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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每天早上一睡醒,李映池第一件事情就是摸一下玉佩,這對他來說可不僅是促進世界線發(fā)展的關(guān)鍵,還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小錢錢,一天天寶貝得緊。

    可誰曾想,他只是睡了一覺,那玉佩就不見了。

    李映池當即就慌了神,趕忙在腦海里戳系統(tǒng):“系統(tǒng),我的玉佩不見了,我昨天還摸過的!就放在我的枕頭底下,突然不見了。你能幫我找找嗎?”

    錢的事小,任務事大,玉佩丟了之后指不定會出什么大亂子,說不定整個世界線的發(fā)展都會因此變得混亂。

    而且,以白允川的能力,只怕是拿到那個玉佩,恐怕就會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養(yǎng)兄。

    這樣一想,李映池小臉瞬間變得慘白,手指緊緊地握著被角,緊張地幾乎快要落下淚來。

    第30章

    吝嗇小農(nóng)夫(八)

    “找到了。”

    系統(tǒng)以最快的速度定位到了玉佩的位置,

    然后看著正被白允川裝在口袋里的玉佩沉默了兩秒,對著自己乖巧的小宿主安慰道:“不要擔心,沒有弄丟。”

    李映池羽睫輕顫,

    有些緊張地問道:“那玉佩現(xiàn)在……是在哪?”

    “在白允川身上�!�

    這回輪到李映池沉默了,他頓了頓,

    似有些難以理解系統(tǒng)的話,艱澀地問道:“你是說,

    玉佩已經(jīng)被白允川發(fā)現(xiàn)了?”

    “是的�!毕到y(tǒng)的電子音平淡極了,

    “壞消息是他已經(jīng)猜到那個玉佩是屬于他的了,

    好消息是他并不記得那個玉佩所代表的意思�!�

    李映池抬眼偷瞥了一下院子里正忙活著的白允川,即使是在腦海里和系統(tǒng)對話,仍是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那、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呀?白允川會不會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了?”

    他心中明白無論白允川知不知曉玉佩的含義,都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是其養(yǎng)兄的真相,

    自己現(xiàn)在做的一切都是無濟于事,但他也只能自欺欺人地向系統(tǒng)求助。

    “白允川的態(tài)度雖然未知,但正在懷疑宿主的可能性很大�!毕到y(tǒng)調(diào)取著后臺信息,冷靜分析:“現(xiàn)在的最佳解決方案是,

    宿主主動向白允川挑明,將玉佩出現(xiàn)在枕頭下的原因合理化�!�

    “宿主先化解眼前危機,

    之后再找機會要回玉佩即可�!�

    -

    簡陋的小飯桌上擺上了兩碗裝得滿滿的米粥,

    中間還頗為講究地配了些小菜,雖有些簡陋,

    但在物資缺乏的鄉(xiāng)下,足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白允川從院子里走進屋,

    他剛洗完鍋,手臂上還沾著些水珠,

    隨手拽起衣擺擦拭,動作間露出腰間緊實的肌肉線條,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看向人時,眉目間皆是不近人情的銳氣。

    但在看見端坐在小木凳上的少年后,那銳氣頓時消失得一干二凈,白允川動作莫名變得拘謹了些,掀起的衣服被他放了下去,就連邁步的幅度,都小了。

    “醒了?”

    李映池正盯著飯桌發(fā)呆,鴉羽般細密的眼睫垂下,在白凈的臉頰上映出淡淡陰影,聞言,他抬頭淡淡看了白允川一眼,“恩�!�

    白允川被那一眼看得頭皮發(fā)麻,喉結(jié)滾動,忍不住吞咽著,腦海里又控制不住地想起一些畫面。

    他輕呼了口氣緩了緩神,眼簾垂下,遮住眼中神色,這才坐到李映池對面,再開口時聲音莫名低�。骸俺栽顼埌�,還熱著,溫度正好,不會燙著人�!�

    李映池并沒有拿起筷子,他依舊坐在那,明潤眼眸像帶著鉤子似地看著白允川,發(fā)絲未束緊,有穿堂風掠過,絲絲縷縷地飄過臉頰,被他抿得殷紅的唇瓣開合,有些試探地說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什么事?”白允川低頭給李映池的碗里添菜。

    李映池有些緊張地摩擦指尖,咬了咬唇,好半天才道:“我發(fā)現(xiàn)我枕頭底下的玉佩不見了,是你拿的嗎?”

