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從前幾十年的奮斗和努力全部化為了泡影,自己怎么就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呢?
說到底,還是自己看不清形勢,自視甚高了罷。
景衍雷厲風行地處置了這件事,半點波瀾都沒有激起。
當蕭蕭的北風刮過巍峨的劍樓時,屋頂的獸首也蓋滿了雪花。
滴水成冰的日子,只適合圍爐貓冬,只是這天下似乎從來就沒有太平的時候。
西北邊關傳來消息,一位走絲路的駝工從遙遠的西域拼死給大夏送回消息。
他們的商隊去往遙遠的西方,回程途經玉滋國時,玉滋國發(fā)生內亂,一分為三。
大夏的兩支商隊共一千一百余人被扣在分裂后的大玉滋將近一年,貨物被吞,所有人被抓去做苦力修筑城墻。
景衍當即派出使臣,給玉滋國發(fā)去國書照會,要求他們放人。
然,直到過了年,到了二月,三個多月過去,玉滋國不僅沒有任何要放人的意思。
反而連大夏的使臣一并扣了下來,并揚言,想要他們放人,除非大夏的皇帝親自前來同他們談判。
這操作不能說和當初的吐蕃一模一樣,起碼是像了九成九,這簡直就是在打大夏的臉面。
兩支商隊
,加上后來去的十多個使臣,去晚了只怕剩不下幾個人了。
景衍召集朝臣商討了幾天,大臣們大致分為兩派。
主和派以文臣為主
,說,為了兩個商隊,出兵那么遠的地方不值得。
況且讓我堂堂天朝上國的皇帝親自去跟他們談判,簡直白日做夢,異想天開。
主戰(zhàn)派為武將,說即便只有一千人,那也是大夏的子民,斷沒有放任他們被小國欺負的道理。
況且陛下親自前去,也未嘗不可。到時候打得他們落花流水,以彰我大夏煌煌天威。
順便震懾西方小國,以保我絲路暢通。
如此吵了好幾天,誰也沒法說服誰。
下朝后,景衍同蔣禹清說起此事。蔣禹清說:“犯我強夏者,雖遠必誅!”因此人自然是要救的,打是肯定要打的。
但是怎么打,打完了以后,這條絲路要如何順利的持續(xù)下去,還需要好好斟酌一二。
就像主和派說的那樣,為了那么幾個人,出動大軍,萬里奔襲,耗費無數人力物力確實不劃算。
或許,唯一的辦法就是夫妻倆中的其中一個,帶領一小隊精兵奔襲玉滋國,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勝利。
原本景衍是最好的人選,可太上皇不愿再代為管理朝政。
他咆哮道:“老子是太上皇,太上皇!你才是皇帝。
別總想把活兒派給我做,天天讓我給你代理朝政。
那我退個什么位,我退位不就是想求個清閑嗎?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他隨后又小聲說:“當然,如果讓我給你們帶大孫子和雙胞胎我還是很愿意的�!�
景衍嚴重懷疑后面這句話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現在已經是二月末,,再有半個多月南洋十三個國家或部落的使臣就會進京朝貢,景衍身為皇帝是必定要在場的。
而離玉滋國最近的軍隊,就是察布鹽湖的駐軍。
即便他直接飛到察布鹽湖,再從當地調集駐軍去玉滋,快馬加鞭,最少也要一個月。
一來一回時間上根本趕不及,或唯有蔣禹清可以出面解決此事。
因此當景衍在朝堂上宣布由皇后帶兵出使玉滋國時,百官們也只是竊竊私語幾句,并不見如何反對,甚至心里有松了一口氣之感。
或許在他們心里,早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
而且,他們在心里也是贊同的。
皇后雖是一介女流,可在軍中卻有“小戰(zhàn)神”之稱,有勇有謀,絕頂聰明。
多年來,隨軍征戰(zhàn)四方,功勛累累。
況且她是大夏的正宮皇后,陛下的心尖尖,三位皇子皇女的生母,身份上是足夠了。
因此并無人反對,只有蔣文淵和蔣禹川父子,憂心忡忡,為自家女兒和妹妹擔憂,卻也沒有辦法。
因為是去打仗,前路未明,自然不好帶著孩子去。
好在雙胞胎已經將近半歲,身體十分健壯,而且已經開始添加輔食。
即便她離開一些日子,有奶娘在,也不會受委屈。
只是一想到這么小的孩子就要離開母親,何其殘忍,因此她心里總是格外的難過和愧疚。
