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如此周密的布防，處處都設(shè)置了“柵欄”，把寧禎死死框在陷阱里。
“好！”最終，寧禎同意了，“二姨太，我是看著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繁繁：“多謝夫人！”
“那個人呢？你的情郎。”寧禎問。
繁繁：“他會在半路上接我�！�
“你從水路離開，他在船上接，還是其他地方？”
繁繁：“在船上。我先乘坐小船去杭城，再從那邊的碼頭乘坐郵輪，他會在郵輪上等著我。”
寧禎點(diǎn)點(diǎn)頭：“你一切當(dāng)心。”
她果然同繁繁布局了起來。
繁繁又當(dāng)眾堵了寧禎一次，寧禎叫她起來，繁繁破涕為笑。
看客好奇：“督軍的妻妾，這是矛盾化解了？”
“好像是二姨太主動認(rèn)錯了，夫人原諒了她。”
而后，寧禎和繁繁去逛鋪子。
寧禎有很多主意，半路上叫繁繁自己去逛，她在車子里等。
“反正需要善后的不是我，我自己去逛就自己去逛。你能解釋得清楚就行�！狈狈崩淅湎�。
寧禎沒露面。
事情辦得很快。
眼瞧著督軍就要回來了。
在督軍回來的前一夜，準(zhǔn)時行動。
繁繁把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了，樓上打算點(diǎn)火，卻發(fā)現(xiàn)火柴全部濕了。
她一驚，待要下樓時，發(fā)現(xiàn)有人在樓梯口。
她想要尖叫，被人捂住了嘴巴。
繁繁后頸一痛，陷入了昏迷。
“不對，事情不應(yīng)該這樣……”
她失去意識之前，想要掙扎，無奈身體逐漸發(fā)軟。
她甚至沒懷疑一下寧禎。
盛長�；氐教K城時，火車站戒嚴(yán)，軍政府不少將領(lǐng)去車站迎接；火車站外，記者蹲守。
他心情還不錯。
有點(diǎn)期盼。
盛長裕不知自己在盼望些什么。好像是期待回家，也好像是渴望點(diǎn)別的……
他極少有這樣的情緒。
以往想要得到什么，目標(biāo)很明確，這次卻似喝醉了，暈乎乎的愉快著，沒什么目標(biāo)。
“等會兒你要開會嗎？”程柏升的問話，打斷了他思路。
盛長裕：“看情況，再說�！�
“你先確定好。你要是不開會，我不去軍政府了，要先回家。我妹后天要出發(fā)去留洋了，要陪她�！背贪厣馈�
盛長裕：“你直接回家�！�
“要不，你也直接去趟老宅，吃個飯、休息休息？”程柏升問。
盛長裕：“你再拿老子尋開心，把你頭擰下來�！�
程柏升：“你衣柜都送去摘玉居了。上次在寧家，寧禎也愿意和你一同留宿。你直接去趟摘玉居，有什么不妥？”
盛長裕：“……”
話是這樣講，事情卻不能這么辦。
當(dāng)初是當(dāng)初，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一頓飯，不能說二十天前擺好了，到了今天再去開席。
飯菜都餿了。
想要吃，就得重新安排。
盛長裕沒和程柏升繼續(xù)聊什么，默默想著心事，火車進(jìn)站。
他下車時，很多人在站臺上迎接。
立在高官之首的，是一抹碧綠色身影。
碧綠色的旗袍，銀色暗紋，不經(jīng)意看不出來，但打眼一瞥又有流波暗動，奢華得格外低調(diào)。
顏色太翠了，一般人壓不住，可她肌膚勝雪，墨發(fā)紅唇，美得格外突出，再霸道華麗衣衫，都要淪為她陪襯。
盛長裕定了定腳步。
寧禎上前：“督軍，恭喜您凱旋！”
跟在盛長裕身后高官，一一叩靴行禮，叫她“夫人”。
這些人，寧禎大部分都認(rèn)識，她以前叫他們叔叔、伯伯。
如今，她微微笑著，高雅而端莊：“諸公輔佐督軍平亂，都辛苦了。”