    話音剛落,李映池就見白允川停下了動作,那雙黑沉晦澀的眸子沉沉地看向了他,視線落在身上時,仿佛帶著看不見的重量。

    李映池幾乎要被那一眼看得心神不穩(wěn),他忍不住吞咽了下,吞吞吐吐地開口:

    “你可能不記得了,那、那個玉佩原本就是你的,當初你為了報答養(yǎng)育之恩,就將這玉佩給了父親,父親走后,就給了我�!�

    纖長濃密睫毛快速顫抖著,是惹人憐惜的嬌怯模樣,李映池強裝鎮(zhèn)定道,“你現(xiàn)在要是想自己拿著,就拿著吧,我們畢竟是一家人,誰保管都一樣�!�

    “但是你下次不要再這樣偷偷摸摸地拿了,知道了嗎?”

    這一番話李映池早在心里排練了無數(shù)遍,但真正說出口的時候,還是有些無法避免的緊張,特別是在面對白允川的時候。

    他的眼神落在白允川露出的手臂肌肉上,深覺自己估計能被一只手抓起來丟出去,心里怕得不行。

    “真的嗎?”白允川眉頭微挑,對李映池的話半信半疑,“你沒騙我吧?”

    “我怎么會騙你�!崩钣吵負u了搖頭,避開白允川毫不收斂的視線,努力保持平靜姿態(tài)。

    系統(tǒng)覺得李映池確實是有潛力的一位宿主。

    心里心虛緊張得快要哭出來,面上卻仍能裝出一副真情實感為弟弟著想的模樣。

    剛起床沒有吃早飯的宿主,嬌嫩的臉蛋明顯有些氣血不足,白得幾近透明,唇瓣卻又嫣紅無比,眼眸垂下時顯得無比無辜,安靜坐在那時,就如風中一朵無依無靠的薔薇,讓人心中憐惜。

    這樣一張臉說出的話,實在是很有說服力。

    系統(tǒng)猜,至少對白允川來說,很有說服力。

    白允川一開始是不信的,但轉(zhuǎn)念一想,如果李映池真的是在騙他,就應該盡量撇清和玉佩的關(guān)系,為什么還敢把玉佩的事情這樣光明正大的告訴他。

    李映池到底是何居心?白允川想不明白。

    難道真的是他想得太多了嗎?

    可這幾日他從村民那聽來的情況,還有李映池那些不對勁的反應,真的只是他的判斷出了錯嗎?

    白允川目光落在李映池身上,看見眼前人精致脆弱的臉龐,似乎輕輕一碰就會消散在風中,心臟處忍不住緊了緊。

    李映池還是吃得太少了,要多煮點肉給他補補才行。

    玉佩的事情以后再說也不遲,反正放自己身上,想什么時候找線索就什么時候找線索,沒必要緊追著李映池不放。

    李映池與自己有沒有關(guān)系,又有何妨呢?

    每天做完農(nóng)活他可以再去幫別人家干一些活,賺點小錢。

    買肉也好,買糖也好,給李映池自己選。不知道李映池喜歡吃什么味道的糖。

    衣服也該多買些,款式李映池可以自己挑,但得買點長的,遮得住人的那種才行。

    白允川又給李映池的碗里多添了點菜。

    “對不起,池池�!彼f,“我下次不偷偷摸摸拿東西了�!�

    “恩�!�

    還沒等白允川再想點什么話來挽回他在他哥心里的形象,李映池突然站了起來,聲音微顫:“知錯、知錯就改是好孩子,你自己吃飯吧,我有事,要去村長家一趟�!�

    李映池心虛得緊,說完了想要說的話后,一刻都不想在待在這。

    只覺得自己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破綻,他害怕被白允川完全看穿,起身時根本不敢看白允川一眼,隨意找了個借口,便飛快地溜走了。

    屋子里只剩白允川一人,和一碗裝滿了菜卻一口未動的白粥。

    剛整理好的思緒,再一次被打亂了。

    他真的沒有騙我嗎?

