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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是被我爸拿煙灰缸丟的�!本窜幾诓萜荷媳ё‰p膝,努力在世妍他們面前表現(xiàn)出一派云淡風輕的模樣,“他還沖過來踹了我?guī)啄_,罵我笨到連躲閃都不得行。”

    “這種事情其實已經(jīng)不止個位數(shù)了,是吧?”正凱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敬軒沉默半晌,忽地凄然而笑,“你該問,是不是早就不止十位數(shù)了才對�!�

    世妍的心“咯噔”一跳。

    其它伙伴的反應同她類似,大家都被這個殘酷的真相驚呆了。

    但最讓她不好受的是:敬軒所承受的家暴早從小學五年級開始,而他竟一直默默忍耐到現(xiàn)在!

    世妍呼吸變得一陣急促。

    她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這個平時樂天開朗的小伙伴,內(nèi)心隱匿著如此沉重的傷痛,而他將溫暖明亮的一面都留給了朋友們,卻獨自承受著無法言說的痛苦!

    她努力控制著情緒,聆聽著敬軒忍痛揭開那段不為人知的灰暗歲月,否則以她的性子,真的會忍不住沖那對混帳父母破口大罵。

    敬軒的父親何光柏,是成都本地白酒公司監(jiān)測中心的主任,薪資待遇不俗,長得又陽剛硬朗,異性緣向來很好,即使結婚生子后也沒斷過桃花。

    他在敬軒小學三年級時出軌,被妻子許凈帶著娘家親人捉奸在床。

    為了不影響何光柏的工作,確保家庭有個穩(wěn)定收入作為支柱,在他求饒并允諾和小三徹底斷掉后,許凈沒有大事聲張,選擇壓下了這樁出軌丑聞。

    但夫妻倆的感情自此出現(xiàn)裂痕,逐漸由絆嘴升級到吵架,到敬軒四年級后,更是爭執(zhí)不斷。

    他們感情的裂痕明顯已經(jīng)難以彌補,日益嚴重的沖突在敬軒五年級那會越演越烈,只是他們并不會對彼此動手,而是一致選擇拿孩子出氣。

    身為長子的敬軒很不幸地首當其沖。

    剛開始,何光柏只是在吵完架后,看到敬軒剛巧從他面前經(jīng)過,便忽地抬腳狠狠踹向敬軒的小腿,一下就將毫無防備的敬軒給踹了個趔趄。

    然而家暴行為一旦有了開端,便難以抑制。

    漸漸地,何光柏與許凈的吵架狀態(tài)越發(fā)暴怒,他似乎從敬軒身上找到了認為最恰當?shù)男骨�,直接就把敬軒抓過來扇耳光。

    打了一記耳光后,他發(fā)現(xiàn)敬軒臉頰紅腫一片,又發(fā)覺不妥,于是專門選擇那些不易被外界留意的部位又踢又打。

    在不計其數(shù)的家暴事件里,他毆打敬軒的方式隨著時間不斷升級,可說是五花八門——

    他會迫使敬軒彎腰,接著不斷用手肘猛擊兒子后背,或者拿拳頭持續(xù)擊打敬軒小腹和胸膛,直到兒子捂著小腹痛得趴在地上。

    但如果他心情極度不好,家暴行為還不會因此中止,他甚至會變本加厲地用腳去踹或用力踩敬軒的大腿或小腿。

    許凈和丈夫相比,折騰兒子的方式要稍微溫和一些,卻更具羞辱性。

    她與何光柏爭吵過程里一旦情緒波動,便會倒水直接潑向敬軒,或拿著剩菜就往敬軒身上倒。

    最讓敬軒受傷的是——

    她會一邊往他身上倒剩菜,一邊說著最惡毒的話:“你就像這些剩菜一樣毫無價值,養(yǎng)條狗都比養(yǎng)你更好!”

    敬軒在這種煎熬下進入初中。

    他長了個頭,比他小上七歲的弟弟何曉晨也開始長大,不知從何時開始,何光柏在發(fā)火時往往會將視線轉向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的曉晨。

    每每這時,敬軒就必須及時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將怒火重新集中到自己身上,所挨的打則會更加猛烈。

    但敬軒覺得很值。

    他在講述時,還向小伙伴們欣慰地笑道:“只要能護住曉晨,要我咋樣都得行!只要曉晨不用承受一樣的痛苦就好�!�

    世妍伸手抹去從眼眶流下的淚水。

    她直接挪到敬軒跟前,毫不猶豫地一把抱住了他,溫柔地將他攬入懷中。

    “對不起,當了這么久朋友,我卻一點都察覺不到你經(jīng)受著這樣的痛苦和煎熬�!彼�,“我啥子都不知道,還一直嫌你和敏赫鬧騰�!�

    “對不起撒,敬軒,一直以來都讓你一個人獨自面對和承受這些,我真是個失敗的朋友�!�

    當被她攬入懷中的那一刻,敬軒身體一僵,整個人都明顯愣住了。

    然而她的溫暖不斷傳遞了過來。

    被她用力地擁抱著,聽著她不停的自責和道歉,讓敬軒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依然有人在意他的感受、會為他的傷痛感到難過,他并沒有被世界遺棄。

