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況鷺忍不住也偷偷打量了下自己的臥室，他本身也不是邋遢的人，而且況母每天都會來收拾一遍，屋子里還算干凈。
“宋臻哥，來做作業(yè)吧�！�
況鷺不愛做作業(yè)，作業(yè)都是他來寫。
宋臻見況鷺又從書架上拿出了幾張白紙，開始趴在桌子上畫畫，這里隔音不好，時不時就會傳來噪音，但況鷺卻完全沉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他耳朵里能聽到的，只有筆尖在紙張上摩擦的聲音。
到了夜里，兩人睡在一條床上，況鷺很快就睡熟了，風(fēng)扇呼呼的吹著，宋臻卻在夜色中睜開眼。
今天的一切都太亂了，他睡不著。
也不敢睡。
生怕再次睜眼就會從夢里醒來。
他側(cè)過身，盯著近在咫尺的況鷺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慢慢挪動身體過去，把人圈在自己懷里，在少年的細嫩的脖頸和臉頰上落下一串串克制的吻，將心底那見不得人的炙熱情意藏進了濃稠的深夜中。
第二天況鷺醒的時候，宋臻已經(jīng)不見了，浴室里傳來洗漱的聲音，他打了個哈欠踢上拖鞋，迷蒙著眼走過去，“你怎么起的這么早�！�
忽然一雙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頰，微涼又帶著濕意的溫度一下讓況鷺清醒了不少，他不自覺身體僵硬了些。
“臉上有東西，”宋臻表現(xiàn)十分正常，等到摸夠了，他佯裝無事發(fā)生地收回手，“好了。”
兩人吃過早飯，出門的時候宋臻很自然地勾住他的肩膀，況鷺愣了一下，但看宋臻直視著前方，他就沒說什么。
日子就這樣緩慢的過，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么平淡，宋臻終于明白，他真的回到了十幾年前，擁有了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兩人很順利地上了同一個高中，分在同一個班，甚至宋臻主動跟老師要求與況鷺做同桌。倆人都是班里的好學(xué)生，在一起只會互相進步，班主任自然沒有異議。
況鷺一門心思都放在了藝術(shù)課上，對待文化課自然有些怠慢，偶爾會在上課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覺，宋臻就把這節(jié)課的重點給他記下來。
今天輪到?jīng)r鷺打掃，其他學(xué)生都走了，教室里只剩下他跟宋臻，但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外面忽然下起了急雨，而且架勢還不小。
這下兩人都走不了了。
況鷺有些著急，宋臻卻無所謂，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望著窗外，如果沒看錯的話，他甚至還勾著唇角在笑！
“別擔(dān)心，我已經(jīng)跟阿姨說了，今晚下雨，你去我家住。我們再等一會兒，要是雨還不停，就讓我爸來接我們�！�
說著他話音頓了頓，再開口時語氣多了些揶揄，“不然在這里睡一晚，也不是不可以�！�
“這里怎么能睡人�！�
況鷺悄悄翻了個白眼，去臺上擦黑板了。
下一刻，教室里忽然停電了。
況鷺動作凝滯，眼前一片漆黑，好半晌才開口說，“停電了�！�
身后傳來腳步聲，接著有人從背后抱住了他，況鷺呼吸屏住，在黑暗中睜大了眼。
視線逐漸能看清晰一點點輪廓了，沒有了燈光，疾風(fēng)驟雨呼嘯的聲音就顯得越發(fā)清晰，將窗戶都吹得咣咣作響。
窗外是狂風(fēng)驟雨，屋內(nèi)是靜謐輕悄，忽然背后有人抱住了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兩人關(guān)系變得密切了起來，雖然之前關(guān)系也好，但不是這樣的。