    他為什么又去村長家?去見誰?

    -

    小跑至村長家門口后,李映池敲響了村長家的門。

    躲到村長家其實也不是他一時沖動之舉,他實在沒辦法再待在家里,既然如此,還不如來村長家做一下支線任務。

    前來開門的門仆收到過蔣尋墨的叮囑,見來人是李映池,也沒再過多詢問,打了聲招呼便直接將人放進去了。

    在侍女的指引下,李映池前去書房尋蔣尋墨,剛要進門,一位模樣昳麗清秀,身著淡粉色輕紗羽衣,身姿婀娜的少女迎面走來。

    李映池登時看呆了眼。

    第31章

    吝嗇小農(nóng)夫(九)

    書房的門被仆人推開,

    蘇茗月輕扶著婢女的手,半回身對著蔣尋墨曼聲道:“那茗月就先多謝表哥了�!�

    得了蔣尋墨的點頭,她淡淡一笑,

    臉頰梨渦淺顯,轉(zhuǎn)身走出了書房。

    還沒走幾步,

    蘇茗月突然迎上了一個面生的少年,她不識李映池,

    瞧見他樸素的一身打扮,

    心中還有些驚訝。

    這少年……模樣生得如此精致,

    怎么打扮得如此粗糙,表哥家怎的沒一件好衣裳給人穿穿。

    在瞧見李映池身后的侍女后,蘇茗月大抵猜到這應該是蔣尋墨的客人,便垂下眼睫,對著還在愣神的李映池盈盈福了個身。

    李映池聽見身旁的侍女喚蘇茗月為表小姐,

    也學著蘇茗月的模樣傻愣愣地對著她福了個身。

    惹得蘇茗月衣擺半掩著紅唇,忍不住莞爾一笑,看向李映池的眼里含著溫潤的光。

    李映池呆呆地看著蘇茗月,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對后,

    趕緊低下頭,紅著小臉不敢再看她。

    在被系統(tǒng)綁定之前,

    李映池因為先天體弱,

    一直在家中休養(yǎng),少有出門,

    對于外界的最多了解也是通過電視或者手機,連朋友都沒有幾個,

    更別提女性朋友了。

    青春期時,李映池也曾懵懂幻想過自己以后的伴侶會是什么模樣,

    但從未接觸過什么異性的小男孩毫無頭緒,只能照著電視劇里的故事胡亂猜測,并暗自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個紳士。

    每一個女孩子都是美好事物的化身,而他作為一個男子漢,一定要好好保護她們!

    這還是李映池第一次離同齡的女孩這么近,蘇茗月模樣秀麗,溫婉大方,是極為有魅力的一位大家閨秀,李映池一對上她帶笑的眼,就忍不住緊張了起來,纖長的睫毛狂顫著。

    直到蘇茗月走后,李映池才一步三回頭地往書房里走。

    今日來得實在是早,太陽還未至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李映池沒有像以往那樣在頭上披著衣裳,一張小臉清清爽爽地露在外頭。

    候在書房前的仆人拉開門,在看見他時還愣了愣,半天沒認出來他是誰。

    在李映池進屋后,那仆人偷偷同給李映池引路的侍女低聲竊語,這才知曉剛剛進門的人就是村上的那位臭名昭著的李家孤兒。

    震驚得那細瞇的小眼睛都登時睜大了不少。

    -

    李映池剛一抬眼,就看見蔣尋墨正持筆端坐在書案前,垂著眉眼,神情嚴肅,透著一股難以接近的距離感。

    等了片刻,見蔣尋墨似乎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李映池指尖糾結(jié)地無意識輕扣,還是決定主動開口:“舉人老爺每日都這么早來書房嗎?”

