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柳橙:“……”
陸飲冰挑眉:“怎么?”
柳橙靜了兩秒鐘,重新撅起屁股:“你還是直接打我吧�!迸诵暮5揍�,她自己的心都摸不透,更別說陸飲冰的女人了。
陸飲冰:“初步確定,她生氣的原因和你有關(guān)。”
柳橙哭嚎道:“我冤枉啊,我惹你生氣也不敢惹嫂子生氣啊�!彪m然陸飲冰沒有明說,但是柳橙有種預(yù)感:惹夏以桐生氣比惹陸飲冰生氣的后果還要嚴重�!斑@點兒眼力見我還是有的啊,惹她生氣?不存在的!”
柳橙信誓旦旦,但陸飲冰并不信,抄起拖鞋在她屁股上抽了一下。
陸飲冰:“少廢話,你今天一進門,你嫂子臉立刻就黑了,還說不是因為你?”
柳橙:“我真的是冤枉��!”
陸飲冰:“你說不說?仔細回憶一下。”又是一腳板,柳橙嗷一嗓子,大腦飛速運轉(zhuǎn)道:“給點提示啊,就算要死也要死個明白吧!”
陸飲冰:“你還想要提示,你嫂子連我都不提示,還提示你?你想干嗎?挖墻腳挖到我門口來了?”
柳橙:“嗷,我沒想干嗎啊,我就想問個清楚。什么挖墻腳,娘啊,你看你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挖你墻腳啊�!�
陸飲冰:“你還跟我插科打諢?”
柳橙跳腳道:“我真沒有,蒼天可鑒我絕對沒有惹嫂子生氣,嗷,輕點兒。不是,你怎么初步確定是我啊,我比竇娥還冤,嗷!”
陸飲冰篤定道:“我把原因都排除了一遍了,就你了�!彼f完那個追她的鄰居后,就說柳橙,夏以桐就直接親過來和她接吻,不就代表她答對了么?還有看柳橙摔進來那一瞬間黑下來的臉,不是她還能有誰?
柳橙:“那我們和嫂子當面對質(zhì)去!”
陸飲冰:“你還想到她面前煩她?”
“……”
柳橙悲憤交加,看陸飲冰一眼,趁她不注意直接沖了過去把陸飲冰臥室的房門給推開了,哭訴道:“嫂子,我哪里惹你生氣了你明說好嗎?我給你負荊請罪,好過讓陸飲冰不明不白地抽死�!�
陸飲冰一手舉著拖鞋,一只腳光著跑進來了:“柳橙你——”
夏以桐歪了歪頭,看著她現(xiàn)在的造型,陸飲冰默默地把拖鞋放了下來穿在腳上,抻了抻胳膊,一副鍛煉筋骨的樣子。
“……”
夏以桐不知道是該先和柳橙吐槽陸飲冰會錯意瞎胡鬧的事,還是先取笑陸飲冰居然有如此接地氣的一面,比斗地主還要接地氣。
兩相權(quán)衡,取笑她可以放在兩人世界的時候,但是現(xiàn)在柳橙明顯是要亟待解決的問題。夏以桐窩在被子里,溫和地對柳橙道:“她會錯意了,不好意思,不關(guān)你事的�!�
柳橙沉冤得雪,感動得要哭出來:“謝謝嫂子。我就說我這么活潑可愛怎么會做出惹嫂子生氣的人呢?歉就不要陸表姐道了,還我清白就行。畢竟我也真的私闖了你們的臥室,不好意思。”
夏以桐笑了笑:“沒關(guān)系,反正也沒看到什么�!�
柳橙:“哦,嫂子,我好像看到陸飲冰把手伸進你衣服里了�!�
夏以桐臉色微微一變,微笑禮貌而不失尷尬:“……”
陸飲冰要脫鞋了。
“哈哈哈開玩笑的,離那么遠我哪看得見,除了親親別的什么都沒看到,我發(fā)誓�!绷却笮χ涣餆熍芰�。
陸飲冰:“我明明什么都沒做好吧�!笔裁瓷爝M去不伸進去的,她要真伸進去了還能不鎖門啊,午休呢,接個吻多正常。
夏以桐再次恢復(fù)成對陸飲冰愛答不理的狀態(tài)。剛才她出門以前,夏以桐看她氣勢洶洶,還不知道是怎么了呢,好聲勸了兩句,誰知道是出去找柳橙興師問罪的。興師問罪歸興師問罪,你好歹也找對了對象啊,把屎盆子往別人頭上扣算哪門子本事,看把人小孩兒給嚇得,嗷嗷哭。
夏以桐心累得很,剛剛還能為陸飲冰離譜的猜測笑一笑體諒她,現(xiàn)在也能體諒,只是笑不出來了,勾一勾嘴角都嫌累。陸飲冰更心累,她直覺自己是哄不好這個輕易不生氣,一生氣就要氣個大的的媳婦兒了。
陸飲冰:“夏老師我有點事,我下樓一趟?”
