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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菜單的字有點小,寧婧看著有點模糊,忍不住瞇著眼睛。合上菜單后,她忍不住說:“最近老覺得看東西有點兒模糊,我該不會近視了吧?”

    楚星澤忍俊不禁:“有可能�!�

    寧婧郁悶道:“我都成年那么久了,不是眼球都長定型了嗎,再說了,你這種學(xué)霸視力都5.0,我又不怎么看書……”

    楚星澤為寧婧疊好了餐巾,笑道:“和看不看書沒有關(guān)系,因為你總愛躺在床上玩手機。用眼不當(dāng)。”

    寧婧眼角跳了跳,覺得這小子有點欠抽。

    楚星澤托著腮,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寧婧,冷不丁道:“婧姐,我還有兩個月就高考了�?荚嚽暗倪@段時間,能去你那里住嗎?”

    寧婧訝異地抬眼:“怎么不住家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楚星澤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晦暗。可很快,他就掩飾了過去,換上了撒嬌的聲音道:“你搬出去后,只剩我一個人了,挺沒意思的。”

    楚星澤輕描淡寫帶過了了原因,可寧婧卻大致知道他不想住家里的原因——和溫悅有關(guān)。

    寧婧與溫悅同年同屆,同樣是大學(xué)三年級在讀生。雖然不是同一個系,在學(xué)校里也很少能碰面,但畢竟有金手指系統(tǒng)在身,寧婧對溫悅的情況,可謂是相當(dāng)清楚。

    在這六年間,溫悅一直接受著楚星樹的學(xué)業(yè)資助,半年前,大三上學(xué)期的暑假時,她還在楚星樹的公司實習(xí)過一段時間。

    求愛不成的楚星樹,把人強行帶回了家——當(dāng)然了,他沒傻到把人帶到和寧薇一起住的地方,而是藏在了自己的其中一座物業(yè)里�?上⒉恢趺吹淖呗┑搅藢庌倍叀�

    這么多年,楚星樹承認過的正印女友,只有她一個。兩人的女兒都五歲了,卻一直沒結(jié)婚的打算——寧薇明里暗里都暗示過很多次了,楚星樹卻一直沒有表示。

    “給楚家生了個女兒,還是進不了門”,諸如此類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偶爾也會傳到寧薇耳邊。她不是不渴望名分,但她知道男人逼不得。沒關(guān)系,豪門少奶奶不是那么容易做的。遲早是她的東西,她可以等。

    就連被記者尖銳地詢問時,寧薇也會維持著滴水不漏的幸福笑容,回答:“我們很幸福,也有共識,婚姻不是人生的必需品�!�

    一次又一次,都是這樣的回答,寧薇堅信自己的等待會得到回報,沒想到,現(xiàn)實卻啪啪地打了她的臉——楚星樹把那個受資助的女大學(xué)生溫悅帶回了另一個家藏起來,寧薇能不鬧嗎?

    總而言之,現(xiàn)在的楚家是鬧成了一鍋粥了。

    寧婧自從念大學(xué)以后,就在學(xué)校附近租房子住,姑且算是遠離戰(zhàn)場。原世界線的楚星澤本該升入一直在讀的那所學(xué)校的高中部,不知為何,事情沒有按照既定的世界線發(fā)展,楚星澤考到了外�!@所中學(xué)師資也很優(yōu)秀,而且距離寧婧的x大相當(dāng)近,就一條馬路的距離。這可惜,不提供住宿,所以楚星澤這兩年來,一直住在家里。

    平時也就罷了,他如今可是在備考,天天看著生父弄出來的幺蛾子,肯定煩透了,怎么有心思看書。

    大概是不想惹她擔(dān)心,所以才沒說實話,推脫說“想出來住是因為無聊”。

    寧婧輕嘆一聲,道:“當(dāng)然可以讓你來住,但是我住的地方挺小的,我怕你復(fù)習(xí)不好。”

    楚星澤興高采烈道:“太好啦�!�

    寧婧看他這高興的模樣,打趣道:“你不怕我管著你?”

    “為什么要怕。”楚星澤淺笑盈盈:“我喜歡你管我呀�!�

    寧婧壓根兒沒把這話當(dāng)真,嗤笑道:“你這小子,就會說好聽的話哄我。都高中生了,哪會喜歡被人管著�!�

    “別人我不知道。”楚星澤凝視著寧婧,握住了她的手腕,柔聲而半帶認真地道:“可我就喜歡你管我。”

    寧婧敏感地抬起了眼,被握住的手腕好像有刺一樣,讓她忍不住想抽手。

    楚星澤觀察著寧婧的表情,見好就收,不著痕跡地松開了手,托腮笑道:“不過嘛,有時候我不高興了,也會反抗一下�!�

    “怎么說?”

