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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鹽成道聽他這么說,就知道眼前這位已經(jīng)無藥可治了。自已為他把事情給壓下來,現(xiàn)在也只是想要讓他低頭,甚至是主動去找張元慶道歉。

    鹽成道知道,張元慶這個人還是比較重感情的,有時候更是吃軟不吃硬。如果任猛真的按照自已所說的那樣,主動過去負荊請罪,以如今張元慶的胸懷,也不會一竿子打死的。

    只可惜,任猛并不珍惜這個眼前的機會,還認為自已有一戰(zhàn)之力。

    既然如此,鹽成道只能對他搖了搖頭:“行了,我話已至此,你自已回去想想吧。反正我相信,事情很快就會塵埃落定了�!�

    任猛也是微微一笑:“我也相信,事情很快就會塵埃落定了,到時候孰是孰非就不用靠嘴皮子來說了�!�

    任猛對自已很有信心,他也覺得自已已經(jīng)做足了準備,張元慶想要動他,只怕會踢到鐵釘子了。

    特別是張派的提法,任猛覺得有必要將這個提法多在孫勤那邊吹吹風(fēng),自古以來,功高蓋主者必殺!自已只要把張元慶那邊的火,拱得旺一點,那么其他的事情就不用自已煩神了。

    從鹽成道的辦公室出去之后,任猛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他所聯(lián)系的這個人正是孫勤剛剛選中的秘書秦國棟。

    “秦主任,今晚有沒有時間,老地方見面行吧�!�

    任猛一邊說話一邊笑著往外走去,沒有一點吃掛落的感覺。

    秦國棟是孫勤在省委辦公廳里面挑選出來的,而這個秦國棟最早是從財政廳辦公室調(diào)到了省委辦公廳里面工作。

    說起來,秦國棟是任猛的老部下。所以任猛親自打電話邀請,那邊很爽快地就答應(yīng)了。

    將孫勤身邊的人搞定了,任猛覺得希望就在自已眼前了。

    第1477章

    安北第一案

    任猛正在四處攻關(guān)的時候,他卻沒有想到,吳新永主動到了孫勤的辦公室。

    孫勤正在看文件,他將文件放下來,然后抬頭看向吳新永。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不過眼中已經(jīng)閃過了一絲不耐煩。

    只不過目光看向吳新永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少了一些往日的猥瑣,整個人仿佛也放松了下來。

    孫勤愣了一下,吳新永已經(jīng)主動拿出了方案:“孫書記,這是我制作的草案,也問過了其他的副主任了,他們也都認可這一份方案�!�

    孫勤接過方案,原本他已經(jīng)對這個吳新永沒什么興趣了,哪怕是對方拿出了方案,自已也不會立馬就看。

    可是現(xiàn)在感覺吳新永的狀態(tài)有變化,讓他也有了一些興趣,不知道這個方案會不會有些驚喜等著自已。

    孫勤拿到方案先是掂量了一下厚度,出乎意料的輕薄,等到打開一看,里面的文字也很簡單,沒有平日里大人送過來的一些文件材料那樣穿靴戴帽。

    等到看完里面的內(nèi)容,孫勤的神情發(fā)生了完全的變化,他皺著眉頭:“這是你草擬的方案?”

    吳新永點了點頭:“是我按照目前了解的情況,拿出的方案。我覺得這件事,既然多個市人大反映到我們這里來了,那也是我們省人大發(fā)揮監(jiān)督的一個契機。我覺得要重視眼前這件事,通過聯(lián)合各部門,真正做到把案子辦好。”

    孫勤看了一眼方案,方案是要對任猛進行質(zhì)詢,而且要對任猛進行是否能夠合格履職的認定。

    如果一系列流程走完,任猛真的已經(jīng)到了無法履職的地步,那么省人大就要開會免去任猛的副省長。

    這件事如果做成的話,那么絕對是安北第一案,只怕會讓上層震動�,F(xiàn)如今因為無法履職而被免去的副省長,可以說是屈指可數(shù)。

    特別是在安北,之前幾乎沒有出現(xiàn)過。

    孫勤不由瞇起眼睛,將方案再度看了一遍,然后抬頭看向吳新永的眼神,也發(fā)生了變化:“從你這個方案來看,是否有些偏向于政協(xié)那邊了�!�

    孫勤所說的偏向于政協(xié),其意思就是吳新永是不是有些偏向于張元慶了。

    吳新永這一次,眼神都沒有絲毫的閃躲:“孫書記,我這個方案沒有考慮其他的因素,就是單純地站在省人大常務(wù)副主任的身份,面對省人大代表以及市人大反映的問題,表現(xiàn)出的一個負責(zé)任的態(tài)度。

    近年來,我們省人大存在著作用弱化、虛化的問題,與其法定地位不盡相稱。究其原因,還是我們省人大依法履職中,行使法定權(quán)力不到位,有時甚至虛位,這些都是影響人大權(quán)威和法律地位的主因�!�

    吳新永又談到了任猛的事情,他犀利地點評道:“現(xiàn)在有種種證據(jù)指向任省長,說明他的確存在著對人不對事以及公報私仇,導(dǎo)致沒有很好履行他的職責(zé)。副省長的權(quán)力是省人大賦予的,更是人民賦予的,如果他真的無法很好地履職,那么拿回他的權(quán)力也是情理之中�!�

    孫勤聞言,點了點頭,他緩緩說道:“吳主任,你這個說法很好,不過任省長是中管干部,我希望你們認真思考其中會涉及的一些問題,提前做好準備。這件事我會全程關(guān)注,我希望你帶著人把這件事給做好�!�

    孫勤表達了自已的意思,那就是支持這個方案。

    這也讓吳新永松了一口氣,看來葛主席所說的話還是對的,只要實事求是,那么很多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孫勤與吳新永又聊了一會,然后才讓他離開。

    從吳新永的眼神來看,他顯然是對這個事情上心了。孫勤想了想,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而在吳新永出去之后,孫勤的秘書秦國棟進來收拾一次性茶杯。他聽到了領(lǐng)導(dǎo)在打電話,于是小心動作起來。

    只是聽到了電話的內(nèi)容,秦國棟趕忙拿著茶杯就出去了。

    等到出去之后,秦國棟只覺得心驚膽戰(zhàn),他想了半天,還是掏出了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任省長您好,剛剛家里打電話,晚上有一些麻煩需要處理,今晚無法去赴約了。稍等幾天,到時候我來約您。”

    發(fā)完短信之后,秦國棟這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

    高質(zhì)量發(fā)展研討會結(jié)束一個月之后,省人大召開會議,免去了任猛副省長的職務(wù)。

    當這件事傳出去之后,給各方帶來的震動自然是不用多說的。大概是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省人大竟然會主動免了任猛的職。

    跑去幫任猛求情的人很多,不過孫勤對他們自然是不搭理的。至于那些人去找吳新永的麻煩,沒想到他們來了也覺得沒用。

    吳新永已經(jīng)與過去不同了,他在開展了任猛的案子之后,還主動對接了省生態(tài)環(huán)境廳的相關(guān)工作。

    很顯然剛剛被省紀委放出來的宣文,還沒有來得及完全了解當前形勢的變化,他也很快就被免職了。

    而在此期間,張元慶只是老老實實在汪凌峰的身邊學(xué)哲學(xué)。

    前來學(xué)習(xí)的不僅有張元慶,而且還有想要來蹭課的周依依。兩人走在校園之中,張元慶頭上明顯已經(jīng)多了不少白頭發(fā)了。

    曾幾何時,張元慶還說過他家的基因不錯,父母都是五十多歲的時候才有的白頭發(fā)。卻沒有想到,現(xiàn)如今他三十多歲就開始長白頭發(fā)了。

    周依依打扮比以前稍顯成熟一點,不過即使是現(xiàn)在的她走在校園里面,也有不少人認為她只是高一兩屆的在校學(xué)習(xí)的學(xué)姐。

    要不是張元慶就守在旁邊,周依依學(xué)姐肯定會收到很多人交換聯(lián)系方式的申請。

    不過周依依現(xiàn)在滿不在乎別人的眼神,她挽著張元慶的胳膊,一起到了汪凌峰的宿舍。

    汪凌峰剛剛下課,現(xiàn)在正是一個人的時候,這時候他要不然就是給張元慶開小灶,要不然就是自已在宿舍看書。

    汪凌峰看到張元慶沒有什么感覺,不管現(xiàn)在安北怎么傳,這位年輕干部的本事總是讓人都很意外。汪凌峰則是好奇地打量起了周依依。

    周依依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汪凌峰卻隱隱在這女人眉間,感受到一股英氣。

    第1478章

    一老一小打啞謎

    這一次過來,也是周依依心血來潮,說是要見識見識張元慶這位老師。

    前幾天,億誠真人來了一趟,給張元慶女兒張慕傾祈福。周依依與億誠真人聊了幾句,詢問了一些關(guān)于道家經(jīng)文的見解。

    當時周依依詢問億誠真人一句,天有五賊,見之者昌,是什么含義?

    結(jié)果億誠真人竟然半天沒有回答,然后才說到張元慶如今的哲學(xué)老師汪凌峰是一位真人,他能夠回答。

    張元慶沒想到,周依依怎么又研究到了這里,于是這一次過來求學(xué)順便把自已這位小軍師帶過來了。

    由于提前打過招呼,汪凌峰也有所準備。他只是好奇地詢問:“我聽元慶說,你之前信佛,現(xiàn)在怎么又對道感興趣了?”

    周依依笑著說道:“佛也好,道也好,都是包容度很高的一種宗教,并不排斥其他信仰共存。歷史上也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三教合一的現(xiàn)象,于個人而言,對其他教派感興趣似乎也不稀奇�!�

    張元慶自問還是學(xué)過歷史的,他聽到三教合一還是覺得比較陌生的,除了清末白蓮教號稱三教本是一家之外,好像沒有聽說過什么儒釋道三教合一。

    不過周依依既然這么說,肯定是有依據(jù)的。

    汪凌峰也點了點頭:“三教歸一,萬善同歸,金玉不相傷,精魄不相妨,道家也好,佛家也罷,有些道理的確是相通的�!�

    張元慶拿著自已的問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問,感覺完全插不上話啊。

    周依依看著張元慶坐在一邊笑了笑,然后說道:“汪老師,聽說您的學(xué)問高,我之前問億誠真人一個問題,他說只有您能夠回答�!�

    汪凌峰說道:“天有五賊,見之者昌,這句話出自黃帝陰符經(jīng)。按說以億誠真人的能力,肯定是能夠回答的。他之所以不回答,那就說明他不愿意回答。”

    周依依好奇地反問:“為什么不愿意回答,莫非這句話有什么不妥?”