夏以桐擺擺手,陸飲冰溜了,請求場外援助。
陸飲冰在微信里找到一個名為“陸陸陸”的群,群里是他們五個表姊妹,除了陸飲冰姓陸以外,三個姓柳,一個姓梁,足以看出陸飲冰在幾人中的主導(dǎo)地位,年紀不大,地盤要最大的。
陸飲冰——【哄不好媳婦兒了,救命!SOS!】
兩分鐘后,五人小組齊聚一堂。
柳橙坐得離陸飲冰遠遠的,梁舒窈挨著柳橙,柳橙和她有仇,瞪她,梁舒窈瞪回去,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柳橙委委屈屈地屈服于梁舒窈的淫威之下。大表哥和大表姐分別在陸飲冰左右,隔開了她和另外兩個人。
陸飲冰:“我媳婦兒生氣了,不理人,快幫我想辦法哄哄�!�
唯一成了家的大表哥說:“是不是她說話的時候你走神了沒仔細聽�。恳淳褪撬瓷蟼包,故意不說,但是你沒發(fā)現(xiàn)她喜歡并且買下來。”
幾人微妙地看了大表哥一眼,梁舒窈同情地說:“這回總算知道你在家里的地位了�!�
大表哥:“這不重要,我寵老婆我樂意�!�
陸飲冰糟心道:“都什么有的沒的,她明確說了是因為今天上午的事生氣的。”
柳橙事先聲明道:“不關(guān)我事!嫂子已經(jīng)給我蓋章撇清關(guān)系了。”
剩下的嫌疑人就是大表哥大表姐和梁舒窈了,陸飲冰一個一個地掃過去,大表哥說:“我已婚人士啊,說話相當有分寸,肯定不關(guān)我事。”
大表姐誒了一聲,說:“可能和我有關(guān)系�!�
陸飲冰眼睛一亮:“什么?”
大表姐:“是不是我天生麗質(zhì),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所以弟妹看上我了,才生氣自己不能對表妹你守貞�!�
回敬她的陸飲冰凌厲的眼刀。
大表姐做了個切腹自盡的動作:“啊,我死了�!�
根據(jù)排除法,在場的只剩下了一個梁舒窈有“犯罪可能”。
梁舒窈看著陸飲冰,一臉莫名:“看我干嗎?我除了打招呼那句話,從頭到尾沒跟她說話�!�
陸飲冰捏著自己的下巴,把梁舒窈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緩緩地瞇起眼睛,沉吟道:“看來是破案了�!�
柳橙道:“破什么案了,啊?”
陸飲冰自言自語道:“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什么案子�。俊标戯嫳焕硭�,柳橙“啊”完大表哥“啊”大表姐,最后朝梁舒窈“��?”了一句,梁舒窈看她那傻樣忍無可忍,就地打了一頓。
作者有話要說: 柳橙:我做錯了什么[大哭]
陸飲冰表親日常:吃飯睡覺打表妹。
第277章
柳橙頂著滿頭包,看著陸飲冰把梁舒窈給拉走了,委屈對著面前二位哥姐,哭哭啼啼道:“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大表哥揉了揉她的頭,安慰道:“大概是因為你長得欠揍吧。你知道人一旦無聊就喜歡找點兒事情做,手一癢就想找個人揍一下�!�
柳橙憤憤地把腦袋從他手下擺脫出來:“我要告訴表嫂,你又恃強凌弱專門欺負我!”
大表哥:“……明兒帶你去逛商場,我買單�!�
柳橙頑皮道:“我要告訴表嫂什么來著,忘記啦�!�
大表哥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專門盯著我坑�!�
柳橙眉飛色舞地看向大表姐,大表姐說:“我記得你上回說想要塊兒表來著,我現(xiàn)在給你上官網(wǎng)訂�!�
柳橙美得要死過去了,拍拍屁股道:“真是沒白挨一頓打。不對,打我的是梁表姐啊……”
大表哥和大表姐已經(jīng)笑成了一團。
“破什么案啊關(guān)我什么事?”梁舒窈甩開陸飲冰的手,拿腔拿調(diào)道,“你現(xiàn)在不是我捧在手上的寶了,注意點兒。”
“就因為你不喜歡我了我就不是你的寶了嗎?光屁股長大的交情呢?”
“沒有�!绷菏骜汗麛嗟�,“隨風(fēng)而散了�!�
“你這個重色輕友的……的什么,我不管,反正你惹我媳婦兒生氣的,你得負責(zé)把她哄好�!�
梁舒窈:“……”
她任由陸飲冰拽著亦步亦趨地上了樓,好笑道:“不是,你知道她為什么生氣么?”
陸飲冰腳步放緩,囁嚅道:“我……猜測……”
梁舒窈問:“猜測什么?”
陸飲冰道:“是不是你對她表現(xiàn)得太冷淡了啊?”