宋臻總喜歡這么抱著他，況鷺慢慢的也習(xí)慣了。
“宋臻哥，你怕黑？”
宋臻的呼吸就在他的脖頸處，他抱得更緊了些，悶悶的“嗯”了一聲。
視野漆黑，況鷺身上發(fā)熱，頭也慢慢變得有些暈，他一動都不敢動。
“小鷺，”宋臻的手忽然撫上他的心口，手掌溫度滾燙，“你心跳的好快�！�
況鷺說不出話來。
下一秒，身后那溫?zé)岬暮粑弦�，灑在了他的耳尖，“我有事想告訴你�！�
“什……什么�！�
宋臻湊近了他，將他緊緊地，牢牢地抱在懷里，說出了他曾經(jīng)永遠也沒機會說出口的話，“小鷺，我喜歡你。”
況鷺陡然無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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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宋臻X況鷺番外（完）】
“你喜歡我嗎？”
說這話時，宋臻又往前了些，黏膩低沉的話語離他愈發(fā)的近。
況鷺腦子已經(jīng)不轉(zhuǎn)了，可還是下意識地回答，“喜……喜歡�！�
話音落，一雙手溫柔地帶著他轉(zhuǎn)過頭去，而后冰涼的唇覆了下來。
他們在雨夜接吻。
……
咚咚。
浴室的門忽然響了。
“小鷺，還沒洗好嗎？”
況鷺從剛剛的回憶中驚醒，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好了好了�！�
門一拉開，宋臻站在門外。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況鷺挪開視線，臉慢慢紅了。
宋臻卻并不覺得有什么，他的小鷺這么好看，看一輩子都不夠。
宋臻走進一步，低頭親了親他的臉，因為觸感太好還咬了一口，白里透紅的皮膚立刻被吸出了個印子。
這突然的動作讓況鷺愣了好一會兒，到現(xiàn)在都還覺得是做夢，原本他以為自己藏在心底的那點小心思永遠不會有結(jié)果。
浴室里再次傳來水聲，況鷺吹干了頭發(fā)后就坐在床上等，他打量著這間屋子，從新?lián)Q的柜子到桌上嶄新的擺件，雖然是鄰居，但宋臻很少對他說家里的事，宋臻的父親好像經(jīng)常不在家，以前上學(xué)還經(jīng)�？吹�，但最近很久沒見到了，可能是工作太忙了。
宋臻洗完隔著門喊，“小鷺，幫我拿件褲子，在柜子里，灰色的。”
衣柜大開，里面掛的衣服不多，只有三兩件，還都是校服，所以那件明顯不屬于他的外套就顯得十分扎眼。
況鷺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他去年的衣服，有次借給宋臻穿了，然后也沒有要回來，久遠到他都要忘了。
沒想到被掛在這里，連衣角都被熨燙地妥帖整齊。
他忽然意識到，宋臻的感情似乎比想象的還要深。
門開了個縫，況鷺別過頭把衣服遞進去，宋臻靠在門邊，忽然笑了一聲，況鷺茫然轉(zhuǎn)過頭去時就被一股大力拽著手腕拖過去兩步，緊接著一個濕潤溫?zé)岬奈锹淞讼聛怼?br />
跟喜歡的接吻確實是件令人愉悅的事，但時間太久會讓人窒息，況鷺捂住他的嘴，急促地喘著氣，“好，好了！”
宋臻眉眼慢慢彎了起來。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宋臻直直望過來的眼神讓他難以招架，那溫和沉靜的神色下似乎掩蓋著洶涌熱烈的感情，況鷺別開眼，視線飄忽不定。
片刻后，他松開手，“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
宋臻靜了靜，笑道，“很久了，可能是上輩子吧�！�
況鷺認為他在開玩笑。
可能是認床，也可能是身邊躺了個人，以往沾床就睡的況鷺躺了很久都沒睡著。
宋臻就在他身后，睡覺也要抱著，一只手臂擱在他腰間，況鷺不敢動。
