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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誰敢動你,我活剮了他�!庇輾w晚眼底又現(xiàn)殺意。

    越說越不對勁,幼兒及時(shí)止住話頭,“不說這些,就說這鹽田,你當(dāng)真要販私鹽?”

    “定了�!�

    “你可想過后果?”

    “不會有事�!�

    “你拿什么保證�!�

    “還需保證什么,被發(fā)現(xiàn)了就跑路,天下之大,還能沒有地方混?關(guān)外、東遼,再不濟(jì)就去西南蜀地、海外蓬萊,人生短暫幾十載,游歷五湖四海、山川河流不比悶在這方寸之地強(qiáng),誰還能限得住我�!�

    聞言,幼兒竟愣住,這般肆意瀟灑是她未敢想的,從小父母親就教導(dǎo)她要知書識禮,日后配一門當(dāng)戶對的夫婿,孝順公婆,為夫家開枝散葉,為家族添光增彩,可她想要的卻不是這些,她三歲啟蒙,五歲出口成章,七歲下筆成書,期望有朝一日也能像兄長那樣入仕,報(bào)效朝廷,只可惜她是女子,終究只能困在后宅。

    虞歸晚跟她先前在盛都結(jié)識的貴女都不同,這人肆意狂妄,行事大膽,狠戾之下也有幾分柔情,她也說不好虞歸晚到底是怎樣的人,只知自己羨慕她,何時(shí)自己才能如她這般灑脫,了無牽掛就好了,可注定不能,大仇未報(bào),又何談其他。

    虞歸晚打定主意要做的事絕無半途而廢,當(dāng)晚她就將鏢局的人召集到大院,倒也沒有一上來就說要販私鹽,只說無意在河邊發(fā)現(xiàn)地下鹽礦,問眾人是否同意上交官府,從此南柏舍改為鹽村,村民成為鹽民,世代為朝廷開采井鹽。

    大雍的鹽場都設(shè)在鹽湖或海邊,地下鹽礦還無人知曉。

    其他人還處于震驚之中,陳婦卻第一個(gè)站起來表態(tài):“我不愿!死也不愿!我爹就曾被征為鹽民,險(xiǎn)些累死在采鹽場,又因看管的小吏誣賴他偷懶,便打折他兩條腿,害他至死都癱在炕上,讓我再為那些狗官采鹽,休想!就是把鹽礦毀了也不給他們!”

    能被虞歸晚選中的人必是有些膽量,陳婦這番話一出,其余人也點(diǎn)頭道:“那幫狗官要是知道咱們村有鹽礦,定會強(qiáng)征咱們?yōu)辂}民,這跟服徭役有何區(qū)別,咱們現(xiàn)在的日子只是窮些,又不是過不下去,何苦去受那窩囊氣。”

    “我聽人說為防著鹽民偷鹽,是連鹽場的大門都邁不出去的,就跟坐牢似的,這樣的日子我可不過�!�

    “鹽民無土地,一輩子都要采鹽,到手的工錢都是幾經(jīng)剝削的,能剩幾個(gè)子兒?還不如咱們種地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全是不愿,且對官府怨念頗深。

    虞歸晚坐于上首,并未插話,她看向幼兒,兩人視線交匯。

    聽眾人越說越大逆不道,販私鹽的念頭一冒芽,便壓也壓不住,他們忐忑的等虞歸晚拿主意。

    幼兒的心越發(fā)往下沉,災(zāi)年加稅,百姓怨聲載道,前幾日虞歸晚去縣城還聽高腳說南邊就因?yàn)榧佣�,好幾處地方起了亂,只不過都被鎮(zhèn)壓了,現(xiàn)在也不知如何,若再不減稅,勢必出大亂,真到了那時(shí),販私鹽又算得了什么。

    待大院重歸寂靜,遠(yuǎn)處狼嚎傳來,幼兒還坐在凳上沒有回西屋。

    虞歸晚擦著濕發(fā)跨過堂屋高高的門檻,身上穿的越發(fā)涼快,兩條肌肉結(jié)實(shí)勻稱的長腿晃到幼兒跟前,道:“不去睡覺坐在這里干什么。”

