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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靠已經(jīng)十五了還只是童生的沈江云和同樣十五歲就成了一地解元的男主斗?

    沈江霖的頭突然有些痛了。

    躺平是躺不平了,要不自己還是撿起書本,繼續(xù)考吧!

    科舉之路漫漫,為了防止女主成事自己命喪黃泉,首先這狀元郎可不能再讓男主當(dāng)了。

    只單若如此,待到功成名就之后,自己又如何全身而退,繼續(xù)閑散人生呢?

    沈江霖將目光“親切”地放到了周圍人身上——

    嗯,一事無成的爹,外強(qiáng)中干的娘,花天酒地的哥,還有烏合之眾一般的沈家宗族子弟,有一個算一個,都給他支棱起來!

    沈家眾人:我說我是被迫走上人生巔峰的,你們敢信?

    不黑原文男女主

    ②男主一拖N,帶著一個大家族向上狂奔(是家族,非個人)

    ③女主古代土著,與男主從小定親,先婚后愛,1V1

    ④古代豪門日常流,微群像

    ⑤架空朝代,仿明制,考據(jù)勿究

    另外:請大家理性看文,不喜點(diǎn)叉,可以討論情節(jié),但是不要上升人身攻擊,不要都沒看文就幫作者臆想文中人物結(jié)局,謝謝。

    第1章

    第

    1

    章

    頂撞嫡母

    “霖哥兒,快給夫人賠不是!小孩兒家家,怎可說這種話?”

    王嬤嬤急的額頭上直冒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恨不能捂了沈江霖的嘴巴,讓他可千萬別再說下去了。

    這大節(jié)下的,怎就生出了這等禍?zhǔn)拢?br />
    可是沈江霖根本沒看到他乳母對他使的眼色,或者說,即便是看到了,他也不在意,剛剛留了半年的頭發(fā)原本好好地束在網(wǎng)巾中,因?yàn)橛昧^猛,此刻也歪斜到一邊,一張粉雕玉琢的精致小臉漲得通紅,就是雙目亦是赤紅,恨不得滴出血淚珠子出來似的。

    沈江霖用衣袖狠狠抹了一下眼睛,梗著腦袋繼續(xù)犟嘴:“母親,您時常說您對我和大哥是一樣的,孩兒也視您為親生母親,在母親面前,孩兒不敢說假話,那玉佩我沒有拿就是沒有拿,我也不知道這玉怎么就到我的房間書桌上了�!�

    說到這里,沈江霖停頓了一下,繼而還似不夠地發(fā)狠賭咒道:“若是孩兒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死后入那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王嬤嬤一聽這話,眼前一黑,直接雙膝一軟跪了下來,鬢邊冷汗直下,想拉著沈江霖一起跪下,可奈何十歲小兒,雖只是半大小子,力氣卻不小,就這樣直挺挺站著,目光直直地看著魏氏,竟是半點(diǎn)都不肯退讓。

    王嬤嬤從小奶到大的孩子,哪里不知道沈江霖的脾性,這孩子平日里看著乖乖巧巧不聲不響的,但是真的觸了他的逆鱗,那是牛心左性,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哪怕剛剛王嬤嬤自己心里都有些懷疑,如今聽沈江霖敢這么賭咒發(fā)誓,就知道這事定不是霖哥兒做下的,他確確實(shí)實(shí)是被冤枉了。

    但是此刻在軟榻上坐著的魏氏可沒怎么想,她怒的當(dāng)即一拍身邊的小幾,眉目凌厲且?guī)е唤z不易察覺的厭惡和失望,口中冷笑道:“真是反了天了,上了幾年學(xué)堂,念了兩年書,才多大年紀(jì),已經(jīng)敢在我面前死啊活的了?你視我為親母,我又何曾薄待了你?但凡你和你大哥的起臥飲食,哪個不是我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可有短了你的不曾?你滿京城的打聽打聽,別人家的庶子可有也是這般?”