就在他迷蒙著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見宋臻在喊他的名字，他轉(zhuǎn)過頭卻發(fā)現(xiàn)宋臻是在說夢話。
應(yīng)該是陷進了噩夢中，宋臻神色不安，急促地喊著況鷺的名字。
但也只有幾秒，就又沉進更深的夢里去了。
為什么？
他早就發(fā)現(xiàn)宋臻的內(nèi)心好像格外不安，似乎在害怕著什么。
是怕什么呢？
況鷺悄悄伸手抱住了他，側(cè)耳在胸膛上聽對方的沉悶的心跳聲。
他們的感情熱烈又隱秘，除了他們誰都沒有察覺。
況鷺上課寫紙條問他，如果雙方家長不同意怎么辦，宋臻很淡漠地說，他只要況鷺。
他可以凈身出戶，完全拋棄他的父母，兄弟，他只要況鷺。
況鷺沉默著沒回應(yīng)，因為他做不到。
但宋臻并沒有問他會怎么做，他永遠包容況鷺，只要況鷺不離開他，怎么樣都好。
變故發(fā)生在高二這年。
而這時，宋家也如記憶中的那樣，發(fā)跡了。
從宋臻嘴里聽到他爸爸要舉家出國時，況鷺嘴里叼著的油條都掉在了地上，他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然而宋臻很快說，“我不去�！�
“為什么？”況鷺勉強笑了一下，“你在國外應(yīng)該會有更好的發(fā)展。”
“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我不會走的，過兩天送他們?nèi)C場，你要不要來？”
況鷺愣了愣，然后點頭。
宋父對宋臻一定要留在國內(nèi)的行為十分不滿，走的時候都沒有多看自己大兒子一眼，倒是宋母一直拉著宋臻說話，登上飛機前還落了淚。
宋臻站在檢票口外，一直望著他父母的身影消失。
況鷺小心翼翼去拉宋臻的手，“你還好嗎？”
宋臻靜默片刻，忽然回頭緊緊抱住況鷺，“小鷺�！�
聲音干癟低啞，“我只剩你了。”
在況鷺看不見的地方，他輕輕彎起了嘴角。
他只剩況鷺了，但他也只要況鷺。
與親人離別的痛苦光是想想都難以忍受，況鷺回抱過去，哪怕聽到愛人這樣的依賴，但他心里卻只是更加的沉重。
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明明出國可以有一個更好的未來，還可以和家人團聚。
宋家一下子變得空蕩起來，況鷺怕宋臻孤單，于是跟家里人說自己要搬過去住幾天，他們感情好，又經(jīng)常在一起學(xué)習(xí)，況鷺的父母并沒有生疑，況母還說做了飯要給他們送過去。
況鷺他文化課成績不差，學(xué)藝術(shù)是出于興趣，但藝考的路并不那么好走，他每天都在畫室留到很晚。
宋臻做完作業(yè)后總會把況鷺的那份也給他抄上，之后就在況鷺旁邊的桌子上看書刷題。
畫完的時候一抬頭，墻上掛著的表指向十一點半。
“畫完了？”
宋臻一邊問，一邊熟練地拎起他的小水桶。
水管的水嘩嘩留著，沖過筆刷的水流在水槽里留下一串異色。
收拾好東西，鎖上畫室，剛要走，宋臻叫住他，“等下�！�
他伸手戳了下況鷺的下巴，“有顏料�！�
況鷺擦了擦，沒擦掉，無奈地笑，“回去換身衣服吧�！�
他身上顏料更多。
從學(xué)�；厝サ哪嵌温凡婚L，夜里人少，左邊是空曠的馬路，右邊是學(xué)校柵欄，微風(fēng)習(xí)習(xí)，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兩人牽著手慢慢往回走。
“你不累嗎？每天陪我到這么晚。”
“不累�！彼握槠^頭，路燈下映著他眼底的閃爍笑意，“我喜歡等你�！�
不論做什么，他喜歡在況鷺身邊待著，而且放學(xué)回家的這段路是他在夢里想過多次的。
這樣的日子他高興還來不及，甚至于不想畢業(yè)。
畢業(yè)意味著變數(shù)，他只能盡可能往高了考，如果況鷺考的低，他至少還有往下遷就的余地。
“馬上要高三了，宋臻哥，你有想去的大學(xué)嗎？”