    幼兒不敢拿正眼看她這雙光裸的腿,將臉扭到一邊,輕聲問道:“明日縣衙來人收稅銀,還有十幾戶村民沒交,你打算怎么辦。”

    還以為她要說鹽井的事,虞歸晚叉開腿,坐姿豪放,彎腰甩干濕發(fā)上的水珠,“該罰就罰,我能有什么辦法,總不好讓我年年自掏腰包幫他們交稅�!�

    “你!”幼兒發(fā)現(xiàn)自己竟氣不出來,自暴自棄道,“好歹把褲子穿上!”

    “天這么熱,剛洗完澡,又是在家,大半夜又無外人,馬上又要睡覺了,穿什么褲子,你事兒真多,天天這么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不累?”

    “衣衫不整,成何體統(tǒng)!”

    “啰啰嗦嗦。”

    其實(shí)里面有穿一條襯褲,只是外衣下擺太長,擋住了而已,虞歸晚將布巾搭到一邊,快速攏幾下頭發(fā),差不多干了再梳兩下,手法簡單粗暴,打結(jié)的地方還被她扯的斷掉。

    看的幼兒直皺眉,認(rèn)命般站起來,搶過梳子幫她弄,“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梳頭都不會,每次都生扯,不知道痛�!�

    有記憶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留長發(fā),鬼知道怎么梳,虞歸晚煩躁的將擋臉的發(fā)絲扒拉到兩邊,揚(yáng)起日常沒多余表情的臉,兩只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幼兒,她都不曉得自己的眼神多嚇人。

    幼兒垂眸避開,道:“朝廷征稅一向嚴(yán)苛,若稅目不齊,主辦的大小官員也會被問責(zé),他們?yōu)榱瞬蛔屪约菏軤窟B,定會找個(gè)替罪我瞧著像替罪幼兒心想誰敢讓你頂罪,“這種節(jié)骨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早把縣衙的人打發(fā)了,好做你的事,五日后商隊(duì)要去偏關(guān),別耽擱了�!�

    “你不反對我販私鹽了?”

    幼兒平靜道:“讓村里人吃飽穿暖比什么都重要,再說你制鹽田這事瞞的了一時(shí),瞞不了一世,總有一日村民會察覺得出古怪,你也是慮到這一層,所以早早計(jì)劃讓他們欠賬的吧,又把那些難管的刺頭趕出村,留下的這些要么跟你一條心,要么膽小怕事,即使知道了也不敢告發(fā),南柏舍的鹽礦就是你一個(gè)人的聚寶盆,村民要是老實(shí)聽話,就能跟著喝口肉湯,要是背叛你,你就會毫不猶豫殺了他們,我說的沒錯(cuò)吧。”

    她梳頭的手法很特別,讓人舒服的昏昏欲睡,虞歸晚仿若真睡著了。

    第013章

    次日,縣老爺指派了課稅大使由高腳柳東等衙役護(hù)送到治下各個(gè)村莊收稅,到南柏舍時(shí)已臨近中午,日頭正毒,課稅大使坐在村口的大樹底下乘涼,虞歸晚拿來賬本及稅銀予他清點(diǎn),沒錢交稅的那十幾戶村民汗流浹背,惴惴不安。

    課稅大使白面無須,肚大如佛,身衣赭袍,吊著雙精于算計(jì)的眼睛掃過面前跪著的村民,哼道:“今日是看在虞里正的面兒上,暫且多寬限你們幾日,若初八再不交齊,可就要拿你們回縣衙杖刑了。”

    虞歸晚因斬殺刀疤虎有功,又有錢老爺?shù)揉l(xiāng)紳富商贊她拳腳功夫了得,開了家鏢局,承接往來商隊(duì)的安全護(hù)衛(wèi),這樣商隊(duì)能安穩(wěn)販貨來庶州,縣衙就能多征收商稅,這是再好不過的事,遂知縣大人夸她年少有為,加之她同高腳等人交情深厚,與縣衙的眾官吏都混了熟臉,課稅大使自然樂得賣她面子,不太為難南柏舍的村民。