    “你不是近視了么,以后你要是管得我很不高興,我就把你的眼鏡藏起來,讓你做什么事,都只能找我?guī)兔��!?br />
    寧婧抗議道:“喂喂喂,不帶這樣的�!�

    楚星澤哈哈大笑起來。

    第39章

    第三只小團子8

    楚星澤搬到寧婧現(xiàn)在住的地方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取得了楚星樹的同意——說不定,他根本沒費什么力氣去征得同意。畢竟,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夾在兩個女人之間的楚星樹,怎么會有心思去管自己的平時就不親近的兒子住在哪里呢。

    “進來吧,我已經(jīng)把你住的房間收拾好了�!�

    寧婧把鑰匙放在了入門的鞋柜上,放了一對新買的拖鞋在地攤上。楚星澤摘下了掛脖式耳機,乖巧地脫掉板鞋,提起門外的銀白色的行李箱,跨進門內(nèi)。

    寧婧租住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學(xué)姐畢業(yè)后急轉(zhuǎn)出的房子,兩房一廳,打掃得很干凈。因為不習(xí)慣和陌生人合租,雖然只用一個房間,寧婧也愿意付高一點的房費,把整間屋子都包下來,另一個房間就用來放雜物。

    這房子距離她的學(xué)校很近,每天走路15分鐘就到,非常方便。由于是老式宿舍,屋內(nèi)裝修稍微有點老舊,但采光很好,有一個大陽臺,開著陽臺門的時候,風(fēng)會呼呼地往屋子里灌,流通度極好。

    美中不足的是,這兒采用的是老式門禁。銹綠色大鐵門的電動鎖壞掉很久了,誰都能拉開它進樓道,所以治安不太好。

    現(xiàn)在有個男生一起住,在心理上,寧婧也有些安慰。

    楚星澤只是來備考的,時值春夏,衣服不厚,每周又有六天要穿著校服,所以行李也不多,連同要用的課本,一個行李箱就能裝完。

    其實,最初知道楚星澤的書只有那么丁點的時候,寧婧是頗為驚訝的。在她印象里,高三學(xué)生都有一堆參考書、練習(xí)冊什么的,可楚星澤的書大多只是課本,練習(xí)冊是學(xué)校要求訂的,參考書一本也沒有。

    更可怕的是,這小子是跳級讀的高三。和他同齡的男生,現(xiàn)在都還乳臭未干著;和他同級的男生,卻又做不到他那么優(yōu)哉游哉。

    智商的天塹,還真是人比人,比死人吶。(=_=)

    楚星澤換上了寧婧給他準備的居家拖鞋,把箱子搬進了空房間——在這之前,他來過這里做客很多次了,完全不用寧婧教他怎么做。

    楚星澤自己鋪床,寧婧幫他放書和把衣服疊好,放進衣柜,不到半小時就全部搞定了。

    時間已經(jīng)走到了晚上六點,兩人還沒吃飯,寧婧挽起袖子,下廚煮了兩個面。

    等水沸的時候,楚星澤一直在寧婧周圍晃悠。

    廚房窄小,寧婧嫌他礙手礙腳,又不需要他打下手,便趕他出去等著。楚星澤出去后沒多久,又頗感無趣地折返回來,遞了一顆打開了糖紙的糖果到寧婧唇邊:“哈密瓜味�!�

    寧婧吃下了糖果。楚星澤彎下腰,從撲在了寧婧背上,手臂摟住了寧婧的腰。大概是因為有國外的血統(tǒng),十五歲的楚星澤已經(jīng)有一米八幾的身高,四肢修長,能把寧婧整個人包裹住,像個大尾巴熊一樣。

    寧婧佯怒道:“喂,你要把我壓扁了。”

    楚星澤充耳不聞,把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輕嘆道:“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高興的一天。”

    寧婧被他小老頭似的的語氣逗笑了:“為什么?”

    楚星澤撒嬌道:“因為有很多值得高興的事情啊,比如說,以后睡醒后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睡覺前見到的最后一個人也是你,我不用再通過電話跟你說早安了。”

    寧婧失笑:“就這么簡單?你還真容易滿足。”

    ===第38節(jié)===

    楚星澤收緊了手臂,偏頭反問道:“婧姐覺得這樣不好嗎?我們一直住在一起�!�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鼻尖還差一點點就抵到了寧婧的脖子。那溫?zé)岬谋窍\淺地噴薄在她的皮膚上,聲音帶著撒嬌的語調(diào)。溫馨的氛圍不知怎么的,發(fā)酵出一股淡淡的曖昧。

    寧婧直覺不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想了想,便道:“你別高興太早了,這里只是讓你好好考試的地方,等你考完試了,就要回家住了�!�

    楚星澤撇撇嘴道:“那我就在這三個月里好好表現(xiàn),說不定到時候,反而是婧姐你不舍得我走了。”

    水恰好在這時開了,寧婧連忙去關(guān)火爐,對楚星澤的這句話,并沒有放在心上,很快就拋于腦后了。

    兩人的同居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雖然一直與楚星澤保持著聯(lián)系,并且抓緊一切機會增加親密度,但寧婧從來沒試過只與他在同一個房子里生活。

    要是對方年紀小也就罷了,早期就能磨合好。壞就壞在楚星澤現(xiàn)在都十五歲了,算得上大半個成年人,生活習(xí)慣什么的都定型了。

    在寧婧預(yù)想中,兩人必定要經(jīng)過一番不容易的磨合。初期磕磕碰碰是少不了的,沒想到,預(yù)期的情況沒有發(fā)生,他們的關(guān)系,朝著和諧的大方向一去不復(fù)返地奔騰著。

    作為一個面臨高考的學(xué)生,楚星澤的作息很正常。大多數(shù)高三學(xué)生的熬夜背書、周末輪遍補習(xí)班等情況,統(tǒng)統(tǒng)沒有在他身上發(fā)生過。

    每天,楚星澤規(guī)律地在六點鐘起床,到附近的公共操場跑步,鍛煉身體。他不會做飯,所以每天回來的時候,都會順便給寧婧帶上熱騰騰的早餐,白粥牛奶油條,中西結(jié)合,天天不重樣。