    他的聲音小而輕柔,但仍是第一時間驚醒了正在冥想中的男人。蔣尋墨看見來人是他,整個人先是一愣,而后便有些急促地站起身,朝著他走過來。

    “抱歉小池,等了很久嗎?我剛剛在想事情,都沒注意到你來了�!笔Y尋墨走近,牽住李映池的手,帶著他往主位上坐,嘴上還不忘解釋道:“今日是因為家中表妹有事相求,需要我處理,才來得早了些�!�

    蔣尋墨眼中含著淡淡笑意,“小池,我雖是個舉人,但也不是每日都廢寢忘食待在書房的。”

    李映池被那親昵的稱呼喊得說不出話來,走神間注意到蔣尋墨話語中談到的表妹,立刻便想到了進門前那位被稱呼為‘表小姐’的女孩。

    他莫名想到,自己以后若是完成了任務,回到現(xiàn)實,是否也會像別人那樣,進入校園,遇到一個像那位表小姐一樣溫柔的同桌,然后他們會成為彼此的好朋友……

    視線無焦距的落在書案擺放著的書籍上,盯著著紙張間那些工整銳利的筆記,李映池就這樣愣愣發(fā)起了呆。

    蔣尋墨挽袖整理了一下桌面,背對著李映池柔聲問道:“今日為何來這么早?吃了早飯嗎?”

    可李映池并未回話,他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李映池正對著書發(fā)呆,眸中帶笑道:“小池是想看書?”

    李映池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我不識字�!�

    除去人設(shè)是一個沒什么文化的小窮鬼外,李映池本身也不認識這個朝代的字,他完全沒想著打腫臉充胖子,老老實實地向蔣尋墨坦白了。

    蔣尋墨怔然一瞬,再看向李映池的眼神里帶上了些小心翼翼,“如果你想識字的話,可以讓我來教你嗎?”

    “我之前曾做過一段時間私塾先生,但后來為了備考,生疏了不少。眼看假期將盡,要是小池你愿意讓我?guī)兔Γ抑竽苁〔簧偈�。�?br />
    “若是不想,也沒關(guān)系�!�

    “啊。”李映池眨了眨眼,問他:“學的話,我要交學費嗎?”

    蔣尋墨無奈一笑,“我怎會拿你的錢�!�

    “那我要學的�!�

    不要錢的東西,不學白不學。

    蔣尋墨的表妹一看就是飽讀詩書之人,李映池想,要是他有學問了,說不定她會愿意和他做朋友。

    “好�!笔Y尋墨不知他內(nèi)心所想,看著他水潤明亮的雙眼望向自己,心中柔軟,“那我們先吃早飯,吃完就教你�!�

    吃早餐時,李映池問起蘇茗月,才知道她是為一本珍貴的孤本書籍而來,最近會一直住在蔣府。

    但等李映池再問,蔣尋墨便不答了。

    蔣尋墨明顯不想再談蘇茗月,見李映池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夾了一筷子菜放進李映池碗中,唇角微彎,“今日的菜,小池覺得如何?”

    “好吃�!崩钣吵匾矝]多想,認真點了點頭,“比我家里做的好吃�!�

    “怎么會。”蔣尋墨還以為李映池是在和他自己做的菜比較,輕笑一聲,又哄他,“覺得好吃的話,就多來吃,添一雙筷子的事,也省得你麻煩�!�

    吃人嘴短的道理李映池懂,他低著頭吃著飯,對蔣尋墨上趕著給他蹭飯的話語胡亂應了兩聲,也沒敢說自己在家也是添一雙筷子的事,麻煩的是白允川,不是自己。

    吃過早餐,仆人們將碗筷收拾下去后,蔣尋墨拿來一沓空白字帖,準備讓李映池從最基礎(chǔ)的字開始學。

    蔣尋墨手指輕揮,示意李映池到身邊來。

    他盤腿坐在書案前,先是示范了一番如何握筆,又落筆寫了幾個字,讓李映池照著樣學。

    李映池呆呆地看著,沒說話,蔣尋墨便轉(zhuǎn)頭看他,眼尾微挑,溫聲問道:“聽明白了嗎?”