    那些一直被強行封印在心扉深處的痛苦、無奈、悲哀與不甘,在此刻隨著世妍的這個擁抱,在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并沖破了所有的情感防線。

    這個總在小伙伴面前展現(xiàn)出樂天及向陽一面的小胖子,第一次潸然淚下。

    “不怪你,真不怪你�!本窜幊槠�,“是我自己決定把事情瞞下來的,我不想讓你們擔心、更不想造成大家的困擾。”

    敏赫也湊了過去,輕輕拍著敬軒后背,幾番欲言又止,還悄悄抹去眼角閃動的淚痕。

    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正凱才開口詢問道:“那接下來,你準備咋樣處理?”

    “咋樣處理……嗎?”敬軒被問得一愣,他顯然沒考慮過這個問題,遲遲難以做出回答。

    “這個選擇是回避不了的。”

    正凱此刻的心情就和其它小伙伴一樣很不好受,但他仍然努力保持冷靜,盡可能以理性的語調(diào)向敬軒分析道。

    “不然你父母的行為只會隨著時間越演越烈,難道你希望讓這種折磨繼續(xù)伴隨接下來的整個高中生涯嗎?”

    “但那畢竟是我爸啊……”敬軒踟躕道,“我還能咋樣做呢?又不可能去和他對打……”

    “不,我沒想過要讓你以暴制暴�!闭齽P將雙手搭在敬軒肩膀上,極其嚴肅地直視著他的眸子,“我們得走另一條路,一條讓你爸媽再也不敢動你的路�!�

    “有這條路嗎?”敏赫極為關注地插話問道。

    “有。”正凱點了點頭。

    他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敬軒,當下更是認真地提出了解決方案:“你爸不是在白酒公司的監(jiān)測中心當主任嗎?我們一起到他單位去反映這件事�!�

    “啥子?到我爸單位去投訴嗎?”敬軒大吃一驚。

    “我們必須這么做。”正凱堅定地強調(diào)道,“他之前敢在學校肆無忌憚地打你,就表明光是親戚或鄰居的輿論已經(jīng)約束不到他了�!�

    “就算報警,因為他是你爸,估計警察也只會把這當成普通的家庭糾紛,把他訓上一頓就算完事,但鬧到單位就不一樣了。”

    “你爸好歹是個小領導,薪水也不錯,鐵定相當在乎這份工作,同時眼紅和不滿他的人一定會有很多,要真捅出了個啥子紕漏會很麻煩�!�

    “所以必須得找上他單位去,讓他最在意的同事和領導都曉得這件事!通過單位的輿論壓力、領導特別約談讓他明白后果有多嚴重!”

    世妍他們聽得相當入神。

    正凱是這群小伙伴里心智最接近大人的,他提供的處理方法遠遠超乎世妍想象和認知,卻又分析得足以讓她打心底直接投出贊同票。

    “敬軒,你絕不能投鼠忌器,我們得盡快處理和解決掉這件事!”正凱頓了一下,更堅決地強調(diào)道:“不能再讓它繼續(xù)影響到你了�!�

    然而敬軒還是舉棋不定的樣子。

    敏赫又擔心又怒其不爭地推了推他:“你還猶豫個錘子喲!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要繼續(xù)維護他們嗎?那又有誰來維護你呢?”

    “是啊,敬軒�!毙芦h也表態(tài)道,“你得學會保護好自己啊!如果他們忘記了身為父母的責任,那我們現(xiàn)在最該做的,就是要讓他們重新想起這一點�!�

    “你們再讓我想想……”敬軒搖了搖頭,抬手無力支住額頭,“我現(xiàn)在很亂……”

    “別想了!再想說不定就要被打得爬不起來上學了!”敏赫焦急地沖他大吼道,“就按正凱說的做吧!”

    “那你呢?別光說我啊,你做到了嗎?”敬軒心緒雜亂之下,也失控地沖敏赫嚷了起來。

    “你爸媽成天在家里吵架打鬧,一不順心就到處亂砸東西,你妹妹不是每次都會被嚇到嗎?那你有為此去努力改變啥子嗎?”

    “你不是向來最疼愛妹妹嗎?你不是說妹妹在這種環(huán)境下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了嗎?可你還不是一樣默默忍到現(xiàn)在?”