    張元慶坐在一邊,將這句話反復(fù)揣摩了一遍。他也跟著億誠真人后面學(xué)過一些東西,現(xiàn)在看來,自已所學(xué)的都是術(shù),根本沒有學(xué)過真正核心的東西。

    汪凌峰感慨道:“在道家典籍之中,這本書號稱泄漏天機。其實于我看來,講解這本經(jīng)書有利于趨吉避兇。例如你所說的那句天有五賊,見之者昌。意思說淺顯一點,那就是天下有五種需要注意的損害,如果可以清楚認識到這五種損害機理,則可以趨吉避兇,一切順利。

    關(guān)于這五種損害,有的解釋為五行,意思是要明白五行規(guī)律,就能夠諸事順利。其實我個人傾向于,太公所說,五賊為賊命、賊物、賊時、賊功、賊神……”

    張元慶聽得頭大如斗,可以這么形容,五個詞分開了字都能看懂,但是放在一起的時候就看不懂了。

    周依依卻很輕松就能夠交流,她又問道:“既然通曉這五賊,就能夠趨吉避兇,為什么很多人不去做呢?”

    這句話問完,汪凌峰竟然也卡住了。

    張元慶有些吃驚,這位汪老師自從自已接觸以來,表現(xiàn)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是卻面對周依依的問題,竟然一副不知道怎么回復(fù)的樣子。

    周依依繼續(xù)說道:“天有五賊中的‘天有’代表著一種必然趨勢,其意思即是講必然存在著五種對人的戕害�!娭卟侵v人只要明白其中的原理,就可以避兇趨吉、見機行事。

    在我看來,通曉五賊之后就是要去起而行之,而不能坐而論道。五種戕害一旦摸清規(guī)則,也會變成一種助力,能夠破解萬難,甚至讓一些事物峰回路轉(zhuǎn)。”

    汪凌峰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張元慶雖然聽不懂周依依在說什么,不過他看到汪凌峰臉色不好,于是微微擋在周依依身前。

    他自然不會責(zé)備周依依惹怒汪凌峰,畢竟依依既然說這個話,肯定是有道理的。如果汪凌峰要生氣也沒關(guān)系,可是要是敢說什么過分的話,張元慶最拿手的就是打嘴仗!

    尊師重道跟保護老婆比起來,好像也沒有那么重要了。

    汪凌峰非常嚴肅地看著周依依,半晌之后方才開口:“喝茶吧,我出去抽根煙。”

    說完之后,汪凌峰自已跑出去抽煙去了。

    等到汪凌峰走了之后,張元慶這才問道:“你跟汪老師說什么呢,你們是在說什么事情?”

    有了這么多年的閱歷,張元慶也不傻。他隱隱感覺,今天周依依與汪凌峰的談話,只怕要追溯到邢老身上去。

    當初邢老讓自已找一個會道術(shù)的人來,其根本意思應(yīng)該不只是讓億誠真人送他離開,而是想要傳遞什么信息。

    這個信息,邢老不希望傳遞到自已這里,畢竟自已在他們眼中,還是一個種子選手,最好不要參與這件事里面來。

    億誠真人了解了什么信息之后,也沒有跟張元慶說。但是上一次汪凌峰過去,億誠真人表現(xiàn)得很異常。

    他是不是看出了汪凌峰的不同,于是將信息傳遞給了他。

    周依依大概也意識到了什么,讓張元慶將億誠真人請回去給孩子祈福,大概就是想要詢問他,邢老傳遞的消息。

    億誠真人已經(jīng)傳遞過了消息,他自然也不會再參與進來,所以并沒有解釋,并且說明了汪凌峰。意思應(yīng)該就是,信息已經(jīng)到汪凌峰這里了。

    所以說,周依依專程過來,剛剛似乎是試探,又似乎是說著什么事情。主要張元慶確實水平?jīng)]有到這兩人的程度,也只能聽出來一知半解。

    周依依所說的五賊,或許是指一些實際存在的困難,或者是某一項難題。

    張元慶確實參不透,他這才等到汪凌峰不在,私下問周依依。在他想來,自已問什么,周依依都會說的。

    這么多年,張元慶早就習(xí)慣了周依依的言無不盡了。

    然而周依依這一次,卻是神秘一笑:“天機不可泄露哦。”

    張元慶聽她這么說,沒好氣道:“你就慶幸還在外面吧,等回家看我怎么教訓(xùn)你�?纯词悄愕淖煊玻是我硬!”