    回家叫醒她以后,楚星澤就去洗澡洗頭,換上校服。等寧婧從賴床中清醒過來以后,兩人就可以坐在餐桌上面對面地吃早餐了。

    楚星澤的上課時間比寧婧早,所以每天都比她早出門。但他會在放學(xué)后,在寧婧大學(xué)的圖書館看書做題,等寧婧一起放學(xué),或者去甜品店接寧婧下班,兩人一起回家。久而久之,寧婧身邊的朋友都知道楚星澤的存在了。

    不僅在生活上,楚星澤連寧婧的學(xué)業(yè)也一把罩了。寧婧這一年有一門國外名著公選課,要在網(wǎng)頁上做題,主要都是聽力理解題,她一時忘記了,拖到學(xué)期快結(jié)束才想起來。還剩一兩天時間,寧婧打算咬咬牙開夜車做完它,楚星澤知道后,花了一個下午和晚飯后的時間,就替寧婧刷完全部題目,還得了全a的評分。

    寧婧:“他簡直是我的恩公�!�

    系統(tǒng):“……”

    諸如此類的事例,一個手都數(shù)不完。

    寧婧總會在睡覺前對系統(tǒng)懺悔:“罪過啊。作為一個大學(xué)狗,我怎么能這樣,讓一個學(xué)業(yè)繁重的高三生照顧我。明天開始,我發(fā)誓要改變自己的惰性。”

    說完,又繼續(xù)有滋有味地過這種快活的日子。

    系統(tǒng)麻木地看著寧婧,連冷笑都懶得發(fā)一聲。

    該配合垃圾宿主的演出,它選擇視而不見。

    就是這樣,楚星澤來了不到一個月,寧婧就被慣出了賴床的習(xí)慣。她甚至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不是楚星澤在接受她的照顧,而是反過來,她在被一個小自己七歲的少年處處包容、照顧著。兩人的相處熨帖得出奇,大概是因為楚星澤對她沒有丁點脾氣,完全是在主動地慣她。

    按照這個趨勢,楚星澤以后要是有個女兒,絕對會被他寵壞的吧。

    寧婧也不知道楚星澤為什么看起來比她這個大學(xué)生還優(yōu)哉游哉,更不知道他花那么多時間在她身上,會不會耽誤他的學(xué)習(xí)。于是,寧婧從心安理得地享受,變成了提心吊膽地享受。

    好在,楚星澤的成績單,總會啪啪地打她臉。

    看著那張全優(yōu)的成績單,寧婧一臉霧草:“這小子比我當(dāng)年奮力念書的時候考得還好�!�

    系統(tǒng)冷冷道:“因為你們的頭的重量不同�!�

    寧婧:“???”

    夭壽了,這個垃圾系統(tǒng)竟然學(xué)會拐著彎兒罵人了。

    轉(zhuǎn)眼間,楚星澤在寧婧這里就住了兩個月時間。高考逼近,最后的一個月,楚星澤也終于有了備考生的狀態(tài),扎堆在了書本里。

    由于高考結(jié)束的那天,剛好是楚星澤的十六歲生日,早在考試前半個月,他就和寧婧提出了,想和她一起慶祝。為了鼓勵他好好看書,寧婧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約好了考試結(jié)束后,帶他去吃頓好吃的。

    六月初的那場考試,牽動了全華國人民的心。在原故事里,楚星澤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學(xué),但他那會兒念的不是現(xiàn)在的高中。預(yù)知的劇情出現(xiàn)了偏差,但寧婧還是十分相信楚星澤能發(fā)揮好。

    為了犒賞楚星澤,寧婧特意提前半個月訂了一家口碑很好、很難預(yù)約的意大利餐廳。晚上六點,寧婧到達了餐廳,在風(fēng)度翩翩的侍應(yīng)指引下,她在卡座坐下,掏出手機,發(fā)了個信息給楚星澤,告訴他自己已經(jīng)到了,一會兒考完試,直接來找她就行。

    和她生活的現(xiàn)實世界不同,這個世界的華國高考要考到六點半。所以,這會兒楚星澤還在考試中。

    剛放下電話,熒幕又忽然亮了起來,寧婧納悶地拿起來一看,撥電話來的人竟然是周旋。

    自從高中那一次的惡搞舞臺劇開始,寧婧就發(fā)現(xiàn)周旋這人表面一本正經(jīng),其實挺會玩的。

    高二年級分班時,兩人被隨機分到了一個班,有了好幾次共事的機會。此后,又很有緣分地上了同一個大學(xué)�?偠灾�(jīng)過這么多年,二人的關(guān)系稱不上要好至極,但總算是冰釋前嫌�,F(xiàn)在,也是能聊一兩句的朋友。

    上一次和周旋聊天,是三天前,他詢問她一些專業(yè)上的知識。

    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了?寧婧手指抖了抖,不小心掛了電話。

    寧婧:“……”

    系統(tǒng):“……”

    寧婧嘴角抽搐道:“看什么看,我是真的手抖!”

    電話安靜了不到兩秒,又一次被撥通了。

    寧婧愣了愣——這種情況,通常說明了電話那頭的人,有非常著急的事找她。若是周旋只是打來找她閑聊的,斷然不會在接收到“對方不方便聽電話”的訊息后,一刻不停地重撥過來。

    這回,寧婧沒有猶豫,立刻接通了電話。

    甫一連線成功,那邊便傳來了一個陌生的女聲,語氣十分焦急:“你好,我是周旋的朋友,你能來xx北路的酒吧街一趟嗎?”

    這開場白始料未及,寧婧詫異道:“酒吧街?他怎么了?”

