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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她下午約了扶珩隊長,室友攜帶的無名菌對她也有精神影響的事情引起了她的警惕,她還得加強對精神系攻擊的防御訓練,免得再被無名菌神不知鬼不覺地“催眠”了。

    扶珩隊長的古琴能對高級異種造成極高的群體精神傷害,是最好的“陪練”,而且,他的腿還沒有好,卿鳶也想看看她能不能幫到他。

    卿鳶趕到扶珩隊長的領地時,扶珩隊長因為在開會還沒回來,抱著大刀、沉默寡言的黑衣哨兵把她帶了進去。

    哨兵們正在訓練,卿鳶跟著黑衣哨兵走在他們頭頂?shù)牟Aё呃壬希吹皆谒∠罄锷倌隁鉂M滿、囂張不羈的紅衣哨兵今天格外不一樣,手里提著一副弓箭,長劍別在勁瘦的腰間,身姿挺拔,星眉劍目間凝著肅殺冷峻,給其他哨兵示范如何放箭,很有少年將軍的風范。

    只是感覺上方有人看他,不滿地抬眼看過來后,他非常明顯地怔愣住,眼里的不耐散開,長指握緊金屬弓,眼睛跟著卿鳶走了一段,這才反應過來,斂起眼里的情緒收回視線。

    從表情看,他好像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可發(fā)出去的箭卻歪得不像話。

    不過,神奇的是,連卿鳶都看出來飛偏了的箭,卻在就要落在靶子上之前,很不科學地自己校正了方向,穩(wěn)穩(wěn)地釘在了靶心。

    紅衣哨兵抬眼有些心虛地看了眼卿鳶,收起弓,示意哨兵們自己練習。

    卿鳶看到哨兵們身上都各自帶著兵器,它們應該是他們外顯的精神巢,器靈,也就是精神體在武器里休息。

    但他們和紅衣哨兵一樣,都沒用自己的兵器,連背后背著弓箭的哨兵也拿起了統(tǒng)一型號的練習用弓箭。

    在把箭搭在弓弦上之前,他們的指尖亮起光亮,光亮沒入箭矢。

    卿鳶正看著,身邊響起清越但沒什么起伏的聲音:“我們的器靈可以附在別的器物上,不過,需要用更多也更精準的精神力去控制,所以,我們會用這種方式進行訓練�!�

    她看向好像是第一次,一口氣說這么多話的黑衣哨兵,哨兵依舊頂著面癱臉,但默默抱緊懷里的大刀,刀柄上有什么輕輕晃動,吸引了卿鳶的注意力。

    那是哨兵新給自己的大刀加的“裝飾”,是一把木雕出來的迷你大刀。

    看起來悶悶的哨兵會做這種“手工品”還挺可愛的,卿鳶彎起唇,繼續(xù)往下看。

    攜著疾風的鋒利箭羽不分先后釘在靶心。

    她看向紅衣哨兵,他好像對哨兵們的表現(xiàn)并不滿意,冷著張俊俏的臉,緊緊皺眉:“看什么看?繼續(xù)搭箭�!�

    仰頭往走廊上看的哨兵們齊刷刷地低下頭,拿起弓箭。

    卿鳶和黑衣哨兵繞過訓練場,來到后面,這里有個小院,卿鳶感覺這里空氣很好,索性沒進房間,就坐在有著一片竹林的小院里。

    黑衣哨兵進了房間,沒一會兒,院子另一邊的小門外響起急切的腳步聲,卿鳶看到他投到門前的影子了,腳步聲反而慢下來,頓了一下,紅色衣角閃過門檻,耳朵紅通通的哨兵悄悄勻著氣息,端著范兒、成熟穩(wěn)重地邁進來。

    卿鳶:……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是跑過來的吧?

    她看著演得很認真的哨兵,而他邁進院子后,反而不動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盯著她。

    卿鳶被他看得都有點不自信了,摸了摸臉上,懷疑是不是沾了什么臟東西。

    子野跑來的路上,想了一百多種可以和她說的話,但真的看到她,那一百多種說法突然被一個看不見的手帕擦干凈了。

    他的喉結用力地沉了一下,張開紅潤的唇,露出皓白的齒邊,舌尖下意識上抬,卻沒卷出有意義的字音,只在深呼吸間帶出了一個很怪的擬聲詞。

    好像豬叫啊……年輕的哨兵皺起眉,無意識地握緊劍柄,恨不得給丟人現(xiàn)眼的自己一個耳光。

    啊啊啊他竟然對終于又來他們這里的向導豬叫了。

    他好想抱住頭,蹲在地上,默默滾回門外,當做他從來沒來過。

    卿鳶警惕地看著死盯著她一言不發(fā),還握緊了長劍的哨兵,總感覺他要對她拔劍宣戰(zhàn)了,默默往柱子后面躲了躲:“你要干什么?”