    沈江霖聽到“庶子”二字的時候,籠在袖中的雙手忍不住緊握成拳,但是他卻抿著唇,一言不發(fā),頭顱慢慢地低垂了下去,小小一個身子緊繃成一塊,連肩膀都有些塌陷了下去。

    魏氏猶嫌不夠,指著沈江霖繼續(xù)罵道:“今兒個若是別的東西,你拿去頑就拿去了,可偏偏拿了云哥兒大舅給的那塊玉,那是進(jìn)上的羊脂玉料,這我也不說了,偏他舅舅說,初三去外祖母家讓云哥兒定要帶著去給他外祖母看看。霖哥兒,你可聽清了?這不是沈家的東西,是魏家舅舅給云哥兒的,你可懂了?好賴是春桃找了出來,否則我又該如何去交代?你七歲開蒙,讀了三年書了,難道就讀了一肚子的雞鳴狗盜?”

    魏氏身后七八個丫鬟婆子束手垂立,靜靜聽著,誰也沒站出來給沈江霖說一句話,王嬤嬤倒是想說,但是她笨嘴拙舌十分畏懼魏氏,只知道喊著“夫人息怒”,其他照顧沈江霖的一個小廝和一個小丫鬟才和沈江霖差不多的年紀(jì),哪里經(jīng)過這個陣仗,只嚇得瑟瑟發(fā)抖,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

    沈江霖小臉漲得通紅,魏氏的話說的戳心窩子,不僅僅說他偷盜,還要說他沒有正經(jīng)舅舅,他身生親娘都是賣身進(jìn)府的,他又哪里來的什么舅舅?于是眼淚珠子是怎么都忍不住地一直往下滴,滴到青石方磚上,轉(zhuǎn)瞬就不見了。

    “母親,您信孩兒,孩兒真的沒有拿過這玉佩,我之前是連見都沒見過的,更不知道魏家舅舅有送東西過來。還請母親信我!”

    沈江霖終是跪了下來,目光濡慕地看著魏氏,搜腸刮肚地找著自證,渴求著魏氏對他的信任。

    魏氏定定地看了沈江霖一會兒,頭上的累絲鑲寶石青玉鏤空鸞鳥簪子在日光下愈發(fā)熠熠生輝,她收回目光,整了整貂鼠皮披襖的袖子,怒氣已經(jīng)緩緩被壓下去了,語氣也冷淡了下來:“既然東西已經(jīng)找到了,今日大節(jié)下的,我也就不多作追究了,只是為了讓你身邊的人長長記性,就革你們房里每個人一個月的銀米,你可還有不服?”

    魏氏直接一錘定音,同時她自覺仁慈開恩,并未重罰沈江霖。

    今日大年初一,府里千頭萬緒的事情還等著她去處理,原本她也不想和這霖哥兒大動干戈,但是這事想想實(shí)在氣人。

    一則,魏氏以前只是魏家的庶女,嫁給了榮安侯嫡子做了填房,才有了排面,小時候不大正眼看她的兄弟姊妹們到如今卻對她另眼相看起來,所以對娘家的人和事就格外上心起來。

    這二來,魏氏的哥哥,也就是剛剛她口里提的那個云哥兒的大舅舅,去年剛剛被提拔去了陪都任了學(xué)政,南邊文風(fēng)鼎盛,三年一次的科考榜上大半是南邊的舉子,而學(xué)政官管的可不就是這些事?一心想讓兒子走仕途的魏氏,又怎么會不想好好巴結(jié)一下這位大哥?

    若是云哥兒入了魏大舅的眼,霖哥兒就沒有沾光的了?這個時候,又怎么能來搗亂?

    所以就像魏氏說的,這塊玉本身的價值還在其次,其中更是蘊(yùn)含了更多深層次的意義在,當(dāng)時一下子發(fā)現(xiàn)玉不見的時候,滿府上下,可是差點(diǎn)鬧了個人仰馬翻的。

    有些話不能明說,但是魏氏的貼身大丫鬟春桃卻知道,若礙了云哥兒的前程,十個霖哥兒都不夠賠的!