    見李映池點頭,蔣尋墨便將毛筆遞給了他,自己微退半步站起身,將位置空了出來。

    背坐著的李映池瞧不見,本應專心教授他寫字的老師,正看著他白皙的后頸出神。

    自小只學過硬筆書法的李映池,握著毛筆,落筆時的神情多少有些慌亂無措,模仿著寫字的模樣,不像在寫字,到像是在畫畫。

    每一次落筆都極為謹慎,順著輪廓勾勒著,偶爾還會因為形狀問題,再偷偷補上一點。

    但依舊無濟于事。

    蔣尋墨的模板就放在一旁,與他寫出來的東西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邊是書法大家,一邊是小孩涂鴉。

    李映池不死心,又嘗試寫了幾遍,最終,一雙浸了春水的眸子放棄地看向蔣尋墨。

    “我的字好丑�!�

    “不丑,小池第一次能寫成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笔Y尋墨搖搖頭,墨色的眼眸幽深包容,開口輕聲安慰著,“你只是還不太會用毛筆。”

    “我不想學了�!崩钣吵赜行┚趩实胤畔鹿P,小臉鼓起,有些受打擊,“好累,還學不會�!�

    蔣尋墨無奈哄道,“若是你學會一個字,我就獎勵你一顆糖果�!�

    在這兒,糖可是比米還金貴的稀罕物,李映池舔了舔唇瓣,饞得無法拒絕。

    “我換一個方法教你�!笔Y尋墨湊近身,陰影從上至下籠罩住李映池,他從李映池身后伸手,握住了那只不知持筆的纖白小手,“很輕松,不會累的,還能寫得很好看。”

    帶著青竹淺淡香氣的發(fā)絲隨著動作垂落至李映池臉頰邊,癢得他微微側(cè)臉,但身后就是蔣尋墨,這個躲避的動作不僅沒能遠離男人,反而讓那股獨屬于蔣尋墨的味道,越發(fā)清晰入鼻。

    那幾個簡單的數(shù)字,在蔣尋墨的帶領(lǐng)下,被李映池練了又練。

    屬于別人的體溫讓李映池忍不住動了動手指,下一刻卻被握得更緊了些,李映池眼睫微顫,“這些字我學會了,太簡單了,我想再學點難的�!�

    “想學什么字?”蔣尋墨垂眸看他,很有耐心地問道,“想學自己的名字嗎?”

    李映池認真想了想,“舉人老爺,你的名字,要怎么寫?”

    幾乎是話音剛落,蔣尋墨便呼吸一窒,只覺喉嚨莫名發(fā)緊,說不出話來。再開口,聲音變得低啞無比,“為什么想學我的名字?”

    “嗯?”李映池聞言眼眸微彎,忍不住抿嘴笑了下,像是先被自己不要臉的話逗笑了,“我知恩圖報,想先知道恩師的名字該怎么寫�!�

    -

    時隔幾日,徐子昂又再一次來到了田平村。

    他回家后愁悶了幾日,心中一直懊惱自己上次的半途而廢。

    不斷地告訴自己,李映池是自己的最要好的小鄰居,他給自己孤苦無依的小鄰居送食物,自然是天經(jīng)地義的。

    小鄰居細胳膊細腿的,他本就改多加照顧,要是因為自己少送了東西而餓著了,那他真的是愧對李伯伯的在天之靈。

    這樣想著,天還沒亮,徐子昂就早早地起來給李映池裝了一大袋子,自家種的菜和抓到的獵物,全部裝了進去。

    踏著晨霧,徐子昂就這樣扛著袋子出發(fā)了。

    等到了李映池家門前,徐子昂先是放下袋子,整理了下因為遠行而凌亂的衣服,而后擦凈額頭上的汗珠,緩了緩呼吸頻率,確定自己沒有什么不妥后,這才扣響木門。

    片刻后,那門終于打開了。

    徐子昂憨厚地撓撓頭,臉上的笑意根本克制不住,剛準備開口說話,卻對上一個陌生男人冷淡的黑眸。

    那男人劍眉微擰,不耐煩地打量了他兩眼,眸光冰冷銳利,“敲我家的門,有事嗎?”

    用心煮的粥沒人吃,白允川心頭正煩躁得不行,眼前這個莫名其妙敲門的人卻半天不說話,他眉心蹙了蹙,拉著門就要關(guān)上。

    一只手突然抵住了門。

    “你是誰?為什么在池池家里?”

    脆弱的木門不堪重負地發(fā)出了“吱呀”聲,徹底地打開了,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看向?qū)Ψ降难凵窭铮翢o善意。

    白允川冷笑一聲,“池池?”