    紅衣哨兵從崩潰的情緒里回過神,意識到向導被他嚇到,松開了劍柄:“我……”

    剛發(fā)出聲音,黑衣哨兵端著托盤走出來,紅衣哨兵驚了一下,快速背過身,手指在柱子上畫圈,假裝他什么也沒說。

    這個哨兵本來就有點奇怪,今天格外奇怪,卿鳶不理解地看著恨不得躲到柱子上的紅衣哨兵。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壞事呢。

    黑衣哨兵也看向紅衣哨兵,紅衣哨兵也沒理他,從欄桿翻了過去,繡著金線的衣角翻飛,快步順著另一側的長廊走進房間里了。

    什么啊?卿鳶一頭霧水,轉頭對給她端來果汁點心的黑衣哨兵說了聲謝謝。

    黑衣哨兵看著紅衣哨兵進了房間,收回目光:“隊長可能要稍微晚一點回來。”

    卿鳶喝了一口微涼爽口的果汁,在院子里掠起的、帶著竹葉清香的風里舒服地瞇起眼:“好�!�

    她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摸魚了。

    黑衣哨兵沒再開口,安靜地靠在旁邊的柱子上,懷里的刀一會兒搭在左邊手臂,一會兒又換了方向,刀柄上掛著的迷你大刀一刻不停,一直在輕輕搖晃。

    卿鳶吃了一塊粉嘟嘟的糕點,點點頭,正打算再拿一塊,聽到有聲音響起,她轉頭看,看到剛剛飛快離開的紅衣哨兵又返場了。

    懷里還抱著一堆東西,他也不看她和黑衣哨兵,抿著唇,把懷里的東西都倒在院子里。

    卿鳶看過去,是幾個木雕小人還有木頭小狗、小牛什么的。

    這是干嘛?擺攤,還是跟她顯擺他有這么多好玩的?

    紅衣哨兵倒了東西,直起身,看了眼卿鳶,又快速垂下眼睫,避開她的目光,看地上的那些栩栩如生的木雕。

    被他注視著的木頭小人兒們慢慢動了起來,木頭小貓抻了個懶腰,木頭小狗轉圈咬自己的尾巴,木頭小馬慢悠悠地吃起磚縫里鉆出來的青草……

    卿鳶微微睜大眼睛,看著仿佛有了生命,活過來的木雕們。

    想到剛剛黑衣哨兵跟她說的,他們可以把器靈附在別的物件上,暫時控制它們。

    所以,紅衣哨兵這是把自己的器靈附在這些木雕上了嗎?

    這個天賦竟然還能這么用,這也太好玩了吧?

    卿鳶看向紅衣哨兵,他的耳朵好像更紅了,目光一直落在地上,專心致志地玩著他的木雕,對院子里的另外兩個人并不在意。

    卿鳶也樂得有免費表演看,視線放在木雕上面。

    紅衣哨兵看著年紀不大,有些稚氣張揚,但還是很有實力的,十幾個木雕被他控制得極好,各做各的,動作非常協(xié)調(diào),每個都很鮮活。

    最好看的是拿著兵器切磋武藝的幾個木頭小人兒,里面最厲害的當然是和紅衣哨兵一樣拿著長劍的那個,他的長劍還能脫手,圍著他轉圈,隨他心意飛向敵人。

    卿鳶看得入迷,點心放在唇邊好一會兒了,都忘了吃,看到其他小人兒被長劍小人兒一一打倒,她差點發(fā)出叫好聲,還好,她看到紅衣哨兵抬起眼向她看過來,及時回過神,咬住嘴巴前面的點心,把要脫口的聲音咽了回去。

    長劍小人兒漫不經(jīng)心地玩著他的劍,摸著跑到它旁邊的木雕小狗的腦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卿鳶以為表演結束了,有點沒看夠地吐了口氣,卻見長劍小人兒把劍背到身后,沖房間奔去,房間門口里跑出好多形容猙獰,發(fā)出無聲嘶吼的木雕猛獸。

    又一場好戲開始。

    院子里恰好起風了,卿鳶把飛到她眼前的碎發(fā)別到耳后,看著長劍小人兒上下翩飛,把長劍使出了花,從容又優(yōu)雅地戲弄起來勢洶洶的木雕猛獸。

    真好啊,不用學習也不用工作,還能看“電視”,卿鳶雙手捧著杯子,感覺自己好幸福,沒有注意到,院子里的兩個哨兵的視線都不在木雕上。

    看著看著卿鳶感覺有點不對,本來在院子中心的木雕們在不知不覺中靠她越來越近,木雕小貓甚至都跑到她腳邊,時不時用爪爪悄悄扒拉一下她的褲腳玩得不亦樂乎,木雕小狗也在旁邊搖著尾巴,尋找撲向她的機會。

    它們的控制者……卿鳶看向紅衣哨兵,他倒是還懶洋洋地靠在院子另一側,不過,眼睛看向她,和她對視了幾秒,扳著臉,冷冰冰地問:“你要玩嗎?”

    她怎么玩?

