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重新回了包間，桌上放著四五個冰盆，每個里面都放著幾瓶價格不菲的酒，今天來的人不少，除了那個醫(yī)生外，李文緒認(rèn)識的人并不算多，就是來參加一下走個過場，沒想到那個新來的醫(yī)生酒量這么好，死命的灌他。
【第六十七章
你怎么在這】
醫(yī)生見李文緒回來，淡笑道，“怎么了，緒哥，喝不下了？”
李文緒立刻好強(qiáng)地反駁，“怎么會，來來來，倒上�！�
在推燈換盞的炫目燈光下，靳司陽多看了李文緒兩眼，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醫(yī)生背過去的上半身剛好擋住了靳司陽打量的目光。
靳司陽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輕抿了口酒，紅色的酒液在杯中晃蕩著，映照著包廂里各式各樣的面孔。
居案剛下飛機(jī)就給況鷺打電話，那邊一直顯示關(guān)機(jī)，偏偏李文緒給他打電話讓他去，他思忖了會兒，決定先去把李文緒從酒里挖出來，帶著他去找況鷺。
況鷺老不好好吃飯，有一頓沒一頓的，居案怕他胃出毛病，正好叫李文緒給他看看，免得以后落下點啥病根。
等到位置時，他抬眼看了看那在夜色里亮著燈的PUB名字，心想李文緒什么時候這么紙醉金迷了，他拿出手機(jī)拍了張照，準(zhǔn)備看老爺子去的時候告他一狀。
就算不告狀，也要當(dāng)個把柄拿捏住李文緒，到時候況鷺有個頭疼腦熱的，也能把他當(dāng)私人醫(yī)生使喚。
從人群中穿過舞臺池子，僅僅幾分鐘的功夫，居案身上就帶了令人難以忍受的煙酒氣，他抬著袖子聞了聞，覺得這應(yīng)該不止會被況鷺踹下床，估計是會被踹出門的程度。
他這么想著，推開了那間包廂門。
原本以為會有什么18禁場面，但他大致掃了一圈，居然沒有。
李文緒早就盼著他來，一直往門口看著，居案剛露面就被他逮著了。
同時關(guān)注包廂門的還有靳司陽。
見門被推開，他原本都坐直了身體，見是一個陌生男人，又坐了回去，只是視線沒有收回。
平心而論，這個男人個子高大，肩膀很寬，黑色大衣套在身上更顯身形，哪怕光線昏暗看不清臉，但從姿態(tài)上也能看出不凡。
要說剛剛那人只是諂媚討好，這位可就有地位的多，如果地點不是在這，說不定兩人真能認(rèn)識一下。
靳司陽垂下眼，又拿出手機(jī)催了催況鷺，眉眼間越發(fā)不耐。
李文緒拽著居案的袖子小聲說，“你可算來了，快點快點，意思意思喝兩口咱就走�！�
“要開車我喝不了，待會兒我找個理由拉你走。”
李文緒嗯嗯應(yīng)著，“都行都行�！�
剛往座位上一坐，居案就感覺到了打量的目光，他抬頭看去，是個二十多歲，帶著金邊眼鏡的年輕男人，他笑得很溫和，五官也很容易讓人信任，沒有任何攻擊性，像個資深的心理醫(yī)生。
但居案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擰著眉頭回看他，似乎想從他那無懈可擊的面容里挑出一絲的錯。
居案的目光過于直白冒昧，李文緒警告的掐了下他的后腰，笑著介紹，“世斂，這是我跟你提過的外甥居案，這是我同事何世斂何醫(yī)生�！�
何世斂說，“原來你就是居案，常聽文緒提起你，都這么大了。”
居案伸手跟他握了握，總覺得李文緒一介紹完，這何醫(yī)生的目光又正常了。
難道是光線不好看差了？
沒聊兩句，居案狀似無意地勸他，“待會兒還要去看老爺子，你別喝了�！�
何世斂看了眼時間，對李文緒說，“都已經(jīng)這個點了，你快去吧，老人睡的都早。”
李文緒如釋重負(fù)的站起身來，拉著居案說，“哎呀我都忘了時間了，行，那我先走了�！�
因為還要開車，居案并沒有喝酒，他比李文緒臉皮厚的多，誰來敬酒他都推，反正也都不認(rèn)識。
走到門口，李文緒喊他別送了，居案走在前頭，剛要拉開門出去，門忽然被從對面推開了。
