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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拿上一支冰棍兒在暖烘烘的炕上吃,是過年時最大的快樂之一。

    齊杰忍不住,吵著嚷著,拉著王紅芬的衣角不斷叫喚,“我要吃奶油冰棍兒!我要吃奶油冰棍兒!”

    王紅芬實在心疼錢,今年家里出了不少事,吃山雞中毒去衛(wèi)生所花了不少錢,齊振華摔斷腿住院又是一筆錢,買柴火也花了一些錢,她心都在滴血。

    可她也疼家里這唯一的寶貝疙瘩,被齊杰吵得實在沒法,大年初二去鎮(zhèn)上走娘家親戚時,她給齊杰帶了兩支奶油冰棍兒回來。

    加了奶油的冰棍兒格外貴一些,要一毛錢一支,但也比白糖冰棍兒好吃不少。

    王紅芬警惕看了一眼江茉靜悄悄的屋子,心想:這么好的奶油冰棍兒,得藏好,千萬不能被那好吃懶做的小蹄子看到!

    -

    王紅芬又出了一趟門,回家時看到齊杰已經(jīng)他爹走親戚回來了。

    她笑盈盈地招手,“小杰,快過來瞧瞧,娘今天去鎮(zhèn)上,給你帶奶油冰棍兒�!�

    齊杰雙眼放光,激動得嗷嗷直叫,可王紅芬轉(zhuǎn)身去拿的時候,卻愣住了。

    她那么大兩支奶油冰棍兒呢?!怎么不見了�。�!

    王紅芬本來是特意裝了一臉盆雪,把冰棍兒埋在雪里,既能保證冰棍兒不化掉,還能防止被江茉看見,畢竟平時她也偶爾用臉盆接一些干凈的雪,燒開成水用。

    可現(xiàn)在冰棍兒和雪都消失得徹徹底底,王紅芬懵了,齊杰也跟著懵了。

    正這時候,江茉踢著拖鞋,穿著大襖子,從屋里悠閑地走出來,嘴里還叼著一根快吃完的冰棍簽兒。

    齊杰瞪圓了眼,立刻指著江茉哭道:“娘!她、她偷了我的奶油冰棍兒吃!她現(xiàn)在吃的肯定是你給我買的冰棍兒!她自己的那兩□□天都吃完了!”

    他當(dāng)時可看得清清楚楚,饞得連眼睛都沒眨,絕對沒記錯,江茉這個壞女人的冰棍兒早就吃完了。

    王紅芬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拉著齊杰,破口大罵,“江茉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

    她這大嗓門,吼得江茉腳步一頓,眼神微妙地停下來看著王紅芬,正要說話。

    齊振華聽到吵鬧聲,匆匆從后院跑過來,擦著手上的水,“怎么了?這是怎么了?”

    王紅芬大聲道:“你瞧瞧你侄媳婦干的好事!她把我買給小杰的兩只奶油冰棍兒都偷吃了!我就沒見過她這么臭不要——”

    “算了,你別說了!”齊振華忽然緊聲打斷了王紅芬的話,“你少說兩句,都是一家人,給她吃了算了,那冰棍兒吃了牙齒多涼啊,小杰不吃也好�!�

    齊杰不相信地看著他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他眼淚掉得更狠,不停嚎著,“爹幫外人了!爹不管我了!”

    王紅芬也氣不過,直接擰住齊振華的胳膊,疼得他直抽氣,“你什么意思?你腦子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你居然幫著這個狐貍精?你也和你侄子似的,被他迷得五迷三道了是吧?”

    齊振華疼得想哭,直喊冤枉。

    他倒是想被迷一下,可她從來連個正眼都不給他�。�

    這樣一鬧,王紅芬更氣了,連齊振華都開始胳膊肘向外拐,幫這個小蹄子說話?真是邪了門了!

    那些積攢了不知道多少時日的怒火,在這一刻,讓王紅芬想狠狠宣泄出來。

    她氣勢沖沖,把周圍幾戶鄰居都喊到院子里來評理,“你們說說,我齊家這是得罪了哪位神仙,居然娶了個這么媳婦回來!好吃懶做就算了!她現(xiàn)在連小杰的冰棍兒都偷!我都不知道她怎么臉皮這么厚?!”