這一刻，她是督軍夫人，不是寧家小侄女。
光芒萬丈，氣質(zhì)灼烈。
眾人寒暄，唯獨(dú)盛長裕有點(diǎn)走神，面無表情。
第152章
督軍槍殺二姨太
走出火車站時，寧禎笑盈盈挽住盛長裕胳膊。
記者的鎂光燈不停閃動，捕捉二人身影。
督軍夫人是報界紅人，記者喜歡拍她、寫她。美貌、留洋高學(xué)歷、舉止從容得體，家世很好，她簡直是完美的展品。
——只要展現(xiàn)她，就有人買單來看，從而報紙銷量大增。
不過，她一向是很低調(diào)。既不同督軍出席宴會，也不接受采訪。
今日督軍回城，軍政府特意安排了記者，卻沒想到出來的還有督軍夫人。
而今天的她，格外華麗鮮艷，比五月枝頭的樹葉還要鮮亮，奪人眼球。
督軍高大、膚色深，襯托得她纖瘦嬌小，添了幾分韻味。
上了汽車，記者與鎂光燈遠(yuǎn)去了，寧禎才舒了口氣。
車廂內(nèi)一時安靜。
盛長裕不說話，卻也不像是惱怒，故而寧禎開了個小小玩笑：“我終于能喘口氣。這件旗袍太緊，我一直吸著肚子�！�
盛長裕瞄一眼她。
寧禎立馬又把放松的小腹給吸了回去：“我不胖！”
盛長裕神色一緩，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點(diǎn)隱忍的笑意，一閃而過：“又瘦了？”
“沒瘦。掉肉挺難的，輕易瘦不下來。”寧禎道。
盛長裕：“挺好，不用太瘦，也不用吸氣�！�
寧禎立馬放松了。
肚子上并沒有什么肉。
盛長裕又問她，“最近家里都還好？”
寧禎：“額……”
“怎么？”他轉(zhuǎn)過臉，視線直直落在她面上。
目光很明亮。
他似乎很用力盯著她看了眼。
寧禎：“督軍，要不過幾日我再告訴您？您才回來，又是正高興。有點(diǎn)小事，不過都在我掌控之內(nèi)，您放心�！�
盛長裕正在克制自己體內(nèi)躁動的情緒，很想要轉(zhuǎn)移注意力。
他寧可聽一點(diǎn)糟心的事。
“直接說。我不喜歡留事過夜�！笔㈤L裕道。
“是二姨太�！睂幍澱f。
盛長裕：“她一天不鬧事就渾身不舒服。我知道她什么德行，你直接說，我不會怪你�！�
寧禎：“督軍，要不您先吃點(diǎn)飯？”
繁繁惹的禍，寧禎覺得督軍消化不了，會氣炸。
不如先吃飽喝足，精神愉悅了，再詳談。
到時候生氣，就只是生氣，而不是混合著饑餓的情緒失控。
“我是有點(diǎn)餓了�！笔㈤L裕難得沒有繼續(xù)和她抬杠，很順從應(yīng)了她的話。
他的確餓了。
身體的角落，一種極力渴望什么的情緒，久久不散。吃點(diǎn)飯，填飽肚子，先把這種躁動安撫下去。
車子開回了督軍府。
寧禎先下車，立在陽光下等著盛長裕。
旗袍的暗紋，在日照下波光粼粼，越發(fā)襯托得她氣質(zhì)妖冶。
盛長裕沒再看她，闊步進(jìn)了督軍府，走得比平�？於嗔恕�
寧禎落后幾步，心里納罕：“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氣？”
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如此復(fù)雜表情。
寧禎懷疑他是不是憋尿了。
因為，他有種坐立難安的隱忍，又要故作輕松。
盛長裕直接去了洗手間。
寧禎：猜對了！
——我猜這事干嘛？
她略微尷尬，先去餐廳坐下，吩咐副官與女傭上菜。
待盛長裕洗了一把臉出來，餐廳已經(jīng)擺滿了肴饌。
寧禎拿了一壇桂花釀、一瓶威士忌：“督軍想喝哪個？”
“桂花釀。”
寧禎換了甜白瓷的酒杯，給他倒上；她自己喝青梅酒。
吃飯時，兩人沒有交談。
寧禎胃口不錯�？此缘孟�，盛長裕也多吃了些。
他們偶爾碰杯。
兩人吃得十分飽，寧禎放下筷子，盛長裕才放下。