    周依依開始做了個鬼臉,隨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紅著臉呸了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

    第1479章

    關(guān)于張派的想法

    汪凌峰抽完香煙進來之后,就沒有再提過其他問題了。他只是詢問張元慶,最近學(xué)習(xí)方面有什么不了解的,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元慶的確準備了一些問題,平時他過來都是如此,將平時積攢的問題送過來。汪凌峰會圍繞這些問題,跟張元慶交流。

    不過今天汪凌峰顯然有些心思不在,好在后面就漸入佳境了。

    等到汪凌峰講解完問題之后,張元慶就帶著周依依一起告退。

    汪凌峰卻又看向周依依:“你是元慶的妻子,我也算是你的長輩,首次見面,送你一件禮物�!�

    周依依微笑著說道:“謝謝老師。”

    汪凌峰想了想,轉(zhuǎn)身在書柜里面拿出了一支毛筆:“這毛筆是我一位友人所贈,我覺得你在傳統(tǒng)文化上很有造詣,可以拿去練練字。”

    汪凌峰將毛筆放在盒子里面一并送了過來,張元慶代周依依接過,然后送到了自已老婆手上。

    汪凌峰點了點頭,坐回去端起了茶杯。

    張元慶和周依依一起出去了,而在兩人離開學(xué)校的時候,張元慶手機響起。

    他接了電話之后,王陽的聲音傳來:“領(lǐng)導(dǎo),剛剛孫書記的秘書打電話過來,要你去一趟孫書記的辦公室�!�

    張元慶嗯了一聲,他今天上午是請假過來的,至于孫勤找自已,他知道是早晚的事情。

    任猛被免職之后,據(jù)說還鬧了一番,將矛盾直指張元慶。

    不過這也令他最后的人緣消耗殆盡,不過他提出了很多不利于張元慶的話,只怕孫勤也都有耳聞了。

    張元慶準備把周依依送回去,再去見孫勤。

    周依依對此也是有些無奈:“孫書記見你,你還是快點過去吧,這么近的距離我自已打車就行了。”

    “讓他多等一會也無妨,本來我就請了假�!�

    張元慶并不以為意,他堅持把周依依送回家。

    不過在張元慶開車準備離開的時候,周依依又說道:“我準備過幾天去四九城看望看望我爸,到時候有安靜陪著我�!�

    聽到周依依要去四九城,他不由想起剛才汪凌峰送的毛筆,他皺著眉頭:“你去可以,要注意安全,有任何事情都要給我打電話�!�

    周依依笑了:“你放心吧,還當我是當年的小丫頭呢。而且有安靜在,什么危險都不會有的�!�

    對于安靜的能耐和背景,張元慶還是放心的。至于周依依去四九城的目的,她既然不說,張元慶也就不問了。

    開車到了省委大樓,張元慶剛到就看到了程國棟。

    在路上的時候,程國棟就聯(lián)系了他,知道他過來的時間,程國棟特意在停車場等著他。

    “程哥,我就見一下孫書記,你別搞得我緊張了�!�

    張元慶笑著走過去,兩人都是過命的交情,很多客套話已經(jīng)不用多說了。

    程國棟淡淡說道:“你別嬉皮笑臉的,任猛這個家伙據(jù)說通過一些渠道,把你的情況對上反映了。所以孫書記這邊承受了一些壓力,見面的時候一些事情還是要提前想好�!�

    一個副省長被免了,上面像是中組部等部門自然是知情的。甚至省人大做出決定之前,那也是通過上級的層層同意。

    任猛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他自已竟然會直接被免職。所以他已經(jīng)把張元慶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就是寫血書實名舉報張元慶,張元慶也不覺得稀奇。

    張元慶淡淡一笑:“本來只是想要點到為止,這家伙確實有點不知道死活了。”

    聽到張元慶這么一說,程國棟眼皮一跳,他知道張元慶是動殺心了。這小子一路走來,跟他作對的都是非死即殘。

    也就是官做大之后,出手不像以前那么兇殘了,反而盡顯胸懷,很多事情上都做到了化敵為友。

    然而任猛確實有些不上道了,按說愿賭服輸,哪怕被弄得這么狼狽,也只能怪自已學(xué)藝不精。他卻偏偏想要跟張元慶拼命,做一些損人不利已的事情。

    官場之上,一般不會把人得罪死。如果真將誰得罪死了,那就必須斬草除根。

    任猛是把張元慶給得罪死了,那么他就要做好被張元慶逼到絕境的準備。

    “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還有一件事你也要做好準備,任猛的麻煩如果能夠處理的話,那你就要做好復(fù)出的準備了�!�

    程國棟說著,也不由感慨起來,這小子完全是個壓不住的主。

    雖然孫勤在程國棟面前沒有明說,但是程國棟已經(jīng)捕捉到這個意思了。

    而且無論是從私人感情上,還是從工作的角度出發(fā),程國棟都希望張元慶從政協(xié)到省政府來,兩個人可以一起搭班子做事。

    當然跟張元慶一起共事要做好一個準備,那就是這小子的風(fēng)頭太盛,只怕一把手的風(fēng)頭都有可能被他蓋住。

    這對于一些個性鮮明的一把手來說,被搶了風(fēng)頭自然是難受至極。可是程國棟的性格并非如此,他更加愿意跟張元慶這樣的人合作,很多工作更加容易做出成績。

    張元慶聞言,搖了搖頭:“我的情況程哥你還不清楚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程國棟對此也只能嘆息一聲,學(xué)院派的事情,還是擋在張元慶面前的一個障礙�,F(xiàn)在隨著松磊已經(jīng)逐漸缺少人談?wù)摿�,學(xué)院派也有一種被人蓋棺定論的感覺。

    除非是能有什么大能出手,將這件事攪一個天翻地覆,才有可能讓學(xué)院派起死回生。只可惜據(jù)程國棟所了解,一些大佬對這件事都是保持了高度的默契。

    兩人說著話一起到了孫勤的辦公室,孫勤看起來還比較輕松,讓兩人在沙發(fā)坐下。

    張元慶和程國棟坐在相鄰的沙發(fā)上,孫勤距離他們有將近四米的直線距離。

    張元慶剛剛坐穩(wěn),孫勤就問了一個問題:“元慶同志,有個問題我一直想要問你,現(xiàn)在也是很多人都想要問的,你對于安北張派是怎么看的?”