    “……”敏赫被懟得啞口無言。

    “是吧?”他盯著敏赫繼續(xù)喊道,“你也做不到吧?既然你都沒勇氣、也沒決心去做的事,為啥子就非得勸我馬上去配合解決不可?“

    敬軒臉上表情不斷變幻,邊喊邊激烈地喘著氣:

    “我再咋個討厭他們,這兩人畢竟也是我爸媽!不是我告訴自己這事必須得要盡快解決,就能立刻做到和你們一起找到他單位去的!”

    to

    be

    tinued

    ……

    98【卷一|少女時代】第38話《敏赫孤注一擲,力圖阻止父母爭吵》

    這天,大家并沒就“找上何光柏單位去反映和投訴”這個行動,在意向上達成一致。

    但正凱并沒就此放棄。

    離開小草坪前,他特意挪到敬軒跟前,直視著對方的眸子,掏心掏肺地說了一堆心里話——

    “我知道你很疼愛弟弟曉晨,所以更該好好考慮一下,畢竟家暴的事遲早都會涉及到你弟的�!�

    “你總有一天,會離開家去上大學,那時候剛讀五年級的曉晨該咋個辦?你又不可能一直守在身邊保護他�!�

    “我知道這樣說很殘忍,但你總要考慮到一旦自己離開家讀了大學,你爸媽將那些你承受過的痛苦全轉移到他身上,那孩子該有多痛苦、又該有多無助和害怕�!�

    “萬一他沒你這么堅強和樂觀該咋辦?你就不擔心他會做出啥子事情來嗎?”

    正凱的話句句在理,卻也字字錐心。

    若非親眼所見,世妍實難想象:一直以來那么溫和、成穩(wěn)的他,竟也有這般直白鋒銳的一面。

    但他們誰都沒出面勸阻,因為每個人心里都明白——這是敬軒必須面對并做出的選擇。

    大家都意識到:他的肩膀已經(jīng)承受了太多超出這個年齡的壓力和煎熬,無論如何都不該讓這種折磨再持續(xù)下去。

    哪怕只重復一次都不可以!

    世妍聽著正凱這番話,再細細端詳敬軒右眼上端那道傷口,心里就越發(fā)支持起正凱的觀點來。

    “敬軒,好好想想吧�!彼l(fā)自內(nèi)心地勸說道,“是時候劃下一個句點了,不光是為你,更是為了曉晨�!�

    畢竟事涉父母,敬軒顯然沒那么容易下得了決心,但世妍他們一點都不氣餒。

    正凱告訴敬軒:“你一定要明白,我們這樣做是為了阻止你父母再繼續(xù)錯下去,更是為了確保在你離家讀大學后,曉晨不至于再遭受類似的傷害和折磨�!�

    “所以我們會一直等著,直到你做出決定的那天為止�!彼汛蠹倚睦锏南敕ǘ颊f了出來,“到時候,再聚到一起商量該咋個實施�!�

    此時的正凱,在世妍眼里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大人,可靠、冷靜、很有承擔,卻又非常溫柔。

    她和新玥走在后頭,看著前方三個少年交談的模樣,視線好幾次都忍不住在正凱身上定格。

    縱然擔心會被新玥發(fā)覺,她卻…

    這天,大家并沒就“找上何光柏單位去反映和投訴”這個行動,在意向上達成一致。

    但正凱并沒就此放棄。

    離開小草坪前,他特意挪到敬軒跟前,直視著對方的眸子,掏心掏肺地說了一堆心里話——

    “我知道你很疼愛弟弟曉晨,所以更該好好考慮一下,畢竟家暴的事遲早都會涉及到你弟的�!�

    “你總有一天,會離開家去上大學,那時候剛讀五年級的曉晨該咋個辦?你又不可能一直守在身邊保護他�!�

    “我知道這樣說很殘忍,但你總要考慮到一旦自己離開家讀了大學,你爸媽將那些你承受過的痛苦全轉移到他身上,那孩子該有多痛苦、又該有多無助和害怕�!�

    “萬一他沒你這么堅強和樂觀該咋辦?你就不擔心他會做出啥子事情來嗎?”

    正凱的話句句在理,卻也字字錐心。

    若非親眼所見,世妍實難想象:一直以來那么溫和、成穩(wěn)的他,竟也有這般直白鋒銳的一面。

    但他們誰都沒出面勸阻,因為每個人心里都明白——這是敬軒必須面對并做出的選擇。

    大家都意識到:他的肩膀已經(jīng)承受了太多超出這個年齡的壓力和煎熬,無論如何都不該讓這種折磨再持續(xù)下去。

    哪怕只重復一次都不可以!

