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太過了解姜輕霄的為?人,對待他人,特別是?男子?,向來進退有度,恪守禮節(jié)保持距離的。
若不是?真?心喜歡,任誰都無法逼她主?動靠近。
水衣捏緊了手中唯有的一只帕子?,仿佛攥住了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又覺得?手中空空如也?。
“沒、沒什么......”
水衣落寞不甘地垂下了頭,將?所有的話重又吞進了肚子?里,被打碎后的勇氣猶如一把把利刃,劃得?他整顆心鮮血淋漓。
“姐姐,我還有事,先走了......”
姜輕霄看著他心事重重的樣子?,淡淡地蹙起了眉,可水衣不肯說,她也?不好多嘴去問。
只得?點了點頭,溫聲?囑咐道?:“有什么事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卻激得?水衣的淚水重又奪眶而出,少年連忙轉(zhuǎn)身以?掩飾自己的狼狽,模糊地嗯了一聲?。
隨后無力地塌著肩膀,離開的步子?又緩又沉。
柳驚絕早已不動聲?色地將?少年的所有反應(yīng),都盡收眼底。
同是?男子?,只一眼,他便瞧出了水衣對姜輕霄潛藏的心思。
少年的春心最是?珍貴,可是?柳驚絕深知——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他又生性自私自利,所以?絕不允許任何人與他搶奪妻主?的關(guān)注與疼愛。
柳驚絕揚唇,柔聲?喚住了少年,“水衣�!�
水衣聞言脊背一僵,怔怔地轉(zhuǎn)過了頭。
春陽下,青年俊逸的面容昳美得?更加惑人,襯得?周圍的萬物皆黯然失色。
柳驚絕抱緊了姜輕霄的手臂,面上的幸福與甜蜜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望向少年的眸子?陰冷且醞滿了濃重的占有欲。
“初七我和妻主?成婚,歡迎你來�!�
夜里,姜輕霄正在書桌前擬定請?zhí)坏乇惚粍傘逶』貋淼那嗄曜陨砗蟊ё×恕?br />
“怎的不將?頭發(fā)擦干,小?心著涼�!�
姜輕霄說著,放下了毛筆,拿過一旁的布巾為?柳驚絕擦頭發(fā)。
青年的頭發(fā)又多又長,散下來時猶如瀑布一般,平鋪時又像品質(zhì)絕佳的綢緞,摸上去又柔軟又舒服。
柳驚絕依靠在姜輕霄的懷中,乖順地任她一點點地沾干發(fā)尾。
片刻后,姜輕霄摸了摸幾乎半干的發(fā)尾,覺得?差不多后,將?濕了的布巾搭在了一旁。
揉了揉青年的發(fā)頂,溫聲?詢問,“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嗎?”
柳驚絕捏緊了她的長指,湊到?唇邊親了親,隨后又與她十指緊扣。
隨后,抿唇搖了搖頭。
姜輕霄見狀,笑著打趣他,“那晚上的魚片粥怎的少喝了一碗,通常你可都是?喝三......”
她話還未說完,便被青年急急地用手堵住了唇。
“妻主?!”
柳驚絕白面飛霞地嗔了她一眼,可水潤的眸子?卻沒有任何的震懾力,反倒眼波流轉(zhuǎn)、活色生香。
青年又往姜輕霄的懷中鉆了鉆,好半晌才悶悶地說道?。
“你好久都沒碰過我了......”
他話說得?有些含糊,聲?音又低,第一遍的時候姜輕霄壓根沒有聽清。
待到?青年又接連重復(fù)了幾遍后,姜輕霄才反應(yīng)過來,隨即面頰連同著耳根都紅得?徹底。
好半晌,她才撫了撫青年清癯的脊背,低咳了一聲?,“阿絕,按照醫(yī)理?,妻夫行房三日一次為?最佳,我們前天剛......”
她話還未說完,便陡然僵住了,濃密的長睫輕顫片刻后,倏地看向懷中正在使壞的青年。
“你......”
姜輕霄沒料到?他竟會如此?大膽,一時間抿緊了下唇竟有些不知所措。
青年抬起頭,眼神一如既往的懵懂澄澈,與他此?時惡劣的行為?形成了鮮明?對比。
“怎么了,輕輕要說什么?”