吃飽喝足，沒有坐下飲茶，因為寧禎怕胖，提議去內(nèi)院散散步。
督軍府內(nèi)院修繕已經(jīng)完工了，目前在做室內(nèi)裝修。
假山池塘、亭臺樓閣，已經(jīng)看得出模樣，處處花葉繁茂。
寧禎和他踩著小徑的青磚，說起繁繁的事。
“……孟爺給了我一個情報，二姨太去小診所打胎。她跟一個姓舒的戲子有了茍且�！睂幍澱f。
盛長裕眸色一緊。
他用力抿了下唇。
寧禎不太忍心繼續(xù)往下說，有點(diǎn)戳他心窩。
那么寵愛的妾室，居然敢背叛他。這不僅僅給他戴了綠帽，也是挑釁他作為督軍的威望。
繁繁能做如此出格之事，寧禎意外之余，也明白這是繁繁的恃寵而驕。
換做寧禎或者徐芳渡，絕不敢。沒被盛長裕另眼相待過，沒這樣作死的底氣。
“我會處理她�！笔㈤L裕半晌才說話，“孟昕良給你的情報？”
“是。”寧禎斟酌措辭。
盛長裕以為這樣就完了嗎？
繁繁的作孽，這只是開端，她還想弄死寧禎。
“……督軍，我已經(jīng)把二姨太關(guān)了起來。”寧禎說。
盛長裕不說話。
寧禎：“不是我非要多管閑事，而是她想要我死�！�
盛長裕腳步停住。
寧禎：“督軍……”
“直接說，不要停頓！”
寧禎：“二姨太打胎后，想要與人私奔。她自稱和一個叫陸源的人，然后讓我?guī)退谘凇?br />
她拿了一份布防圖。其實她的目的，是想在碼頭趁機(jī)綁了我，把我和陸源一起殺死。
這個陸源，孟爺?shù)娜瞬榱�，他是北方政府的�?xì)作。上次姚文洛也污蔑我是細(xì)作，二姨太也用這個思路。
我想要看看她到底搞什么鬼。我去抓陸源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布防圖也是真的�！�
盛長裕不語，目光鋒利。
“所以，這不是二姨太一個人的計劃，背后應(yīng)該有人。她的情郎已經(jīng)失蹤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沒動她，就是想看看她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的。只是把她關(guān)了起來。”寧禎道。
盛長裕：“她交代了嗎？”
“沒有�！�
“你先回老宅。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笔㈤L裕道。
他闊步出去，走得又快又急。
寧禎在身后嘆口氣。
繁繁這次，估計要傷筋動骨了。她謀害寧禎，可能不算大事，可她居然敢背叛盛長裕。
也許，盛長裕會殺了她。
盛長裕叫人把繁繁押到了軍政府的監(jiān)牢，拷打?qū)弳�，這件事背后是何人指使。
繁繁很快說了實情。
“我沒有見到人，是用各種紙條或者陌生人傳信的方式，叫我如何行事，才能贖回舒傾�！狈狈笨拗f。
程柏升回家陪妹妹，翌日上午才聽說繁繁的事。
他趕到軍政府監(jiān)牢的時候，才知道繁繁已經(jīng)死了。
盛長裕昨晚審了她六個小時，確定她是糊里糊涂被人利用，想要謀殺寧禎，并不知道背后主謀。
繁繁被折磨得沒了人形，還想要求活，說自己以后會乖，絕不再背叛督軍。
盛長裕一槍斃了她。
程柏升聽到了，眼前一黑。
第153章
傷害寧禎就該死
程柏升氣急敗壞。
“咱們養(yǎng)這個女人十年，就是為了牽制住岳戎。好好的，你殺她做什么？”程柏升怒道。
他很少發(fā)脾氣。
不單單是因為他情緒穩(wěn)定，也因為盛長裕是上峰。
今日他忍無可忍。
處理繁繁有一萬個法子。
軍政府有特別嚴(yán)密的監(jiān)牢，只要盛長裕不想她死，繁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恨她，也可以吊著她一口氣。