宋臻反問，“你有嗎？”
“我想去J大！”
“那我也想去J大�！�
況鷺聽到后并沒有很開心，他垂下眼，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發(fā)呆。
“對了，”宋臻的神色忽然變得嚴肅，他停下腳步，認真盯著況鷺，“告訴你爸媽，最近不要走慶華路。”
“慶華路？為什么？”
“那邊在修路，最近很容易出事故，告訴你爸媽，一定一定不要走那條路，好嗎？”
父母平時上班跟慶華路不順道，幾乎從來沒走過，雖然不太理解，但況鷺還是應(yīng)了。
宋臻只知道這幾天是他父母出事的日子，可具體哪天他忘記了。
這幾天一直都風(fēng)平浪靜，他既然改變了自己的命運，那況鷺父母的意外應(yīng)該也會就這么翻過篇，這樣他就不用被靳家資助，也不會見到靳司陽。
一周后的月考，監(jiān)考老師正好是他的班主任，下午考理綜的時候，外面有老師進來，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后，班主任忽然匆匆走了出去。
直到科目考完回班級的時候，宋臻才被人拉住。
“宋臻，你知道嗎？況鷺出事了！”
等他急匆匆趕到醫(yī)院時，況鷺直直的坐在椅子上，他臉上貼了紗布，腳也打了石膏。
宋臻心下一松，同學(xué)說況鷺從四樓掉下去了，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不嚴重。
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
“小鷺�！�
像是過分遲鈍，況鷺過了很久才有了反應(yīng)，只是他偏頭望過來時絕望空洞的眼神讓宋臻心頭一悸。
他聽見況鷺嘶啞的聲音。
“宋臻哥，我爸媽沒了。”
宋臻的腳步陡然僵住。
況鷺的畫交上去的時候被下一個人用背面帶了顏料的畫作毀了，他跟人理論的時候失足從四樓掉了下去，老師第一時間通知了家長，但當(dāng)時沒做檢查，況鷺父母以為很嚴重，所以開車急了些，經(jīng)過慶華路的時候出了車禍，人當(dāng)場就沒了。
“沒事，沒事的，”宋臻慢慢抱住況鷺，“還有我呢�！�
況鷺只是個十七歲的高中生，他無法想象當(dāng)初自己當(dāng)年出國后，他一個人是怎么扛下來的。
況鷺拽著他的衣襟，強忍到現(xiàn)在，終于有個可以依靠的人，宋臻身上令人熟悉安心的味道讓所有緊繃的情緒找到了宣泄口，他失聲哭了出來。
學(xué)校那邊宋臻請了假，他幫著況鷺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后事，因為事故是況鷺父母超速行駛，所以能拿到的賠償很少，家里沒有多少存款，距離他高考還有一年時間，學(xué)藝術(shù)太燒錢了，況鷺想放棄藝考去走文化課。
但這個想法被宋臻阻止了。
相比于況鷺，宋臻似乎對這個決定更加抗拒。
“不管多少錢，我出，你不用擔(dān)心，所有的事情我給你擺平，小鷺，我們會上同一所大學(xué)的，對嗎。”
為什么？
明明一無所有的是況鷺，但宋臻卻好像比他還害怕未來。
他到底在不安什么？
況鷺握住他的手，帶著安撫的語氣鄭重許下承諾，“是的，我們會上同一所大學(xué)�！�
換言之，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之后沒幾天，班主任緊急通知把教室衛(wèi)生打掃干凈，因為學(xué)校的一個大股東要來視察，據(jù)說學(xué)校一半的樓都是這個股東家捐錢造的。
一年后，宋臻的分數(shù)夠得上J大，況鷺卻因為涂錯了答題卡與J大失之交臂。
分出來那天，況鷺呆呆地在電腦前坐了一下午，宋臻告訴他，沒關(guān)系，他們可以一起去N大。
宋臻拿著N大的宣傳資料，嘴角帶著笑意，“N大也很好啊，而且你這個專業(yè)也是強勢學(xué)科�！�
他不在乎上什么大學(xué)，只要能跟況鷺在一起，哪里都可以。