    第32章

    吝嗇小農(nóng)夫(十)

    清晨,

    該去田里干活的男人們早已出發(fā),周圍安靜得不行,只偶爾有幾聲鳥叫,

    顯得有幾分凄涼。

    院子里的氣氛卻有些針鋒相對,白允川雙手抱胸,

    姿態(tài)閑適地斜靠在門上,嘴角挑起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這是我家,

    我不在這還能在哪?我還想問問你是誰呢,

    無緣無故跑到別人家里理直氣壯地質(zhì)問�!�

    “還有,池池也是你能喊的嗎?”

    徐子昂微微皺眉,心中擔憂李映池,也沒計較他輕蔑的態(tài)度,“我怎么不知道池池家還有你這么個親戚?池池呢?他人在哪?”

    原本還斜靠在門旁的人一愣,

    站直了身,視線不動聲色地在徐子昂臉上轉(zhuǎn)了一圈,卻并未發(fā)覺說謊的跡象。

    這人真是李映池的朋友?

    “子昂哥?”白允川語氣一緩,試探喊道。

    徐子昂后退一步,

    眉頭皺得更深了些,“你亂喊什么?”

    白允川又上前一步,

    模樣誠懇,

    “我是李家收養(yǎng)的孩子,之前生病失憶了,

    這才一下子沒認出你來,真是對不起�!�

    徐子昂用充滿懷疑的眼神看了眼白允川,

    很肯定地說道:“我從未聽說過李伯收養(yǎng)了別人,李伯十幾年前只收養(yǎng)了一個孩子,

    就是池池,你到底是誰?”

    空氣安靜了幾秒,一聲淺淡的笑聲響起,白允川微瞇了瞇眼,眸光幽深難測,“抱歉,開了個玩笑�!�

    “我是池池的朋友,白允川,這幾天來田平村玩,在池池家借住幾日。池池剛?cè)ゴ彘L家了,估計晚點才會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子昂好像聽見這位表弟的朋友,在‘借住’二字上說得特別用力,也沒說信不信白允川,他沉默了會,只覺得李映池長大了,都有自己的朋友了。

    心中略有些酸澀。

    既然李映池不在,徐子昂就沒再講究太多,重新提起袋子繞過白允川就進了門。

    白允川站在門邊,看著徐子昂在狹小屋內(nèi)像進了自己家似的不斷忙碌著的身影,面色越發(fā)難看。

    若之前他還只是在懷疑李映池有沒有騙自己,而現(xiàn)在,就是完全的確定了。那一顆總是動搖著的心一下就明白了過來,李映池自始至終都在騙他。

    什么報答養(yǎng)育之恩的玉佩,收養(yǎng)的弟弟,因病失憶,統(tǒng)統(tǒng)都是假的。

    心口像是被什么重重壓住,他緊緊握住放在口袋里的玉佩,仿佛能借此觸碰到李映池一樣,聲音淡得飄散在風中,

    “你的嘴里,究竟有過幾句真話?”

    -

    沒有與徐子昂再有過多的交流,白允川心不在焉地照例上田干活,而徐子昂則是說要等李映池回來。

    閑著無事,徐子昂就待在李映池家中整理了會兒屋子,順便將帶來的蔬菜和肉食也做了處理。

    可直到白允川下午收工回家,徐子昂還是沒有離開。

    此時太陽已經(jīng)落山,橘紅的夕陽將田平村籠罩在一片暮色之中,白允川背著光站在院子柵欄處,與屋內(nèi)灶邊正在燒火的徐子昂遙遙對視,具是無言。

    他走進院子里,放下農(nóng)具,聽見徐子昂猶豫地開口解釋:“池池他中午沒有回來……”

    白允川動作頓了頓,“估計是在村長家吃了午飯�!�

    對于田平村的村長,徐子昂有所耳聞,大兒子爭氣,家中積蓄也頗豐。想到自己小鄰居的德行,徐子昂低頭扒拉了下正燃燒著的木材。

    空氣中傳來木材被高溫灼燒的爆裂聲,沒人再說話,白允川看著徐子昂的側(cè)臉,莫名覺得眼熟。

    “哥�!睂ι闲熳影嚎磥淼囊暰,白允川彎眸笑了笑,“我跟著池池喊你一聲子昂哥,哥不介意吧?”

