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在他的府上派兵將皇帝圍起來,這不是要置他于不義之地嗎!這可是弒君造反�。�
扶姣看見這一幕,立刻從皇帝身后站出來,她明明那樣纖細,卻毅然決然的擋在皇帝面前,伸展雙手以一個保護的姿態(tài)面對這些衛(wèi)兵:“你們要抓的是我,不要連累旁人!”
皇帝垂眸看著,見那些衛(wèi)兵果然伸手要來拉扯扶姣,手臂一抬將扶姣攔腰抱起放在身后,抬腿就是一腳,將為首之人生生踹出去十米之遠,直到撞在太守府的門檻上,口吐鮮血。
長公主正倚在門邊,看見生死不知的衛(wèi)兵,冷笑一聲:“真是不知死活�!�
趙榮之立刻喊人:“來人!”
轉眼之間,太守府上的衛(wèi)兵們又將王刺史的人包圍,劍尖直指王刺史,無半分敬畏之心。
王刺史大吼:“趙榮之,你府上怎么會有這么多兵馬,你是要造反嗎!待來日我奏明圣上,你必定下場凄慘!”
趙榮之看向王刺史的目光已經(jīng)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了。
“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你竟然對我這個圣上欽封的刺史動手,真是好一個紅顏禍水!”
紅顏禍水幾個字,放在一個弱女子身上是能要了命的,皇帝冷著臉,俯視著王刺史。
“讓他閉嘴。”
立刻有人上前,壓著王刺史的頭,二話不說割了他的舌頭。
王刺史帶來的人都已經(jīng)被拿下了,皇帝收拾一個刺史,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帶著扶姣進入內(nèi)室之前,皇帝都沒給王刺史一個正眼,長公主也跟著走了,只留下趙榮之收拾殘局。
在王刺史驚恐的目光之中,趙榮之嘆息一聲:“你我同為秦淮地方官多年,我也叫你死個明白,在天子面前也敢口出狂言,現(xiàn)在你該明白,什么叫做禍從口出的道理了。”
“拖下去,關進地牢,連帶著王家上下的人都控制住,聽候發(fā)落�!�
這樣雷厲風行的處置了一場禍事,皇帝卻難得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身后有一道太過熾熱的視線,叫他已過而立之年才體會到了什么叫深情難負。
“做什么看著我?”
扶姣還披著他的披風,愛惜的撫平上面的褶皺:“公子好厲害,公子是我見過的,最厲害最厲害的人�!�
她一向是可憐的、柔弱的,鮮少這樣活潑,看得皇帝一怔。
他剛要說什么,門口就傳來長公主的聲音,她出身皇家,又是先帝的嫡長女,自然是萬千寵愛中長大,性子也就直來直往:“扶姑娘的嘴像抹了蜜一樣,還是頭一回有人這么形容我這弟弟�!�
的確是頭一回。
能跟皇帝這樣相處的,也只有宮中的妃嬪了,她們都是大家閨秀,即便想要討好皇帝也是舍不下臉說得這么直白的,能說幾句溢美之詞都算是張揚。
扶姣輕輕抬眼去看皇帝,露出眼底的幾分嬌羞與喜悅。
皇帝將這樣的神情收入眼中,輕咳一聲。
長公主看著二人之間的氛圍,一笑,覺得這一趟果然沒白出來,有些狹促:“既然此事已了,不如叫人送扶姑娘回醉花樓吧,咱們也不好就這么把人家樓里的人給帶走�!�
扶姣神情瞬間黯淡下來:“夫人說得是,是我今日莽撞沖動,已經(jīng)給公子惹了許多麻煩,現(xiàn)下已經(jīng)不該繼續(xù)打擾了�!�
皇帝一頓。
“天色已晚�!�
長公主繼續(xù):“無妨,醉花樓晚上才最熱鬧�!�
皇帝臉色微沉。
長公主加一把火:“即便咱們今日留下了扶姑娘,她早晚也是要回醉花樓的,你現(xiàn)在攔我有什么用?等日后咱們從靈山下來途經(jīng)此地,或許還能與扶姑娘見一面。只是到時候,扶姑娘恐怕也留不出時間來見你我二人了。”
時間用來做什么,那還用長公主明說嗎?