    齊杰配合著,嚎啕大哭,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來看熱鬧的鄰居越來越多,齊振華別過臉,神色無奈窘迫,不停地嘆著氣。

    王紅芬嗓門大,人來瘋,來看熱鬧的鄉(xiāng)親聚在院子門口,快擠得密不透風(fēng),她就更得意,今天就要讓大伙兒評評理,瞧一瞧,撕開江茉的臉皮,讓他們看清楚江茉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對于王紅芬兩支冰棍兒就鬧成這樣,大伙兒也是頗無語,也稀奇,江茉真偷小孩東西吃?不至于吧。

    可王紅芬說得唾沫星子橫飛,那憤怒,那潑辣,瞧起來煞有其事。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江茉身上,等著她解釋。

    江茉聳聳肩,漂亮的臉蛋滿是不屑,“真好笑,誰要偷你那一毛一根的冰棍兒了?送到我手里我都不稀得吃�!�

    王紅芬氣沖沖的指著江茉,“那你現(xiàn)在手里拿著的冰棍簽兒是什么?你這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跟誰學(xué)的�。孔C據(jù)都拿手里了,還敢狡辯!我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沒見過你這么——”

    砰地一聲傳來,打斷了王紅芬接下來要罵的話。

    在外頭做工的齊曄聽說家里鬧起來了,匆匆趕回來,聽到他嬸嬸敢對江茉罵難聽話,沖發(fā)一怒,直接把院子大門踹成了兩半。

    那大木門齊齊斷開的轟然巨響,驚得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齊曄臉色沉得不像話,大步走進院子,卻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去了他屋里。

    不過片刻,他重新出現(xiàn),手里拿著一個漂亮精致的雪糕紙盒,甩在王紅芬面前。

    江茉狀似不經(jīng)意地撥弄著手里的冰棍簽兒,輕飄飄地鄙視著王紅芬,“看清楚了嗎?我吃的抹茶脆皮雪糕,三塊錢一盒�!�

    她這話就像石頭砸在水面,在人群里掀起波瀾,議論聲紛紛涌起。

    還有這么貴的雪糕啊,真是開了眼界了,江茉她也真舍得吃。

    看著江茉傲慢又漂亮的神色,沒人覺得她在說謊。

    可王紅芬咬著牙,還在嘴硬,“我不信!這紙盒說不定是你去縣城里撿的呢?你這冰棍簽兒,就是我買的奶油冰棍簽兒!”

    “你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苯暂p嗤一聲,把冰棍簽兒也扔到王紅芬腳邊,“你不識字總會看圖吧?冰棍簽兒上面的標(biāo)識和紙盒上是一樣的。”

    王紅芬連忙從地上撿起來,比著一看,徹底慌了神。

    好像還真是一樣!她總不能再咬江茉這冰棍簽兒也是撿來的吧,江茉剛剛還吃著呢!

    大伙兒也看得稀奇,都擠過來瞧,一個雪糕紙盒還有冰棍簽兒輪番在各人手中傳遞著,打量著。

    王紅芬反應(yīng)過來,忽然又厚著臉皮道:“既然不是江茉偷的,那肯定是哪家小兔崽子嘴饞偷的!也不知是誰家小孩,這么小就會偷東西了,長大還得了?”

    她懷疑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掠過,徹底激怒了大家。

    “王紅芬你什么意思?”

    “王紅芬你陰陽怪氣說什么呢?”

    “一毛錢一支的冰棍兒是貴了點,但誰家也不至于缺這一毛錢給孩子過年買一根吃吧!”

    見自己好像引起眾怒,王紅芬縮縮脖子,也知道怕了,硬著頭皮小聲道:“你們急什么?我又沒點名道姓說是誰,只不過提醒你們看好自家小孩,別走了歪路都不知道!”

    可她這話說得,大伙兒更生氣了,正想說她怎么和瘋狗似的,胡亂咬人。

    忽然,吵得口干舌燥去廚房里找水喝的王有根,拿著兩根化得只剩下紙皮連著的冰棒棍兒走出來,“王紅芬你可別再往大伙兒身上潑臟水了,你兩支冰棍兒不是在這么?”

    王紅芬徹底懵了,齊杰大哭大喊地跑過去,“我的冰棍兒!我的冰棍兒怎么化成這樣了!我一口都沒吃呢!”

    趁王紅芬總算消停下來,齊振華一臉嫌棄地捂著臉,壓低聲在她耳邊道:“我早和你說了,小點聲,別鬧了,你就是不聽,剛剛我扯你多少下了,你哪怕聽我說一句呢?”

    “到底怎么回事?”王紅芬差點站不穩(wěn),聲音拔高八度,“齊振華!是你?”