話畢,柳驚絕狀若無意地舔了舔自己飽滿殷紅的唇瓣,笑著看向女人。
見狀,姜輕霄額角的青筋突地一跳,隱約覺得?自己作為?女子?的尊嚴被挑釁了。
她深吁了口氣,隨后將?懷中的青年打橫抱起,快步走到?了塌邊。
期間,姜輕霄突然回憶起了藥理?中有禁.欲這一說,也?有陰陽調(diào)合這一理?。
單一的禁.欲或許不適合她,只有多方面嘗試才能?找到?平衡。
所以?,她往后得?多找些這方面的醫(yī)書來進行學(xué)習(xí)。
當?然,今夜可得?好好‘懲治’一下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兒。
身體力行地告訴他一件事。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第二日,柳驚絕從榻上醒來時,已經(jīng)過了晌午。
回憶起昨晚種種,榻上的青年抿唇一笑,心中因姜輕霄遞給水衣一個帕子?而泛濫的醋意勉強消去了一些。
隨即,他下床推門,來到?院子?里尋找姜輕霄的身影。
目光轉(zhuǎn)了一圈后,便瞧見她正坐在石凳上繡著什么東西,口中還念念有詞。
柳驚絕喚了一聲?妻主?后,便快步走了過去。
姜輕霄見青年走了過來,便將?手中的東西放進了竹筐里,倒了杯溫茶給他。
溫聲?言道?:“還疼嗎,身體還有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
想?到?昨夜自己被激昏了頭,沒有收著力道?,而柳驚絕竟也?并不反抗,最后差點弄傷了他。
凌晨抹藥的時候,姜輕霄看著那大一片紅痕,內(nèi)心自責又愧疚。
聞言,青年乖順地搖了搖頭,依偎進她懷里與她咬耳朵。
羞澀又小?聲?。
“不礙事的,輕輕對我做什么都可以?,力道?再重些我也?能?接......”
誰知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姜輕霄喂了口溫水。
女人清咳了一聲?,耳根又熱又紅。
“慎言。”
見姜輕霄露出如此?可愛,柳驚絕按捺不住心口的悸動,傾身吻了上去。
倆人膩歪許久,眼見著局勢漸漸失控,姜輕霄連忙叫停。
白日宣.淫終歸不好,更何況她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柳驚絕意猶未盡地伸出殷紅的舌尖,舔了舔唇瓣,眸中濃重的情.欲流轉(zhuǎn)片刻后被強行壓下。
他緊偎在姜輕霄的懷中,看著她重又在筐中拿起了那塊紅布,眨眨眼疑惑地問道?。
“輕輕,你在做什么?”
姜輕霄聞言,手中動作不停,溫聲?解釋。
“我在為?你繡蓋頭,就快要好了�!�
見柳驚絕似有幾分不解,姜輕霄微微揚唇,垂頭吻了吻青年飽滿光滑的額頭。
輕聲?言道?:“村子?里有習(xí)俗,出嫁時小?郎君的蓋頭需得?爹家人繡,這樣寓意才好,別人家都有,阿絕你也?要有。”
不光如此?,繡的時候還要不斷地誦念禱詞,將?心愿上達給神佛,以?求庇佑。
后面的話姜輕霄沒有說完,但是?柳驚絕已然意會。
別人都有,所以?他也?得?有。
可是?他生來無父無母,所以?作為?他的妻主?,便親自為?他繡。
即使她作為?一個女子?不擅男工。
想?到?這兒,柳驚絕抓過姜輕霄的手,翻開她的指腹查看。
女人剛想?要阻止,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只見姜輕霄那原本只用來抓藥和寫藥方的左右手上,兩對拇指與食指處布滿了針眼。
有的才剛剛愈合,有的則扎得?很深,泛著青紫。
見狀,柳驚絕心口一疼,眼尾便控制不住地熱了起來。
他看不得?姜輕霄受到?一絲傷害,哪怕是?為?了他。
“不繡了,我們不繡了�!�
柳驚絕心疼得?要死,帶著哭腔說完,便要將?姜輕霄手中的蓋頭給奪過來,誰知竟被對方給壓下來了。
“乖,不疼的,就快要繡好了�!�
姜輕霄安撫似地親了親青年沁淚的眼尾,用了點力氣將?他圈在懷中后,堅持著一點點將?蓋頭給繡完了。
把線剪斷后,姜輕霄將?大紅蓋頭展開抖了抖,側(cè)頭問他,“好看嗎?”
這個龍鳳呈祥的樣式,還是?她去向一個男工最好的老伯那里討來的。
對方聽聞她是?繡來送予自家夫郎的,還十分熱心地教她如何起針如何分線,以?及常用的針法。
姜輕霄仔細地看了一遍自己辛苦了十幾日的成果后,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雖說比不上他人繡得?那般精致,但到?底是?自己繡得?,禱詞她更是?一刻也?不敢斷,反復(fù)念了許多遍。
以?此?希望柳驚絕可以?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可青年只是?草草瞥了一眼,便將?她受傷最重的右手給拽了過來,捧著她的指尖一言不發(fā)地給她上藥。
可上著上著,姜輕霄便見兩顆又圓又大的淚珠自他瞼邊墜了下來,打在二人中間夾著的那只紅蓋頭上。
啪嗒一聲?,頃刻間便將?那大紅泅成了深紅色。
姜輕霄連忙用手掌跟托起青年尖瘦的下巴,望見他眸中漣漣的水光后,失笑道?:“怎的哭了?”