她或許是一個好皇后,好妻子,卻不是一個好母親。
從前對奕奕也是,現在輪到雙胞胎又是如此。她的人生似乎總是充滿了離別。
玉滋雖然國土面積不算小,可它人口稀少,如今又發(fā)生內亂一分為三,各自為政,甚至相互之間還是敵對,因此各部之間的兵力并不強大。
大夏軍隊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帶一千人足矣,糧草問題也不必擔心。
她靈境里的各種物資和糧食,足夠全大夏的百姓吃一年,比大夏全國的糧食儲備還要多。這是她的底氣。
三月初,蔣禹清又一次給雙胞胎喂飽了奶,哄睡了他們。
逐個親了親三個孩子后又給了丈夫一個纏綿的吻。
然后在清晨的曦光中,飛向天空,化作一道遁光,迅速消失在西邊的天際。
蔣禹清讓白小十用最快的速度飛行,只用了大半天就飛到了察布鹽湖駐軍處。
如今大夏駐守在這里的軍隊總數有三千人,領軍的是秦灞。
秦灞是秦老將軍的庶長孫,太上皇后的侄兒,現如今平陽侯秦玨長兄的兒子。
秦玨的哥哥原本是平陽侯府的世子,只不過他這個哥哥身體不好,將將二十出頭就死了。
他嫡親的嫂子沒有生育,秦灞又是妾室所生。
所以秦玨的兄長死后,秦老將軍才按照宗族禮法立了嫡次子秦玨為世子。
秦灞雖為妾室所生,卻繼承了秦老將軍的一身好武藝,因此頗得秦老將軍和秦玨的重視。
其十五歲從軍后,屢立戰(zhàn)功,到如今也做到了四品將軍的職位。
早在兩天前,秦灞就收到了京城的飛鴿傳書,讓他找一位精通玉滋國語言的翻譯,點齊一千精騎兵,等待皇后前來與他會合。
前往玉滋國解救大夏被扣的商隊和使臣。
秦灞從接到命令起,就做好了準備。
他知道,皇后習得師門通天秘術,即便不用馬匹,也能日行千里。
果然才過了兩天,就等到了皇后。
兵貴神速,蔣禹清只在察布鹽湖駐軍大營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率領一千騎兵,直奔玉滋國。
他們穿過茫茫的戈壁和沙漠,翻過米爾高原,歷時一個月零三天,終于到達了玉滋國。
玉滋國按現有的土地面積,分為西邊的大玉滋,東北邊的中玉滋,東南邊的小玉滋。
蔣禹清他們打算穿過東南邊的小玉滋進入西邊的大玉滋。
大中小三個玉滋王,大玉滋王是原是玉滋國的大將軍。
老玉滋王死后,他發(fā)動兵變,殺死了接位的王儲,推了自己支持的王子上位。
沒過多久,他又殺了這位國王,自己坐上了國王的寶座。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自視甚高,不把大夏放在眼里。
中玉滋國王則是老國王最器重的大臣,左膀右臂,其權力之大相當于大夏的六部尚書,宰相。
老國王和他的兒子接連被殺,大將軍造反,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帶著自己的一幫支持者搶地盤,自立為王。
小玉滋國是唯一能和老國王扯得上關系的,因為小玉滋王后是老國王的女兒,正兒八經的公主。
她見兩個外人殺了自己的哥哥,搶了自家的江山,因此對他們是恨之入骨。
索性心一橫,就支持自己的丈夫一起搶地盤,建立了如今的小玉滋。
因此大夏的軍隊入境去找大玉滋的麻煩,她和丈夫不僅不害怕,反而大開方便之門。
為的就是借大夏的手,除掉大玉滋國王,奪回原本屬于她的國土。
蔣禹清在來之前就做過詳細的功課,自然知道小玉滋的打算。
蔣禹清并不在乎他們的目的,只要他們不給自己找麻煩就好。
否則惹惱了她,就一并給收拾了。
因此當裝備精良,風塵仆仆的大夏鐵騎,出現在大玉滋的城墻根下時。
大玉滋的守軍差點嚇尿。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大夏真的會為了兩支商隊,不遠萬里發(fā)兵攻打大玉滋,而且來得還如此之快。
蔣禹清站在大玉滋低矮的城墻下,以靈力加持,向他們喊話,清脆鏗鏘的聲音,穿透城墻,響徹在整座邊城的上空。
“我乃大夏帝國皇后。爾等先是無故扣我商隊,后又扣我大夏使臣,實屬無理至極。
今本宮應邀帶兵前來討要我的被扣的子民和他們的貨物。
現命你們一天內送回,但凡少了一根汗毛,我大夏的軍隊就踏平你的大玉滋。”
說著,纖手一揚:“來人,給他們放個大炮仗聽聽!”