    第17章

    第

    17

    章

    齊振華沒想到,他都壓低聲音讓王紅芬小聲點兒了,她居然還這么大聲!是耳朵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

    本來心虛的齊振華,火氣也一下子冒上來了,他黑著臉,開始埋怨指責(zé)王紅芬,“你還敢問我怎么了?你說說你是不是有��?冰棍兒你放窗臺上就好了啊,你非要埋那放雪的臉盆里做什么?我哪知道那里頭有冰棍兒,全倒鍋里燒水去了�!�

    大伙兒一聽,簡直大無語,終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合著鬧了半天,是大水淹了龍王廟啊�!�

    “真是可憐了江茉,被你不分青紅皂白一頓罵,你瞧瞧人家,委屈得眼眶都紅了,也沒說你半句不是�!辈簧偃硕及参拷裕屗齽e和王紅芬一般計較。

    最近大伙兒都覺得,王紅芬真是越來越瘋了,不知道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你這冰棍兒是你家齊振華偷的,可別再胡亂攀咬了啊�!蓖跤懈特意強調(diào)了“偷”這個字。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把王紅芬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臊得慌,她實在沒臉接話,只能低著頭受大伙兒指摘。

    等到人都散了,王紅芬和齊振華關(guān)起門來,又忍不住開始責(zé)怪對方,吵得雞飛狗跳。

    冰棍兒化了,寶貝兒子眼睛哭腫了,把鄉(xiāng)親們都得罪了,還丟了這么大的人……大過年的,這叫什么事!

    -

    這大概是王紅芬一家三口過得最難受的一個年。

    他們依舊把這一切都怪在江茉身上,自從她來了齊家,他們真是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

    好不容易盼到大年初六,江茉應(yīng)該回娘家的日子。

    王紅芬趕緊打發(fā)江茉這瘟神快點回去,只盼著她能在娘家多住幾天才好。

    現(xiàn)在沒有分家,所以王紅芬必須給江茉準備回娘家要帶的東西。

    王紅芬摳摳搜搜地裝了些吃剩下的瓜子花生,還有過年沒用完的紅紙、春聯(lián),以及一小串去年的臘肉。

    齊曄望著這些,想起上回聶士忠和江桃回娘家時那大包小包的氣派樣子,眸光微微沉下來。

    他不想讓江茉被比下去。

    可江茉卻挺滿意,又拿出小本本寫了幾筆,才隨口道:“沒事,他們不配,我們也不和垃圾人比。”

    垃圾人。

    齊曄默默念著這三個字,若有所思,仿佛又學(xué)到點什么。

    -

    江寧生產(chǎn)大隊,江家。

    路上齊曄背著江茉,又是摘花,又是繞路看風(fēng)景,所以來得晚一些。

    他們走進院子里,就看見劉菊香寶貝似的摸著院子里停著的那輛自行車,眼珠子都快黏上去了,“桃兒啊,你現(xiàn)在真出息了,娘真高興!瞧瞧,這自行車,娘以前摸都沒摸過呢!”

    “娘,士忠教會我騎這車了,我現(xiàn)在天天騎著去買菜呢!”江桃甜蜜蜜地笑著,眉飛色舞,“要不待會我載著你去外頭騎一圈,兜兜風(fēng)?”

    “這敢情好��!”劉菊香笑得合不攏嘴。

    她們娘倆都愛炫耀,看到江茉回家,更是情不自禁就放大音量,生怕江茉是個聾子。

    聶士忠站在一旁,忽然就覺得她們的聲音很尖銳,庸俗又聒噪。

    一輛破自行車,高興成這樣,真沒見過世面。

    再一看見出現(xiàn)在門口的江茉,他徹底怔住。

    一個多月不見,她又變漂亮了。

    肌膚瑩白剔透,吹彈可破,漂亮的臉蛋兒像桃花,眸子波光瀲滟。

    身上那花襖,襯得她小臉巴掌大,嬌俏可人。

    相反,江桃也穿著花襖,卻顯得又土又俗,涂著庸脂俗粉在那兒巴巴個不停,和江茉比起來,簡直像粗鄙的村姑在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前班門弄斧。

    聶士忠皺皺眉,心里漸漸泛起一個后悔的念頭——為什么他娶的,不是江茉。

    江桃正說得起勁,嘚瑟地瞥向江茉,然后愣了幾秒,眸底掠過一抹詫異和嫉妒。

    她記得江茉以前常年干活,雖然五官精致,但因為干活兒日曬雨淋的,氣色不怎么好,皮膚也略顯粗糙。

    可現(xiàn)在,江茉臉頰白里透紅,氣色極好,一看就知道婚后在齊家過的是怎樣舒心的日子,還有齊曄那小心翼翼護在她身后的模樣。

    江桃忽然就覺得好扎心,想起自己那刻薄婆婆,總是變著法兒地折磨自己,惡心自己……江桃更不甘心了。

    憑什么。憑什么江茉過得這么好?