    聽到這個問題,張元慶眉毛微微一挑,他看向了孫勤,孫勤神情看不出一絲別的情緒。

    第1480章

    同門曰朋,同志為友

    面對孫勤的詢問,張元慶微微一笑:“同氣相求意趣投,高山流水韻悠悠。對于孫書記說的安北張派一事,我也只能說,或許我身邊是有一些意趣相投的朋友,但是派系這種說法,就有些大了�!�

    對于任猛現(xiàn)在天天高喊張派二字,張元慶也不得不承認,這家伙地做事的能力倒是沒有多大,但是鬧事的本事卻大得很。

    孫勤搖了搖頭:“如果你用朋友兩個字來解釋,說服力明顯是不夠的�!�

    張元慶仍然堅持:“同門曰朋,同志為友。我只能說,我與一些同仁志同道合,就如同宣紙暈染的同色,繪就的是共同憧憬畫卷。哪有什么派系?不過是同路人的惺惺相惜而已。如果省里覺得我存在問題,我也愿意接受任何調(diào)查,甚至可以接受職位變動�!�

    在這個問題上,張元慶無論如何也不會沾染派系二字分毫。不過他也沒有開口就否認自已存在支持者,畢竟很多事情都是明擺著的。

    特別像是夏輝毫,這位差點成為自已老丈人的人,人家都把支持就差寫在臉上了。這個時候如果否認,那是不尊重客觀事實。

    只是之所以有這樣的情況,張元慶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大家志同道合而已。歐陽修也說過,大凡君子與君子以同道為朋,小人與小人以同利為朋。

    張元慶不敢自比為君子,不過他與夏輝毫等人的相聚,更多還是同道而已,并非同利。

    就在此時,程國棟在一邊也緩緩開口:“孫書記,我覺得張主席說得很有道理。什么叫作派系我倒是不懂,不過按照他們的說法,是不是我也是張派之人?”

    張元慶有些詫異,沒想到程國棟竟然在孫勤面前,這么直白地支持自已。

    然而看到孫勤毫無反應(yīng),他也明白過來,看來程國棟和孫勤的關(guān)系還是比較不錯的。

    只是無論如何,程國棟這番力挺,還是讓張元慶有些感動的。

    孫勤沉吟著,并沒有搭理程國棟的話,他看向張元慶:“倒也沒有那么嚴重,如果真覺得你有問題,也不是我找你談話了。”

    說到這里,孫勤又說道:“最近省紀委收到了一些材料,已經(jīng)上交到中紀委那邊,所以有些麻煩再等等就不是麻煩了�!�

    張元慶聞言神色不動:“我相信組織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加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孫勤聽了這番話,只覺得有些想笑。究竟是組織不放過一個壞人,還是眼前這個家伙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他的壞人,那就說不清了。

    不過這一次喊張元慶來的目的,也的確不是詢問張派這種事情,他說道:“喊你過來,還是想要問問你,任猛同志被調(diào)走之后,關(guān)于副省長的人選,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這番話,果然和程國棟跟張元慶說的意思一樣,那就是孫勤想要重用張元慶,讓他復(fù)出。

    雖然在省政協(xié),張元慶也沒有退居二線那么凄慘,不過他想要做一些事情,畢竟沒有省府這么方便。孫勤也在一系列事情中,看出了張元慶的能力。

    孫勤今天能夠問出這番話,看來也是很有把握的。

    程國棟聽了這話,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

    然而張元慶卻緩緩說道:“感謝孫書記的好意,不過我個人不想這么快從政協(xié)離開。在我看來,政協(xié)這邊也是大有可為,不必非要到省府來。更何況,我與任省長的矛盾眾所皆知,這個時候過來,就有些吃相太難看了。”

    讓孫勤和程國棟都沒有想到的是,張元慶竟然拒絕了這一次的機會。

    孫勤有些怪異地看著他:“如果你是擔心風(fēng)言風(fēng)語,那大可不必。誰的背后沒有人說,只要你點頭的話,其他事情不必過于擔心�!�

    孫勤都忍不住要勸一勸張元慶,在他看來,此次也是對方從政協(xié)脫身的最好機會。任猛的離開,騰出了位置,自已又愿意大力支持他,再加上他在省里面有著不錯的好人緣,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的。

    然而張元慶依然堅定地說道:“感謝孫書記的好意,但是這件事我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目前的我來說,暫時不適合來省府�!�

    孫勤深深看了他一眼,可以說此時此刻,就連他都沒有琢磨透張元慶的真實想法。是以退為進,還是真的考慮到了什么深層次的問題。

    程國棟也皺著眉頭,他自然和孫勤一樣,覺得張元慶這個拒絕過于蹊蹺了。

    孫勤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關(guān)于副省長這個事情,還是以你自已的意愿為主。不過如果你不愿意從政協(xié)調(diào)到省府的話,不知道你有沒有人選推薦?”

