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沒開車,坐的動車去的,他哥派人把他接到了飯店。
一進包廂,里面坐著的四個男人個頂個的好看,跟明星聚會似的,包廂里的女服務(wù)員快比客人都多了,看到他進來更是眼睛發(fā)直,大概鬧不明白這是什么性質(zhì)的聚會,為什么一個個都長這么帥。
白新羽刻意忽略俞風(fēng)城犀利的目光,一進包廂就朝霍喬行了個軍禮,笑道:“首長好�!�
霍喬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快過來坐�!�
白新羽走了過來,霍喬站起身跟他用力擁抱了一下,倆人也快一年不見,見到戰(zhàn)友最能讓人憶起共同揮灑熱血的歲月,令人不勝唏噓。
簡隋英笑道:“哎,霍喬,趕緊把你那‘大禮’發(fā)一下啊。”
李玉在旁邊露出無奈的笑容。
霍喬道:“對對對。”他從包里拿出一本書遞給白新羽,“來,送你一本我的詩集,怎么樣,精裝版�!�
白新羽接過來一看,詩集封面素雅大方,名字叫:昆侖山的雪,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好,真漂亮,真有分量�!�
簡隋英揶揄道:“印了一千自留八百送人,這就叫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哈哈哈哈�!�
“靠,你丫缺不缺德,宣傳委說我這本詩集在軍區(qū)廣受好評,還要加印呢。”霍喬翻到封底,“看看,這是我們軍長給寫的推薦,‘用浪漫凄美的文字勾勒大氣磅礴的軍中情懷’�!�
簡隋英趴在李玉肩膀上,笑得直抖。
白新羽笑道:“副隊,這本詩集我一定好好拜讀、珍藏�!�
“哦,那我再送你一本,你看一本,珍藏一本�!被魡陶f完,又塞給他一本,還給他簽了個名。
簡隋英抹掉眼淚,“新羽,過不了多久你就不能叫他副隊了�!�
“為什么?”
霍喬笑了笑,“韓卓大隊長提上去了,調(diào)去軍區(qū)了,他走之后,我要接任雪豹大隊隊長�!�
白新羽眼前一亮,“恭喜啊副隊!”
霍喬輕嘆一聲,“壓力更大啊。”
簡隋英拍拍他的肩膀,“保家衛(wèi)國使命重大,來,我們敬你一杯�!逼渌烁黄鹋e杯,齊敬霍喬。
霍喬和他們一一碰杯,一飲而盡。
俞風(fēng)城一直安靜地看著他們,沒怎么說話,只是眼睛時不時瞄向白新羽。
服務(wù)員上完菜,就不情愿地出去了�;魡炭聪虬仔掠穑靶掠穑愀L(fēng)城見過了吧?”
白新羽正喝飲料了,差點兒嗆著,“呃,是,前天吃過飯了�!�
當著簡隋英的面,霍喬沒表現(xiàn)出一絲異態(tài),他笑道:“我就知道他回來肯定先來找你了。我這次回來主要也是為了他上軍校的事,我姐姐聽說他終于肯回來了,都高興哭了,他到時候在北京上學(xué),就得麻煩你多照顧他了�!�
白新羽干笑道:“沒問題�!�
簡隋英笑了笑,“有意思啊,當年新羽去部隊,我托你讓你外甥照顧他,現(xiàn)在反過來了。”
霍喬意味深長地說:“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嘛,什么事都說不準啊�!�
俞風(fēng)城舉起杯,“以后就麻煩簡哥和新羽了�!�
三人客氣地碰了碰杯,卻各懷心思。
一頓飯吃得倒也融洽,霍喬說了很多雪豹大隊的趣事,聽得白新羽都不想走了,他寧愿自己被這些熟悉又陌生的事情淹沒,就好像他還在雪豹大隊,和那些可親又可靠的戰(zhàn)友們在一起一樣。
那天晚上,他們聊到飯店打樣,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五人都喝了點酒,白新羽腳下有些虛浮,一只有力的胳膊立刻扶住了他。
他回頭一看,俞風(fēng)城就在他旁邊,他趕緊推開了俞風(fēng)城,生怕被他哥看出來。俞風(fēng)城再次抓著他,“我送你上車吧�!�
霍喬派了兩輛車來,俞風(fēng)城架著白新羽上了其中一輛,白新羽坐進去后,俞風(fēng)城彎下腰,輕輕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你喜歡聽雪豹大隊的事,我可以給你說很多�!�
白新羽一怔,臉燒得更厲害了,他用力眨了下眼睛,大聲道:“哥,用不用我扶你?”邊說邊把俞風(fēng)城推了出去。
李玉道:“不用,我來就行�!�
俞風(fēng)城躲開了,李玉把簡隋英送進車里,自己也坐了進去。
俞風(fēng)城深深看了白新羽一眼,關(guān)上了車門。
車發(fā)動之后,白新羽深吸一口氣,感覺酒都被嚇醒了,唇間那一抹淡然的味道,始終揮之不去。
車開出去沒多久,簡隋英輕聲嘟囔著,“白新羽。”
“哥,怎么了?”