梁舒窈幾要栽倒,作扶額狀:“你先撒開手�!�
陸飲冰不動。
梁舒窈喝道:“撒開!”
梁舒窈積威已久,是少有能在氣勢和身高上都蓋過陸飲冰的,好聲好氣的時候沒什么震懾力,一冷下臉來,陸飲冰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自動撒開了。
陸飲冰舔舔嘴唇,心虛道:“說話就說話,你這么兇干嗎?”
“我不兇你會聽嗎?”梁舒窈甩甩袖子,“看你這暴脾氣,也不知道收斂點,要不是現(xiàn)在找到老婆了,你以后肯定注孤生。”
陸飲冰:“廢什么話,要說什么快說。”
梁舒窈看她們倆現(xiàn)在站的走廊,說:“此處不宜交談,換個去處�!�
陸飲冰就近把她帶進一間房,窗邊放著一家大鋼琴,一整面的置物架上擺放著相框,相框里是照片和素描圖,都是夏以桐。
梁舒窈打量一圈,嘖了一聲:“愛的小巢。”
陸飲冰說:“我在這兒跟她求的婚�!�
梁舒窈露出一副非常震驚的神色:“你居然還會求婚?”
陸飲冰不滿道:“……你這什么語氣?”
梁舒窈收回視線:“沒什么,就是感慨一下你的腦子短暫地開了一下竅。那怎么現(xiàn)在又堵了呢?”
“你才堵了,少跟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賣關(guān)子,拉我進來干嗎?”
梁舒窈抬手止住她話頭,頓了頓,說:“我有一個女朋友�!�
陸飲冰:“我知道啊,怎么了,沒必要每天說八百遍�!�
“我才說第二遍,第一遍還是你們問的�!绷菏骜喝套∠氪蛩臎_動,說,“我提這個是有原因的,我女朋友知道我喜歡過你,很多年�!�
陸飲冰點評道:“這個過字透著一種滄桑的味道�!�
梁舒窈:“如果今天是在我家,我?guī)遗笥讶ヒ娔銈儯墙^對不會單獨跟你說話的�!�
陸飲冰聳肩:“你看,問題還是出在你身上�!�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一分鐘后,陸飲冰被梁舒窈按著壓在了鋼琴背面,陸飲冰叫道:“我就是開個玩笑。我聽懂了,我真聽懂了,你放開我�!�
梁舒窈沒好氣道:“你聽懂什么了?”
陸飲冰道:“我不該跟你說話�!�
梁舒窈道:“也不是。”
陸飲冰暴躁道:“我要打人了。”
梁舒窈不怵她:“你要打人我也要說,我和你是表姐妹關(guān)系,怎么也青梅竹馬三十年,而且我都有新感情了,她再揪著不放就太小心眼了,不是良配�?疵嫦嗨皇悄敲葱獾娜�,問題肯定出在你身上,你仔細回憶反省一下,有沒有什么處理不當?shù)牡胤��!?br />
陸飲冰蹲一邊反省去了。
梁舒窈摸出手機給女朋友發(fā)微信,臉色忽明忽暗,過會兒背著陸飲冰拿腦袋撞墻,笑得要滾到地上。
陸飲冰:“啊!”猛地站了起來,扶住墻。
梁舒窈繃住臉,問:“想起來了?”
陸飲冰拉開門沖出去了。
夏以桐在床上瞇著瞇著就睡著了,陸飲冰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把她搖醒了,連珠炮似的吐出了一連串的字符,夏以桐暈暈乎乎的被她給說懵了:“等等,等等。”
陸飲冰興奮得臉色通紅。
夏以桐抓了一把腦袋,緩了半分鐘,眼神漸漸變得清明起來:“你說吧�!�
陸飲冰:“上午是這樣的,梁舒窈雖然有了女朋友但是她和她女朋友感情沒有我和你好,而且也沒有求婚。她嫉妒我還嫉妒你,問我她不喜歡我了我失不失望,我說可去你的吧你這樣的夏以桐一個頂你十個,少自作多情。她又說她女朋友好看,我說我女朋友好看,然后我們兩個就互相談?wù)撟约旱呐笥眩荛_心。報告首長,匯報完畢,請?zhí)幹�!�?br />
夏以桐:“……”
這份供詞的真假非常值得商榷,但是陸飲冰忙活了一下午就為了這事,不管真的假的總算是給出了一份滿意的答案了。
夏以桐向上摟住陸飲冰的脖子,仰臉吻住了她。
“你怎么知道是這里惹我生氣的?”親吻過后,夏以桐玩著她耳邊的頭發(fā),問道。
“我蹲在隔壁房間硬想出來的�!标戯嫳@次學(xué)乖了,而且她說完這句話后夏以桐明顯神色更加舒緩,再次主動獻吻。
陸飲冰心道:梁舒窈有時候還是有點用的。