    孫勤這個問題,也是出乎了程國棟的意料。按說張元慶拒絕了這個機會,那么孫勤就應(yīng)該讓他直接離開了。

    然而孫勤卻反過來,詢問張元慶對副省長人選的看法。

    張元慶想了想,半晌之后才緩緩說道:“山南市一把手夏書記不錯!”

    張元慶竟然是毫不避嫌,直接向?qū)O勤推薦了山南市的夏輝毫。畢竟整個安北誰不知道,夏輝毫是他的大齡鐵桿粉絲。

    而現(xiàn)在張元慶正陷入“張派”的風(fēng)波,卻依然敢推薦自已的最大支持者,程國棟不由搖了搖頭,這小子果真是一個奇人。

    孫勤只怕也沒有想到,他愣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顯然他從張元慶的說話還有推薦來看,對方是的確不愿意回行政了。

    既然如此,也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孫勤結(jié)束了他的問話,張元慶起身離開,程國棟卻沒有挪屁股。

    等到張元慶離開之后,孫勤方才有些感慨:“這小子做事,還真是天馬行空,讓人無法捕捉。明明是離開政協(xié)的最好機會,他竟然就能夠忍住不動。你說,他是怎么想的?”

    程國棟緩緩嘆了一口氣:“依我看,他是在注意影響。畢竟學(xué)院派的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他是不是還有什么別的想法,或者有什么擔心?”

    提到學(xué)院派,孫勤說道:“已經(jīng)大局已定了,現(xiàn)在誰動學(xué)院派之事,誰就是在玩火了。”

    第1481章

    徐媛的遺憾

    程國棟聽了孫勤的話,卻半晌沒有說話,他隱隱感覺,張元慶這個人不能以常理來揣測。

    如果他真的做的話,會不會有什么奇跡發(fā)生,誰也不敢確定。

    ……

    遠在四九城,周依依跟著安靜一起下了飛機。

    安靜下意識看著周圍,從來沒有人知道,她也是經(jīng)歷過正規(guī)訓(xùn)練的。剛成年的時候,就被家里送到了部隊,在里面經(jīng)歷了一系列的殘酷訓(xùn)練。

    要不是她的性格不適合約束性的生活,現(xiàn)在的成就只會比她哥哥還要高。

    只可惜她想要做些事情,家里人對她容忍度很低,以至于空有一身本事沒有地方施展。跟著周依依就不一樣了,兩人關(guān)系本就不錯,再加上周依依也是比較理解她的人。

    所以這幾年在周依依身邊,反而是她比較快樂的生活。

    此次回四九城,安靜能夠感覺到此行的危險程度,從一開始就把警惕拉滿了。

    不過還不用她如何發(fā)揮,剛一出機場,就有一輛特殊的吉普車迎接他們。

    兩人上車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就是王信仁。王家老爺子三兒兩女,其中周依依的母親已經(jīng)早逝,現(xiàn)在王家這一輩的只有四人。

    老大王信義是外交部的,他被稱為最像王老爺子的后代,曾被張元慶諷刺為王家唯一有卵的人。

    而王信仁就是王家二爺,在軍部工作,不過此刻一身便裝。

    周依依上車之后,對王信仁微微點頭:“二舅!”

    王信仁一張臉宛若石刻一樣,常年便是這個表情。聽到周依依的稱呼,他臉上微微動容,然后淡淡說道:“這段時間在四九城,我會派人跟在你們身邊,有任何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

    安靜看到王信仁親自出面,心里不免有些吃驚。在來四九城之前,雖然周依依說她只是來探望自已父親的,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王信仁甚至要親自派人保護,可想而知周依依此行的兇險程度。

    安靜不由緊張地看向周依依:“你來四九城,究竟是為了做什么?”

    周依依淡淡一笑:“我來四九城,就是為了驗證一句話,天有五賊,見之者昌。我想要看看如果有人真的能夠洞悉五賊規(guī)律,是否真的能夠做到趨吉避兇,甚至是逢兇化吉�!�

    周依依所說的話,安靜自然聽不懂,她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就覺得你這個人,早晚是能夠干大事的。反正我也沒怎么念過書,不知道你所說的道理,我就跟著你走一趟�!�

    周依依一臉溫和地看著她,隨后跟王信仁說道:“二舅,先送我去安家�!�

    “啊?”

    安靜一臉懵逼,沒想到第一站就是自已的家。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回自已的家。

    周依依輕笑一聲:“放心吧,我不是送你回去,而是去掏一樣?xùn)|西�!�

    “什么?”