    “他遇上了點麻煩……總之,我偷了他的手機出來,可他手機的列表里只能找到你一個聯(lián)系人,我找不到別人了……我們現(xiàn)在就在酒吧街第一間酒吧,麻煩你一定要來一趟,不然的話,周旋他——”

    話還沒說完,寧婧手機震了震,電話那頭就沒聲了。寧婧一看,原來是她手機的電量用完了。

    系統(tǒng):“……”

    寧婧:“……”

    寧婧看著所處的裝潢優(yōu)雅的餐廳,在心里暗罵一句:周旋這孫子,專挑她沒空的時候給她找事兒干。

    抱怨歸抱怨,這通電話打到了寧婧這里,她不可能真的不管他——若換了是別的普通路人甲,寧婧肯定會優(yōu)先與楚星澤的約定�?芍苄皇瞧胀ǖ穆啡思�。別看他現(xiàn)在約等于零的存在感,實際上,在未來,他在溫悅被綁架的事件中,起了非常關(guān)鍵的作用。

    溫悅被卷入了楚家的紛爭后,被綁到了一個島礁上。周旋是最后一個與溫悅聯(lián)系的人。他為楚家的救援提供了重要的線索,并被帶在了隊伍里。

    在救援期間,在島礁附近的海面上,雙方發(fā)生了激烈的槍戰(zhàn),因為各種原因,一顆差點打進楚星昀身體里的子彈,最終打入了周旋的大腿中。作為大氣運者的終極肉墊,要是周旋有什么閃失,難保會不會影響后續(xù)劇情。

    系統(tǒng):“宿主,你說得不錯。周旋是重要的npc。不管無妨,但既然電話打到了這里,我建議是去看看�!�

    寧婧沉吟了片刻:“那就去看看吧�!�

    手機沒電了,不能發(fā)信息通知楚星澤,寧婧只好招了個侍應(yīng)過來,說這個位置保留著,并請餐廳留個口訊給楚星澤,說她有急事離開一趟,很快就回來,讓楚星澤坐在這里等她。做完這一切,她就拿起包急匆匆地出了餐廳,坐上計程車,往xx北路疾馳而去。

    第40章

    第三只小團子9

    正值下班高峰期,寧婧坐著的計程車堵在了路上。經(jīng)過一個紅綠燈時,斜陽普照,成群結(jié)隊的身穿校服的高中生橫穿斑馬線,蹦蹦跳跳地走路,一邊快活地高聲說笑。

    寧婧有所了然,低頭看表——果然,考試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楚星澤應(yīng)該已經(jīng)從學(xué)校出來,并第一時間趕往那家意大利餐廳了。

    車子龜速往前移動,寧婧直起身子盯著前方,無果,干脆靠回椅背上,道:“系統(tǒng),你說周旋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系統(tǒng):“兩個可能:一、他參與了什么整人游戲,譬如真心話大冒險,懲罰是給自己以前的追求者打一個電話,看對方會不會來。二、他是真的遇到了麻煩。綜合三天前,他打來的那通電話,我更傾向于是后者�!�

    寧婧:“你說的這兩個我都有想過,我也更傾向于后者�!�

    系統(tǒng):“嗯。”

    寧婧大學(xué)念的是金融系。隔壁計算機系的周旋,在大學(xué)期間就開始創(chuàng)業(yè),組了個游戲公司。最近,他似乎正在做一個什么項目,資金鏈上卻遇到了問題。三天前的那通電話,正是打來詢問寧婧在這方面的建議的。

    結(jié)合這個先兆,現(xiàn)在就似乎有點頭緒了——一般來說,為了拉投資,周旋需要參加一些投資人舉辦的酒局。對他的游戲產(chǎn)業(yè)感興趣的,大多都是年輕的富二代、官二代。他們自然不會選擇在那些老掉牙的大飯店談生意,而是大多選在酒吧談。寧婧猜測,周旋大概是在這種場合遇到了麻煩,比如喝醉了走不動之類的,求助電話才會打到她這里。

    系統(tǒng):“這樣推斷合理是合理,但那個打電話通知你的人,卻說‘周旋通訊錄只有你一個人的電話’,這也太奇怪了吧。待會兒一定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有不對勁就撤吧�!�

    寧婧點點頭:“放心,我有分寸�!�

    計程車在xx北路的酒吧街停下時,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寧婧付了錢下車,便看到路邊第一家酒吧已經(jīng)亮起了霓虹燈。一個穿著酒吧的工作服、畫著煙熏妝的年輕女孩,正站在門口東張西望。

    與寧婧的目光在半空中對上后,那女孩眼前一亮,快步走上前來:“你是寧婧小姐對嗎?”

    “是我,周旋到底怎么了?”

    “跟我來,一邊走一邊說。”女孩不由分說就拉著寧婧的手臂往店里走,一邊說明了情況。

    原來,周旋先前多次光顧過這家酒吧。這個女孩是實習(xí)的調(diào)酒師,因緣巧合受過周旋的一次幫助。在那之后,周旋每次來都會與她打招呼,算得上是朋友。

    今天,周旋又是為了公事而來,只是,相比平時,他今天的狀態(tài)顯然不太好,說話帶著重重的鼻音,顯然正處于重感冒中。她沒來得及關(guān)心周旋幾句,他就進了包間。

    若是吃了感冒藥后喝酒,會有極高的猝死風(fēng)險。哪怕沒吃過藥,周旋的狀態(tài)看著也太差了。今天,他免不了要被灌一輪。由于擔(dān)心朋友會出事,調(diào)酒師女孩壯著膽子,趁著送酒進去的時候,觀察情況。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后,她趁亂摸走了周旋放在桌上的手機,想找個人來帶走他。

    說著,她展示了那部手機給寧婧看。

    寧婧顰眉,這手機是最近才上市的,周旋沒有設(shè)密碼。點開一看,手機通訊錄為空,最近通話——也是唯一的通話,就是三天前打給她的那次。

    看來,周旋是還沒來得及輸入聯(lián)系人,所以這女孩病急亂投醫(yī),就打到她手機上了。

    被女孩拉著在迷宮般曲折的回廊里快速前行,寧婧定了定神,詢問了女孩包廂里是個什么狀況,心里大致有個底了。

    系統(tǒng):“管嗎?”