哄好了女朋友,下午就過去了大半,去年他們?nèi)チ薑TV唱歌,夏以桐因為要趕著去拍戲,陸飲冰先送她去機場,再回頭去KTV。今年肯定不去KTV了,幾個人考慮了一下,上天臺露天燒烤,難得遇上一天天氣還能看。反正個個都是鐵肺了,多吸會兒少吸會兒霾不礙事。
分工合作,公眾人物不能出門,負責(zé)在家準備器具,搭建好烤架,準備調(diào)料。陸飲冰和夏以桐是絕對不能出門的,辨識度太高,被認出來就是轟動一片。梁舒窈也算半個,國內(nèi)不少粉絲,只是沒有陸夏二人的那么多。買食材的活兒只能留給另外三個了。
大表哥開著車載著人出去了。
梁舒窈不知道是不是被女朋友囑咐過,還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自動避嫌道:“我就在樓上呆著了,你們倆負責(zé)拿東西?或者反過來,你倆在上面?我都可以的�!�
在樓上的活兒輕松一點,跑來跑去的會比較累,夏以桐作為半個女主人肯定不會讓梁舒窈干重活兒,所以她選了下樓拿東西,陸飲冰跟她一起。
夏以桐背對著她走下去的時候,梁舒窈勾了勾嘴唇,然后從褲兜里摸出手機,發(fā)了一條語音出去:“我跟你說,我表妹她老婆太好玩兒了,還把我當假想敵呢,我估計修復(fù)關(guān)系要一陣時間了。”
對面回:“你再多看你表妹一眼,她不打你我就從家里沖過去�!�
“沖過來干嗎?打我?”
“我對著你哭一晚上,看你怎么辦?心虛不心虛?”
梁舒窈一通笑,扶著腰站起來,回道:“怕了怕了,祖宗誒�!�
對面說:“孫子誒,祖宗愛你�!�
“孫子也愛你,不說了,我要準備燒烤架了�!绷菏骜喊咽謾C收了。
先上來的是陸飲冰,提著燒烤架,和一個裝著各種調(diào)料的袋子,夏以桐隨后搬上來一箱木炭,三袋固體酒精,還有零碎的刷子、錫紙、手套等等分批次上來拿的。
梁舒窈動手收拾,東西太多了,搬完以后她才忙了一小半,三個人便一起收拾起來,梁舒窈為主,陸夏二人打下手,梁舒窈一心只看她的燒烤架。
“燒烤醬呢?”陸飲冰問,“拿上來了嗎?”
東西是梁舒窈放的,她一指藍色的那個布袋子,“在那里面呢,不是你自己拿上來的嗎?”
陸飲冰條件發(fā)射就頂了回去:“不許我忘記一下嗎?”
梁舒窈更是條件反射妥協(xié),還帶點兒寵溺道:“行行行,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喏,你的燒烤醬�!�
夏以桐在旁邊冒酸泡泡。
陸飲冰一腦門子汗,不管了,直接按著夏以桐后腦來了個兩分鐘的深吻,夏以桐又羞又臊,“你你你”了半天,臉漲得通紅,頭低得快鉆進地底去,完全顧不上吃醋這種小事了。
兩人有一回拿東西貼得更近的時候,梁舒窈趁夏以桐沒注意,給陸飲冰豎了個大拇指:“高�!�
陸飲冰云淡風(fēng)輕地笑了一下:“小事,不值一提�!�
梁舒窈轉(zhuǎn)臉悶笑,不知道今天傻不拉幾連女朋友為什么生氣都找不到原因的人是誰,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第278章
“刷子呢?”
“竹簽?zāi)�?�?br />
“那個什么什么,上次特地買的甜面醬呢?”
“我剛拿炭夾上來了嗎?拿了,放哪兒去了?”
夏以桐離得近就夏以桐給陸飲冰拿,梁舒窈離得近就梁舒窈幫她拿,有的相同的問題她會問兩遍,夏以桐不厭其煩地回答她。梁舒窈聽出來了,取笑道:“陸飲冰,你是老年癡呆了吧,記性怎么那么……啊!”
夏以桐一腳用力踩在了梁舒窈腳上。
梁舒窈:“你踩我干嗎?”
陸飲冰背對著二人的,很快就要轉(zhuǎn)過來了,也不知道那句話她聽見沒聽見,好在梁舒窈說話的聲音比較小,上面又有風(fēng),沒聽到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夏以桐急了,沖她狂使眼色。梁舒窈不明所以,但是她腦子轉(zhuǎn)得快,當即高聲道:“幸好你阻止了我,不然那群小螞蟻就都被我踩死了,我最近信了佛,不殺生的。”
陸飲冰站在原地想了想,拿過裝著孜然的調(diào)味瓶,放到了正確的位置。
夏以桐松了口氣,朝梁舒窈拱拱手,表情真誠,用口型說道:“謝謝�!�
梁舒窈眉頭蹙了蹙,也用口型回道:“怎么回事兒?”