第295章
獅子大開口
秦灞得令,手一揚,立即竟上來一個士兵。
他的手里拿著個黑色的鐵疙瘩,蓋子一擰,線一拽,腿張開成弓,用盡全力往城門樓子一丟。
只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那剛剛修好的城門樓子,頓時碎石泥土四濺,被炸出個大窟窿。
守城的大玉滋國士兵幾時見過這等場面,均被嚇得兩股顫顫,后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的也是還嚇出了黃水,反應過來后拔腿就跑,連兵器也不要了。
這些大夏人都是魔鬼,他們都會魔法,只要一個小小的黑疙瘩,就能把堅固的城墻,啃掉一個大窟窿,這太嚇人了。
蔣禹清說給他們“一天時間”,那不過是片面且客氣的說法。
實際上從這里到大玉滋的都城,快馬加鞭,還需要五六天的路程。
兩支商隊和后來的大夏使臣全都被扣在都城里,修都城的城墻。
因此把城墻炸出大窟窿后,他們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城門也給炸了。
一千精騎兵從城門長驅直入,直奔大玉滋都城而去。
被嚇破了膽的守城士兵,無有敢攔者,大夏軍隊所過之處,無有敢抵抗者。
蔣禹清一鹿當先,身穿銀色輕甲,紅色披風獵獵,手持寶劍,端的是英姿颯爽。
自打上次在身毒國吃了不會武藝的虧,后來只要有空,她就同景衍和身邊的侍衛(wèi)請教學習。
因此,兩年下來,不說多么厲害,起碼裝起來像個樣子,即便不用靈力,打幾個普通人也不在話下。
大夏軍隊猶如一陣黑色的旋風,所過之處,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路席卷而去。
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擋天雷彈的爆炸,因此,就算大玉滋派再多的軍隊攔截也沒有絲毫辦法。
因此,不過五天,他們就打到了大玉滋的都城。
大玉滋的國王雖說是將軍出身,那厲害程度那也只是對本國人而言。
面對裝備精良,身經百戰(zhàn),鐵血的大夏軍隊,他也是嚇夠嗆,后悔不該那么狂妄。
于是趕忙派使臣出城求和。
蔣禹清懶得理會,直接讓秦灞給殺了。
都說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但大玉茲膽大包天,先把大夏的使臣都給扣了,那么對他們也就沒什么好客氣的。
大夏這種態(tài)度,擺明了不想和談。
大玉滋王無可奈何,只好親自出面,同蔣禹清談判。
這大玉滋國王倒是長得牛高馬大,只可惜長期被酒色浸染,早已變得腦滿腸肥。
乍見到年輕貌美,充滿神秘風情的東方美人時,不由狠狠吃了一驚。
就是這個嬌小美麗的東方女子,率領這支黑色的旋風軍隊,不遠萬里,從大夏殺到了大玉滋,讓他感覺憋屈的同時又無可奈何。
蔣禹清連場面話都懶得跟他說,騎在鹿上,居高臨下,用劍指著他,殺氣騰騰的命令。
“交出我大夏的駝隊和使臣,否則我的軍隊將踏平你的大玉滋國
,雞犬不留!”