    寧婧:“來都來了,就去看看吧�!�

    系統(tǒng):“有把握么?”

    寧婧點點頭。當(dāng)年在娛樂圈混的時候,她見過了太多的富二代。電視劇中總把富二代塑造成偷雞摸狗、無惡不作的小混混,實際上,現(xiàn)實中的權(quán)貴二代并沒有這么不堪。

    良好的出身與精英教育,讓他們對外永遠保持著彬彬有禮,得體優(yōu)雅的形象。簡單粗暴點說,就是人模狗樣的。

    他們有一個與外界涇渭分明的圈子,圈里圈外,會在兩副截然不同的面孔之間切換。

    對待被劃分在圈外的真心朋友,他們貼心而真誠。

    而有求于他們的人,都會自動被劃進圈子中。對待這些想從自己身上得到某種利益的人,這些富二代的態(tài)度會一百八十度大拐彎,有種幾近于病態(tài)的守則——若是不按圈內(nèi)規(guī)矩讓他們盡興,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周旋無疑已經(jīng)進入了他們的圈子中。

    有過很多與這些人打交道的經(jīng)驗,寧婧大致清楚怎么應(yīng)對這些人。

    她被調(diào)酒師女孩拉到了一個包間前,兩扇厚厚的豪華實木門隔絕了里面所有的聲音。

    寧婧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踏了進去。黑木門拉開了一條縫隙,吵雜的音樂聲和起哄聲從里面?zhèn)鱽�。寧婧快速掃了一眼,周旋歪在了沙發(fā)角落,臉頰坨紅,不省人事。另外還有五六個年輕人坐在沙發(fā)上,桌面上是二十多個酒瓶,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混雜著煙味和酒味的難聞氣息。

    音樂聲太吵,燈光又昏暗,寧婧走進來的時候,里面的人還以為她是侍應(yīng)生。寧婧沒辦法,只好伸手,啪一聲把燈按亮了,又摸到了墻壁,把音樂音量調(diào)低了。

    這下,室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寧婧首先三兩步跨到了周旋面前,看了一下他的情況。好在,這家伙還會喘氣,寧婧稍微放心了點。只是,依照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要是再喝,距離真的掛掉也不遠了。

    寧婧松手,朝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幾人,鎮(zhèn)定道:“各位先生,我是周旋的姐姐,他吃了感冒藥,不能喝酒,請問能讓我?guī)ё咚麊�?今天是我們招待不周,下次我一定讓他給各位賠罪�!�

    “哦……周旋的姐姐啊。”一個年輕人笑道:“我怎么沒聽他說過他有個姐姐呢?”

    ===第39節(jié)===

    寧婧笑了笑:“是他沒提過�!�

    “要帶走他可以,把這些喝完就行了。他喝不了,你代他喝唄�!币粋年輕人指著桌子上的一個空的大酒杯。幾個人會意,把數(shù)杯顏色不同的酒混雜在一起,倒在了杯子里。

    正常人都知道,這杯東西喝下去,一定十分不好受。

    幾個人等著看寧婧為難的模樣。

    寧婧卻暗暗松了口氣,果然與她預(yù)料中一樣。她爽快地伸手拿起酒杯,在幾個人驚訝的目光下,咕嚕咕嚕地一口干完了整杯酒。

    大概是姿態(tài)太過自然,毫不扭捏,這群富二代驚訝之余,末了還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喝完了酒,寧婧翻過了酒杯,示意自己已經(jīng)空了杯。胃部一陣火燎。一口干完一杯酒這種事情,她以前也干過。之后會難受一天。但如果這樣就能確保重要npc的安全,十分值得。

    完事后,寧婧順利地帶走了周旋。這些富二代雖然玩得很瘋,但也愿意講理。

    她扶著東倒西歪的周旋,在調(diào)酒師女孩的幫助下,在酒吧門外叫了輛車。周旋這會兒已經(jīng)忍不住吐了兩次,寧婧怕他喝出毛病,干脆讓車子把人送回到醫(yī)院去。調(diào)酒師女孩擔(dān)心他的安危,請了個假,陪同著一起去。

    等人走了,寧婧被夜風(fēng)一吹,醉意終于涌上頭頂。這個狀態(tài)不適合自己回去,寧婧下意識摸出手機,這才想起來,自己電話早沒電了。她竟然忘了讓調(diào)酒師女孩幫忙打個電話,叫楚星澤來接她。

    寧婧:“我有一句媽賣批……”

    系統(tǒng):“臟話就別說了。”

    寧婧:“……”

    她腳步虛浮,走出了酒吧街,在附近的公園噴水池邊坐下,掏出了早已沒電的手機,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地摁了開機鍵。

    手機震動了一下,果然開了機。電量還剩1%,等這部分電用完,就真的不能開機了。一堆短信和未接來電出現(xiàn)在屏幕上,寧婧視而不見,只快速地打開了微信,爭分奪秒地發(fā)了個定位給楚星澤。