“你說過,以前俞風(fēng)城那小子在部隊欺負過你,是他吧?”
白新羽悶聲道:“嗯,以前是有過,不過后來就……就沒有了�!�
原本醉醺醺的簡隋英,突然一把揪住白新羽的領(lǐng)子,把他按在車門上。
白新羽嚇了一跳,“哥……”他以為簡隋英發(fā)酒瘋了。
李玉也是這么想的,他抱著簡隋英的腰想把他拽開,“別鬧了�!�
簡隋英惡狠狠地看著白新羽,“你他媽給我說實話,你跟俞風(fēng)城那小子是什么關(guān)系!”
白新羽腦子嗡地一響,頓時傻住了。
第85章
看著簡隋英凌厲的目光,白新羽小心臟一抖,突然很沒出息地覺得……有點尿急……他咽了咽口水,拼命朝李玉使眼色,“哥,你喝多了,快坐穩(wěn)了,一會兒該吐了�!�
簡隋英瞇起眼睛,“我喝多?我的酒量是你這兔崽子能揣測的?”他揪著白新羽的衣領(lǐng)使勁晃了晃,“說!什么關(guān)系!”
“戰(zhàn)友關(guān)系啊,還能什么關(guān)系�!�
“放屁!”簡隋英用力往前拽他的領(lǐng)子,用腦門狠狠撞了白新羽的腦門一下。
咣地一聲,把倆人都撞暈乎了。
白新羽確定他哥是真喝多了,要不然不會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揍他,小時候都是用工具打他的,再不濟也用腳踹。
李玉抱住簡隋英的腰,用力分開了他們,把簡隋英放到了車門那邊,自己坐在了中間。
簡隋英張牙舞爪地要撲上來,“白新羽,你他媽說實話,過年那天你喝多了,你叫的是誰!是不是‘風(fēng)城’?”
李玉抓著簡隋英的兩個手按在了腿上,低聲道:“好了好了,什么事兒等你們酒醒了再說�!�
“不行,就現(xiàn)在說。”
“酒醒了說!”李玉加重了語氣,“你這樣影響司機開車�!�
簡隋英頓了頓,把腦袋從后座伸到了前座,搭在司機胳膊上,瞪著司機,“喂?我這樣影響你開車嗎?”