    看到她有些心動,紅衣哨兵直起身,走向她,蹲在她面前:“碰碰我的鼻子�!�

    碰他鼻子干嘛?卿鳶不理解但還是很好奇地照做了。

    她的指尖剛落在少年高挺的鼻尖上,在她腳邊搖尾巴的木頭小狗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開心地蹦來跳去,還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弄得渾身都是土。

    紅衣哨兵也覺得效果好像有點太好了,沖那只還沒安靜下來的木頭小狗皺了皺鼻子,耳朵紅得都讓人有些擔心了,低著眼不看她,只輕聲教她再怎么做:“再碰碰我的眼睛�!�

    卿鳶看看閉上眼睛的紅衣哨兵,抬起手。

    這次有反應的是一個推車賣花的木雕小人兒,他開心地舉起手里的花盆,花盆里合著的花苞慢慢打開,正好有陽光落在上面,在錯落的花瓣上流下蜜色的光,看著就讓人心里暖洋洋的。

    卿鳶忍不住笑起來。

    哨兵睜開眼,看了眼舉著花花手舞足蹈的木雕小人兒,又微微仰頭看了下笑著的向導,小白楊般筆直利落的脖頸也漫上淡淡的緋紅,這次他沒再告訴卿鳶應該具體碰哪里,長長的眼睫低下來,緊張地輕顫:“還可以試試別的地方。”說完,他抿起了嘴唇,牙齒輕輕壓在上面。

    哨兵還可以這么玩嗎?卿鳶的目光落在被哨兵自己咬著的唇上,指尖下移,碰了碰他的唇角。

    想和她玩又很傲嬌的小貓使勁地蹭了蹭她的腳踝,直接倒在了她的鞋面上,比小狗還像小狗,討好地翻開了肚皮。

    原來哨兵的嘴巴,對應著她最喜歡的小貓。

    卿鳶看了看那些拿武器的木雕小人兒,它們還沒被她動過,她碰碰哨兵的耳朵,本來后背挺得很直的哨兵,瑟縮著躲一下,自己也意識到這樣很沒出息,看了她一眼,皺眉低眼看地上。

    木頭小馬抬起了蹄子,丟下它的主人,噠噠地走向卿鳶。

    好有趣啊,她可以這么玩一天,卿鳶想了想,伸出手:“把手給我。”

    哨兵咽了下喉嚨,握起手指,慢吞吞地把手抬起來,皺了下眉,豁出去了一般把手往她手心里一塞,落得卻很輕,不太敢落實。

    稍微接觸到的一點,就能帶起很大的反應——一個扛大錘的木頭小人兒雙腳蹬地,跑得飛快,嘭地一下撞到了院子邊的圍墻上,啪地躺在了地上。

    卿鳶想笑,又擔心:“它沒事吧?”

    哨兵側頭看了眼那個出洋相的小人兒,咬了咬牙,轉回頭,臉也紅了:“沒事�!�

    卿鳶找到規(guī)律了,哨兵的身體部位對應著不同的木雕,越復雜需要更多精神力控制的木雕對應的身體部位也更“重要”。

    她看了看盤靚條順的年輕哨兵身上,忍住想再多探索一下的沖動,把手放回自己的腿上,哨兵看她停下來,眼里黯淡,低下眼:“向導這就玩膩了嗎?”

    這帶著淡淡幽怨的聲音,怎么像在控訴她這么快就厭倦了他的身體?卿鳶被哨兵逗到,抬起手卡住他的下頜兩邊,讓他抬頭看她。

    她沒想到的是,她這個動作讓好幾個木雕一起動了起來,她想到什么,試著用力,哨兵的臉頰被她捏得泛紅,眼睫也顫顫的,但地上的木雕更活躍了。

    好吧,她又找到了一個規(guī)律,哨兵越激動,木雕的反應也會越大,而讓他激動的方式就是讓他——疼。

    卿鳶微微搖頭,年紀輕輕的,就有變態(tài)的趨勢了。

    “它們很可愛,但是一直這么玩,你能受得了嗎?”卿鳶記得黑衣哨兵說過,控制別的物件,對哨兵來說,需要消耗更多精神力。

    他還一口氣控制這么多。

    “我有什么受不了?”哨兵一聽就不服氣了,桃花眼灼灼,意氣風發(fā)地盯著卿鳶,仿佛要證明他的“實力”,地上的木雕都開始表演才藝。

    逞強是吧?卿鳶松開手,在哨兵眼里流露出失望的時候,輕輕在他臉上拍了一下。

    地上的木雕停了下來,接著開始群魔亂舞。

    哨兵看她的眼神又屈辱,但亮晶晶的,余光看到她的手又落下來,他情不自禁地閉上眼,偏頭,主動找她的手心。

    卿鳶及時收住手,看著自己貼到她手心里的,輕聲問:“你看看你干什么呢?”