    明明她才是那個嫁去縣城好人家,人人都該羨慕向往的對象。

    看出江桃的情緒變化,劉菊香也訝異江茉怎么短短一個多月就養(yǎng)得這么水靈靈的了。

    她想起江鐵國那個短命前妻,也是這狐貍精的模樣,死了那么多年,還讓江鐵國那窩囊廢一直心心念念著,她又是一陣心塞。

    劉菊香接過齊曄手里那點兒東西,掂量著嫌棄道:“哎呀,你們回來怎么就帶這么點東西呀,是不是看不起娘家人?”

    “你們看看桃兒帶回來的,喏,那擺在桌上的都是,鄉(xiāng)親們誰見了不夸一句咱家桃兒孝順,女婿士忠有出息呀�!�

    聶士忠被這樣一捧,臉色總算好了些。

    江桃更是得意地剜了一眼江茉,在江茉經(jīng)過她身邊時,小聲狠狠道:“江茉,你永遠比不過我的!”

    江茉拋過去一個無語的眼神,“誰要和你比�!闭媸浅笕硕嘧鞴�,閑著沒事干。

    -

    吃過飯。

    江桃從帶回來的大包小包里翻出一盒金幣巧克力,只有十枚左右,她依次分給劉菊香、江梁還有江鐵國,遞到江茉手邊,動作卻頓了頓,又收回去。

    江桃笑著說道:“江茉,你沒見過這個吧?這個叫巧克力,吃起來又苦又甜,是不是想象不出那是什么味道?”

    江茉翻了個白眼,江桃卻好像沒看到,還在繼續(xù)說:“雖然我也想給你吃一個,但一共就十枚,咱們做女兒的,還是留著孝順給爹娘比較好,你說是不是?”

    “咱桃兒就是孝順啊�!眲⒕障愀锌掷锬笾墙饚徘煽肆Ψ瓉砀踩サ乜�,卻舍不得吃,“桃兒啊,這玩意兒多貴啊,瞧著像金子做的一樣�!�

    “娘,這個你就別問價錢了,這是士忠的朋友從國外捎回來的,別人有錢也買不到的。”江桃笑得自信又嘚瑟。

    劉菊香和江梁都驚訝不已,一時間更舍不得吃,小心翼翼掂量著那巧克力,像捧著什么黃金寶貝似的。

    江桃看著她們這土包子樣兒,又噗嗤一聲笑了,“娘,粱兒,你們只管吃,咱家還多著呢。還有一款叫酒心巧克力的,更好吃,不過可惜那個更貴重,我也只嘗了半顆,有機會也帶一個給你們嘗嘗。”

    劉菊香和江梁張著嘴,像在聽天書,感覺江桃進了城,就搖身一變成了上等人,見到的,吃到的,聽到的,和她們成了兩個世界。

    就在江桃重點描述那酒心巧克力有多好吃的時候,江茉忽然伸手,“她說得我還挺想吃了,齊曄,你給我剝一顆�!�

    江桃聽到這話,輕蔑的笑意才剛浮現(xiàn)在臉上,正想嘲諷兩句,卻看到齊曄真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酒心巧克力。

    他認真撕開漂亮的包裝錫紙,遞到江茉唇邊,喂她吃下去。

    江桃:???

    她死死盯著那包裝,確實是國外進口的沒錯,不是那種濫竽充數(shù)的便宜貨。

    江桃掉轉(zhuǎn)頭,小聲問聶士忠,“你給她的?!”

    她就知道江茉是個狐貍精,自從聶士忠今天看見她,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聶士忠無語地睨著江桃,“什么我給她的,你自己看看清楚她還有多少顆。我托人帶回來的那些酒心巧克力都送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以前覺得江桃溫柔懂事嘴又甜,怎么現(xiàn)在活脫脫一無知婦人!

    江桃再一看,齊曄正掏出一把酒心巧克力數(shù)著,她頭暈?zāi)垦5厝嗔巳嗝夹模瑓s聽到江梁小聲在問。

    “姐,你說的酒心巧克力就是江茉姐吃的那個嗎?看上去好好吃哦,我能找她要一顆嗎?”

    江桃狠狠瞪了一眼弟弟,“你怎么這么沒出息?不準要!吃你的金幣巧克力去!”

    -

    江桃的炫耀在江茉面前,徹徹底底輸了面子。

    聶士忠卻想在齊曄面前扳回一城。

    他看著齊曄和江茉恩恩愛愛,互喂酒心巧克力的樣子,心里頭酸水直冒。

    江茉這樣的大美人,嬌滴滴的眸光不經(jīng)意流轉(zhuǎn),都能讓人身子酥了半邊……齊曄這土里刨食的窮酸小子,怎么配得上她?!