居案下意識后退一步，卻在看到來人時又上前了兩步。
況鷺實在厭惡這里的氣氛，推開門時還沒看到里面的陳設(shè)，一道黑影就壓了過來，他以為是靳司陽，卻在耳邊聽到了居案壓抑著驚喜的聲音。
“況鷺！”
一扭頭，果然是居案。
居案拉著他的手臂笑，“你怎么在這？”
話音落，他就咂摸出些不對勁來，況鷺這時候不好好在家里呆著，來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干什么？
臉上的笑意沉了些，居案又問了一遍，“你怎么在這�！�
況鷺第一反應(yīng)就是居案找上了靳司陽，但不管是居案還是靳司陽，這兩人要是碰上不會這么平靜，靳司陽他不知道，但是居案，他不掀倆桌子踹倆椅子都不姓居。
畢竟傷還沒好，靳司陽在這種地方呆多了，頭還是有些疼的，醫(yī)生看出他的不適，勸道，“要不你就先回去，你不適合……”
說到這，他話音忽然消失。
靳司陽問，“什么？”
“你小情人來了�！�
靳司陽猛地抬起頭。
門口的確站著個年輕人，靳司陽一眼就認(rèn)出來是況鷺。這人剛下班，穿著件很普通的白襯衫跟黑色西裝褲，身形清瘦，在這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只是他旁邊還站著個人，正是剛剛靳司陽多看了兩眼的男人。
他們在說話。
說什么呢？
況鷺什么時候認(rèn)識這樣的人了？
察覺到旁邊的人站了起來，醫(yī)生的視線落到了靳司陽身上，然后慢慢靠在沙發(fā)背上，推了推眼鏡。
這里太吵了，居案也不想扯著嗓子跟他說話，于是拽著他想往外走，拽到一半況鷺停了。
他回過頭，才看到停的不是況鷺，是拽著況鷺的另一個男人。
那人望過來的視線陰沉冷厲，而拽著況鷺的動作又明顯充斥著令人不爽的占有欲。
剎那間，居案腦海里閃過一個人。
況鷺曾經(jīng)的“金主”。
哪怕況鷺不說，但他手上那道疤一直烙在居案心頭，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他這輩子最珍視的寶貝就被滿身創(chuàng)傷地扔在了街頭。
李文緒見居案臉色明顯不對，下意識喊了他一聲，“居案！”
他這一喊，靳司陽的眼神微妙地變了，隱隱變得陰寒，可怖。
原來這就是那個況鷺在監(jiān)獄里攀附著才能活下去的人，那個碰了他的況鷺的人。
【第六十八章
你不過是個強(qiáng)犯】
他們互相打量著對方。
李文緒不動聲色地按住居案的手背，“你冷靜點，這里可不是讓你發(fā)瘋的地方，別讓老爺子為你操心，你先……”
他話還沒說話，居案就猛地掙脫開用力把況鷺往懷里拽。
記恨了這么久的人就在眼前，居案哪里還聽得進(jìn)去話。
同時靳司陽也用了力，居案沒拽動。
莫名的勝負(fù)欲沖上頭頂，從小到大居案跟人掰手腕就沒輸過，可余光瞥到?jīng)r鷺略微皺起的眉頭，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捏疼了他。
就這一愣神，一松勁兒的功夫，況鷺就被人拽走了。
靳司陽伸手落在況鷺的肩膀上，反手將他帶進(jìn)自己懷里，低頭以一種極其親密的姿勢在他耳邊說著話，眼睛卻盯著臉色都變了的居案。
“況鷺�！苯娟柕恼Z氣聽起來陰森，猙獰，如同一道無可避免的蛛網(wǎng)，慢慢將況鷺網(wǎng)住，收緊，窒息，“他是誰？”
心頭猝然燃起一股無名火，這股火直接將居案所有的理智都焚燒殆盡，他赤紅著雙眼，提高聲音喊了一句，“我是誰，我他媽是你爺爺！”
他說著就是一拳砸了上去。
帶著讓人心驚的勁風(fēng)，擦著況鷺耳邊直直揮向他身后。
拳頭砸在肉上的聲音很輕，但況鷺卻聽得真切。
好像是打在了鼻梁上吧。
靳司陽沒有準(zhǔn)備，猝不及防之下被打的往邊上偏過了頭，他瞬間聞到了一股血腥氣，劇痛將他眼前視線都覆蓋了大半。
居案輕輕按著況鷺的肩膀把他推到李文緒那，對他說，“你離遠(yuǎn)點�！�
說完朝靳司陽走兩步抬手又是一拳，這次靳司陽反應(yīng)過來了，他往后躲開，定定看了居案兩秒后，兩人毆打在了一起。
兩個成年男人用盡全力地打架，哪怕沒有武器，也足夠鬧出不小的動靜。
包間一時安靜下來，有人想上去勸，但看他們那搏命的架勢，又畏懼著不敢上去，生怕往前走兩步自己的牙就飛了，只能站在安全距離外探頭探腦地喊，“別打啦，別打啦！都冷靜點！”
膽子小一點的女孩子尖叫著跑了出去。
況鷺跟李文緒站在角落，既不耽誤看戲的人看戲，也不耽誤逃跑的人逃跑，他們就看著兩個人打，誰也沒阻攔。
茶幾被踹翻了，冰塊跟酒水灑得滿地都是，水晶吊燈被撞的亂晃，居案跟靳司陽如兩頭爭奪配偶的雄獅，沉默又兇狠地打在一起，每一次沒有躲過的拳頭都實實在在的剁在肉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李文緒碰了碰況鷺的肩膀，用下巴指了指靳司陽，“什么情況，你情人？”
況鷺?biāo)俣葮O快的否認(rèn)，“不是�！�
“不是最好，不然居案真能發(fā)瘋把他給撕了的�！�
況鷺聽出他語氣里看戲的意思，頓了頓開口，“你不擔(dān)心？”
“擔(dān)心什么？”李文緒抱著雙臂靠在墻上，“居案要是連個坐辦公室的都打不過，他這二十多年也就白活了，就算那男的身手不錯，但練身房出來跟街頭巷尾出來的還是有差別的。”
“退一步說，就算居案沒打過，那也是他本事不行�！�
李文緒忽然偏頭看著況鷺，“你希望誰贏？”
況鷺面色不變，語氣毫無波瀾，“對我來說沒什么區(qū)別�！�
就這幾句話之間，居案已經(jīng)拽住了靳司陽的領(lǐng)子，狠狠打在了對方的肚子上，小腹柔軟無物，里頭裝著五臟六腑，靳司陽面色陡然扭曲了。
“是不是你把他弄進(jìn)監(jiān)獄的？”
“他的手是不是你搞的？”
“是不是你把他趕到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住的！”
居案每問一句，就揍一拳，他認(rèn)準(zhǔn)了是靳司陽，根本就不用聽他回答。
靳司陽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疼痛貫徹全身，精神叫囂著要把居案踩進(jìn)泥里，但身體卻無論如何都撐不起來。
居案把人松開，靳司陽捂著肚子面色蒼白的往后退了兩步，只能靠扶著沙發(fā)才勉強(qiáng)不倒下去。
打臉手疼，居案只揍了兩拳，剩下的全打在他腹部。
他甩了甩手上的血，喘息著望向靳司陽，“況鷺跟我提起過你�！�
說著嗤笑一聲，“現(xiàn)在看來，他眼光真不怎么樣。”
見居案還要上前，何世斂慢慢走過來擋在靳司陽身前，眸光淡淡，“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疼痛已經(jīng)讓靳司陽無法直起身來，可當(dāng)聽到?jīng)r鷺提到過他時，身體里竟然有種暢快的情緒在蕩漾漂泊著。
他忽的扯著嘴角笑了起來，呼吸間全是血腥氣，他艱難出聲，“至少他愛過我，而你，不過是個……”
靳司陽喘了口氣，似乎是因為力竭兒停下來歇了會兒，又像是思考了幾秒該如何稱呼居案，最后他一字一頓地低聲說，“強(qiáng)、奸、犯�！�
也就是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居案的臉色陡然變得可怕起來。
他的神色對靳司陽來說已經(jīng)是個再明顯不過的答案。
他說的沒錯，居案自己都是這么認(rèn)為的。
就那瞬間，靳司陽忽然感覺到一絲安心，這股安心來的太過突兀，從他心尖上的裂縫飄出去，頃刻間就消散了，以至于他竟然沒察覺到這股安心的緣由。
明明被打到站不起來的是靳司陽，可他卻像個勝利者一般嘲弄地看著居案。
“他關(guān)心過你嗎？”
“他說過愛你嗎？”
“他心甘情愿跟你上過床嗎？”
刻薄的言語如同最為尖銳的利器，在居案心口上一扎一個準(zhǔn)。