    定位剛發(fā)出的下一秒,手機再次黑屏。這一次是怎么戳都沒反應(yīng)了。

    夜風(fēng)吹得人酒意膨脹,寧婧把頭依靠在了墻壁上,打算歇一會兒等待楚星澤來。這一睡,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有人在用熱毛巾給她擦臉。

    楚星澤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喝點解酒湯。”

    寧婧放松下來,知道是楚星澤找到了自己。但她實在是太不舒服了,便撥開了楚星澤的手,翻了個身,把自己埋進被窩里。

    身旁安靜了一會兒,楚星澤好像把解酒湯拿走了,又重新回到了房間。

    房間很安靜,寧婧感覺到他在看自己,但她無暇去管。

    忽然,一道陰影落在了頭頂,寧婧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感覺到了嘴唇被什么輕輕擦了一下。

    寧婧渾身都僵住了,這個節(jié)骨眼兒,卻不敢做出反應(yīng)。

    那雙嘴唇的主人親了一下后,片刻又再度壓下來,戀戀不舍地吻了她一會兒,才離開。

    房門關(guān)上。本該醉得不省人事的寧婧,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見了鬼一樣瞪直了雙眼。

    寧婧:“統(tǒng)統(tǒng)!”

    系統(tǒng):“……”

    楚星澤趁寧婧不省人事的時候偷親她的畫面太過玄幻,它的統(tǒng)生有點卡住了。

    雖然系統(tǒng)與寧婧綁定著,可在寧婧沒有意識的時候——比如說睡著、昏迷時,系統(tǒng)這個人工智能,也會跟著宿主的生理狀況一起休眠。若宿主遇到了更嚴重的情況——比如瀕死,系統(tǒng)與之的綁定狀態(tài),將隨著宿主的極度虛弱而瀕臨解開,它才能以第三方的視角觀察宿主無意識時發(fā)生的事。

    所以,這還是系統(tǒng)第一次目擊這種事。

    第41章

    第三只小團子10

    目睹了這辣眼睛的一幕后,系統(tǒng)被刺激得自動關(guān)機了一個晚上,怎么戳也不出現(xiàn)。寧婧的酒意也瞬間不翼而飛。

    一人一統(tǒng),今晚的心情都難以言喻地復(fù)雜。╮( ̄▽ ̄””)╭

    翌日中午,宿醉的寧婧悠悠醒來。其實頭還是暈乎乎的,只是,她都大半天沒吃東西了,腹中空空如也,饑餓感終究促使了她轉(zhuǎn)醒過來。

    寧婧換上拖鞋,打了個呵欠,“嘩啦”一聲拉開窗簾,充沛的陽光灑落一室�?蛷d外依稀傳來調(diào)低了的電視機聲音,以及極輕的腳步聲。

    片刻后,房門被敲響,傳來了楚星澤平靜的聲音:“婧姐,你醒了嗎?”

    “哦,醒了。”寧婧應(yīng)了一聲。

    “醒了就出來吃飯吧,已經(jīng)中午了。”

    寧婧:“……”

    如果不是有系統(tǒng)陪她一起見證了昨晚那一幕,她都要被楚星澤若無其事的表現(xiàn)哄騙過去,反過來懷疑是自己喝多了,做了個荒誕的夢。

    系統(tǒng)幽幽道:“不是挺好的嗎,反正還有大把時光,一起來飚戲呀�!�

    寧婧:“……”

    她換了衣服,開了房門。廚房那里傳來了微波爐的動靜,楚星澤似乎在那里面。

    寧婧走到了洗手間,發(fā)現(xiàn)楚星澤已經(jīng)把牙膏都替她擠好了。

    就連這種小地方,他的細心程度也讓人驚嘆。

    末了,寧婧往臉上潑了把清水,眼下浮現(xiàn)了淡青色的血管。

    考慮了半個晚上,又和系統(tǒng)商量了一番,寧婧決定裝作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

    她不知道楚星澤突然來這么一出,是出于青少年的一時沖動,還是真的對她有想法。但是,他既然是偷偷干的,想必也是暫時不想捅穿這層窗紙的。

    這一次的任務(wù)還有一年多就結(jié)束了,至今的每一步,都非常貼合原劇情,參考前兩個任務(wù),寧婧不想節(jié)外生枝,在最后的關(guān)頭翻船。所以,就當(dāng)昨晚她真的喝醉了吧,之后,就看楚星澤的態(tài)度是怎樣,才決定如何應(yīng)對。

    寧婧平復(fù)了心情,若無其事地掛好毛巾,走到了餐桌旁坐下。

    楚星澤恰好端著午飯出來了。大概是剛洗完澡,寬松的t恤勾勒出他矯健挺拔的身材。他脖子上還搭著一條毛巾,透明的水珠墜在發(fā)梢,頭發(fā)濕了水調(diào)皮地卷曲著,讓人想用力揉揉。

    高考結(jié)束后,楚星澤迎來的是三個月的黃金假期。盡管無須上學(xué),他卻并沒有像同齡人一樣,立即放縱自己、作息日夜顛倒,生活依舊規(guī)律得像個機器人。

    放下盒飯的時候,楚星澤面色如常,可拉開椅子的動作卻有點粗暴,泄露了他小心地掩藏起來的不佳心情。

    寧婧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很顯然,楚星澤在生氣。想了想,寧婧放下了拎起一半的筷子,斟酌道:“如果你在生氣我放了你鴿子,我向你道歉�!�

    楚星澤倏地抬頭,語氣有些重:“我不是在生氣,我只是在擔(dān)心你。酒吧街那個地方有多亂,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一定要去,為什么不能等上我一起去?如果昨天我沒找到你,你打算在那個地方睡一個晚上?”