大玉滋王冷汗涔涔,連連點頭:“送還,一定送還!”一面趕緊派人去把人給找過來。
正被鞭子驅使著修城墻的大夏商人和駝工,聽說大夏的皇后親自帶兵前來接他們回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被鞭打久了,耳朵出了毛病。
當衣衫襤褸的駝工們,被帶到城門口,看到蔣禹清和她身后黑壓壓的大夏騎兵時,愣了一下后,隨即瘋了一般的向他們撲過來。
“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來接我們來了�!�
“是我們大夏的軍隊,他們接我們來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他們激動得語無倫次,甚至嚎啕大哭。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在被扣留這些日日夜夜里,他們有多么絕望。
等他們全部過來后,蔣禹清讓兩支商隊的領隊和使臣領隊清點他們隊伍的人數。
商隊甲說,他們隊總共五百一十六人。
被扣留后,因為修城墻累死和被打死及其他各種原因死亡的人多達三十七人,剩下四百七十九人。
乙隊五百八十八人,死亡五十六人。兩支隊伍總共一百七十六匹駱駝,所載十數萬銀子的貨物,全部被搶。
使臣隊伍十六人,因為被扣留的時間短,所以暫未出現人員死亡,卻也被折磨得瘦骨嶙峋。
秦灞揪著大玉滋國王的衣領,一把拽過,問蔣禹清怎么辦?
蔣禹清抽出靈劍架在大玉滋國王的脖子上,一邊嘴角高高挑起,露出一抹邪笑:“我們大夏有句話,叫做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今兒,咱們就把這筆債好好算算。”
大玉滋國王,嚇的聲音都在顫。
生怕蔣禹清的手一抖,他的小命就不保了,結結巴巴的說。
“大夏的皇后,我們有話好好說,請先把你的寶劍拿開,這么拿著您也怪累的不是。”
翻譯差點笑出聲來,你不是挺橫么,見了咱們大夏的皇后,一樣慫的跟閹雞似的。
蔣禹清皮笑肉不笑:“沒事兒,我挺喜歡這招式的,很帥!
只不過本宮一介女流,就這么舉著這劍,時間久了,氣力難免不濟。
所以你最好別亂動,否則我的手一抖,不小心割斷你高貴的脖子,那就不好了�!�
這么一說,大玉滋國王更害怕了,哆哆嗦嗦的問她:“我、我愿意賠償�!�
蔣禹清于是摸出把算盤來,丟給其中一個商隊的領隊:“我來說你來算�!�
領隊樂壞了,這活他愿意,算賬的本事杠杠的,而且以娘娘的魄力是絕對不會吃虧的。
就挺蔣禹清清冷且不容拒絕的聲音想起:“我大夏死亡人數九十三人。
一條人命,兩萬兩銀子,你扣我兩支商隊,共一千一百零四人在此修筑城墻。
按每人每年一萬傭金計算,就是一千一百零四萬兩。
后來又扣我大夏十六名使臣,他們都是我大夏官員,更加金貴,雖然時間短,便也按一萬兩算,這就是一千一百二十萬兩。
駝隊的貨物從遙遠的西方運到你這兒,價值十六萬的銀子。
運回大夏起碼翻十倍,再加上一百多匹駱駝,這便是一百六十萬兩。
再他們在大玉滋遭到了非人的虐待,日夜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身心遭到巨創(chuàng)。
以及那些被你們虐死的人,家中親人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這其中的誤工費,醫(yī)療費,營養(yǎng)費,精神損失費等等,共計二十萬兩。
我大夏為了解救他們,出兵萬里,這些又有多少花銷。
不過我天朝上國大氣,給你們打個折扣,就算一千萬兩好了。
總計兩千四百八十六萬兩銀子,你們是用現銀,還是拿寶貝的湊?”