夏以桐搖搖頭,說:“一言難盡,晚點兒我再跟你說�!�
夏以桐宣布單方面放棄敵視梁舒窈的立場,兩人前所未有地達成了共同陣線,但是事情還不能現(xiàn)在聊,一切要等吃完燒烤以后,陸飲冰不在的時候。
三個人又忙活了大半個小時,才把鐵絲網(wǎng)之類的東西布置好,所有東西分門別類,抬手就能拿得到。梁舒窈剛要問夏以桐,外面鬧鬧哄哄的,原來是出門采買的幾個人回來了。柳橙等人去的是離家里最近的一個超市,燒烤用的食材都在那個區(qū),只要拿著推車往里裝就行了。
柳橙人未到聲先聞,咋咋呼呼道:“差點把超市冰柜都搬空了我們,要不是大表姐阻止我們,還能搬第二臺冰柜,太可怕了。”
陸飲冰道:“吃得了嗎你們,今兒都烤了,萬一要是吃不完就都給你吃�!�
柳橙:“憑什么啊,你們就知道欺負我,里面的肉都是大表哥撿的,你看他多慘啊,肯定是在家里被表嫂虐待了,連頓飽飯都沒吃過�!�
大表哥:“……”
梁舒窈涼涼道:“我看你是又想挨打了。”
柳橙瞪她道:“你以為大表哥是你啊有暴力傾向,他對我很好的�!绷韧铝送律囝^,看向大表哥,“是不是大表哥?”
大表哥蠢蠢欲動的手掌收了回去,警告她道:“這次是,再有下一次,我也不好說了�!�
柳橙:“嘻嘻明年要帶表嫂來參加我們的聚會嗎?”
梁舒窈、陸飲冰、大表姐異口同聲道:“你敢�!�
夏以桐有點奇怪,陸飲冰壓低聲音跟她解釋道:“我們小時候約好的,每年聚會都只能自己一個人,不能拖家?guī)Э�,不然這個聚會的意思就全都變了。今天是你恰好在我家,不然就是我自己一個人去見他們了�!�
夏以桐點點頭。
陸飲冰補充道:“你看大表哥這樣的,結(jié)婚生子了,帶個老婆勉強還能原諒一下,孩子就算了,我們還得逗他玩,還要隨時注意以身作則,連浪都不能浪,不能八卦,不能開玩笑,這樣的聚會有什么意義,能把人給煩死�!�
夏以桐沒有舅舅舅媽叔叔阿姨這樣的親戚,沒有被這么騷擾過。但是她類比一下回福利院的時候,一幫小孩子圍上來的情境,背上都是起來的汗毛。她的脾氣算好的了,在出道以后回去被這樣小孩子圍著,都覺得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別說陸飲冰這種怕麻煩的了。假設(shè)將來他們這群人都成家生子了,一個人帶倆,那就有十個孩子了,就算每人一個,那也有五個。爸爸媽媽姨姨姑姑的喊成一團,堪比上萬只鴨子一起在耳朵嘶叫,非常人難以忍受,怎么能安心聚會。
夏以桐想著想著便笑了,原來他們好多年前就想好了。
“愣著干嗎?”陸飲冰招呼她道,“來,生火啦�!�
固體酒精當做引子,在底下燒好無煙木炭,干凈的鐵絲網(wǎng)上刷好一層亮晶晶的油,陸飲冰的動作看起來很熟練,夏以桐頗為驚訝地抬了抬眉,她應(yīng)該是那種坐在那兒等著人給她送吃的的公主。
陸飲冰道:“我愛勞動,勞動愛我。”
夏以桐非常配合地給她鼓了鼓掌,啪啪啪。
梁舒窈在一邊拆她臺:“你知道她為什么霸著燒烤架嗎?每次烤好了她可以第一個吃,她不吃的再施舍給我們�!�
夏以桐“啊”了聲,哈哈地笑起來。
陸飲冰道:“還笑,我這不是給你謀福利么,一會兒好吃的先給你吃�!�
等鐵絲網(wǎng)被烤熱,油滴進木炭里發(fā)出滋滋的一聲,放上烤翅、肉排,用小刷子刷上香濃的燒烤醬,醬色的一層,隨著火候的加深,肉本身的油從里面泛出來,和燒烤醬徹底融為一體,散發(fā)出某種濃香撲鼻的氣味。
幾雙眼睛巴巴地望著。
陸飲冰拿起夾子……把肉排翻了個身,油水翻濺的聲音特別響亮,肉質(zhì)鮮嫩,自身的紋理就非常好看,夾子壓上去,彈性十足。
夏以桐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因為秀色可餐還是肉排的確讓人食指大動。
過了會兒。
陸飲冰:“盤子�!�
刷刷刷五個盤子一起放到了她面前,陸飲冰裝模作樣地打量了一圈,將新鮮出爐的第一塊肉排給了夏以桐,柳橙撇撇嘴:“我就知道。”
“著什么急,都會有的。”陸飲冰張嘴叼住了夏以桐送過來的一小口肉,醬汁濃郁,入口爽滑彈牙,肉是上好的,嚼起來藕斷絲連,筋骨都有,陸飲冰滿意地點點頭,“誰買的這個肉?”