    安靜好奇地問道。

    周依依看著前方,輕聲說道:“賊時�!�

    “時”有一層意思是守信用,天在運行時是有規(guī)律的,很準時。信用如天理必須堅守,所有守信用的人都會因此獲益。

    而周依依拿出了一個盒子,這個盒子是從張元慶那里拿來的,里面正有一雙象牙筷子。

    ……

    而在張元慶提議夏輝毫為副省長之后沒多久,任猛因為種種事情被立案了。中紀委派出檢查組來調(diào)查,可想而知的結(jié)果是墻倒眾人推。

    最令人沒有想到的是,現(xiàn)任安北省財政廳廳長的浩宏,在調(diào)查組的約談中爆料最多。可以這么打個比方,原本任猛的事情最多就是丟了公職,可是浩宏的突然反水,讓任猛非要坐牢不可了。

    只怕直到任猛被控制起來的時候,他都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落得這么一個下場。

    據(jù)說中紀委請他調(diào)查的時候,他怒火攻心直接吐血,醒來之后大罵張元慶。不過指向他的很多事情,其中最為嚴重的都跟張元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了。

    任猛徹底從安北省離開之后,關(guān)于副省長的人選就成了很多人眼紅的位置。而張元慶推薦夏輝毫的事情,自然也被傳開了。

    對此各方面評價不一,不服的人自然是占大多數(shù)。

    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夏輝毫除了一個會站隊,他還會什么。更有人傳言,夏輝毫將自已女兒作為媒介,在江北市期間,跟張元慶建立了親密關(guān)系。

    當然讓他們直接非議張元慶,他們是沒有多大的膽量,任猛這個“珠玉在前”,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只是對夏輝毫,他們是一百個不服氣。

    這也導(dǎo)致,省委組織部第一次了解各方面情況的時候,受到的影響并不好,只能暫時擱置了而已。

    對此,張元慶也沒有放在心里,反而在周末的時候,他將夏輝毫一大家子約了出來。

    地點在省城市的一個度假山莊,這個地方是怡蘭會的一個會員制的地方,平時也很少對會員以外的人開放。

    夏輝毫一大家子過來的時候,夏輝毫的妻子徐媛還特意盛裝打扮了一下。

    剛一到地方,徐媛就想要拿手機拍照。

    夏輝毫見狀還沒有說話,夏瑾瑜就趕忙攔住了:“媽,你干什么呢,到這個地方來就把手機揣起來行不行?”

    徐媛悻悻地收回手機:“我就是想要拍幾張照片發(fā)個朋友圈,以前光聽過這個地方,也從來沒有來過�!�

    夏瑾瑜正想要跟母親好好說說,這類地方的規(guī)矩,張元慶從旁邊走了出來:“阿姨想要拍照就拍照吧,這個地方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不過發(fā)朋友圈的話,就發(fā)些環(huán)境照,里面可別有什么人,不然對我夏叔的影響不好�!�

    看到張元慶,徐媛立刻笑了起來:“小……張主席,您什么時候在旁邊的,我也沒有看到您。”

    對于張元慶,徐媛現(xiàn)在是一點都不敢小看了。不僅是因為對方如今貴為副部級,更是因為她也明白對方的能量如何,這幾年夏輝毫如魚得水,究竟是受到了誰的恩惠,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

    更難得的是,張元慶并不計較過去恩怨,上一次登門拜訪,與她也是一笑泯恩仇。

    所以看到張元慶,徐媛是打心眼里的帶著一些恭敬,當然也帶著一股濃濃的遺憾。

    第1482章

    一個意外的客人

    可以說當年張元慶與夏瑾瑜的姻緣,是徐媛一手打散的。

    無論是張元慶畢業(yè)之后找工作處處碰壁,還是最后夏瑾瑜被迫出國,這里面都有徐媛的身影。

    對當時的徐媛來說,她是絕對容忍不了,自已女兒被一個窮小子拐跑的。更何況,她也見慣了很多的鳳凰男,將婚姻作為跳板,將一大家子吃干榨凈,換取個人的些許成功。

    可是到了如今,徐媛也不得不承認,當年自已確實是看走眼了�?粗矍�,剛剛一出現(xiàn),就足以令自已一大家子都自慚形穢的張元慶,她甚至都無法將其與當年那個清高的窮小子聯(lián)系起來。

    然而張元慶自然早就忘懷了過去,他笑著說道:“阿姨,私下時間你可別跟我客氣,就喊我小張就行了。知道你和我夏叔過來,我特意在這里守著的�!�

    張元慶沒有一絲倨傲,到了如今他這個位置,過去的很多事情已經(jīng)不放在心里了。更何況,如果當初不是徐媛對自已多番打擊,他也不會想起來入仕途,以至于有如今的成就。

    只能說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很多事情就不要想太多了。

    張元慶態(tài)度溫和,徐媛心里滋味不用說,不過臉上還是帶著笑容。

    夏輝毫早就已經(jīng)擺正了心態(tài),他走過來岔開了話題:“葛主席和田主席已經(jīng)到了么?”