負責打算盤的領隊,消瘦的臉上滿是興奮和激動。
皇后娘娘可是真敢要啊,他頭一回知道原來他們這些人的命竟然這么值錢。
大玉滋國王簡直驚呆了。他從來不知道賬還能這么算的。
這已經不是獅子大開口可以形容的了。這簡直就是鯨魚大開口。
兩千多萬兩白銀,把大玉滋的國庫包括他的私庫都掏空了,也不到十分一,總不能割地吧?
他臉色煞白煞白的,問蔣禹清能不能再商量商量。蔣禹清冷笑道:“你扣我人的時候,同我們商量了嗎?
并且,后來我大夏派使臣發(fā)照會時,你不僅不理,還把他們一并扣了。
現在還想跟我講價錢�!�
“可是我們真的拿不出這么多�!�
“拿不出不要緊,
你不是還有國土嗎?”
大玉滋國王立即拒絕:“不能割讓土地,絕對不行!”
蔣禹清手上稍稍一用力,他脖子一痛立即見了紅。這貨雖然是將軍出生,卻最是怕死不過,立即就不敢動了。
連忙道:“求你別、別殺我,你要多少土地,我給你就是
。”
說實話,蔣禹清還真不稀罕這里的土地。它離大夏實在是太遠了。
以大夏現有的人口,未必能控制好這里。即便能短暫的控制,時間一長也會出亂子。
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借大玉滋,殺雞儆猴,震懾西域諸多小國。
以后看見大夏的商隊,最好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膽敢惹大夏人,即便在萬里之遙,也能把你給滅了。
大玉滋國王現在萬分后悔,當初不該那么狂妄,以至于惹怒了大夏這條東方巨龍被報復。
領教了大夏軍隊的厲害,大玉滋國王不敢再起幺蛾子,老老實實的對外發(fā)賣國土。
他之所以這么痛快,一來確實畏懼大夏,另一面也未嘗沒有自己的小心思。
以大夏的實力,土地一旦割讓給大夏,肯定拿不回來了如果賣給周圍人的話,等大夏人走了,憑他的實力,還能再搶回來。
與此同時,未免夜長夢多,大夏軍隊連夜沖進王宮中,在蔣禹清強大神識的幫助下,將大玉滋王宮的國庫和各種寶庫洗劫一空。
被搶去的駱駝也都牽了回來,用來運送寶物,甚至連一粒糧食都沒給他們留。
蔣禹清堅信,錢只有裝到自己口袋里的才叫錢。留在大玉滋王宮,變數太多。
大玉滋國王欲哭無淚,又恨又惱,卻也別無辦法。
如今王宮窮到老鼠來了都要留下兩顆瓜子地步,他不賣也得賣地了,總得要吃飯不是。
第298章
郵路
中玉滋和小玉滋聽說大玉滋要賣國土,如同貓兒聞著腥就過去了。
不費一兵一卒只用錢財就可以買來國土,這種好事上哪去找。
至于,擔心大玉滋國王會不會再把土地搶回去?
呵!
如今大玉滋窮的毛都沒一根,大玉滋王室吃飯都成問題,哪里還有錢發(fā)大臣們薪俸和士兵們的軍餉。
沒錢,誰會給他打仗賣命。
錢又從哪里來?自然是從屬地的百姓那里盤剝而來。
國土都賣了,土地上的百姓自然也不會再歸屬大玉滋,他又上哪去盤剝?
總之這是一個解不開的死胡同。
中玉滋和小玉滋中,中玉滋最有錢。中玉滋國王,在老國王時期代為掌管財政,其職務相當于大夏的戶部尚書。
他是個精明到極點的家伙,在原大將軍現在的大玉滋國王造反時,他就意識到不好。
并且在第一時間轉移了國庫里的錢財。
所以原來的玉滋王國絕大多數的財寶都在中玉滋,因而他們買的土地也是最多的。
等大玉滋王湊夠賠付金時,國土已經所剩無幾了。
至于小玉滋和中玉滋,拿著自己國家的巨額錢財去買自己原本的國土,說起來挺滑稽的,也很無奈。
誰讓自己的拳頭沒別人大呢。
他們的國家落到今天的地步,他們自己也要負很大的責任。
救回了自己人,拿到了足夠多的賠付金,蔣禹清心滿意足的帶兵回國。
臨行前,她騎著白小十登上大玉滋王宮前的高臺上,秦灞則拖著大玉滋國王。
蔣禹清拔出寶劍,振臂一呼:“犯我強夏者,雖遠必誅!”
