
估計著簕不安大概的起床時間,簕崈從書房回來,床上沒人,衛(wèi)生間里有動靜。
推開門進(jìn)去的一瞬間,簕崈看到簕不安拿著刀片坐在墻角劃自己的胳膊。
簕崈臉上血色盡失,幾步跨過去抓住簕不安正要下刀的手,很用力地抱住簕不安。
簕不安如夢方醒,發(fā)現(xiàn)自己在做什么之后,有點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簕崈心跳得很快,簕不安感覺到了。
他解釋:“這幾天已經(jīng)好多了�!�
離開的兩天稍微好了一點點,回來這里就有點反復(fù)了。
簕崈聽明白了,低下頭,額頭抵住簕不安的額頭:“今天就搬家。”
簕不安想說不用這么麻煩,轉(zhuǎn)念一想:也好。
都重新開始。
但也許還是治標(biāo)不治本。
他們這樣本來就不應(yīng)該,所以這可能也是一種天譴?畢竟他從小就發(fā)誓不會學(xué)簕世成悖逆?zhèn)惓�,做這些天打雷劈的事。
都活該,都挺好。
——在發(fā)現(xiàn)簕崈抽屜里那份親子鑒定報告之前,簕不安是這樣想的。
簕崈說的是當(dāng)天就搬家,但是新家需要打掃,還有一些重要文件要整理帶走,所以還是拖延了幾天,這份報告就是簕不安幫忙收拾書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
鑒定報告上面沒有寫雙方姓名,所以最開始他還疑惑地以為這是簕世成和小音那份,不解簕崈怎么還留著這份報告,然后發(fā)現(xiàn)報告的時間不太對。
鑒定報告上面蓋了章的日期是一周前,也就是自己出院、簕崈自殺那天。
雖然早早輟學(xué),但好歹上到了高中,簕不安仔細(xì)報告:基因比對鑒定了23對基因,最后一對,被檢方甲和被檢方乙的性染色體一欄都是XY。
倆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