皇帝呼吸一窒。
【第七十七章
青樓花魁vs禁欲帝王13】
扶姣也臉色蒼白。
長公主此舉很明顯,她就是想逼著皇帝自己說要留下扶姣。
皇帝現(xiàn)在如此,扶姣自然也要加一把火,她本就是世間難見的美人,露出如此哀婉的神色就更叫人心碎,只是她又通情達理,似乎看出了皇帝的為難,明明也期待著能夠得到愛護,卻還是笑著。
“如果是公子來,我一定會見�!�
皇帝看著扶姣,她慘白的小臉上明明滿是苦澀,但卻硬要牽起嘴角,若是換成旁人,這樣的表情恐怕會很難看,但換成是扶姣,就格外惹人憐愛。
至少皇帝無法置之不理。
“你愿不愿意出來?”
長公主屏住呼吸。
扶姣不可置信:“您、您說什么?”
皇帝沉吟片刻,終究還是又說了一遍:“我說,我可以把你贖出來�!�
眼見那雙桃花一樣的水眸彎出動人的弧度,皇帝也松了口氣。
扶姣這一天下來,總是在刻意的與皇帝保持距離,此時此刻卻失了分寸,湊近上去,幾乎要與皇帝貼近:“公子……您要我嗎?”
對著那樣的期待,皇帝喉結滾動,可終究還是別開眼:“我會為你在此地置辦宅邸,留足銀兩,足夠你往后生活�!�
滿懷期待的靠近,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扶姣慘笑一聲:“是我癡心妄想了,公子這樣高貴的人,怎么會對我這樣的賤籍女子……”
她深吸一口氣,將眼淚含在眼中,倔強的不肯落淚:“可扶姣自小在醉花樓長大,如今即便得到了公子相助,終究還是沒有勇氣獨自生活,今日一別,只愿郎君無恙,一路平安�!�
這是扶姣第一次在皇帝面前表露出情緒。
她將身上的披風褪下來,不顧自己衣衫都破了,還是把披風還到皇帝手上。
動作倒是瀟灑,可轉身時終究還是輕輕踉蹌一下,背影纖細,看著十足的可憐。
長公主本以為能看到曙光,卻不想皇帝還是如此固執(zhí)。
明明就待她與旁人不同,哪怕不是愛,總歸還有幾分喜歡,為什么就不能帶回去呢?
皇帝手中攥緊披風,在扶姣身上披得久了,似乎也沾染上了她的香氣,叫皇帝一陣恍惚。
眼見扶姣馬上就要走到門口,長公主都打算找個借口把扶姣帶在自己身邊了,卻見那道身影搖晃著,整個人如同落花飄零摔在冷硬的石磚上,青絲披了她一身,在月光之下猶如落難仙娥。
剛才還嘴硬的皇帝比誰都快,將暈倒在地的扶姣整個抱起來:“叫太醫(yī)來�!�
連身份都忘記掩蓋了。
“回……回公子,姑娘無礙,只是驚懼過度,又大喜大悲,種種情緒一時之間相沖所以才導致了暫時的昏迷,喝下湯藥,今夜就能醒來。”
驚懼過度。
大喜大悲。
八個字直直的刺向皇帝。
他揮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親手端著湯藥,有些生疏的將勺子湊近扶姣唇邊。
可昏迷著的人卻沒有那樣聽話,湯藥順著唇角落下,只在枕頭上印下濕痕,卻半點沒喂進去。
皇帝蹙眉,想要去捏扶姣的下巴,卻被那樣細膩脆弱的手感鎮(zhèn)住,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自己把湯藥喝了,附身去夠扶姣的唇。
雙唇相接的時候,皇帝從喉嚨里擠出一聲輕哼,情不自禁的去碾扶姣柔軟的唇瓣,撬開她貝齒,舌頭頂進去將湯藥喂她。
扶姣的意識當然很清醒,震驚之余不忘了做出最自然的反應。
她發(fā)出悶悶的聲響,帶著哭腔,似乎很難受,皇帝睜開眼睛,這樣近的距離卻也看不出面前少女肌膚的半分瑕疵,口中藥的苦澀被甜香沖淡,他情難自禁,更低下身,將藥都推進去,才戀戀不舍的出來,勾出一抹銀絲。
難堪的反應再一次出現(xiàn),皇帝甚至覺得已經(jīng)習慣了。
一碗湯藥而已,皇帝硬生生喂了許多次,直到湯藥徹底見底,一滴都沒有剩下。
最后一次的時候,他睜著眼睛去親,看著身下人眼睫顫抖,就這么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
皇帝的動作頓住。
他想退出來,卻被扶姣抱著肩背,兩個人的唇還貼在一起,扶姣的每個字說出來他的唇都在聽,朦朦朧朧的,伴隨著混亂的喘息:“夢里為什么也不要我……”