    紅衣哨兵睜開眼,滿眼羞惱,噌地站起身,卻在沒完全直起身的時候頓住,慢慢低頭看他的右手,它被一只纖細白皙的手輕輕握住。

    紅衣哨兵的臉肉眼可見地變色,比衣服還要鮮艷。

    而地上的木雕則集體捧住臉,栽倒在地上。

    卿鳶放開他的手:“這叫受得了?”她還沒碰他更敏感的位置呢。

    第111章

    開始升破級

    羞得渾身泛粉的哨兵拎起衣角殺氣騰騰地沖進了房間里,

    少年身板筆直挺拔,哪怕是逃走,腳步也輕盈,

    類飛魚服的訓練裝將腰收得窄窄的,下擺衣袂翩飛,其間兩條踩著靴子的長腿格外惹眼。

    看漂亮哨兵生氣讓人心情真好,

    卿鳶捧起果汁,

    彎起眉眼,

    借著清風喝了一大口,

    抬眼看到黑衣哨兵在看她,她趕緊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嘴臉”。

    差點忘了還有個哨兵在,他好像還是被她調(diào)戲的紅衣哨兵的哥哥。

    他太安靜了,

    連呼吸都沒有,

    能和長廊里的柱子融為一體。

    卿鳶老老實實地小口喝著果汁,也讓自己盡可能不要發(fā)出聲音,

    但黑衣哨兵還是沒移開目光,

    卿鳶余光看到他拿起了大刀,

    心里一緊,摸到身邊的柱子,把自己往柱子那邊拉。

    都做好藏在柱子后面的準備了,

    哨兵向她攤開手。

    卿鳶莫名想到在她老家很火的一個表情包——委屈猩猩禮貌伸手要香蕉。

    她手里只有果汁啊,卿鳶猶豫著要不要杯子給哨兵,

    余光又瞥到什么東西在動,她小心地側頭,

    把討厭的碎頭發(fā)別到耳后,清理好視野往哨兵手心看。

    掛在刀柄上的迷你大刀在哨兵手心上方飛著轉圈。

    怎么弟弟給她表演完,哥哥給她表演?但要說這是表演,

    也有點太簡單了,卿鳶很捧場地認真看了一會兒,跟著迷你大刀轉圈圈的眼睛都要轉暈了。

    黑衣哨兵也很配合地攤開手給向導看,沉默了很久,才意識到她沒理解他的意思:“送你�!�

    送她?卿鳶抬起眼,被風吹過來的碎頭發(fā)糊住眼睛,氣呼呼地把它們撥開,剛要要別到耳朵后面,黑衣哨兵動了動,依舊是面癱臉,但生著薄繭的修長手指很溫柔,將他手里的迷你大刀輕輕插進向導柔順的烏發(fā)里。

    迷你大刀不像發(fā)卡有卡扣,可它就是很服帖,將卿鳶不聽話的碎發(fā)全都接住,固定在她的耳邊。

    卿鳶隱隱能感覺到,有個味道很清新的“靈”在她耳邊一下一下地輕輕跳動,迷你大刀里有黑衣哨兵的精神力,也被“附靈”過,意識到這一點后,卿鳶不再糾結它是怎么別住她的頭發(fā)的,可。

    她有點茫然地看著給她別好迷你大刀就退開了的黑衣哨兵。

    他為什么要送她被他附靈的木雕大刀?

    黑衣哨兵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睫看她,別在她烏發(fā)間的迷你大刀悄無聲息地挪了挪,將自己調(diào)整到更漂亮的角度。

    他眼里無瀾,可眼睫眨動得比平時輕緩溫柔許多。

    言簡意賅地表明他送她禮物的目的:“防身�!�

    “防身?”卿鳶不是懷疑哨兵,少言的黑衣哨兵天然給人一種非常可靠的感覺,但這個迷你大刀畢竟是木頭做的,刀刃都沒有開。

    黑衣哨兵看著她,卿鳶感覺耳邊一松,側頭看去,迷你大刀隨風而起,在空中輕巧地轉了一圈,廊檐上被風吹下來的花葉齊刷刷地斷開,像下了一場繽紛的雨。

    卿鳶還沒看清什么,迷你大刀就已經(jīng)回到她耳邊,壓住還沒來得及亂飛的碎發(fā),回歸的木刀依舊古樸肅然,身上卻帶著淡淡的花葉清香。

    黑衣哨兵懷里的大刀刀柄處還有剛剛掛著迷你大刀的紅繩,只是紅繩不再搖晃,很穩(wěn)定地垂著,他的聲音也很平,有著與年紀有些不符的沉穩(wěn)成熟:“被附靈的刀與材質無關,會根據(jù)的主人需要顯出利刃。”

    卿鳶點點頭,表示又學到了,但還有疑問:“附靈需要你的精神力,我離開了,它不就沒‘電’了嗎?”

    “這把刀不會。”黑衣哨兵沒有具體解釋為什么,漆黑的眼眸看著她,“它會一直保護向導。”

    卿鳶沒再追問,抬手摸了摸耳邊的迷你大刀,黑衣哨兵默默地低下了眼睫。

    最近軍區(qū)事故頻發(fā),有個能保護她的“暗器”確實很好。

    但……卿鳶低頭,想借著杯子里的水照照看自己的樣子,頭發(fā)上別把刀,會不會顯得她太野了?