居案垂在身側(cè)的拳頭倏然握緊，鮮血一滴滴從分明的指骨上滴落在地，他面色冷凝，垂著頭時大半張臉隱在黑暗里，叫人看不穿，摸不透，整個人如同沉浸在一捧火里，全身都燒了起來，暴虐的情緒在他身體里左沖右撞。
“沒事吧�！�
如同一瓢水，這聲音當(dāng)場熄滅了居案身上的火，他偏過頭，卻見況鷺錯過他，走到了靳司陽邊上。
況鷺其實沒做什么，只是走到靳司陽身前低頭打量了他兩眼，確認(rèn)沒事后就直起了身子。
【第六十九章
我這輩子就要你（40張月票加更）】
何世斂說，“不用擔(dān)心，我叫了救護(hù)車�！�
他蹲下身查看著靳司陽的情況，見他嘴里隱約有血跡，就說，“別亂動，你可能有點胃出血�！�
然而靳司陽聽不進(jìn)去一句，他只望著況鷺，以為他是在兩人之間選擇了自己，于是沒血色的唇都彎起了個弧度。
救護(hù)車很快就到了，快的李文緒都覺得何世斂是在看見倆人打起來的時候就撥了120。
靳司陽頭上傷還沒好又添新傷，他拽著況鷺的袖子想說什么，但被不動聲色的推開了。
救護(hù)車走后，況鷺覺得有些累，只是還沒喘口氣，就被一股力道狠狠壓在了墻上。
居案雙目發(fā)紅，眉頭倒斜，顴骨跟嘴角都有青紫擦傷，發(fā)狠的盯著人時整個一副兇相，全身的暴怒直直的沖著況鷺傾瀉而去。兩人距離很近，近到?jīng)r鷺都能清楚的從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臉部倒影。
“你愛他，你是不是愛他！”
居案幾乎是在扯著嗓子吼。
哪怕是他打贏了，只況鷺一句話，他就覺得自己輸?shù)靡粩⊥康�，甚至剛才的每一拳都像個可笑的小丑。
如同暴躁的受傷的頭狼，居案焦躁不安的在原地打轉(zhuǎn)，甚至在吼出來時還希望況鷺能給他個否定的答案。
然而況鷺只是安靜的被他壓在爪下，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的眼睛。
這種沒有感情波動的眼神讓居案心尖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況鷺喜歡剛才那個傻逼？
況鷺不喜歡我？
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
我是小三？
這么多年我就是個強(qiáng)奸犯？
況鷺這輩子有可能喜歡強(qiáng)奸犯嗎？
人有多少幾率會患上斯德哥爾摩？
況鷺喜歡大的嗎，靳司陽看著沒他大。
如果況鷺不跟他在一起怎么辦？
無數(shù)念頭從居案心里閃過，他發(fā)現(xiàn)他竟然無法想象自己沒有況鷺的日子，這種日子光是設(shè)想一下就讓他心臟絞痛，喘不上氣，頭痛欲裂，那簡直是地獄般的日子。他會發(fā)瘋，他可能真的有一天會把站在況鷺身邊的那個男人殺了。
人都喜歡自己得不到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是不是自己太廉價了，一股腦的把喜歡都塞給況鷺，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擺在他面前，不管他愿不愿意，不管他需不需要，是不是因為這份感情來的太不值錢，所以況鷺才不要的。
居案目光空了一瞬，緊接著他咬緊了牙，臉部肌肉都在微微顫動著，喉骨因過于用力而顯現(xiàn)出線條流暢的剛硬輪廓，青筋從他的脖頸的皮肉上一寸寸暴起。
每個字如同在他唇齒間反復(fù)浸淫過，居案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避免因一時的怒氣而傷到?jīng)r鷺，“如果你不會愛我，你就不應(yīng)該讓我在監(jiān)獄里瞧見你。”
“我瞧上你我這輩子就要操死你！”
“老子死也死你身上！”
自居案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勾的魂兒都沒了。