岳戎每年都是要回來看他妹妹的，而這個人對將來局勢很有用處！
“她偷人�！笔㈤L裕冷淡說。
程柏升：“她又不是你的女人，你管她偷誰�！�
“名義上，她是。她偷人一事泄露，我顏面掃地�！笔㈤L裕道。
“可以對外說她死了。怎么控制輿論，咱們可以想辦法，但你不能殺了她！”程柏升道。
“岳戎那邊，直接告訴他。就說她自盡的�！笔㈤L裕道。
程柏升：“這條線，遲早要斷。”
“另做準(zhǔn)備，用其他人取代岳戎�！笔㈤L裕說。
程柏升：“我投入那么多，經(jīng)營十年，你一句話、一個沖動，全給我毀了，叫我重頭再來？盛長裕，你還是個人嗎？”
盛長裕：“……”
“你腦子怎么想的？”
“她算計寧禎！”盛長裕道。
程柏升：“……”
一時梗住，說不出話。
好半晌，程柏升才說，“那就把繁繁的秘密，告訴寧禎。她以為繁繁是你的寵妾�！�
“不用！”
“損失這么大，在寧禎那里還落不到好，圖什么？要物盡其用�！背贪厣f。
“沒必要�！�
“怎么沒必要？你想要跟她兩情相悅，就應(yīng)該把你做的事告知她。你喜歡寧禎，讓她也喜歡你�！背贪厣�。
盛長裕默默抽出一根煙點(diǎn)燃。
程柏升罵了他半晌，他沒發(fā)脾氣。
繁繁如此算計寧禎，她必須要死。哪怕程柏升昨晚在場，也攔不住他。
中途，程柏升出去了。
半下午才回來，程柏升已經(jīng)消了氣，想到了繼續(xù)牽制岳戎的辦法。
“……這次回來，可以休息幾日，你去摘玉居住吧�！背贪厣龑λf，“把繁繁的事，也告訴寧禎�！�
盛長裕：“再說�！�
“你是不是沒想好如何開口？”程柏升問
。
盛長裕默認(rèn)。
程柏升：“我教你一個辦法：帶上一瓶洋酒，就說旁人送的，你還沒有喝過，請寧禎和你一起品嘗。
喝點(diǎn)酒，提一提繁繁的事，說你為了寧禎，已經(jīng)處理了繁繁。順便提一下繁繁并不真的是你的妾室。
不要喝醉，留點(diǎn)力氣辦正事。五成醉，裝作九成醉，順利留在摘玉居過夜�！�
盛長裕冷冷瞥一眼他。
程柏升：“你就照我說的，一步不要錯。酒我給你準(zhǔn)備，根據(jù)你的酒量，哪怕你喝了一瓶也只五分醉，你心里有數(shù)�！�
盛長裕：“滾，老子如此猥瑣嗎？”
程柏升難以置信：“這叫猥瑣？”
又問他，“你打算怎么辦？叫寧禎主動、叫她投懷送抱？”
盛長裕又沉默。
程柏升難以置信：“你真這樣打算？”
盛長裕：“我是什么人，犯得著借酒行兇？”
哪個女人不渴望他？
程柏升：“……”
這個時候，還要牢記自己是四省大都督，是個香餑餑。
“你架子端穩(wěn)了，別走下來。你打光棍吧�！背贪厣�。
盛長裕眉目一橫：“你敢詛咒老子？”
程柏升：“不是詛咒，是預(yù)言。你苦日子在后頭，你且等著吧。我今天就不該來！”
他頭也不回，回家去了。
回去路上，程柏升還問自己：“我操這份心做什么呢？我自己都沒結(jié)婚�！�
程柏升有兩個姐夫。
因此他知道，服侍女朋友需要很花心思。
他這些年沒交過女朋友，因為他大部分心思都在公務(wù)上，就是伺候盛長裕這個壞脾氣的上峰。
他分不出精力。
如今不僅僅忙公務(wù)，他還要分心去照顧盛長裕的感情——再這樣下去，程柏升會生白發(fā)。
他決定破罐子破摔，除非盛長裕求他幫忙，絕不多嘴！
盛長裕和寧禎，屬于彼此不爭氣的，要程柏升兩頭推。
他推著這個前進(jìn)兩步，那個后退三步，成天做無用功，受累還受氣！
不干了！
程柏升從督軍府離開后，盛長裕獨(dú)坐。
黃昏時，夕陽從后窗照進(jìn)來，鋪滿書房。
暖融融的。
盛長裕突然走到電話機(jī)旁邊，撥了個電話出去。
摘玉居里，曹媽接了電話。
很快，話筒轉(zhuǎn)交給了寧禎。
“……您要來吃飯？廚房的晚飯已經(jīng)做好了，大菜恐怕來不及加，只能臨時加兩個小炒菜�！睂幍澱f。