    卿鳶側著頭,努力想從果汁的倒影里看清自己,黑衣哨兵看了她一眼,手腕一揚,抽開刀鞘的大刀滑出來,正好滑到卿鳶面前,冷光映在她的臉上。

    卿鳶咽了咽喉嚨,看看黑衣哨兵,然后才看向刀面映出的自己。

    充當發(fā)卡作用的迷你大刀好像變幻了一點形狀,沒那么……大刀了,但還是藏不住陵勁淬礪的肅殺感覺。

    有點怪,但還挺好看的,卿鳶點點頭,黑衣哨兵應該盡力了,她也不要太挑剔。

    “謝謝。”卿鳶用指尖輕輕抵住冰冷的刀頭,想把它推回去。

    刷地一下就滑了出來的大刀,卿鳶根本推不動,她默默加大了力度,指尖卻和刀頭錯開,在它表面用力搓了一下。

    沉重的刀頭顫起來,像是打算發(fā)怒的前兆,卿鳶不敢瞎弄了,把手收回來,哨兵倒是沒說她,翻轉手腕,把刀鞘立起,收了大刀。

    又靠在一邊,cos起柱子,直到卿鳶抱歉的視線從他身上離開,他腰腹處才慢慢放開,極為克制地平復呼吸。

    卿鳶忍不住總抬手摸她耳邊的木雕刀,它其實沒什么重量,除了很香,根本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她就是在想,哨兵們怎么會對她這么好呢?

    哪怕是沒怎么相處、也沒接受過她治療的紅衣、黑衣哨兵也會為她準備節(jié)目和禮物。

    反過來,她對他們就沒那么用心了。

    卿鳶不打算責怪自己,她的精力是有限的,哨兵那么多,她累死自己也不可能把每個哨兵都放在心上。

    可是,心里還是會有點難過,卿鳶把書包抱到腿上,在里面翻找起來。

    扶珩隊長在她找好東西前回來了,他的腿還沒有好,仍然坐著輪椅,他并不需要人幫他推,只帶著卿鳶去往內(nèi)室,卿鳶也沒看到他怎么操控輪椅,輪椅就像自己長了眼睛,在每個拐角準確地轉向。

    卿鳶能感覺到他的精神力波動,猜想輪椅應該也被他附靈了,這一族的哨兵天賦真的好還用啊。

    她正這么感慨,哨兵的精神力波動斷開,輪椅也停了下來。

    “怎么了?”卿鳶低頭看向擁有靡麗容顏,卻擁有清冷氣質,令人不敢褻瀆的哨兵。

    神明感太重的哨兵總給卿鳶一種“不是人”的感覺,可此刻,他卻罕見地顯出一點脆弱疲憊,閉起眼,聲音輕得和嘆息一樣:“好累�!�

    坦白自己力不從心的神一下有了人氣,卿鳶看了一眼他放在腿上的古琴,幾天不見,他的古琴好像又破舊了一些,被哨兵玉雕出來的長指搭著,莫名勾人的邪念,讓人想把古琴的破碎感延伸到不染塵埃的哨兵身上。

    她站到輪椅后,手握住后面的把手,推著輪椅向前。

    不知不覺,她現(xiàn)在也有了醫(yī)生的心態(tài),對這個不顧“醫(yī)囑”,擅自糟蹋自己身體的病患有了一點責備的意思:“扶珩隊長的身體還沒好,就又到污染區(qū)了嗎?我上次不是跟你說,要好好休息嗎?”

    哨兵安靜地聽著向導批評自己,沒有辯解反駁,在內(nèi)室門前睜開眼,兩邊門板自動滑動打開,露出里面寬敞明亮的空間。

    卿鳶進門前,看到窗外像蜘蛛一樣悄悄倒掛下來一個人,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瞬,發(fā)現(xiàn)她看到他了,又連忙把自己拽了上去,紅色衣角急匆匆地從窗角掠過。

    卿鳶本來還有點生氣,看到這一幕又忍不住笑起來。

    笑完,她更氣了,皺了皺鼻子。

    服了,這些哨兵了。

    扶珩也看到自己的副隊了,不過沒有說什么,讓向導把他推進房間里,窗口原本挑起的紗幔被看不到的力量放下來,房間光線漸漸變暗,與外面隔絕:“勞煩你了,卿鳶向導�!闭f著,他要自己控制輪椅到桌后。

    卿鳶放開了手,但發(fā)出了制止的指令:“不許動�!�

    習慣、擅長而且也很喜歡掌控一切的哨兵隊長手頓了一下,放回到古琴上。

    卿鳶繞到他的面前:“讓我看看你的腿�!�

    被提出這樣的要求,哨兵仍然平靜,看著她,沒有動。

    卿鳶倒也不意外,跟紅衣哨兵、黑衣哨兵比起來,他們的隊長是真·主人級別的哨兵,他的精神系攻擊也偏控制,她和他連接過兩次,能感覺到這個看起來淡漠冷然的哨兵的掌控欲。

    他當然不會每個指令都乖乖聽從,至少目前是。

    他不像一些哨兵會尖銳激烈地反抗,但他這種處理起來更加棘手,他會選擇將哪些控制權交給你,看似被掌控,實則還是在操控被人。

    這么一想,卿鳶還有點不爽,感覺被同行碾壓了。

    不對,她又不想當專業(yè)的主人,氣這個干嘛?卿鳶把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收好,坐在哨兵的對面。