要是換個人來，早就被居案這副瘋魔樣子給嚇到了，但況鷺只是靜靜望著他，聞到橫在他脖頸上的手隱約傳來不太明顯的血腥氣后，他垂下眼，視線中瞥到一抹紅色。
這莽夫永遠(yuǎn)這么沖動，況鷺隱約嘆息了口氣，輕聲問，“手，疼嗎�！�
居案的臉色驟然僵住。
那其實是個非�；谋砬�，因為邊上的李文緒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雙瑞鳳眼輕輕眨了兩下，每眨一下都褪去些戾氣，居案微微松了手臂上的力道，緊盯著況鷺問，“你剛才說什么？”
“你聽清了�！�
“你再說一遍。”
況鷺沉默不語。
居案慢慢松開他，又不準(zhǔn)他離自己兩米之外，“你喜歡剛才那個？你喜歡那樣的？”
整天穿個西裝人模狗樣地往辦公室一坐，有什么好的？居案就不樂意穿那玩意，他系領(lǐng)帶跟系了個狗鏈子似的，渾身不得勁。
居案看著他的臉色，頓了頓補(bǔ)充說，“我現(xiàn)在也是這樣的。”
李文緒這輩子都沒見過居案這么不值錢的時候，一時間他竟然開始有些緊張況鷺會說出什么樣的答案。
居案是他亡姐唯一的兒子，他父親又是那么個人渣，哪怕平時兩人嘻嘻哈哈跟處朋友似的，但李文緒心里還是疼自己這個外甥的。
況鷺的一句好話就能讓居案兩三天都掛張笑臉，反之……
反之居案會怎么樣他不敢想。
就算真的不喜歡，能不能試著喜歡？
試著喜歡喜歡他這從小就沒過過什么好日子的外甥。
“我不喜歡那樣的�！�
大石終于落地。
況鷺見李文緒跟居案都是松了口氣似的表情，不覺有些好笑。
“我不喜歡他，但也沒說喜歡你，你高興的是不是太早了�！�
對居案來說，況鷺不喜歡任何一個人，大家都在同一個起跑線上這就是他最大的優(yōu)勢。
他后退一步，張開雙臂向況鷺全方面的展示自己，大言不慚道，“你看清楚點，就我這身價，這身材，這臉，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這么好的男朋友你不要，你是想要天仙嗎？”
不管比硬件還是軟件，居案沒輸過。
況鷺無語。
居案問，“不愛他你關(guān)心什么？我打他那不是活該嗎？”
況鷺臉上的表情淡了些。
就算再怎么惡心靳司陽，但靳司陽畢竟也是靳叔叔的兒子。
況鷺這閉口不言的樣子讓居案心里警鈴驟起，“你剛剛不會是騙老子呢吧？”
“沒騙你。”況鷺抬頭，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別跟個怨婦似的一直問�！�
他說完往前走去，居案立刻跑了兩步跟上，“我送你回家�！�
“我住靳司陽那�！�
居案面色再次扭曲，站住腳后伸手就抓了況鷺的肩膀，“你說什么再說一遍。況鷺你他娘的玩老子呢是吧？啊？你是皮癢了找抽吧！”
“我只在那住一段時間，之后會搬走的�！�
居案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為什么�。磕愀恿�？那男的就這么招你稀罕？你是缺錢了還是缺房了？有什么是他能給你我給不了的？”
【第七十章
共侍一夫】
況鷺忽然站住腳步，他側(cè)過臉，眸色認(rèn)真。
居案見他這么盯著自己又不說話，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忽然變得非常難看，“你他娘的想玩3P？”
況鷺：……
李文緒：……
李文緒自覺居案送不了自己了，于是轉(zhuǎn)頭在手機(jī)上打了輛車走了。
況鷺還想著再跟李文緒說聲謝，然而被居案擋著最后也沒說出口。
況鷺嘴上說不喜歡那男的，卻又跑人家家里住去了，居案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只能想到這個答案，并且從頭到尾都忽略了況鷺根本沒邀請他加進(jìn)去的事實。
“我問你話呢，我一個人還滿足不了你嗎需要你再找一個？”
“你閉嘴吧。”
況鷺實在是無語至極，加快了腳步甩開居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