    聶士忠不甘心的想:她本來應(yīng)該是屬于他的。

    遺憾在他心中蔓延,擴成快要吞人的巨獸。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聶士忠正好看到齊曄在鍛煉身體,強健有力的身軀站那兒仿佛立成一桿槍,動起來時又如猛虎剛勁。

    他忽而清清嗓子,打斷了齊曄,“連襟,我看你身體不錯,有沒有興趣跟我去城里見見世面?”

    “過段時間,我駐扎的部隊正好要征兵,我?guī)闳髠名?”

    說這話的時候,聶士忠優(yōu)越感十足。

    江桃在一旁聽著卻急了,使勁兒朝聶士忠使眼色。

    見聶士忠無動于衷,又連忙拽著他小聲道:“士忠,你干嘛幫他��?”

    江桃好擔(dān)心,這年頭當(dāng)兵可是讓人最羨慕的事,要是齊曄也去當(dāng)兵,那江茉豈不是也要跟著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那她還怎么處處壓江茉一頭?!

    聶士忠卻甩開江桃的手,繼續(xù)問齊曄,“怎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看到齊曄似乎心動,并且開始沉思的表情,聶士忠心底冷笑。

    你齊曄算個什么東西,也配碰一下江茉?

    你的人生,一輩子就是土里刨食,當(dāng)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糙漢。

    我聶士忠能隨隨便便改變你的命運,帶你去城里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天,也能再輕易把你踩在腳下,讓你一輩子都在山溝溝里翻不了身。

    -

    院子門口忽然有人拍門,大隊長張友福氣喘吁吁地跑來,“快,你們準備一下!村口來了個大領(lǐng)導(dǎo),坐著小轎車來的呢,正要來你們江家呢!”

    劉菊香匆匆從灶屋里出來,都聽傻了,她哪見過這陣仗,“多、多大的領(lǐng)導(dǎo)啊?”

    “比公社書記還大呢!你們趕緊好好接待!”張友福鄭重得不得了。

    “那么大領(lǐng)導(dǎo)怎么會來我們江、江家?”劉菊香嚇得有點結(jié)巴。

    “娘,這還用想?當(dāng)然是因為我們家士忠呀,除了士忠,誰能認識大領(lǐng)導(dǎo)。”江桃又開始嘚瑟,挺起胸脯,清清嗓子。

    聶士忠也忍不住挺直腰桿,隆重地站到院子門口等著。

    卻聽到張友福急聲道:“不是找聶同志的……齊曄,你還等什么呢,人家大領(lǐng)導(dǎo)是來找你的!你快去穿個外套��!”

    緊張無措的劉菊香、春風(fēng)得意的江桃、翹首以盼的聶士忠齊齊回過頭看向齊曄:???

    第18章

    第

    18

    章

    齊曄也摸不著頭腦,什么大領(lǐng)導(dǎo)來找他啊,他也不認識什么大領(lǐng)導(dǎo)啊。

    他一頭霧水的時候,江茉聽說有大領(lǐng)導(dǎo)來,也起床洗漱起來。

    她記得原書劇情里,過年時也沒有這一茬啊,只有原身江茉在娘家被江桃比得抬不起頭,看到姐夫體貼風(fēng)趣幽默的樣子,心里更是又酸又氣,回去后對齊曄發(fā)了好大一場脾氣。

    也是因為這件事,齊曄不想再待在家,求著姐夫進了部隊,待了兩年后退伍,又和部隊里認識的朋友一起做起了生意。

    不過,江茉發(fā)覺,自從她穿書進來,劇情線已經(jīng)開始不太受控制了。

    比如現(xiàn)在。

    原來張友福口中的大領(lǐng)導(dǎo),是李解放。

    除了李解放,還有一個穿著一身軍裝,腰桿挺得筆直的軍人,大概四五十歲,國字臉,眉眼都是蓋不住的凜然正氣。

    兩人和笑盈盈地走進來,聶士忠下意識立定,失聲喊道:“……領(lǐng)導(dǎo)?”

    -

    聶士忠認得其中一位大領(lǐng)導(dǎo),這是他直系領(lǐng)導(dǎo)的領(lǐng)導(dǎo),那名號說出去都震人。

    他只偶爾遠遠見過,卻從沒資格上前打過招呼。

    沒想到,今天這位不茍言笑的大領(lǐng)導(dǎo)竟然紆尊降貴到了這種窮鄉(xiāng)僻壤,還笑得這么和藹可親。

    聽說,還是來找齊曄的?