    “好吧,那就先不看�!彼鹗�,指尖靠近他腿上的古琴,卻在離琴弦一厘米的位置停下。

    她沒動,哨兵也沒動,可琴弦還是從細微顫抖到抑不住發(fā)出如同低低的嗡鳴。

    卿鳶這才用指尖勾了一下那根好像在按捺著哭泣聲的可憐琴弦,琴音悠悠散開,更像是哭得正可憐的人被捂住了嘴巴,只能無聲地溢出瑩潤的液滴。

    卿鳶按照蟲母前輩教她的,打開了精神屏障,絲毫沒有受到琴音的影響,語氣輕快:“先檢查一下我上節(jié)課跟你學習的成果吧,扶珩老師。”

    上次見,他教她如何用琴音控制占有他,現(xiàn)在就讓他看看她學習得怎么樣吧。

    “在檢查前,我要先送老師一個禮物�!鼻澍S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里面是幾對大小不一的蝴蝶夾子。

    “這些琴夾不僅可以改變琴音,還可以隨著顫動幅度頻率升溫,達到一定溫度,會從這里流下同樣帶有溫度的蜜蠟,很適合保養(yǎng)琴弦的蜜蠟�!鼻澍S托著其中一對蝴蝶夾子,給哨兵講解,“這是我在古董店里淘的,看到它們的時候,我馬上想到你了。”

    哨兵看著她,指尖沒有用力,輕輕搭在一次又一次繃緊的琴弦上。

    是什么讓它們這樣收緊,哪怕松懈一點,都會讓古琴里跳動的器靈流得一塌糊涂?

    是她叫他扶珩老師?還是她為他準備的、有特別作用的琴夾?或者是她說,她會看到一個東西時,第一時間想到他?

    卿鳶把蝴蝶琴夾遞給不說話的哨兵:“要現(xiàn)在夾上嗎?”

    哨兵靜了片刻,頷首:“好�!�

    卿鳶完全尊重這位很有控制欲的哨兵的選擇:“要夾幾個呢?”

    扶珩意識到她故意讓他自己決定該怎么“獎勵”他的古琴,又默了一瞬,聲音很輕:“全部。”

    第112章

    開始升破級

    “全部?”卿鳶頓了一下,

    她買這盒琴夾時沒想那么多,她有時候買東西很上頭,看到什么就買什么,

    當然,買的時候,她確實想到這個會很適合送給他,

    只是沒想要用這樣的方式給他用。

    更沒想到,

    哨兵接受度這么好,

    只用一對對古琴來說都很有負擔了,

    他卻全部都想要……

    不過,既然是他自己說的。卿鳶沒說別的,將蝴蝶琴夾按大小依次拿出來,

    雖然她已經(jīng)從里到外把哨兵的古琴了解透徹了,

    但還是不夠專業(yè),需要哨兵教她。

    “這是鳳沼……這是龍池……”卿鳶坐得比哨兵要低一些,

    低頭看他腿上的古琴,

    跟著他認古琴各構造的名字。

    哨兵看著她纖細的手指從古琴背面撫過去,

    將古琴翻過來,正面對她,繼續(xù)教她古琴音位對應的琴弦位置。

    卿鳶學得頭大,

    假裝聽懂了,拿起最小的蝴蝶夾子:“扶珩隊長想把這個夾在哪里?”

    哨兵指尖按在按捺著興奮的琴弦上,

    靜了片刻:“二弦靠近焦尾的位置�!�

    卿鳶看著古琴,陷入了沉思,

    焦尾是左邊還是右邊來著?

    哨兵抬起手,覆在她的手上把她帶向正確的位置,在她要捏開夾子時,

    指尖顫了一下,把手拿開,讓她自己將琴弦夾好。

    卿鳶抬頭問了他一下:“緊嗎?”

    哨兵低著眼睫,在昏暗的光線里,還好像被清輝籠著:“可以再緊一些。”

    卿鳶很想問他確定嗎,她是記不住專業(yè)的古琴構造名稱,可她知道古琴對應著哨兵的哪里。

    他不怕被玩壞了嗎?

    哨兵清冷的聲音輕飄飄落在她耳邊:“向導,是在憐惜它嗎?”

    卿鳶又抬頭看向他,哨兵眼底平靜,可平靜中卻有一股難以馴服的意味,不,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處于被馴服的位置。

    這樣的哨兵還挺刺激人的征服欲的,卿鳶低下眼,將那枚蝴蝶琴夾收到最緊,只是放手,都叫琴弦輕顫。

    “是有一點心疼�!鼻澍S聲音很輕,指尖卻按在那根忍不住發(fā)抖的琴弦上,硬生生地叫它停下來。

    她的行動分明地告訴他,她對他不會手軟,他也享受她這樣對他。

    可心還是會為她輕聲說心疼而放慢跳動的頻率。

    身體上罪惡的歡愉和心理上溫情的慰藉,彼此矛盾,緊緊交織,互相促進著攀至峰點,好像躺在荊棘編造的溫床里,又痛又溫暖安心。

    這是扶珩從未有過的體驗,他沒有拒絕接受它,體會片刻后,他知道他很喜歡它。

    “這里嗎?”卿鳶抬起眼看坐在輪椅上任由她裝點古琴的哨兵,他不太能開口,只有琴弦在可憐地低鳴。

    “是偏了一點點。”卿鳶懂他也懂他的琴的意思,將那個蝴蝶琴夾取下來,重新放好,錯誤被糾正,琴弦細微的泣音卻更婉轉。固定好后,她的指尖順著那根顫抖的琴弦捋過去,琴弦像只瑟瑟發(fā)抖的小貓摩擦著她,棲息在琴弦上的蝴蝶蝶翼輕抖,上面的細碎寶石在昏暗的房間里依然反著絢麗的光彩。