接著,還不忘逗弄他,故作認真?道?:“是?我繡得?太丑了,阿絕不喜歡嗎?”
聞言,青年驀地抬起頭,紅著眼嗔她,“妻主?!”
姜輕霄面上笑意愈盛,心中知曉這是?柳驚絕在心疼她,隨即將?他攬進懷中,輕柔地吻掉了他面上的淚珠。
溫聲?安慰他,“被針扎了幾下而已,沒關(guān)系的�!�
說著,她將?腿上的紅蓋頭抽了出來,拎起兩角抖開蓋到?了青年的的頭上。
左右瞧了幾眼后,瞇眼贊嘆,“這蓋頭可真?好看。”
接著,姜輕霄又將?蓋頭緩緩掀起,露出后面剛剛哭過,眼尾如染了胭脂般旖旎的昳美青年來。
緩聲?笑道?:“不過,我家夫郎更好看。”
話音既落,姜輕霄便被柳驚絕驀地拉到?了近前。
蓋頭隨之落下,掩住了一對有情人的親密無間。
成婚前一日,姜輕霄不大的小?院里便開始熱鬧了起來。
由于她和柳驚絕一樣,皆是?無父無母,身邊也?沒有可以?主?持婚事的長輩,于是?便請了響水村最德高望重的村長出席做證婚人。
最能?說會道?的陳大娘做主?婚人。
由于姜輕霄經(jīng)常義診,有時候還不收藥錢,待人又溫和守禮,所以?在附近幾個村子?都十分的有名望。
聽聞她即將?成婚,許多村民都自發(fā)地前來幫忙,甚至于和他們有過齟齬的董二,也?托人送來了幾十斤上好的豬里脊。
一直忙活日暮西沉,待所有物什都準備妥當?后,人們才漸漸散去。
姜輕霄一一拜謝后,去廚房盛了一碗做飯師傅事先準備好的酥肉巧碗,打算端給房內(nèi)犯懶還在睡午覺的柳驚絕嘗嘗。
誰知剛推開門便頓住了。
屋內(nèi)空無一人。
僻靜的山路小?徑里,許多小?動物嘰嘰喳喳、七嘴八舌地說著。
“阿絕、阿絕,你當?真?要和小?醫(yī)仙成婚了嗎?”
一只喜鵲在地上蹦來蹦去,十分激動地說著。
聞言,青年點了點頭,面上滿是?幸福的笑意。
“恭喜!恭喜!”
他身側(cè)的另一只喜鵲連忙接道?。
柳驚絕禮貌地道?了謝。
“哎呀,阿絕你真?是?命好,竟然真?的嫁與了小?醫(yī)仙做夫郎,不過你可要小?心,莫要讓她得?知你蛇妖的身份哦�!�
“可別像鹿妖陸真?那樣,將?他妻主?給當?場嚇死了。”
“抑或是?像兔妖涂木一樣,被他妻主?發(fā)現(xiàn)是?妖,給請人收了,死都沒落得?一具全尸�!�
一旁的狐貍搖著蓬松的尾巴,半是?嫉妒半是?恐嚇地悠悠說道?。
聞言,柳驚絕面色一沉,一旁的白此?唯見狀踢了狐貍一腳,“去去去!大好的日子?說這些作甚�!�
狐貍被他踢得?一個踉蹌,翻了個白眼兒,“我說的可是?實?話,這世間神第一仙第二人第三,咱們妖啊是?最最末等的。”
“人怕咱們厭咱們還來不及呢,怎么會真?心喜歡呢,說到?底愛的還是?咱那張艷麗的皮而已�!�
他說著,搖身一變成了一位風情萬種的美男,望了柳驚絕一眼后,亭亭裊裊地走開了。
“阿絕,你莫理?他,胡兮不過是?嫉妒你真?的嫁予了小?醫(yī)仙而已�!�
白此?唯見狀,忍不住打起了圓場。
柳驚絕雖搖了搖頭,可到?底是?將?胡兮的那番話給聽了進去。
鹿妖與兔妖的慘痛教訓(xùn)擺在那里,自古以?來,人妖相戀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自己一定、一定要守好妖的身份,不能?教輕輕給發(fā)現(xiàn)了。
正想?著呢,一旁的獼猴妖從樹上蕩了下來,落在了地上,興奮地對著柳驚絕言道?。
“阿絕阿絕,依我看女人都是?多情的,你若是?給她找個小?的,她定會覺得?你大方,愛你更甚的。”
他說著,擂了擂胸脯,自信道?:“你瞧瞧我怎么樣?”