隨著她話音落下,大玉滋國王也在極度驚恐中,被秦灞一刀砍下了腦袋,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血色染紅的了高臺,也極大地震懾了大玉滋的國民和西域諸國,這就是冒犯大夏的下場。
之后,策鹿躍下高臺,下令大軍出發(fā)回國。
一千軍隊身后跟著長長的駝隊。朝陽下,駝工們最后回望了一眼,這座留給他們無盡苦難的異域城郭,他們終于要回家了。
他們再也不想來了。
路上,秦灞問蔣禹清:“娘娘,為何不把那個大玉滋國王的子嗣都殺了,斬草除根?”
蔣禹清莫測高深的說:“為何要殺了他們,留著不是更好嗎?
這樣咱們才有樂子可看。
你想啊,他們本來就是玉滋國的反臣,因為他們才造成如今玉滋國天下三分的局面。
撇開中玉滋國王不說,小玉滋國肯定是對他們恨之入骨的。
從前他們勢大,小玉滋國或者是說小玉滋國王后拿他們沒辦法。
如今他們失了勢。小玉滋國豈會放過他們?
雖然現在大玉滋國的國土已經賣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土地雖然不多,但蚊子腿再小它也是塊肉不是!
既然如此,中玉滋國會不會也來摻上一腳?”
秦灞恍然大悟:“如此一來,玉滋國豈不是又有熱鬧可看!”
蔣禹清笑瞇瞇地說:“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不過,經此一事,我相信西域這些小國再不會有人敢動我們的商隊�!�
翻過高原,走過滿滿的戈壁和沙漠,經過一個多月的跋涉,隊伍終于進入大夏境內。
看到熟悉的山川,駝工們喜極而泣,他們終于活著回到大夏了。
在踏上大夏國土的那一剎那,許多人匍匐在地,親吻著腳下的土地,淚流滿面。
這一刻他們對大夏的歸屬感,前所未有的強烈。
回到察布鹽湖駐地時,蔣禹清把此次所得的利益做了分配。
歸屬于兩支商隊的駱駝和貨物全部歸還給他們,另外又分給他們二十萬的銀子。
不過這二十萬兩他們一分也沒要,商隊的首領說:“多虧了大夏和娘娘。
不曾放棄我們,不遠萬里帶兵營救,我們才能撿回一條命,已是感激萬分。
娘娘又為我們討回了駱駝和貨物銀兩。
如何能再要額外的銀錢,若是我們拿了,那就是真的狼心狗肺了。
以后在同行面前也抬不起頭來,還請娘娘收回,將這些銀子用到該用的地方去。”
他們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蔣禹清便也不好再勉強,同他們到了謝說。
“本宮向你們保證,這筆銀子會用到它該用的地方,絕對不會浪費一文�!�
蔣禹清借口有事,雙方在鹽湖分開。隨后蔣禹清就帶著大筆的財寶飛回了京城。
將近三個月未見,雙胞胎竟然沒有忘記娘親。
她拍著巴掌,喊糖糖和果果的時候,雙胞胎先是愣了一下,繼而興奮的大叫著朝她伸出雙手,要她抱。
蔣禹清一手一個,接過兩個孩子摟在懷里,好一通親香。
只是時隔數月,孩子們已經在上個月時,主動斷了奶。這樣也好,倒也省了她許多事了。
奕奕乍見了娘親,高興壞了,抱著蔣禹清的脖子,訴說著這么長時間以來的思念。
隨著年齡的增長,學業(yè)的進步,奕奕越來越能明白,娘親做的事情有多么的偉大。
因此他也更加理解父親和母親的不易。
小小的他在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好好學習,努力吃飯,快快長大,好為爹爹和娘親分擔一些重擔。
奕奕滿了三歲以后,蔣禹清和景衍商量過后,決定正式開始教他修煉。