大表哥說:“我特意叫秘書從我家里送過來的�!�
陸飲冰道:“行吧,下一塊肉是大表哥的,犒勞一下�!�
陸飲冰陸陸續(xù)續(xù)烤了不少肉排,給大家分了,烤串在另一邊放著,刷著燒烤醬和調(diào)料,用竹簽串著,手里握著上下翻滾,直到烤串本身泛出金黃色,幾人一邊吃烤肉一邊虎視眈眈地盯著陸飲冰手里的那一把簽子。
陸飲冰把一只烤好的雞翅上撒好孜然粉,從一堆烤串中取了出來,夏以桐還沒動手,柳橙就先過來劈手奪走了,為了防止陸飲冰打她,舉著雞翅就跑了。
陸飲冰在后面罵:“餓死鬼投胎啊你�!�
柳橙邊跑邊反駁道:“我可比嫂子胖多了。”
這一下雖然惹怒了陸飲冰,但是同時夸獎了夏以桐,陸飲冰說:“你回來,我再給你一串兒�!�
一人嘗了第一串嘗鮮以后,后來的燒烤就隨意多了,鐵絲網(wǎng)和烤架上都有一堆肉和蔬菜,大家席地而坐,一大袋啤酒被丟在了地上。
每個人開了一聽,一句話沒說,先往喉嚨里灌了半聽,打個酒嗝,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干坐著無聊,干脆玩起了游戲,很老套的真心話大冒險,玩游戲,輸了的話,由贏家定輸家真心話或者大冒險,游戲更老套,誰是臥底,手機就能玩。
第一把柳橙輸了,幾個人商量著讓她真心話,無關(guān)痛癢的一個問題:“在場的一個人,如果選一個人共度終生的話選誰?”
柳橙說:“我選嫂子。”
陸飲冰:“你說什么?”
柳橙說:“其他人都是親戚啊,近親不可以結(jié)婚的。”
梁舒窈敲了她一腦瓜崩。
第二把臥底贏了,臥底是陸飲冰,按照游戲規(guī)則,陸飲冰可以隨便挑一個人懲罰,陸飲冰環(huán)視一周,神色淡淡地點了梁舒窈的名,梁舒窈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陸飲冰想了想,露出一點狡黠的笑容,問:“真心話吧,你和女朋友一般是誰在上面?”
梁舒窈臉一黑。
柳橙:“哈哈哈哈哈。”
大表哥剛喝了口啤酒,偏頭將一口啤酒吐了出來。
大表姐撐著地面笑。
夏以桐悄悄用手指戳陸飲冰背,心里在說她蔫兒壞。
沒等多久,梁舒窈爆出了答案:“……她�!�
柳橙帶頭爆出一陣起哄聲:“干得漂亮!”
梁舒窈問陸飲冰:“你和你女朋友一般誰在上面?”
陸飲冰輕蔑地看她一眼:“等你贏了我再說吧�!�
第二把臥底是梁舒窈,第二輪就投出去了,眾人授意陸飲冰再次發(fā)問,只見陸飲冰屏息靜氣,薄唇翕動,再次吐出一個問題:“真心話,你和你女朋友在床上的體位誰上誰下?”
柳橙哈哈哈半天,反應(yīng)過來,叫道:“這個問過啦,不算�!�
梁舒窈趁機趕緊答她:“她她她她,這道題過了!”
柳橙:“不能,這個不算,飲冰姐,你快重新出一個。”
陸飲冰看向夏以桐,夏以桐幅度很小地點點頭,陸飲冰輕輕地吸了口氣,咬了咬下唇,道:“我太緊張,忘記問過了。換一個,你認為你和女朋友做過最過火的地點是哪里?”
柳橙:“太污了我喜歡�!�
梁舒窈:“車里�!�
她答得輕易,眸光閃了閃,望向陸飲冰的目光中帶上了思索。
第279章
梁舒窈有了懷疑,但是她不敢確定,可能是她太敏感了。
她愛了陸飲冰那么多年,哪怕已經(jīng)放下,下意識比別人多關(guān)注她幾乎是本能,所以在其他幾個表姊妹哈哈大笑的時候,她已經(jīng)敏銳地察覺到有哪里不太對勁。
-燒烤醬呢?拿上來了嗎?
-在那里面呢,不是你自己拿上來的嗎?
-不許我忘記一下嗎?
“梁表姐,該你說詞了�!绷葢涣艘幌铝菏骜旱母觳仓�,“干嗎呢你?又想女朋友,欺負誰沒有啊�!�
“欺負你沒有啊�!绷菏骜赫f,“我在思考呢,要說什么。”
柳橙:“看你這猶豫的,你肯定是臥底,一會兒投票就把你投出去。”
梁舒窈問了一遍他們幾個說的什么,心不在焉地跟著說了一個。
游戲繼續(xù)。
-刷子呢?