    世妍聽著正凱這番話,再細細端詳敬軒右眼上端那道傷口,心里就越發(fā)支持起正凱的觀點來。

    “敬軒,好好想想吧�!彼l(fā)自內(nèi)心地勸說道,“是時候劃下一個句點了,不光是為你,更是為了曉晨�!�

    畢竟事涉父母,敬軒顯然沒那么容易下得了決心,但世妍他們一點都不氣餒。

    正凱告訴敬軒:“你一定要明白,我們這樣做是為了阻止你父母再繼續(xù)錯下去,更是為了確保在你離家讀大學后,曉晨不至于再遭受類似的傷害和折磨�!�

    “所以我們會一直等著,直到你做出決定的那天為止�!彼汛蠹倚睦锏南敕ǘ颊f了出來,“到時候,再聚到一起商量該咋個實施�!�

    此時的正凱,在世妍眼里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大人,可靠、冷靜、很有承擔,卻又非常溫柔。

    她和新玥走在后頭,看著前方三個少年交談的模樣,視線好幾次都忍不住在正凱身上定格。

    縱然擔心會被新玥發(fā)覺,她卻偏偏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

    回家后,世妍在晚飯期間忍不住問了承澤:“爸,那些家暴孩子的家長到底是種啥子心情呢?”

    “啊?”承澤一愣,“你咋個會問這種問題?”

    “沒啥子,就是之前看過類似的新聞,突然想起來隨便問問�!笔厘斎徊豢赡馨丫窜幍拿孛芨嬖V家人。

    這是他們這個友情小團體共同遵守的秘密,在沒得到敬軒的同意以前,她不會對任何人吐露分毫,即使家人也不例外。

    “是不是班里的同學被家長揍了?”承澤又試探問道。

    “唉呀,煩死了,能不能別再胡亂猜測呀。”世妍忙提高聲音,籍以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不都說了只是隨便問問嗎?不想回答就算了,干嘛還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從女兒的反應里,承澤明白自己大概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世妍從來就不是擅長偽裝和掩飾的女孩。

    但她不愿提及,承澤便也沒再追問下去,咽下嘴里的飯菜后,他很認真地回答了她的提問。

    “對有些父母來說,孩子是上天恩賜的寶貝,是生命的延續(xù),也是彼此感情的見證,用心疼愛保護都來不及,更別說打罵了�!�

    “可是世妍吶,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份心意都能相通、也不是每個人的想法都會一致的�!�

    “有疼愛孩子的父母,就一定會有拿孩子出氣和發(fā)泄的父母�!�

    “該咋個說呢?有些父母生活或工作不如意了、不舒心了,又沒地方發(fā)火,可能對他們來說,孩子就是最理想的發(fā)泄渠道吧。”

    世妍吃驚地瞪大眼睛:“他們咋個會將打罵孩子當成啥子理想的發(fā)泄渠道��?”

    她越說越來氣:“這些父母腦子里到底都裝的啥子東西?莫非都是一團臭不可聞的漿糊嗎?”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世上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家長?

    看著女兒滿臉的義憤填膺,承澤忽然隱隱有種安心的感覺,感到自己這些年堅持用愛來灌溉兩個孩子的教育方式并沒有被辜負。

    如今女兒所展現(xiàn)出來的正義感,就是對他這個老父親的最大回報。

    他沒想要掩飾,反而很坦率地告訴她原因:“因為那些父母怯懦,他們怯懦到要拿孩子出氣、不然心里就郁悶得慌的程度�!�

    “這樣啊�!笔厘肓艘幌�,又再拋出一個新的問題,“可如果那個打孩子的爸爸很壯實、很兇狠呢?這樣的人應該算不上怯懦吧?”

    “不是表面壯實有力的人,就算強大哦�!背袧尚α诵�,“真正堅強或強大的人,一定是懂得照顧他人感受、又懂得和自己妥協(xié)的人。”

    仿佛擔心女兒聽不明白,他又緊接著進一步解釋道:“懂得照顧他人感受,就意味著不會將怒火和怨氣隨便發(fā)到孩子身上。”

    “懂得和自己妥協(xié),則代表了知道咋樣去化解心里的情緒,避免讓它們持續(xù)膨脹發(fā)酵�!背袧深D了一下,又沖女兒眨了眨眼睛。

    “不是說,懂得原諒和接納自己的人,才會有更廣闊幸福的人生嗎?”他最后以一句反問,留給女兒更大的自我思考空間。

    世妍沉默了很久。

    她沒再夾菜,也再沒往嘴里添飯,明顯在思忖著些什么。

    惠美剛想問她怎么不吃飯了,就被承澤用眼神阻止了,她頓時咽下了浮在嘴邊的話,放棄了籍著關心的名義去做打擾女兒思考的事。

    世勛一直在旁邊當著聽眾,不斷往碗里丟下自己喜歡的菜,忠實地維持著他的干飯人形象。

    眼看菜都快被吃得差不多了,世妍霍然開了口,眼里也露出恍然頓悟之色。

    “我曉得了�!彼匦律斐隹曜尤A菜,“那些打孩子的家長其實根本就是懦夫,他們不敢面對壓力、沒有解決問題的勇氣,只好拿孩子出氣�!�

    “某種程度上確實如此�!背袧牲c頭,順便幫女兒夾了她大愛的蓮白回鍋肉到碗里。

    世妍迫不及待伸出筷子,天花板忽地響起熟悉的重物砸地巨響,一家人都不約而同抬起了頭。

    “敏赫家又開戰(zhàn)了嗎?”世勛迅速做出判斷。

    “唉�!被菝绹@了口氣,“也真難為這娃子了,生活在這種火藥味濃厚的家庭環(huán)境里,又得小心護住妹妹,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有多難過呢�!�

    聽到媽媽這么說,世妍心里驀地很不好受,一下就沒了胃口。

    “世妍,吃飯!”承澤發(fā)覺到女兒的情緒變化,關切提醒道,“你只有顧好自己,才有余力去幫朋友,所以不管咋樣,先把飯給吃了。”

    “我知道!”世妍輕聲應道。

    她正將父親夾來的蓮白回鍋肉往嘴里送,房里卻響起手機的來電鈴聲,她當即擱下筷子,起身便朝臥室跑了過去。

    才剛從書桌拿起手機,敏赫的聲音便在她耳畔響起:“世妍,你能不能來我家接一下敏英?”

    “��?咋的了?你想干嘛?”她聽得一頭霧水,又忍不住關心起他來,“對了,你還好吧?”

    “我咋個可能好呢?”他苦笑道,“你先上來幫我把敏英帶回家照顧一下,我有事要處理。”

    和敏赫交談時,各種重物砸地、以及激烈的爭吵聲,都從手機另一端傳到她的耳畔,世妍再沒說一句多余的話,只答了句“得行”就匆匆結束了通話。

    然后她轉身大步跑了出去。

    她經(jīng)過飯桌時也沒停下,只是大聲通知家人:“敏赫讓我上樓去接敏英,我很快就帶她回家�!�

    惠美與承澤對視了一眼,很快便直起身體:“那我去下些面條,順帶再多炒幾個菜�!�

    承澤對著女兒背影大聲問道:“敏赫呢?讓他下來一塊吃飯撒!”

    “不知道!他沒說要下來!你們先留好菜吧!”世妍風風火地打開門,一陣風似地就往樓梯跑去,隨后整間屋里都回蕩著響亮的關門聲。

    沿著樓梯一路向上跑,剛跑到敏赫家,世妍就看見防盜門大開著,他早就摟著敏英站在門口等她了,而嚴斌和唐虹韻的爭吵聲大到讓她耳膜發(fā)震。

    “你來了�!泵艉彰嗣妹玫念^,“把敏英帶下去吧,拜托了�!�

    “那你呢?”世妍牽起敏英的手,“我爸讓你也一塊下去吃飯撒。”

    “這次就不用了�!泵艉找Я艘ё齑�。

    “你想干啥子?”世妍察覺到了他的眼神和表情很不尋常,立即擔心問道。

    “敬軒不是說過,我父母常這么干架,我卻啥子都不敢做嗎?”敏赫下了很大決心般回答,“現(xiàn)在我想做些以前沒勇氣去做的事�!�

    “別傻了,跟我一塊下去�!笔厘焓志腿ダ�。

    但敏赫迅速躲開,緊接著又往屋里退了幾步:“放心,我不會做啥子傻事,但我確實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他頓了一下,又目光閃爍地望向敏英:“再這樣下去,勢必會影響到敏英的心理狀態(tài),這次我要讓他們明白,經(jīng)常這么鬧對孩子會產(chǎn)生多大的傷害。”

    “所以快把敏英帶下去,拜托你�!泵艉諌旱吐曇�,懇求道。

    世妍愣住。

    兩人青梅竹馬,過去他從沒這樣求過她,這還是第一次。

    從他的眼神和語氣里,她瞬息讀懂了他此刻的心情,明白這是他痛下決心必須去做的一件事。

    身為發(fā)小,她能做的就是給他足夠的信任與支持。

    盡管她并不知道他到底準備做些什么,但依然會義無反顧地站到他的身邊,配合他一起作戰(zhàn)!

    “我知道了�!彼隣科鹈粲⒌氖直阃鶚翘葑�,不忘回頭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敏英就交給我吧,你把事情處理好了,就到我家來吃個晚飯。”

    “嗯!”他應得異常簡短。

    防盜門被重重關上,隔絕了彼此的視線,當敏赫重新走向大廳時,世妍也拉著敏英下了樓梯。

    “哥哥……到底打算干啥子?”她聽見敏英帶著哭腔問。

    “我也不知道他想干啥子�!笔厘崧暣鸬溃暗敲粲�,l00l00l00我們得相信你哥哥啊�!�

    “他這樣安排,一定有他的想法和理由,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在妍姐家里等他過來。但在此之前你得先吃好飯,別讓他擔心,知道嗎?”