    村民跪下千恩萬謝,才相互攙扶著回家湊糧湊錢。

    虞歸晚揣著手,收起一身戾氣,低眉順眼走在前頭為課稅大使引路,邀他去大院吃酒。

    今日一早葛大娘便領(lǐng)著婦人們來大院忙活,殺豬宰羊,備齊了三桌席面。

    課稅大使坐下一看,臉上笑容又真了幾分,同虞歸晚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酒過三巡后就開始講葷話。

    虞歸晚在旁陪坐,虛假附和,直將人灌到死醉,隨行的衙役扶他上馬車,今日這場喧鬧才結(jié)束。

    從樹梢舞過的山風(fēng)卷著清涼,驅(qū)散夏日炎炎的燥熱,虞歸晚站在村口目送馬車離開視線,刻意隱藏的漠然在眼底慢慢浮現(xiàn)。

    故意落在后面的高腳沒有注意,和她說道:“上頭下了死令,責(zé)我等月底前將河渠縣內(nèi)的山匪剿盡�!�

    剿匪不出動軍隊(duì),讓縣衙這幾個(gè)人去送死,高腳的臉可是黑了好幾天,都想撂挑子不干,無奈家中有老小需要養(yǎng),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心中卻越發(fā)不滿,上頭說如果剿不盡匪賊,他們也要跟著受責(zé)罰,輕則杖刑,重則入獄。

    虞歸晚的眼神閃了閃。

    .

    今日家中外人多,幼兒帶母親去葛大娘家避了避,回來聽虞歸晚說起剿匪一事,她坐在椅子上沉思,眉尖蹙起愁云,道:“匪賊哪有這么容易剿盡,這不是擺明了難為人�!�

    “南邊突然冒出一股山匪聚眾起義,追隨者還不少,朝廷出兵鎮(zhèn)壓了好幾次,鬧騰的聲音小了下去,卻沒有消除隱患,可能怕這些人真成氣候,才下令各地全力剿匪�!�

    “有人要造反?”她一驚,立刻追問,“南邊的事你怎么知道�!�

    “有南邊來的商隊(duì),他們在醉仙樓吃酒時(shí)說的,我無意間聽到�!�

    “你在弄什么?”

    堂屋的桌上堆放著好幾個(gè)攤開的紙包,都是從縣城的炮竹坊買來的東西,有硝石粉、硫磺等,虞歸晚正低頭搗鼓。

    她在配比火藥,原計(jì)劃趁月黑風(fēng)高時(shí)用這個(gè)去炸黑子山的山賊,據(jù)那被抓的賊王交代,黑子山的山賊窩不止一處,用火藥最方便快捷,炸完了她再悄摸回村,誰也查不著。

    她沒有答幼兒,而是提起高腳說的另一件事:“官府打算就地征村民編入剿匪隊(duì)伍,哪個(gè)村受山賊騷擾嚴(yán)重,哪個(gè)村出人就最多,我們村也要出人,初八前還沒有交糧稅的都要被征編,不從者入獄流放�!�

    “簡直胡來!”幼兒怒的握緊拳頭,臉色難看極了,“那十幾戶村民都是老弱婦孺,手無寸鐵,官府自己無能,反叫無辜的村民去送死。”

    虞歸晚不言,神情專注的將配好的硝粉用紙卷好塞入竹筒中,封好口再撚出引線,在資源匱乏的末世,這樣一個(gè)簡易版的火藥筒能炸傷兩到三個(gè)喪尸。

    她舉起做好的火藥筒端詳,冷漠道:“誰不知道這是條死路,當(dāng)官的不想自己死,就只能讓沒反抗能力的平頭百姓去死了�!�

    “你可有辦法?”

    “沒有�!庇輾w晚無比干脆。

    幼兒不信,知她肯定有法子,只是不愿平白無故幫人。

    .