-竹簽?zāi)兀?br />
-那個什么什么,上次特地買的甜面醬呢?
-我剛拿炭夾上來了嗎?哦,拿了,放哪兒去了?
第一輪投票,梁舒窈出局,屬于誤傷,游戲繼續(xù)。
梁舒窈垂著眼睛,手指敲打著自己的膝蓋,還有剛剛換了個措辭,實則完全重復(fù)了一遍的問題,陸飲冰看向夏以桐的小動作,夏以桐的那個表達肯定的點頭。
無一不證明著,梁舒窈并沒有多疑,陸飲冰是真的出了點事情。
但是如此簡單的線索還不足以讓她推敲出事情的前因后果,連表象都是霧籠著紗,看不真切。夏以桐的欲言又止,讓她心里隱隱地升起一股不安。
梁舒窈認真玩游戲老是失敗,這會兒心思亂飄反而處處綠燈,一次都沒被抓到問問題,柳橙幾個人抓心撓肝地想知道更多細節(jié),計劃終于擱淺。
夏以桐輸了一次,柳橙讓她選真心話:“如果沒有陸飲冰的話,在座的幾個人全都對她心有所屬,她選哪一個?”
這問題還用思考嗎,夏以桐答:“我選擇死亡�!�
陸飲冰滿意地勾了勾唇角,按著柳橙的肩膀揍了兩下屁股。
陸飲冰也被問到了問題:“有在公眾面前出柜的打算嗎?有的話什么出柜?”柳橙是追星族,雖然追的不是她表姐和嫂子,但是她對這種問題向來很八卦。
夏以桐也看著陸飲冰,她自己是沒考慮過出柜的,不知道陸飲冰是什么打算,她們倆沒把出柜當個大事,該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也得到了祝福,外人知不知道不重要。
陸飲冰:“有�!�
夏以桐睜大了雙眼。
柳橙愣了一下,激動道:“什么時候什么時候?”
陸飲冰淡淡道:“你這是第二個問題了,等你再贏我一次的�!�
游戲玩了一個小時,一袋兒啤酒也喝光了,幾人都是微醺,后來的問題說說笑笑著就過去了。陸飲冰一手倒拎啤酒,幾滴酒液順著開口滴進嘴里,眼角喝得有點兒紅:“什么時候還沒想好,順其自然吧,等國內(nèi)情況好一點兒,等出柜不會影響她的事業(yè),反正我拍幾年戲就要轉(zhuǎn)行了……”
陸飲冰驀地愣住,在心里咀嚼了兩遍這句她早就說習(xí)慣了的話,眼睛里起了霧,連忙深吸了口氣,張大了嘴,慢慢吐出去。
夏以桐心里咯噔一下。
梁舒窈朝她們倆看了一眼。
陸飲冰緩了會兒,手撥開身邊的易拉罐,攏著羽絨服的領(lǐng)口站了起來,看看天:“酒喝完了,該下樓了,連點兒星星都看不見�!�
她說完以后,大家陸陸續(xù)續(xù)地起來,勾肩搭背顛三倒四地從天臺下去,夏以桐扶著陸飲冰,梁舒窈最后一個。走進樓梯前,夏以桐回頭看了一眼梁舒窈,梁舒窈點點頭。
陸飲冰心情不太好,又喝了酒,借酒澆愁愁更愁,回屋洗了個澡,和夏以桐說了一聲就睡了,沒等她,酒勁上來也的確睡得快。這對夏以桐來說正好,她確認陸飲冰睡熟了以后,悄悄掩上門出去了。
梁舒窈的房間也在樓上,走廊盡頭的倒數(shù)第二間,駐陸家辦事處。一身酒氣,她也隨便沖了一下,給夏以桐發(fā)了個消息——【敲門輕一點,別把陸飲冰吵醒了�!�
礙于梁舒窈以前的私心,她和陸飲冰的房間是相鄰的,但房間隔音很好。梁舒窈在自己房里等了會兒,看著這一墻之隔不踏實,索性和夏以桐商量著把地點換到了另一間——陸飲冰求婚的那個有鋼琴的房間。
晚上十一點,夏以桐推開虛掩的琴房的門,梁舒窈穿著長袖睡衣,坐在鋼琴前,手指離琴鍵大概兩公分,在彈無聲的琴。
夏以桐把門關(guān)上,鎖好。
梁舒窈停手,掀起眼皮:“來了,坐吧�!�
夏以桐坐到她對面,兩只手揪著自己的衣服,梁舒窈還沒說話,她先嘆了口氣。
梁舒窈:“……你這一口氣嘆得我差點兒沒喘上氣兒來,到底怎么了說個痛快話�!�
如果梁舒窈先前還是懷疑的話,現(xiàn)在就是確定了,而且事態(tài)可能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多了。
夏以桐:“雖然客套,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對我保證,我說的話你不會告訴第二個人,甚至陸飲冰,如果她自己知道的話不算�!�
梁舒窈:“行,麻溜兒的吧�!�
夏以桐說:“你知道她去年年中拍戲受傷的新聞嗎?”