    因著這個,魏氏收起了一貫的慈母作派,今兒個才會大動干戈,為的就是好好給沈江霖緊一緊皮,別真以為自己可以和云哥兒平起平坐了。

    同時,魏氏也是真的看不起這種偷雞摸狗的作派,覺得沈江霖愧對她這些年的教導(dǎo),到底是姨娘生養(yǎng)的,根子上就是爛的。

    案子既已斷下,魏氏便準(zhǔn)備起身去花廳那頭處理事務(wù),不在沈江霖屋里多逗留,誰知沈江霖卻膝行幾步,扯住魏氏的裙擺,昂起頭來,一雙倔強(qiáng)的眸子直直地看著魏氏,臉上布滿了淚痕:“母親,您真的不信孩兒嗎?難道真的要孩兒以死以證清白嗎?”

    魏氏原本已經(jīng)壓下去的怒火“騰”地一下又冒了出來,她站在原地呵斥道:“你這是在威脅我?今日大節(jié)下的,說了幾次死啊活的?事情都擺在眼前了,你還不認(rèn)?怎么?難道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冤枉了你?”

    王嬤嬤唬的連忙拉住沈江霖,磕頭哆嗦道:“夫人,霖哥兒小孩胡說呢,您別當(dāng)真��!”

    沈江霖難以置信地扭過頭,死死看著王嬤嬤:“媽媽,連你也不信我?”

    王嬤嬤此刻哪里敢站在沈江霖這一頭,只一門心思拉扯著沈江霖和魏氏道歉,沈江霖突然一揮手,掙開了王嬤嬤,氣的頭腦昏脹,大喊道:“我說了我沒有拿就是沒拿!為什么都要不信我!為什么?�。 �

    十歲小小少年,尚未變嗓,喊出來的聲音夠響夠尖利,倒是把魏氏都嚇了一跳,等回過神來,是徹底惱了,一巴掌打了過去,一點(diǎn)都沒留余力,“啪”的一聲,沈江霖白皙如玉的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五條紅痕:“下流胚子,你這是朝誰喊呢?想是平日里我對你太好了,倒養(yǎng)出個不知尊卑的下作東西出來了!你要死就即刻去死,你要敢死我才信你沒拿這玉!”

    春桃聽到自家夫人被氣的口不擇言起來,連忙上前扶住魏氏的手勸道:“夫人仔細(xì)手疼�!�

    剛想再勸兩句,平息這場怒火,就見原本跪在地上的沈江霖突然一躍而起,扭身沖著大門就飛奔而去,身上石青色的披風(fēng)順著寒風(fēng)張開鼓起,如同一只飛翔的青鳥在“酔然亭”欄桿上展翅而起。

    然后便聽“噗通”一聲巨響,水花四濺之后,就再沒了聲音,肉眼可見,黑發(fā)沉入水中。

    堂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停頓了三息,叫翠柳的小丫鬟才尖叫了起來:“二少爺跳水了!”

    正值寒冬,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在外面走一遭都冷到打顫的節(jié)氣,此刻天上又下起了小雪,寒風(fēng)一吹,白雪便打著卷兒飄落在了“酔然亭”的飛檐翹角之上,靜靜俯臥著看著池上眾人撲過來救人的焦急萬分之態(tài)。

    庭院中處處張燈結(jié)彩,縱使是光禿禿的樹干上都有錦繡彩緞裝飾其上,寒風(fēng)嗚咽著呼嘯而過,吹起廊檐下的四角宮燈,在冷風(fēng)中打著旋兒,又吹過所有奔到池塘邊的人身上時,讓眾人都打了一個哆嗦。

    第2章

    第

    2

    章

    趕出主院

    池水冰寒,池子邊緣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薄冰,徹骨的寒冷從四面八方向著沈江霖襲來。

    沈江霖并不會水,跳進(jìn)池塘后的那一瞬就后悔了,極端的恐慌中四肢掙扎著想浮起來,但是這一掙扎只讓人更加口鼻灌水,混亂混沌成一片,再加上他身著厚實(shí)棉衣,吸飽水之后更是將人整個往下拖,只是一會兒,他便感覺到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沒了掙扎的力道,往著池底沉去。

    岸上的丫鬟婆子們亂作一團(tuán),王嬤嬤倒是想不管不顧地往里跳,可是她自己本就不會水,跳進(jìn)去也是枉然,被人攔著不讓沖進(jìn)去;身邊帶著的一個小廝和一個小丫鬟更是不知所措,只知道哭哭啼啼,慌得跟無頭蒼蠅似的。

