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滿意了吧!你這個孽障!”
伴隨著棍子斷裂,沈宴時重重一棍打在了沈知意的腿上。
骨折聲中,撕心裂肺的劇痛襲來。
沈知意再也站不住,整個倒在了地上,痛得險些暈厥過去。
再回頭,沈知意看著四人以最快的速度帶著許靜之上車,前往醫(yī)院,臨走前,秦苛冷冷看了一眼沈知意,語氣冰冷:“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你真行啊,沈知意�!�
望著一家人著急地離去,沈知意的心口像是挨了一記重錘,其實許靜之那點小把戲,其實稍微用心誰都能看得出來。
可是,他們不愿,也不想,更不相信。
曾經(jīng)愛自己的父母,出生就發(fā)誓要守護自己的哥哥。
以及說好了會疼一生一世的竹馬。
皆完全地變了。
前生今世,他們都不再屬于自己,只屬于許靜之。
沈知意流著淚看著他們離去,這是她最后一次為秦苛流淚,也是最后一次為這個沒有溫暖的家難過。
以后她將為自己而活,用自己的一生去建設祖國。
沈知意拖著斷了的腿回到家,開始收拾狹小的陽臺,里邊的破爛箱子珍藏著秦苛和沈宴時還有父母從小到大給自己的所有禮物,一一整理。
沈知意將這些禮物放在院子里,一把火燒掉,連同對他們所有人的愛,一起葬送在大火中。
就在禮物快燒完的時候,秦苛和沈宴時正好氣呼呼地回到院子,瞧見這一幕。
他們看到燃燒的熊熊大火,心中忽然涌出一縷強烈的空蕩。
什么最重要的東西,不見了。
秦苛猛然沖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沈知意的手,滿臉緊張。
“知意,你在干什么?”
沈宴時的視線也同樣變得緊張:“知意,你為什么燒了這些?”
沈知意沒有回答,任由兩個男人緊張地追問,她只是靜靜地望著燃燒的大火,直到許靜之到來之前的這十幾年禮物化成一堆�;�,這才緩緩轉頭,用極其平靜的目光對視。
那一瞬間,秦苛好似覺得面前的女孩兒要離他而去。
沈知意吸了一口氣,在禮物化作灰燼的那一刻,內(nèi)心的某種執(zhí)念已經(jīng)放下,不再糾結父母偏愛誰,不再痛苦秦苛在乎誰。
一切與自己無關,她要走好自己的路。
隨后,她換上了一副平靜的笑容:“住的地方太小,礙地方了,所以燒了�!�
沈宴時臉色陰沉,方才緊張的神色頃刻間消失不見:“沈知意!你又在鬧脾氣是吧!你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看著沈知意臉色沒有異常,微微松了口氣。
可剛想責罵,腦海里又想起了沈知意方才的眼神:“好了,宴時,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等扯證后再買也行�!�
沈知意笑了笑,他們不會領證了,也沒有以后。
秦苛仔細想想,除了自己之外,我沒有其他選擇,不可能離開的。
剛才的擔憂應該是多余的。
秦苛神色恢復,高高在上,皺起眉頭神色不悅:
“不要整天板著臉,靜之失去哥哥有抑郁癥,不能再受刺激的�!�
“你什么都有,沒必要去爭�!�
沈知意失笑,帶著一絲嘲諷反問,“那你告訴我有什么呢?父母的關愛,哥哥的在意,還是未婚夫的在乎,我甚至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許靜之搶走屬于我的一切,還要讓什么?”
話音一落,秦苛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去:
“你不是有父母,還有我嗎?靜之說她是因為你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死活不看醫(yī)生,今天是她生日,你送點她喜歡的禮物,順便再道個謙吧�!�
“不錯!沒有她哥,你怎么還能站在這里,到時她喜歡什么,你讓了就是了!”
看著兩個男人高高在上,理所當然的樣子。
沈知意一度以為自己是聽錯了,許靜之的抑郁癥明顯是裝出來的,才不敢看醫(yī)生,可他們一個個假裝看不見。
沈知意被氣笑了:“她最喜歡的難道不是你嗎?怎么,我把你送給她?”
“也可以啊,我沒有意見!”
秦苛怒了:“沈知意!你在胡說什么,我都答應跟你領證了,你還有什么不滿足!”
沈宴時也是氣得紅了眼:“不管怎么樣,這就是你的命!你就必須拿你的一輩子來償還,就算她想要秦……”
沈宴時看到了秦苛皺眉看向自己的眼神,及時剎住了嘴,轉而悶悶地說道:“記住,今天生日,你如果不能讓她開心起來,沈家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秦苛點頭,看向沈知意:“沈知意,不要說不給你機會,如果不按我和宴時的辦,我們領證的事情緩緩吧�!�
說完氣沖沖地離開,似乎用領證來威脅沈時意,沈時意就會無條件服從。
沈時意沒有理會,望著車子離開,神色無比平靜。
她轉頭先去了醫(yī)院,給自己的腿打了石膏,然后拄著拐杖又去了理發(fā)店,給自己剪成了短發(fā),曾經(jīng)秦苛說喜歡有溫婉賢惠的女孩兒,于是她故意留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