    全村都已得了消息,皆是憤怒不已,如葛大娘、程伯、佟漢等家中稍寬裕的都湊錢為那幾十戶村民交稅,卻還是不夠,眾人聚在大院,個(gè)個(gè)愁云慘淡,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官府竟強(qiáng)征他們?nèi)ソ朔耍@不是把他們往死路上逼。

    打殺過賊匪的村民倒不怕,只是不愿官府如此強(qiáng)迫人,忿道:“這些狗官真是不干一件人事兒,又要加稅又要我們打山賊,苦都讓我們吃了,他們高枕上無憂,大魚大肉吃著,呸!”

    若課稅大使還在這,定是要被憤怒的村民吃肉喝血的。

    等村民將怒火發(fā)的差不多了,靜坐的虞歸晚才抬手讓他們住聲,視線掃過這些被苦難折騰的黑瘦的臉,慢聲道:“糧稅不難湊,賊匪也不難剿,就看你們敢不敢。”

    陳婦等是已提前知曉了的,聞言紛紛挺胸抬頭,他們信虞姑娘會思慮周全,只要守住了鹽礦,往后便萬事不愁。

    其余村民則面面相覷,不難?那么高的稅,就是不吃不喝也得攢好幾年。

    “每戶指派一人隨我來。”虞歸晚發(fā)話,帶村民去茅屋看鹽井。

    抽出的鹽水引入鹽田,上層已結(jié)出厚厚的水晶鹽,廖姑和陶翁師徒正往罐子里裝鹽,只裝半罐,空余的裝鴨蛋,再鋪上干草,即使有人查,只要不扒拉到底層也看不到。

    這讓跟來的村民震驚不已,鹽價(jià)幾何他們怎會不知。

    “虞姑娘,這是要販鹽?”其中一年老的村民忐忑問道。

    虞歸晚點(diǎn)頭,既敢示眾,就不怕告發(fā)。

    村民也不蠢,當(dāng)即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咬咬牙狠下心道:“我們絕不跟外人透露半個(gè)字�!�

    “好,只要我們齊心協(xié)力瞞過官府,販鹽得來的錢就能大家分,往后不必勒緊褲腰帶苦哈哈的過日子,官府剝削壓迫我們,不拿我們當(dāng)人,我們自尋活路也無不對�!闭f這番話時(shí)虞歸晚想的是古人真麻煩,賺個(gè)錢還要編借口。

    村民們心中燃起一簇火,振奮道:“沒錯(cuò)!都是被朝廷那群狗官逼的,憑什么他們吃香喝辣,綾羅綢緞穿著,咱們卻連口粥都喝不上!”

    販私鹽又如何,就賣!

    .

    五日后虞歸晚就要帶人護(hù)商隊(duì)前往偏關(guān),在此之前就要把剿匪的事解決。

    這事落別人頭上定覺得是去送命,她卻不這樣想,她本就計(jì)劃炸山賊窩,如今名正言順,她高興還來不及。

    廖姑是她的跟屁蟲,她做什么都要跟,妙娘是自告奮勇,還有等著靠鹽礦賺大錢的村民也斗志昂揚(yáng),拎起大刀就要?dú)⑦^去。

    “有了這鹽礦,修圍墻的事也可提上日程�!庇輾w晚吹著墨跡未干的紙張說道。

    幼兒將最后十幾戶的糧稅記賬,已遣人送去縣衙,心頭壓著的這塊石頭也算落了地,可緊接著又憂心連帶出來的鹽礦和剿匪這兩件一旦出差池就遭殺頭的大事。

    聽虞歸晚這般說,她的心情也極為復(fù)雜,修圍墻需要錢,錢從何來?虞歸晚行事雖張狂,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人前人后兩張臉,卻也有為村民著想。

    其實(shí)她大可將鹽礦占為己有,逼迫村民為她賣命,她卻沒有這樣做,反而打算用販鹽得來的錢為村民修圍墻,比那起只會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吏強(qiáng)百倍。

    她輕嘆一聲,道:“剿匪的事你怎么想的,真要幫高腳?”