    “當(dāng)然知道了�!睂庢汉唵蔚卣f了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省略了一些不能說的細節(jié)。

    知道是自己理虧,她安撫道:“我真的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昨晚是個意外,以后都不會有了。還有,放心好了,我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會自己看著辦的。你還這么小,我還沒有遜得要讓你擔(dān)心的地步�!�

    楚星澤目光炯炯,直視著寧婧,道:“婧姐,我昨天已經(jīng)成年了。”

    寧婧微微一愣。才反應(yīng)過來——的確,在這個世界里,十六歲就是法定成年人了。

    楚星澤認真道:“不管我成年與否,婧姐,你答應(yīng)我,以后不要一個人去那種地方了。如果一定要去,就把我也一起帶上,不然我會擔(dān)心。”

    寧婧郁悶道:“可是……”

    楚星澤打斷了她未盡的話,加重了語氣,道:“你答應(yīng)我�!�

    寧婧無法,只好舉起雙手投降:“好吧好吧,我答應(yīng)你�!�

    楚星澤這才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漂亮得不可思議:“好,那就這樣說定了。吃飯吧,你今天可什么早餐都沒吃呢�!�

    寧婧點頭,拆開了筷子。

    楚星澤親手為寧婧打開了盒飯,那修長有力的手指,前臂活動時的緊致肌肉,無一不散發(fā)著鮮嫩蓬勃的生命力。

    寧婧:“……明明是他在偷親我,為啥我覺得自己在犯罪?”

    系統(tǒng):“……”斜眼。

    正與系統(tǒng)扯皮,寧婧忽然被盒飯的一股奇怪的氣味吸引了注意力。她微微顰眉,低頭聞了聞:“我怎么覺得這盒飯餿了?”

    “餿了?”楚星澤動作一頓,驚訝道:“我今天清晨才買的呀�!�

    寧婧仔細辨認了一次,確定道:“是真的餿了。最近天氣這么熱,你買回來之后,沒放進冰箱嗎?”

    楚星澤無辜地搖搖頭。

    寧婧無奈地合上了盒飯的蓋子,道:“沒事,餿了就餿了吧。我猜你買到的本來也不是新鮮飯盒,可能是昨晚的。我們出去吃吧。昨天晚上沒吃成,今天補上。”

    楚星澤歡呼一聲。

    兩人換好衣服后,結(jié)伴去了商業(yè)街。繞了一輪后,在琳瑯滿目的料理店之間,他們選了家日料。

    高考結(jié)束后,大街上的少年少女多了很多,處處人滿為患。寧婧與楚星澤在一家壽司店排了很久的隊,才取到位置。一頓料理吃完,時鐘已經(jīng)指向了下午三點多。這個時間挺尷尬,喝下午茶太飽,吃晚餐太早。楚星澤便提出陪寧婧去驗驗視力,果然是近視了,需要配眼鏡。

    那之后,距離晚飯還有好幾個小時。同一層的影院恰好有好幾部新電影上映,兩人便打算看電影打發(fā)時間。

    楚星澤讓寧婧選電影,寧婧很豪爽地說:“今天是為了補慶祝你生日,你來決定吧,我都可以�!�

    楚星澤笑彎了眼睛:“好呀。”

    五秒鐘后,寧婧就為自己的豪爽后悔了。因為楚星澤偏偏跳過了所有的好萊塢大片,選了一部國產(chǎn)片,該片主演正是寧薇。

    順帶一說,該片的花瓣網(wǎng)評分,已經(jīng)跌破了2.0,堪稱本年度爛片之首。

    寧婧:“……”她懷疑楚星澤是故意的。

    對于這部電影,寧婧很客觀地評價——寧薇的演技,絲毫不愧對于她“花瓶”的稱號�?粗菑埡妥约阂荒R粯拥哪樤谄聊簧险故窘┦菁紩r,寧婧心里就是一片霧草。

    影片開始不到二十分鐘,坐在寧婧身后的男觀眾就睡著了,鼾聲震天。寧婧瞄了楚星澤一眼,他似乎也聽到了,目光未曾從屏幕移開,嘴角卻微微上翹著。

    寧婧:“……”可以,楚星澤肯定是故意的。

    寧婧對系統(tǒng)說:“你們復(fù)制我的資料,并創(chuàng)造寧薇這個角色的時候,為什么不把演技這方面也復(fù)制一下?”

    系統(tǒng):“能復(fù)制的只有客觀存在的資料,人格是無法復(fù)制的�!�

    當(dāng)屏幕上的寧薇與男主角擁吻的時候,寧婧的羞恥度到達了最頂峰。奈何自己選擇的電影,跪著也要看完。完場后,寧婧像是酷刑結(jié)束,步出了放映廳。

    和寧婧相比,楚星澤倒是看得很津津有味。出來后,兩人在露天咖啡吧坐下休憩。好幾個女高中生頻頻往這邊張望。

    楚星澤視而不見,貼心地替寧婧的奶茶插上吸管,微笑道:“婧姐,沒想到你竟然會在這種奇怪的地方害羞�!�

    寧婧喝了口奶茶,嘆道:“不是害羞�!�

    楚星澤好奇地眨眨眼睛:“那為什么這么排斥看到自己的臉?”