    這怎么可能!聶士忠絕不愿意相信。

    他攥緊拳頭,垂著眼,掩住自己嫉妒羨慕的神情,裝作很不經(jīng)意地聽他們說話。

    他們很親熱地喊齊曄叫“小齊”,一副長輩欣賞優(yōu)秀晚輩的模樣。

    原來,年前齊曄在縣城抓了一個小蟊賊,好巧不巧,當(dāng)時還是派出所所長的李解放就和他一見如故。

    當(dāng)時齊曄和江茉都不知道,李解放的調(diào)令早已下來,年后他就要升任公安局長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解放上任后的頭一件大事,就是要全面提升全縣警察的綜合素質(zhì),從政治思想、文化水平到實戰(zhàn)能力……

    關(guān)于最后一項,他第一個就想到了齊曄。

    見識過齊曄自己琢磨出來的擒拿功夫,還聽說齊曄身體這么強健,是因為他小時候在山里撿到過一套鍛煉身體的小冊子圖,又知道齊曄還和狼干過群架,成功逃生,并且有豐富的野外生存經(jīng)驗。

    這么好的人才資源,一定得用起來啊!

    他當(dāng)時就特意問了齊曄家住哪兒,想著年后可以邀請齊曄去公安隊伍里傳授傳授經(jīng)驗。

    恰巧李解放和聶士忠所在部隊的大領(lǐng)導(dǎo)□□是老鄉(xiāng),他閑聊時把這事一說,愛才心切的□□也來了興趣,說要來瞧一瞧。

    ……望著他們幾人在那兒聊得熱火朝天,聶士忠聽得越發(fā)酸溜溜的。

    齊曄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憑什么?三腳貓的自創(chuàng)野路子比得上他正經(jīng)學(xué)的擒拿術(shù)?還有那什么強身健體的小冊子……呵!他就吹吧!

    誰知兩位大領(lǐng)導(dǎo)看了齊曄在空地上演練一番后,夸贊之色更是溢于言表。

    聶士忠看不慣齊曄被夸得靦腆害羞的樣子,他松開拳頭,大步走過去,“領(lǐng)導(dǎo)您好,也許您不認識我,但我是您手下的兵!我叫聶士忠!今天能在這兒見到您大駕光臨,我——”

    □□不愛聽這些虛話,揚手打斷,“小聶是吧?我知道了。你是齊曄同志的……?”

    “我們是連襟�!苯K于和大領(lǐng)導(dǎo)說上話了,聶士忠心跳突突地介紹。

    □□點頭微笑,“不錯,你有一個好連襟��!我打算到時候也邀請齊曄同志來咱們部隊講講課,你多向他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爭取進步!”

    聶士忠心里翻江倒海,那復(fù)雜滋味簡直難受得不知道如何形容。

    一旁江桃、劉菊香一家子都傻眼了,這么大領(lǐng)導(dǎo)來了,她們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嚇得連話都不敢說,說的那些話也大多聽得一頭霧水,只是最終忍不住泛起疑惑。

    明明聶士忠這個女婿才是最有出息的,怎么一下子……還要向齊曄好好學(xué)習(xí)才能進步了?

    -

    有兩位大領(lǐng)導(dǎo)賞識邀請,齊曄當(dāng)然卻之不恭。

    但他紅著臉,提出唯一一個要求,“我能不能帶我媳婦兒一塊去?我不在的話,她肯定吃不好飯,睡不好覺�!�

    李解放和□□哈哈大笑。

    “你們這小夫妻啊,我懂,當(dāng)年我和我愛人……”李解放說著說著也不好意思了,這么大一個領(lǐng)導(dǎo),居然有點臉紅。

    □□也打趣他,“愛老婆是好品德,也應(yīng)該在你們公安系統(tǒng)內(nèi)發(fā)揚光大!”

    旁邊江桃和聶士忠卻酸得很,一個心想憑什么自己夫妻感情都沒這么好,一個心想齊曄這癩□□根本配不上江茉!

    至于江茉,則在旁邊挑眉輕笑,懶洋洋的她沒有解釋。

    她吃不好飯是因為齊曄手藝好,細致又干凈,所以她只吃齊曄做的飯。

    睡不好覺也是因為睡覺前齊曄會給她準備溫度適宜的泡腳水,會幫她把被子烤得暖烘烘的,還會給她哼睡前小夜曲!