    高腳特意告訴虞歸晚這件事,也是想請她相助,還讓送糧稅的人帶話回來給虞歸晚,他和柳東在縣衙選了五六十個(gè)身手不錯(cuò)的,全聽她調(diào)派,問她何時(shí)能出發(fā)。

    “倒也不全然是為了幫他,我本就有計(jì)劃,這也算是與他不謀而合�!�

    幼兒擔(dān)憂道:“你都不清楚那些賊窩的底細(xì),就這么過去也太冒險(xiǎn)了。”

    “所以我打算去一趟地牢�!�

    .

    囚牢陰暗潮濕,難聞的腥臭味熏的人難受,高腳掩鼻站在邊上看虞歸晚三兩下卸掉賊王的胳膊。

    賊王慘叫連連,求饒道:“我說!我全說!我們的馬匹和刀箭都是從一個(gè)東遼商人手中買來的,他隔一段時(shí)間便會出現(xiàn)在黑子山,告訴我們哪個(gè)村子好打劫,讓我們?nèi)�,還說官府不會派兵來剿我們,讓我們放心�!�

    怎么又是東遼人,虞歸晚回頭看高腳。

    高腳也是一臉懵,他都不知道還有東遼人摻和其中,賊王根本沒有同他們講?

    他過去一腳踹在賊王的肚子上,罵道:“行啊你這狗雜碎,還有什么瞞著沒說!”

    “沒有了!真沒有了!”賊王痛的直哆嗦。

    虞歸晚根據(jù)賊王的描述將黑子山的地形圖畫了出來,跟縣衙畫師描的簡筆不同,她這是一份超現(xiàn)代的技法,還做了標(biāo)注,比軍營的輿圖還詳細(xì),看得高腳嘖嘖稱奇,越發(fā)堅(jiān)定同她結(jié)交的心。

    黑子山的大小賊窩有二十八處,共有三百多山賊,靠縣衙這點(diǎn)人根本拿不下,可上頭下了死令,不去就是抗命,一樣要人頭落地,隧出發(fā)時(shí)人人如喪考妣。

    后頭被征編進(jìn)來的各村村民更甚,歪歪扭扭跟著,面黃肌瘦的,讓他們?nèi)ジ劫\打,還不如現(xiàn)在就直接給他們一刀。

    與之相比,虞歸晚帶的人就精神許多,騎高頭大馬,配大刀與弓箭,還有十幾頭野狼穿梭在林間。

    見此情景,高腳懸著的心放了一半回肚子,他驅(qū)馬湊過來,指著虞歸晚馬鞍山掛靠的包袱,好奇問道:“你們帶的什么,好像每個(gè)人都有啊�!�

    “爆竹�!�

    第014章

    黑子山因黑瞎子多而得名,又地勢險(xiǎn)峻、怪石嶙峋,遠(yuǎn)看宛如張牙舞爪的怪物,仰著血盆大口等待獵物挨個(gè)往里跳,臨時(shí)湊起來的隊(duì)伍本就是散沙,還未行至山腳下村民就已兩股戰(zhàn)戰(zhàn),心生懼意,撲通跪倒,苦求衙役讓自己回家。

    衙役也非鐵石心腸,他們家中亦有老母妻兒,若有得選,他們也不想走這一遭,可抗命和臨陣脫逃都是死罪,家人也要被帶累。

    “頭兒,現(xiàn)下怎辦?”