    這里是內(nèi)院,普通小廝和管事的成年男子無事根本不容許進(jìn)來,魏氏身邊倒是有兩個丫鬟婆子會泅水,但是此刻天寒地凍的,天上還飄著雪,好端端的人往冰水里跳,出來半條命都沒了,所以此刻只推說都不會水,你推我嚷的,讓小丫頭們趕緊到外院叫人過來。

    等到叫來兩個會水的管事,沈江霖已經(jīng)徹底沉入了水底,將人救起來的時候,臉色已是慘白,胸口一點(diǎn)起伏都沒有了,兩個管事按了幾下沈江霖的肚子,又將人倒轉(zhuǎn)過來想看看能不能將水控出來,結(jié)果水是從耳鼻口中流出來了一些,但是整個人卻依舊軟趴趴的沒有絲毫反應(yīng)。

    兩個管事對視了一眼,心知已經(jīng)是回天乏術(shù)了,只能對著魏氏跪下請罪。

    聞訊趕來的徐姨娘身子一軟,連哭都哭不出來,攢著最后一點(diǎn)力氣,手腳并用地爬過來,摟著兒子的頭,嗓子仿佛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似的,停了好幾息才“哇”地一聲喊叫了出來。

    魏氏有心想過去看看,心里正也慌的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徐姨娘卻是瘋了似的要沖著魏氏撞過來,若不是被一群丫鬟婆子攔著,這下撞過去,鐵定能將魏氏撞個人仰馬翻。

    雖被人攔著,但是徐姨娘嘴巴可沒閑著,來的一路上她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跑的發(fā)髻都亂了也不管了,心里一心認(rèn)定了是魏氏害死了自己的兒子——這可是她僅有的唯一的兒子�。�

    霖哥兒從她肚子里爬出來,打小身子就骨弱,剛生下來的時候小貓那般一點(diǎn)點(diǎn)大,晚上也睡不踏實(shí),一放下來就要哭,她和王嬤嬤兩個人整夜整夜輪流抱著走動哄著睡,那段時間是真的難熬。

    三翻六坐七滾八爬,長到周歲會走路,會喊人,喜得她眼淚汪汪的,等到了三歲才長結(jié)實(shí)了,結(jié)果魏氏又說要接過去她這個嫡母來教養(yǎng)。

    徐姨娘自然不舍得,可是跟著她一個姨娘又有什么好前程?身邊人都勸她要識好歹,就是心里在滴血,也得含著笑把兒子送過去。

    平日里借著請安看上兒子兩眼,起初兒子看到自己就要哭要抱,漸漸的倒是只認(rèn)魏氏這個嫡母了,心里再痛,徐姨娘想著認(rèn)嫡母本就不錯,讓嫡母多幾分憐惜,也算是兒子長大后多兩分保障。

    可誰知道,誰知道,昨兒個還好端端一個人,今天就直挺挺躺那里了,這讓徐姨娘如何能承受得�。�

    徐姨娘頭一次失了尊卑也失了理智,對著魏氏就大喊大叫起來:“是你!你害死了霖哥兒!不就是一塊勞什子玉佩么,值當(dāng)什么?要這么逼一個孩子?現(xiàn)在他死了,你滿意了?你滿意了?!”

    魏氏何時被人這么指著鼻子罵過,氣的一個倒仰,本就因?yàn)樯蚪刂蓝⒕稳f分的魏氏,被一個姨娘這么罵,只能收了怯意,硬挺著腰板回敬道:“是他自己要跳池塘的,我只多說了他兩句還管教不得了?我是他嫡母,他本就該敬我尊我,偷了玉佩還抵死不承認(rèn),還敢跳水,如今這局面,只能怪他自己命薄,沒人要害他,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就是告到老爺那邊,也是如此!”

    魏氏越說越覺得自己沒錯,又想到沈江霖竟就這么死了,心里也是密密麻麻一陣煩亂難受。

    徐姨娘委頓在地,一只鞋子在掙扎間都被踩掉了,臉上眼淚鼻涕一大把,她也不管,一屁股坐在沈江霖旁邊哭聲凄厲:“我的霖哥兒啊,你睜開眼啊,再看一眼姨娘啊!怎么就不把我給一起帶了去啊!這世道不容人活了,干脆我今天一塊抹脖子去了干凈了吧!”