    寧婧面無表情道:“換了是你,你會想出現(xiàn)在年度爛片里面嗎?”

    楚星澤一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寧婧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寧薇。

    電話里,寧薇說家里來了客人,反正楚星澤考試結(jié)束了,今晚干脆就讓寧婧和楚星澤回老宅,全家人一起吃頓飯。

    寧婧應(yīng)了兩句,暗忖:寧薇和楚星樹那攤事現(xiàn)在陷入了僵局。這次,主動把楚星澤叫回家里吃飯,恐怕是想修補一下和楚星樹的關(guān)系,在他的朋友面前掙點分數(shù)吧。

    ===第40節(jié)===

    當(dāng)晚七點,楚星澤與寧婧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楚家老宅。

    今晚來的客人,是楚星樹公事上的朋友。所以,楚星樹和寧薇都在家里。不過嘛,明眼人都看得出,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僵,絲毫不見剛在一起時的柔情蜜意。

    兩人所生的孩子,也就是楚星澤同父異母的妹妹也在家里。吃飯的時候,她的童聲笑語,算是緩和了不少餐桌上的氣氛。

    有客人在家,楚星樹與寧薇倒沒有吵架。楚星樹簡單地關(guān)心了幾句楚星澤的學(xué)習(xí),楚星澤的回答也很官方。

    兩父子根本沒什么話好說,連一來一往,都像在客套。

    那之后,為了避免尷尬,寧薇都把話題往別的地方引。

    就像過年聚餐的時候,家長在一塊聊天,沒話題的時候,總會揭自家小孩的短來逗樂。今晚,這話題引著引著,不知怎么的,就繞到了寧婧的終身大事身上。

    寧婧:“……”真是躺著也中槍。

    餐桌上有人打趣:“小婧長得這么漂亮,有男朋友了嗎?”

    “她還沒有呢!”寧薇代寧婧搶答道,隨即一拍腦袋:“哎,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先前還打算介紹一個人給她認識的,差點給忘了�!�

    寧婧:“???”

    第42章

    第三只小團子11

    聞言,楚星澤突然捏緊了手中的筷子。

    系統(tǒng):“叮!人品值下降了,實時總值:0點�!�

    寧婧:“……”人生總是大起大落,她已經(jīng)淡定了。

    楚星澤放下了筷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唇,面無表情道:“婧姐還小,并不需要著急相親吧�!�

    未免刺激楚星澤,寧婧立刻含糊地說:“這事兒隨緣吧,不用太刻意�!�

    “哦,都是大人了,你自己決定吧�!�

    寧婧點頭,卻馬上敲了系統(tǒng)。

    根據(jù)原劇情,原主相親的這件事兒,是注定要發(fā)生的。寧婧之所以一臉懵逼,是因為相親事件應(yīng)該發(fā)生在任務(wù)結(jié)束前的最后半年,而不是現(xiàn)在。

    換言之,故事的重要情節(jié),提早了差不多一年。

    寧婧:“劇情是被壓縮了么?”

    系統(tǒng):“有可能。我猜只是正常范圍內(nèi)的誤差,應(yīng)該沒有大問題。還有一種可能……”

    寧婧警惕道:“什么?”

    系統(tǒng):“還記得顏千瀾的世界么?重要事件的提前,是因為后續(xù)增加了劇情任務(wù),進度條被拉長了。不過,這種情況非常少見,我想你不會倒霉到這個地步,連續(xù)兩次都遇上�!�

    ……

    寧薇所謂的介紹男朋友給寧婧,其實也只是介紹一些朋友的弟弟給寧婧,心血來潮而已,寧婧完全可以拒絕見面。

    但是寧婧并沒有這樣做。

    雖然在餐桌上婉拒了寧薇的建議,但隔了一周后,寧婧還是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地與寧薇介紹的人見面。她與這些相親對象見面的頻率不高,也就每月隔三差五見一兩個、各自聯(lián)系一段時間,找理由斷了聯(lián)系。

    午后,晚市還沒開始的時分。

    裝潢高雅的西餐廳里,靠窗的桌面上放置著兩杯清水。暖氣充盈室內(nèi),使玻璃窗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霧。漂浮在水面上的冰塊也消融殆盡,只殘余了一星半點的碎冰。

    寧婧半垂眸,心不在焉地靠在了椅背上,悄然按亮了自己的手機屏幕。

    還有10分鐘就下午五點整了。

    她的正對面,坐著一個西裝革履、頭發(fā)全撥上去的年輕男人。與寧婧明顯不在狀態(tài)的態(tài)度相比,他看起來倒是態(tài)度熱切許多,幾乎能用口若懸河來形容。

    “那么說,你現(xiàn)在還是在校大學(xué)生?”

    “嗯�!�

    “聽說你念的是金融系。你現(xiàn)在是大幾來著?”

    “大四�!�

    “那年齡也不小了�!蔽餮b男滿意地點點頭:“你對未來的人生有什么規(guī)劃嗎?”

    不等寧婧回答,西裝男便開始口若懸河地描畫自己的規(guī)劃,人生目標、幾歲結(jié)婚、要生幾個孩子什么的,都一一在列,又不時借機表現(xiàn)自己的優(yōu)秀大方。

    說到激動處,西裝男手舞足蹈、唾沫橫飛。落座快一個小時了,空蕩蕩的桌面上的兩杯免費清水,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尷尬氣息。

    寧婧:“……”

    系統(tǒng):“……”

    寧婧:“我在現(xiàn)實世界都沒試過被人抓去相親,萬萬沒想到,竟然在這里嘗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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