    “嗯!”敏英被世妍握住的小手一陣發(fā)涼,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很懂事地用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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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8【卷一|少女時代】第39話《將自己投進去,阻止家庭戰(zhàn)爭》

    把門關好后,敏赫步伐沉重地回到一片狼籍的大廳,嚴斌與唐虹韻依舊在聲嘶力竭地吵鬧著。

    “你不幸?你不幸個錘子!”嚴斌對唐虹韻的賣慘嗤之以鼻,“你不過就是個商場收銀員,要沒有我給的家用,你那些保養(yǎng)品是咋個來的?”

    “哪家男人不給家用?你倒拿著這些家用蹬鼻子上臉了是吧?”唐虹韻揚手又砸了一個杯子。

    “你他媽的就是犯賤!”嚴斌指著她鼻子罵道,隨手抓過花瓶就往地板砸去,“天賦型悲劇人格,天天不賣慘就渾身不得勁!”

    “是哈,我就是犯賤才會嫁給你這種狗男人!”唐虹韻朝他沖了過去,“當初我瞎了眼撒,不然咋個會看上你!”

    “別在我面前玩這套!”嚴斌當然不會讓她如愿。

    唐虹韻沖到他面前時,他伸手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愣是將她往后推得連退幾步,腳下幾度不穩(wěn),她更是蹣跚得幾乎就要跌倒。

    敏赫冷眼看他們吵了一陣,一步步朝著電視柜走了過去。

    嚴斌和唐虹韻正在氣頭上,誰也沒留意到他的舉動,正當他們又要沖對方開罵之際,敏赫突然拔下電視插頭,將那臺液晶電視舉起,毫不猶豫地重重往地上摔去。

    嘭!

    隨之而來的巨響,吸引了嚴斌夫婦的注意力,當他們看到那臺液晶電視的屏幕被摔得粉碎,兩人都錯愕地立刻看向敏赫。

    他鐵青著臉,異常從容地迎向父母的視線。

    “嚴敏赫,你瘋了撒?!”嚴斌率先跳了起來,指著破裂的液晶電視聲色俱厲道,“你知道這臺電視多少錢?”

    “是的,我瘋了�!泵艉盏�,“有你們這種父母,我咋個可能不瘋?”

    他順手操起熱水瓶,又重重往地上砸了過去。

    開水四濺,他砸得異常用力,熱水瓶著地后依然避免不了四分五裂的命運。

    “要命!你這是要砸家嗎?”唐虹韻心疼地瞄了一眼裂掉的熱水瓶,訝然喊道。

    “咋的了?”敏赫吸了口長氣,沖滿臉詫異的父母大聲喊道,“只準你們砸家,我就不行?”

    他也不管他們臉上掛著的是怎樣一種表情,轉身就滿大廳搜尋起任何能砸向地面和墻上的物品:小盆栽、遙控器、嚴斌收藏的好酒、唐虹韻剛買回來的護膚品……

    咚…

    把門關好后,敏赫步伐沉重地回到一片狼籍的大廳,嚴斌與唐虹韻依舊在聲嘶力竭地吵鬧著。

    “你不幸?你不幸個錘子!”嚴斌對唐虹韻的賣慘嗤之以鼻,“你不過就是個商場收銀員,要沒有我給的家用,你那些保養(yǎng)品是咋個來的?”

    “哪家男人不給家用?你倒拿著這些家用蹬鼻子上臉了是吧?”唐虹韻揚手又砸了一個杯子。

    “你他媽的就是犯賤!”嚴斌指著她鼻子罵道,隨手抓過花瓶就往地板砸去,“天賦型悲劇人格,天天不賣慘就渾身不得勁!”

    “是哈,我就是犯賤才會嫁給你這種狗男人!”唐虹韻朝他沖了過去,“當初我瞎了眼撒,不然咋個會看上你!”

    “別在我面前玩這套!”嚴斌當然不會讓她如愿。

    唐虹韻沖到他面前時,他伸手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愣是將她往后推得連退幾步,腳下幾度不穩(wěn),她更是蹣跚得幾乎就要跌倒。

    敏赫冷眼看他們吵了一陣,一步步朝著電視柜走了過去。

    嚴斌和唐虹韻正在氣頭上,誰也沒留意到他的舉動,正當他們又要沖對方開罵之際,敏赫突然拔下電視插頭,將那臺液晶電視舉起,毫不猶豫地重重往地上摔去。

    嘭!

    隨之而來的巨響,吸引了嚴斌夫婦的注意力,當他們看到那臺液晶電視的屏幕被摔得粉碎,兩人都錯愕地立刻看向敏赫。

    他鐵青著臉,異常從容地迎向父母的視線。

    “嚴敏赫,你瘋了撒?!”嚴斌率先跳了起來,指著破裂的液晶電視聲色俱厲道,“你知道這臺電視多少錢?”