    張元慶點了點頭:“不僅是他們在這里,還有人大的吳主任,正好趁著周末過來散散心�!�

    夏輝毫聽到吳主任,深知今天這個聚會的規(guī)格之高。自從省人大直接免去了任猛副省長之后,吳新永這位人大常務(wù)副主任,地位已經(jīng)是今非昔比。

    甚至有人形容這位常務(wù)副主任是三年不飛,一飛沖天。至少現(xiàn)在省府的幾位副省長,對于這位吳主任也是敬讓三分了。

    這就是體制內(nèi),但凡你有一些權(quán)柄之后,就會受到相應(yīng)的尊重。

    夏瑾瑜跟著父母身后,趁著自已父母往前走的時候,她湊到張元慶身邊,故意主動嬌聲打招呼:“張主席好�!�

    故意矯揉造作的樣子,顯然是來調(diào)侃張元慶的。

    不管張元慶什么級別,她反正都能夠泰然處之。

    “夏處長好�!�

    張元慶笑著回應(yīng),現(xiàn)如今的夏瑾瑜,正是省委宣傳部宣傳教育處副處長,從正科已經(jīng)跨入了副處的級別。

    而且據(jù)說夏瑾瑜深得黃凡易的喜歡,隱隱已經(jīng)是省委宣傳部的第一紅人了。

    在張元慶的心里,這位昔日的初戀女友,已經(jīng)成為事業(yè)上一個志同道合的好友。而且在她面前,張元慶好似能夠變得更加純粹一點。

    走在前面的夏輝毫看似是急著去拜見葛洪意、吳新永這些領(lǐng)導(dǎo),實際上他也能夠感受到后面張元慶與自已女兒的交流。

    看著兩人現(xiàn)在宛若好友一樣的相處模式,他心里也不免有些說不出的失落。畢竟如果當年自已稍微堅定一點,現(xiàn)如今四個人走在一起,心態(tài)就完全不同了。

    一行人走到了度假山莊水塘上的小亭時,葛洪意與吳新永、田安象正在說著什么,看到張元慶等人過來,笑著招了招手。

    今天除了張元慶之外,都是帶著家人過來的。

    可以說這就是一場家宴,張元慶原本是想要帶著周依依的,但是自已老婆去了四九城看望老丈人,他也只能孤家寡人了。

    夏輝毫上前對諸位領(lǐng)導(dǎo)一一打招呼,然后站在了張元慶的身邊。

    葛洪意笑著說道:“夏書記最近壓力有點大啊。”

    關(guān)于夏輝毫的事情,整個安北都不是秘密了,如果說安北真的有張派的話,那么夏輝毫絕對是張派的骨干了。

    而偏偏這一次張元慶就是推薦了夏輝毫,這也讓其他人大為不服。

    夏輝毫提到這件事,他苦笑著說道:“葛主席,要說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還是咱們的張主席。其實我知道我是哪一塊料,副省長的位置我可不敢奢望。我現(xiàn)在也就是跟著張主席后面學(xué)習(xí),把自已的工作做好就算不錯了�!�

    夏輝毫表現(xiàn)得很謙虛,他在省委組織部的時間很長,可是真正到正廳級這個位置上,并沒有做出什么很大的業(yè)績。

    至于張元慶推薦他為副省長,這一點甚至超出了他自已的意料。

    葛洪意沒有說話,吳新永卻搖了搖頭:“蕭規(guī)曹隨那也是一種智慧,總比現(xiàn)在一些領(lǐng)導(dǎo)好,明明作業(yè)就在那里給他抄,他偏偏不抄這滿分作業(yè),要搞自已那一點點小九九。山南市那邊我才去調(diào)研過的,說實話夏書記做得還是不錯的,我看山南市的經(jīng)濟排名還有望往前�!�

    得到了葛洪意和吳新永的支持,夏輝毫有些激動。他知道自已這條路走對了,或許很多人都會嘲笑他,但是只有最后結(jié)果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才知道什么是大道、正道。

    度假山莊主打的就是休假,葛洪意等人在這邊談事情,家屬則是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也能促進幾個家庭之間的了解。

    葛洪意看向張元慶:“你不是說還有一個朋友嗎,到底是誰,現(xiàn)在還不說明白?”

    張元慶看了一下時間:“應(yīng)該差不多到了。”

    話音剛落,只見遠方一輛suv開了過來。等到suv停下之后,從副駕駛上走下來一個胖胖的身影。

    張元慶再度迎了過去,走到跟前的時候,胖胖身影笑呵呵迎了過來:“張主席,好久不見了。”

    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魯東省副省長孫勝。

    之前張元慶去四九城黨校中青班的時候,孫勝是中青班的班長。上次去過中青班之后,現(xiàn)如今的孫勝已經(jīng)是魯東的常務(wù)副省長了,也是個跺跺腳能夠震動一方的存在。

    那次中青班之后,張元慶一直保持著與孫勝的聯(lián)系,此次將他邀請過來,令葛洪意、吳新永等人都覺得新奇。

    這幾年,安北不少人都去了魯東,這也側(cè)面讓安北與魯東緊密了起來�,F(xiàn)如今看到孫勝出現(xiàn)在這場聚會之中,葛洪意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來的意義是什么?

    第1483章

    八城聯(lián)盟

    都是省領(lǐng)導(dǎo),相互之間也是不陌生的。

    孫勝這個人很有江湖氣,一上來就給葛洪意、吳新永等人打招呼,一番恭維的話不絕于耳。給人一種非常隨和的感覺。

    葛洪意看到孫勝的出現(xiàn),不免有些多想,只不過以孫勝的地位,來到安北平調(diào)是不大可能的�,F(xiàn)在所缺的副省長,對方也肯定是看不上的。

    一番寒暄之后,張元慶這才說了邀請孫勝的含義:“葛書記,之前我跟您說過,想要沿著內(nèi)河運線,打造一個多城聯(lián)盟。這個城市是跨越省級的,其中魯東幾個城市,就是我想要聯(lián)合的對象。這件事,已經(jīng)得到了孫省長的大力支持�!�

    張元慶這么一說,葛洪意等人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在任猛下來之后,張元慶最近一段時間又頻繁出現(xiàn)在安北省各個城市,圍繞科技創(chuàng)新這一主題,開展了比較廣泛的調(diào)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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