    老板還是不夠了解這些蝴蝶琴弦的玄妙,它們的蝶翼能在琴弦被撥動時,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與幽幽的琴音融在一起,高高低低的,好聽極了。

    所有蝴蝶都棲息在哨兵想要的地方,在琴弦上顫著薄薄的翅膀。

    “原來這些是扶珩隊長喜歡的位置啊,我記住了�!鼻澍S看向哨兵,他如玉的高挺鼻梁沁出細汗,睫毛好像也變得濕漉漉,眼底在平靜,也像是灑了層雨,變得濕潤脆弱,她的小指隨意勾了一根弦,哨兵眼睫重重一顫,閉起了眼睛。

    “好像確實變得好聽了�!鼻澍S又試了試其他的琴弦,“你自己試一下吧�!�

    扶珩睜開眼,漂亮的雙手在她的牽引下放到準備的位置上,好像退化成了連基本功都需要被老師教導的學生。

    向導的口吻也變得有些嚴厲:“開始。”

    扶珩看了看她,斂起細不可查的顫抖,指尖平穩(wěn)地壓在琴弦上。

    琴音流出,音色依舊高潔清雅,轉音間卻多了些幽魅的勾人余韻,更令萬物無法抗拒,被它迷惑,連時間都好像被它蠱惑,拉出細細的絲,變得格外悠長。

    向導也抵抗不了這樣的琴音,屏障越來越微弱,慢慢伏在他的腿上,抬起手,去碰隨著琴弦而動的蝴蝶翅膀。

    流暢的音律中多了雜音,不過,很快被彈琴的人融進琴音里,變得和諧好聽,向導仿佛喝了酒,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也不再只滿足于撥弄蝴蝶的翅膀,指尖挑著被琴夾夾緊的位置,逆著扶珩撫琴的方向,勾起琴弦。

    微微拖著話尾的聲音也揉進凌亂的琴音里:“你剛剛教我撫琴手法是這樣嗎?撞…撥…滾…吟…猱…潑刺…”

    在她給他檢驗學習成果時,琴音亂了,又被帶回來,帶回來后又被撥亂。

    最后,她干脆不裝了,手按在琴弦上,毫不在意琴弦會不會被她壓斷,就這么用手撐著它們,直起身,用另一只手輕輕點著哨兵好看精致的喉結:“老師,你彈錯了。錯了應該怎樣?”

    扶珩的手也停下來,看著她,喉結在她指下滾動,自己帶起酥酥癢癢的折磨,靜了片刻,才動唇:“錯了,該罰�!�

    向導偏頭打量著他,纖細瑩白的手指打開,很慢地握住他的脖頸,給足他掙脫離開的時間。

    哨兵沒什么表情,低著眼,縱容她收緊他的咽喉,將他的生命交給她。

    扼制他呼吸的手輕柔但無情,連縫隙都不給他留,另一只撫過他衣襟,讓他露出里衣的手不疾不徐。

    她靠近他的耳邊,輕聲下令:“把窗簾打開,老師接受懲罰的樣子就應該在光下,在所有人的眼里,誰都可以審判唾棄你�!�

    扶珩呼吸頓了一下,陽光隨著打開的紗幔落在他的身上,純白無暇的衣袍落在影子上,光線并不強烈,卻像細細的針一樣扎在他常年包裹在訓練服里的身上。

    扶珩看向窗外,明媚的光里有很多雙眼睛,鄙夷的,戲謔的,全都不加掩飾地打量他。

    唯一能遮蔽他的人在他面前,扶珩抬起眼睫看她,她的影子好像微涼的水流過他,讓光落在他身上的痛轉化為另一種更羞恥也更興奮的刺激。

    他聽到她問:“夠嗎?”

    “不夠�!彼蝗缂韧刎澬摹�

    向導明明聽到他的渴求,卻從他身上拿開了手,影子也慢慢離開他,她站在離他一步遠的位置,站在那些眼睛前,看著他:“那接下來,老師要自己來,讓我看到你想要改過自新的誠意�!�

    她把掌控權還給了他,可是,他心里想的只有她喜歡的會是什么樣子。

    她想要他怎么在這里羞辱自己?