司機嚇壞了,支吾起來。
李玉又把他給拽了回去。
白新羽把自己拼命往角落里縮,簡隋英探頭過來,他就往李玉身后縮,倆人用李玉的身體當墻,在狹小的車廂里玩兒起了捉迷藏,最后簡隋英氣得直罵娘。
白新羽可不想在他哥喝多了并且正在氣頭上的時候跟他談話,反正除了挨揍沒別的,李玉說得對,等酒醒吧,他現(xiàn)在腦袋也昏昏沉沉的,組織不出像樣的語言,他怕自己一控制不住,什么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那他第二天醒來估計只有開窗戶往外跳了。
李玉最后把簡隋英哄睡了。白新羽才松了口氣,真心地說:“謝謝啊。”
李玉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沒關(guān)系,不過他不會放過你的�!�
白新羽嘴角抽了抽。
回到家,白新羽洗了個澡,因為心事太重,在浴室差點兒摔著。
倒在床上后,他打算把手機關(guān)了,免得明天他哥找他,能躲一天是一天,結(jié)果一看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俞風(fēng)城發(fā)來的,白新羽心里已經(jīng)夠煩的了,手指游弋了半天,最后還是一鍵刪除了。
他一點都不希望俞風(fēng)城回來上學(xué),倆人隔得這么遠,偶爾一通電話,就能讓他兩三天不是滋味兒,如果真的在一個城市……他真不想讓俞風(fēng)城這孫子影響自己的情緒,可是怎么才能阻止他來煩自己呢?白新羽想了半天,覺得像俞風(fēng)城這種自尊心太強的人,也受不了太多次拒絕吧,下次把話說難聽點兒好了,像他哥看齊。
想到他哥,白新羽用力拿腦袋撞了撞枕頭。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他哥一直就很聰明,觀察力也好,可能真的在倆人之間的眼神或是態(tài)度里看出了什么,而且過年那天……他真的叫了“風(fēng)城”?他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自己和戰(zhàn)友打了電話。他懊惱地抱著腦袋,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為什么過個年麻煩事兒這么多,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
他拼命想著怎么跟他哥解釋,可是從小到大,但凡是他跟哥撒謊的,十有八九會被拆穿,就算暫時瞞住了,最后也會被拆穿,而且他會遭到比當場拆穿還嚴厲地胖揍,他要撒謊嗎?他能騙得過他哥?還是承認?他敢承認嗎?他煩得想扯嗓子大吼,大爺?shù)�,他到底該怎么辦!
糾結(jié)了大半夜,最后他抵擋不住困意,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白新羽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九點多,他媽還以為他生病了呢,特意來他房間看了兩次,因為這一年來他幾乎每天都是五點多起床的。
起床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問他哥有沒有打電話來,李蔚芝奇怪地搖搖頭,“沒有啊,怎么了?”
白新羽松了口氣,他這幾天都不打算開機了,對付他哥他有一套心得,別在氣頭上觸霉頭就是了。
出去跑了圈步,回家之后他就開始看書,看完書,他又去關(guān)注了一下最近的房價。為了籌劃那個安保公司,他得想辦法弄到啟動資金,他不好意思朝他哥伸手,就打起了自己房子的主意。他二環(huán)那套公寓是他十來歲的時候他爸買的,那時候不算貴,現(xiàn)在在他名下,他可以隨便處理,把房子賣了,能套個七八百萬,應(yīng)該足夠起步了,他真慶幸自己欠賭債的時候他爸把那房產(chǎn)證藏起來了,不然自己當時正混蛋,說不定早就賤價賣了。
忙忙工作和學(xué)習(xí),一整天很快就過去了。
晚上吃完飯,他正打算出去遛遛狗,他媽叫住了他,“新羽啊,你現(xiàn)在不忙吧。”
“不忙啊,怎么了?”
李蔚芝拿過一個保溫盒,“你把這個給你哥送過去,我鹵了點鴨胗,他今天突然打電話說想吃�!�
白新羽臉色微變,“呃……現(xiàn)、現(xiàn)在嗎�!�
“就現(xiàn)在去吧,放冰箱還麻煩�!崩钗抵ジ吲d地說:“他好久沒說想吃了,放心,媽也給你留了�!�
白新羽任命地接過保溫盒,他知道該來的躲不掉。
到了簡隋英家,他打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在樓道里擺了半天的可憐表情,最后覺得每個表情都挺帥的,忍不住拍了好幾張。
猶豫了快20分鐘,白新羽終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按響了門鈴。
李玉過來開的門,一看到他就露出一個淺笑,那笑容在白新羽眼里怎么看都像“你也有今天”。
白新羽輕咳一聲,“我哥在嗎?”