    見徐子昂搖了搖頭,白允川又試探著問道:“我怎么感覺我好像在哪見到過哥呢?”

    “我有時候會來田平村給池池送點食物,可能是之前碰到過吧。”徐子昂沒想太多,他對白允川沒印象,隨口便答了。

    電光火石間,白允川卻因為這短短一句話,想起來了他到底是在哪見過的徐子昂。

    那日他與村民一同歸家之時,村民們遇見一人喚作“徐家小子”,正紅著一張臉行色匆匆,他看了一眼沒有多想,現(xiàn)在想起來,那人正是李映池的表哥,村民的那句拖油瓶多半說的就是李映池。

    而他還記得那日他回到家中時,李映池站在桌旁,連一件外褲都未穿,手上的菜,估計就是徐子昂送來的。

    白允川瞳孔驟然一縮,看向徐子昂的視線里多了幾絲冷意。

    恐怕那天在田埂上,徐子昂拿著的那一大袋東西,也是要送去給李映池的。

    一個正常的朋友,怎么會因為自己的兄弟臉紅,還三番五次來送東西,又怎么會因為來給朋友送吃食,卻沒有看見他人,而久久不愿離去。

    這不對勁。

    思緒在腦中轉(zhuǎn)了幾遍,白允川本就不善的臉色變得越發(fā)沉郁。

    他開口,想要說些什么,卻驟然被開門聲給打斷了。

    李映池推開門,提著袋零食走進屋,在看見徐子昂時還愣了愣,有些驚訝,嫩粉的唇瓣微張,問道:“子昂,你怎么來了?”

    之前徐子昂好多天都沒有再來,他還以為徐子昂嫌棄他吃白飯,不會再來了呢。

    緊接著,李映池好像又意識到什么,偷偷地打量了眼白允川,見他神色無異,這才松了口氣。

    “我來給你送吃的。”徐子昂從板凳上起身,有些緊張地擦了擦手上因為煮飯而沾上的灰塵,想要幫忙接過李映池手中的零食。

    身旁,白允川看起來只是習慣性地走過去,先一步拿走了零食,徐子昂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又尷尬地收了回去。

    白允川好像這時才注意到徐子昂,他挑眉,有些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時間不早了,池池也回來了,子昂現(xiàn)在放心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在趕人走。

    徐子昂不傻,第一時間就聽了出來,他臉色驟然一變,對上白允川的視線,這才發(fā)覺這位小鄰居所謂的朋友,對他有著毫不遮掩的敵意。

    這敵意來得突然又莫名,徐子昂剛開始還有些不明白,直到他看見白允川看向李映池的眼神時,一切都清晰了起來。

    他本該憤怒,可當他發(fā)覺自己與白允川并沒有什么不同時,嗓子好似被堵住了一樣。

    自己有什么資格去指摘他人,指摘與他含著同樣骯臟心思的人。

    徐子昂垂下眼,高大的身軀有些佝僂,他訕訕道:“天色也不早了,現(xiàn)在回去估計看不清路了。池池,能讓我在這睡一晚不?”

    窗外此時已經(jīng)暗了下來,幾顆星星孤零零的掛在半空中,屋內(nèi)燃著幾根蠟燭,照得不甚明亮,灶臺上還燉著徐子昂帶來的肉,艷紅的火焰噼里啪啦地燒著,肉香蔓延在屋子里,將只有三人的屋子襯得有些溫馨。

    李映池不知身旁二人之間的暗潮涌動,兀自翻看起了徐子昂帶來的吃食,不是什么他愛吃的,但聊勝于無。

    他正看著,聽見徐子昂喚他,就順著話往窗外瞧了眼,“是有點晚了,要是不嫌棄的話,子昂哥今晚就睡我這吧?”