    她想看到什么樣子的誠意。

    他被她掌控了,徹徹底底地,扶珩清楚地意識到這點,卻抬起手。

    影子上堆疊起更多不染塵埃的。

    他將要打破禁忌的手被握�。骸胺鲧耜犻L�!�

    扶珩似乎知道他注視的只是虛影,眼里毫無波瀾,也沒有聚焦的過程,從始至終都非常清醒,低下眼睫,看著一直坐在他面前的向導。

    窗前的紗幔被吹起來,外面沒有眼睛,只有流淌的輕柔陽光。

    地上的影子完好地鋪著,他的衣服確實被自己扯亂了,但還不至于真的那么寡廉鮮恥,掉落一地。

    他的喉結下滑,沒有任何阻力,也不曾有任何阻力。

    這讓他有些遺憾。

    “你學會了。”扶珩看向放在他腿上的古琴,它倒置著,正向朝向導,彈琴的人是她,只是不知是哪個音節(jié)開始了他荒誕又無比歡愉的幻境。

    “也沒完全學會�!鼻澍S搖搖頭,不是謙虛,“我感覺到你被我控制了,但我不清楚你聽到我的琴聲,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只看到你讓窗簾打開,然后……”看了眼哨兵剛剛差點自虐的手。

    然后就開始扯衣服,還想用力握折一些東西。

    她看他下手果決狠厲,仿佛沒把這當做自己的身體,她怕他真的傷害自己,所以叫醒了他。

    她現(xiàn)在應該只能做到精神控制入門,也就是把人引到幻境里,但編織幻境還需要哨兵自己來。

    她不太想知道扶珩隊長給自己編織了什么樣子的幻境,默默轉開話題:“而且你現(xiàn)在還很虛弱,琴上又夾了這么多琴夾,我也就是鉆了個空子才成功的,還是得繼續(xù)好好學習�!�

    扶珩腦海里閃過剛剛倒映出他真實欲念的幻境。

    讓最擅長精神控制的哨兵暴露,甚至自己主動激發(fā)極惡的一面,谷欠罷不能,而她做這些都是無意識的,別人天賦的頂點,只是她的本能反應,向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么驚人。

    令人分不清虛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能讓人清醒地淪陷,無論虛實,都想要將荒唐,不顧廉恥的事情做盡。

    哨兵沉默地思考了一會兒,問:“還要繼續(xù)學習嗎,卿鳶向導?”

    “要啊�!鼻澍S點頭,她感覺正好呢,但是……她看了看哨兵的腿,“先讓我看看你的腿,好不好?”

    被她再次提出同樣要求的哨兵靜靜看著她,接著低下身,挽起褲腿。

    變聽話了誒,卿鳶心里開心,臉上沒顯露出來,怕把好不容易愿意了的哨兵又“嚇”回去了。

    哨兵的腿輪廓很漂亮,只是像被毒水浸泡了很久都變得烏黑了。

    “很丑。”哨兵輕聲說,但手還聽話放在一邊,任由她打量他最丑陋的部分。

    “是有點丑�!鼻澍S沒說謊,“不過,我可以……”試著把手放上去,被濃郁的毒霧刺激,她外放的精神力自動運轉,毒霧縷縷拔除,雖然不至于讓哨兵的雙腿一下就恢復原狀,但肉眼可以看到好轉,至少血液開始重新流動,有了血色。

    “看。”卿鳶抬頭看著哨兵笑,“是不是好看了一點點�!�

    哨兵沒有回答,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卿鳶也顧不上管他了,除了毒霧,哨兵的血管深處還有別的扎根,是無名菌,卿鳶試了一下,她的精神力可以把它們一點點拽起來。

    這應該很疼,可哨兵卻動都沒動,卿鳶想幫他轉移下注意力,小聲問:“你沒有受到污染菌的精神影響嗎?”

    哨兵言簡意賅:“可以抵抗�!�

    確實是個狼滅,卿鳶把注意力放在手心,她發(fā)現(xiàn)被她扯得松動的無名菌菌絲又被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透明菌絲包裹住,兩者激烈地對峙著,透明菌絲數(shù)量不多,有點趨于劣勢,卿鳶想了想,讓精神力落在它身上。

    精神力竟然真的鉆進了透明“無名菌”里,它們因此戰(zhàn)栗,顫巍巍但更努力地吞噬無名菌。

    卿鳶還試了一下用精神力操控它們的延展方向,讓它們更好地捕捉哨兵血肉深處的無名菌。

    這也可以,卿鳶感覺自己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不過,很快她也發(fā)現(xiàn)了弊端,加注了她的精神力的透明菌絲很不穩(wěn)定,自己就會爆開,而且無名菌對有她加持的透明菌也更有敵意,異常瘋狂地撕咬透明菌。

    果然,沒那么簡單。

    卿鳶為扶珩隊長“治”完腿,又練了會兒琴,看時間差不多了,她準備離開。

    扶珩隊長拿出了一個盒子,推給她:“我也給向導準備了禮物�!�

    卿鳶有點心虛,她的“禮物”早早就拿了出來,折磨了他那么久,不像他給她的禮物,是等到她要走了才拿出來。

    卿鳶把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個掛著玉墜的紅繩。

    哨兵輕聲說:“擁有器靈的哨兵可以用自己貼身養(yǎng)器,其中養(yǎng)玉最常見也最有效,能讓玉色更純凈,也更有‘靈氣’,對佩戴的人的精神力有一定幫助。”

    其實不用他說,卿鳶只是打開盒子,就感受到了清新純粹的“靈”蹦蹦跳跳地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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