    說著竟是掙著要站起來,也要往池塘里跳,唬的眾人忙不迭地圍著攔住。

    魏氏被噎地只差當(dāng)場昏過去。

    但是畢竟死了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和她朝夕相處了七年的孩子,就是再大的仇怨,此刻也只能任由徐姨娘去發(fā)泄了。

    也就在一片慌亂之際,沈江霖突然“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水,然后又重重咳嗽了兩聲,才再次倒了回去。

    但是這次,人有了呼吸。

    徐姨娘和魏氏都被這個新的變故給驚到了,還是旁邊人提了一句“要不要把二少爺抬回房里去?”

    眾人才回過神來。

    徐姨娘直接讓人將沈江霖抬到了自己院子了,要親自照顧,她是再也不放心將孩子交給魏氏了。

    魏氏此刻也不想沾手關(guān)于沈江霖的任何事,干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著身邊人點(diǎn)點(diǎn)頭允了。

    在人被抬走的時候,所有人都沒發(fā)現(xiàn),沈江霖睜開過一次眼,有些驚恐茫然地看著身邊的一群人,然后又緊緊地閉上了眼,仿佛是不可置信。

    沈江霖原以為自己是飛機(jī)失事掉進(jìn)了下方的海域里,被人打撈救起,可是睜眼一看,身邊卻根本不是什么醫(yī)護(hù)救援人員,全都身穿古人的服飾,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吵作一團(tuán)。

    自己這是,跑到古裝劇劇場了?

    到底什么情況?

    想要思索一番,奈何這具身體已到極限,下一秒就暈了過去,人事不知,只任人擺弄。

    徐姨娘含著淚讓人給沈江霖除了濕透的衣裳,用熱布巾子給他擦了一遍,王嬤嬤將能找到的幾個湯婆子都灌了熱水放在床上的褥子里暖被,等沈江霖迷迷瞪瞪再次躺回床上的時候,他心底舒服地喟嘆了一聲——終于身上不再是冷冰冰黏糊糊的了。

    從頭到尾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沈江霖其實(shí)已經(jīng)再次悠悠轉(zhuǎn)醒,但是這回他的意識清醒過來后,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不對勁。

    他的腦海里充斥著兩股記憶,等接受完了記憶,他才知道自己這是穿越了!

    柏拉圖說人的靈魂和肉、體是可以分離的,靈魂才能成就真正的不朽,沈江霖研究了這么多年的哲學(xué),從來不曾想過,今日自己卻是成為了驗(yàn)證這個理論的人。

    沈江霖腦子里胡思亂想了一陣,怕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眼睛仍舊閉著,耳朵周邊的聲音卻是越發(fā)的真切了。

    他感覺到有人進(jìn)來搭了他的脈,過了一會兒又有人喂他吃藥,一邊喂一邊絮絮叨叨地埋怨:“今日還好是我來了,否則就要被她給你害死了!我定要把這個事情告訴老爺,讓他給我們娘兩個作主!”

    王嬤嬤聽了,捧著藥碗的手一頓,想了想還是低聲勸道:“夫人也沒苛刻過二少爺,今兒個的事情已經(jīng)鬧得夠大的了,姨娘你還是消停些吧,如今您是將二少爺挪回到自己院子里來了,往后您再想把二少爺送回主院,恐怕就要費(fèi)一番功夫了�!�

    王嬤嬤雖是膽小,人卻精明,在榮安侯府當(dāng)了這么多年差,又和魏氏經(jīng)常接觸,對魏氏的性子還是有三分了解的。

    這是沈江霖身邊的奶嬤嬤,是當(dāng)初老夫人賞下來的人,縱然徐姨娘身份是半個主子,對王嬤嬤的話她卻是聽的。

    徐姨娘聽罷,心里其實(shí)早就已經(jīng)開始后悔剛剛自己的沖動了,只是在下人面前還端著點(diǎn)做主子的派頭硬撐罷了,如今被王嬤嬤這般一說破,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的,秀美的面龐上閃過焦急。