    之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情況發(fā)生,更何況白允川都在這兒打著地鋪睡了幾天,他這破地,再多睡一個徐子昂也沒什么差別。

    -

    一頓在村里算得上是極為豪華的晚飯,卻只有李映池一人吃得開心,另外兩個男人心中裝著事,吃得心不在焉的,多少有些食之無味。

    飯后,李映池去洗漱,徐子昂搶先一步獲得了洗碗權(quán),白允川冷笑幾聲,沒說什么,轉(zhuǎn)身進了臥室。

    等李映池回來,卻發(fā)現(xiàn)徐子昂和白允川兩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臥室里。

    臥室本就窄小,兩個男人又一個比一個高大魁梧,幾乎快把本就微弱的光線遮了個盡,李映池站在他們身后,猶豫地抿了下唇,“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見兩人不說話,李映池有些不耐煩地繞過二人,“你們睡不睡覺?閑著沒事干就去院子里幫我多砍點柴,別在這里裝柱子堵我的路�!�

    他一經(jīng)過,一陣香氣就撲面而來,徐子昂喉頭一緊,腦袋瞬間宕機,“睡,我今晚能和你睡一起嗎?”

    “?”李映池秀氣的眉頭皺起,有些詫異,“和我睡一起干嘛?我一個人睡都嫌熱�!�

    徐子昂視線閃躲,吞吞吐吐地解釋:“這地上,地方太小了,沒辦法睡�!�

    李映池瞥了眼腳下的地,想了想白允川平日里是怎么睡的,小腦袋輕點,頗為認真地提議道:“也沒有很小,家里還有一床草席,你可以和白允川湊合一下�!�

    “這……”徐子昂掙扎著,“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不太好吧�!�

    “我也是大男人啊,你在說些什么話呢。”李映池昳麗眼尾翹起,斜睨了他一眼,半坐在床上,不滿道,“你嫌我的地方小,可我的床更小,早知道你如此挑剔,我就不留你了。”

    沒等徐子昂再說話,一直旁觀著的白允川憋不住了,他劍眉一挑,“我不怕擠,我和池池一起睡小床,到時候地上就寬了,子昂哥睡地上,就不擠了�!�

    說著,他拿起枕頭就要往李映池的床上去。

    第33章

    吝嗇小農(nóng)夫(十一)

    一只細膩白皙得幾近透明的腳輕抬在半空,

    圓潤泛粉的腳趾尖抵上白允川的胸膛,將他推遠了些,勉強在二人之間隔開了點距離。

    李映池水潤眼眸抬起,

    半邊身子靠在被褥上。

    在白允川恍若實質(zhì)的視線下,他濃密羽睫顫抖,

    對自己這樣冒犯性極強的動作感到心中惴惴,面上卻仍故作不屑道:“誰允許你和我睡一張床的?”

    話畢,

    他忍不住躲開男人黑沉的眼眸,

    目光下滑,

    恰好看向男人正緩緩起伏著的寬闊胸膛。

    他的腳尖與白允川的胸口僅僅隔著一層粗糙布料,隨著重力微微下陷,李映池甚至能感受到那一份不屬于自己的溫度,在夏夜涼爽的晚風中,顯得格外燙人。

    腳趾微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

    李映池小幅度抽回自己的腿,又踢了下白允川,發(fā)現(xiàn)根本沒踢動后,他又掩飾事實般的快速地收回了腿。

    胸前傳來的推力對于白允川來說和撓癢癢一樣。

    就算被人用腳踹了胸口,

    他好像也毫不在意,只是沉沉地看向李映池,

    晦澀不明的眼瞳里倒映著少年的身影。

    還有那隨著動作滑落的寬松褲腿,

    肉感豐潤的腿部線條。

    屋內(nèi)昏黃搖晃的光線下,不甚明顯的飽滿弧度若隱若現(xiàn),

    又迅速被遮掩住。

    白允川伸手捂住鼻子,視線不自然地躲閃著,

    沒有接話。

    有些奇怪的是,原本很和白允川不怎么對付的徐子昂,

    在這趁虛而入的最好時刻,也是神情專注,一言未發(fā)。

    兩個人丟了魂似的模樣,倒叫李映池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屋內(nèi)就這樣僵持了半晌,片刻,李映池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馬開始翻舊賬,“之前有人說我的床又破又小,他根本不稀罕,睡床還不如打地鋪。”

    白允川一怔,立刻意識到自己那晚小聲抱怨的事情被李映池發(fā)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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