梁舒窈搖頭,有點兒愧疚道:“沒有,我刻意沒有關(guān)注她的消息,而且那陣子在國外,身邊的人也沒說過這件事�!�
“她那次摔得很嚴重�!毕囊酝┱f,“在醫(yī)院躺了三個月,后續(xù)一直在做康復(fù),手臂的鋼釘現(xiàn)在還沒取出來�!�
梁舒窈心里五味雜陳,哪怕是出于姐妹情分,她也不該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夏以桐:“她當時派人封鎖了消息,你人在國外不知道也正常,就連柳橙他們都說是輕傷搪塞過去了。本來拍戲,受傷是常有的事,但她摔到了腦子,后遺癥就是記憶力大幅衰退,剛剛你也發(fā)現(xiàn)了,越是短期的事情就越記不住,受傷以前的記憶沒有任何妨礙。而且也不是不記得,就是要想。”
如果用水來作比喻的話,陸飲冰所做的事所說的話就是用樹枝在泥潭上劃下一道,很淺,而且旁邊的水涌過來,很快就會消失得杳無蹤跡。她要重新調(diào)取記憶,就得用力去回想,讓陽光曬干那些水,露出下面的痕跡。
梁舒窈:“你等等�!�
夏以桐:“什么?”
梁舒窈:“你等我理理。”半晌,梁舒窈皺眉道,“這個記憶力除了在日常生活有妨礙以外,還有別的么?她上次退演的那個電影,和這個有沒有關(guān)系?”
夏以桐神色微訝,沒想到她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了,她本來沒打算說這么多的,關(guān)于臺詞的事。夏以桐的沉默已經(jīng)給了梁舒窈肯定的答案。
記憶力衰退?梁舒窈脫口道:“難道是記不住臺詞了?”
夏以桐再次沉默。
梁舒窈兩只手捂著自己的臉,用力搓了一把,失聲道:“怎么會這樣?”她咳了一下,找回自己的聲音,問,“看過醫(yī)生了嗎?”
夏以桐:“看過了,薛瑤和她去的,醫(yī)生說永久損傷,痊愈的可能性約等于無�!�
梁舒窈緊接著問:“所有的醫(yī)生都這么說嗎?”
夏以桐愣了一下,艱難道:“我不知道……看了幾個醫(yī)生。”
梁舒窈一番話振聾發(fā)聵,她心里油然而生出巨大的空洞來,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事情她沒想到呢。就算是她那時也是個病患,但那不是她忽視的理由。她從東北回來,看見陸飲冰,看見薛瑤,看見小西,所有人都是一副接受事實的樣子,所以她也跟著接受了事實。
梁舒窈猛地站起來,表情陰沉,看起來很想把夏以桐按在地上揍一頓,“你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你自己不清楚嗎?一個醫(yī)生這么說,所有的醫(yī)生都這么說嗎?國內(nèi)的看完了還有國外的,你都帶著陸飲冰去看過嗎?”
夏以桐一句話都不辯駁,低頭聽著。
“電視新聞看過沒有,有多少妻子丈夫孩子,被確認重病,家屬不照樣帶著四處求醫(yī),再沒希望也沒讓人在家等死的道理。你可倒好……”梁舒窈胸口跟著起伏了兩下,擺手,“不罵你,氣死我了。我明天去找她去�!�
夏以桐:“還有件事�!�
梁舒窈看她期期艾艾的樣子就牙疼:“說�!�
夏以桐:“如果出現(xiàn)了最壞的結(jié)果,所有的醫(yī)生都說不行治不好了,一輩子都是這樣了呢?”那樣的話,無疑是一次次給她希望,再一次次親眼看著希望粉碎在自己面前,是一件太過殘忍的事情。
梁舒窈不無譏諷地回了她一句話:“你看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再怎么樣,會比現(xiàn)在更糟嗎?”
你還是不了解她。這一句更尖銳的,梁舒窈忍了忍,沒說。
夏以桐沒吭聲。
她沒有帶陸飲冰四處求醫(yī)有很多,不止燈下黑。她自己精神岌岌可危也不提,她謹慎小心,生怕行差踏錯,不敢多加觸動陸飲冰脆弱的神經(jīng)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試一下會比現(xiàn)在更糟嗎?不知道。但是不試一下的話,連那萬分之一的機會都沒了。
那就……
她抬眸定定地看著梁舒窈:“我明天親自跟她說�!�
作者有話要說: 石榴:請梁裁判請回到座位上不要答題。
第280章
夏以桐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后半夜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