    耐下性子終于給兒子細(xì)心喂完了藥,再用絹帕擦了擦嘴巴,徐姨娘這才拉著王嬤嬤在一旁的八仙桌邊坐下,急急問道:“王嬤嬤,這是什么話?當(dāng)初是她說的要好好教養(yǎng)孩子,才把我的心肝肉給剜了去,雖是今天這事實(shí)在鬧得不像樣,但我說句難聽的,夫人恐怕也不是很會教養(yǎng)孩子吧?如今就這樣撂開手,恐怕老爺也不能夠答應(yīng)。”

    徐姨娘嘴硬,自己給自己找著理由,心里卻又慌得跟什么似的。

    王嬤嬤是經(jīng)事人,早就把里面的枝枝節(jié)節(jié)都和徐姨娘講了,徐姨娘縱是心里再對魏夫人有意見,也明白今兒個這事,魏夫人錯了六分,那她兒子也有四分不對。

    不管東西拿了沒拿,夫人罵了也沒多做責(zé)罰,認(rèn)了就是了,作什么尋死覓活的,氣性這般大啊。

    “剛剛就想勸姨娘不要把孩子接回自己院子里來,夫人的臉色當(dāng)時已經(jīng)很是不好看了,若是抬到主院那邊去,夫人接手照看,后面自然還是夫人教養(yǎng)�,F(xiàn)如今,倒是正好給夫人丟開手的理由了�!�

    王嬤嬤有心想說,這樣會尋死覓活的孩子可不好帶,今天是救回來了,萬一下次呢?說話輕了重了都不行,又不是自己親生的,就是沒機(jī)會還想著把霖哥兒攆走呢,徐姨娘還硬生生要給人話頭拿捏。

    王嬤嬤犯愁地看著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沈江霖,重重嘆了口氣:親娘是個腦瓜子不靈泛的,嫡母經(jīng)了這回恐怕也是怕了,這往后的日子,可咋過喲!

    第3章

    第

    3

    章

    必死之局

    沈江霖閉著眼聽著,心里已經(jīng)將事情和各人的態(tài)度理了個七七八八,只是這具身體不算結(jié)實(shí),寒冬落水更是要命,不一會兒,整個人都燒了起來,沈江霖的思緒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徐姨娘見沈江霖的小臉燒的緋紅,連忙用手撫額,一摸過去竟是滾燙,又將手放在爐上烤了一會兒,待到手上有了熱意,這才伸進(jìn)被窩里摸了摸沈江霖身上,果然身上也是滾燙。

    “這可如何是好?這藥吃了怎么倒還不頂用了?”迷迷糊糊間沈江霖聽到了這具身體的親娘犯愁的聲音。

    王嬤嬤倒還有一兩分的鎮(zhèn)定:“姨娘你要是信我,就用那干巾帕子沾了最烈的燒酒,往哥兒的胳肢窩、前胸后背還有手心和頸部兩側(cè),都擦過去,保管能見效�!�

    徐姨娘聽了這話,就像抓到主心骨一般,一疊聲地打發(fā)下人去問魏夫人討要燒酒去,小丫鬟翠柳得了信連忙跑了出去,差點(diǎn)和廊檐下要進(jìn)屋的沈初夏和沈明冬姐妹兩個撞上。

    “問二小姐、三小姐安�!毙辛硕Y之后,翠柳繼續(xù)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徐姨娘在屋內(nèi)聽到了動靜,忙叫兩個女兒進(jìn)來。

    一進(jìn)到暖閣里面,姐妹兩先看過弟弟,見沈江霖臉頰燒的通紅,又聽說叫翠柳去魏夫人那邊討要燒酒,沈明冬頓時柳眉倒豎,氣的埋怨道:“姨娘,你真是乃天下第一糊涂人!”

    姐妹兩頂著寒風(fēng)一路匆匆趕來,聽到沈江霖跳水的消息,嚇得臉頰煞白,如今見弟弟小命撿回來了,沈明冬又開始頭疼起姨娘和弟弟做下的糊涂事來。

    沈明冬嘴巴不饒人,徐姨娘被她這么一說,頓時就不樂意了:“姑娘這說的什么話?我怎么就糊涂人了?”