“宋臻哥，我記得你以前告訴過我，你想去B大。”
宋臻并沒有思考多久，“是嗎？我忘記了，你看，N大還有櫻花，我們可以一起去看，還有你最喜歡吃的……�！�
“宋臻！”
況鷺從來沒有如此嚴肅地喊過他的名字。
“以前出國是這樣，現(xiàn)在選學(xué)校也是，你明明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不希望你為了我放棄什么，我不需要你為了我做到這種地步�！�
宋臻臉上的期許漸漸淡了下去，他說，“我知道我想做什么，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你努力這么久，現(xiàn)在說換學(xué)校就換……”
“你以為我努力這么久是為了上什么破學(xué)校嗎？我是為了你！”
宋臻罕見地露出焦躁的情緒，“我們說好過的不是嗎？我們要上同一所大學(xué)，我們說好了的�！�
況鷺沉默片刻，聲音低了下來，“我只是不想幾年以后，你會后悔現(xiàn)在的選擇，你會覺得現(xiàn)在做的一切都不值得，我不值得你付出這么多，也不值得你搭上未來的前程�！�
宋臻捧住他的臉吻了上去，冰涼的唇微微有些顫抖，那不像是吻，更像是急于確定況鷺還在他身邊一樣的本能動作。
又來了。
又是那種不安。
找不到任何緣由的不安。
“我不會后悔，我為你而活�！�
況鷺卻避開了他。
他不得不卑劣地承認，宋臻給的感情太過滾燙，他可以永遠不離開宋臻，可以永遠將對方納入自己未來的規(guī)劃，但他做不到付出同等的感情。
他給的愛越多，況鷺就越有壓力。
就好像將兩份感情放在天平上，更重的那一邊一定是宋臻。
這對宋臻太不公平了。
似乎是看出況鷺眼中的猶豫，宋臻忽然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小鷺，我這么愛你，我這么愛你！”
“我不會離開你，我只是覺得，你不應(yīng)該為我放棄什么。”
“我不在乎�！彼握閷r鷺死死抱在懷里，“我只在乎你�！�
況鷺拗不過宋臻，最后兩人一起填了N大。
兩人都十分優(yōu)秀，況鷺大三申請了設(shè)計學(xué)交換生，而宋臻成立了計算機工作室，他們各自在領(lǐng)域內(nèi)發(fā)光。
“等我忙完手頭這個項目就去找你�！�
“算了吧，”況鷺把手機夾在耳朵跟肩膀中間，手里提著東西，嘴里叼著面包含糊不清地說，“你比我還忙�！�
宋臻笑了笑，“你剛出門？這個點要遲到了。”
“還不是因為你昨晚上非要拉著我跨國看電影，對了，我前兩天認識了個朋友，特別聊得來�！�
宋臻隨口問，“我們學(xué)校的？”
“不是，J大的，專業(yè)能力很強，叫靳司陽�！�
敲電腦的聲音陡然停住，宋臻霍然站了起來，“叫什么？”
“怎么了？”聽出電話里聲音不太對勁，況鷺問，“你認識他��？”
宋臻推開椅子深吸一口氣，“你離他遠點，他不是什么好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么說，況鷺還是應(yīng)了下來。
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兩天后就出現(xiàn)在了他租的屋子外。
“你……你怎么來了？”
宋臻丟下行李，上來先胡亂吻了一通，“我不放心你�！�
“不放心？”況鷺喘了兩口氣，勉強用僅剩的理智思考問題，“是因為我昨天提到了靳司陽？”
見宋臻還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況鷺忽然笑出了聲。
“我騙你的，他是你弟弟的男朋友，我們只是偶然遇見，聊到了你跟宋瑾樂，他今天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了，世界真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