    -

    齊曄和江茉在縣城的招待所里,住了十來天。

    齊曄每天早出晚歸,但江茉吃飯、睡覺的那些細致事兒,他忙得再暈頭轉(zhuǎn)向,也一天都沒落下過。

    雖然辛苦,但兩邊報酬也給得毫不吝嗇。

    除了授課費,以及糧票、布票、肉票這些常見的票外,李解放知道他們正籌備著分家蓋房子的事兒,所以還給了不少他們馬上要用的,比如木頭、油漆床鋪、衣柜、桌椅板凳、鍋碗瓢盆等等票證。

    起房子得用木頭,以后家里添置家私擺設(shè),除了錢,也都得要票證才能買到。

    不得不說,李解放確實很關(guān)照他們,他真心把他們當(dāng)成自家晚輩。

    不止是因為這一對郎才女貌,更因為看到他們,他就想起了他和他愛人年輕時候。

    相濡以沫這么多年,李解放夫妻仍舊恩愛如初,也抱著同樣的希冀,祝福齊曄和江茉,亦能如此。

    -

    從縣城回來,江茉和齊曄沒有先回江家,而是去了趟鎮(zhèn)上的衛(wèi)生所。

    因為……齊曄感冒了。

    身體再好的人,一年也總有個頭痛腦熱的,更何況這十來天,齊曄確實累著了。

    他實誠,從來不偷懶,教動作時很賣力,每回都講得口干舌燥、喉嚨沙啞。

    齊曄本來不肯去衛(wèi)生所,他這些年從來沒看過病,王紅芬說吃了藥不好,他身子壯,感冒發(fā)燒撐兩天,多喝熱水就好了。

    可江茉堅持要去,還讓醫(yī)生開了藥。

    醫(yī)生說:“這是流感,得注意一下,你照顧他的時候,別被傳染了�!�

    齊曄很驚訝,“這病會傳人?”

    他嚇得立馬遠離江茉,把鼻子嘴巴全捂得嚴嚴實實的,也不敢看江茉一眼,好像怕會通過視線傳染。

    江茉直想笑,她拉拉他的衣角,“沒事兒,傳人才好呢�!�

    齊曄錯愕地看著江茉,不明白她為什么忽然笑得像漂亮小狐貍似的。

    “齊曄,想分家嗎?我有主意了,等你回家以后,就躺在床上別動,多咳嗽,喘不過氣的那種最好。”

    齊曄眉眼微動,還惦記著給江茉做飯的事兒,“那你晚上吃什么?”

    江茉想了想,“你可以一邊咳一邊做飯燒水,這個不影響。”

    “好�!饼R曄還捂著嘴,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氣,不耽誤這些大事就好。

    “等會兒。”江茉還特意買了一盒搽臉的珍珠粉,給齊曄的臉頰、嘴唇都涂白。

    她化妝技術(shù)一流,沒幾下,齊曄那副活脫脫病入膏肓的模樣,就徹底呈現(xiàn)了出來。

    -

    回江家的一路上,江茉又手把手教了一遍齊曄怎么演,怎么說。

    齊曄認真學(xué)習(xí),努力想要反抗叔嬸、迫切分家的意圖讓江茉非常滿意。

    等到家后,齊曄病病殃殃四肢無力的樣子,果然讓王紅芬一家大吃一驚。

    王紅芬伸手到齊曄額頭一摸,“這么燙?生病了?”

    “在縣城里染上的�!苯暂p軟的語氣帶著哭腔,低落凄然,“醫(yī)生說,這病會傳人的,嬸嬸你小心點�!�

    “什么?!”王紅芬嚇得連忙縮回手,“這么嚴重?開藥回來了嗎?這得花多少錢治病��!”

    江茉更難過地搖搖頭,拿出幾包藥,“醫(yī)生說,這病無藥可救,只能開些藥緩解一下痛苦�!�

    本來流感也是沒有特效藥,只能吃吃藥緩解緩解癥狀嘛,江茉既沒撒謊,自然說得非常順口。

    王紅芬大驚失色,聽起來……怎么像是要準備后事了�。�

    她心驚膽顫地看著齊曄進了廚房,一邊扭頭咳幾聲,一邊炒菜,明明都站不直了,還堅強地拿著鍋鏟。

    王紅芬越發(fā)心驚肉跳,這齊曄炒的菜還能吃嗎?

    最后,齊曄炒的菜他們一口沒吃,王紅芬在廚房里重新鼓搗了一鍋稀粥出來,將就著喝下。

    晚飯吃得太少,王紅芬和齊振華餓得半夜都沒睡著。

    聽到西屋里,齊曄居然還在咳!這病也太兇險了。

    他們最擔(dān)心的,是齊曄的病會傳給自己。

    齊曄咳成那樣,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了,這還有幾天好活啊?

    可別連累了他們!

    王紅芬和齊振華思來想去,商量了一整晚。

    第二天天剛亮,他們就敲開了齊曄的房門。

    “齊曄啊,你瞧瞧你這病,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又會傳人,弄得咱們都緊張兮兮的,尤其是小杰,他還小呢,萬一染上,那豈不是一輩子都毀了……所以你叔和我商量了一下,想把你挪去后邊住,你看行不行?”