這話一說完,柳驚絕還未做出反應(yīng),一旁的白此?唯便聽得?后背刺都要炸開了。
心道?這獼猴妖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阿絕他對小?醫(yī)仙有多看重,占有欲有多強。
還硬要往他牙尖上撞,當?真?是?不怕死。
于是?白此?唯在柳驚絕發(fā)作前,將?那只膽大包天的獼猴妖給趕跑了。
“別在意,就算是?你愿意,小?醫(yī)仙看他渾身是?毛,也?定然是?不喜歡的�!�
白此?唯開玩笑似地說道?。
聞言,柳驚絕吞下方才分泌的毒液,冷聲?道?:“我才不愿意�!�
誰都別妄想?與他搶奪輕輕的寵愛。
白發(fā)少年對于柳驚絕這種碰到?小?醫(yī)仙的事便萬分上心,充滿著攻擊欲的狀態(tài)好似早已習(xí)以?為?常了。
他聳了聳鼻尖,自身后拿出了兩根靈參來。
“喏,槐樹婆婆得?知你要成婚后,要我轉(zhuǎn)交給你的賀禮,這靈參有助于你恢復(fù)心頭精血。”
白此?唯先將?那根較大的遞給了他,接著拿起那根體型稍小?的,說道?:“這根是?我自己培植的,本想?留著給自己穩(wěn)定人形用的,現(xiàn)下也?送你做新婚賀禮吧�!�
柳驚絕聞言,斂眉拒絕了他,“多謝,不過這根我不能?要。”
誰知對方竟不由分說地將?那根靈參塞進了他手上,最后眨眨眼,騙他說:“你就收下吧,忘了告訴你,你不在的這些日子?里,我努力修煉,已經(jīng)能?穩(wěn)住人形一整日了!”
聞言,柳驚絕望著好友笑道?:“恭喜,你終于能?獨自下山去偷吃人家的燒雞了�!�
被當?眾揭了短的白此?唯作勢惱羞成怒,握緊了右拳輕輕地敲了一下柳驚絕的肩頭。
隨后又感嘆又感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這么多年終于得?償所愿了�!�
柳驚絕看著他,認真?地道?了聲?謝。
誰知白此?唯話鋒一轉(zhuǎn),哥倆好地與他勾肩搭背,嬉皮笑臉起來,“不過,小?醫(yī)仙若真?是?想?要找小?的,讓她考慮考慮我唄,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好兄弟甩開了手臂,力道?之大差點使他跌坐在地上。
柳驚絕看也?沒看,轉(zhuǎn)身就走。
“唉唉唉唉!我開玩笑呢!”
白此?唯說著,連忙爬了起來,笑著追了上去。
“等等阿絕,我話還未說完呢,你看我明?日能?不能?也?去參加你的婚禮?”
見面前的青年陡然停下了腳步,他以?為?這事有戲,隨即又說道?:“畢竟我也?算是?你半個爹家人,而且我也?想?嘗嘗凡人釀的酒到?底多有勁兒,你看這事......”
白此?唯話還未說完,待看清柳驚絕不遠處站著的人后,后半句陡然地卡在了喉中。
此?時的柳驚絕,看著面前的女人,渾身僵硬,頭腦一片空白。
好半晌,才面色蒼白地說道?。
“輕輕,你怎么會在這里......”
第24章
二十四個鰥夫
聞言,
姜輕霄望著他如臨大敵一般的神情,眸光復(fù)雜,少頃低聲嘆了口氣。
雖是在責怪,
可語氣卻十分的輕柔。
“我倒想問你呢,
散步怎的走得這般遠,
遇到危險了怎么辦�!�
她抖開掛在手臂上的披風,
給青年妥帖地披上后,伸手掐了下他柔軟的側(cè)臉。
以作懲罰。
柳驚絕被掐得輕唔了一聲,姜輕霄又頓時?愛憐地給他揉了揉。
青年順勢鉆入了她懷中,
依偎在姜輕霄的肩膀處。
適時?地示弱逞嬌,“對不起妻主?,
我錯了。”
他語氣不顯,可實際上整個人?仿若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般,心有余悸。
看輕輕那般反應(yīng),
好像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幸好幸好。
柳驚絕閉上眼,長吁了一口氣,只覺得心臟咚咚直跳。
就在這時?,他又聽?姜輕霄溫聲問道:“這位是......阿絕的朋友嗎?”
柳驚絕驀地抬頭往回看,
發(fā)現(xiàn)白?此唯不知何時?追了過來,正忡怔地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二人?,
白?衣白?發(fā)。
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剛想矢口否認,便聽?姜輕霄溫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