    沈明冬恨鐵不成鋼:“母親剛剛還因?yàn)檫@事大動了肝火,你傻頭傻腦地將人挪回來也就罷了,現(xiàn)在要燒酒了,你自己親自去豈不是更好?該賠禮賠禮,該道歉道歉,和母親說一兜子好話,讓她知道你剛剛只是著急說錯了話,等霖哥兒好了些,就趕緊送過去,這事不就妥了?”

    叫個話都說不清楚的小丫頭片子過去,到時候夫人怎么想?

    又是頂撞了她,還要她拿東西過來,有本事就什么口都別開,別去求人家!

    二姐沈初夏坐在床邊,用濕帕子給沈江霖額頭降溫,低垂著頭,摸了摸小弟滾燙的臉頰,只知道急的掉眼淚。

    被親女兒指著罵了,徐姨娘面上也掛不住了:“三小姐,我好歹生養(yǎng)你一場,今日霖哥兒都要被逼的跳水了,你不幫著我,還向著人家說話呢!你想上趕子認(rèn)人家作親娘,也不曉得人家樂意不樂意呢!”

    徐姨娘的臉無可挑剔是個真正的江南美人,縱然已有些美人遲暮的態(tài)勢,但依舊經(jīng)得起細(xì)瞧,只是如今一雙瀲滟的桃花眼怒目圓睜,雙手叉腰,指天罵地那樣,十分的美貌也只剩下三分了。

    然而,縱使徐姨娘大字不識一個,但是說起話來可是最會挑人最在意的地方,再加上她對自己生的三姑娘最是了解,她不想聽什么,她就偏要說什么。

    沈明冬一口氣接不上來,和徐姨娘八分相似的小臉漲得通紅,口中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沈初夏見三妹妹又和姨娘要吵起來了,連忙上來拉沈明冬:“三妹妹,你這又是何苦來著?小弟都這幅樣子了,如今置氣又有何用?倒不如坐下來…….”

    還沒等沈初夏說完,沈明冬直接一甩袖子,冷冷道:“是啊,我和一個榆木腦袋置什么氣?只到了后悔的時候,別到我這里哭天抹地的好!”

    說完,沈明冬直接掀起毛氈簾子,一摔就出去了。

    …….

    徐姨娘拉著二姑娘沈初夏就哭訴起來,嘮嘮叨叨,沒完沒了。

    也虧得沈初夏性子好,她姨娘說什么她都不反駁,只柔聲應(yīng)好。

    沈江霖如置火海,偏什么有不同的女聲在耳邊吵吵鬧鬧,半刻不得停歇,他仿佛成了那孫猴子,頭上套著個緊箍咒,一遍又一遍的咒文念得他無處翻身,腦袋更是疼到快裂開似的。

    時間如此難熬。

    突然,沈江霖在烈日荒漠中得到了一汪清泉,飲下之后整個人都感覺舒坦了起來,粗重的呼吸也開始放輕了,人安穩(wěn)了下來。

    見到兒子果然退燒了,徐姨娘雙手合十念了兩聲佛,然后揉了揉快要散架的胳膊和腰,催著沈初夏去休息:“大姑娘快去歇著吧,這里我和王嬤嬤看著呢�!�

    熬到了三更,沈初夏的眼皮都快黏到一起了,見小弟現(xiàn)在睡的平穩(wěn),行禮之后扶著自己的小丫鬟鳶兒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沈初夏的院子在西側(cè),地方有些偏僻,鳶兒提著一盞羊角燈,囑咐著沈初夏走慢點(diǎn)。

    主仆二人小心著腳下,因著此刻夜已深更,各處院子都已經(jīng)睡下,沈初夏怕驚動父親和嫡母,所以走的是下人走的夾道,冬日冷風(fēng)呼號,直直地灌進(jìn)她的衣領(lǐng)袖口中,饒是緊了緊身上的大毛披風(fēng),也依舊抵擋不住那股子寒意。

    “鳶兒,明日依舊是卯時一刻叫我起來,可千萬別誤了時辰�!�

    沈初夏叮囑道。

    鳶兒跟在沈初夏身邊這么多年,知道自家姑娘一向最是尊規(guī)守矩的一個人,饒是今天守到了半夜,明天一大早該向魏夫人請安的時候還是一點(diǎn)不容錯過。

    忙點(diǎn)頭應(yīng)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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