“一直在等你,怎么會不在。”
白新羽咽了咽口水,把保溫盒交給他,“喏,鹵鴨胗,剩著點兒吃。”說著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簡隋英正翹著腳在客廳看電話,和李玉穿著同一款的居家服,一見他進來,斜睨了他一天,用下巴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沙發(fā)。
白新羽露出討好地笑容坐了過去,“哥,昨天喝多了,現(xiàn)在還難受嗎?”
“難受。”簡隋英瞪著他,“我想到你的事,難受的一天沒吃下飯。”
白新羽眨了眨眼睛,有點期待地問:“昨天的事你都不記得了吧?”
簡隋英咬牙道:“你說呢?”說完脫下拖鞋就朝他扔了過去,“別跟我廢話,說,你和俞風(fēng)城是怎么回事兒!”
白新羽嘆了口氣,他其實已經(jīng)有想法了,他覺得他是瞞不住他哥的,就算現(xiàn)在糊弄過去了,就沖俞風(fēng)城現(xiàn)在那個勁兒,也難保以后不被看出來,還不如承認算了,他低著頭,一邊偷瞄簡隋英,一邊說:“呃……我們……就是玩玩兒……”
“玩玩兒?搞同性戀好玩兒?”簡隋英眼神好像要吃人。
白新羽小聲道:“你不也……”
“老子他媽天生的!我要是對著女的硬的起來,我會找……”他看到李玉,把話硬給咽了回去。
李玉正端著兩杯茶過來,聞言微瞇起眼睛,歪著脖子看著他。
簡隋英移開了目光,繼續(xù)訓(xùn)斥白新羽,“你可不是天生的,你他媽幼兒園就知道拿零花錢給漂亮小姑娘買糖吃,這么多年我看著你跟那些不上檔次的女人鬼混,我都沒阻止你,我就是怕你學(xué)我,結(jié)果怎么的,去部隊憋壞了?”
白新羽點點頭,“嗯,憋壞了�!�
“你還敢點頭!”簡隋英氣得揚起手。
白新羽下意識地跳了起來,想了想,又坐了回去,嘆道:“你打吧�!�
簡隋英拍了下他的腦袋,“誰讓你學(xué)這個的!”
白新羽抓了抓頭發(fā),低聲道:“我……我回來就好了,現(xiàn)在又不缺女人,你放心吧,我們真是玩玩兒,我也是,他也是,分開就……結(jié)束了。”
簡隋英深深看著他,沉聲道:“你們倆就玩玩兒,你就給他檔子彈?”
白新羽心里一抽,音量不自覺抬高了,“這個跟那個沒關(guān)系,我們是戰(zhàn)友,戰(zhàn)友是生死相交的情分,就算不是他,我也會擋子彈。”
簡隋英劍眉微蹙,他看了李玉一眼,李玉輕輕搖了搖頭,坐在了白新羽對面。
簡隋英道:“把臉起來,看我的眼睛�!�
白新羽抬起頭,直視著簡隋英的眼睛。他受過保密訓(xùn)練,這種訓(xùn)練里,包括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讓敵人通過表情揣度自己的情緒,這項訓(xùn)練他的成績并不差,如果面對的是敵人,他有自信能隱瞞住90%的真實情緒,可是他現(xiàn)在面對的是親人,是他不愿意欺騙,欺騙了會心虛、會愧疚的人。
簡隋英嚴肅地說:“我一直都不理解,你從前那么好吃懶做,膽子也不大,性格也沒那么無私,怎么會突然就想去當特種兵,你說實話,你拼了命地去雪豹大隊,是不是為了俞風(fēng)城?”
白新羽微微一怔,心臟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他表面上卻是笑了起來,“也不能說全沒有吧,確實他影響我挺大的,不過肯定不是為了他,在部隊里,整個環(huán)境和周圍的人都在影響我,你能說我現(xiàn)在變成這樣是為了某個人嗎,同樣,我想當特種兵,也不可能是為了個某個人,當時很多人都把進雪豹大隊當成理想,我那時候一心想干點兒讓人佩服的事兒,所以就發(fā)奮努力了嘛。哥,我說的是真的,我跟他真的就是互相解解悶。”白新羽一邊說,心里一邊感到難受,他用特種部隊里學(xué)來的東西騙他哥,就算能騙過他,也沒什么值得高興的。
簡隋英聽到這個,表情似乎緩和了一點,他看了白新羽半響,“如果你們真的就是玩玩兒,那就算了,在部隊里一呆兩年見不著女人,確實挺難忍的,但是現(xiàn)在你既然已經(jīng)離開部隊了,以后不會再跟他有超越戰(zhàn)友的關(guān)系了吧?”