    “是的,我瘋了。”敏赫淡淡道,“有你們這種父母,我咋個可能不瘋?”

    他順手操起熱水瓶,又重重往地上砸了過去。

    開水四濺,他砸得異常用力,熱水瓶著地后依然避免不了四分五裂的命運。

    “要命!你這是要砸家嗎?”唐虹韻心疼地瞄了一眼裂掉的熱水瓶,訝然喊道。

    “咋的了?”敏赫吸了口長氣,沖滿臉詫異的父母大聲喊道,“只準你們砸家,我就不行?”

    他也不管他們臉上掛著的是怎樣一種表情,轉身就滿大廳搜尋起任何能砸向地面和墻上的物品:小盆栽、遙控器、嚴斌收藏的好酒、唐虹韻剛買回來的護膚品……

    咚!

    嘭!

    嗙嗙嗙!

    化妝水的瓶子被甩到墻上,水隨著破裂的瓶身從墻面飛濺開來,濺得嚴斌和唐虹韻滿身都是。

    紅酒瓶被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下飛散,劃破了敏赫的手臂,嚴斌看到兒子手臂上滲出的血,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但敏赫顯然并不在乎。

    他依舊繼續(xù)搜尋并砸毀任何所能在大廳找到的物品,這股偏執(zhí)勁兒嚇到了唐虹韻,甚至連嚴斌都有些不知所措。

    “敏赫,冷靜一點!”他沖向兒子,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手臂受傷了,別再鬧了!”

    但敏赫當即甩開了他的手,兩眼在情緒激動下漲得一片通紅:“我鬧嗎?真的是我在鬧嗎?”

    他盯著嚴斌的目光,看得嚴斌這老父親一陣心底發(fā)毛:“你到底咋的了?”

    “我到底咋的了?”敏赫反手指了指自己鼻子,心酸地大笑了起來,“你們還好意思問我到底咋的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嚴斌,臉上的笑容比哭泣還更難看:“這些年來到底是誰在鬧?你們真的不知道嗎?還好意思讓我別再鬧了?”

    “爸,我到底鬧啥子了?你告訴我,我到底鬧啥子了?”敏赫一口氣沖父親甩出五個問題。

    嚴斌直被他問得說不出話來。

    看著向來默默忍受的敏赫,突然像發(fā)了狂的小豹子一樣在大廳暴走,嚴斌和唐虹韻都嚇得不輕,但更讓他們意外的還在后頭。

    原本以為已經(jīng)停歇下來的敏赫,對父母的沉默顯然失望不已,他冷冷地瞥了愣在一旁的唐虹韻一眼,迅步往飯桌走了過去。

    那上面還留有茶壺這件幸存品,但下一秒,它也遭受了四分五裂的命運。

    “敏赫,你到底咋的了?”看著地板上的茶壺碎片,唐虹韻抱頭大叫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媽媽受不了?你是想把媽媽逼瘋嗎?”

    敏赫目光閃爍地看著她,一開口便已哽咽:“就這么點事,你就覺得快要瘋掉嗎?那我和敏英這些年來活在這種環(huán)境里,你和爸有沒有想過我們也隨時會被你們弄瘋?”

    “你們不是喜歡砸、不是喜歡扔嗎?那今天我就砸給你們瞧、扔給你們看!”

    “咋的了?你們現(xiàn)在不是應該更高興嗎?今后這個家有人陪著你們一塊瘋、一塊砸了,我這應該算是子承父業(yè)吧?”

    “我爸媽喜歡砸、喜歡扔,我孝順你們,也學著一塊砸扔,今后要瘋就大家一塊瘋!你們難道不該現(xiàn)在就和我一塊慶祝下嗎?”

    此時的敏赫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獸,雙眼瞬間布滿了紅得刺目的血絲,仿若要燃燒起來一般,在眼眶中肆意擴張,將雙眼襯得越發(fā)通紅。

    仿佛他這些年所有的憤懣、壓抑與怨懟,都通過這雙眼睛直白地展現(xiàn)了出來。

    嚴斌和唐虹韻被兒子以這樣的眼睛死死瞪著,看著兒子臉上每一處肌肉都隨著情緒的起伏而跳動,原先還高漲的怒氣忽地一下子消失了。

    夫妻倆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敏赫,媽媽沒那個意思�!碧坪珥嵚曇纛澏吨噲D解釋道,然后一步步走向激動的敏赫,“媽媽知道你很難受,是我們對不起你……”

    “既然知道我和敏英心里難受,你們?yōu)樯蹲舆要這樣鬧個不停呢?”敏赫用盡全身力氣狂吼著發(fā)出了這句質(zhì)問。

    話音未落,他的嗓子已然變得沙啞。

    “既然做不到正常維系一個家庭,你們當初為啥子還要結婚呢?”

    “是因為別人都結婚了,你們不結就會被當成異類嗎?”