    “不行!后邊不就是一間草屋嗎?”江茉嬌聲接話,“你們這也太欺負人了。都是一家人,齊曄病了,你們不想著怎么照顧他,反而把齊曄扔后邊去,那不就是讓他自生自滅嗎?有你們這樣當(dāng)叔叔嬸嬸的嗎?”

    江茉的一連聲質(zhì)問,堵得齊振華和王紅芬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王紅芬才干巴巴地道:“總不能讓他待在這兒,把病傳給咱們,一家人都給他陪葬吧?”

    “我不走。”齊曄咳著,艱難從炕上翻過身來,啞聲說道,“我生是齊家的人,死是齊家的鬼,我就算死,也要死在這個屋里,這兒才是我的家�!�

    見齊曄這么犟,王紅芬也來氣了,“你就是自己活不久了,想讓我們和你一塊死是吧!我告訴你,沒門!你今天愿意走最好,不愿意走,那也得走,咱們齊家,容不下你這早死鬼!你別想死賴著不走!”

    “容不下我�!饼R曄沉潭般的眼睛直直看向王紅芬,“……意思是,要分家?”

    第19章

    第19章

    王紅芬聽到“分家”兩個字,眼皮子一跳。

    分家?當(dāng)然可以!

    她恨不得把齊曄這個半死不活的病鬼,還有江茉這個倒霉狐貍精馬上趕出去!

    可是,分家意味著什么?

    家里的一切都得分一半啊!

    那些錢、票、吃的穿的用的,都得分給齊曄和江茉一部分,王紅芬怎么舍得。

    她和齊振華對視一眼,然后命令式的口吻變成商量的語氣,“分家不是小事,現(xiàn)在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分出來,咱們還是先把齊曄挪去草屋住著,再慢慢商量分家這事兒吧?”

    江茉輕聲冷哼,“不去,既然沒分家,我和齊曄就能住在家里,憑什么趕我們走?”

    齊曄咳了幾聲,抿唇垂眸,烏沉沉的眸子里滿是堅定,“我死也要死在家里。”

    王紅芬氣得動了肝火,指著齊曄的鼻子罵道:“行!那你就死在這兒!你要是傳給我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齊振華離開之前,回頭痛心地看了一眼齊曄,“你太讓叔叔失望了……你怎么就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只顧自己,都不管你叔叔嬸嬸還有你侄子的死活了!”

    齊曄無動于衷,神情漠然。

    -

    回到東屋,王紅芬和齊振華仍舊火冒三丈,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起來。

    “齊振華,你這侄子現(xiàn)在真是翅膀硬了�。≌f什么他都不聽了!早知道就不該給他娶媳婦!以前都好好的,江茉一來,他就徹徹底底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他就是腦子都燒壞了!非要賴在那屋子里,反正要死的,他去那草屋里死了多清靜!在這兒成鬧挺呢!”齊振華罵罵咧咧,忽然想起自己那命不好死得早的大哥,齊曄他爹,臨死前也是鬧騰得家里雞犬不寧。

    父子倆都這個德行,都是禍害!

    王紅芬怒笑,“齊曄傻,江茉可精得很!那小蹄子最會算計,肯定想著趁齊曄死之前,和咱們分了家。等齊曄一死,就拿著那些錢改嫁呢!”

    “那可不行,咱們齊家的錢,絕對不能落到外人手里�!饼R振華更加堅定決心,“這家不能分!”

    “打死不分家!”王紅芬也斬釘截鐵地點頭。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瞧了瞧齊曄屋子里的亮光,幸災(zāi)樂禍地撇嘴道:“江茉那小蹄子天天睡那屋,說不定很快也會染上那�。∷麄z一塊死了最好!一了百了!”

    -

    第二天。

    齊曄病容蒼白地出現(xiàn)在灶屋里,一邊咳,一邊熬粥,蒸窩窩頭。

    王紅芬心有余悸,可不敢讓他再浪費糧食,他煮的早飯沒人敢吃��!全便宜了他和江茉那個小蹄子!

    她連忙跑過去,“你還病著呢,快去歇著吧�!眲e出來瞎晃悠害人了!

    齊曄睫毛顫了顫,想起以前他發(fā)燒到全身滾燙仍要洗衣服做飯,忽然就學(xué)著江茉那樣,嘲諷地勾了勾唇角。

    王紅芬現(xiàn)在總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開始關(guān)心他了。

    只是怕他把病傳給他們罷了。

    齊曄又想起江茉說的話,不能讓垃圾人得逞,垃圾人難受了,她就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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