白新羽笑道:“肯定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簡隋英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白新羽知道他哥沒那么好糊弄,只要現(xiàn)在放過他就行了。
簡隋英道:“今晚別回去了,正好跟你談個項目�!�
“好。”白新羽用力點頭,喜笑顏開,“哥,咱們談完項目上樓打會桌球吧。”
“讓李玉陪你打吧,我腰疼�!焙喫逵岩化B資料推了過來,“你看看這塊地……”
這件事看似有驚無險地過去了,但白新羽心里總有些擔憂,他總覺得他和俞風(fēng)城的事兒被簡隋英知道,只是個開端,他哥現(xiàn)在是抓不到把柄,所以暫時不能把他怎么樣,萬一要是讓他哥知道更多,保不準怎么收拾他呢。
雖然好久沒用那個詞形容俞風(fēng)城了,但俞風(fēng)城真是他的煞星。
新年的假期很快結(jié)束了,俞風(fēng)城幾乎每天都給他打電話、發(fā)短信,但他沒接,短信也一條沒看,倆人自然也沒再見面。
他不懷疑俞家的辦事能力,俞風(fēng)城半年之后,肯定會來北京上軍校,這半年時間,他要徹底戒掉這個人。不管他曾經(jīng)多喜歡俞風(fēng)城,那一槍都已經(jīng)讓他醒悟了,把他心里所有的幻想和僥幸擊了個粉碎,不可能再拼得起來,就像他說的那樣,他不做誰生命里的配角,別開玩笑了,他這張臉是主角標配。
過了兩天在公司,簡隋英告訴他俞風(fēng)城和霍喬一起回新疆了,簡隋英似乎是想試探他的反應(yīng),說完之后就盯著他。
白新羽漫不經(jīng)心地說:“哦,我知道,飛機太早了,我就沒去送他們,我讓司機給他們送去兩箱禮品,讓他們帶回去給戰(zhàn)友�!�
簡隋英點點頭,“應(yīng)該的�!�
白新羽笑道:“哥,你不用這么看著我吧,我們倆是真沒事兒了。”
“我什么也沒說啊�!�
白新羽訕道:“好好好,我忙去了�!�
“去吧。”
白新羽走后,簡隋英問李玉,“你信嗎?”
李玉反問,“你信嗎?”
簡隋英摸了摸下巴,沒說話,表情有些陰沉。
又過了一個來月,燕少榛終于調(diào)回北京了。
他回京那天,跟白新羽上課沖突了,白新羽特意請了假去機場接他,燕少榛才是他期盼的戰(zhàn)友,雖然曾經(jīng)倆人之間也有點尷尬,不過他覺得過了這么久,什么模糊的感覺應(yīng)該都淡了,所以面對燕少榛他很坦然。
“少榛!”老遠地,他就看到出口處一個高大英俊的軍人拖著行李走來,周圍的全年齡女性都盯著他猛看。
“新羽!”燕少榛興奮地快步走了過來。
倆人用力擁抱在了一起,心里的激動之情根本控制不住。
“少榛,整整一年不見了。”白新羽哈哈笑道:“快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又黑了啊�!�
燕少榛脫下軍帽,笑彎了那雙風(fēng)情的桃花眼,“你倒是快白回去了,但總體沒怎么變。”
白新羽拎起他的行李,“你就這么個行李?”
“其他東西寄回來,主要是書�!毖嗌匍粨ё∷募绨颍翱�,請我吃飯去了,餓死我了。”
“走走走�!�
白新羽把燕少榛帶到個海鮮餐廳,點了好幾樣菜,要了一瓶酒,“早就說要和你喝酒,說了一年了,你剛下飛機,咱們不多喝,就這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