    領(lǐng)頭的高腳也是一籌莫展,下令讓隊(duì)伍暫且留在原地休息,他則去找虞歸晚討主意。

    金烏西沉,暮色漸濃,吹來的山風(fēng)中夾帶血腥氣。

    虞歸晚躺在馬背上拋炒豆子吃,廖姑站在馬下仰頭抱住她的小腿使勁晃悠,央求道:“師傅,就給我兩根爆竹吧,我一定聽話使用,不亂來,師傅師傅師傅……”

    她比田頭偷啄粟米的雀兒還聒噪,見師傅不為所動,便想往馬上爬,險(xiǎn)些被惱怒的馬兒踢著,師傅也差點(diǎn)讓她鬧的滑下馬。

    虞歸晚翻身起來勒緊韁繩,又拍拍馬兒的鬃毛安撫,這是東遼盜匪的草原馬,性情暴躁,難以馴服,又極其認(rèn)主,當(dāng)初也是費(fèi)了不少心力才讓它們聽話。

    廖姑知錯(cuò),低頭用鞋尖在地上畫圈圈。

    這些時(shí)日師傅忙于鹽井之事,只交代她要勤練功,不可懈怠,今好不容易有機(jī)會,她*

    便想在師傅面前好好表現(xiàn)。她知師傅弄了個(gè)厲害東西,威力無比,其他人都有,就她一根都不得,到時(shí)旁人用這利器殺山賊如砍瓜,她只能干瞪眼,還怎么在師傅面前邀功。

    虞歸晚用馬鞭抬起小徒弟的下巴,從懷里掏出一卷圖紙丟過去,道:“我教過你看圖,也教過你擺兵布陣,今夜便驗(yàn)一驗(yàn)?zāi)愕降讓W(xué)的如何,這是黑子山賊窩的分布圖,拿去細(xì)看,今夜由你帶隊(duì),該如何做不必問我,剿殺了山賊算你有功,我有賞,若學(xué)藝不精,敗了,我讓你屁股開花�!�

    廖姑屁股一緊,卻不畏懼,握緊拳頭仰起小臉認(rèn)真道:“我練功時(shí)幼兒姐姐曾說‘紙上談兵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我跟著師傅走了兩遭偏關(guān)商道,也算漲了見識,只凡事隨師傅身后,從未獨(dú)當(dāng)一面,師傅教我再多,若無機(jī)會施展,我便是‘紙上談兵’,師傅,我說的可對?”

    日常幼兒無事便會教村里的孩童讀書識字,蘿卜頭們奔過麥田都會吟三字經(jīng)百家姓,識文斷字是好事,虞歸晚也未曾阻攔,她自己有時(shí)也會習(xí)兩篇大字,寫的歪歪扭扭,沒少被幼兒取笑不會握筆,字如狗爬,對此她嗤之以鼻,能寫就行,要好看做什么,又不是要做酸腐腦袋,去教人讀書考舉。

    “她倒教得你文文縐縐,”先是不咸不淡評了句這個(gè),再道:“就是這道理,我不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就怕徒弟不中用,白長個(gè)腦袋,到頭來還不如恭桶好使�!�

    廖姑挺起胸膛,道:“一定不叫師傅失望!”她拿了地圖去找妙娘陳婦等人商議。

    高腳與柳東挎刀走來,也聽師徒倆說了半天,兩人對視一眼,他們自不疑虞歸晚實(shí)力,只是讓一小徒打前陣會不會太兒戲了些。

    入夜,狼嚎響徹,如魅般的黑影抄近道抹黑上山。

    這是那賊王交代的捷徑,是山賊們平日下山采買才走的道,賊窩四處分散,最大的寨子卻都在主峰,彼此勾連,奉那東遼商人為座上賓,密謀打家劫舍的勾當(dāng)。

    廖姑屏氣趴在賊窩的柴堆里,抽出火折子,昏暗中無聲咧嘴笑,揚(yáng)手丟出去,火星瞬間將茅草點(diǎn)燃,她翻身一滾,躲到石后。

    “不好了!走水了!”賊窩亂成一鍋粥,端盆提桶接水來滅火。

    在里頭嘰咕著怎么為賊王報(bào)仇的小頭目聞聲也跑出來,見著漫天火光,驚道:“怎么回事!誰守的夜,還不快去給老子滅火!”

    早已埋伏在四周的十幾個(gè)鏢師同時(shí)將手中點(diǎn)燃引線的火藥筒投擲出去,小頭目和眾山賊都未曾看清,嘭嘭十幾聲巨響,連人帶土就炸開了花,殘肢斷臂飛的到處都是。

    幸存的山賊大驚失色,慌叫道:“肯定是官兵殺上來了,兄弟們快跑啊,官兵來了!”