盛長裕：“我有話跟你講�！�
言外之意，不是專門去吃飯的。
“那您需要外面吃飯嗎？我定個包廂�！睂幍潌枴�
盛長裕：“不必外出，你那邊說話方便。是二姨太的事�！�
“好，我等您。”寧禎立馬道。
她叫小廚房多準(zhǔn)備兩個炒菜，又不知道盛長裕愛吃什么。
盛長裕對吃喝好像不太講究。
他喝白酒，也喝黃酒和洋酒；葷素也不怎么計較，有什么吃什么，不挑食。
寧禎其實留意過，想看看他愛吃什么，發(fā)現(xiàn)他沒有特別的偏好。
她一邊叫廚房加菜，一邊去了趟盛家的酒窖，拿了一壇黃酒來。
黃酒送去廚房，添了姜片、橘皮和冰糖加熱后，再送回摘玉居時，盛長裕到了。
寧禎在后門迎接他。
他穿一件襯衫，頭發(fā)半干，像是出門前梳洗了一番，身上有藥皂的味道，不難聞。
寧禎走在他身邊時，從來沒覺得他的氣味煩人。很相反，他身上沒有過那種令人作嘔的臭。
她胡思亂想著，把盛長裕請進(jìn)了門。
兩人坐定，寧禎給他倒酒。
他二話不說，先喝了一杯。
“督軍慢些喝，先吃點(diǎn)菜�！睂幍澱f。
黃酒后勁大。
“跟你說點(diǎn)事�！笔㈤L裕轉(zhuǎn)著酒杯，沒吃菜。
寧禎端坐：“您說�！�
“我處置了二姨太�！笔㈤L裕道。
寧禎沒敢問怎么處置的。
她接話：“以后，是不是對外就說沒有了二姨太？如果您不方便，我會透露出去�！�
“不用對外。我槍斃了她，她已經(jīng)死了�！笔㈤L裕道。
第154章
督軍發(fā)酒瘋
“督軍息怒。”
盛長裕的話，在寧禎意料之中。
那么喜歡的姨太太，做出這等丑事，換誰都受不了。
盛長裕乃這一塊地盤的土皇帝，殺繁繁是必然的。
寧禎昨晚還在想，繁繁只有死路一條。
如果她只是算計寧禎，盛長裕未必下得了狠心；可她外面有人，還懷孕，踩了盛長裕的逆鱗。
“督軍，我知道多年感情，您肯定痛心�！睂幍澱f，“不過，二姨太她該死，您這是兼顧家法與國法，她罪有應(yīng)得�！�
盛長裕點(diǎn)點(diǎn)頭。
寧禎又給他添酒：“督軍，死人不能復(fù)生，您別氣壞了身體�！�
盛長裕又一口喝了。
寧禎才想起，他受傷也沒太長時間，適合喝酒嗎？
前幾天也喝了點(diǎn)。
“督軍，要不少喝點(diǎn)？您想去俱樂部打牌嗎？我陪您散散心�！睂幍澋�。
盛長裕：“你陪我散心，就是去俱樂部打牌？你陪別人散心的時候，去做些什么？”
寧禎：“逛街。”
盛長裕：“……”
寧禎給他夾菜，勸他吃點(diǎn)。
盛長裕卻似乎很著急把自己灌醉，他又喝了一杯，還對寧禎道，“你陪我喝酒就行�！�
寧禎給自己倒了一杯。
與他碰杯后，她也一飲而盡，盡力做好“陪客”。
一壇酒喝了大半時，盛長裕臉色有點(diǎn)白。
他喝酒不太容易上臉。不過后勁往上涌，他空腹挺難受。
寧禎才三杯酒，面頰已經(jīng)滾燙了起來。
“……這個酒，好像度數(shù)偏高�！睂幍澱f，“酒窖隨便拿的，沒看度數(shù)�！�
剩下一半，寧禎想喊女傭拿下去。
她不想盛長裕醉在摘玉居，回頭鬧酒瘋。
“沒關(guān)系，挺好喝的�！笔㈤L裕道。
又問寧禎，“在你心里，我酒量這么差？”
寧禎：“督軍挺能喝的。我是怕您身體吃不消。”
“我身體好得很！”盛長裕道。
寧禎：“軍醫(yī)不是說了，還需要養(yǎng)養(yǎng)嗎？”
“我能去福州，還養(yǎng)什么？”
寧禎：“……”
道理倒也不錯。
寧禎卻是心里苦。
上峰本就難伺候，喝醉了更難伺候了。
她好想把程柏升叫來。
“寧禎�！�
“我在，督軍！”寧禎坐直了幾分。
“繁繁的事情上，你處理得很好�！笔㈤L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