小家伙天賦異稟,剛剛引氣入體就達到了練氣三層的修為。
除了既定的功法,今年還教他修習凡間的武術。
因為這個世界天道對于修士者的約束,很多時候凡俗的武術可要比靈力有用的多,也直接的多。
因此小家伙每日的課程都排得滿滿的。
即便如此,他每天還要抽出時間來,陪弟弟妹妹玩。
這已經成了他雷打不動的習慣。
也正因為如此,兩個小家伙對哥哥十分依賴,甚至超過了父母。
晚上,太上皇在他宮中設了宴,一家人聚在一起,好好的吃了一頓飯了。
飯桌上她說起此次西域的經歷,和駝工們的慘狀,大家都不免有些唏噓。
景衍也同她說的南洋十三國前來朝貢的盛世。
如今大夏在麻六甲海峽的軍港基地,和自貿交易中心,均已初成規(guī)模。
他們之前打下的那片島嶼,如今已經開始大面積種植橡膠,相信再過不了幾年,大夏就有用不完的橡膠了。
次日,蔣禹清將此次帶回來的巨額銀兩和財寶,移交給了蔣文淵,準備入國庫。
蔣文淵看了東西后,連夜找人把新國庫,又往外擴了一擴。
他也因此十分榮幸的成為了,歷朝歷代以來,第一個同時兩次擴建國庫的戶部尚書,與有榮焉。
與此同時,景衍亦對此次隨蔣禹清出征玉滋國的一千精兵論功行賞,賜下軍功財寶和土地。
國庫有錢,能干的事情就更多了。
這幾年國道基本都已鋪了水泥,下一步就是縣道了。
郵路也要開始鋪展。郵路是純粹的民生工程,只出不進。
想要不虧本,只有借鑒后世的經驗,再開設一家以郵政命名的國有錢莊,以及一家專門的郵政鏢局。
鏢局押運貨物,只會鋪到鄉(xiāng)鎮(zhèn)一級,不會鋪到村一級。
而且貨物需要自己到鄉(xiāng)鎮(zhèn)去取,不會送到家去。
這樣一來又可以減少大量的成本。
鋪到鎮(zhèn)一級的話還是沒問題的,還可以減少很多資源浪費。
蔣禹清同景衍仔細討論過后,認為此事可行,朝會時就提了出來。
百官們爭論了好幾天,最終還是贊同的占了絕大多數,此事便大致定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細則的制定。
蔣禹清直接參與主導,一連忙了半個多月,總算定下了大致的實施管理細則。
之后就是具體的實施推廣了。
景衍先是發(fā)布詔令,貼出告示。同時讓京都時報頭版頭條刊登,大夏即將開通郵路的相關事情。
百姓們聽說以后可以自由的寫信和寄東西給遠方的親人朋友時,個個都高興壞了。
說陛下和娘娘真的為百姓做了許多實事。
開通郵路又需要一大批的從業(yè)人員。
比如專門的押運分揀人員,還有郵差。
郵差每個縣里設兩個了,負責來往信件的投遞,光是這一項,就能增加不少工作崗位。
郵路是一個巨大而且艱巨的民生工程,全部建成完善的體系,起碼需要兩三年的時間,這是急不來的事情。
等忙完了這件事,蔣禹清打算好好陪陪幾個孩子。
這些年經常東奔西走,陪他們時間很有限。
作為母親,她心里還是很愧疚的。
然而這一忙,就忙到雙胞胎過完了周歲。
蔣禹清總算倒出些空來,打算帶著三個孩子去泰安農莊小住幾天,順便也陪陪老人們。
母子幾人,輕車從簡,只兩名護衛(wèi)和一輛青布馬車,就出了京城,一路往泰安農莊跑去。
然而,還沒跑走多遠,打路邊躥出來個老太太,往馬車前面一撲就躺下就不動了。
幸好馬兒走得慢,才沒有一蹄子踩上去。
婆子扯著嗓子大聲的嚎哭:“我的老天爺呀,來人啦,撞死人啦,我老太婆起不來了呀!”
蔣禹清掀開簾子,好笑看著躺在地上打滾的老婆子,得,碰瓷兒碰到她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