    他們上山為匪是想發(fā)橫財(cái),有利可圖時(shí)我跟你是兄弟,大樹倒下時(shí)他們這幫猢猻也就一哄而散,各自逃命了。

    拉開弓箭的廖姑撇撇嘴,師傅果真料事如神,算準(zhǔn)了只要把領(lǐng)頭的山賊殺了,其余小賊便會四散逃竄。

    她一瞇眼,竟有三分虞歸晚的氣勢,大聲下令道:“沖過去!生死不論,就是不能讓他們跑了!”

    沖的最快、殺的最猛的也是她,后趕上來的妙娘沒有她動作快,急道:“你留兩個(gè)給我砍,別全死你刀下!”

    廖姑跳起來扎穿一山賊的咽喉,又快速拔出匕首,才道:“論功行賞,拼的都是手速,這是師傅說的,師傅還說擊殺對手時(shí)別嘰嘰歪歪拖拖拉拉,一定要對準(zhǔn)脖子下刀,你再啰嗦,剩下的也歸我了�!�

    比她慢了一步的妙娘:“還以為你平時(shí)只顧淘氣貪玩,沒正經(jīng)聽教�!�

    “我才沒貪玩�!睅煾祵λ幌驀�(yán)厲,怎會許她懈怠。

    有二十衙役緊隨其后,跟幾個(gè)還在頑抗的山賊對打,刀光劍影,喊殺聲不絕于耳。

    混亂中躲藏起來的東遼商人見到穿衙門的人,瞳孔一縮,暗知情況不妙,也一刻不多留,扔下亂糟糟的局面往后山跑。

    后山有路直通山下,廖姑安排程伯帶十人在此攔截,另有佟漢領(lǐng)七八衙役在另一條小路守候,逃竄的山賊被攔下當(dāng)成粽子用繩串起,身上也被搜的干干凈凈,一件帶尖兒的都不剩。

    而那些傷了人狡猾跑掉的,則被狼群圍攻逼至懸崖邊,有幾個(gè)因?yàn)樘ε�,竟失足掉下去,敢反抗的遭狼群撕咬,死相嚇人,藏身于草叢、樹上的也都一一被找出,在狼群的怒嚎中連滾帶爬沖到人前求饒。

    廖姑也并非算無遺漏,有幾個(gè)出口她就沒有讓人守,也是因?yàn)槟苡玫娜藢?shí)在少,征編過來的村民沒有刀,只有棍子,還害怕的拿不穩(wěn),看見兇狠的狼群他們都嚇得腿肚子直抖,更不論與山賊對打了,讓他們上去也是白送命。

    尋到突破口的東遼商人卻不幸碰上溜達(dá)達(dá)騎馬在此觀天象的虞歸晚。

    她等的脖子都僵硬了,扭一扭就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脆響,樹影婆娑之間,山風(fēng)呼嘯之際,冷漠的瞳眸掃過握刀與她對峙的人,她連刀都沒有拔,直接拋出抓鉤纏住對方脖子,往前一扯,利爪刺破衣襟,留下極深的幾道口子。

    “啊!”

    慘叫聲驚飛了樹上的夜鶯。

    這東遼商人只會挑唆山賊去劫殺無辜百姓,搶奪過往行商的貨物及財(cái)寶,如眼下這般情況,他也是待宰的羔羊,虞歸晚都不屑同他動手,若不是自己那傻徒弟沒防著這條路,也不用她來這喂蚊子。

    她拖著東遼商人回到山腳。

    賊窩的方向火光沖天,柳東帶人去支援,高腳在看守押下來的山賊。

    這里還有二十來個(gè)南柏舍的村民,他們倒不怕,也跟在后面上了山,這些山賊就是廖姑讓他們押下來的。

    “里正回來了!”人前他們稱虞歸晚為里正,人后才會叫虞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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