    “你們明知道這樣亂吵亂砸會讓孩子難過,為啥子還要這么做呢?是覺得孩子欠你們的嗎?”

    “是覺得你們把孩子生下來就了不起嗎?孩子受了你們的恩賜、被你們給了生命,就該一直忍著繼續(xù)被你們這樣折磨嗎?”

    每一句質(zhì)問,都震顫到嚴斌和唐虹韻的靈魂深處。

    嚴斌從未想到,這個痞氣十足、沒心沒肺的兒子,內(nèi)心竟藏著這么深的傷痛。

    唐虹韻更是被質(zhì)問到眼淚奪眶而出,她試圖抱著敏赫想以此安慰他,卻被敏赫用力一把推開。

    “別抱我!”敏赫聲音沙啞地警告道。

    他立即往后連退了好幾步:“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到底愿不愿意被這樣的父母生下來呢?”

    他的反應讓唐虹韻的心隨之一陣絞痛,嚴斌在旁親眼目睹這一切,心里更是為之難受不已。

    “敏赫,你冷靜下來聽爸爸說幾句。”他既內(nèi)疚又不安地走向兒子,“都是爸不好,都是爸的問題,你別再這樣傷害自己了……”

    “我沒在傷害自己!”敏赫沖他迅速做了個阻止的手勢,“我只是不愿意再繼續(xù)痛苦下去了!”

    他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睛,對著父親一字字道:“就算為了敏英,我也不會再忍下去�!�

    “今后,你們要瘋,我就陪你們一起瘋。你們要砸,我就陪你們把這個家的所有東西都砸掉。”

    “敏英還小,為了她我啥子都能做,但我不會再讓她經(jīng)歷和我一樣的痛苦和無助,知道嗎?”

    世妍把敏英接回家后,世勛早勺好一碗白米飯在飯桌上擺好,也提前為敏英備好椅子,如云更在她被世妍帶進屋內(nèi)時,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這個在過去常對兒媳與孫女屢屢毒舌的老婦人,此時臉上卻帶著不多見的慈愛與關懷:“敏英來了,快過來一起吃飯,今天剛好做了你和世妍姐都愛吃的蓮白回鍋肉呢�!�

    他們都沒問敏英家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親切地調(diào)節(jié)著氛圍,世妍一直留意著敏英,更不時往她碗里夾菜。

    惠美在廚房里炒好了兩個新菜,全都端了上來,親切囑咐道:“敏英,嘗嘗這熱騰騰的菜,阿姨剛炒好的�!�

    “謝謝阿姨�!泵粲⒙曇艉苄〉鼗貞溃瑠A菜的動作很慢,任誰都看得出她心事重重。

    整個晚飯過程里,各種重物墜地聲越發(fā)響得頻繁,甚至有越演越烈之勢,在世妍家聽起來,簡直像天花板也發(fā)出輕顫一般。

    “哥哥……不會有啥子事情吧?”敏英好幾度都擔心到忍不住直起身體。

    但世妍伸手溫柔地拉住了她:“相信你哥吧!他有自己處理問題的方式,既然他要我把你接下來,就表示他有必須獨力去處理和解決的事。”

    “我們都相信他,在這里等他處理完就好,你哥把事情解決后,就會立刻下來找你了。”

    敏英聽得半信半疑:“真的嗎?”

    世妍努力擠出笑容:“當然,姐姐啥子時候騙過你了?”

    話雖這么說,但其實她心里緊張和擔心得很。

    她只是不能在敏英面前表露出來。

    打從敏赫將妹妹托付給她的那刻起,世妍就接過了照顧和安撫敏英的責任,她知道惟有這樣,才能讓敏赫心無旁騖地去做他該做的事。

    有些痛苦和苦惱已經(jīng)將他纏繞得太久,身為發(fā)小,她比任何人都更明白“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明顯更適合當下的他。

    然后她告訴自己:或許這些比往常更嚴重、更頻繁的摔砸聲,正代表了他迫切要解決問題的決心和意志。

    而她能做的,就是相信他、理解他,并在這里等候他的到來。

    這頓晚飯吃得煎熬且漫長。

    每個人都刻意吃得很慢,世妍知道大家和她一樣,都在等著敏赫。

    過了很久,天花板上的噪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小,最后歸于平息。

    但敏赫還沒下來。

    沒有人知道嚴家現(xiàn)在狀況到底怎么樣了,承澤擔心到屢屢抬頭看向天花板,這動作連帶影響到了敏英,讓她直嚷著要上樓去找哥哥。

    “敏英,再等等,你哥很快就下來找我們了�!笔厘Π矒岬�,同時嗔怪地睨了一眼承澤。

    就在她快抑制不住滿心的焦慮時,忽地一陣敲門聲響起,她本能地馬上從椅子上彈起身體,不假思索便拔腿朝大門跑去。

    門口站著的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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